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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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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里只剩下两个人,景虹连自己急促的心跳声都能听到,他虽然一直深受景煞天宠爱,却从未有胆子如此顶撞过他。景煞天并未开口,只是坐回王位上翻看奏折,景虹该说的已经全说了,只能一直忐忑不安地跪著。

天色渐暗,宫女轻轻走进来点亮烛火,又退了下去。景虹不知自己跪了几个时辰,直到腰酸腿痛也坚持著,暗暗咽了下干涩的喉咙,倔强地挺直腰竿。

景煞天看累了,才放下手中的文本,抬眼看了看他:“起来吧,免得这副模样又让月大夫又心疼了。”

心里一喜,景虹连忙问:“父王答应儿臣了?”

“你起不起来?”景煞天反问。

景虹的心情立刻沈了下来,硬声说:“父王不答应儿臣绝不起来。”

景煞天看著他阴沈地笑了,一抹狠戾闪过眼底,什麽也没说便离开偏殿。他清楚的知道,自从在宴会上见了莫一宁後,景虹的举动开始一再反常。

他被罚跪的次数可以说多不胜数,只有这次老老实实地跪著,直到下身全麻痹也不肯动一下,父王离去前的模样,让景虹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和陌生。

“怎麽惹你父王生那麽大气?”拓拔月边帮他揉著僵硬的腿边问。

只有在这个人面前,景虹的倔强的外衣脱了下来,红了眼眶:“月大夫,你帮帮虹儿吧,整个皇宫只有你能让父王改变心意。”

拓拔月看著他一夜未眠的憔悴脸色,不由叹了口气:“虹儿你应该知道,我并非是炎国人,所以一向不会插手管国事。”

“月大夫,我只能求你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帮帮我。”景虹哀求著。

见到他不作声,景虹嘶哑著声音说:“月大夫你也一定不忍心看到沙国因为饥荒而生灵涂炭,求求你了……”

拓拔月深深地看著他,却什麽也没问,当年小小的人儿已经长大,需要的不再是他的怀抱。还记得初见的那一年,他的脸只有手掌般大小,圆圆的面颊和亮亮的眼睛,正一脸好奇地瞅著他,从此便把景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睡吧。”他柔声虹著。

景虹确实又困又累,却始终不肯合眼,扯住他的袖口不放。

到底还是心软了,拓拔月抚摸著他的头:“睡吧,我去跟你父王说说,但是下不为例。”

见到他的眼睛顿时亮起来,拓拔月又道:“傻孩子,记住下次不要再忤逆你父王,不然连我也救不了你。”

景虹乐呵呵的笑了,安心地闭上眼睛,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从来不问任何理由一直支持著他。若在他的心里这华丽的皇宫是家,那景煞天便是父亲,可母亲却是这个以男子之身一直守护著他的拓拔月。

寥寥的大殿上只有两个人,景煞天高坐在上,白色的袍上虎啸生风,尊贵的王者之势不言而喻。相比跪在殿下的人,一身黑色长袍,平静的脸上虽然无畏惧,但同为君主气势却输了一大截。

“沙王请起,之前孤一直因为国事繁忙,未能多有机会和沙王相处,还望见谅。”景煞天说。

“殿下客气了,不知召见寡人所谓何事?”莫一宁不动声色地问。

景煞天从椅子上站起,不急不徐地走下来,犀利的眼神一直徘徊在他身上,仿佛要把每根骨头都看清楚。

“想不到沙王如此足智多谋,把主意打到了孤身边的人上,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景煞天看著他说。

莫一宁立刻跪下,朗声道:“请炎王明鉴,沙国自从数十年前归顺以来,更是年年进贡朝拜,从不敢生一点叛逆之心。”

景煞天却笑了,扶起他说:“沙王严重了,既然沙国已是孤王的属国,孤又怎会置之不理,这次多少粮食方能度过旱灾?”

