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无数伊盟军士奔腾而来时,吴伶立刻明悟中了他们的埋伏,然而对方气势汹宏,靖军一时间惊惶无措,马匹嘶鸣顿起,他忙勒稳住受惊的坐骑,拔举出鞍下钢刀,高声喊道:“莫慌!众将领随我杀敌,余下的护送殿下撤离!”
他一夹马腹,率身冲在最前方,一路砍杀破阵,凶煞之气无人可敌。
吴伶挥刀直向敌军头目砍落,被堪堪闪过,接着交过几招后,他觉察出伊盟人不善枪剑,便更是勇猛冲锋,与赶来的将领一同协配,一时间竟将伊盟军队挫杀的连连后退。
但即便如此,已犹如一盘散沙的靖军仍无胜算可言,可吴伶杀红了眼,不顾阻拦越冲越前,直到四周的山坡上蓦地现出一围持箭敌兵,穿破空气的万千利响而来时,吴伶才记起调转马头,然而就算抵刀拨挡,仍是身中数箭,胯下战马也因剧痛悲鸣一声,带着吴伶轰然倒下。
吴伶负伤多处,右腿被压,他咬牙拔下胳膊上碍事的箭支,失了阻挡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没等他挣扎着起身,伊盟军士的冷刀便直对向他眼前。
靖军主帅被擒,战败已成定局。
吴伶让伊盟人捆了个结实后,又被蒙眼抬上马,被迫与人一前一后地共乘一骑。
靠在他身后戴着铁面具的伊盟青年,在执绳策马的颠簸中腾出空来,摸向吴伶臂膀上的血口,指头按紧那缺了皮甲防护的布帛,用力捺进去,皮肉撕裂搅弄的痛楚令吴伶咬紧牙关,硬是将惨叫化为溢出齿间的气音。
两边传来嗬嗬的低笑声,接着是吴伶听不懂的几句伊盟语,而后一道风声狠狠劈来,他本能要躲,却叫身后的人擎住了左膀,脸上结实地挨了那记鞭子。
啪啦一声响,吴伶面颊现出一条长及脖颈的红印,紧接着迅速肿起,如曲鳝般伏在他砾满沙石的脸上。
“你奶奶的——”吴伶半张脸立刻麻了,但他仍偏头啐了一口唾沫,大骂道:“没腚眼儿的狗杂种,有能耐今天就杀了老子,不然日后必取你狗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周哄笑声顿起,吴伶忽地被身后人扼住下巴,拧转过去,感到有东西凑过来时,他狠狠朝前咬扑,却落了个空,巴掌跟着就来,吴伶被这用了死劲的耳光打的头眼发懵,脑袋朝一边软垂了下去。
他的下巴再次被掐拧过去,接着有温热的东西粗暴地贴上他的嘴唇,湿烫滑腻的软物猛地伸进来,搅得吴伶已满是铁锈气的嘴里腥苦难忍。他双眼被蒙,起初不知是在干什么,当那人的额颅与鼻尖抵上时,他才明白过来,立刻胃中作逆,恶心欲吐。
周遭马蹄的哒踏声渐渐停了,而另些奇怪的声响起来了。
吴伶听得出这是皮甲的落地声,一个接一个,纷纷而起,窸窸窣窣衣料的摩挲,惊惶的疑叫,再后来便是此起彼伏的痛呼、喘息,以及隐匿的碰撞声。
“听,你的士兵在哭呢。”吴伶身后的青年用有些生硬的靖国话冷笑道,“全都因为你,他们的屄通通要被肏烂。”
即使吴伶不明白话里的意思,也猜出是不妙之事,便说道:“胆敢残虐战俘……靖国决不会放过你们!”
这句话却没有了回应,吴伶被推身向前压在了马颈上,脸猝不及防地撞去,让他吃了一嘴的鬃毛,随即肩上一松,背甲相接的几处绳编被挑断,而后扔落在地。
身后那人伏上来,将手伸到吴伶腰侧解他的衣带,待衣襟松开,便直扯开里衣揉向对方弹韧的胸肉。
吴伶受此屈辱当然破口大骂,却挡不住青年越发放肆的举动,等到他上衣快被扒光时,一旁忽然有人用伊盟语对青年说了什么,那粗野的动作倏地停了下来,接着就是青年语气不满地回呛,但几番争执后,他最终还是退让了。
“你怎么偏偏是个主帅。”
他狠咬了吴伶的耳朵一口,将其拉起,随意系好对方的衣裳后,号令队伍继续赶路,于是方才那些怪异的声响缓缓止住,须臾之间又换成了踏哒的马蹄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吴伶听见不远处传来些嘈杂的人声,随着颠簸,愈来愈近。直到他眼上的蒙布被摘下,迎面的便是伊孟的营地了,此刻天色转暗,本就尘雾雾的天更为阴朦,数顶毡帐前火架已然点起,外边立守着许多伊盟人,在此处都毫无保留地显出真面目来,久戴铁面的脸瓷白如雪,长相在吴伶看来古怪奇特,各个挑目薄唇,邪异非常。
他回望了一下队伍,伊盟人都手持缰绳骑在马上,而自己的军士们皆衣衫不整地捆行着,两股战战,形神俱疲。
“你该庆幸你生的好看,才有此殊荣。”
吴伶这才发现身后坐着的,是个似乎还没他一半年岁的小鬼,脸蛋方有棱角,稚涩未脱,满眼都是桀骜不驯的张扬,一想到不久前被这样毛都没长齐的狗崽羞辱,吴伶火上心头,恨不得能啖其心,饮其血。
依照惯例,夏侯灵要带着虏来的主帅去面见首领——也就是他的弟弟夏侯承,从而得到赏赐。
他滚鞍下马,前来迎接的人行礼后说道:“首领有命,其它人照例赏,不够便论功分,有余就押下……路上有交染的,直接配给。”
话落,他又问:“主帅在哪儿?”
夏侯灵向马背上稍一抬颏,对方跟着看过去,就骨架坚实,背阔胸宽的吴伶稳坐在马上,剑眉虎眼,相貌堂堂,神宇之间英悍之气毕露。
见那人看得都移不开眼,夏侯灵不快地出鞭挥下,才叫对方醒悟过来,说道:“……请您带主帅进帐——论赏。”
论赏,倒是说的好听。夏侯灵冷哼一声,这哪里是论赏,分明是抢赏。
不必明说,一军之帅定是样样出众,鹤立鸡群的存在。以往的哥哥弟弟们出战掳回来的,运气好无一被挑中,全让他们得去了,可这次夏侯灵捉住的,自觉远比他们要好得多,难说会不会被首领选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算选去又如何,只不过是自己的弟弟,他抢也能抢的过。
他拽起吴伶腕上的麻绳将人扯进白色的毡帐中,里面较暗一些,但几处短架上燃着火光,也照得帐中明朗朗的。
其间正立着位颀长的青年,而旁边主位的台毯上坐着一男子,不同于其他伊盟人一身皮革装束,他肩搭白色兽绒毛披,身穿上下相连的藏青深衣,色样极简,冠发高绾起,长若流水的青丝低泄在肩后,鬓若堆鸦,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眼似桃花,虽然单从面貌看不清晰年岁,但他周身冷沉的气场令吴伶猜测,对方并不比自己小多少。
夏侯灵面色突变,拉着吴伶的劲也大了些,而后向面前的男人单膝跪地,抬臂行礼:“……父王。”
夏侯逸思微微颔首后,就将眼神放到了吴伶身上打量,夏侯灵见状紧跟着踹向吴伶的腘窝,直让人趔趄着将要跪下,可他不肯跪,索性在地上翻个身仰躺下,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如何?”夏侯逸思侧头问向一直立在旁边的夏侯承,后者笑道:“哥哥出战辛苦,当然要赏。”
夏侯灵眼里蓦地亮了起来,喜形于色,而夏侯逸思却截然相反。
夏侯逸思有数十个子嗣,之所以让夏侯承做首领,是因为他做事果决,有谋略,更有野心,是当首领的不二选择。
但继位之后,他的一些怪癖却逐渐显露出来——
夏侯承偏喜人妻,曾经让夏侯逸思欣赏的不好美色,却是因为争位的特殊时期不敢放肆罢了,在成为伊盟首领之后,他便频频招惹兵士的夫人,时日久了,怨声四起,夏侯逸思几次与之谈说,都毫无作用。
于是他令每回战役后的头领,将俘虏来的靖国主帅先让夏侯承过目,但对方从未有过兴趣,反而在赏配与别人之后,打起了歪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回掳来的,算是最为有姿色的一个,可夏侯承仍是如此……
“慢着。”夏侯逸思忽然叫住了要抓吴伶起来的夏侯灵,“我还有些话要问你。”
“父王请讲。”
“平日里我不多管束你,但终身大事不能出差错。”夏侯逸思看向还在躺着的吴伶,又说道:“即使他是靖军主帅,可年岁已高,侍奉起你来必定吃力。”
“不碍事,儿臣会疼惜他的。”
听到这个回答,夏侯逸思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冷冷道:“我还是担心,不如在此检验一番。”
“这……如何检验?”
夏侯承笑着抢道:“当然是看他的庭孔能否承欢喽。”
“你——荒唐!之前怎么没有?”夏侯灵当然是百般不愿,又恳求道:“父王……”
但无论如何,他最终只能在夏侯逸思的逼视中妥协,揽坐起吴伶,探手要撩他的甲裙。
即使吴伶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谈话,夏侯灵来掀衣裳的举动,让他想起了之前的遭遇,便奋力挣开对方的胳膊,怒瞪着几人扬声恶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夏侯灵制不住他,夏侯逸思便让夏侯承也上去帮忙,一人一边,终于是擒住了两对猛踢的手脚。
“混账东西!给老子滚开!!”吴伶见下裳被扯起,叫骂的更是高昂,夏侯承听得烦了,一把扯住吴伶吊在身后的黑发,让他上身被迫摔躺向地上,再起不能。
吴伶的胫衣敞露出来时,在场的另三人都有些讶异,他们皆未见过靖国人的里衣,不知竟没有合裆,分成左右各一个只到大腿中央的套绔,
上边有几条与腰处相系的细帛条,而私处至腿根都是空荡荡的,那里浅麦色的肌肤因为骑马已是通红一片。
“靖国人果真浪荡。”夏侯承只是啧啧称奇,此外再无多余反应。
夏侯灵阴狠地睨了夏侯承一眼,他恨不得对方立刻消失,而不是在此一同观赏吴伶光溜溜的屁股。
他满脸郁色地拎开吴伶垂在腿间的软小男根,而后,下边那软蓬蓬白面馒头似的阴户就敞露了出来,已然被马鞍蹭的满是绯色,高高肿起,里面嫩红的蒂尖从紧密的缝儿中微微露首,含羞带怯的,与吴伶火爆的性格截然相反。
“掰开看看。”夏侯逸思站的越发近了,从他的视角还能看见吴伶带着迷惑的羞恼表情。
于是两只葱白的手指按住阴户,朝两旁一张,那道细缝便开了口,显出里边颜色更鲜的嫩蕊来,可力度不足,才一会儿又让两瓣馒头肉滑溜了去,拢作一处。
夏侯承想上手帮忙,却换来哥哥的一记眼刀子,只得哂笑着收了手。夏侯灵将吴伶的一条腿拉开的更大了些,然后用两手去掰对方的小屄,这一下就完全敞开了,看得见里边嫩小的两条肉瓣,跟下方那嫣红微开的庭口,都紧张地瑟缩着。
吴伶察觉不妙,腿挣扎地蹬了一下,头颅也拼命要扬起,皆被按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侯灵换用掌部按住外阴,拿指腹去摸那嫩生生的肉孔,因他压的太用力,庭口绷的过紧,用手轻轻一搓便火辣辣地刺痛,见吴伶腿根明显地抽缩了几下,夏侯承便对夏侯灵道:“吐点唾沫上去,太干了。”
“胡说八道,朝这里怎么吐?”
“……你先弄到手上。”
夏侯灵不愿意,他执意将手指硬挤进去,结果才进分毫就被一层软肉阻隔,无法深入。
这时,夏侯逸思蹲下身来,抬手去搓那穿着层包皮的蒂尖,锋锐奇妙的感觉令吴伶蓦地绷紧了身子,屄口跟着溢出一点晶亮的水来,映的那儿湿漉漉的腻软了许多,夏侯灵眼皮微动,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而夏侯逸思则挑起那珠水意,带到蒂尖继续搓揉,不同于刚才干涩的刺痒,这回的感觉却是软绵绵的,化到内底的舒服,让吴伶忍不住低吟了两声。
“父王真是手法娴熟,这下唾沫也用不着了。”夏侯承这时还记得恭维一番。
但事实上,夏侯逸思从未看过靖国人的小屄,更别说摸了,但他曾在书上偶然见到带着图画的详解,里面有注明每一处的作用,还侧重写了极敏感的地方。但由于图画简陋粗糙,夏侯逸思对那里并没有产生好奇,甚至有些反感,再者也难遇见能够入眼的靖国人,所以即使他已育有数子,却至今未得配偶。
但今日一见,那小屄却比图画漂亮千百倍,敞着屄口的靖国人也更是鲜活动人,竟令他的腹下着了火似的滚热。
夏侯逸思搓揉的速度愈来愈快,直搓的吴伶屄口淫水直淌,流到臀下去了,未曾有过此般感觉的吴伶睁大了眼,受不住地哼哧喘气,身子也拼命扭动起来,想要逃开这怪异而逐渐显锐的陌生感觉。
随着吴伶低粗却越发淫媚的呻吟,其阴部从上至下全湿透了,方才的软茎此刻已然昂起,夏侯逸思指下抚着的红蒂也硬的像颗石榴,见吴伶反应厉害,他用拇指抚了抚蒂尖后,便不再摸弄那里,转而玩起了下方小小的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侯逸思才将指头抵上,就被小嘴似的嫩口吮进,里面热烫湿软,轻易便能再深入一个指节。夏侯灵眼看着父王的手指全没入本属于他的嫩屄时,着急又憋屈,只能去掐吴伶的腿肉泄愤。
“唔……呃……”吴伶的肉屄被手指搅得咕叽作响,绵钝的瘙痒随着捣插变得尤为清晰,他抬腰欲逃,却还是被紧追着抽送不止,使得那处水液四溢,臀下的衣料都湿了个透底。
夏侯承仍在尽责地按住吴伶,只是那神色稍有些变化。一旁的夏侯灵则紧锁着眉盯住吴伶水淋淋的腿间,不知什么时候松了手。而吴伶那馒头屄没了扒按便又鼓囊囊地拢住,让下方两根白玉似的手指发了狠地往里插捅,撞的两个嫩生生的小肉包红肿的可怜。
夏侯逸思手指向上猛地一勾,吴伶立刻像被扼住喉咙呜咽了几声,待手指收回,他又急急地喘着,可夏侯逸思紧接着又是一阵捣弄,直让吴伶浑身弹拧地像砧板上的鱼。
他面红耳热地侧弓起身子,边断断续续地喘气,边去胡乱地抓夏侯灵的短靴,想求他们住手,可还没等张口,就惊愕地猛打了个颤,眼里一点点现出痴色,两颊也酒醉似的酡红一片。
吴伶的屄里随着痉挛喷出一小股透色无味的水来,直溅到夏侯逸思的袖口上,三人皆是一愣,夏侯逸思手指微顿,随后从湿的不成样子的屄里整根抽出,那原先窄小的口,此时被开拓成一个圆形的洞来,看得见里边艳色的肉壁,黏糊糊地沾着水液。
“父王,这下总行了吧?”夏侯灵扶起一脸迷蒙的吴伶,要亲他的嘴。
“三哥,你捡到好宝贝了。”夏侯承悄悄摸了两下吴伶的不停抽动地屄眼,而后有些期许地望向夏侯逸思。
“他确实不错。”夏侯逸思对夏侯承的眼色视而不见,只道:“庆功宴快开始了,你们先去准备……留吴将军在这里,我与他有事要谈。”
“——父王?”夏侯灵疑虑不安地望向怀中的吴伶,而夏侯承则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便转头催促夏侯灵:“父王还能少你的不成?走吧,三哥。”
就算再怎么不愿,借夏侯灵十个胆子也不敢忤逆他父亲,于是只得放下吴伶,惴惴不安、一步三回头地与夏侯承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庆功宴上,本该坐主位的夏侯逸思迟迟不来,虽有首领坐镇,但一直记挂着吴伶的夏侯灵仍是坐不住,约莫一个时辰后,他趁大伙都喝得酩酊大醉时,悄悄去了方才的毡帐,好言好语哄走了守着的兵士,随后蹑手蹑脚地偷偷摸进去。
里面的火架已经燃熄了一架,光线黯然,就这么半昏半明里,他看见在前方的台毯上,父王露了半截的白皙臀部,正压着双腿大张的吴伶撞晃个不停,那硕大双睾下粗长的阳具在吴伶粉白的馒头屄里抽送顶插,将淫水磨的咕滋直响。
他还将粗壮的阳具水淋淋地抽出,柱头在吴伶蒂尖上交摩,而失了堵塞的屄口便敞开一个比原先大许多的肉眼,变成深幽幽艳色的洞穴,从里面淌出许多浊白的精水来。
被愤怒与绝望席卷全身心的夏侯灵,在看到父王野蛮地吮亲昏迷中的吴伶时,终于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踉跄地离开了。
自此,吴伶便成了伊盟的王后,但终日被夏侯逸思锁囚着,不准外见任何人。
可就在某天夏侯逸思与众人打猎游玩之际,夏侯灵竟偷放出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吴伶,送他匹马让他逃回靖国——此时的吴伶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夏侯逸思知晓后勃然大怒,一刀斩杀了夏侯灵,将他的尸首打成了肉泥喂狼,以解心头之恨。
就算夏侯逸思亲自追捕,也还是没能捉住吴伶,就在他正焦急万分想着如何去向靖国要人时,鞑几标的首领夜格却派使者前来,商谈有关靖国的各项事宜。
这一谈,犹如绝渡逢舟,解决了夏侯逸思燃眉之急的同时,却也让靖国从此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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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梁臻固定的“加班日”,自他进来,就有许多男人上前搭讪,其中不乏合他口味的,但梁臻都微笑着一一推拒了,他这次是为好友而来。
“梁臻!”宋润泽在人群中朝梁臻招手,“这儿!”
宋润泽个高腿长,即使在光影明暗间看不清面目,也足够亮眼,梁臻快步走过去问道:“杨雨人呢?”
“在那边喝酒,醉的开始说胡话了”
“这小子……又是因为那个人?”
宋润泽无奈地点点头,“是啊,不知道那死男的给杨雨下了什么迷魂汤,整个人都魔怔了。”
两人过去时,杨雨正坐在皮沙发上迷迷瞪瞪地抓着酒杯,平日总精心打理的头发此时颓靡地垂在额前,细软的发丝微遮了他那流转多情的双眸,然而眼下深郁的红却是显露无疑。杨雨凝滞地盯着某一处,过好半晌才仰颈将杯中透润的酒送入喉中。
“瞧你那德性。”宋润泽见状忍不住踢他一脚,“梁臻来了,你往边上坐。”
“哥,你来啦。”杨雨扬起晕红的脸冲梁臻笑了笑,然后费力地起身挪了窝,宋润泽随后坐在杨雨旁边,将他跟梁臻隔开,杨雨见了不满地咕哝:“你干嘛不让梁哥跟我坐一起啊?”
“哼。”宋润泽翻了个白眼给他,“你要是发起酒疯把他牵扯进去,嫂子那边怎么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发酒疯。”杨雨皱着眉给自己又倒了杯酒。
梁臻跟宋润泽以及杨雨是在这个酒吧认识的,三个人年龄参差不齐,梁臻最大,其次是宋润泽,杨雨是老幺。自他们认识起,另两人就知道梁臻有个同居多年的男友,这个事情甚至在圈子里也不算是秘密。
虽然梁臻把自己的男友藏的很深,没人见过他,但大家看出来梁臻很爱对方,也都懂得替梁臻留意掩饰,以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真好,哥还有嫂子,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杨雨又给自己找到发泄口,于是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垂下头闷噎:“我杨雨哪里不好了?我长得帅,身材好……还有钱……追我的人一抓大把,他凭什么?”
“对,好男人多的要死,哪个不比他啊?”宋润泽趁机揽住杨雨的肩劝他,“玩玩就行了,何必当真呢?”
“…不行。”杨雨怔忡地说道:“……就要他。”
“操。”宋润泽努力把余下的脏话憋回去,气愤地问:“他到底是怎么把你迷成这个样子?因为长的好看?他能有梁臻长的好?”
梁臻的脸蛋是公认的漂亮,五官立体而不失温润,面容俊美而兼顾优雅,放在人堆里绝对是出挑瞩目的样貌。然而杨雨怅然若失地答道:“祁云最好,没人比得过他。”
宋润泽脸都要气曲扭了,他一把推开杨雨,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看你现在这样子,知道的是晓得你被男人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叫谁打傻了,成天笑话别人,现在自己倒成了舔狗,真他妈是作的!”
“哎!”梁臻拦住他,“说的太过了。”
宋润泽“噌”地一下站起来,低头看着杨雨咬牙切齿地说道:“一点也不过,这都几个月了,他不累我还累呢!为个贱货整的自己这么难看,至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雨闻言也立刻摇晃地站起来,满面怒意地盯着宋润泽:“你他妈说谁是贱货呢?
“当然是你的宝贝祁云,还能有谁?”
“你他妈……”杨雨攥紧拳头照宋润泽脸上呼了过去,后者没想到他会动手,于是实在地挨了这狠狠一下,当场就趔趄地摔在沙发上,梁臻忙扶住他,同时对杨雨呵斥道:“你怎么能动手?过分了!”
“他爱怎样怎样,以后都跟我没关系。”宋润泽起身冷冷地撇下这一句,随后拿着外套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杨雨见他走了,便坐下来给自己倒酒,又夹了冰在里边,几颗淡白的冰块咕咚一声沉于酒液,又随着拿动哐啷啷地摇转于杯中,带出几波透亮的气泡。
杨雨一口气喝了整杯,然后对站在一旁的梁臻笑道:“祁云只能跟我在一起……我们俩个最般配了,连名字都很般配………”
“……他别想甩开我。”
————
梁臻从男人身上下来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他一边迅速地穿衣服一边懊悔:今天原本计划着见完宋润泽他们就回家,谁知安顿好杨雨后,又遇上这个曾经的炮友,硬是缠着他来了宾馆。梁臻欲火中烧时理性便全无,现在发泄后虽是清醒过来了,可也于事无补。
“梁臻,别急着走嘛。”男人勾着梁臻的腰不让他起身,试图挽留。
“乖一点。”梁臻语气不佳,他尽量压住脾性柔声道:“家里还有人等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了知道了。”男人看出梁臻的急切,便放开了他,撒娇似地说道:“每次跟你做,我都不敢留下痕迹,倒把床单抓的破破烂烂的。唉……怎么会有你这么专情的男人——真羡慕你家那位。”
梁臻收拾好之后又俯下身跟男人接吻,而后在他耳旁低声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梁臻说完,跟他腻歪了一会儿,离开了。
刚进家门,梁臻就闻见菜的香气,他放下公文包,边换鞋边叫着:“郑宇,我回来了。”
“回来啦。”被叫做郑宇的男人迎了出来,男人穿着一身宽松睡衣,却难掩骨健筋强、胸脯丰阔的好身材。他长相英武,刀削斧凿般锐利的面目乍眼看去似是敛着凶意,但细细端详又为眉眼中温和顺柔所软化。郑宇笑着,如漆般的眉跟着弯起来,令人心神摇曳,如沐春风。
“抱歉,今天回来的这么晚。”梁臻上前抱住郑宇,在他脸颊上落下歉疚一吻。
“说什么呢,平常这天不都要加班吗?”郑宇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菜都有点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梁臻也笑了,轻柔地回道:“好。”
郑宇是梁臻在大学里谈的男友,两人的感情与其说是深刻,不如说是沉稳,毫无波澜地维持了六年。毕业后他们便开始同居,直至现在,两人都已二十六岁,事业有成,生活稳定。梁臻早就做好了与郑宇共度一生的准备——至于外边那些莺莺燕燕,只是他每周固定的“娱乐活动”,丝毫不往心里去。
毕竟,他们本就恬淡的爱情,在时间的打磨下早已轻易失去了棱棱角角,而这些棱角正是感情里的热烈与激情,梁臻需要找回这些,借此来平衡内心深处藏隐的落寞。
梁臻坐在餐桌前,见郑宇的手机放在上边,就自然而然地拿起来翻看。郑宇在他面前从不有什么隐瞒,甚至连手机的密码都是梁臻的生日。郑宇手机里下载的应用少的可怜,微信中只加了些同事跟家人,通讯录也是如此。但即使这样,梁臻仍要每天检阅郑宇的手机,似乎只有这样做,他才能彻底地放下心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一方面,这或许也是对郑宇无条件信任他的唯一抵抗。
梁臻手机微震了几下,他拿起一看,是宋润泽给他发来了消息:“我这几天准备去会会那个祁云,一起吗?”
