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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1 / 1)

>日日在船上也是欢声笑语不断。

林大人自然和府上门客徒老爷一条船,家眷里贾夫人、金姨娘和年纪大了也被抬为妾室的春姨娘一条船。林忆和黛玉那里,原本他们是跟着贾夫人的,只是徒七嫌弃自己的那条船上太孤单,林忆和黛玉又日日跑到他的船上去找七哥玩耍,又因贾敏自上了船就病倒卧床,过不了几日,干脆把两个孩子送到徒七的船上,只让红菱金堂夫妇跟过去照应起居。

贾敏自从生林慎就亏了身子,林府诸事庞杂,林海又有个要命的情人,就算贾敏对徒老爷是否真心对待夫君没了怀疑,可景德朝到景仁朝的风云变幻,让她在林府内宅也是日日心惊胆战,实在心力交瘁,要不是她意志坚忍,加上太医院精心调理,只怕早就倒下了。如今总算林府诸事底定,她上了船安了心,再也撑不下去,反而倒了下去。金姨娘和春姨娘都是老实的,侍奉主母十分尽心,就是林海也每日过来陪夫人坐一坐,以安夫人之心。

只是贾敏终究内里已亏,即使神医圣手,诊过之后也只向林大人回报道贾夫人万万不可再操劳过度,凡事不介怀,安心休养,或能延命福德,林海听了也只有长叹而已。

因着林海并不着急上任,一行走走停停,每到一处或是人烟繁华之处或是风景秀丽之地,便要停下船来。他不单和徒景之把臂同游,还往往带着几个孩子游逛一二,为他们指点眼前的新奇之物,还耐心解答孩子们层出不穷的奇怪问题。黛玉尚小,这次南下的旅途将来并不曾记得多少,但徒七和林忆却是十分珍惜这段和父亲一起出游的美好记忆。

直到景仁元年的中秋都过了,新任巡盐御史林大人家的船队才到达扬州运河码头。这一趟行程近乎半年之久,倘若是普通官员交接履职,早就被御史参奏了,也就是甄应嘉那里不着急卸任,林海这边也不着急上任,才在官场上没有引起什么喧哗。

却是甄应嘉那里虽是尚未卸任,但他也知道扬州行宫那处衙门不是给自己预备的,他要是强行去办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等明面上逆龙鳞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去做,便仍在旧衙门办公。林大人的船到了,甄应嘉思虑半晌,终究没有亲自去码头迎接,只是派了个心腹门客向林大人致意。

那人上了林海的船,在厅上对林海行了个礼,道:“我家大人年老体衰,这几日正逢不适,且林大人必是旅途劳顿,还请先行入住新衙门,略休整几日再交接不晚。”

林海也知无论资历还是年纪,甄应嘉都比自己多不少,便道:“甄大人乃是前辈,小辈如今确乎劳累,不能去向前辈问候已是失礼,又岂敢劳动前辈亲自前来?还请甄大人安心休养,小辈安顿好了必是要去问候的。”

如是两人客套几句,那人才面带微笑地下了船。至于一众在码头上迎接新盐务的盐商和各级官员,见新来的林大人对地头蛇甄大人如此恭敬,便觉得林大人也是个上道的,把那自从知道换了新盐务后提到嗓子眼里的心往下放了一放。

甄家在江南经营多年,甄应嘉自己在盐政上也管了十几年了,早些年他以景德帝的纯臣自居,大力铲除盐务弊端,既让民众用盐更加物美价廉,又为大夏税银增收不少,很是志得意满。只是这个职位做得久了,又天高皇帝远,身边的人天天恭维,家里一众亲友又都倚靠着他做下不少歹事,他管得了一个管不了全部,渐渐就有些丧气。加上朝中无论太子还是秦王,对他都争相拉拢,他又看不透景德帝的心思,便哪一边的礼都送,却在给景德帝的密折上从不隐瞒,到底没让景德帝对他起疑心。没料到最后胜利的竟是一直默默无闻的平王,想起平王那时奉了圣旨到江南,分明和林海一同离开过姑苏,却到了扬州也不来见自己一面,甄应嘉深觉这个平王若不是个不知进退的小孩子,便是个心机深重的老狐狸。