“五十万斗,望殿下怜悯百姓,让沙国能度过此劫难。”莫一宁说。

“孤借能你一百万斗粮食,但条件是沙王暂时留在炎国,等孤有机会好好讨教为君之道,不知沙王意下如何?”景煞天问。

莫一宁怔住,顿了顿便答:“一切听炎王安排。”

“爽快!”景煞天大笑起来,眼底略过几许欣赏,却无一丝笑意:“既然如此,孤马上命人准备好所需要的粮食,让车队跟随使节一起回沙国。”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偏偏在国难当头之际,莫一宁却被迫留了下来。虽然暂时猜不到景煞天的用心,但多少也察觉绝非善意,可他却没一点可以拒绝的余地。

就如沙国多年来一直卑屈在这个君王脚下,年轻力壮的男子要送往炎国为奴,所有开采的金属要年年进贡,从不留任何一点可以反抗的余地给沙国。

如今使者已被迫回国,莫一宁将孤留在此,是福是祸无人知晓。

第五章

“你真的暂时不走啦?”景虹问。

“嗯,会留一段时间吧。”莫一宁说。

“太好了!”景虹欢呼起来。

如歌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眼风冷冷的扫过自得其乐的人身上,颊上的疤痕颤动了下。景虹感觉到自己被一道寒光盯住,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转过头去却看到如歌脸上正带著淡笑。

刚才应该只是错觉而已,景虹又恢复了常态,缠著莫一宁扯东扯西,很多时候是他在说,莫一宁静静的听著。

天色已晚,景虹摸了摸苍鹰的羽毛,有点不舍地起身道别。

“天黑了,让我送殿下回去吧。”如歌起身说。

他刚想拒绝,但见到莫一宁也赞成,只能把话吞回肚子里。两人一前一後走出行宫,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身灰色长袍的如歌给人有点阴森的感觉。

景虹走在前面,老感觉背後有一双眼睛盯著,几次回过头都是如歌毫无芥蒂的笑脸。僵直著背走了好一会,总算看到宫门,景虹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九殿下,如歌就送到这里。”如歌停住脚步说。

“好,再见。”景虹点点头。

刚迈开脚步,如歌的声音突然在背後响起:“殿下,每个人都有好奇心,但是过分好奇不属於自己的世界,也许结果会是得不偿失。”

如歌说完便离开了,剩下景虹带著满腹的疑问,独自一人站在宫门前发怔。

今日对炎国皇宫来说是大喜的日子,深受宠爱的九王子十六岁生辰,正是炎国重视的立冠之年。景煞天吩咐下,在宫中连开百席,广邀所有大臣权贵参加。

连景虹也想不到如此隆重,放下望去前方都是密密麻麻的宴席,见到他出现,不少人立刻起身道贺。贤妃盛装打扮,风韵犹存的脸上满是自豪,落落大方站在景虹身旁,接受後宫妃子们的羡慕。

穿著繁重的王室礼服,金边白袍上是精美的绣工,景虹一改往日调皮的模样,脸上带著淡笑,举手投足间都变得稳重而尊贵。

红色的地毯摆在宴席中间,犹如一道庄康大道,通向无比光明的未来。他站在万众瞩目的大道中央,每走三步便跪下去,朝著前方磕一个头,表示敬谢父母的养育之恩。

景煞天高高坐在地毯的尽头,拓拔月和景瑜分别站在他身後。

拓拔月湿润的眼眶里满是欣慰的表情,看著景虹一次次跪下去,慢慢地越来越近,一向不苟言笑的炎王也满脸喜悦。景瑜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偶尔眼睛扫过,也是幽深得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儿臣拜见父王,感谢父王多年来的养育,景虹此生绝不会负德辜恩,时刻谨记父王和母後的教诲。”景虹跪在地上朗声道。

他说完深深地看了拓拔月一眼,用眼神告诉他这番话不仅仅只是对父王一个人说,只见拓拔月别过脸去,掩饰著自己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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