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女子,标准的瓜子脸,皮肤白皙细腻,眼睛晶莹澄澈,恰似汪着一片水甚是灵动,睫毛很长,高挺的鼻子,配上一张小嘴,嘴唇虽薄,但胜在牙齿如珍珠般洁白整齐,身形苗条,又不显单薄。天啊,这是怎么样一个美女啊!朱蕊自己都不禁看呆了,此等容貌就是放在整容行业盛行的今天,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啊,什么神仙姐姐,小龙女的,和她比起来那都是浮云。唯一碍眼的,则是额头上的绷带,朱蕊左看右晃地,嘴里嘟囔着:“也不知会不会留下伤疤?别破了相,叫我怎么去勾引四四啊?”
朱蕊在镜前,挤眉弄眼地摆了半天pose。“有这样的容貌,还怕勾引不到四四?”朱蕊轻抚着面颊,轻声笑了,“要是我长这样,早就投身娱乐圈了,也演个王妃、福晋什么的,还用得着冒险在这过干瘾。”
“雯杨,你起来了,看来是大好了。”
背后忽然传来的声音,惊得朱蕊险些坐下。她忙转过身来,看见小莲口中的嬷嬷,她所谓的姑姑和小莲正在门口看着自己。一时间,朱蕊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就愣愣地站在那里。
“这孩子,怎么傻站着,你大病初愈,要好好休息,快来坐下。”这位妇人边说,边拉着朱蕊坐到了桌边,“雯杨,府里不比外头,规矩多,你刚来什么都不懂,尽量不要出去,闷了就在这个小院了走走。我会多让小莲陪着你,提点你,什么事看着她怎么做,你照做就是了。”她慈爱地拉起朱蕊的手,“我听小莲说,你因为撞到了头,有些事情不记得了。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问姑姑。”
“我,叫什么?”这其实是朱蕊目前最想知道的,她太想知道有关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的一切了。
老妇人一惊,看着迷茫的朱蕊,旋即又释然了,“你叫耿雯杨,是汉军镶白旗包衣耿徳金之女,我的亲侄女。你此次进京是来应选宫女,原本这个月初二日,你就该进宫。可是你这一病,我们只能奏请内务府将你备选,留至明年再应选了。只是可惜了,你这一年都无法婚配。不过也好,你刚十四,说这些还尚早。”
耿雯杨姑姑的一番话,惊得朱蕊一身的冷汗,这么漂亮的女孩才十四岁啊,发育得这么好?看来古代的人都早熟,长大了会怎么样呢,可千万别长咧吧了。
老妇人看了看正在胡思乱想的朱蕊,接着说:“我是四贝勒爷的嬷嬷,也就是乳母,当年万岁爷将我放出宫归家,可是我夫家已经家破人亡,好在贝勒爷体恤,准我在府中居住帮着福晋料理府中事务,也算因祸得福吧。以后人前人后,你也要像小莲一样喊我‘嬷嬷’,越发谦恭谨慎才好。贝勒爷素来最恨奴才仗势欺人了。”
“是,嬷嬷。我知道了。”朱蕊连忙答应道。
“错!从现在起,你不能再自称‘我’了,你是汉军镶白旗包衣之女,你是奴才生的奴才。以后在各位主子面前,你只能称奴才。记住了,若因这个,遭到主子们的责罚,姑姑也保不住你。”
“是,奴……奴才知道了。”朱蕊边说边跪了下来,心想着:跪下,总不会错了吧?