却是天京城里传来的消息总是支离破碎,景德帝龙体欠安,到底“欠安”到什么地步,他怎么打听都是讳莫如深,没个准信儿。而景仁帝从监国之后渐渐展现能力,到底让他心存忌惮,这些年来他也知道甄家在朝中树敌甚多,而自己家却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几个儿子都不成器,若自己不在,只怕甄家不但不能逍遥,还会立时获罪。便在景仁帝登基不久就写了折子请求辞官,好入京侍奉太上皇。他少年时因着母亲是景德帝的奶妈,又被选作伴读,与景德帝到底有些情分在,心道若是太上皇真的病得厉害,自己也算是向他表忠心,若太上皇还能视事,便不能让皇帝准我辞官。又想着最坏的打算,即便让我辞官,当此新旧交接之时,凡事以稳为上,也不会是革职拿办,只能是荣养,我也好让甄家慢慢从朝堂上抽身,以甄家目下的财势,从此做个富家翁足以。

果然景德帝那里得了密折却毫无回应,景仁帝那里得了明折又留中不发,等了几个月,最终给了自己一个金陵的荣养之衔,派来的接任者又是林海,便安了心,知道朝廷不会对自己算账了。明面上,林海是景德帝的心腹,又是景仁帝的老师,一向慎独,在朝中不党不群,是个纯臣,却是甄应嘉自己内心深处知道林海乃是朱轼的弟子,朱轼和自己虽然终究不能两情相悦、相知相守,可也不会让弟子来对自己不利……

林海和徒景之以及林家一行人浩浩荡荡下了船,早有新衙门派出迎接的下仆将他们迎到扬州行宫。林海本来想着辞官之后去住自家的清风朗月别院,只是如今还要在官场上拼杀,且既然景仁帝仁德宽厚,把扬州行宫都找出一处地方做了巡盐御史衙门,按例巡盐御史是可以住在衙门里的,更有个徒景之在,便顺应了这对父子的心意,住到了新衙门里。自然虽然圣旨上说只将行宫东南的四重院子作为两淮巡盐御史的新衙门,不过宫门一关,这行宫便成了林府一事也属平常之事。

大夏官员交接自有定制,林海也不着急,本想着等着安顿好了再去考量官面上的事情。却是贾敏到了新住所,本来林海不许她再操劳,可她是个好强的,更不想让自己林府主母的大权全数交给徒老爷的人手,便不听劝阻,硬撑着安排各项事务。终究在一日理事之时一头栽倒,从此再没醒过来。

林大人方才到扬州,就逢夫人去世,这下新旧御史交接又要延迟一阵子。待林忆在徒七的陪伴下送了贾夫人的灵柩下葬于林氏姑苏祖坟,彻底了了贾夫人的丧事之后,时已近景仁元年十月,无论是甄应嘉还是林海,都觉得再拖下去实在不妥,才挑了个黄道吉日,两人行了交接仪式,从此林海算是走马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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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了,贾敏领盒饭了,林海也到扬州了,和徒景之终于可以近乎光明正大出双入对了~~

下一章标题预告:甄家有女名英莲

唉……没人理也就算了,订阅也少了不少,果然是我写崩了么……(画圈Ing)

81第 81 章

第八十一章甄家有女名英莲

自从接了巡盐御史之任,林海虽不情愿;但既然答应了行之就要认真对待。早在他还在天京城中之时;就从内务府和户部调看了过往的档案,细细审看之下;深觉甄应嘉的确是个能臣;原本盐政一团混乱;而他提出的整治盐务之法行之有效;这些年盐价稳定而质量甚高;百姓与盐商都无什么怨言。单只一条;景德三十四年景德帝第三次南巡之后,江南并无什么大的灾荒,而盐务上缴的银两却逐年减少。甄应嘉给官面上的理由是遵朝廷之意从江南就地调拨银两支援忠靖侯史鼎修缮海塘;史鼎那里也有相应接收文书,账本上端的是做得天衣无缝。私底下,给景德帝的密折里,甄应嘉年年哭穷,道是自家接驾多次,不但将几处园子奉给圣上,还欠下盐商不少银两,如果不还上,只怕与盐务有碍云云。景德帝那时甚是体恤老臣,且国库也不差这些钱,便睁只眼闭只眼地过去了,新帝登基后,对这种状况不满意也是自然。林海思忖自己上任之后,其实也不必大动干戈,一来朝廷新旧交替之时要求稳,且史鼎在景德三十七年已经病逝,死无对证,甄应嘉这样的老人若无把握一击致命的话还不如不动;二来甄应嘉的盐务之法切实可行,自己只要继续认真执行,不似甄应嘉一样吞没那么多的银两就行了。

