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星神色一凛,呼吸之间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赵靖澜威势煊赫,在朝中大权独揽、只手遮天,自己久居内宅,并没有什么足以交换的资本,即便是萧家,想必也不会因为他一个次子,拼着整个家族去得罪当朝摄政王。
无路可走,也只能追本溯源。
萧朗星膝行一步:“王爷,臣未能看顾殿下,理当受罚。只是殿下如今受了伤,若是没有相熟之人照顾,只怕耽误殿下养伤。请王爷宽限几日,等殿下的伤好了,臣自会到宁大人处领受责罚。”
赵靖澜站起来,萧朗星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也好。”
随即吩咐下人将舒王抬到床上去,又吩咐道:“你身边伺候的这几个奴才,同样是玩忽职守,都拖出去处置了,舒王你来照顾就是。”
几个奴才祸从天降、立刻跪下,瑟瑟颤抖,连求饶都不敢,心道“吾命休矣”。
萧朗星死里逃生,此刻却再次挡在众人身前:“王爷,下人疏忽终究是臣管教不严之故,臣愿一力承担。请王爷将这几个奴才交予臣自行处置。”
赵靖澜此时到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回到座位上,气定神闲道:“既然如此,本王成全你,这几个奴才你自己管教,至于你的刑罚,便到院子里去用,让他们都看清楚。”
祖制中,废穴的责罚十分可怖,受刑时由两人掰开臀瓣,将内里的穴肉翻出来,再用蘸了盐水的荆条抽打受刑人的花穴,直至血肉模糊、后穴再不能用力为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朗星捏着拳头的手松开,俯身行了一个大礼,到了这步田地仍旧进退有度,道:“臣谢过王爷。”
赵靖澜将赵舒珩被安置在靖王所在的院子里的西厢房内,萧朗星这次不敢再有丝毫怠慢,日夜守在床前。
昏迷中的赵舒珩时梦时醒,昏昏沉沉、直到第三日午后才彻底睁开眼睛,随侍容飞连忙端着药碗过来,准备伺候赵舒珩喝药。
赵舒珩推开药碗,直直地盯着萧朗星:“你有没有、有没有说出……”
“殿下放心,夏侯大人如今安然无恙。”萧朗星不用多说便知道他想问什么,却故意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赵舒珩松了一口气,想起什么,连忙动了动自己的腿,没断。
“大夫说,只是皮肉伤而已,殿下不用担心。”萧朗星继续道。
赵舒珩这才彻底放松。
“到底怎么回事?”赵舒珩问。
萧朗星奇怪地看他,似乎也想知道,为什么面对靖王的责难竟然毫不辩驳。原以为赵舒珩这些年将王府交给自己,两人总归有些情分和信任,没想到,也许赵舒珩从来不在意这些。
“臣只是听闻,安长昕是自杀,而夏侯大人检举南安候府杀人藏尸有功,如今已擢升为礼部四品员外郎,别的什么,便没有听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舒珩趴在软枕上惊讶道:“自杀?”
没等他细想,随侍容川便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唤了声“殿下……”
“怎么?”赵舒珩奇怪道。
眼见容川如此,屋子里的下人都跪了下来,赵舒珩一一扫过,萧朗星的随侍春情向来稳重,此刻却眼含热泪。
春情磕头拜倒:“求您救救郎君!”