看到祁云这个名字梁臻便蓦地皱起眉头,他实在是深感疑惑,怎么也想不通祁云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魅力。
祁云多出入于另外一个稍远的gay吧,所以梁臻倒也没见过对方。听说跟他有牵扯的男人不计其数,大多都是小有名气的美男子,祁云跟他们不仅发生肉体上的关系,感情上也纠缠不清。
祁云锁定目标后,便会猛烈地展开攻势。可一旦得手,往往短期内就会甩了他的相好,这也导致祁云名声很差劲,但令人不解的是,即使他顶着渣男头衔,追捧的人依旧只增不减。
就比如杨雨,现在对祁云可谓是死心塌地了。
梁臻对祁云生出些兴趣,便给宋润泽回道:“什么时候?”
“明天,周四。”
“不行,明天我下了班得回家,周五行吗?”周五也是梁臻的“加班日”,下班后可以瞒着郑宇进行“娱乐活动”。
宋润泽回道:“听说他去酒吧里的时间不固定,但一般周四都会来,我明天自己去好了。”
梁臻发过去个“好。”就没再跟宋润泽继续聊下去,他心底着实感到可惜,但也希望宋润泽能好好跟那个祁云谈一谈,叫他为杨雨的事想些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里,洗漱后的梁臻上床时,郑宇正坐在床上看书。台灯晕黄的光照在卧室里,映得一片柔倦的温暖,连郑宇裸露出来蜜色的肌肤,都微泛着腻润的光泽,像是桌上打着灯的果子,滑溜溜地显出自身的质感。
梁臻靠过去叫了他一声。郑宇抬起头,静谧的氛围中他的眼更显乖顺,如同受着主人抚摸时宠物的神色,忠诚而又温和。梁臻翻身压住郑宇,与他缠吻,郑宇也放下书略显笨拙地回应,可当梁臻意图脱下他的衣服时,郑宇却逃开梁臻的亲吻,扭过头小声说道:“明天还要早起。”
梁臻闻言倏地停了动作,面上隐忍——恋人做这种事应是常态,可对他们来说却是反常。自交往至现在,他们一周连两次的房事都保证不了。每当梁臻求欢时,只要郑宇流露出半点不愿,自持温柔体贴的梁臻都不会勉强他,因为郑宇太过顺从,这样一个平时对自己予给予求的人,梁臻不忍让他有一丝为难。
即使梁臻迷恋郑宇的身体,但理性与风度让他硬是一忍再忍,最后竟忍出了习惯,习惯地压抑对郑宇浓烈的性欲。
“那就早点睡吧,晚安。”梁臻亲了亲他的额头,从郑宇身上起来了。虽然失去性爱的调剂让他们之间的生活有些乏味,但梁臻在情感上却是越发依恋郑宇,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补偿。
“嗯,晚安。”郑宇将书放好,说了句:“我关灯了。”得到回应后就侧过身关掉台灯,又在黑暗中轻轻拉盖好自己刚被掀起的睡衣,合上眼,逐渐安稳地睡去。
自宋润泽告诉梁臻他要去见祁云起,一连数天都没有他的消息。梁臻在微信上问过几次,对方总敷衍了事,于是他也不自讨没趣地追问。成年人都有各自的生活,酒肉朋友间更是不便干涉太多。
过了约一周,杨雨主动邀约梁臻跟宋润泽喝酒,想为上次的事道歉。
还是他们常去的那个酒吧,里边依旧热闹非凡。三人围坐着,看上去精神不少的杨雨率先说道:“润泽,这些日子我想通了,你是真为我好。上次的事儿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没什么,你想通就好。”宋润泽看着酒杯,避闪过杨雨的视线。
梁臻察觉微凝的气氛,便抛出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救场,这才缓了尴尬。聊着聊着,杨雨起身去了厕所,留下梁臻跟宋润泽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润泽见杨雨走了,立马低声对梁臻说道:“我去见过祁云了。”
“嗯。”梁臻并不意外,“怎么样?”
“还可以。”宋润泽表情有些微妙,“人是挺好的。”
这话说的暧昧含糊,梁臻看出他的犹豫,所以并不搭腔,只是沉静地等他开口。
宋润泽憋不住心里事,嗫嚅半天最后还是向他坦白:“实话跟你说吧,我和祁云……做了。”
梁臻吃了一惊,不由得转头直盯向宋润泽,他本以为照着宋润泽的性子,早已经对祁云厌恶透顶,更何况也多少要顾及杨雨的情面,是绝不会跟祁云有什么瓜葛……短暂的错愕后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好奇,他对祁云越发地感兴趣了。
“感觉如何?”梁臻状似无意地问。
宋润泽敷衍道:“还可以。”但他随后显然是回想起了某些火辣刺激的场面,脸上忽地浮染出几片绯色,他忙拿起酒杯,掩饰般地补充一句:“没什么特别的。”
“也是。”梁臻斜睨着他,“平常你都急着赶着跟别人聊你的战况,这次看来确实很普通,提都没心思提了。”
宋润泽哪里听不出梁臻话里的含义,但他仍选择装聋作哑,连连应付道:“真的是没意思,说起来也无聊。”
两人见杨雨回来,便有默契地换个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宋润泽抛出来讲了,那梁臻也明白该怎样做,以后他断然不会在杨雨面前提起什么不该提的人或事了。
这之后,梁臻三人很少再聚,撇开总是没影的杨雨不说,连总跟着他的宋润泽都很难见上面。所以梁臻在“加班日”,要么跟炮友去宾馆,要么就在酒吧里独坐,借机认识一些“新朋友”。
又过了几月,梁臻偶然得知宋润泽被祁云给甩了,整天跑去酒吧堵拦对方,纠缠不休,直至一次宋润泽闹的太过火,有人报警,他才安分下来,现在已经很少去招惹祁云了。
梁臻去过那边的酒吧几次,但都没遇到过祁云。他本身比较惹眼,祁云也算是出名,所以梁臻不会自找麻烦地去向别人探问有关祁云的事,他一般只会确认:祁云今天是否来了。
几次扑空后,梁臻决定抽出一个周四去碰碰运气。
晚上郑宇看书时,梁臻亲昵地凑过来,靠在他肩头。“怎么了?”郑宇被他弄得脖子痒兮兮的,于是笑着问道。
“明天公司临时要加班,我回来要晚了。”
“这样啊。”郑宇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抚摸起梁臻栗色的发丝,“几点回来?我给你留饭。”
“不用了,我在公司吃。”梁臻亲着郑宇的耳朵,极尽温柔。
“那好吧,一定要记得吃饭。”
“嗯,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天梁臻下班后,换上带的衣服,喷了些香水,就开车去了酒吧。
他问过较为眼熟的几个人,回答均为“没有见到祁云。”,梁臻有些失望,徘徊一阵不由得开始懊悔,今天还不如早些回去陪郑宇吃饭呢。
正当梁臻要在吧台坐下时,一位男子靠了过来。
“帅哥,是在找人吗?”
梁臻转头看去,印入眼帘的是对方柔顺光滑的金色长发,他的脸极其漂亮,浅色的眉接着高挺的鼻骨,旁侧镶嵌了一双淡蓝如宝石般的眼眸,似水波荡漾,粼粼生光,他的脸白皙到连同血管都清晰可见,是一种病态的美,却又不失风采,独具一格。
男人穿着酒红色的衬衫,衣领微开,修长的脖颈下是精致凹陷的锁骨,瓷白中透着微青,显得他像一只失了气色的吸血鬼。
饶是梁臻也被对方的美貌晃了眼,他回过神后便露出一个自以为最完美的笑容,柔声道:“是啊,不过现在似乎找到了。”
“哈哈,我很少来这儿,咱们蛮有缘分的。”
“我也不经常来,怎么称呼你?”
男人闻言笑了起来,侧过脸直盯着梁臻,而后带点戏谑地说道:“我叫祁云。”
梁臻吃了一惊,但其实心里没有过于意外,像他这样光彩夺目的美人,理应就是那个让许多人为之迷醉的祁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动声色地压下情绪,继而笑着说道:“我叫梁臻,栋梁的梁,臻于至善的臻。”
“梁——臻——”祁云也笑着,只不过这笑容糅杂了审视,“听说你最近在这儿一直想找我,有没有这回事?”
“确实有。”梁臻不紧不慢地答道:“只是偶尔,不过以后我倒是想经常过来找你了,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呢?”
“那要看我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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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臻?梁臻?”
“嗯?怎么了。”梁臻放下手机,就见一旁的郑宇疑惑地望着他:“是在和谁聊天吗?叫你好几声了。”
“不好意思,刚没听见。”梁臻拿起筷子给郑宇加菜,同时笑道:“你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哪里瘦了。”郑宇嗔怪道,“你最近要好好休息,自从上次加班后,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
梁臻心里蓦地一紧,暗中对郑宇观察一番,发现对方的表情没什么不对后才说道:“可能最近是有点累,让你担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体最重要,别太辛苦。”
“嗯。”
临睡前,梁臻自我反省后发觉,这些天里他在祁云身上花的时间有些多,尽管两人的交流仅止步于社交软件,祁云对他的态度也不冷不热,但这恰好是让梁臻念念不忘的原因——他执着地相信祁云有更深远的魅力还未向他展现,所以梁臻想要加快拉进他们之间的关系,以便更进一步地挖掘对方。
然而这比起以往那些互取所需的对象,当然需要花费更多精力。
周末的夜晚,梁臻正躺在床上用微信跟祁云聊天,郑宇忽然打开卧室门,氤氲着一身水汽,下半身只围着浴巾便进来了。
“梁臻,去洗澡吧?”
“哦,好。”梁臻跟祁云又聊了几句,就忙撂下手机去了浴室。
伴随花洒里热水直浇下来的还有梁臻遗忘的小细节——他猛地想起手机就那样放在床上,很可能让郑宇看到什么。但下一秒梁臻又觉得担忧是多余的,曾经他也为类似的事紧张过,可郑宇从不看他的手机,甚至后来梁臻索性不设锁,亮着跟暧昧对象的聊天界面,郑宇也没看过一次。他不止一次的怀疑过,或许郑宇都知道,但从不说罢了。
这种想法的出现也让他抓狂,除了不爱,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也许是信任?但现在真会有全心实意地将所有信任给予爱人的傻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绝对不信会有这种人存在。
梁臻洗完澡后回到卧室,却发现房间里面的灯被关了,四周漆黑一片。
“郑宇?”梁臻开了灯,卧室里不见郑宇的人影,但仔细看去,床上齐整摊开的被子隆起一块人形,郑宇分明就在其中。
“怎么啦?”梁臻潜意识里感觉不妙,他坐到床边,试图掀起被角,却被郑宇紧紧攥住了。
“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你出来好不好?”梁臻轻声哄着,同时不停地往外拉着被子,“闷着多不舒服,听话,快起来。”
终于在他的不断尝试下,郑宇脚边的被子被他一把拽开,露出那赤条条、修长而紧实的蜜色双腿。郑宇正侧趴着,两条腿也侧向交叠在一起,他在家从来都是包裹严实,就算是做爱也大多关着灯进行,所以当下这大片的肉色让梁臻怔愣了一瞬,这时郑宇突然自己掀开被子,撑起上半身看向他。
郑宇身上只穿着一件大敞着扣的浅灰色宽上衣,梁臻记得这件,是他前段时间买大了的睡衣,简直能当睡裙穿,可此时郑宇将它堪堪挂在身上,下半身几近袒露,睡衣只勉强把那上翘的丰硕臀肉遮掩一半,但梁臻还是看全了他纵深的、延至腿根的沟壑,甚至于那隐秘的黑暗中窥见一点睾丸。
郑宇下半身侧放,上半身随着胳膊的支撑抬起,于是衣料将一边的胸口遮了完全,而另一边丰满的胸肌就抵了出来,蜜色的乳肉跟着殷红的奶尖立在夜里微凉的空气中,随着呼吸轻颤。
再往下,便是线条强健的腰腹,紧绷起诱人抚摸的凹陷。在这具赤裸的身躯上,肉欲与力量并存,如风与火之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肉欲昂扬着鞭挞,力量匍匐着屈从,两样并行,愈演愈烈。
梁臻浑身被这火烧了个遍,他自己觉得口干舌燥,喉头艰涩异常,一抬眼,便看见了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宇的黑发湿漉漉地乱塌着,耳后还微翘起几个弧度,他侧着脸望过来,漆深的眉撇着,眼尾晕起红,黑亮的瞳仁也覆了层水意,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一滴泪欲流不流地吊在眼角,使得明明硬朗英挺的脸陡然添了媚气与可怜劲儿。
梁臻的心像是让人拿捏的海绵,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挤出水来,又像是竖在边上的猫抓板,一道一道地受着爪子的挠抓。
“梁臻……”郑宇朝他爬过来,蜜色的奶被挤在一处,两颗垂下的奶尖晃晃悠悠地随着摇动,郑宇抬着眼看他,本在打滚的泪珠此时流作两行水痕,“梁臻……”
等梁臻回过神来,郑宇已经被他紧箍着身子压在身下侵犯,床震晃的像风暴里起伏飘摇的船,吱呀吱呀地响个不停。梁臻粗重的喘息跟郑宇断断续续的抽噎混在一起,房间里荡漾着肉体响亮的碰撞和某种黏腻的水声,这响声持续许久,空气也逐渐变得浑浊,漂浮起一股浓厚的腥膻味。
梁臻急促地吻着郑宇,用力地像是要将对方滑腻腻的舌头吸吮出来,他抓着郑宇鼓起的胸脯,使了劲地去掐挤中央那嫩生生的奶尖,惹得郑宇一阵吃痛,央求他放过自己。可郑宇越讨饶,梁臻便越兴起,他深处极度的亢奋只能通过更野蛮的性交发泄出来,于是压着郑宇由急切到粗暴地抽插,由试探到用力地抚弄,两人相接处也随着郑宇的呻吟越发湿滑——这无疑助长了梁臻的气焰。
快一个小时后,这场十分原始的性事才告一段落,梁臻发泄过后,理智终于回笼,看着身上一片狼藉的郑宇,内心万分愧疚。他刚想抽出微麻的性器,瘫软在床上的郑宇突然就睁着哭的通红的眼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嘶哑地问道:“祁云是谁?”
这下子梁臻明白了郑宇今夜的反常,他心里涌起万千怜爱,胸口软的不像样子,梁臻亲着郑宇的额头,柔声道:“只是一个新认识的朋友,对不起,让你这么难过。”
“只是新朋友?”
“只是朋友,你要是介意,我就删了他。”
郑宇松开胳膊,闷闷地说:“不用,我相信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臻低下头细细地亲他,从柔软的嘴唇至硬利的下巴,再到凸起滑动的喉结,然后是深且流畅的锁骨……等梁臻含住郑宇弹软的乳头时,他再一次地兴奋,于是边哄着郑宇边半强硬地又做了一回,得偿所愿。
这个夜晚的余韵已让梁臻无暇去顾及别的人,他像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或者像踏上陌生未知的新大陆,热切昂扬,心中如有一把火,猛烈地燃烧。而郑宇隔天却如往常一般,并没有特别的变化,对于梁臻过分的亲昵也佯装不知地不予理会,徒留对方暗自苦恼。
这天,梁臻一下班就火速赶回家中,比往常要早上许多,这让正准备晚饭的郑宇很是吃惊。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郑宇穿着围裙,拿着削了一半的土豆跑过来,边看梁臻换鞋边说道:“饭还没好呢。”
“不急。”梁臻看他过来,于是直起身冲他笑道:“想你,所以回来的早。”
“你……”
梁臻想像往常一样过去给他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却在走近郑宇时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伴着紊乱的步伐,梁臻的声音也跟着嘶哑:“郑宇,让我抱抱。”
他的眼神过于露骨,以至于郑宇朝后瑟缩几步,又跑回厨房了。
梁臻扔下公文包,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就追着郑宇进了厨房,他靠在门边,直盯着眼神闪躲的郑宇,笑着问:“今天做的什么饭?”
郑宇警惕地瞟着他,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道:“做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臻这时候突然扑上去,从后边抱住郑宇,将人环在怀里,同时两只手摸到他胸上乱揉,又火急火燎地吻着他的脖颈,耳朵,将湿热的吐息喷洒在郑宇敏感的肌肤上。
“不行……梁臻!”感到梁臻紧贴入他臀缝的硬挺,郑宇赶忙慌乱地挣扎起来,“别弄了,我还要切菜!”
“很快就好,很快就好……宝贝儿,别动,马上就完事……”梁臻咬着郑宇后颈,一只胳膊拦住他的腰,另一只手飞快地扯开自己皮带,要把里边藏匿着的凶器掏出来。
“梁臻,我不想做,疼。”郑宇察觉到身上宽松的长裤被拉下,有手指从内裤边缘探进去,顺着沟壑摸他的私处。
无论郑宇怎么抗拒,最终还是被梁臻紧抱着腰后入,高热的身体内部被同样炙烫的生殖器进犯,里边每一处娇嫩的肉壁都被肆意地淫辱,在疯狂的顶撞下抹上一层不属于自身的透亮浊液,最终淹没于一股股浓白腥臭的精水当中。
晚饭是梁臻做的,郑宇不情不愿地与他同吃,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菜,神情恍惚。方才梁臻满脑子龌龊,没太注意郑宇的样子,这会儿冷静了才发现,今天的郑宇脸色很差,像是生病才会有的虚弱,他饭也没吃多少,就早早去睡了。梁臻心里有愧,等郑宇睡熟后抱着他吻了个遍,才跟着睡去。
后面的几天梁臻没再强迫郑宇,如果对方不愿意,他便不再强求,就如同之前一般。
又是一个周末,梁臻趁着郑宇回家里看亲戚,在中午的时候跑去了酒吧。
他去酒吧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杨雨跟宋润泽约他今天出来聚聚,另一方面,祁云也约了他,说是有话要谈。
梁臻先去见杨雨他们,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打电话也不接,直到快赶上他跟祁云邀约的时间时,两人才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润泽掺着杨雨慢慢悠悠地走过来,梁臻迎上去一看,杨雨白皙的脸蛋上青青紫紫,有几处破口还流了血,看着有些严重。
“这是怎么了?”梁臻扶杨雨小心坐下,杨雨愤懑地坐下后,一句话也不说。
“杨雨,你是摔着了?”梁臻问他,可杨雨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他怎么了?”梁臻又看向宋润泽,对方摇摇头,沉默不语。
“我刚过来的时候……”杨雨这时终于开了口,但声音里仍抑着浓重的火气,“……撞见祁云跟一个男的从酒店出来,我气不过,就跟那男的打起来了。”
梁臻看他憋闷的模样,好笑地问道:“你不是都放下了吗,气不过什么?”
“是别人就算了,可那男的是罗兰,他就整一个变态!”
这个名字梁臻不陌生,罗兰活跃于字母圈,爱好性虐,但他每次都不顾别人的意愿下狠手,把人伤到住院也是常有的事,这导致他名声极差。
“这狗东西就是个牲口,专干恶心事儿,也不知道祁云是怎么跟他混上的。”杨雨靠在座椅上,缓缓呼出口气,看得出他心里愤慨万分。
坐在一旁的宋润泽脸色同样不佳,如果当时他在场,估计会比杨雨的反应还要激烈,只不过他碰到挂彩的杨雨时,罗兰他们早就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给你买点药,把伤口处理一下。”梁臻见祁云给他回了消息,便找借口出去了。
约定的地点是附近一家咖啡馆,梁臻刚进去就看到那头亮眼的金发,祁云见他进来便朝他抬手示意,神色慵懒而又轻慢。
“还有朋友在等我,所以……”
“没事儿,你可以回去了。”祁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蓝色的眼珠丝毫不往梁臻这边看。
梁臻眼尖地瞥见祁云嘴角的青紫痕迹,想到今天听见有关他的传言,心中一阵叹息。
梁臻看他不像是玩笑话,便起身说道:“那我先走了。”
“哎。”祁云在他往外走时忽然唤住他,狡黠地冲他眨眼:“以后要常联系。”
梁臻动作一顿,随后笑道:“当然。”
梁臻在药店扫码付款,看见手机上显示的日期为8月25日时,突然想起来今天是郑宇的生日,他急匆匆地拿着东西回了酒吧,杨雨跟宋润泽知道这事后忙为他出主意。
“嫂子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他说晚上回来。”梁臻还沉浸在忘记郑宇生日的懊悔中,以往自己过生日,郑宇都会精心为他准备一番,但郑宇过生日时,梁臻总是因为各种繁杂事务很晚才想起来,最后只得临时买个礼物给他。
这次梁臻下定决心要给郑宇惊喜,但眼下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准备……
“我们帮你布置,反正嫂子晚上才回来,我俩在他之前走就行了。”杨雨撞了撞宋润泽,后者笑着点头,“这样也快,赶下午6点一定能弄完。”
梁臻思忖半晌,还是答应了。他给郑宇打电话过去,借口今天公司有事,回家会很晚。他们去超市买了气球、彩带一类的东西,又在蛋糕房定了蛋糕,随后一同去了梁臻的家里。
梁臻往玻璃上粘字时,宋润泽正给气球打气。
“气球不够了。”宋润泽将气球绑起,拍了拍边上闲坐着的杨雨,“给你找点事儿干,下楼买点气球去。”
“行,在哪儿买?”
“出了楼左拐,一直往前走,那儿有个超市。”梁臻咬下一段胶带,又嘱咐道:“可别跑丢了,这是四号楼。”
“知道了。”杨雨从沙发上跳下来,哼着歌往门口走,临出门,他忽然刹住脚问道:“哥,这儿是几楼啊?”
“六楼!可别记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了!”
杨雨买完东西后往回走,刚进楼道,就见靠外的电梯正往上走,而旁边的电梯在缓缓地关闭,于是他大步跨过去,从刚够一人通过的缝隙中挤进电梯里。
里边还站着个男人,杨雨只急着去按楼层,也没顾得上看他几眼。但六楼的按键已经亮起,原来他们要去的是同一层。
杨雨靠边上站了站,装作不经意地偷瞥过去,然而这好奇的一眼就让他再也挪不开视线。
这个男人分明是精心打扮过,短发利落地梳起,露出一对凌厉浓黑的剑眉,他双目微闭,密而下垂的睫毛似两盏小扇,轻扫在眼下。男人面容硬挺,五官深刻,即使此时略显疲态,也难掩自身的英气,他骨架宽大,身材强健,黑色的简约着装内敛的显出自身精练优雅的气质,犹如一只慵懒倦怠的黑豹。
旁边杨雨的表情变化莫测,他的嘴开开合合,最终惊呼一声:“祁云!你怎么在这儿?”
