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寒娥是图一时新鲜,不是真的很喜欢。”寒娥安慰地说:“再说了,到时候,寒娥可以学姐姐那样,干活攒钱自己买啊。”
“嗯。”冯佑怜摸着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会心一笑。
“可是,四爷不是给了我们很多银两吗?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点呢?不会是被马夫贪去了吧?”寒娥不解地问。
冯佑怜羞涩地说道:“四爷救了你,本就花了药钱,而且还雇好马车送我们。所以我在整理包袱的时候放下一些银两,只要我们省点用还是足够了。”
“我觉得…”寒娥挽着冯佑怜的手臂,揶揄着说:“我觉得四爷看姐姐的时候,眼神怪怪地,嘻嘻。”
“有吗?寒娥别瞎说。”冯佑怜尴尬地笑骂。
“寒娥可不会呢。”寒娥笑道:“四爷俊美潇洒,姐姐貌美如花,两人真是绝配呢。”
“寒娥,以后这话可不能乱说。”冯佑怜谨慎地叮嘱:“我觉出四爷这人一定非凡,郑姑娘说了,他们去晋阳是办事情的,我实在想出去如今的晋阳还能办什么事,恐怕他们办的事情还是朝廷的事。如此一来,四爷想必也是朝中之人。而我们…唉,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又岂能说是绝配呢?”
“姐姐,你不是说你叔叔是个做官的吗?况且姐姐的家中也是书香门第,只不过家道中落才落魄如此,姐姐又怎能这般妄自菲薄?”寒娥说道。
冯佑怜含笑摇头,不想争辩,只是拉着寒娥的手走过另一条街道。一边走还一边解释:“算了,现在找到叔叔最为重要,这些事稍后再说吧。”
“这又是哪儿?我可没来过邺城啊。”寒娥着急地说。
“我记住了叔叔的家住地址。只希望他们还没有搬迁。”冯佑怜说道:“你随我来就是。”
冯佑怜热情地询问街上路人,两人一路打听之下终于到了所记的地址,果然有位姓冯的官爷住在此胡同。
寒娥迫不及待地拍打红门,冯佑怜没有阻止也是焦急地观望着。
“谁,谁啊…”
“咯吱。”门开了一个小隙缝。冯佑怜幸喜地说道:“这位大伯,请问这里是不是冯史宗大人的府邸?”
“你什么人 ?'…87book'胆敢直呼我们老爷的大名?”里面的人喝道。
冯佑怜与寒娥没有惊吓,反而欢喜地推着大门急说:“我是大人的远方亲戚,请老伯让我们进门见见大人好吗?”
“哼,你说是亲戚就是亲戚?可有证明?”
“这…”冯佑怜伤心地摇了摇头,寒娥则立刻说道:“老伯,你先通报一声,相见就是最好的证明啊。只要大人见到我家姐姐便可认出了。”
“哼,我家老爷公事繁忙,岂容你们说见就见?既无法证明就甭想见,滚,滚…”说时,里面的人怒气冲冲地关上大门。
“哎哟…”寒娥气鼓鼓地指着大门骂道:“气死我了,真是狗眼看人低,哼,以后要是被我得势,定饶不了你。”
“寒娥。”冯佑怜忧心忡忡地说道:“算了,其实我们这么冒失地闯入也很不妥,不能怪罪老伯。”
“难道通报一声会掉了他一块肉吗?”寒娥得理不饶人。
冯佑怜走下台阶,看了看冯府的牌匾,说道:“想必叔叔做了官以后一定有不少人奉承巴结,我们手中无凭无证,光靠一张嘴又怎能令人信服?”
“可是…”寒娥失望地问:“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好不容易到了邺城,却有家不能回,唉。”
“天无绝人之路,寒娥,我们干脆在这里等候,既然没人通传,那就自己留守。”冯佑怜坚定地说:“只要叔叔见到了我一定能认出我。”
“嗯。”寒娥拉着冯佑怜的手,点了点头。
第一卷 宫变篇 【入宫·前因】 第八章 狼口之灾(二)
“大人,到家了。”停轿后,轿夫对着轿子中的人说道。轿子中的人缓缓地走出来,这时,冯府大门立刻打开,迎上前的仆人都恭恭敬敬地立在两侧。躲在石狮边的两人终于在第三天看到有人进出了,于是冯佑怜立刻奋不顾身地推开众人冲向冯史宗。
“叔父,叔父…”
“呃?”冯史宗之前已经被自己的顶头上司炮轰了几天几夜,怎么一时间出现了幻听?