赵舒珩疑惑地看了萧朗星一眼,萧朗星不发一言。
“靖王殿下说奴才们没有照看好您,要将奴才们一并处置了,郎君为了救我们,自己认下了责罚。靖王便说要废了郎君的后穴,还要、还要在院子里公开用刑。殿下、奴才们不过是一时疏忽,便是有错,请殿下和郎君责罚,但求殿下救救我们郎君……”春情哭诉道。
赵舒珩这才知道此事,他诧异地望向萧朗星,随即趴回枕头上。
“我二哥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没看到,前两天差点要打死我,这个情,我怕是求不下来。”
萧朗星蓦地感觉到一阵寒意直入心肺,比他前两日在靖王面前跪下时更加冰凉,竟然有种坠入冰窟的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大好男儿,风华正茂时委身做他的侧室,一直以来恭顺守礼、和婉谦卑,操持家业、周全琐事,任劳任怨,辛苦劳碌这八年,大难临头时,竟然半点情分也没有。
他不觉得委屈,只觉得心寒。
他跪了下来,膝盖磕到地上不知道哪里来的碎石,尖锐的石头划破衣裳刺入皮肉,却若无所觉:“王爷既然不便,臣毫无怨言。”
赵舒珩张了张嘴,最后道:“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春情还要再说,被萧朗星按住肩膀,几个随侍照顾赵舒珩歇下,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郎君,我们怎么办?”春情向来稳重,此刻也不禁眉头紧皱。
萧朗星从门口望向主屋,闭眼道:“早知如此,我不必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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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轩奉命来探望舒王,萧朗星将人请进里屋,赵舒珩房中点了檀香,睡得正熟。
“刚用了药,好不容易歇下了。”萧朗星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轩凑上去捏捏他的脸,果然睡得很熟。
“我看侍卫们下手用的都是巧劲儿,想必伤不到他。”宁轩转出隔着里屋的屏风,准备告辞。
萧朗星侧身道:“世子这两日在外奔波,不如用杯清茶再走,王爷带了今夏的雨前龙井,这个时候喝,最是相宜。”
宁轩朝里屋望去,卧榻对面的花厅里摆了张小茶几,榻下两个蒲团,显然虚位以待。
“郎君美意,我可不能辜负了。”宁轩笑着入座。
“春情,你伺候王爷。”萧朗星叮嘱一声,又吩咐人泡茶,转而在另一个蒲团上跪坐下来,花厅里秋羽在忙着烧第二道水,烧水炉子立在矮榻边上,将热水煮的哗哗作响。
萧朗星温婉雅致,指节分明的双手拎起茶壶泡开茶叶,不疾不徐,如春风沐雨一般令人心生好感,便是这样静静看着,也是一副好景致。
宁轩一只手搁在小茶几上,托腮问道:“郎君如此有心,是有事想聊?”
萧朗星将茶盅递给他,右手示意“请用”,待宁轩喝完第一口茶,这才缓缓道:“王爷吩咐世子用刑,萧某是来向世子求情的。不知道世子可否高抬贵手,给萧家一个面子。”
宁轩歪头道:“我不过是主人身边一个小小私奴,哪里敢违抗他的命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秋羽听到这话,一时不慎,差点打翻茶炉。
“奴才该死!”秋羽立刻请罪。
宁轩摆摆手。
如萧朗星所料,萧家果然没有这个面子,萧朗星微微沉吟:“靖王日理万机,为何会到这照水城来?”
宁轩似笑非笑地看他。
“如果我没有猜错,安长昕一案东窗事发,悬宸司想必已经趁此机会,接手了整个南安候府吧。”
宁轩道:“萧郎君真不愧是当年闻名遐迩的“京城双璧”之一,果然见微知着、聪明过人。”
照水城离京城不过六十里地,因地势特殊,又在两州交界,客商繁多。南安候府在此落户四代后,渐渐将照水城据为己有,在此聚拢钱财,如土皇帝一般呼风唤雨。安家把控着照水城的商路,却欲壑难填,年年勾结商贩小吏瞒报税赋,赚钱赚到了朝廷的钱袋子里,朝廷终于忍无可忍。
原本靖王和宁轩来此,便是想寻个突破,解决照水城的问题,没想到好戏还没开场,南安候府自己先乱了起来。
萧朗星继续道:“安长昕自杀,为的是揭发南安候府圈养幼童、肆意屠戮的罪行,夏侯檀与安长昕交好,于是将舒王殿下设计其中,企图引人瞩目。没想到无心插柳,反倒帮了靖王殿下一个大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轩道:“你猜得不错,原本只是想查南安候府瞒报赋税的事,没想到安长昕自尽,更牵扯出数十条人命。不过,此事实在骇人听闻。谁又能想到,安家世子竟然是一个强暴幼童、草菅人命的恶徒。”
萧朗星点点头,他打听到安长昕是自杀,又听说了南安候府的命案,联想到夏侯檀的举动,推演出了整个经过。
“南安候府一夜间分崩离析、认罪伏法,而夏侯檀不仅没有因陷害皇子被株连,反而功勋卓着、得了嘉赏,从七品书吏升任礼部四品员外郎。”萧朗星继续道。
秋羽给二人续上一壶茶水,宁轩道:“王爷爱护舒王殿下之心,你我有目共睹,夏侯檀敢利用舒王,你觉得靖王会放过他?”
