莫阿卡用力吸了吸鼻子,很舒服的感觉。
食物确实可以让人感觉温暖。
服务员把冒着热气的牛肉面端了上来,有种即将结束饥饿的满足感。
莫阿卡几乎没有顾及什么,便狼吞虎咽起来。旁边的人转过头来看莫阿卡。
牧非看着她笑:“哪有女人像你这样吃东西的。”
莫阿卡笑笑,没有说话,美滋滋的吃光了碗里的面。
看看表,已经是11点40分了。
玩了一天,该回去了。?牧非拉着莫阿卡走出面馆,凉凉的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偶尔遮住了她的脸庞,于是他用手帮她抚平。
他们看起来如此相爱,附近是吵闹的酒吧,生机勃勃的夜生活已经开始。
牧非说:“酒吧里有我的场子,今晚还得去。”
莫阿卡说:“你前几天才去的啊,熬夜对身体不好,再说了你就快毕业了,别老是跑,该看看书了。”
牧非轻轻咳了一声,然后说:“没事,我必须得去,你知道的那酒吧里的老板是我朋友。你乖乖的回去睡觉就是了。”
关于那个酒吧的老板大狗,莫阿卡曾见过一面,牧非说,他们玩得十分哥们,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
12点,牧非送莫阿卡回住的地方以后,径直朝那家酒吧走去。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吉他,可是多了一份惆怅。
灯光迷离,充满欲望的味道,牧非抱着他的吉他,开始轻轻哼唱。
酒吧里很多人都喜欢他性感的声音,所以他唱一晚上,运气好的时候也可以拿到一笔小钱。
莫阿卡不喜欢那种暧昧的地方,所以牧非去唱歌的时候,她就蜷缩在沙发上等他。
有时牧非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莫阿卡不明白,这段时间,牧非为什么要经常去酒吧唱歌,由于经常熬夜,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可是她尊重他的选择。毕竟,那是他自己的生活方式。
莫阿卡问过他:“是因为钱吗?”
牧非说:“不全是,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喜欢在酒吧里唱歌的感觉。”
莫阿卡不能再说什么,既然他喜欢,就由他去就是了。
彼时,离牧非研究生毕业还有两个月,听牧非说,他准备继续读博。
也可能准备考去北京。
只是今晚,莫阿卡脑子里的那些一瞬间的幻觉变成了长长的噩梦。
莫阿卡梦见牧非血淋淋的离开了她,她找啊找啊,却怎么也找不到牧非。
莫阿卡从无助中醒过来,房间里空荡荡的,牧非还没回来。
空气里弥漫着百合的香气,雨滴敲在玻璃窗上,一滴一滴的声音,敲击着她的心。
她好怕,怕那些讨厌的梦,她怕牧非离开她的那种铭心刻骨的疼。
黑暗里,莫阿卡流下了眼泪。
黑色失忆(12)
牧非几乎天天都往酒吧跑,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莫阿卡不明白牧非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总是没有时间,并且很晚才回住处。
他是不是爱上别人了,才会待她如此冷漠。
终于有一晚,莫阿卡顶着雨去酒吧找到牧非,雷打得很响,她怕那种孤零零的孑然。
全身湿透的莫阿卡站在一个角落里,安静的看着牧非坐在一群老女人旁边,带着伤感的神情低低演唱。
一些俗得掉牙的歌曲,一个女人拍着巴掌几乎贴在牧非身上。
莫阿卡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妆化得异常可怕的老女人,把一张张钞票塞在他面钱,脸上带着轻佻佻的笑容,还伸手摸了摸牧非的手。
可以做年画一样的身材,配上她脸上那个不合年纪的笑容,恶心至极。
莫阿卡再也看不下去,她宁愿就此盲掉。
于是愤怒的冲过去抓破那个老女人的脸,打翻桌子上的酒杯,转身就走。
她无法容忍她心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践踏,特别是像这种年纪的女人。
牧非坐在那里,没有说什么,头埋得很低很低。
莫阿卡以为他会追出来,但是他没有。
他像看一场电影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马路湿漉漉的,风很凉。
莫阿卡无力的瘫坐在马路上,一种不祥的预感像乌云般无边无际的侵袭过来。
莫阿卡感觉头皮发麻,发晕。
所有的神经变成一根细线,越来越细,快要把她勒死,勒死。
很多个夜晚,牧非都没有回来。
于是莫阿卡天天失眠,她又开始依赖那些白色瓶子里的药片。
对治疗抑郁有很好疗效的药片,她担心她会因为失眠而死去。
心烦意乱地,她打碎了挂在床头上牧非为她拍的照片,那些碎片,像鱼鳞片般落下,哗啦哗啦,刺破了她的手指。
她敏感地觉得淡淡的血腥味慢慢弥散开来,而且越来越浓烈。
她低下头,剧烈呕吐起来。
这烦躁的生活。
接近期末,为了更好的应付考试,莫阿卡搬回了宿舍。
两天前,单语晴在电话里说:“阿卡,你要爱情也不能丢了学习啊,你这样对得起我爸吗?”
