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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阿卡疑惑的转过头:“你爱他?”
单语晴点头:“他也爱我。可能他那天喝得太多了,所以。。。。。。”
莫阿卡笑了:“其实你也愿意把自己给他的,对吗?”
单语晴把身体靠在门槛上,头向后仰着说:“我是想过,可是他那样做,我有种被强奸的感觉,这样的感觉真他妈不爽。”
莫阿卡笑了笑,不再说话。
拿起烟灰缸上的烟重吸,眼神又变得空洞起来。
单语晴问:“你看起来很不开心,怎么了,牧非他欺负你了吗?”
莫阿卡摇摇头不说话,他不想去想牧非到底怎么了。
很累,很累。不愿去想。
单语晴拍了拍莫阿卡的肩膀:“算了,什么也不要想,好好考试,等拿到奖学金,请我去好好的撮上一顿,如何?”
莫阿卡看了看她,然后点头。
是的,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她只想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好好看书。
宿舍楼下,突然传来阳泽洛的声音,他大声的喊单语晴的名字,好奇的同学纷纷伸出头看热闹。
阳泽洛在宿舍楼下也学着那俗气的电影情节,拿着一大把玫瑰,冲着阿卡她们宿舍扯开嗓子就喊:“单语晴,请你原谅我,是我不对,是我喝高了耍赖,我真他妈不是人,求你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整幢宿舍里传来一阵哄笑。
单语晴愤怒得几乎竖起头发。咆哮道:“你还嫌自己不够恶心吗?还在那嚷嚷什么?”
看得出来,单语晴是愿意原谅阳泽洛,在她咆哮的时候,莫阿卡无意间看见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那是幸福的笑。
莫阿卡说:“不想他再在那里恶心,你就快下去哦。”
单语晴转过头看了一眼,坏笑道:“看我不把他狠狠的收拾一顿,那我就不叫单语晴了。”
看着单语晴咆哮着冲下楼梯,莫阿卡摇摇头。
其实单语晴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只是她的嘴总是没有任何遮掩,想什么就说什么。
所以刚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单语晴是一个自私的小人。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多,她就越觉得,其实单语晴人很好。
莫阿卡回到自己的床,小心的整理有点陌生的这张床。
她又想起牧非,在莫阿卡的生活里和思想里,牧非几乎无所不在。
莫阿卡走的那天,牧非仍然不在家。
莫阿卡不知道这一个星期多的时间里,牧非他究竟做了什么,去了什么地方。
于是莫阿卡在桌子上放了一封信给他,她告诉牧非,她想他,回来后来学校找她。莫阿卡可以感觉到,牧非需要钱,很需要。
于是拼命的看书,她想拿下那笔数目不小的奖学金。
半个月下来,莫阿卡看起来更瘦了,可是她的眼睛清亮,前面的刘海时时遮住了她的额头。
使她看起来瘦弱而忧郁。
单语晴心疼的给她买一整箱的牛奶放在她抽屉里,帮她把饭端到桌子前,给她冲咖啡,还找来其它同学的笔记整理好放在她的书桌上。
莫阿卡刻苦得几乎废寝忘食。
考试一结束,莫阿卡就忙着去找牧非,想要飞快的见到他,拥抱他。
她想,这么长时间,牧非应该回来了。
莫阿卡怀揣兴奋穿越马路阳光很刺眼,棒球帽的幅度给她带来一丝阴凉。
凭着感觉,这一次拿奖学金是没有问题的。
来到牧非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点20分。
那座简易的二层楼,看上去一点破旧,置身于这个城市的繁华,它就像一艘海上破旧的渔船,在风中有摇摇欲坠的感觉。
莫阿卡登上楼梯,她在猜想牧非此刻正做什么呢?煮饭,洗衣服,或者睡觉?或者他不在?
从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贴有洗发水广告的门扇,悄悄的走了进去,她希望牧非在家里。
两个房间的门开着,厨房和浴室,浴室里没有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墙壁很薄,地板吱吱呀呀的响,隔壁有锅和盆的碰击声,隔壁一家正在为准备午饭。
房间里没有阳光照进来,莫阿卡朝那扇关着的卧室的门走去。
小心的推开门,借着黑暗,莫阿卡喊:“牧非,牧非。”
莫阿卡伸手拉开灯,房间很安静,没有人回答她。
这时隔壁房间的抽水马桶响了几下,地板也抖动了几下。
莫阿卡走出卧室。
洗涤槽里堆有没洗过的碟盘,空饮料瓶,打孔的CD,翻开的杂志。
桌子上的百合已经过期,是莫阿卡走的时候插在花瓶里的,烟灰缸里堆满的烟头,桌子上还有一包555牌香烟,被抽得只剩下两三根。
这不是牧非以往的生活习惯,牧非总是爱干净的,他把地板擦得一尘不染。
莫非牧非出事了,莫阿卡慌了,喊着牧非的名字,她找遍屋子里的所有角落,甚至钻到床底下,仍然没有牧非。
这时,她看见桌子上有封信,是牧非留给她的。
信封上说,亲爱的阿卡收。
信是这样写的,我离开一段日子,别找我。
该回来的时候我会回来。
牧非还说,乖阿卡,桌子上的那罐彩色糖果是我留给你的,我知道你最喜欢吃的就是这种罐装的彩色糖果,所以我买了一大罐留给你,希望你不会寂寞。
还有,我想告诉你,爱上你,是我这一生值得欣慰的事情。
我离开的日子你要好好生活,好好照顾我们的家——永远爱你的牧非。
莫阿卡看着看着,泪眼迷朦。
牧非,我等你,无论你去哪里?我都等你回来。
莫阿卡蜷缩在沙发上喃喃的说。
窗外一片明媚,房间却清冷的要命。
一个月后的一晚,莫阿卡先是失眠,半夜的时候头痛欲裂,她从床上爬起来,找药片。
加大剂量的服用,躺在床上的时候,莫阿卡又开始出现幻觉。
牧非血淋淋的身体,他的眼里充满了痛苦,他手制抽搐般抓住她的手。
莫阿卡想要挣扎,可是她却感觉一片虚无。
凌晨四点的时候,莫阿卡惊醒过来,全身湿透。
她走进浴缸随意的冲了澡,然后从那个透明的罐子里抓出一大把彩色糖果,全部装进嘴里,全部。
吃到眼泪流出来,想要呕吐。
可是牧非,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
我不能没有你。
偶尔,莫阿卡半夜醒过来的时候会听见楼梯里的脚步声。
她从床上爬起来,以为牧非回来了,跌跌撞撞跑出卧室去开门,楼梯下面却什么也没有。
隔壁房间里总是传来呻吟声,莫阿卡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像失了血一般苍白。
单语晴过来看她的时候带了她爸爸单亚明,假期的时候语晴回了一趟家。
单亚明说:“女儿,我想去见见莫阿卡,带我去。”
当单亚明看见比从前憔悴的莫阿卡时,眼神瞬间暗淡下去,他走过来抚摸莫阿卡的头。
他问莫阿卡:“我女儿她是不是没好好照顾你?我一直都有叮嘱她要好好照顾你,不要让你受苦的。”
莫阿卡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头埋进单亚明的胸膛里。
那里的温暖,让莫阿卡想起爸爸。
爸爸曾经也这样抱过她的,曾经也这样抚摸她的头发,喊她乖阿卡。
单亚明走的时候给莫阿卡和语晴买了笔记本,同一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