萧朗星有些惊讶地抬眼:“这么看来,夏侯大人未来仕途坎坷了。”
“所以……萧郎君,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敢轻易放了你。”宁轩将话题转回。
萧朗星微微一笑:“世子得王爷宠爱多年,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被王爷责难。”
宁轩摸着下巴眯着眼摇摇头,似乎想起什么:“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秋羽心跳得飞快,如果宁轩再拒绝,那自家少爷就无路可逃。
萧朗星慢条斯理道:“看来萧某才情不够,入不了世子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轩的手摩挲着茶盏、片刻后从茶盏上移开,一点点抚摸上萧朗星修长白皙的手指:“郎君投怀送抱,我若是不笑纳,岂非辜负。”
萧朗星并未抽回手,反而莞尔一笑:“世子大恩,萧某和萧家必然没齿难忘。”
宁轩抓起萧郎君的手细细看着,无所谓道:“郎君仙姿月貌,我要是像舒王殿下一般有此佳偶,必然从一而终、至死不渝。”
萧朗星笑意更深,坦言道:“世子夸我仙姿月貌,想来是没有见过白惇。”
“哦?”
萧朗星颔首,想起什么:“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不外乎如是。”
宁轩微微诧异地抬眼,似乎再说,真有这样倾国倾城的绝色?
茶炉里的水依旧滚滚作响,漫起的水气再次将两人面容遮掩住。
两人聊完,萧朗星将宁轩送到门口,目送他回房。
秋羽沉不住气,犹豫地问道:“郎君,这个宁大人一介私奴,真的能说服靖王免了您的责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平日让你多留意外头的事,你可曾用心?”萧朗星淡淡道。
秋羽低下头,不服气道:“他对您动手动脚,一看就不是好人……”
萧朗星无所谓道:“靖王府家规森严,他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随后又解释,“说是私奴,不过是内宅里的名头,他手握实权,连王爷都不敢轻易得罪,又怎么会摆不平这点小事。”
秋羽小声嘀咕:“我们王爷,敢得罪谁……”
萧朗星心道,也是,两人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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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朗星服侍赵舒珩喝药时,赵靖澜竟然亲自来探望,萧朗星行礼拜见,赵舒珩神色晦暗不明,也挣扎着起身。
“不必了,你下去。”赵靖澜道。
萧朗星只能带着众人告退。
“打醒你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舒珩这两日只能趴在床上,听容飞说了这几天的事,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扯到伤口,又疼得眉头紧皱。
赵靖澜将两个软枕递给他。
“二哥,弟弟知错了。”赵舒珩诚恳道。
这次被打过之后,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他平时都自称“臣弟”,今天突然冒出这两个字来,话音刚落,自己便觉出几分撒娇的意味。
“这两日忙着公务,没时间来看你,宁轩说你没什么事,好些了不曾?”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二哥,是我不好,一时贪念美色,才会被安长昕利用,不知道安长昕的身后事如何?”赵舒珩未说上两句,便故意关心起安长昕。他已然知道夏侯檀因为在安长昕自杀一案中检举有功,又从只言片语中推断出靖王的来意,于是一心想着把夏侯檀摘干净。
“当真如此简单?”赵靖澜没有答他,反而问道。
赵舒珩低着头飞速思考,这次他哥虽然破天荒地动手打了他,但实则雷声大雨点小,可见还是气自己花天酒地没有分寸。
“喝了点酒,便不是很清醒了,那天在风月山里看到安长昕,只觉得娇媚可爱,所以……”
“安长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安长昕,前几日我当真以为自己杀了人,一时慌乱,胡乱就认下了。”赵舒珩道。
赵靖澜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提醒道:“既然如此,以后行事更要谨慎才是,陛下登基七年,朝中尚有言官御史,若是参你一本,你这富贵日子可就到头了。”
“是……弟弟……明白。”赵舒珩曾眼见赵靖澜谈笑间取人性命,因此在他哥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生怕惹他哥不高兴。
平日里两人说话,多半是赵舒珩找话来说,赵靖澜听着,今日赵舒珩怕自己露出破绽,于是谨言慎行,导致两人似乎也无话可说。
赵靖澜抬了抬手,想再摸一下他的头,又放下了。
“那你好生休养,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等等、二哥……”
“嗯?”