此时的梁臻跟宋润泽,还在忙碌地布置着。梁臻按住气球正准备撕胶带时,发现胶带用完了,便叫离抽屉近的宋润泽去帮他拿。
宋润泽便伸手拉开抽屉,结果因为拉的过于用力,桌上的东西被颠倒不少,瓶瓶罐罐翻滚一地。他把胶带递给梁臻后,就又返回把桌面开始收拾归整。
其中有一个相框反扣在桌上,他以为是刚不小心弄倒的,便将它拿起来立在桌上,同时也看见了里边的相片——梁臻跟另一个人在搂着肩站在海边,金色的沙滩配上湛蓝的海浪,阳光灿烂,两人的笑容明媚,明媚到刺痛了宋润泽的眼。
“梁臻。”宋润泽背对着梁臻叫了他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你见过祁云吗?”
梁臻动作顿住了,沉默几秒后又继续起手上的动作,“见过啊。”
“你觉得怎么样?”
“人挺漂亮,我没怎么见过长发的男人,祁云留长发还蛮好看。他是不是混血?金发碧眼的,眉毛好像都是黄色。”
宋润泽闻言一愣,随即放声大笑起来,笑的梁臻很是莫名其妙。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甚至伏在桌子上笑。
梁臻索性就看着他发疯,过了好半晌,宋润泽才止住笑声,他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甚至用笑出眼泪的猩红的眼恶狠狠地瞪向梁臻,冷阴阴地对他说道:“你被骗了,那金毛狗是罗兰。”
电梯内,杨雨见祁云对他面露戾色,忙解释道:“我是去我朋友家里,没想到你也住这儿,你看,我刚下去帮他买的东西。”
祁云没看他买的东西,而是抬手用指腹压了压杨雨受伤的嘴角,“好点没?”
杨雨点点头,转眼又望见祁云衣领里的痕迹,又悲又愤,干脆不再看他,“别跟罗兰……他那样对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了,高兴点。”祁云用力揉乱了杨雨的头发,“我还没怎么呢你就哭丧个脸。”
电梯到了,两人出来后,祁云对杨雨说道:“别跟着我了,既然是找朋友的,那就去吧。”
“其实我不急……”杨雨脸上微红,又立马局促地说道:“我想去你家看看,就一下也行。”
祁云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答应了。杨雨黏在祁云身后,眼里只有他一人,连进过一次的房门都没认出来。
不过他一进门便察觉出了不对,但为时已晚。房内的宋润泽跟梁臻一眼就看见了首先进门的祁云,他俩同时惊讶地喊道:
“祁云!”
“郑宇?”
杨雨疑惑地看向梁臻他们,然后又疑惑地看向祁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站在门口,身心俱疲的祁云,或者说是郑宇,在三人的围堵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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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还是稚童的郑宇便想着,所谓的世界,原来只是一间小小的,杂乱的房。
房里覆着尘灰的白墙浮起斑驳的皮层,像旧案板上一条垂死的鱼,翘起一颗颗无光的鳞片。墙上还污着许多处印迹,陈黄的挨着黑褐的,凌凌乱乱,歪歪扭扭,像一幅油脏了的画。
嵌在画里的薄透姜黄的木板门上,贴着几张褪色海报,四个角上绿蒙蒙的胶带早失了粘性,堪堪地挂住而已。
房里只放得下一张小床跟小桌,床脚上头开了扇窗户,从这儿往外看,能看得见湛蓝无云的天空和对面凑的极近,却又满是垃圾的楼顶。
郑宇没去念书,整天就窝在这一方天地,关住门外的撕心裂肺与天翻地覆。有时她或他也会敲开郑宇轻轻锁起的门,少见地给予些关怀。但更多的,是争吵过后带着余怒踹开郑宇那道脆弱的防线,震耳欲聋地以莫须有的小事吼骂,好发泄胸口中存闷的郁气。
郑宇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何时走到尽头,他惊惶地过着每一天,忧恐着随时有可能爆发的二人。关上门,听得见谩骂,打开门,看得见撕打。浸润在无边恨意的郑宇,只渴望不用在夜晚,湿着眼眶,塞着鼻子,伴着痛彻心扉的悲伤入睡。
然而生活从不会怜悯苦痛。
一个异常安静的午后,郑宇正睡着,忽然听见隔壁传来奇怪的声响,沉钝而有力,伴着急促狠硬的哽泣,一下接着一下,在太阳烘烤着的明晃晃的房间中回荡。郑宇那难得的惺忪劲儿空寂地消散了,他下了床,在这静默暖和的午间,从心底感到古怪。
“妈妈?”
没有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宇走到他们的房间门口,木板门正大开着,看得见里边的水泥地上扔着许多烟头、瓜子壳,板凳胡乱放着,几只拖鞋脏兮兮地翻在一边。女人背对着他骑坐在床上,正拿着什么东西不停地劈向被褥。
郑宇脑袋嗡嗡直响,他睁着眼看了半天,才记起这东西是菜刀。床单上溅了些血迹,裹着男人的薄被单也开着一朵朵鲜红的血花。
杏黄的窗帘半拉着,筛过的阳光弥散在屋子里,晕出一片暖倦的柔光。女人压在被遮盖严实的男人身上,用那把总是切西瓜的刀,砍着他的身体。
那天像一场荒诞无稽的梦,可又如此真实,冰冷紧贴着郑宇的脊髓,在这炎热的夏日,将他体内仅存的温度一寸寸蚕食。
警察来的时候,女人还抱着郑宇坐在沙发上,眉间流露出母亲特有的悯爱,满脸泪水地亲吻他。然而郑宇只是悲惨地哭嚎,他知道,他没有爸爸了。
外边的世界原来更为吵闹,街坊邻里将路全围个水泄不通,嘈杂地交嚷着,用探究的眼神看向被押送出来的女人,唏嘘不已的同时,又觉得并非意料之外。
能让郑宇后悔的事并不多,细算起来只有两件:一件是自己的诞生,另一件便是最后的那天,没能多看两眼他的妈妈。
女人被判了死刑,郑宇也被送进了孤儿院。
孤儿院是青灰色的三层半环形矮楼,围着中央一处小小的水泥平地。每层楼有八间房,房门都漆了新绿,浓郁的像盛夏里油亮的叶子。楼层尽头拦着一面防盗门,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后边的楼梯。
每当这里的沉重的铁质大门缓缓关闭时,安静的院内如同一所死气沉沉的牢狱,扼杀了所有欢欣。
郑宇只是哭,他坐在被涂的五颜六色的教室里,浑身发抖。其他的孩子只看了几眼,就不再理会——毕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里,温柔跟耐心是极其罕见的东西,于是没过多久,哭闹不止的郑宇就被换去了三楼。
三楼的房间像临时腾出的地方,只简单的粉刷过,没有一点别的色彩。郑宇来时,正是午饭时间。随意挽着头的阿姨,坐在板凳上一勺一勺地给小孩喂饭,手上动作快的像机器,不等他咽下去,便又填进去一勺。
桌上放了一大盆颜色浑浊的粥汤,稀烂如半消化的呕吐物,黏哒哒地撒了些在地上。但这就是四个孩子的午饭,他们姿势奇异地躺在几张小床上,半张着嘴,歪头看向郑宇。几双眼睛如同鱼的眼珠,僵直地瞪着。
郑宇忘记了哭泣,也呆愣地望向他们。躺着的孩子里有个瘦如枯骨,身体极其细长的女生努力抬起脖子,张口尖锐地大叫起来,声音嘶哑高亢,如同地狱里的恶鬼发出的悲鸣。
“吃饭没?”喂饭的阿姨短促地问了一句。
郑宇看着仍在尖叫的女孩,忘记了回答。阿姨也没管他,继续给剩下的人喂饭。
郑宇看出他们与自己的不同,但自心底发出的情绪,却是冥冥中有所感应。他朝女孩走过去,试探地拉了拉她枯槁的手指,虽然纤长,可细弱的厉害。
女孩看着他,又“咿呀”地叫起来,阿姨跟郑宇说女孩现在很开心。
这些终日只能瘫卧在床的孩子们都有着可爱的小名,譬如“美美”,“蕊蕊”,“果果”之类,都是阿姨给他们起的,好听又好记。
阿姨跟郑宇一一说道孩子们的喜好、习惯、忌讳,不言而喻,郑宇虽然也是孩子,但在这里,是要来帮她忙的。
日子久了,郑宇便认熟了他们,照顾起来也能得心应手。于是要照顾整层楼的阿姨理所当然地偷了懒,将许多事直接交付给郑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时间一长,再多的同情也被疲累磨成了厌倦。
喂午饭对于郑宇来说是非常痛苦的工作,让不太熟练的他一个个地喂饱,起码得花上一个小时,更别说还忍着饥饿跟困倦了。
这天,急着想去看书的郑宇,不等汤饭放的温凉,刚出锅便直接端了回来。他从小床上抱起只有三岁的蕊蕊,可对方似乎发现开饭的时间早了些,并不配合,垂着头胡乱挣动着,扯乱了郑宇的衣领。
焦躁搅着愤懑冲胀郑宇的胸口,他用力掐紧蕊蕊的胳膊,吼叫道:“别动了!”
蕊蕊并没有停下,反而尖锐地大喊起来,还差点碰翻了小桌,他张着嘴,边喊边吐起了口水,几股白沫从蕊蕊嘴里流出,同时溅开几点在郑宇下巴。
周围躺着的孩子“嗬嗬”地笑了,像是从喉管深处泛起的气音。
郑宇脑袋猛地涌上一股热流,浑身跟着躁动,理智不翼而飞。他用力箍住蕊蕊的肩膀,抄起勺子就往对方半张的嘴里塞,因为太过大力,铁匙磕在蕊蕊的牙齿上,碰出刺耳的声响。
郑宇满脸通红,他恶狠狠地瞪着蕊蕊想努力对焦的眼睛,只顾用勺子舀起汤水用劲捅进对方的嘴里。
“吃啊!吃!”
蕊蕊越是要动,郑宇的行为就越是凶狠,直到他充满怒气的动作碰翻了食盆,蕊蕊也不再挣扎为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宇喘着气,理智逐渐回笼。
他低头看向泼了一地的午饭,许多粘在自己的小腿上,那处的皮肤后知后觉地感到烫烈的痛。郑宇跺跺脚,想起身去清洗,却发觉怀里还抱着蕊蕊。
他连忙转头看蕊蕊,对方仍张着小嘴,下巴跟胸前糊满了粥,鼻子一耸一耸地动。郑宇看见蕊蕊的嘴周烫红一片,颜色最深的地方冒出小小几颗透亮的水泡,敞领的脖颈处也蔓延开红意。
郑宇心头一揪,眼前变得模糊,他忙为蕊蕊擦去胸前的东西,却指尖微滑,带下一层皮来。
郑宇流着眼泪吓得不知所措,只会抱紧蕊蕊嚎啕大哭,边哭边不停地喊着对不起。
……
院里的人来给蕊蕊包扎时,郑宇还在外边抹眼泪。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内心里住着位魔鬼,像一颗危险的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毁灭自己,也伤害别人。
那时失控的样子,像极了他熟知的某个人。
他根本不想这样,不想这样。深深的恐惧包裹住他,自己长大后会是怎样?难道也会步他们的后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只有九岁的郑宇对未来迷蒙未知,但他在此时已经默默做了一个决定,从此在他心底生根发芽,将他牢牢地把控。
此后的几年,郑宇都在为自己的蜕变准备着,他执着地要离开这里,离开过去,将鄙陋不堪的自己彻底抛弃。
时间与别有用心的打磨使郑宇脱颖而出,他费尽功夫的每一次努力都没白费,最终被院长挑选上,资助念书。
如果说孤儿院是郑宇隐匿内心的开始,那么校园则让他懂得包装自己。
初来乍到的郑宇想融入集体中并不容易,实属偶然,这儿的学生排外异常心理严重,如果没有通过他们所谓的观察期,那么郑宇以后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他需要跟带头的那几个学生搞好关系,也明白获取他人好感的方式就是投其所好,取悦为上。但起初的实践并不很顺利。
看人下菜的缺陷是,面对不同的人,郑宇为言语的迎合总是会虚构事实,编造并未有过的故事。然而一个谎言的圆满,总需要无数个谎言的补充,不过他也明白及时止损的道理,试用过几次后就不再继续。
与其在经历上下功夫,不如转换自身的情态。别人可以是绕指柔的清水,游走于各种器皿中,随着外界变换着形态,但本质不变;而郑宇想打造出独有的器皿,精致却不浮夸,内里盛着的溶液因时而变,对每个人做到真正的“投其所好”。
简单地说来便是“千人千面”,但又能做到“九九归原”,与先前相比,便是将各个样式不同的铁面具,换作有血有肉的人皮面具。
说起来不容易,做起来更是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起初郑宇怕搞混,就把每个认识的人都记录在自己的小册子上,一点点地去完善他们的个人资料,就算是有一面之缘的同学或老师,也会仔细地记下,通过各种途径获取信息。
每隔一段时间,郑宇都会将他们按照自己的感知分类归总,各个阶段都会有变动,从一开始大的流转,慢慢地变为细微的改换。与此同时,郑宇对外也熟能生巧地自然转变了。
费这么多的时间与精力,当然不只是为简单地融入集体,而是为了……
为了什么呢?
也许是为了评选时老师的首先提拔,班级投票时压倒性的数目,平日里有问题时异口同声的依靠;为了去晨会路上接连不断的招呼,节日里应接不暇的祝福,遭受不公时此起彼伏的声讨……
归根到底,他是为了得到不曾有的爱和关注,仅此而已。
郑宇成绩优异,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
高中与初中没什么不同,他仍是按部就班地生活。但因为荷尔蒙与巴多胺作祟,郑宇还是不能免俗地动了恋爱的心思。
不过这心思不是对女生,他很早就下了决心,不会去跟女孩有什么深入的关系。毕竟,如果想要避免一个注定的结局,那就别让它开始。
所以,他的首个心动对象是位漂亮的男生。也许是因为郑宇潜意识里拒绝女孩,所以就不自觉地被这样的男生吸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已经忘记是怎么一步步模糊对方的抵触,进而与自己交往的,他只记得,这个男孩喜欢热心健谈的郑宇。
初恋仅维持了一个学期就结束了。
恋爱相比交友更费心思,时间越长,郑宇越是难以把握,最后他甚至不知道在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后,对着男友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分手于郑宇而言只意味着剥离一个假面罢了,更何况在这上边投入的精力也得到相对应的回报——享有了一位漂亮男生短期的爱意。不得不说,单就过程而言,郑宇觉得很是美好。
从此以往,他身边的男友络绎不绝,并且无一列外,全是长相上乘,个性突出的帅哥。虽然没有一任能交往超过半年,但郑宇总能够处理好与每个人结束后的关系,不至于惹出麻烦来。
受着无限追捧的郑宇最终如愿考上A大。
大学里,对于社交信手拈来的郑宇更是如鱼得水,不仅和同学、导员打的一片火热,也在学生会中混的风生水起。
在恋爱方面,郑宇开始与恋人有了肉体关系。他不想有把控别人的机会,便选择了雌伏,同时在短期内学会运用床笫之欢来达到目的。
不知不觉中,郑宇交往的手段逐渐转变为一种无意识的习惯。他似乎除了伪装自己,再没有其他方式与人交流。所以郑宇偶尔也感到焦虑,一个人独处时总会对着镜子审视一番:真正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
时光荏苒,转眼便到了大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的郑宇开始厌倦短期交往,从前是因为技巧运用的不够熟练,现在的他完全可以长期伪装自己,为什么不尝试一下稳定持久的感情?但合适的人选并不好找,像他这样的人维系一段长远的关系,需要考虑到各个方面的问题。
而就在这时,梁臻出现了。
梁臻大郑宇一届,外表俊美,性格温和,做事果断利落,感情上不拖泥带水,但身体总会“处处留情”,说白了就是性生活较为混乱,经常出轨劈腿,各个前任对他的评价好坏掺半。
然而郑宇恰好因为这些对他很满意,更重要的是,梁臻喜欢听话乖巧的情人——这样的个性扮演起来再简单不过。
于是郑宇对他出手了,之后两人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谈了整整六年。
梁臻是个极好的男友,除了交往不到一年就开始在外边沾花惹草外,其他地方没得挑剔,不仅给了郑宇足够的尊重、自由,平时的生活里也懂得浪漫、体贴,所以二人感情很是融洽,几乎没有过争吵。
同居之后,郑宇便摸清梁臻的日程安排,知道了对方所说的“加班日”只是他出去猎艳的借口。郑宇并不觉得难过或是气愤,反而因为如此,他不用感到愧疚自责。
因为他的私生活同样丰富多彩。
每逢梁臻的加班日,郑宇早早便去了另一处酒吧,化名为祁云,寻找着符合自己喜好的美男。他并不为了身体上的欢愉,而是追求心理上的满足。郑宇从不跟刚结识的男人上床,他热衷于投人所好的包装自己,进而一点点地攻陷对方。至于性爱,那是后续更深入的手段。
但凡事都有例外,罗兰就是一个,并且使得郑宇栽了大跟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宇为了不让梁臻起疑,在外滴酒不沾,而且往往是白天去寻欢作乐,理应不会出事,但那天好巧不巧,梁臻回了老家,郑宇就罕见地在晚上去的酒吧。
当时正是深秋,郑宇本就受了些凉,加上一路上冷风的吹刮,他忽然发起烧来,脑袋晕钝沉重,视物也变得迟缓迷蒙,整个人晕乎乎地坐在吧台椅上,喉口微泛起恶心。
一直坐在附近紧盯着他的罗兰,走过来状似好心地问道:“祁云,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郑宇本能地跟罗兰拉开距离,明显不想与之交谈。
郑宇向来避之不及的,是“故事”极其简单的人,这种人与其说是好操控,不如说他易失控。只要失控起来,那一定比疯子更丧志。
郑宇看得出罗兰家世优渥,在宠溺纵容中长大。但这纵容一定太过越线,使他横冲直撞地向着暴戾一去不复返,无意识的偏执加上放荡惯了的肆意妄为,着实危险。罗兰干出的好事郑宇也有所耳闻,这更加证实自己的直觉,于是罗兰理所当然地列入黑名单之中,即使对方主动找过来多次示好,郑宇也仅仅礼貌地敷衍,不予过多交流。
他以为罗兰会因为这刻意的“欲擒故纵”失去兴趣,谁知对方反而热情不减,经常性地前来搭讪,后来看郑宇软硬不吃,便不再骚扰,只是坐边上默默地注视打量。
平心而论,罗兰长相极美,身材标志,活像是从3D建模中走出的人物。但他只要一开口,立马从天上掉入凡间,浑身的纨绔浪荡味儿掩都掩不住。整日被他黏黏腻腻地盯着,郑宇只觉得恶寒,像是狗皮膏药贴在身上,哪里都不痛快。
“发烧了?你脸上好烫。”郑宇还没反应过来,罗兰就已经摸上他的脸,不安分地摩挲着。
郑宇偏头躲开,但动作迟钝不稳,于是罗兰的手追上来,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开……”郑宇皱起眉,边推阻边哑声道:“快点松手。”
罗兰手上稍稍用力,就捏开了郑宇的下唇,同时窥见一点隐秘的舌尖。他松开手指,起身明目张胆地揽住郑宇,俯身在对方耳边低声道:“祁云,生病了就回家吧,我送你。”
郑宇被罗兰连拖带拽地弄出了酒吧,他想不到对方的力气如此之大,能将他这样体格的男人强行掳走。不幸的是酒吧里嘈杂昏暗,没人注意到他的不情愿,都以为那是情侣间的热切。
“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郑宇被罗兰堵在墙角,眼看着对方点起一支烟悠闲地抽起来。
罗兰比郑宇高上许多,在酒吧里不显,但在这儿两人面对面站着,压迫感立刻直线上升。
“那怎么行。”罗兰呼出一团烟气,“你平时都不喜欢搭理我,好不容易有机会跟你独处,我肯定舍不得让你自己回去。”
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街边行人寥寥无几,只有三两个喝多的男女,在路灯下嘻嘻哈哈。
罗兰抽着烟垂眼打量郑宇,只要对方一有想走的意思,罗兰便压近了拦他,颇有几分地痞流氓的做派。
“罗兰。”郑宇现在脑袋昏沉,思绪乱的像浆糊,手脚也发软无力,实在不想继续僵持下去,“最起码的礼貌要有吧?我……讨厌你这样……”
“抱歉抱歉,忘记了。”罗兰笑了笑,随即将烟嘴含在口中,拿开时故意伸舌舔了几道,才把它递到郑宇唇边,“没烟了,就抽我这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宇偏过头靠在墙上,他有点站不住了。
“其实我有个怪癖——”罗兰将烟丢在地上,用鞋尖碾灭,“别人抽的都是事后烟,可我偏偏喜欢事前抽,助兴。”
罗兰双手撑墙,把郑宇困在身下,他低头啄吻几下对方的嘴唇,接着伸出舌头,开始轻柔地舔吸。
郑宇对这撩拨毫无回应,他正浑身冒着虚汗,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舌根也直泛起恶心。
“别…碰我。”郑宇吃力地挣扎起来,罗兰也没再继续,他直接拽起郑宇的胳膊,把人拉进一旁的深巷中。
这是两栋楼中间隔开的地方,常年堆着垃圾跟许多破烂,黑的不见一点光,平时也没什么人过来,只有野猫野狗会光临——大家都嫌这儿脏。
但郑宇就在此处被罗兰压着强暴了。
当时郑宇被按在墙上,罗兰紧贴在他身后,拉下他的裤子,随即把避孕套戴在手上给他扩张,郑宇依稀记得弄了很久,久到他腿根湿了一大片,体液都流到了小腿处。
“宝贝,你里边好热。”罗兰到最后塞进去了四根手指,一边用力地捣弄,一边在他耳边喘息。
郑宇头抵在墙上,想努力弄清当下的情形时,罗兰已经结束了扩张,握着阴茎挤进他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郑宇才深刻体会到为什么有的人把罗兰叫做“罗马”。
完全是欧美人的尺寸,最起码有二十厘米,轻而易举便捅进平时难以企及的地方。郑宇一下被顶的浑身痉挛起来,幸而之前扩张充分,私处还不至于撕裂。
“大不大?没被这么粗的插过吧?”罗兰揽住郑宇的腰用力地顶撞,发出一阵响亮的拍打声,“是不是后悔没早点跟我做?嗯?”
见郑宇不说话,罗兰的动作变得更加猛烈,他拽起对方的头发,狠声道:“妈的,给点反应,跟操木头一样。”
几乎要昏厥的郑宇神色迷蒙,偶尔被弄狠了才清醒片刻,泄出点呜咽。
罗兰咬他肩膀也好,掐他奶尖也罢,就是得不到回应,罗兰几下便没了耐性,他调整了姿势后,一边操弄一边伸手摸向郑宇的腹部。
那里紧实坚韧,能感触到一块块隆起的腹肌,还有微不可察的起伏。
“祁云,你最喜欢的东西就在这儿呢。”罗兰突然用力抓紧郑宇腹部的皮肉,指尖深深扣进郑宇的肚子,搅得郑宇猛地一激灵,疼的呻吟出声。
“我好像攥住了我的鸡巴。”罗兰手上抓越来越用力,下身的动作也更加粗暴,“你的肠子在我手里,你说它像不像个飞机杯?”