这时,嬷嬷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接过了小莲递过来的茶,慢慢地喝了几口,说道:“又错了,只有在答主子们的问话时,才需要跪下。我们同是奴才,即使我是你的姑姑,你也不能给我下跪。看来,你得重新学习礼仪了,这两天先让小莲教导你,如何行礼。日后,错了半点,当心你的性命。”
“是,奴才知道了,奴才知道了。”朱蕊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和小莲一起恭恭敬敬地送嬷嬷出了门。
第三章 拜见嫡福晋
接下来的几天,朱蕊老老实实地跟着小莲学习府里的规矩。她这才知道,电视剧里的都是骗人的,即使是在宫里做宫女、太监也用不着跪来跪去的。他们会根据遇见什么品级的主子选择行什么礼,只有在惹怒了主子的情况下,或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禀报时,才需要跪下。
宫女一般在见正三品以下妃嫔时,要行躬身礼,即手心向下右手上左手下放置在腰间左侧,然后右脚后撤略微颔首,躬身即可。
遇到正三品以上及皇上、太后时,需行屈膝礼,还是手心向下右手上左手下放置在腰间左侧,然后右脚后撤略微颔首,屈膝即可。
在遇到皇上时,还要先甩手绢做为打千,然后再行屈膝礼。
同时,在面对比自己职位高的宫人时,也需行躬身礼。
当然,在向各位主子行礼时,还要说“XX吉祥或者XX万福金安。”
最初的几天,光是行礼,就把朱蕊弄得晕头转向的,不是行错了礼,就是手放错了位置;后来总算是记住了规矩,但是又因为姿势不到位,被嬷嬷又多罚了几日。
朱蕊白天学习府中的各种规矩,晚上还要跟小莲学习各种发髻的梳法和讲究。什么‘软翅头’、‘两把头’、‘小两把头’、‘一字头’、‘架子头’光是名字和造型就够朱蕊背上一天了,更别说还要亲自学习梳法以及哪种发型要用哪种发饰固定,什么时节佩戴什么首饰了。
好在朱蕊毕竟是经历过地狱式高考的人,背了几天也算是基本上掌握了所有的理论知识,至于实操嘛,自然是每晚拿着小莲来练手了。所幸小莲心地善良,脾气又是极好的,即使朱蕊不小心捯掉几根头发,也没怎么样,照旧陪着她练习。
“后宫的娘娘们要应时节顺序,戴应季珠花:立春日戴绒春幡,清明日戴绒柳芽花,端阳日戴绒艾草,中秋日戴绒菊花,重阳日戴绒朱萸,冬至节戴葫芦绒花……是吧?”
“是,姑娘的记性真好,我可是记了大半年,才记下来的。”小莲边说,边解下了发髻,准备让朱蕊开始练习。
朱蕊也不客气,立刻拿起了梳子,准备开工,“我给你梳个架子头吧,今天立夏,按理是要换下金簪戴玉簪了,只可惜我没有玉簪,只有这两支金簪,还是今年为了应选,家里特意新置办的。就凑合一点吧。”
小莲拿起其中一只鎏金雕石榴花的发簪细细地**着,“姑娘家也算是有心的,论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是戴不上这么好的东西,可是又有谁知道我们不能飞上枝头呢?你看八贝勒爷的生母—良妃娘娘,原是辛者库的浣衣女,不照样封妃。我看姑娘家,必定也是这个主意。”
小莲的话,让朱蕊一惊,是呀,嬷嬷如此严苛地教导自己,莫非就是存了这个念头?也难怪,谁不想有个做嫔妃的亲戚?况且,这个耿雯杨又生得如此样貌,她家人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朱蕊不禁又惊又怕,现在是康熙四十年,那就是说康熙今年四十八岁了,他六十九岁驾崩,距现在还有二十一年的时间。我现在的年龄是十四岁,和他相差三十四岁,天哪,这哪是萝莉爱大叔啊,简直就是爷孙恋啊。不行,我绝对不干!
“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脸一阵白一阵红的,还直冒虚汗,怕不是受了风寒了吧?”小莲察觉到了朱蕊的异样,关切地问着。
朱蕊怔怔地看着小莲,经过大半个月的朝夕相处,她和小莲早已情同姐妹了。虽然小莲每日都有忙不完的活要做,但是只要是朱蕊提出来的要求,她还是很乐意去帮忙,对此朱蕊心里十分地感激。在这个时空里,小莲是朱蕊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