“叔父,我是佑怜啊,我是冯佑怜啊…”冯佑怜拉着冯史宗的衣角,大声呼喊。管家大吃一惊地啐道:“又是你。”说时,准备抬脚踢跪在地上的女人。
“慢着。”冯史宗突然喝道,吓得管家的一只脚定在半空中。
冯史宗眯着双眼,挤眉弄眼地俯视跪在地上的女子。不看还好,这一看不得了。但见眼下女人秋水汪汪,丰神冰肌,楚楚可怜,连生爱意。这个冯史宗可不是什么好官,更不是个好男人,又怎能算是个好叔叔,且不说他究竟还记不记得眼下女子就是自己的亲侄女,他只知眼中一团欲火,望着冯佑怜左右不是,心生疑窦。
寒娥趁势也上前说道:“冯大人,您可记得姐姐啊?”
冯史宗寻思,又来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真是妙不可言啊!于是摸了摸胡须说道:“呵呵,当然记得,我怎会不记得自己的亲侄女呢?”说时,热情地扶起地上的冯佑怜。当下触碰到吹弹可破的玉肌,真是要了冯史宗的老命了,心中恨不得快快搂着两个美人好好心疼一番。
“叔叔。”冯佑怜警惕地退后一步,微笑说道:“佑怜在此给叔叔行礼了。”
行礼时,她又向身边的寒娥使了使眼色,于是寒娥先人一步地搀扶起冯佑怜。冯史宗尴尬地笑道:“进去吧,进去吧。”
寒娥在经过管家时,狠狠地瞪了一眼垂首的男人,暗自咒骂道:“哼,等着瞧。”
“这么说来,你家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冯史宗一边走一边询问身边的女人。
“恩。”冯佑怜伤心地说道:“父亲病故时,才告诉我叔叔的住处,说是要在不得已的时候才能打扰叔叔。待我办完了爹爹的身后事,谁知管家他们处处为难,最后结伙家中仆人盗走家中财物,顷刻间才落得如此狼狈了。”
“哼,管家们都是些忘人负义,不知好歹的家伙呢。”寒娥说时冷瞟一眼跟在身后的冯府管家。
“寒娥。”冯佑怜知道寒娥在指桑骂槐,于是开口制止。
“唉,当初我上京赶考,哥哥也曾帮助过我。今日侄女既然有难,我又岂能不理?你尽管住下吧。”冯史宗收敛色态,又说:“不过,十几年不见,佑怜居然生得如此美艳,真是令叔叔意想不到啊。呵呵,算算,佑怜也不过十七吧?”
“叔叔还记得,佑怜今年过了玉岁(十七)。”冯佑怜拉着寒娥又说:“她是爹爹的义女,芳名寒娥,小佑怜一岁。”
“寒娥见过叔叔。”寒娥也乖巧地拜见冯史宗。
冯史宗乐呵呵地盯着两人,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好半天以后才吩咐身边管家:“你带她们下去好好伺候。”
“是的,老爷。”
“你们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又在门口等了三天,一定疲惫了,先随下人们去休息,稍后再去拜见你们的婶婶。”
“谢谢叔叔。”两人异口同声,然后随婢女离开。冯史宗轻轻拉住管家,凑近管家耳边低语:“不要让夫人知道她们,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已经将她们赶了出去。”
“老爷?”管家坏笑地应声:“原来老爷想金屋藏娇啊。可是老爷,她们不是…”
“要你做你只管做,问这么多干什么?”冯史宗厉声责骂。哼,好个冯耀宗,死了才想起我?当初赶我出家门的时候,我就说过,有机会我一定要报仇。这可不能怪我了,是你自己把肥肉塞进我的嘴里,我岂有不享用的道理?冯史宗狞笑地望着冯佑怜的背影,得意地哼着小曲朝另一边走去了…
冯佑怜无心装扮,只是坐在镜前发呆,寒娥比划着手中的饰物,满心欢喜地走过去问道:“姐姐,这些都这么好看,弄得寒娥不知道用哪一个了,要不你给我看看?”
冯佑怜叹息地说:“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有一些事情放不下。”
“我看姐姐是放不下四爷吧?”寒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