“松手!”郑宇胃部受到压迫,一直隐忍的恶心突然直冲向喉头,他冷汗淋漓地说道:“我想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吗,那就吐。”罗兰伸指探进他的舌根,“吐吧。”
郑宇嘴里反酸,肚子猛地收缩,眼看就要吐出来时,罗兰却一把扼住他的咽喉,硬生生地给堵住了。
“等下。”罗兰舔着他耳根喘息道:“等我射出来。”
秽物溢在喉口不上不下,郑宇的胃依旧间断性地收缩,每当他的肚子难受地绞紧时,罗兰总爽快地叹息,因为包裹他性器的肠道也跟着紧缩,夹的他濒近高潮。
郑宇说不出话来,他憋的满脸通红,还要受着罗兰畜生般的操干。
“要射了,唔……”
罗兰高潮的同时,松开了钳制郑宇喉咙的手,于是郑宇立刻俯下身吐了一地,吐的他头昏脑涨,胃抽搐不停。
而罗兰居然还留在他身体里,等他好些之后,贴过来与之耳厮鬓磨,“舒服了没?我刚射你就吐出来,好像我一泡精从你屁眼直喷到喉咙里了。
当时自己嘴里骂了些什么,郑宇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眼前突然一黑,再就没了意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郑宇是被冻醒的。
他睁开眼,面前是水漉漉的黑色瓷砖墙,身下浸着温凉的水,随着阵阵摇摆,荡出哗啦啦地声响。湿冷与灼热同时袭来,使郑宇猛地一个激灵。
“嗯?醒了?”罗兰停了动作,俯身压下来,“你弄得太脏了,得洗洗。”
热意自两人相贴处蔓延开,郑宇起了一身的鸡皮。他当下浑身赤裸地跪趴在浴缸中,胳膊搭靠在滑溜溜的边缘,已是麻痹不堪。
罗兰正压着他操弄,郑宇后边除了胀痛没有半点知觉,可见罗兰玩了他多久。他艰难地撑起上身,就看见缸里的水浑了大半,半透的浊液竟是顺着激荡流到了他的胸前。
“这是哪儿?”郑宇抬起胳膊肘抵开罗兰,腰胯微收,对方那粗长的的阴茎随即滑出了他的身体。
“我家——的浴室。”罗兰懒散地向后一靠,用手漫不经心地在水中抚慰着自己狰狞巨大的性器,“把你弄进来费我好一番功夫。”
郑宇冷笑着看他一眼,想起身离开,却被早有准备的罗兰一把拽回,郑宇趔趄地摔在罗兰身上,霎时间水花四溅,掀起阵惊涛骇浪。浴缸太滑,他挣扎也只是做无用功,反而会跟身下人贴的更近些。
“跑什么?泡个澡多舒服。”罗兰用那骨节分明的双手情色地抓揉郑宇的臀肉,还时不时地向两边扒开,敞露对方被干的软烂的穴口。
“这么脏的水,你自己泡吧。”
罗兰弯起眼笑道:“水脏?还不是你这只小脏猫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便伸出两指捅进郑宇的穴内,用力按磨起嫩生生的壁肉来,“骚水流了我一身,洗都洗不干净。”
“放手。”郑宇眼里淬了毒似的狠狠瞪向罗兰,“我说了,放手!”
罗兰调笑的表情逐渐敛起,他嘴角凝结地微扬,眉眼间翻起暴戾之色,手指用力一勾,竟是在郑宇肉壁上抠抓了两道。
“呃——!”郑宇麻木的下体渗出尖锐的痛意,疼痛又催生出莫大的愤怒,他猛地拽起罗兰金色的长发,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他妈的……”
罗兰不给他机会骂完,直接起翻身而起将他压下,顶开那蜜色紧实的双腿就提枪直入,凶狠而猛烈地进犯对方的身体。
“啊…唔…”郑宇惊喘一声,忙抑住脱口而出的呻吟。
“光着屁股待我家里的臭婊子,也敢跟我叫板?”罗兰按着郑宇挣扎不止的手,使了狠劲的操干。
罗兰见郑宇还皱眉瞪过来,忽然停下动作,凑近冲他柔声说道:“给你个改过的机会,亲我一下,就饶了你。”
罗兰静静地等着郑宇的亲吻,而郑宇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浴室里安静地出奇,只能听见水声滴答作响。
“这可是你选的。”罗兰亲了郑宇面颊一口,后者疲惫地闭上眼时,却突然被一只手捂住了口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窒息感堵住了郑宇的呼吸,他惊愕地睁开眼,望见面前的罗兰狞笑着,同时又开始用力地耸动。
被顶的五脏六腑都快呕出的冲击感为缺氧的痛苦推波助澜,郑宇被罗兰死死地扣在浴缸边沿不得动弹,他在激烈的晃动中逐渐涨红了满脸,求生的本能使他“唔唔”地叫着,不断拍打罗兰的胳膊,而罗兰仍是不松手,似乎真的想置他于死地。
眩晕与压迫填满了郑宇的所有感知,他身体慢慢地软下来,踢蹬的双腿逐渐放缓了速度,罗兰分明地看见,郑宇额上青筋暴起,满面可怖的红紫,眼也翻起了白。
罗兰的下体瞬间变得火热,他喘着粗气做最后冲刺,顶弄了几十下后,终于到达了高潮。在射出精液的那一刻,罗兰松开了掌控郑宇命脉的手。
就算能张嘴呼吸,郑宇的窒息感仍存留了几秒,延缓几下后才有了呼吸的实感。
一吸入氧气,他大脑的紧绷感退潮一般消失,而胸腔至喉管却炸裂开似的疼痛,这使得郑宇急促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喘气。
罗兰在这时突然抓住郑宇头发,将他的头部拽进水中。正大口呼吸的郑宇猝不及防,咕咚一下呛进了许多水,他扑腾了一会儿,罗兰才又揪着头发把他捞起。
“咳……咳咳!”郑宇鼻腔被呛得酸涩的疼,黑色的湿发搭在额前,眼里全红了,他无力的手软软地推阻着罗兰,想叫他停止恶行。
可下一秒罗兰就又抓起郑宇的黑发,再次将他粗暴地按在水中。
如此重复了多次,郑宇已经反抗的筋疲力竭,意识跟着气力一同消散了。他只得昏昏沉沉地靠在罗兰身上,任对方亲吻亵弄自己的嘴唇。
郑宇本就没好利索,这一来二去的折腾,使他又发起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卧室里,昏黄的灯光映出一片氤氲旖旎之意,而旁侧偌大的双人床上,缠着难解难分的两人。
“祁云,祁云……”罗兰搂抱着郑宇呢喃不停,但对方双眼紧闭,毫无回应,看得出早就陷入了昏迷。
郑宇的额上沁着冷汗,裸露在外的肌肤是冰凉的,窝在被褥里的是滚烫的,浑身汗津津,摸上去黏腻腻,罗兰紧抱着他,觉察出那时不时轻微的战栗。
郑宇发了烧,身体里边都是烫的,做起爱来很是销魂。但缺乏互动的性爱容易腻味,罗兰玩了一整天,终于厌倦了。他想让郑宇有所反应,可也舍不得对方现下这幅任由摆弄的乖巧模样,于是陷入两难,边摸着郑宇的身子边叹息。
罗兰的目光不断地在郑宇身上流连游走,最终停顿在对方淡色的奶尖上。
奶尖形状圆润,弧度漂亮,看着丰盈弹软,从微膨的浅淡乳晕中顶出,含羞带怯地只探个头,显出几分憨媚的俏意,这两颗肉桂色的苞芽缀在一对饱满的蜜色胸脯上,更显得脆弱柔嫩。
“怎么之前没发现……”罗兰伸手捻起一边的奶尖,用力捏拽了几下。
“唔……”郑宇一声痛呼,竟是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可还没等罗兰说上几句,他又立马昏睡过去。
这之后罗兰便玩起了这两颗嫩乎乎的小东西。
他一玩就是几个小时。长时间肆意的亵弄跟吮咬使得郑宇的奶尖胀大了不少,红肿肿的立在那儿,甚是可怜。罗兰却丝毫不怜惜,他弄的越来越过分,刺激得郑宇那处皮肉充血肿胀,像是要滴出血般的殷红,颜色极为瑰丽妖艳。
罗兰去拿了工具过来,消毒之后就用在了郑宇的乳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拿镊子夹住对方右侧红肿的奶尖,用一枚空心的手针从镊子上的小孔处穿进去,顿时,一滴鲜亮的血珠自伤口处涌出,流作一道血痕。罗兰动作不停,直至穿进乳头中间的位置时,将银色的乳钉插进手针里,接着借用手针引出乳钉,最后拧上乳钉左边的银色小球,便大功告成了。
乳钉左右两颗银色金属小球夹着郑宇小小的奶尖,浸在不断溢出的血液中,显得更为情色。罗兰伸舌舔舐几口流淌的血水——不腥不腻,是一股甜锈味儿。
他呼吸蓦地粗重起来,接着在郑宇身旁坐起,握着自己那根巨屌,用龟头亵弄郑宇的乳首。
郑宇微蹙起眉,他乳头里才戳进的乳钉,正随着罗兰龟头的挤压将内里的肉硌得生疼,而对方下体炙烫的热度,更是蛰得伤口刺痛难耐。
“唔……嗯……”他闷哼着翻身,想逃开这细密的痛感。
但处于兴头上的罗兰紧追不舍,甚至把郑宇的奶尖挤进了他大于常人的马眼。
“嘶……骚奶子,操烂你的奶头………”
罗兰舒爽地舔了舔唇,用马眼磨着郑宇的奶尖,龟头也跟着蹭在左右两颗乳钉小球的滑面上,腺液和些许血液做润滑,使得快感更加强烈。
罗兰飞快地撸动自己的阴茎,郑宇的乳头被龟头抵压得陷进蜜色的胸脯中,凹出一窝小小的肉坑,随着激烈的顶弄颤动不已。
“噢……射了……射了!”罗兰一个深顶,阴茎直戳着郑宇的奶头射了出来,乳白色的精液喷满了郑宇的胸口,有许多都粘着他的奶尖慢悠悠地滑落下来。
罗兰胸口起伏不断,他眼尾泛红地看向郑宇一片狼藉的胸脯——上边流淌的浊白精液中还混着许多血色。他用手抹开这滩体液,嗤嗤笑道:“祁云,你的骚奶子被我破了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之后,罗兰又撑开郑宇的口腔,龟头对准舌根后的咽口将精液射了进去。而后,他拿着小手电筒向里探照,看见那股精液腻在郑宇咽部的粉红软肉间,连嫩的出水的小喉咙都裹着他的精华。罗兰将郑宇的头稍稍抬起,就能看见精液随着郑宇的呛咳震颤跳动,最终一股股的被全数咽下。
——————
“喂……”
“郑宇!你这几天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抱歉,没看见你打过来。”
“郑宇!”电话那头的梁臻少见的动了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今天本来是要去报警的!”
“我没事。”
“今晚我就能赶回来,你……”
郑宇不等梁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在宾馆的床上,继续擦着才洗过的湿发。
郑宇在被罗兰带回家的第三天早晨,偷跑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当时退了烧,及时清醒,那他也许要被玩的更久。怒意与屈辱占据了郑宇的内心,他想不到自己竟然被那种脏东西趁虚而入,然后当做玩具翻来覆去地践踏。甚至连乳钉这种玩意儿都私自给他打上,简直是为所欲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思及至此,郑宇一拳砸在了房门上,如果当时自己状态如常,那么他定要给罗兰吃些苦头,起码让对方知道,没有人可以把他郑宇那样玩弄,没有人!
郑宇回家后向公司请了一星期的病假,他被罗兰折腾的太厉害,身心都受到了影响,需要时间调整。
在梁臻那里他选择应付了事,就算对方看出什么,他也懒得去掩饰了。不过梁臻不亏是梁臻,并没有为难郑宇,反而更加小心翼翼地体贴他。
这天郑宇逛完超市,提着一大堆东西往家走时,一辆骚包扎眼的跑车猛地停在他旁边。
“宝贝,我送你。”车上带着墨镜的罗兰冲郑宇吹了个口哨,顺便开了车门。
郑宇无视他,继续向前走。
“哎!”罗兰开着车慢慢悠悠地跟着,“重不重啊?听话,上车嘛。”
见郑宇对他并不理睬,于是又说道:“我今天带了好东西过来……这可是我们俩那几天专属的回忆。”
郑宇脚步一顿,正当罗兰饶有兴味地要看他作何反应时,郑宇却撂下一句“没兴趣。”随即几步跨向对面的车站,上了刚刚抵达的公交车。
罗兰!恶心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宇坐在车上,浑身散出的郁气使自己面目变得凶狠。罗兰话里的意思,大概率就是那几天拍了自己的丑态………一瞬间,郑宇甚至有了弄死罗兰的想法。
他颤抖着呼出一口气,平复自己紊乱的心绪。
最近郑宇的状态很不好,也许不只是因为罗兰,还有自身的一些问题。不过当下最要紧的,是要解决罗兰这个大麻烦。
他一定是要用那些东西威胁自己,不过如果顺了对方的意,那些便也毫无用处了。
郑宇从没想过跟罗兰会有什么纠葛,所以也没怎么计划过如何与他“相处”。
眼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但郑宇也明白,对于罗兰,他只需考虑床上的问题。
罗兰的施虐欲极重,在性事方面表现出“凌弱”的偏好。然而过弱或过强都不可取,如果表现出较低的姿态,会激起他的凌虐欲,反之则会激发他的征服欲。唯一可行的是和他处于平等的地位,有所牵制顾虑,才不会使他过于放肆。
郑宇坐在摇晃颠簸的公交车上思忖良久,直到终点站时才下车,打了出租回家。
晚上,罗兰给郑宇发了几条消息,发到了郑宇私藏的用以社交的手机上,所以他是背着梁臻去厕所看的。
“原来你叫郑宇啊?哈哈,你男朋友叫梁臻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挺想跟他交朋友的,你说我要是告诉他一些有趣的事,会怎么样啊?”
“以后是叫你祁云呢,还是郑宇呢?”
没想到连这些都查出来了。
郑宇漠然回复道:“本来我也想跟你说一些有趣的事,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他刚发送过去,罗兰立马回道:
“是什么事?”
“说嘛说嘛!”
“郑宇宝贝,快说来听听~”
看到这些消息,郑宇只是冷笑着将手机关机,不再理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酒吧内,罗兰靠在砖红色的皮椅上,百无聊赖地喝着酒,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旁侧坐着的俊美男子调侃他,“没看上眼的?刚那几个都不错啊。”
罗兰冷笑了两声,没说话。男子耸耸肩,抬眼就看见个频频向罗兰张望的男人,便冲对方勾了勾手指,后者立马抵开周围搭讪的人,朝这儿径直走来。
“这个总该合你意了吧?”
来人是个性格热辣的,才过来即大方地坐在罗兰旁边,与他挨着。
罗兰拧头打量一番,对方确实相貌出众,身材也不错,他勾唇浅浅一笑,转开眼又继续拿起酒杯喝着。
“你跟他玩去吧。”罗兰抬杯朝友人示意,“今天我没心情。”
“没有你,我可不会来。”男人紧盯着罗兰精致的侧脸,伸舌舔了舔唇。他抚上罗兰的肩头,凑到对方耳边极具挑逗地低声道:“我不怕痛,今晚随你怎么玩。”
“不怕痛……?”
“不信的话,你来试试。”
罗兰刚生了点心思,就听四周突然起了声,对面正坐着的友人猛地起身,扶着椅背直看向不远处,周遭的人也全将目光朝向那边,罗兰好奇地跟着抬头看,就见一个高大有型的男人从簇拥的人群中逐渐显出,在明灭幽晃的光束间慢慢清晰了轮廓。
罗兰看清楚后就再也挪不开眼——来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郑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的郑宇不同于寻常,他理应向后梳的一丝不苟的黑发肆意散乱地垂在额前,敞开两个纽扣的白衬衫领上,堪堪挂着一条蓝色条纹领带,他将黑色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拎在手上,步伐有些不稳。
走的近了,才看得出郑宇似乎是喝了些酒,他蹙着眉,双眼微红地迷蒙,两颊浮着绯色,裸露在外的脖颈也像是晒伤了的蜂蜜,滑溜溜地通红一片。
郑宇时不时地被四伸而来的手拽住,他也不恼,只是顿在原地,疑惑而迟钝地笑望过去,看上去分明是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怨不得这些紧跟着他的男人们,谁都想白捡着便宜回去——眼下也似乎不无可能。
罗兰用目光直勾勾地锁住那边的郑宇,起身要走,却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拽住。
“别招惹祁云。”男人不甘地阻拦,“你占不到便宜的。”
“——他知道痛。”罗兰俯身暧昧地捏住对方的下巴,笑道:“知道痛,才好玩嘛。”
罗兰过去时,郑宇身边围着坐了三四个男人,其中还有方才与他同坐的朋友。其他大多都在附近观望,一道道视线火一般地缠在醉醺醺的郑宇身上。
他们见罗兰来了,也不肯识趣地离开,有人将手放在郑宇腰间状似无意地揽着,向来抗拒这类行为的郑宇像是毫无觉察。
“过来。”罗兰对郑宇唤道。
郑宇却不动,只是朦胧地看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叫你过来。”罗兰向郑宇走近了些,声音里也有了怒意——分明是冲其他人的。那几个坐着的男人便也坐不住了,面面相觑后皆缓缓起身让开。
罗兰上前拉住郑宇的胳膊将他猛地拽起,拉扯间还带倒了椅子。
郑宇任罗兰大力掐着胳膊,他垂着头,像是试图清醒过来一般,良久才抬起被醉意熏红了的眼,湿漉漉地看着罗兰,有些委屈地说道:“……好痛…”
四周隐匿的视线纷纷投来,黏在难得弱势的郑宇身上。罗兰拽着他,喉结分明地滑动了两下,跟郑宇对视了片刻后,才低哑地说道:
“跟我过来……”
洗手间内——
“唔……唔……”
郑宇被罗兰紧抱着压在洗手台上接吻,他的舌头被对方弄的快要麻木,却仍是任着罗兰喜欢不断地舔吸。
“宝贝儿…今天怎么这么乖啊……”罗兰像小孩子拿到一样十分喜欢的玩具,爱恋地对郑宇又亲又摸,“真是想死我了……”
他吻着郑宇的脖子,手则抓着对方的臀肉肆意揉玩,没一会儿便解了郑宇的西装裤,直伸到肉上摸弄。
“想没想我的大鸡巴?”罗兰手指捅进了郑宇的后穴内,却发现里边格外的湿软,稍稍一动,便有嫩肉争先恐后地咬着他的手指吸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罗兰停了动作,语气不佳,“你跟别人做过了?”
郑宇没回答,转而环住罗兰的脖子,要跟他接吻。
但罗兰却拽住郑宇后脑勺的头发将他狠狠拉开,表情极其阴戾,“我问你是不是被别人干过了!”
郑宇被迫后仰着头正难受地哼哼着,听到罗兰的话,忽地咧开嘴笑了。
“今天……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你现在认得我是谁吗。”罗兰慢慢松开手,目光钉在郑宇泛红的眼上。
“罗兰,我找罗兰……”
方才忽略了的酒气缓缓弥散开来,罗兰似乎也微醺了,他幽幽问道:“你找罗兰什么事?”
“我找他……”郑宇把头低靠在罗兰的颈窝处,抬起手一颗一颗地解起了衬衫纽扣。罗兰垂眼看着,饶有兴味地挑了眉。郑宇拉开衬衫,露出了胸前紧实的乳肉,罗兰刚想去摸,郑宇紧接着再向外一扯,那穿着银色乳环的奶尖便跃入他的视线里。
郑宇用指尖拨弄着胸前小小的乳环,慵懒地笑了,“……为这个。”
一对精致的乳环,使得郑宇被情事浸润的熟韵的胸脯更加情色。半开的衬衫,蜜色的丰丘,红嫩的尖顶,银亮的乳环,中间还垂着一条色样正式的领带,这几样加在一起,便组成了最勾人心魄的风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宇的眼睛微磕起,又湿又亮的,像是清晨留在叶片上还未转醒的露珠。
罗兰的呼吸蓦地急促起来,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下手,就这么让郑宇揽住,舔咬着自己的下巴。
郑宇边抚摸着罗兰的身体,边缓缓地蹲下身,将脸贴在对方隆起的胯间,亲昵地磨蹭着,而后抬起头看向罗兰,眼里满含着渴求。
“教教我吧……罗兰……”
“………教你什么?”
“当然是……你最擅长的事……”
————
第二天,满身狼藉的郑宇在酒店的床上醒了过来,他艰难地起身,看了眼旁边光裸着熟睡的罗兰,随后拉开被子下床去清洗身体。
昨晚弄的太疯了,郑宇身上许多地方青紫一片,尤其是乳头,已经肿到连乳环都摘不下来了。
郑宇忍着痛硬是卸掉了乳环,又从自己的后穴扯出罗兰昨晚塞进的跳蛋。他浑身散了架一样的疼,连做几个简单的动作都十分难受。
郑宇洗漱完之后咳嗽了几声,感到喉咙里涩疼的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兰过来时,郑宇已经在系领带了,他喷了发胶的头发打理齐整,一身西装笔挺有型,加之面上有些淡漠的神情,显得整个人充满禁欲气息。
“干嘛去?”
罗兰只披了件睡袍,底下奋战一夜的玩意儿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走到郑宇身后,自然而然地上手摸对方挺翘的屁股,“穿的这么严肃,是要去工作?”
“跟你没关系。”郑宇冷淡地避开罗兰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垂眼专注地扣着纽扣。
“怎么不高兴?”罗兰又凑过去想揽住郑宇,却又被对方避开了。
郑宇从镜子里看向身后的罗兰,沉声道:“昨天我喝醉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宝贝,别开玩笑了。”
“抱歉……不过你也没什么损失。”
郑宇冷冰冰的模样让罗兰急躁起来,罗兰一时无法将昨晚那个主动听话的郑宇与现在疏离冷淡的他联系到一起。
“我没损失?”罗兰环胸靠在墙上,像看着待宰的猎物一样盯着郑宇,“你昨晚非要我当你的长期炮友,现在转头要我忘了……耍我很有意思?”
“这能有什么损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宇,你亲口跟我说你对sm感兴趣,要跟我玩……我收了不少奴,现在全为你甩了,这难道不是损失?”
郑宇笑了一声,带着些嘲讽。罗兰彻底恼了,“你敢反悔?”
郑宇摇摇头,转过身继续照着镜子整理衣领,“说实话,我确实有些兴趣。可经过昨晚,我觉得和你做这些只会痛,不会爽。”
“你明明叫的又骚又浪的,怎么不会爽?”
“喝醉的人,知道什么。”郑宇动作一顿,斜睨过去,“况且我先前就有听说,你把人玩进了医院。”
“我——”这件事上罗兰倒是没法反驳。
“罗兰,我是一个喜欢遵守规则的人,玩游戏也想从里边得到快乐,如果对方一昧的只顾自己,那我还玩什么呢?”
罗兰听出郑宇话里潜在的意思,便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你觉得,我能信任你吗?”
“当然能。”
“如果我说了安全词,你保证可以停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保证,宝贝,我对你当然不像对其他人那样……”
“你也能保证你跟我的事绝对保密?”
“对你的男友吗?呵呵,当然可以。”
“不是。”郑宇转头直盯着他,“你上次要给我的惊喜,我还在等着。”
罗兰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有关“惊喜”的事,而郑宇又在说着有关信不信任的话,于是敷衍道:“时间过了,惊喜作废。”
郑宇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挪开步子又要出去,罗兰拦住他,只得承认,“我是拍了些东西,你不喜欢的话我就删了。”
“我怎么知道会不会再有下一次?”