赵舒珩撑着身子下了床,艰难地跪了下来:“这次的事,都怪我自己太过大意,与萧朗星和府上的下人无关,萧侧君替臣弟打理王府内务,从来恭谨,府上也井井有条,二哥可否饶了他这次,让臣弟自己责罚。”
赵舒珩对萧朗星有种难以言喻的气恼,若真要说起来,便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当年萧朗星迫于家族威势嫁给自己,成婚之后,赵舒珩明显感觉到萧朗星对自己无意,有时候连表面的讨好都欠奉,却不知道为何还愿意将自己拘在王府中,日日陪着笑脸,担着这个端方贤惠的侧君之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舒珩有时候憋得难受,时不时会兴起一个念头,两个不如意之人凑合着经营一个大宅院,倒不如把萧朗星逼疯了,两人同归于尽,连带着这朱楼金阙一把火烧个干净。
他在萧朗星面前故意不答应此事,就是想看看萧朗星能忍到什么时候。
“我看他对你,并不殷勤。”赵靖澜道。
“我……”赵舒珩犹豫片刻,突然福至心灵地想到白惇,立刻道:“二哥不知道,臣弟府中姬妾众多,个个儿都殷勤备至,反而是他,不冷不热,臣却格外爱惜,若是不能再宠幸了,臣弟……臣弟也没什么趣味了……”
赵靖澜听得眉头微皱,终究不好插手弟弟的内宅,只能道:“也罢,你自己的内宅,自己处置便是。”
“多谢二哥。”赵舒珩恭敬地磕了个头。
“起来,地上凉。”赵靖澜将他扶起来。
赵舒珩彻底放松,几句话之间将安长昕一事搪塞过去,没有牵连到夏侯檀,又救了萧朗星,此事圆满解决,实在皆大欢喜。
至于某个引诱自己的人,这笔账还要和他好好算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赵舒珩身上的伤只是皮肉伤,休养了几天后,逐渐好转。
靖王带着人前两天便走了,留他在这里日日对着萧朗星,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趁着靖王一走,赵舒珩便借口王府杂事繁多,打发萧朗星回去。
萧朗星一走,赵舒珩一个人在院子里住着,十分清闲。
他本打算去找夏侯檀,又没有那个胆气,无所事事时,脑中全是夏侯檀那日在假山前婉转承欢的模样。
就算是被利用,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只是怕夏侯檀对他,只有利用。
自从与夏侯檀分开后,这几年间,赵舒珩再没有起过与夏侯檀一起的心思,只是时不时想起他,心生伤感,当夏侯檀说出“野鸳鸯”一词时,他醍醐灌顶,竟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法子,只要他与夏侯檀偷摸在一处,既能保全夏侯檀,又能全了自己的心意。
但他又不敢。
正踌躇之际,下人来禀告,夏侯檀求见。
赵舒珩大喜过望,连忙让人请进来。
夏侯檀风尘仆仆,不知从何处赶来,手里抱着一件金丝绒花的斗篷,赵舒珩一眼就认出,那是萧朗星的斗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侯大人竟然会主动上门,本王实在惊讶得很。”赵舒珩按捺下欣喜、假装从容自若道。
夏侯檀也很意外,他求见的明明是萧朗星,为什么在正厅里坐着的却是赵舒珩。
“前两日萧郎君将斗篷落在了下官家里,今日是特地来奉还的。”夏侯檀又变成那个疏离客套的臣工,毕恭毕敬道。
赵舒珩突然心里不是滋味:“你怎么会认识他?”
“萧郎君来问我那日的情形,我已经据实以告,这件斗篷,还请帮忙转交。”说罢便将斗篷给了赵舒珩身边的侍从,似乎一刻都不想多呆:“下官不敢打扰王爷休息,告退。”
“等等!”赵舒珩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拉过夏侯檀的手:“你这么利用我,难道不用和我解释一下吗?”
夏侯檀的手腕被抓住,只能无语道:“你自己送上门来,谈什么利用?你家中妻妾成群,居然还如此禁不住诱惑,实在令人不耻。你不会当真以为,我对你还有什么情意吧?”
赵舒珩骤然听到这话,难以置信地反问:“你!你当真如此绝情?!”
夏侯檀冷静克制,与气急败坏地赵舒珩简直天壤之别:“舒王殿下,下官马上就要娶妻生子,从前不过是年少无知,如今已然物是人非。”
赵舒珩震惊之后便是愤怒,眼中的怒火愈演愈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侯檀继续道:“这次利用了您,是下官走投无路之举,萧郎君来时,我已向他请罪,若是您心中不满,下官今日愿意任您处置。只是今日过后,下官不想再与您有任何瓜葛。”
夏侯檀越是毕恭毕敬,显得毫无波澜,越是让赵舒珩难受。
他气到发抖,一把将夏侯檀拉过来摁在软塌上,三两下剥了他的裤子开始打他的屁股。
虽说任君处置,但夏侯檀没想到是这种只在内宅见到的责罚,当即挣扎不休,但他已经落入下风,凭他怎么手脚乱蹬,都没能逃脱桎梏。
“赵舒珩!你疯了!你放开我!”
赵舒珩反剪他的双手,恶狠狠道:“你不是说任我处置吗?”
夏侯檀的身体没那么硬气,没打几下就被打出水来,他恼羞成怒,斥道:“赵舒珩!你别忘了,我也是朝廷命官,你身上的打没挨够,还想再来一次不成?!”