因着巡盐御史之任,半官半商,不是单靠官场上的能为就可以的,既要与官面上的人打交道,又要与一干盐商大贾周旋,杂事甚多,更不是自己秉持慎独就能解决的,看看甄应嘉的府里,大小门客二十几个,并不都是吃软饭的,颇有些为他所重分忧解难的人在。林海从接任之后,就想着也要招揽几个门客来帮忙,他自己府上,以往都是清贵之官,又要因为徒行之的关系不去结党,一直不曾招揽门客。又兼徒景之虽面上不显,但这么多年下来,林海也知其实景之恨不得自己是他的禁脔,并不愿意让他广为交游,把那本就不多的闲暇时间还要分给旁人,他也无可无不可,竟渐渐养成了不愿与人打交道的性子。

可此番上任,自是不能不与人打交道,林海想着身边号称“我是林府第一门客”的徒景之就觉得头疼。徒景之虽是个好皇帝,杀伐决断自然不在话下,又对林海最愿意帮忙,可那些陪酒宴请之类的,也实在不能指望徒老爷去做。只是这人选实在难找,那些上赶着前来干谒的多是些趋炎附势之辈,到底林海给苏锦华去了封信,从他那里得了几个推荐,方才使自己到了扬州不至于手忙脚乱,只是终究时日尚短,不能太过信重。

直到林忆扶灵送葬从姑苏回来,又给林海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才算解了林海的燃眉之急。

林忆对贾敏感情很深,他虽是庶子,但贾敏深为林府考量,且林慎已死,后来黛玉又是个女孩,便对林忆十分上心。林忆自幼得嫡母和亲娘照应,有时他淘气过了头,亲娘要责骂,嫡母还总是维护于他,贾敏之逝,除了黛玉,头一个伤心的便是他了。于是此次他虽年纪小,却一力向父亲请求亲自扶灵送葬。林海不放心他一个人,徒景之却道孩子正需历练,便让徒七跟着去了。林海又叮嘱林忆务必去拜会朱先生,最好能将朱先生接到扬州来侍奉。

林忆从姑苏回到扬州后,并没有接到朱轼朱先生,只带来了一位林海的故人和朱先生的一封信。林海见到故人心中大喜,却正是那年京中杏榜无望的叶进叶澄观。

叶澄观自那年落榜,他原本心高气傲,家中忽然出事,他自觉没脸见友人,又会试落榜,更没脸回家,竟在京中这个府上那个宅邸当西席做门客,中间又落榜一次,蹉跎了几年,尽览人间世事炎凉,方才死心回乡。他在京中时常搬家,渐渐竟与家中断了联系,回乡后本以为家中会更落败,却不料林海授意、苏锦华传信、朱轼出面,早给叶家儿子在彩工坊谋了个职位,叶家另买了宅子,从宗祠里搬了出来,虽不复以往富贵,温饱之上也是有的。叶澄观在京里虽是一直避着不见林海,但毕竟见识增广不少,回了家又被老妻和儿子说教埋怨,慢慢也看开了,从此在姑苏帮着林家打理彩工坊。此番新任巡盐御史到任,朱轼把叶澄观叫来,只道如海那里必是缺少人手,你若愿意见他,就去给他帮帮忙吧。叶澄观既有以往做门客的经验,又知巡盐御史之任的重要,想着倘若能为如海分忧,也可回报一二,便跟着徒七和林忆一起到了扬州。

林海得了叶澄观,方才安下心来。叶澄观早年间就是个风月场的常客,后来又做了几年门客,又在彩工坊与各色人等打过交道,他来到林府,于公务上很快便成了林海的左膀右臂,外人提起林大人府上第一清客,都道乃是叶老爷,到让徒景之心中恨恨之余却也无法可施。