“不会的。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也让你拍几张不就行了。”
郑宇思忖片刻后勉强答应了,“……好,但如果你以后不按约定来,那我们就立刻终止这种关系。”
“没问题。”罗兰一口答应,却没有细想这个承诺到底意味着什么,以及会给他带来怎样不如意的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郑宇赤身坐在椅子上,手腕与脚腕都被皮质绳套紧紧绑在扶手与椅腿上固定住,脖子也用项圈拴在了椅背上,他双手紧攥,面色隐忍,浑身紧绷的如一张拉开的弓,时不时地从粗重喘息里流泻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他已经让罗兰绑在这里玩弄近两个小时了,后穴被塞入了尺寸夸张的按摩棒和几个跳蛋,持续大幅地高频震动,下体被用尿道棒肆意抽插玩弄,在他阴茎被刺激的肿胀狰狞到可怕时,还用皮鞭抽打郑宇脆弱的龟头,痛的他惨叫不止。
但罗兰并不仅仅满足于此,他开始上手抚慰郑宇的龟头,用掌心包拢住后不断地旋转摩擦,让对方产生强烈的射精感,但又因为尿道棒的堵塞不能出精,只能浑身痉挛地弹起,又总在下一秒被绳套无情地勒回座椅上。
在郑宇濒临崩溃,哭着恳求他时,罗兰才笑着抽出尿道棒来,撸动着郑宇的阴茎叫他到达高潮,可还没等对方的快感消失,他立马又将尿道棒插回去,继续抚慰用手郑宇的龟头。
于是几次下来,酒店的套房内便频频回荡着郑宇的凄哽声,可即使他被折弄的双眼通红,面上涕泗横流,下体喷满了精水和失禁流出的尿液时,也没说出提前说好的安全词,只由着罗兰乱来。
正因为如此,罗兰才会越发放肆,他知道郑宇其实很怕痛,并不喜欢这些,但对方在被玩辱的厉害时那凶狠而又丝毫不松口提出结束的模样,却总逼的他更下死手,使这场游戏如同博弈一般彼此较量。
随着罗兰的抚慰,郑宇已经不知是第几次的濒临高潮,接连不停的射精使他每次的间隔期越来越短,下体的痛处也越发麻木,甚至连尿道棒进入的刺痛都已经变得完全适应。
郑宇的脑袋又涨又晕,眼前忽地浮起一阵朦胧的白雾,在这片刻的恍惚中又射了出来。
罗兰还没把尿道棒塞回去时,就看见郑宇倏然扬起脖子瘫靠在椅子上喘气,他闭着眼睛,线条锐利的下巴高高抬起,汗淋淋的蜜色脖子被皮套堪堪勒住,喉结的突起时不时地在其间上下滑动,性感而又撩人。罗兰被蛊惑似的站起身,双手撑在郑宇所坐的皮椅扶手上,缓缓挨近对方的喉结,在那里落下一吻,继而轻咬上去,感受着齿下微硬的触感。
“你是……狗吗?”郑宇蹙眉,但没有睁眼。罗兰看着郑宇闭敛的眼皮,又伸手挑玩起对方的乳头,同时一点点地啄吻他的脸,待即将亲上嘴唇时,郑宇蓦地睁了眼,侧头避开了。
“停吧,我不想玩了。”郑宇的声音过于沙哑,听上去分外的疲惫。
罗兰闻言动作一顿,直起身看向他,“怎么?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不想玩了,所以,停。”
“停”便是他们之间的安全词,毫无美感,冷冰冰而又充满喝令意味,似乎瞬间就能打散一切旖旎气氛。但郑宇从不在被性虐到无法忍受时说出,而是等到像此时这样的间歇阶段,忽然冒出一句,令罗兰措手不及。
因为郑宇能挨过罗兰所有的折弄而不叫停,所以后者也就默许了他决定时长的权利,在他说出安全词时,便代表着这场游戏的终止,郑宇一叫停,罗兰也就乖乖停下了。
只是每次约炮的时间,近日来在不断地缩减,从最开始的整整一天,到现在的两三个小时,起初罗兰还没发觉,等到后来某次过半天便结束时,他才开始抱怨起来,然而他的不满并没有什么作用。
“要是我不帮你解开……你今天就回不去了。”罗兰勾起郑宇脖间的皮套,看着对方底下被勒出红印的肌肤,似乎不想动手将其拆下。
郑宇对罗兰的反应见怪不怪,“别这样。总待在一起,你会腻味的。”
“哼……现在一个星期就见两次,我都觉得不够,怎么会腻?”
“………我会。”郑宇难得的冲罗兰笑了,他望向罗兰,眼里一扫先前的疲累,正带着得逞的快意。
罗兰的表情瞬间难看起来,他冷眯起眼盯着身下动弹不得的郑宇,指甲在椅背上微微地扣弄,显示出他内心的烦躁,而郑宇却在下一秒悠然合上双眼,像是料定罗兰不会对他怎么样。
如果换做数月以前的那个罗兰,他一定会就这么把郑宇绑在这里玩上许久都不放开,然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罗兰明白郑宇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对象,正常情况下,他不会违背对方的意愿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
果不其然,罗兰随后还是粗鲁地解开了郑宇的绳套,接着穿好衣服摔门离去。
往后的数天,一向粘人的罗兰不再联系郑宇,甚至连消息都不怎么发,郑宇也乐得自在,和罗兰做炮友身体负担太大,每次也会落下许多显眼的痕迹,他只好停了在外猎艳,在家也找各种理由拒绝梁臻的求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想来,郑宇似乎许久都没有正常做爱过了。
于是他收拾一番久违地重返酒吧,刚去便听闻罗兰似乎有了新的目标,正为追求那人费尽心思。这样一来,郑宇便没了顾忌,现在他与罗兰算是平等的关系,既然对方已经另寻伙伴了,他自然也能如此。
不过还没等郑宇付诸行动,就有一个美男主动找上门来。
对方在郑宇身边坐下,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一边问道:“一个人?”
郑宇斜睨着男人,看出他分明有事要问的样子,便扬杯喝了口酒,侧过脸笑着点点头。
“你认识祁云吗?”男人转头望了眼身后嘈杂的人群,“我找他有事,但不知道他在哪。”
郑宇不用多问,立刻就明白眼前男子不是这个酒吧的常客,听闻祁云的恶名后想来一探究竟,但毕竟不熟悉这里,于是挑了一个顺眼的男人探问。
因为郑宇的气质与他的传闻相差甚远,所以平时很少有人首次见面就猜到他是那个祁云的,或者压根不会联想到一起,可第一眼就对他大有好感的人实在是不少,就像身旁这个美男,正好也是如此。
“认识。不过我都快记不清,你到底是今天第几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了。”
“呵呵,也是,他这种垃圾肯定有很多仇人找来。”男人冷笑一声,接着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儿?”
“抱歉……看你也像是来寻仇的,所以我不能说。”
“他是你朋友?”男人瞥了郑宇一眼,“你还真是交友不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吧。你找祁云是为情债?我似乎没见过你。”
“为我一个傻哥们儿,他被那混蛋迷的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都魔怔了……我要问问那狗东西凭什么甩了他!”
郑宇闻言移开眼,又端起酒杯喝了些,觉得身旁这个男人也许不比他的兄弟聪明多少,“你朋友叫什么?”
“他叫杨雨,木字杨,梅雨的雨。”
“杨雨……”郑宇记得这个杨雨,是个长相漂亮的年轻男孩,总是围着自己“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在杨雨面前,郑宇是个找不到真爱的稳重男人,在一番有意引导后,他营造出自己耐不住对方的软磨硬泡,勉强答应与对方试一试的假象。但在和罗兰有牵扯后郑宇便单方面分了手,理由是觉得杨雨并不是他理想中的爱人,他们并不合拍。
伤心欲绝的杨雨当然是不愿分手,但因为郑宇表明对他没有恋爱的感觉,只好一个人默默地沉溺在过去的美好之中。
“那你的名字是?”郑宇又问道。
“宋润泽。温润而泽的润泽。”
“好名字……不过,润泽,我觉得你对于杨雨的事,有些误会了。”
这之后,郑宇和宋润泽聊了许久,让他明白自己与杨雨的分手是平和正当的,不是所谓的负心汉无情甩手。
误会解开后,郑宇和宋润泽点了不少酒,喝的醉醺醺的,再后面两人就揣着相互的那么点心思,借着酒劲去了厕所,而后做了出格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宇很少这样,但这回好不容易从罗兰那儿解脱,他想放纵一次。
期间郑宇被宋润泽按在厕所隔间的墙上,急切地扒着衣服时,他蓦地揽住宋润泽的脖子,在对方耳边低声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就是祁云……”
浑身酒气的宋润泽顿了顿,而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就算你是我爹,我今天也要操死你。”
后边的事不必多说,郑宇和宋润泽在厕所折腾完后又去宾馆里放纵,以及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每天都保持着联系。
很快地,罗兰发现了此事,他可以对梁臻的存在抱以无所谓的态度,但他不能忍受新出现的宋润泽,在罗兰看来,郑宇只能有他一个炮友。
当他约郑宇出来,问他这件事时,郑宇却轻飘飘地回了句:“我们结束吧。”
郑宇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再委屈自己跟罗兰做炮友的理由,况且对方现在已经对自己毫无威胁,当初的照片郑宇已经删了个精光,而且手里还有着对方的艳照。跟罗兰这么长时间的交往,就是为了让对方明白,自己只是他一个普通的炮友,而现在已经对他毫无兴趣了。
听到郑宇说结束,罗兰首先想的便是胁迫,但发现自己此刻竟然毫无把柄,而且所能想到的强硬手段都对郑宇无用,于是只能好言好语地挽留,可郑宇决绝到底,直接与他断了联系,出门也处处留意,不与罗兰碰上。
一时间倒有些无措的罗兰去酒吧蹲点,结果最后没等来郑宇,却看到了另一个人——郑宇的男友,梁臻。
这该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了,罗兰禁不住勾起嘴角,而后朝梁臻大步走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后来的一切便照着罗兰所期望的那样发展。
罗兰不必去刻意提醒,只是跟梁臻抽空聊聊天,郑宇就发现了不对劲,他趁梁臻去洗澡翻看了对方的手机,而手机屏幕正巧停留在微信聊天界面,那个与梁臻交谈不断的,分明就是罗兰的微信。
而看到梁臻给罗兰的备注是“祁云”,郑宇心头一凛,为了探得梁臻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在对方出浴后有意勾引,从梁臻那儿大概猜得罗兰并没有向他告密,只是为了让自己发现的捉弄罢了。
虽然事情没有败露令郑宇稍稍松了口气,但这样一来,郑宇就着实被罗兰抓住了梁臻这个把柄,等同于先前的一切努力化为乌有,他又将被罗兰要挟。
郑宇一想到罗兰那变态般的嗜好,就觉得头痛至极——上一次郑宇的脱身实属侥幸,而这下罗兰一定不会再给他机会钻空子,而是牢牢地把握住他自己的话语权,并借此来为所欲为。
说实话,郑宇感到有些累了。他以前年轻时还不觉得,甚至乐在其中。但近几年情况却越来越不对劲。郑宇觉得分出心思去应对身边的那些男人,实在是让自己疲惫不堪,这些事几乎限制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让他束手束脚,从其中所得到的快感,已经开始远远少于它所带来的麻烦了。
不过,破罐子破摔之后要面对的一系列事情,光是想想就够让郑宇焦虑许久,他最后只得叹息着,约见了罗兰。
而罗兰欣然应约,他在等候郑宇消息的期间新买了许多玩具,已经拿准自己会吃定对方了。
“你想要什么?”郑宇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当然想要你。”罗兰也很坦然,“和我睡觉,跟我做爱,就这么简单。”
郑宇听了有些无奈,他端起茶杯浅尝,“还没够?你不腻?”
“目前没有。”罗兰撑着下巴,笑着望向郑宇,“这回不准你提那么多要求,一切按我的规矩来,不然就让你的男朋友看清楚,看看郑宇到底是个怎样的小狐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郑宇预想那样,罗兰此次的态度分外强硬,决不松口,郑宇眼前一时没有对策,只好先答应和罗兰保持炮友的关系。
罗兰失而复得,对郑宇索求起来简直是没完没了,而梁臻也因那天开了荤,回来不顾郑宇意愿的强要了他,两个成年男性的欲求叠加在他身上,令郑宇的身体常感不适,而且总是因此殃殃不乐,精神不佳。
幸而罗兰没怎么对郑宇性虐,不然他的生理跟心理都会承受不住,难以再继续下去。
但坏事不久便找上门来,好巧不巧,郑宇那天跟罗兰从酒店出来时,竟然碰到了来见梁臻的杨雨跟宋润泽,杨雨见郑宇竟然跟罗兰鬼混在一起,立刻火上心头,冲上去质问:
“你们两个……?!祁云,难道你理想中的男人,就这?!”
郑宇也没想到在这儿会碰见杨雨,他很少有同时面对暧昧对象的时候,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该以如何的样态应对他们,便沉默着站在原地,静静望着杨雨等人。
而罗兰方才在酒店和郑宇好好欢爱了一番,倒是满脸餍足,郑宇方才的浪荡姿态还清晰地印在罗兰脑海中,他觉得此刻自己才是郑宇的真正所有者,其他人没有立场前来过问。
于是罗兰向咄咄逼人的杨雨逼近几步,走到他面前,而对方还矮他近一头,罗兰便居高临下地垂眼看着他,这样一来更显罗兰的蔑视与威慑。
罗兰上下打量了杨雨一番,嗤笑道:“小屁孩就别来丢人了吧,鸡巴毛长齐了吗?”
“你!”杨雨恶狠狠地瞪着他,“我起码也比你干净,死种马,多看你一眼都他妈要得性病了!”
罗兰眼睛微眯起来,他以前不觉得种马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妥当的,甚至可以引以为傲,由此体现他男性功能的优势。
但自从跟郑宇做炮友以后,他就有些避讳这类字眼,现在杨雨却当着郑宇的面公然挑他逆鳞,这让罗兰终于是恼怒了一回,他冷冷地盯着杨雨,面上却近似微笑,他低声道:“你再敢说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通常情况下,这句话的下边必接一句挑衅,而挑衅则会直引起二人的冲突,不过杨雨却省去了几个无用的步骤,直接朝罗兰猛地挥拳过去。
没有防备的罗兰被这拳打的朝后趔趄几步,他蹙着眉用指尖摸了摸嘴角,见上边没什么血迹后,才望向了面前怒气冲冲的杨雨。
“还挺疼,没想到你小子这么阴……”
话落,罗兰就上前跟勇莽杨雨厮打在一起,罗兰个高力气大,几下就将杨雨打趴到地上,但不服输的杨雨还在凶狠地反抗,一旁的郑宇见情况不妙,赶忙上前拉开了罗兰,而宋润泽蹲下身将满身是伤的杨雨扶起。
罗兰拍了拍身的灰尘后,斜睨了正偷望向郑宇的宋润泽一眼,接着突然伸出胳膊,一把掐住跟前郑宇的下巴,凑过去猛地亲上他的嘴唇,罗兰的舌头也跟着滑进郑宇嘴里,旁人甚至隐约能看得出唇齿间那红腻腻的颜色来。
“罗兰!”
宋润泽跟杨雨皆愤恨地瞪向罗兰,在杨雨要起身第二次冲上去之前,郑宇一把推开了罗兰——他们此刻还在街上,方才过往的人纷纷侧目看来,郑宇瞪了罗兰一眼,接着转身就走,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再见,小可怜们。”罗兰弯腰冲着杨雨和宋润泽微笑地挥了挥手,不紧不慢地向郑宇追了过去。
郑宇无暇应付黏过来的罗兰,他想一个人待着,便冷言冷语地逼走对方,自己又去餐厅独自吃了顿午饭,而后到附近的公园中散心,等到他感觉心情恢复的差不多时,才慢悠悠地去地铁站乘地铁回去。
今天是梁臻的“加班日”,即使郑宇现在回去也大概率不会撞见梁臻,就算梁臻下午提早回来了,他也可以找借口搪塞过去。
郑宇此刻身体像散了架一般难受,他想回家好好休息几个小时,再出去买些新鲜的蔬菜,赶梁臻回来之前做好晚饭。
但让郑宇没意料到的是,等他终于回到居住的小区,在自己的单元楼乘坐电梯时,居然碰到了早先才见过的杨雨和他同乘一趟,郑宇第一反应以为杨雨跟踪自己,所以表情立刻变得狠厉起来——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试图探摸他的底线,侵犯他的隐私,这会令郑宇极度反感甚至厌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在经过杨雨一番焦急的解释后,郑宇还是选择了相信杨雨的话,因为他所认识的杨雨,是个单纯直莽的人,理应不会做出这种下作事。
再后来的事不必多提,郑宇开门见到房内梁臻与宋润泽时的心情,就像是一幅不断被人努力修补的画,忽然被泼上一大盆脏水那般糟糕透顶。
郑宇蓦地觉得自己太累太累,累到一句话都不想说出口。
当梁臻叫着他“郑宇”,宋润泽跟杨雨却唤着他“祁云”时,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了。
面前的三人就像是三面明晃晃的镜子,齐齐照向了自己,那么里面所反映出来的他,到底该是什么模样?
“郑宇……?”
梁臻看着眼前陌生却又熟悉的枕边人,不可置信地探问着,“怎么回事,你认识他们?”
“郑宇是谁?”杨雨挨在郑宇身旁有些疑惑,他拉了拉郑宇的胳膊,迟疑地问道:“祁云,郑宇是什么人?”
“他骗了我们。”宋润泽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盯着眼前这个英挺有型的成熟男人,轻轻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
“祁云就是郑宇,他骗我们说他叫祁云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张俊伶开始觉得“家”是个很无趣的地方。
父亲忙于工作顾不上管他,母亲也整天和阔太们搞各种聚会,时常忘了张俊伶的存在。不过张俊伶也没空抱怨什么,因为每天的学习安排紧密,让他没时间感到寂寞。
有时他入睡前会在家里走走,装修豪华的别墅看着很是赏心悦目,房后的小花园也馨香馥郁,但张俊伶觉得这里空而寂寥,像个华丽且巨大的笼子,将他牢牢关住。
张俊伶才10岁,可在他身上看不到小孩子的活泼烂漫。家里的佣人们都觉得他过于安静,甚至有些阴郁。即使这孩子长的精致可爱,对人也很有礼貌,但总给人一种挥之不去的疏离感,让人亲近不起来。
张俊伶察觉到最近家里的气氛很奇怪。他的妈妈反常的安分了下来,呆在家里不怎么出门了。而且总是过来找他说话,有时候还推掉了他的家教课程,只为抱着他说几句心里话。张俊伶从她散乱的言语中听出,他爸好像有外遇了。
不过这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爸出轨搞外遇,本质上依旧是他的爸爸,不会有什么改变。
但是他妈妈不会这么想,她在日益增长的怨恨和悲伤中逐渐变得扭曲。
张俊伶从佣人那里偶然听到,他妈妈一直去爸爸的公司闹事,整天待在他办公室里不肯离开,搞的这件事公司人尽皆知。
这场拉锯战断断续续持续了一年多,最后以张俊伶爸爸的妥协为终结。但是不久后,家里来个了一位新成员。
那天,张俊伶正在上课,他爸爸突然回来,直接让家教老师先回去,然后带着张俊伶去了客厅,客厅中一个小男孩正在沙发上坐着,满脸的局促。
他看到张俊玲和他爸爸过来,立马从沙发上下来,怯生生地望着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俊伶,这是你弟弟张晓,小你四岁。以后就跟咱们生活在一起了。”
张晓长的很可爱,虽然皮肤略黑了点,但是他有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抬眼看别人时,总有种纯真又无辜的感觉,像是一只被冷落的小狗,期待着别人的抚摸。
张俊玲眼睛一点点的亮了起来,张晓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他这无聊的生活,总算有了点乐趣。
张俊伶冲他微笑着说道:“你好,我叫张俊伶,以后就是你哥哥了。”
张俊玲长的好看,笑起来眼角弯弯,嘴边还有一个小酒窝,像个小天使。张晓心跳的很快,他原本还害怕哥哥会不喜欢他,对他恶言相向……张晓因为害羞脸红彤彤的,他攥紧了衣角,小声地叫道:“嗯……哥,哥哥…”
张俊玲心里一紧,一阵痒意从胸口蔓延开来,有个弟弟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看来你很喜欢张晓嘛,那我就放心了。俊伶,你带他去二楼那个收拾好的房间,以后他就住那里。”
“爸爸,让张晓跟我住一间吧。”张俊伶说道。
“那也好。你领着他去吧,我就回公司了。”
送走爸爸后,于俊伶带着张晓回了房间。两人坐在房间里,张晓因为怕生不说话,张俊伶只能先开口:
“你妈妈呢?”张俊伶哪壶不开提哪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知道。”张晓垂下眸子,“她让我乖乖听爸爸的话,然后爸爸就带我过来了。”
“她不要你了,你妈妈把你丢在这儿了。”
“你骗人……”张晓眼眶慢慢红了,他其实敏感地察觉到一些,只是不肯承认。张晓难受地哽住,半天说不出话。
张俊伶静静地看着这个伤心的弟弟。他觉得让张晓认清现实比较好,这样他才能安分的待在这里。
“没关系,你妈妈不要你,我要你。”张俊伶拍着张晓的背,让他平静下来。“不过你要听哥哥的话才行,你要是不听话,就真的没人要你了。”
张晓望着张俊伶,眼睛湿漉漉的,他依然倔强地说道:“我要妈妈,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
“你妈妈不要你了,她不会来接你的。”
“我不信,我要妈妈!”张晓说着就要往外跑,张俊伶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摔在地上。
张晓被摔痛了,他瞥见张俊伶向他靠过来,于是害怕的朝后挪动。
“张晓,你没有妈妈了,只有哥哥。你以后只能听哥哥的话。”
“你骗人,我不要哥哥!我只要妈妈!”张晓喊叫着,又想站起来往外跑,张俊伶手疾眼快的抓住他,把他死死的抱在怀里,任张晓拼命的踢蹬,他也不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晓身上一股奶香味,皮肤软软的,肤色也很健康。他看起来硬硬的短发,其实意外的柔软。张俊伶抱着都不想放开了,可张晓着实有点不听话,一直吵着要妈妈。
这倒是挺麻烦的。
张俊伶抿了抿嘴唇,突然开口说道:“好吧,其实你晚上就能见到妈妈了。”
听他这么说,张晓立马不乱动了,“真的吗?”
“真的,哥哥怎么会骗你呢,刚刚只是逗你玩的。”
张晓这才开心了一点,乖巧地窝在张俊伶的怀里让他摸头。“谢谢哥哥。”张晓说道,“刚刚我不该那样说话。”
“没关系,我的乖弟弟。”
到了晚上开饭的时候,张俊伶的妈妈也回来了,她看到跟在张俊伶身后的张晓时,微怔了一下,然后面色平静地说道:“这么快就送过来了。”
张俊伶知道她肯定没有表面上的那样平静。毕竟是爸爸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而且都长到这么大,估计张晓以后是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张晓之前见过张俊伶的妈妈,她曾经找到家里来,跟妈妈吵架,还动手打了妈妈,他很怕她,忘不了当时她看自己的那种厌恶的眼神。
这顿饭吃的很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还是张俊伶打破的僵局。
“妈妈,张晓说很想见你呢。”
另两个人皆是一惊。
“是吗,张晓原来这么喜欢我。”他妈妈看了张晓一眼,那一眼就够张晓毛骨悚然的了。
“我吃好了。张晓,吃完饭去我房间,我有话对你说。”说完她就上楼了。
见她走了,张晓惊恐地抓住张俊伶的袖子,后者摸摸他的头,笑着说:“真好啊,可以见妈妈了,你不是很想妈妈吗?连我这个哥哥也不要。”
“她不是我妈妈,哥哥,我不想去。”张晓声音都在颤抖,他揪紧了张俊伶的衣服,恳求道:“我不想过去,她很讨厌我……怎么办,哥哥……”
“怎么不是你的妈妈,她就是你的妈妈啊。”见张晓急的要哭,张俊伶又说道:“妈妈讨厌小孩哭,你哭了她会生气的。别怕,直接去就行了。”
张晓听了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眼睛红红的,看着很是可怜。
“赵阿姨,请您带张晓去妈妈那儿吧。”张俊伶冲一旁的佣人说道。赵阿姨看着张晓,一脸不忍,但最后还是领着他去了,一路上张晓都抖个不停,紧紧拉着阿姨的手。
张俊伶看着赵晓走了,才擦擦嘴,回了自己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余下的佣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那孩子真可怜,怕的都在抖。”
“没办法,听说夫人之前去找那个女人,打的那叫个惨,房子也给扒了,还……唉,还对孩子动手了。”
“怪不得怕成这样……那女人是该打,可是孩子多无辜啊。”
“看着多乖啊,真是可怜了……”
“先生是怎么想的,把孩子接过来,不等着夫人撒火呢?”