这句话蓦地戳中赵舒珩痛处,让他恢复一瞬间的清醒。
夏侯檀趁机脱困,三两步逃开穿好衣服,眼眶红红地瞪着他:“我爱过的赵舒珩,是一个心有乾坤、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而不是一个游手好闲、沉迷酒色、动不动就打人取乐的酒囊饭袋。”
这一刻,他声音哽咽:“他死在了十年前,你不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罢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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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珩懵在原地。
那冲击实在犹如山呼海啸一般,在他的心里翻出滔天巨浪。
夏侯檀没有说错,字字杀人诛心。
他躲了很多年,麻痹自己,习惯性地逃避了眼前的艰难处境,将自己感受到的痛苦化作自我感动,转而将自己放到另一番境地。
他守着一个秘密,没有人能理解他心里的苦楚。
他心疼得滴血,颓废地瘫软在软塌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着吩咐下人准备车驾,启程回京。
回程的马车上,他有一瞬间地冲动,想从马车上跳下去,从此远离世间纷扰,最后歪在马车里,开了一坛酒。
马车到了京城时,刚开封的酒已经见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子,到地方了。”
下人将他扶下马车,赵舒珩摇摇晃晃不知今夕何夕,扬手道:“去、栀回轩!”
“是!”下人立刻跑到白惇所在的栀回轩传话。
时近深夜,白惇用过晚膳已经准备休息,正在喝药,没想到小厮匆匆来报。
“他不是在照水城养伤吗?”
随侍冬昀道:“许是身上已经见好,提前回来了。”
冬昀话音刚落,一身酒气的赵舒珩已经进了院子,他歪歪斜斜地走了几步,一看就醉得厉害。
白惇话惜字如金,吩咐道:“解酒茶。”
赵舒珩见到他,顿时心花怒放,眼前这个白衣美人清冷淡雅,高高在上,如天仙一样遗世独立、不可染指,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嘴唇、嘴唇和他的檀儿一模一样。
“哗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疾行两步,将正在喝药的白惇扑倒在小榻上,药碗碎了一地。
白惇微微蹙眉,冷着脸想将这醉鬼推开:“王爷,你醉了。”
赵舒珩嘴角衔着笑意,抓住了他的双手,对着小嘴便是一口:“檀儿,你为什么不理我……”
“檀儿”是谁?白惇脑中闪过一丝疑惑。
赵舒珩却不等他反应,抱着白惇又亲又摸,用牙齿咬他的肌肤,两只手一边脱白惇的裤子,一边解开身下的腰带。
“王爷,放开我!”
“唔不——”
赵舒珩此时霸道无比,将白惇死死按在身下,全没了往日的彬彬有礼。
白惇是个冷淡的性子,平时就不大爱伺候赵舒珩,被压在美人塌上动弹不得,腿脚乱蹬,直到裤子被脱下,白嫩的屁股握在赵舒珩手中,火热的肉棒抵住他的大腿不断磨蹭,白惇终于忍无可忍,一个耳光扇在赵舒珩脸上。
“啪”地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世界安静了下来,周围的下人不敢抬头,却结结实实听到了掌掴的声音。
赵舒珩有些没反应过来,摇了摇头,看清了眼前这人并不是夏侯檀,而是白惇。
“你打我?”
白惇压力稍减,退后两步:“王爷,用茶。”
冬昀低着头将解酒茶递上,赵舒珩大手一挥,将茶盏摔落在地,周围的仆从受此惊吓,全都跪倒在地。
赵舒珩一股邪火上头,夏侯檀对他如何也就罢了,自己养在后宅的美人竟然也敢如此放肆:“来人,拿鞭子来!”
白惇喘着气,平静地看着他。
赵舒珩怒不可遏,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扇了他几个耳光,白皙的脸上立刻见了红。
“唔!”饶是这样,白惇的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
下人战战兢兢地递上鞭子,赵舒珩披头散发衣襟大开地跑下软塌一把抢过,一脚踢飞那侍从:“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侍从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下了。
赵舒珩一鞭甩出,在白惇身上留下几道鞭痕,接着鞭花一挽,缠住白惇的脖子,丧心病狂地威胁到:“你敢乱动,我就让画师把你这幅样子画下来,放到集市上叫卖,让天下人都瞧瞧你这骚样!”
接着毫无怜惜地拉动鞭子将白惇甩到床上。
白惇捂着脖子咳嗽,接着双手被扭向背后,整个人被赵舒珩地膝盖压在床上,双手被鞭子绑住,赵舒珩不由分说将他的亵裤往下一扯,露出两个浑圆的臀瓣。
“啊、唔——”白惇没有求饶,身体本能地挣扎想逃开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