因着林忆回到扬州,表示林府丧事办完,甄应嘉那里早提了交接之事,便定下了景仁元年十月初七作为新旧巡盐御史交接之日。

朱轼不肯来扬州,也在林海预料之中,只是那封长信让林海有些心惊。信中朱轼只道一来自己不愿离开姑苏,二来也不想来扬州给林海添乱——却是他在信中向林海坦言了过往的情史:年少之时在京城里如何遇上飞扬跋扈的甄应嘉,两人如何不打不相识竟至互生情愫,又如何一个发誓终生不娶另一个却在父母重压之下娶妻生子,又如何两人断了多年音信却是一个做了两淮巡盐御史一个在安平侯府度日,去扬州打理林府商事之时两人又糊里糊涂地上了床从此藕断丝连,又如何在林谨知夫人去世后看着真心所爱为情所苦而醍醐灌顶,更在林家搬到扬州后两人离得近了竟终究陌路……朱轼毫不隐瞒,向自己最心爱的弟子一一道来,末了又道,在林海还未到任之时,他这里已经接到过甄应嘉的书信,信里旧情重提,在在都是让他管好林海不要在盐务上给甄家找麻烦之意,让朱轼对甄应嘉的最后一丝情意也都消散。只道哪怕是为了不给林海掣肘,自己也不能去扬州。

林海接了信,为朱先生感叹了半晌,晚间到了床上还有些郁郁,徒景之却道:“朱轼自己求仁得仁,他这份心意你安心受着就是了。”

接任巡盐御史当日,当地官员和各地赶来助兴的盐商,看着行宫春晖堂改建的富丽堂皇的新盐政官署,都道林大人果然极得圣眷。各种仪式繁复和官面上的话语自不必说,待各方重要客人都送走了,余下那些小鱼小虾交给叶澄观和几个门客自去料理,林海将甄应嘉让至官署后堂,另有事要与甄应嘉说,正巧,甄应嘉也要和林海仔细分解一下日后的情形,自是欣然前往。

这扬州行宫本就曾是甄家别院,自奉于景德帝作为南巡时的行宫后,虽有改建扩充,春晖堂这种并非正殿的地方主体结构并没有什么大变化,甄应嘉随着林海踏入之后,见厅中依旧摆着自己进上的锦绣江南烟雨图的大屏风,心中稍稍感慨了一下。待两人分主客坐下,自有人奉上香茶,林海摒退从人,厅中只剩他两人之时,林海还在那里措辞,甄应嘉已经一边品茶一边一脸欣慰状,笑道:“如海果然不负丹瑞的教导,如今事业有成,丹瑞自可慰怀,老夫也深为丹瑞高兴。”那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样貌着实透着亲近。

其实若论林海曾当过今上的王太傅,甄应嘉曾为太上皇的伴读,两人可算是一辈,只是当初让林海入《唐诗集》书局参与编撰时,甄应嘉就是从朱轼朱丹瑞那边论的辈分,则林海作为朱轼的弟子,自然比甄应嘉小了一辈,何况皇家的师傅弟子从来都是虚的,甄应嘉自觉从朱轼那边论,与林海的关系更应显得亲切才是。

可他开了场,林海却不接话,而且忽然间神色颇有些微妙,有些想笑又带些尴尬的样子,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竟立时拿起自己的茶盏品起茶来。

只听“啪”的一声,像是拍桌子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徒景之怒气冲冲走出来,直指着甄应嘉道:“甄应嘉,你充哪门子长辈呢?”

甄应嘉见本应在京中安养的太上皇竟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一时魂飞魄散,不自觉间已经跪倒在地,只道:“陛下……这,这……陛下……”竟不知如何言语了。他在朝野经营,得来的消息已经不少,知道有个徒景之徒老爷跟着林大人一同南下,而且这个徒老爷很可能是林大人的禁脔,还想着既然林海也是此道中人,将来从男色上入手也是一法。只因当初年少之时,景德帝和伴读微服出宫时用的并不是这个名字,到让他一直没有对上号,这时见徒老爷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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