“听说是怕以后那女的用孩子威胁,毕竟家大业大,那还是个男孩。”
“唉……”
张晓一晚上都没回来。
第二天,张俊伶早早就起来了,因为张晓的到来,他爸给他取消了很多课程,就为了让他多陪陪张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俊伶下楼吃早饭,可是妈妈和张晓都不在。“张晓呢?”他问赵阿姨。
“没见张晓啊。他昨晚没回去?”
“没有。”张俊伶有点不太高兴,“他昨晚一晚上都没回去。估计是在妈妈房间里睡懒觉吧。妈妈也没出来吗?”
“夫人一大早就出门了。我上去叫张晓吧。”于是赵阿姨上楼去了。
张俊伶还没吃上两口早餐,就听见赵阿姨的尖叫声,他赶忙往楼上跑,其他在场的佣人们也跟着赶过去。尖叫声从他妈妈的房间传来,张俊伶进到房里,房间里冷的惊人,他被冻的哆嗦了一下,抬眼看到赵阿姨跪坐在地上,正抱着张晓唤着他的名字。
张晓光着身体,只穿着内裤躺在地上,身上遍布着青紫的伤痕,大腿处有一大片红色像是被烫伤过的印记,脖子上还有一圈可怖的手指印痕。张晓眼睛上有一道被用利器划过的伤,已经结了血痂。现在是深秋了,但屋里的空调还开的是制冷模式,窗户也大开着。
张俊伶被吓到了,他冲到张晓旁边,发现他已经是昏迷的状态,而且额头滚烫,脸色惨白。大家都慌了神,有人打了120,有人拿了厚衣服。他们手忙脚乱地用毛毯包裹住张晓,把他带到暖和的地方。
张俊伶跟着大人们,他看见张晓惨淡的脸色,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120来了,医护人员把张晓抬上救护车,他脑子还是懵的。赵阿姨上了救护车,张俊伶也想上去却被赶了下来。
没过多久,张俊伶妈妈被抓了,是救治张晓的医生们报的警。幸而张晓没什么生命危险,不久后就苏醒了。
他被接回家,仍然住在张俊伶的房间里。他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都没有改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说改变,也有。张俊伶的妈妈不见了。张晓自苏醒后,没有人跟他说什么,就那样自然的养好身体,又回来了。他很惧怕再被叫到那个房间里,于是再也不提想妈妈之类的话,而且变得很爱黏在张俊伶身边。
张俊伶对于他的改变当然是喜闻乐见的。他不后悔他做的,只要能达到他最终的目的,怎样都好。
张晓不还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至于他的妈妈,她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市内一家条件很好的精神病院。
晚上,张俊伶带张晓回房间,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张俊伶突然问道:“想要妈妈还是想要哥哥?”
张晓蓦地瞪大眼,以为他又要送他去见“妈妈”,立马抱住他胳膊软声道:“我要哥哥,我只要哥哥!”
张俊伶笑了,他轻轻说道:“张晓,我的乖弟弟,记住你说的话。”
十年后
夜里,张晓忐忑的进了家门,没在客厅看到哥哥,才轻轻舒了口气。
“回来了?给你把饭热热。”赵姨洗着碗,头也不抬地说道。
“不了赵姨,吃过了。我哥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晓看赵姨点了点头,立马就心凉了半截。他换了鞋,硬着头皮往楼上走。最后到他哥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哥,在吗?”他问道。
“进来。”
于是张晓推开了门,他看到张俊伶正在电脑桌前办公,俊美又稍带冷冽的脸上满是倦意。
“晓晓,来。”张俊伶停了手头的工作,转向张晓。张晓听话地走了过去,站在他身旁。可张俊伶还嫌不够似的,一把揽过张晓的腰,让他贴自己更近一点。
“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让赵姨把晚饭给你热热。”
“吃过了,哥。”张晓答道。
“晓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张晓面露难色,他就知道逃不过。可是每次就算再怎么解释,他哥都不听,一定要惩罚他才行。
“嗯?晓晓,怎么不说话?”张俊伶扶着张晓腰的手缓缓向下,托住了他的屁股。“坐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站着就好。”
张俊伶看了张晓一眼,张晓咬了咬牙,还是跨坐到了他哥腿上。他有些羞耻,耳根都红了。
“真乖。”张俊伶顺势抱住了张晓,调侃道:“晓晓越来越重了,不过哥哥很喜欢。
“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用老这么抱着我。”张晓早都觉得别扭,可是他哥喜欢,他也不敢忤逆。张俊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凑到他耳边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呢,晓晓。”
“晚上跟朋友骑了会儿车,就回来晚了。”
“跟哪个朋友?”
“……跟好几个朋友,都是班里的同学。”张晓其实撒了谎,他是跟一个女孩子一起在学校里转了转。虽然说他都大学了,谈恋爱很正常,但是他还是怕他哥生气,类似的事他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
张俊伶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狠狠地捏了几下张晓的屁股。张晓吓得往前挺了挺腰,一下子就顶到张俊伶小腹处。
张晓没发现他哥的眼神变了,他只顾着阻拦张俊伶不安分的手。
“这么晚还在外边乱晃,很不安全。我在家得多担心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晓无语。他十八了,一个一米八几的结实小伙,能有多不安全。
“我错了,哥……下次再也不会了,我有点困了,能回去休息吗?”张晓试探地问道。张俊伶亲了亲他的下巴,柔声道:“你说呢?犯了错的孩子,得给点惩罚才行。”
张俊伶抱着他的腰,眼神在无声的催促。张晓没办法,只得微张开嘴,慢慢地伸出舌头。“晓晓,伸长一点。”张俊伶凑过去,含住了他的舌头,放在口中舔舐。
玩够了张晓的舌头,他便直接吻了上去,将自己的软舌探进张晓的口腔中肆虐。张晓被他吻的连连后仰,又被一把按住后脑勺,更加用力地深吻。
“唔……哥,够…了……”张晓试图结束这个吻,却因为他的抗拒使张俊伶越发的粗暴。张晓感觉到,自己屁股贴着的地方逐渐硬挺起来,他就知道,今天不会这样简单的结束。
过了一会儿,张俊伶才放开张晓的嘴,微喘着看向张晓。“晓晓……”他摸着张晓的屁股,声音有些沙哑:“今天我想做。”
但张晓不想做。
他犹豫着开口说道:“哥,我今天不太舒服……”
“晓晓,你怎么能拒绝哥哥呢?”张俊伶一口咬上了张晓的脖颈。
“我的乖弟弟,你要好好听话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晓只能答应了。
张晓和张俊伶做过几次,基本都是在张晓上高三的时候做的。在此之前他和他哥仅停留在互相抚慰。直到他高三那年,张俊强行弄了他的后穴,后来又断断续续做过几次,不过平时都是让张晓给他用口或者臀交,插入比较少。
高中毕业后,张俊伶就频繁的要和他做爱,一做就做好几次,弄的张晓苦不堪言。
“想什么呢?快点给哥哥舔啊。”张俊伶的催促把他拉回了现实。张俊伶的阴茎已经掏出来了,张晓便从他的身上下去,跪在张俊伶两腿间,张口含住了他的性器,开始不停地吞吐。
“嗯,好舒服……晓晓,你越来越熟练了。”张俊伶按上张晓的头,不断的挺腰往张晓喉咙伸处捅插,湿润蠕动的喉咙紧紧裹住了张俊伶的龟头,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挺动的幅度也开始加大,张晓被顶的想要作呕,却被张俊伶扣住脑袋动弹不得,只得让他插的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
卵袋把张晓的嘴唇抽打的啪啪直响,张俊伶插的也越来越狠,张晓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时,张俊伶闷哼一声,颤着腰射进了张晓的喉管里。
张晓待他抽出来便开始猛烈咳嗽,大部分的精液都吃进了肚子里。张俊伶没怎么给他喘息的机会,又对他说道:“裤子脱了,坐上来。”
张晓咳嗽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的站起身,脱掉外裤和内裤,又跨坐到张俊伶的腿上。
张俊伶把两根手指插到张晓嘴里用唾液浸湿,才探到他下边的穴口往里插。张晓随着他手指的抽插,也禁不住呻吟了几声,张俊伶听的心痒,有些烦躁地拍了几下他的蜜色的臀瓣。
“晓晓别急,马上就给你吃哥哥的大鸡巴。”张俊伶下流地说道。张晓耳朵烧的厉害,立马紧闭牙关不再泄出一点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扩张的差不多了,张俊伶握着阴茎对着穴口就插了进去,他让张晓慢慢沉腰,自己也挺腰往上顶,最后全都插了进去,张俊伶随即就开始大开大合的抽插。张晓被他掐着腰往里狠肏,椅子晃得直响,张晓只能靠在张俊伶的肩上才不至于被干的乱晃。
张俊伶抱着张晓干的越来越猛,他甚至不再哄着他可怜的弟弟,而是猛烈地操弄着他。
“晓晓,呼……好爽啊,我的鸡巴好爽,你里边又紧又热,真爽……”张俊伶掐住张晓的屁股,打桩机一般的用力往里肏,两人交合处泥泞一片,随着动作发出黏腻的啪啪声。
“哥,慢点……慢点……”张晓吃力的恳求着张俊伶,而张俊伶则是嘴上答应,实际上胯顶的更快了。
就这样做了快一个小时,张晓被做的筋疲力竭,张俊伶才有了结束的意思。
“晓晓,叫哥哥,哥哥干的你爽不爽?”张俊伶觉得阴茎越来越舒服,龟头一阵麻意,快要射精了。
“哥哥……呜,求你了,慢点……慢点”张晓被肏狠了,他感觉自己的穴道都快被捅穿。
“晓晓……晓晓……要射了,全射到你里边……唔……”
张俊伶一个深顶,龟头抵着张晓最深处射了进去,浓稠的精液一下子腻满了张晓的内壁。
张俊伶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下来,胸口不住的起伏。他继续感受着高潮的余韵,张晓伏在他身上喘气,硬挺的面容染上了几分媚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晓晓。”张俊伶抱住张晓,他想起很久之前张晓问他,兄弟之间做这种事情会不会很奇怪时,他说只要两个人相爱,做什么都不奇怪。
他爱晓晓,非常非常爱,那晓晓呢?
“晓晓,以后只要哥哥不行吗?”张俊伶亲上了张晓的额头,声音带点祈求。
张晓任他亲着,没有说话。
“晓晓……”
张晓脑海里闪过一瞬那个女孩的脸,然后立马就变成了十年前张俊伶的模样。
他闭了眼,缓缓说道:“我以后只要哥哥。”
张俊伶很喜欢他的弟弟,因为他从来不会忤逆自己,懂事又听话,像是自己养的一只忠诚的小狗,他想让张晓一直陪在他身边,永远也不要离开。
因为张俊伶的阻拦,张晓没有去上初中,仅是像张俊伶一样请了家教在家里学习。但张父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他重点培养张俊伶是因为将来想让他继承自己的公司,所以让他有偏重性的在家接受私人辅导,而对于张晓,还是在学校里接受教育比较好,那样也能交到更多的朋友。
于是张晓到了年龄张父就给办好高中入学手续,让他去学校上学。为此张俊伶跟他大吵一架,更是几天都不理张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俊伶跟张晓仍同住一个房间,张晓不明白张俊伶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冷淡,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哥哥不高兴了。
这天张晓又被冷落,他心里委屈又不安,最后还是决定打破僵局。
张俊伶坐在椅子上玩着电脑,忽然瞥见张晓正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他当没看见,继续摆弄着鼠标。
“哥哥,你在玩什么?”张晓轻轻地问道。
张俊伶没有回答,他一想到张晓要离开自己,跟别人接触甚至交朋友,就焦躁的要命,因此现在看到张晓也心烦意乱的,不想搭理他。
“哥哥?”张晓又唤着他。
“别烦我。”
张晓知道他是真的不高兴了,以前哥哥哪里用过这么重的语气说过自己,平时对他说话都是柔声细语,天天左一个“晓晓”右一个“晓晓”的,总是想着法的哄着自己。
张晓心里泛酸,他站在张俊伶的身旁,又唤了他几声,见哥哥仍然不搭理他,张晓赌气地坐在了张俊伶的大腿上,还用身子挡住电脑屏幕不让张俊伶继续看了。
张晓的屁股就那样压在张俊伶的大腿上,清新的皂香味迎了他满鼻,张俊伶火气消了大半,他松开鼠标仰靠在椅子上,挑眉看向了坐在他身上的张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晓晓,你这是做什么?”张俊伶装模作样地问道。
他是存了点想逼着张晓主动亲近自己的心思,但没想到成效这么大,平时对于自己的亲昵很是扭捏的张晓,竟也学会撒娇了。
张晓抿着嘴不说话,看着张俊伶的眼神分明是在无声地指责。张俊伶心头一热,坐起身搂住了他可怜兮兮的弟弟,张晓也就温顺地窝在他怀里了。
“晓晓……”张俊伶呢喃着,凑过去要亲他的弟弟,张晓本能地想躲开,但想着张俊伶还在生气,最后还是乖巧地任他亲吻。张俊伶的吻轻轻落在张晓的额头上,然后是脸颊上。
张俊伶心里满是甜腻欣欢,他的晓晓是第一次在他亲吻时这么听话,这样的弟弟简直就是天使。他看着张晓闭着眼任他亲吻的模样,像是被迷惑了一般,鬼使神差的亲上了张晓的嘴唇。
弟弟的嘴唇柔软又香甜,张俊伶忍不住加深这个吻,搂抱着张晓的胳膊也收紧了。
“唔……哥哥?”张晓吓了一跳,他和他哥再亲近也没有亲过嘴,张晓试图推开张俊伶,却被对方抓着胳膊继续吻了下去。
等到张俊伶试图撬开他牙关,把舌头探进去时,张晓挣扎起来,一边叫喊着“不要”一边想从张俊伶的身上下去。
张俊伶费力地抱住他,张晓已经慢慢长开了,虽然还没有他高,但是身上已经有了肌肉,力气也变大了,想要压制住张晓并不简单。
“听话!晓晓!”张俊伶轻喝道,张晓还是有些怕他哥的,便缓缓地停了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别亲我嘴。”张晓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舒服,于是扭动了几下调整,他紧实的臀肉跟着挪了挪,不出意外的地蹭到了张俊伶的下体。张俊伶闷哼一声,看着怀里还未完全褪去青涩的张晓,忽然觉得喉咙很干,不住地吞咽了几下。
“晓晓长大了。”张俊伶眼神有些危险,他伸手摩挲着张晓的侧腰,一点点往他的臀部探去。张晓浑然不知,仍憨傻地回道:“我早就长大了,哥哥。你以后不用那么……像以前那样对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张俊伶想,张晓确实长大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可自己却好像是才发觉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张晓已经长成一个硬朗的少年了,他每处都变了……脸也是,声音也是,身体也是……全都变了。
“听晓晓这么说,哥哥好伤心。”张俊伶把额头靠在张晓的肩头,张晓穿着宽松的背心,这个角度能窥见他大片的蜜色胸膛,以及那突起的淡褐色乳头。张俊伶小腹燃起一股邪火,烧的他浑身过电一般酥麻,头脑也变得混沌。
“我没有别的意思……”张晓还在自顾自的解释,一点也没发现张俊伶早就隔着轻薄的短裤,摸上了他的臀肉。
“晓晓,你让哥哥再亲亲。”张俊伶抬起头,看着张晓的眼神已是不对,可张晓丝毫未察觉,仍在苦恼与哥哥的“相处方式”之类的问题。
不等张晓回答,张俊伶就微喘着亲上他的嘴唇,甚至趁张晓没反应的过来的空子硬是撬开他的牙关,把舌头挤了进去。
张俊伶滑腻的舌头在张晓嘴里翻搅着,又勾着张晓的软舌舔舐,张晓的口腔也随着他的动作变得黏腻湿热。
张晓被吻的有些气短,他想要喊出声,却只从喉咙里憋出一阵呜咽。
“嘶——”张俊伶突然从张晓嘴里抽离了舌头,痛的直抽气。“晓晓,你竟然咬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你怎么把舌头伸进来了?”张晓满脸通红,他试图挣开张俊伶钳制他的手,却被对方更用力的往怀里扯。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张俊伶看着红个脸不停闪躲的张晓,莫名地焦躁起来。
“你再不听话,以后我也没必要有你这个弟弟了,你去搬到别的房间住,这样你就不用总看见我这个讨人厌的哥哥了。”张俊伶罕见的说了重话,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扣着张晓胳膊的手劲却是一点没松。
张晓听了他的话果然惊慌起来,“不行!”他揪住张俊伶的衣服,恳求道:“我听话,别让我搬出去。”
“真的听话?”
“真的听话。”
张俊伶这才有了笑意,“这样才对,晓晓,你换个姿势坐。”张俊伶让张晓起身,分开腿跨坐在自己身上,带点半强迫的性质,根本不管张晓怎样的不情愿。
因为正直酷暑,两人穿的都很薄透,张俊伶能感觉自己的下体正挤在张晓臀肉间。他用双手抓拢住张晓的屁股,让它更紧贴自己的下腹部。
“我舌头被你咬的好痛。”张俊伶盯着张晓,不由得恶意横生,“晓晓,你给我含含。”张俊伶吐出了舌尖,一点点凑近张晓。
“不行,这样好恶心。”张晓后仰着要避开,却被张俊伶扣住了后脑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忘了你刚说的话了吗?你就这么想让哥哥难过?”
“我……”
“你每次伤到都是我给你又亲又舔的,这次让你来,你就不肯了?再说这本来就是你弄破的,哥哥只是给你个补偿的机会。”张俊伶看着近在咫尺的张晓,对方仍是犹豫迟疑的样子,无措又茫然,看上去十分好欺负。
“舌头而已,又不是让你含……”张俊伶停顿了一下,眼里又暗了几分,“……含别的东西,这都做不到吗?晓晓不听话的话,那我也不勉强了,我再另找个听话的弟弟。”
“我做的到!”张晓慌忙叫道。
张俊伶又伸了舌尖,张晓便轻轻地含住他的舌尖,放在嘴里吮着,还时不时地抬眼去瞧张俊伶,等他的示意。
过电般的快意从张俊伶舌尖一点点的遍布全身,他眯眼看着乖顺的张晓舔吮着自己,手开始在张晓身上乱摸起来。
“哥哥?”张晓停了动作,疑惑地问道:“什么顶着我屁股?硬硬的……”
张晓不舒服的动了动,却被张俊伶掐着腰挺胯往上顶弄几下,这行为所含的性意味太强,张晓呆愣着任张俊伶猥亵。
“这还不明白吗?是哥哥的大鸡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张晓有点被吓到了,不敢再乱动。他这个年龄本应对“性”有些了解,但因为张晓一直呆在家里,对这类事理解甚少,只是有点懵懂罢了。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他也能理解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这类词眼他曾偶然在里看过。
“哥哥,你说什么呢……”
“晓晓真是长大了。”张俊伶喟叹一声,手在张晓的身体上游走。“你想看吗?看看哥哥的鸡巴?”张俊伶把手伸进张晓的衣服里,抚摸他的肌肤。张晓腰腹很结实,因为热爱运动,已经练出了几块腹肌,按压上去硬硬的,又有着弹性。
“我……我不想看……”张晓身体因为紧张绷直了,张俊伶的手已经滑倒他的胸前在那里流连着。“哥哥,别摸了。”他皱着眉想要拉开张俊伶的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乳肉,使劲揉捏。
“疼!”张晓痛呼,可张俊伶依旧抓着他的胸脯摸揉,还把他上衣撩起来边看边揉。
张晓的胸部摸起来要软上许多,可能是因为没发育好的缘故,他的乳头很小,而且颜色淡淡的。张俊伶捏住张晓的乳头用力拉拽了几下,痛的他眼里都氲了层水气。
“看不看哥哥的鸡巴?”张俊伶问他。
“看,看……别揪了,好疼……”
张俊伶暂时放过了他的乳头,腾出手拉开了自己的短裤,从里边掏出了昂扬挺立的阴茎,粗长狰狞,上边还沾着晶亮的粘液。
“哥哥的鸡巴好看吗?”张俊伶用纤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抚上自己的阴茎,一边紧盯着张晓,一边慢慢地撸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对性事知晓的少,张晓向来都是精满自溢,从未自渎过。而张俊伶因为兴趣使然,早早就自行“学习”了相关知识,但因过于单调的生活,张俊伶的性欲未被激发过,只是极偶尔的例行公事一般自渎几次。
压制了这么久的欲望就在今天被释放出来,就像开了闸门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淹没了他的理性。
“晓晓,把你的也掏出来,哥哥教你做舒服的事。”
张晓红着脸摇了摇头,尽量不看张俊伶的阴茎,“这样不好,哥哥,你快把裤子穿好。”
“怎么不好?会很舒服的,听话。”张俊伶说着就硬是拉开了张晓的裤子,把手伸进去乱摸。“不要!唔……”张晓的那里被张俊伶捏住,用手指不断地撩拨顶端。
尖锐的快感让张晓软了身子,他弓着腰不住地呜咽,阴茎在刺激中不断胀大挺立。
“舒服吗,晓晓?”张俊伶用两指搓捏着张晓的龟头,不断溢出的前列腺液浸湿了他的手指。张俊伶索性把张晓的性器掏了出来,和自己的贴在一起一并撸动。
张晓的阴茎较小,颜色也很干净,和张俊伶天赋异禀的粗长放在一起显得有些稚嫩。
张晓这才知道,原来抚慰那里是这么舒服的事情。他满脸通红,喂喘着气。张俊伶滚烫的阴茎和他的紧贴在一起,被不断地撸动着。
“舒服吗?”张俊伶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舒服……嗯……”
“你来试试。”张俊伶拉过张晓的手,放在两人的下体上,引导着他抚慰。张晓觉得手心很湿,又很烫,阴茎被摸的十分舒爽,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唔……哥哥,好奇怪的感觉,好舒服……我要,我要……”张晓第一次做,没一会儿就耐不住要出精了。
“射吧,晓晓。”
张俊伶刚说完,张晓就颤抖着射了出来,一股股浓稠的精液喷在了张俊伶的小腹处,弄脏了他的衣服。张晓喘着气,感受着高潮的余韵。
张俊伶亲着张晓的额头,问他:“舒服吗?”
张晓腿根仍不住地颤,他伏在张俊伶身上平复着呼吸,闷闷地应了声。
“那以后晓晓要多跟哥哥做这种事。”
于是张俊伶和张晓几乎每天都要相互抚慰,直到张晓开学后,他们才收敛了这种行为。
自张晓去念高中后,张俊伶越来越觉得自己和晓晓变得疏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各种不便,张晓最后还是搬到别的房间去了。这样下来,他一周根本见不到张晓几次,就算在家遇上了也只是简单的说上几句,便各忙各的了。
短短一个学期,张俊伶差不多已经忍到极限,当他去找张晓问他假期打算时,对方的回答彻底打破了他的温柔假面。
“我想报假期预科班还有加强班,已经跟爸爸说过了。”
“补习班?要上多久?”
“一个月。”
“那补完课我带你去外边逛逛,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张晓有些尴尬地看着张俊伶,他说道:“我之后约了同学一起练篮球,到时候想去打场比赛。”
张俊伶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笑也带了点冷意。“怎么听起来晓晓比我还忙?意思是你没时间陪哥哥了吗?”