莫阿卡平静的挂了电话,她知道单语晴对她好,不想让她丢下全系第一名的荣誉。
于是一个早晨,莫阿卡提着一个黑色的包,回到宿舍里。
太阳赤裸裸的照在她的脸上,她感觉到一阵灼痛。
此时的莫阿卡头发凌乱,眼神空洞。
单语晴什么也没说,点上一只烟,宿舍里瞬间充满了烟味。
有女生嚷嚷着说烟味太浓,语晴不管不顾,依然制造着烟雾缭绕。
把烟抽完的时候,她把莫阿卡拥入怀里。
她说莫阿卡,你要好起来。
然后她给她倒了杯白开水,微笑着递给她。
宿舍里陆续有人回来。
莫阿卡放下手中的茶杯,重新把洗刷用具安放在原来的位置。一直没有说话。
单语晴手指夹着烟不停的抽,她穿一条肥大的裤子,翘着大腿不停的摇晃,手里的白色烟也燃烧了一截,露出长长的一段烟灰,她忘了把它弹掉,眼睛直直的注视着莫阿卡。
莫阿卡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问:“你那帅哥呢?”
单语晴弹掉手中的烟灰:“你肯和我说话了?你说阳泽洛啊,早就把他给甩了,没意思的小男生,丈着有几个钱,以为自己就要上天了,谁他妈稀罕他那就个钱啊?”
莫阿卡走了几步,在单语晴身边坐下,笑着问:“那就是说,我们的语晴大小姐失恋了?”
单语晴狠狠掐灭手里的烟脸上带着愤怒说:“谁失恋啊?是我不要他甩他的。”
莫阿卡拍拍单语晴的肩膀,瞥见一向狂妄不羁的她眼睛里溢满了眼泪,睫毛湿湿的,仿佛眨一下眼睛就要掉下眼泪。
莫阿卡说:“追你的帅哥多的是,也不缺他一个是吧。”
单语晴重新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一根递给莫阿卡,一根叼在嘴里。
宿舍里的烟味更加浓烈了,宿舍里另外三个唧唧喳喳的女生顿时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纷纷逃出宿舍。
她们已经惧怕了单语晴的抓狂,她生气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有一次,宿舍里一个女生当着语晴的面说莫阿卡的坏话时。
单语晴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她砸了过去,那个女生的头瞬间被砸出了一个窟窿,鲜血直淌。
以后宿舍里的人就再也没人敢说莫阿卡的坏话。
她们知道,莫阿卡是单语晴的宝。
她对她疼爱有加。
那些女生走后,宿舍很安静。
突然的,单语晴扑到莫阿卡身上哭了。
她边哭边可怜兮兮的诉苦:“阳泽洛他真他妈不是人,在我睡着的时候,他竟然不征求我的同意就要了我,他的力气还真他妈大,害得我挣扎了半天也没用。”
莫阿卡把燃烧了一截的烟丢进那个蓝色的烟灰缸,扳过语晴的身体,焦急的问:“什么?阳泽洛他敢这样对你?我找他算帐去,不把他四分五裂才怪。”
莫阿卡说着准备冲出宿舍,找阳泽洛算帐去。
单语晴站起身抓住她的胳膊:“阿卡,我发现我爱上阳泽洛这家伙了,他说过他会对我好的,一辈子对我好。”
莫阿卡疑惑的转过头:“你爱他?”
单语晴点头:“他也爱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