“不是的,哥,我……”
“哥?”张俊伶敛了笑,“什么时候连称呼都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短短几个月,张晓像变了个人似的,个头猛长,身子变得更结实,皮肤看着也晒黑了。现在的张晓,褪了很多稚气,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这样的张晓,更是让张俊伶心痒的厉害。他许久都没碰张晓了,这几个月来他忙的像无头苍蝇一般团团转,且张晓正沉溺于前所未有的美好校园生活,早就忘了他这个哥哥,导致自己根本没机会碰他。
“这样叫听着舒服。”张晓心虚地答道。
“舒服?”张俊伶拉过椅子坐下,对张晓说道:“晓晓,过来。”
张晓不傻,明白张俊伶的意思,但他对这种事有了抵触感。
“哥,还是不了。”张晓低着头眼神闪躲。
张俊伶闻言站起身,一点点逼近张晓,“为什么不?你不是挺喜欢的吗?”张俊伶见张晓因为自己的靠近不住地后退,眼里终于有了戾色。
“张晓,长本事了啊,现在是翅膀硬了,连你哥哥的话都不听了?”张俊伶扣住张晓的下巴,逼迫他正视自己。
张晓从没见过他哥这个样子,向来温柔俊秀的面容变得凌厉阴狠,就算是再俊美的脸看上去也有些狰狞。
“说话!”张俊伶冷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咱,咱们不该做这种事……不太对劲……”张晓嗫嚅着,他曾以为正常的行为在上了高中之后,接触到更多的东西,才意识到不对劲。
“不对劲?”张俊伶笑了,“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这种事只要两个人相互喜欢就可以做。晓晓,哥哥可是很喜欢你的,你也喜欢哥哥吧?”
“我……喜欢是喜欢,可是有点不一样。”
张俊伶眼神一冷,觉察出张晓的意思。
“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喜欢她的感觉和喜欢哥哥的不太一样,我……想跟她做这种事。”张晓狠下心说了出来,他希望借此能整理好他和他哥的关系,不至于越弄越糟。
张俊伶半天都没吭声,等到张晓想拉开他的手时,张俊伶才有了动作。
“为什么?”张俊伶抚上张晓的肩膀,声音轻颤,“哥哥就不行吗?”
张晓僵住了,因为他看到张俊伶哭了。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张俊伶脸上滚落,张晓彻底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征愣地看着张俊伶通红的双目。
“哥……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晓晓。”张俊伶抱住了张晓,哽咽道:“没了你哥哥就活不下去了……晓晓只跟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晓晓不是也喜欢我吗,就算你觉得喜欢的感觉不同,但那也许是错觉……你只是第一次接触女孩子,图个新鲜感罢了。能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别这样冷落哥哥了,我们变回和以前一样亲密,行吗?”
“晓晓……”见张晓没应答,张俊伶又落下些泪水,打湿了张晓的肩头。
良久,张晓才拍了拍张俊伶的背,闷声道:“我知道了。”
“太好了……晓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哥哥伤心的。”张俊伶更用力地抱住了张晓,在张晓看不到的地方,他悲伤的表情却如幻影般消失不见,虽然眼里还带着泪,但嘴角已是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张俊伶跟张晓坐在床边,他见张晓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便说道:“晓晓,你跟女孩子也做不了那种事,女孩子是没有鸡鸡的。”
“我当然知道!”张晓有些气愤,他哥把他当傻子吗,“我知道男生和女生怎么……怎么做那种事。”
“男生和男生也能做。”
“我也知道,咱俩就做过。”
“不是,”张俊伶挨近了张晓,“是更深入的做爱,把我的鸡巴插到你屁眼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晓耳根一下就红了,他撇过头嘟囔着:“哥,你怎么老说这种话,不太好。”
“怎么不好?我是很认真的在说。要先给你扩张松松屁眼,然后再把我的鸡巴插进去一直动,直到给你射……”
“别说了!”张晓红着脸打断了他,“我肯定不做!”
“别闹,晓晓。”张俊伶搂住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咱们好久没弄了……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你的屁眼。”
张晓挣开他跑掉了。
他实在忍受不了外表斯文的哥哥总爱说荤话的嗜好,那些下流话简直不堪入耳。
这次风波过去后,张俊伶要他每天按时回家,出去玩要跟他通报,详细到去哪儿玩,什么时候去以及和什么人去。
就算他不照实说,张俊伶也有法子知道他的行踪。而且还会借此惩罚他,带着性意味的惩罚。
有几次张俊伶脱了他的裤子打他屁股,到最后差点把他按着上了。
张晓跟张俊伶央求了许久,他哥才勉强同意先不打他屁股的主意了,但平时张晓必须听他的话,也不能抵抗他的亲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晓只能答应了。
于是他较为安稳的度过了高中时光,但张俊伶的忍耐还是有限度的,在张晓十八岁生日那晚,他哄着张晓跟他一起睡,等到半夜张晓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张俊伶早已把手指插到张晓的菊穴抽插了。
见张晓醒了,张俊伶就扶着自己阴茎硬插到他的后穴,猛烈地挺腰耸动。张晓拼命挣扎痛呼,却被张俊伶捂上了嘴狠肏。
“呼……别乱动,你夹的哥哥好舒服……”
“晓晓,你忍心让哥哥难受吗?你不让哥哥干,哥哥的鸡巴好难受……”
“晓晓……”
张俊伶一声又一声的呢喃使张晓逐渐放弃了挣扎,由着张俊伶在他身上肏弄,等张俊伶粗喘着挺腰射进他身体里时,张晓早就昏睡了过去。
张俊伶亲了他的额头,又掰开张晓的臀瓣肏了进去。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得愿以偿,张俊伶又怎么可能停下,他要尽情地占有晓晓,直至满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黎赤裸着身子被绑在椅子上,他通红着眼,俊丽的脸蛋满是被情欲折磨的痛苦,眼里充盈着泪水,看上去娇媚而性感。白黎挣着身上的绑带,把椅子摇的哐当响。因为嘴被封着叫不出声,只能这样做来引起萧翰的注意。
他实在受不住了,自早晨到现在,自己的阴茎一直被尿道棒堵塞着,龟头处还固定了震动不停的跳蛋,刺激的那儿不断淌出腺液。这几个小时里,白黎无数次地濒临高潮,却因尿道棒的缘故迟迟不能射精,他挨过整整一个上午,现在终于屈服了。
“狗狗,怎么了?”萧翰推开房门,慵懒地问道。
白黎愤恨地看向萧翰,可这时跳蛋突然开始高频地震动,摩擦的他本就肿大的龟头颤动起来。白黎从喉间发出几声呜咽,立马就落下几滴眼泪。
“忘记了,你说不出话。”萧翰轻笑着走过去,抬手撕开白黎嘴上的胶布。白黎立马大口地喘息,急促而紊乱,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呻吟。
萧翰望着那张凄艳的脸蛋,舔了舔嘴唇,“狗狗怎么哭了?”他伸手拨弄白黎硬挺到发紫的阴茎,引得对方更激烈地反应。
“想不想射?”萧翰取下跳蛋,用手指压揉着白黎的龟头。
“想……快让我射……”白黎沙哑地说道。
“求人都不会了?我教过你的。”
白黎看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凶狠起来,萧翰轻笑一声,蹲下身握住白黎的阴茎,伸舌舔了上去。
“唔!”白黎闷哼着,双腿也止不住地打颤。萧翰的舌尖绕着龟头与的沟壑细细舔弄,他边抬眼看着白黎,边含住那只出露个圆头的尿道棒轻轻挑拨。
麻痛与快感同时折磨着白黎,他挣动的力道大了许多,“别弄那里……啊!”萧翰突然吮着他整个龟头,上下吞吐着,口腔里高热的温度刺激的白黎一阵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动!啊……求你了!主……主人……”白黎哭出了声,他哽咽着,泪眼朦胧间看见萧翰直起了身,拉开宽松的睡袍,露出那副强健的麦色身体。萧翰的肉体紧实而饱满,光滑的肌肤在灯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极具色欲。
白黎逐渐停下了哽咽,直勾勾地盯着他,阴茎因为又一次的兴奋而更加抽痛。但那鲜明的痒意从小腹直升到胸口,让他整个人都躁动起来。
“真乖。”萧翰解了白黎身上的绑带,拉着白黎脖子上的锁链将他推在床上。
“到饭点了,狗狗该开饭了。”萧翰跨坐在白黎胸前,撩开自己的睡袍,挺起浑圆的双臀,笑着问:“想吃哪里?”
白黎紧盯着他那艳红的穴口,心里暗骂:真是个骚婊子。明明想让自己舔他屁眼,还故意这么问……
白黎吞咽了几声,低哑着答道:“后边……”
于是萧翰胳膊向后一撑,大张着双腿让白黎舔他菊穴。白黎吸着那肉洞,只觉得一股股的骚水流了他满脸。
“嗯……好会舔……狗狗的舌头伸进来了……”萧翰满脸潮红,腾出手撸动着自己的阴茎,“啊……好爽,主人最喜欢你了,继续舔……”
白黎双手被拷着,也摸不到萧翰,只能看着那对丰肥的胸脯干瞪眼,他舔着萧翰的会阴处,那里出奇的湿,本不是用来承迎欢爱的小肉洞,现在被他舔开了,软滑湿热,隐约能看到里面红色的媚肉。
“主人,我想射。”白黎轻喘着说道。
“想射在哪里?”萧翰伸着手指插进了自己的后穴,用两指撑开,让白黎看到里边收缩着的壁肉,“是不是想射进主人的穴里?”
“嗯……”白黎又伸着舌头想舔进去,萧翰却起身躲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小骚狗,说点好听的主人就让你射。”萧翰跪在床上俯视着他,淫水从臀间直滴到白黎身上。
白黎憋的眼尾泛红,于是偏头舔着萧翰腿上流下的淫水,抬眼渴求地看向他,“求主人……让我射在你的小穴里……”
萧翰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于是拍拍白黎,让他坐起身来,自己则跨坐在他腿间,抬起屁股就把白黎紫胀的阴茎插进了穴里。
“啊!呃……”白黎尖锐地叫了两声,他阴茎上的尿道棒还没拔出来,萧翰的穴肉又将那它推挤的更深入了些,极致的刺痛与酥麻席卷了白黎的全身,他忍受不住地哭出声。
“忘记拔了,抱歉啊狗狗。”萧翰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甚至兴奋地亲向白黎红润的嘴唇,要将他的抽泣吞咽进肚里。萧翰边亲着他边挤压着双臀,把白黎可怜的阴茎深深地顶进身体里。
白黎哭的更大声了,他恨极了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哭噎间又禁不住挺胯操弄萧翰的后穴。
萧翰爱狠了白黎这副可怜模样——这样流着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还偷偷摸摸地用鸡巴干他屁股。
“主人这就给你拔出来。”萧翰抬起臀,白黎的阴茎顺势滑了出来。萧翰伸手捏住那尿道棒的顶端,不顾白黎的惨叫直接整根拔出。
他的马眼已经被撑开一个小口,收拢不住,现在正因尿道棒的抽离不断地翕合着。憋的紫红的龟头也颤动个不停,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
萧翰扶着白黎的阴茎又插进了自己的后穴。
“来,快射到主人里边。”他轻咬着白黎的耳朵,开始摇起了屁股,还有意地收缩着内壁绞紧来白黎的阴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啊……要,要射了……”白黎麻木的阴茎终于缓过劲,开始跳动着在萧翰穴里漏出精水。他浑身痉挛地挺动起腰,僵硬着四肢被迫地高潮了,一阵强烈电流冲击般的快感自下体迸裂开来,白黎小腹紧绷着,往萧翰身体里射了许多精液进去。
“舒服吗?狗狗?”萧翰抱着瘫软的白黎,亲了亲他的嘴唇,随即撬开牙关,缠着白黎的舌头舔弄。
白黎恍惚地和萧翰接吻,他半软的阴茎在萧翰穴里缓缓抽动着,突然间从马眼处泄出一大股滚烫的液体。
萧翰眼神一暗,抬手扇了他一耳光,“你这贱狗,竟敢尿在主人穴里。”
白黎被打的偏过头,但眼睛半天仍对不上焦,他的尿液还在往外溢,慢慢浸湿了床单,周遭逐渐漫起一股尿骚味。等白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瞬间因羞愤涨红了脸颊。
萧翰见白黎想低头,就扯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脸,“你闻闻,这儿都是你的尿骚味,真脏。”
白黎恼怒地瞪向萧翰,“这他妈的还不是因为你……贱人!欠干的婊子!我操你……唔……嗯”
“怎么不骂了?”萧翰穴肉用力,裹紧白黎的阴茎,对方立马没了气势,红着脸呻吟起来。
“你别夹………”
白黎鸡巴操着萧翰的肉洞,手也开始往他丰艳的胸乳上抓。萧翰麦色的胸滑而紧,肥而弹,抓起来手指会陷在深色的肉里,来不及捏的乳肉会从指缝间鼓出,连同那饱满挺立的肉红色奶头,都情色至极。
“准你摸了?”萧翰要拉开他的手,却被急眼的白黎一下子扑倒在床,压紧了就开始耸着腰操弄,随意地抓着萧翰的奶子揉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翰皱起眉,一脸不悦。白黎的阴茎在他穴里插进插出,操的有些用力过头,他想推开白黎,却听见对方喘着气说道:“……要射了…要射了………”
随即白黎就闷哼着射在萧翰肠道里,爽的叫个不停。
白黎用力撞着萧翰的臀肉,往里边射了十几股精液。
“白黎。”萧翰最讨厌被人压着操,他一脸阴郁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成了个早泄的种狗。”
白黎正趴在他身上喘息,听到这话脸立马就黑了,“你什么意思?”
萧翰推开他,也没去管被搞的乱七八糟的后穴,只是拢了拢身上的睡袍,有些厌倦地说道:“真没劲,你还是之前比较可爱。”
萧翰轻声咕哝着:“要不就放你走吧?想再换一个狗狗了。”
“你以为还有别人能接受你这样折腾的?”白黎语气明显的带着刺,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翰轻笑着想解开他的项圈,白黎下意识地一躲,发现萧翰的意图后满眼的不可置信,他愣了几秒,然后自己抬手粗鲁地拆下项圈,“谁他妈稀罕你似的,我巴不得赶紧走!”
白黎翻身下床,四处寻找着自己的衣物。“你把我东西都放哪了?”他恨恨地回头问萧翰,却发现对方正坐在床上张着双腿自慰。
“过来,狗狗。”萧翰边用手指抽插着自己黏腻的后穴,边勾引似的看向白黎,“把你的大肉棒插进来,主人这儿好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翰硬朗的面容这时带着奇异的魅惑感,配着那具尽显肉欲的身子,看上去格外诱人。白黎站着没动,但阴茎硬了起来。
萧翰更加忘我的自慰,房间里不断地发出咕叽的水声。
白黎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即使没有那项圈,他也早已被萧翰牢牢地栓住了。
——————
一天,白黎抱着萧翰看电视,突然问他:“为什么当初绑了我过来?”
萧翰磕着瓜子,随意地答道:“因为你长的最漂亮,鸡鸡也最好看。”
“什么?”白黎震惊了,“你怎么知道我的鸡鸡最好看?”
“公司的厕所里,我几乎都看过,确实是你的最好。”
“…………”
看来萧翰确实是个变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背景是双性个体的存在比较普遍,男人与男人结婚也已经普遍化。】
颜端是个豪门少爷,出身于名门望族,家世显赫,但他的家族像是被诅咒一般,每代家主都只有一根独苗延续下来,其他的孩子或是因为意外胎死腹中,或是艰难生下后早夭于世,无论采用什么办法,都无法保住他们的性命。所以对整个家族来说,传承血脉成为了最首要的任务。
早在颜端年幼时,他们就找了有名的算命先生探问有关颜端的子嗣问题,被告知颜端应该避免同女性结合,不然仍会延续独子的情状,甚至可能会变得更糟——绝后,反之则会儿孙满堂,享天伦之乐。
在排除各种方案后,他们把念头转向了双性体身上。于是经历一番苦寻,同样年幼的叶任被作为了颜端未来的理想配偶。叶任的家族与颜端的家族是世交,门当户对,且叶任为双性体,他的父母也同意结亲,不过希望这件事先保密,让两人相处,以后一切尊重孩子的意愿。于是颜端与叶任便在这有意的安排下作为朋友一起长大了。
颜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性子养的骄纵桀骜,又因为本身外表出众,地位显赫,就有各种各样的美人投怀送抱,时日久了便风流成性,来者不拒。家里人越纵容,他就越逆反,当然也连着别人总挂在嘴边的、有关叶任暧昧不清的暗示,都一并厌烦。
而叶任恰恰与他截然相反,严苛的家教,过高的期望使他严于律己,洁身自好,内在与外在一样的直板肃然,一丝不苟。他注重家人,听从家庭的安排,所以在父母总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提起颜端时,他一联想到自己特殊的身体,就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即使颜端并不被他所欣赏,也不是他理想中的另一半,但叶任还是一点点地让自己接叶任安排,最后竟慢慢地喜欢上了颜端。
叶任在大学时表明了心意,而颜端对叶任自认只有兄弟情谊,颜端生平最反感本是好友的追求者,一开始还碍着对方的身份各种委婉拒绝,但许久之后发现叶任根本理解不了时直接恼羞成怒,恶声恶气地辱骂了对方,扬长而去。
叶任此次过后自尊心大受打击,再也不来招惹颜端,对自己无法使父母满意有些愧疚自责,但之后又在家人的开解中释然了,将这些事都抛在了脑后。
叶任是释然轻松了,但颜端家里这边逐渐着急了起来,叶任的父母突然要求解除婚约,而此时已经成年的颜端又在跟一个男人交往,绝后的阴影忽地笼罩在整个家族头上,不管他们怎样和叶任家里交涉,怎样劝解颜端,都无济于事。
颜端家族有想过再找一个双性体,可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如叶任这般优秀又与颜端契合的人了。
半年后,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时,变故却忽然发生了。
叶任的父亲以及许多亲戚锒铛入狱,公司破产,家业衰败,叶任一夜之间负债累累,为家里奔波游走,性情大变,而母亲只能整天以泪洗面,忧劳成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叶任焦头烂额之际,颜端家族的人趁机找上门来,一番嘘寒问暖之后说出了他们真正的目的:如果叶任愿意与颜端结婚,就帮他解决一切问题。
叶任沉默半晌,思忖着他们的真实目的,迟迟不肯答应。颜端家族的人为要他放心,便将原因全盘托出了。叶任看出他们只想要孩子,而自己又不愿因这交易以后的人生全然系附于别人,就另与他们协议:只在颜端家履行生孩子的义务,而他们需帮叶任家还清债务。
两方签过合约后,在外浪荡的颜端立刻被捉回了本家,每天数十个佣人们轮流看管,外围也有保镖们时不时地巡逻,任他怎样闹都无法跑出去。
颜端一开始以为是因自己和男人厮混所以家里这样教训他,而后听说了原来是家里要他跟叶任生孩子,这时又想到之前对方冲自己告白的事情,一下子气的火冒三丈,他认为是叶任从中作梗,硬要自己跟他交好。于是在屋里大骂一通,觉得周围的人都不可理喻,对叶任更是痛恨的彻底。
叶任的行李统统被搬进了颜端的房间,颜端将它们全从二层扔了下去,弄得一片狼藉,但佣人们立马收拾得干干净净,无论他怎样闹腾,最后都只是白费功夫罢了。
于是颜端无处排解的怨气,全算在了叶任头上。叶任来颜端家中的第一个晚上,就被对方当众侮辱。
当时是晚餐时间,一大家子人在餐桌上对叶任热情地问候,刚说到要他跟颜端好好相处时,被强硬安排到叶任旁边坐着的颜端,忽然将一杯红酒自叶任的头顶泼下,冷笑着说他是来这儿讨饭的贱货,他可不会跟贱货好好相处。
空气寂静了一瞬,而叶任则面色不改地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滴着酒水的下巴,笑道,你说的没错。
颜端有些意外地看着若无其事的叶任,把才想好的尖酸刻薄的狠话硬是咽了下去。最后这场尴尬的闹剧由颜端被训斥带回房间为终结。但他丝毫没有报复后的快意,反而觉得叶任陌生了不少,从前那个古板无趣的木头人大变嘴脸,倒是更令他讨厌。
但叶任根本没那么多想法,他当下只想快点怀上孩子,晚上只穿着睡袍就去了颜端的房间。
颜端正坐在椅子上看书,一见门外守着的佣人放叶任进来,便开始冷言冷语地讥讽,要他滚出去。叶任不说话,边走向颜端,边一点点拉开自己的浴袍,颜端虽然很排斥叶任,但从浴袍敞开的缝隙中看见对方那高挺的胸肌和抹了蜜似的肌肤,还是有些挪不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任走到颜端身旁,见他只是有些恼怒地盯着自己,犹豫片刻后伸手往颜端的胯间摸,颜端本欲推开叶任,但对方现在稍稍弯了腰,那淡色微鼓的奶尖就一下跃入他的视线当中,又是让颜端愣了神,眼睛随后便追着那嫩奶尖跑。
于是在这称得上诡异的气氛中,叶任揉了一会儿颜端的裤裆,随后便在颜端冷冽却又默许的眼神中拉开了对方的裤拉链,让那已经半硬的粗长赤红根茎露了出来。
叶任撩开浴袍跨坐在了颜端的腿上,他没穿内裤,私处热软的嫩肉就贴在颜端的大腿面上,过于烫人。叶任往自己下边摸了两下,大概找到那处小口,就抬起身子握着颜端的鸡巴往自己洞里戳。
然而叶任的嫩孔太小,也毫无经验,他就算顶着颜端的龟头使劲往下压,也死活进不去,还涩疼难忍。这时颜端也不帮他一把,只顾及自己的脸面——若是在放任下去,就说不清他自己到底是一时色欲冲头还是另有想法了。
颜端拽着叶任的胳膊将他拉开,顺带着瞟了几眼对方阴茎下边的粉嫩的穴眼后,抬腰提好了裤子,拉上了拉链,但那肿起的阴茎突兀地在他腿间撑起一个大包,十分显眼。
颜端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即刻嘲讽叶任,说他技术烂还学人发骚,自己可不会有闲心教他怎么被男人操,还说让叶任好好去拜师学艺再过来求着让自己干,不然不会陪他受这种累。
叶任默默地穿好衣服,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颜端没想到他会这么死心眼,有些气恼地把书摔在了地上。
之后叶任晚上没怎么找过颜端,颜端白天遇上他了总要挖苦他一番,但叶任也爱答不理,整日忙得不见人影。
过了几天,叶任夜里又来找颜端了。仍是穿着睡袍,仍是在椅子上,这次做的十分顺利。那小口不一会儿就含入了颜端的整根阴茎,不停地吸绞着,叶任坐在颜端的胯间扶着他的肩膀前后摇晃腰肢,反复吞吃那根热烫的鸡巴。颜端被弄的不一会儿就要高潮,叶任晃得越来越用力,他也跟着顶的越来越用力,最后颜端嘶哑地呻吟了一声后,伸手推开了叶任。
叶任被推的直接从椅子上摔到了地板上,双腿大开,那被插的湿漉漉的小穴肉乎乎地翕合着,从里边流着白色的精水,而颜端还未射完的阴茎又喷出几股,直溅到叶任的脸上跟胸口。
颜端边喘着气,边看着叶任坐在地上把外阴的精液往穴里抹,只觉得胯下似乎又是一阵骚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晚过后,叶任就夜夜探访,颜端也有些食髓知味,从一开始坐在房间装模作样的看书,到后来直接叫人去叶任的房间里催促,做爱时也由被动变为逐渐上手,对叶任满实紧致的身体又抓又揉,甚至嘬上了那对他肖想已久的奶子。
但亲吻仍是难以逾越的底线,颜端做爱动情时望着叶任周正英锐的脸,总想去亲亲他,但无论是只亲脸颊或是接吻,叶任全都有意地避开了。
颜端之前倒没什么不满,然而时日久了,却为此发起脾气来,有时甚至直接不继续了,叶任不得不贴过去纠缠一般地劝解,对方才肯继续插叶任的穴,把精液射进他的肚子里去。
叶任对他的变化表现的无所谓,他只关心自己能否怀孕,每天都在掐算着时间,观察着身体。
终于,在颜家对叶任的第一次孕检中,确认他怀孕了。
整个颜家都为之欢欣,紧接着就将叶任隔离开,进行专门的照料。颜端是最晚知道自己要当爸爸的,当他睡眼朦胧地被外边动静吵醒出来时,就看见许多人进出隔壁叶任的房间,其中不乏有颜家的老人,一个个都是满面笑意,十分高兴。
他们见颜端立在那儿,便过去拍拍他的肩,笑着说他要当爸爸了。颜端还没从这句话中缓过神来,叶任就被大家簇拥着带去了别处,热闹也随之消失。
颜端激动之余刚想起要跟去,就见一个从高挑男子从叶任房里走出,身着黑色燕尾服,型体修挑,双腿直而长,白肤深发,面容俊美,带着些许混血感。
即使颜端阅历丰富也没见过如此动人心弦的美人,他本想上前搭讪,但见美人眉眼虽柔但冷意十足,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模样,担心贸然上前会留下不好的印象,便在对方走后问了一旁的佣人男子的身份,但不知为何佣人们眼神闪躲着回答皆是:不知道,不清楚。
若是真不知道颜端也就作罢,大不了另找他人问问,但佣人们莫名的态度让他起了疑,于是软硬兼施地让他们终于支支吾吾地说了实话。
原来这位男子叫颜逸之,是家主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调教师,专为叶任服务的,教他床笫之事,以及如何取悦颜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颜端听了之后一下子想到之前叶任进步飞快的嫩穴,立马气的快昏厥,什么狗屁调教师,分明是要给他戴绿帽子!怒火滔天的颜端当即要去找叶任对质,但叶任已经不在颜家,颜端憋着一肚子火又去找家主,在长辈面前大吼大叫地说他们成心让自己不舒服,弄个狗屁调教师连孩子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
家主说调教师是叶任同意后才找来的,当初考虑到两人的关系磨合起来实在费时间,于是才想到这样做,况且授教的过程全程有监控,不会出现过分的行为,最终受益的也是颜端,并无不妥。
颜端不听他们的歪理,吵闹一通后要看监控录像,于是家主让人领他去看了。
颜端一下看完了一周的录像,颜逸之似乎的确没做出太多的过分举动,但叶任赤裸着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就足够有冲击性了,更别说还照着他的话不停地抚摸自己,最后甚至用起了各种辅助工具。
录像中显示,期间某天有被叫停过,是因为颜逸之不知是何原因去摸叶任双腿间的穴孔,还把指腹伸进去搅弄了一会儿,于是立刻有监视的人敲门警告,颜逸之这才抽出手指,冲叶任笑了笑。
叶任似乎很信任他的样子,但即使颜逸之有意去遮掩,他腿间的隆起还是让颜端瞧见了。
等颜端再见到叶任,已经是四个月后了,叶任穿着宽松衣服,胸前跟腹下都丰腴了些,与先前相比行走缓慢许多,神色疲惫,但面颊红润不少,看起来倒是被照顾的很好。
用餐时,颜端身旁依旧坐的是叶任,但不同于以往,他现在感觉有些不自在——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已经怀了他的宝宝。颜端看得见叶任胸前总有的那一小片水渍,闻得到叶任身上淡淡的奶味儿,也看得见叶任懒洋洋的倦态,这一切都让颜端有些亢奋。叶任——曾经家主口中总提着的别人家的孩子、那个优秀到令自己嫉妒的人,现在竟揣着自己的崽坐在他的家里。
颜端被委以照顾叶任的重任,于是这晚开始,叶任就住进了他的房间里。
然而面对这样浑身充满母性气息的叶任,颜端难以把持,夜里摸着摸着就把对方奸玩了一通,还吸空了叶任两个乳房里的奶。
因为颜端还算有分寸,叶任也就由着他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之后,颜端便总是缠着叶任,美名其曰照顾他,实则贪恋他的奶汁跟软穴,就算到了后期不能再同房,夜里也要嘬着叶任的奶头,摸着他嫩乎乎的馒头穴才能睡去。
终于在三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叶任通过剖腹产生下了一对双胞胎,都是女孩。
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的颜端看到抱出来的孩子时,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竟难以自制地流下了泪水。看着新生脆弱的女儿们以及产后病床上疲惫不堪的叶任,颜端终于有了当爸爸的实感,以前从未有过的责任感涌上心头,令他激动而又欣喜万分。
叶任和宝宝们回家后,颜端整日围着父女三人转,除了喂奶由叶任来做,其他的如换尿布,洗屁股,量体温,哄孩子,帮宝宝翻身……他能动手的,绝不让其他人来帮忙。叶任乐得清闲,反正孩子最后也要归颜家,他负责生下来就可以了。
对于叶任事不关己的态度,颜端有些难受,也很是疑惑,他不懂为什么叶任想尽办法生下自己的孩子之后,却是这样一副冷漠的样子。他以为是叶任怀孕时受了许多委屈,所以现在才不对宝宝不上心,便想着日子久了会慢慢变好的。
一天夜里,颜端被宝宝的哭声吵醒,他揉了揉困乏的双眼,起身去看旁边的婴儿床,原来是一个宝宝醒了,要吃奶,另一个还睡的正香。颜端把哭的厉害的宝宝抱起来,正欲去冲点奶粉,却忽然发现本应该睡在一旁的叶任不见了。
颜端以为他去上厕所了,想着正好叶任起来,就喂宝宝喝母乳好了,于是他抱着满脸泪痕的宝宝满屋子找叶任,但都不见对方踪影,此时是夜里两点钟,颜端站在楼梯上有些不知所措,忽然一点响动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跟着那点细微的声响缓缓走上楼,最后来到了很少去过的顶层。
那里除了几个锁上的房间外,其他的全是闲置的客房,许久都没人住过,甚至连佣人也很少上来定期打扫。
然而此时却从一扇半掩起的房门间透出昏黄的灯光,里面泄出些低闷的呜咽。颜端轻轻地走过去,从门缝中望见去,就看见了令他瞠目欲裂的场景。
他的叶任,为他生了宝宝的叶任,正穿着睡衣躺在床上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那个男人边揉着叶任饱胀的蜜乳,边低头与叶任接吻。听到开门的声音,男人与叶任同时抬头,颜端瞬间就认出这个男人,便是让他憎恶许久,也消失许久的颜逸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叫齐苏溢,今年17岁,目前上高二。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他叫于锐,跟我一样是个男生。
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妈妈闺蜜的儿子,即使如此,我们之间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友好。
自第一次见面起,余锐就很讨厌我,他说我娘,说我是小白脸,看了就烦。可我第一次见他后,就十分喜欢他,喜欢他英气少年的长相,喜欢他相较同龄人格外高大的体格。
为了让余锐喜欢我,我努力锻炼、尝试一切有益长个子的方法,可就算我终于拔高了,与他不相上下,身形也不再那么单薄了,可余锐仍讨厌我。
我问他为什么,他竟然说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我只得默默喜欢他。
上了高中后,我整日守在余锐身边,即使他厌恶我,当着别人的面打我、骂我,我都甘之如殆,甚至觉得,他对我发怒,也是一种另类的在意。
时间久了,他的朋友们便以为我是软骨头,好欺负,有几次背着余锐要来揍我,我便趁机狠狠地收拾了他们一顿。
要是杀人不犯法,那我真想用刀捅死他们,这些垃圾凭什么配做余锐的朋友?真是令人作呕……不过余锐交友不慎的这点倒也很可爱——蠢的可爱。
这之后,估计垃圾们也认清我只任余锐拿捏,就揣着报复的心思,教唆余锐对我做些过分的事。
余锐是个经不起怂恿的人,便开始对我拳打脚踢。说不难受那是假的,但我确实因祸得福,能够更近距离的靠近余锐了。每次他打我时,我就顺势倒在地上,运气好的话便可以带着余锐栽在我怀里,他的身体与我紧挨着,连热度都传递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看得清他烦躁的表情,那是想要快点敷衍了事的表现。我揪着他的衣服,嘴里说着讨饶的话,实际上却不让他从我身上起来。
有几次余锐一屁股压在了我的胯间,那难以言喻的兴奋感便直冲我的大脑,我不敢乱动,生怕他发现我硬了。
余锐是个迟钝的人,他的朋友都能发现的事,他却丝毫都未察觉。
直到——
那天是周六,上了半天课后,我又被他们照例拉到学校的旧仓库里挨训,可没一会儿,余锐的两个朋友便接到电话,急匆匆地要走,余锐也没问,就由他们去了。
我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仓库里只剩下我跟余锐两人,这难得的二人世界,使我不由得有些激动。
余锐点了根烟,看我几眼,摆了摆手让我离开。我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起身朝仓库门口走去。
余锐就站在门旁,垂着眼按着打火机玩,我知道他只是觉得尴尬,不想看我罢了。我偷看着他,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两下,吞咽了一声。
我没出去,而是将门关上了。
余锐很意外地看着我,以为我想趁他独自一人欲要报复。于是冷冰冰地站在那里没说话,我内心积压的悲伤立马奔涌而出,我难以抑制地向他表白了,声音带着颤抖,像一个犯了瘾症的人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他的表情变了,是我最害怕的那种厌恶,我的心脏像刀割一般疼痛,但身体却极度亢奋起来,我喘着气,直勾勾地盯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个封闭着的仓库里,只有我和余锐两人,他被迫听着我对他肮脏的感情,由着我泥泞的欲望将他弄的狼狈不堪。在这一刻,占主导的人是我,而余锐只能用苍白的话语做着毫无用处的反抗。
毫无悬念,他骂了我,说我恶心、变态,他的脸上是未曾有过的慌乱,可爱极了。
我朝他扑过去,胡乱地亲吻着他。余锐挥起拳头打我,我顾不得躲,只是头脑发热地与他厮缠在一起。余锐骂的极其难听,打的极其用力
,我挨着他缓缓跪下,边哭边抱紧了他的一条腿。
我求他可怜我,让我亲他,吻他,即使是舔他的脚趾,我也求之不得。余锐怔住了,我便更用力的搂紧他的长腿,手从裤管下伸进,抓着他紧实的肌肤痴迷地抚摸。
我开始隔着校裤舔他,从大腿内侧往更中间舔,甚至将头埋在他的胯下,想要嗅出一点属于余锐的骚味。
余锐吓得结巴起来,他向后要躲,却因为被我抱住腿绊跌在地上,我顺势压到他身上,扯开他的衣服想要摸他,我的校裤中央已经顶起了一大坨,就这样趴在余锐身上猥亵他,实在是像个色情狂。
就在余锐的胸脯被我揉住的时候,他奋力打了我一拳,这一拳打到了我的鼻梁上,我痛的眼冒金星,像断了线的木偶顿时停了所有的动作。余锐立马推开我,慌忙跑了。
我捂着鼻子看向他离去的地方,眼泪流了下来。
从这之后,余锐不再找我的麻烦,他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了。每当我去找他,他便像避如蛇蝎一般逃开。
余锐经常逃课,就算来上课,他的座位也在我的正前方,我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看不到余锐,我痛苦不堪,甚至一度觉得生活没了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样爱他,可他只觉得我恶心。
在我郁郁寡欢到极致时,也许是上天垂怜,余锐竟住进了我家。
我难以描述在自家的客厅见到余锐的心情,当时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腿一软马上就要倒在地上。这时妈妈过来跟我说,余锐家里出了些事情,暂时搬过来住,让我去跟余锐还有他妈妈打招呼。
我被这巨大的惊喜砸的有些眩晕,看着不愿意正视我的余锐,只觉得快乐地想流泪。
家里的房间很多,我要妈妈给余锐安排靠我房间最近的那间。
余锐不肯跟我说话,也不想跟我有任何接触,即使他的妈妈骂他不懂事。我知道他不想待在这里,但就算余锐再怎么想离开,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所以他只能不情不愿地住下来。
我试着和他交流,可余锐根本不理我,他的警惕心也变强了。那天晚上,我端了牛奶去找他,敲门无果后,便拧了把手,却发现他反锁了房门。
我忍不住笑了。
难道说,余锐现在开始害怕我了?
就算他刚开始总记得锁门,可时间一长,他发现我没什么过分的行为,便松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末,他出门时没有锁门,我进了他的房间。里边有些杂乱,但我喜欢这样充满他生活气息的空间。他的房间钥匙扔在了桌子上,我拿走了。
我趴在余锐的床上,把头埋在他的被褥里吸嗅。然而只有洗衣液的香味,闻不到余锐身体的味道。我失望地起身,却眼尖地在角落里发现他的一条内裤,我翻开来看,是还没有洗的,中间沾着淡淡的水痕。
我闻了闻,有着余锐私处的气味——淡淡骚甜味儿。这让我立马硬了起来,于是揣着他的内裤回了房。我不忍心毁了上边的味道,于是边闻着余锐的内裤边撸管,我情难自禁地舔着那一小块布料,一边自渎一边想象余锐张开双腿露出他屁眼的模样。
很可惜,余锐的原味内裤被我舔脏了,我撸了四次,最后一次是用余锐的内裤裹着我的鸡巴撸的,那可怜的内裤被我的精液射的一塌糊涂。
同时,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夜里一点多的时候,我轻轻地用钥匙打开余锐反锁的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黑,但借着月光,我看得出余锐睡的很熟。他细微的鼾声让我心痒难耐,我慢慢地爬上床,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的嘎吱声过于刺耳。
我的心跳很快,但我并不是因为害怕,因为该害怕的人不是我。
我终于亲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双唇,我吻着余锐,激动地看着他英挺的五官。他安静地沉睡着,任我肆意舔舐他的嘴唇。
余锐的下唇被我捏开,我把舌头伸进他的口中,里面滑腻腻的触感令我几欲疯狂,我舔着余锐软嫩的舌,他隐秘的深处被我搅弄,口唇相接间不断发出咕叽的水声。余锐被我缠的不舒服,在睡梦中拧过了头,嘴巴微开,其中还伸着一点点让我吸出的舌尖。
我接着向下亲吻,一直亲到了他挺立的乳头,我掀开他的睡衣,捏着余锐胸脯的软肉嘬个不停。他的乳头好嫩好小,在我口里滑溜溜地打转,我两边都吸了个遍,但也不敢玩的太过,怕第二天肿的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余锐仍熟睡着,我逐渐也摸到了他的下身。我轻手轻脚地脱了他的内裤,每脱一点我都要停一停,看他是否醒了。这便脱了近十分钟。
余锐的私处完全暴露在我眼下了,我稳住自己的呼吸声,一点点将他的双腿分的大开,然后俯身去看他的阴茎。
他的阴茎有些短小,根部也没多少阴毛,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我摸了摸,便拎起来想看他的小屁眼,然而却发现余锐阴茎下的睾丸有些异常——是朝内里收拢的,细看之下中间还开着一个肉孔,非常的小,大约有半个小拇指盖那么小。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惊奇地用指头摸了摸,小孔中居然沁出些水出来。我一闻,跟余锐内裤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喉咙里顿时痒的厉害,我舔了上去,用舌尖往里边顶——真够小的可以,舔了半天舌尖才进了一点。
我刚一用力,余锐就夹紧腿闷哼了一声,小洞也比方才湿了些。
于是我明白了,这里便是余锐的小骚逼,只是藏了太久没用,才这样不起眼。
既然是小骚逼,那就该用鸡巴操。
我拉开内裤,握着阴茎对准那小嫩逼往里挤,然而两处生殖器大小差距太大,根本不可能进去。
余锐这样强健的身体下,居然有个这么娇弱的小逼,我难以自拔地兴奋起来,便用龟头不断地摩擦余锐的小逼口,我清楚地看见,小口被磨蹭的不住收缩,慢慢流出些淫水来。
我立马握着龟头往里小逼里压,在那儿浅浅地抽插——即使一点也没有插进去。弄了一会儿,我开始把食指试探性地往里捅入,竟然顺利进去了,但也只能进这一根手指。
里边湿嫩的要命,软肉小嘴似的拼命吮我的手指,我勾起手指开始不断地进出余锐的嫩逼,余锐显然感觉到了,他腿根倏然绷紧,阴茎也似乎有了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继续给他扩张,手指和阴茎轮换着抽插他的逼口,我起身又压在了他身上,吻住了他的嘴唇。
咕叽的水声在余锐上下两张嘴上不断地响起,他被我舌吻着,同时也张着腿被我用龟头往小逼里挤戳。
这细密的快感折磨的我快要发疯,我把余锐的腿侧搭在我腰上,逐渐地不再用手指扩张,而单换成我的鸡巴,我丑陋红肿的龟头压着余锐那嫩生生的未经人事的穴口奸弄,不知是谁的淫水竟都流到了他的腿根。
我抓着阴茎,捣弄小逼的力度渐渐失了控制,在紊乱的呼吸声中我不断地挺腰,撞的余锐皱起了眉头。他挥开我翻了个身,我便急不可耐地又从后边分开他的腿,继续用龟头奸玩他的小逼。
我握着鸡巴的手湿成一片,而余锐的穴也终于开了口,能稍稍吞进我半个龟头了。于是我用力顶了进去,让小逼紧紧咬住我的龟头,继而又拔出来,如此这般的插进抽出了有半个多小时,余锐的小嫩逼终于全软了下来。
余锐的缓缓地鼾声停了,他开始难受地哼哼起来,而快要高潮的我顾不得这些,只是把头埋在他肩窝里,飞快地用龟头操弄他的小逼,余锐缩着腰想躲,然而我揽住他,狠狠地捅进了他湿漉漉的穴里。
这下,我整个龟头插了进去,嫩乎乎的逼肉立马绞住了它,我龟头猛地一抽搐,接着极致的酥麻感如过电般的通流到我的阴茎上,我难耐地呻吟了一声,觉得整个下体都在收紧,我紧抱着余锐,胡乱地摸着他的奶子,大脑像被腐蚀一般爽的颤抖。
我从没有过这样的射精体验,浑身都软的厉害。我更迷恋余锐了,情不自禁地亲他吻他,而后将我的龟头从他的身体里拔了出来。
余锐那原本小的可怜的嫩穴,现在较先前逼口大了许多,正软软地敞着,从里面粉色的骚肉间涌出一大股白色的精液,混着透明的淫水流了出来,滴落在床单上。而余锐仍难受地沉浸在睡梦中,怎么也醒不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放学回家的路上,雯丽照常与邱雨结伴同行,她像只欢快的小雀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与一旁沉默的邱雨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邱雨板着脸,也不说话,但雯丽知道对方还是有在听的。毕竟她讲的都是关于邱雨最喜欢的言情,正因为他们志同道合,才能这么合拍。
雯丽莫名觉得有趣,禁不住翘起了嘴角,忽然想起什么,突然兴奋地说道:
“对了!邱雨,我买到了尾妖子丸控的新作!我昨晚通宵把它看完了,超好看!”
“哦。”邱雨没什么反应,神情淡漠的大步向前走,雯丽见状忙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急匆匆的追上邱雨,说道:“我借你看吧,真的超好看!”
邱雨没接,连头都没转,继续往前走着。雯丽暗暗咬牙,几步跳到邱雨面前拦住了他,“喂喂,别走啊!真的好看,是你最喜欢的校园贵族王子爱上灰姑娘那类型的!”雯丽说着还把举到邱雨眼前,试图让他接受安利。
邱雨垂眼看去,那本封皮华丽的有些浮夸,上边印着繁复而夸张的花纹以及烫金的“玛丽学院之恋“几个大字。
“真是有够白痴的。”邱雨挑眉,英挺的面容上添了点痞气。他从雯丽的手中拿过书,轻慢地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看看吧。”
真是有够臭屁的。雯丽暗自腹诽,拽成那个样子不还是喜欢看玛丽苏恋爱吗,说不他自己一个人看的时候还会偷偷抹眼泪呢。
“记得过几天还我啊,我还得重温几遍。”
“啰嗦,周末就还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雯丽万万想不到,她以为的“同好”邱雨,根本就不承认自己喜欢这种,他只是拿它来打发时间而已。至于为什么选择这种类型的,也仅是因为对在他看来很是白痴的剧情感兴趣罢了。
令人无语,却又让人上头的剧情。
********
邱雨在家做完功课后已是深夜。他将书本装进书包,无意中看见了雯丽给他的那本,便顺手把它掏了出来。
华丽的封皮在台灯的照耀下泛着光,显得很是绚丽夺目。邱雨的心莫名狂跳起来,他眉头轻皱,压下心里的怪异,然后慢慢地翻开了这本书。
很奇怪,前几页全是白纸,没有序言,没有目录,什么都没有。“这什么……?”邱雨又往后翻了很多,可是上边同样的一个字也没有。
邱雨以为雯丽在耍他,不由得火上心头,翻书的动作也变得随意,正要合书时,却发现第一页纸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了字迹,他翻开细看,那上边写着:
“艾米卡看到邱雨的第一眼,就觉得他跟别人很不一样。”
看着那行字,邱雨心跳又快了起来,一点冷汗从额头沁出。这书刚看的时候还没有字,现在却突然有了,而且还写着他的名字。
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邱雨伸手想合上书,那本书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书页开始自己哗啦啦的翻开,而且每张都以惊人的速度浮现出一整页的字样,邱雨不住地后退,想要转身跑出去时,一道刺眼的强光突然从书中冲出,瞬间笼罩住了整个房间。邱雨本能的紧闭双眼,挨过了这从书中迸发开来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响动慢慢地停了下来。
时间像是静止不动了,周围也变得死一般的寂静,那阵光芒似乎黯淡了下来。邱雨缓缓地睁开眼,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他摸索着走了几步,大概猜出自己身处一个小树林里。
“欢迎来到玛丽学院。”一阵机械而又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在脑内响起。
“邱雨同学,您好。在此,您将作为本书主角之一“邱雨”生活下去,并完成相关剧情任务。”
“开什么玩笑!”邱雨急了,他朝着四周大吼道:“让我回去!”
“现在的时间为零点二十分,您需要立即返回寝室。正在为您搜索路线,请稍后……”
“喂!喂!”
“已为您搜索到最佳返回路线,请沿当前路线前行50米。”
邱雨憋闷着火气,只能先照着它说的做了。邱雨往前走了几分钟,就能看到点微弱的灯光了。那是一个广场上几个地埋灯发出的光亮,广场挨着这边的小树林,空旷而又寂寥。它的后边坐落着几栋高大的哥特式建筑,在黑夜里多了几分诡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邱雨跟着系统的指示前行着,边走边观察着身边的景象。“喂,我说,这里是玛丽学院?”邱雨开口问道。
“是的,这里是玛丽学院,萨瑞斯帝国最高级的贵族学院之一。”系统立刻回答了他。
“为什么我会来这里?这有点太扯了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您是被选中的人,只需在这里完成相关任务来保证剧情的发展即可。邱雨同学,前方请右转,注意脚下安全。”
邱雨的眼睛差不多适应了黑暗,他在路口右转,继续走着。路途上没什么灯光,但他看得出这里的修建的十分富丽堂皇,不像是学校,倒像是古典的欧式宫殿。
“我完成你给的任务就可以回去了?”邱雨问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前方左转,继续直行。”
“喂,别不回答,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系统仍然没有回答,邱雨还想追问,但系统出声提醒他已经到达目的地了。是寝室楼,同样是欧式的建筑楼,在这仅有月光的黑夜里!去看上去像个阴森的古堡似的。邱雨进了楼,里边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也静得吓人。他贴着墙慢慢摸索到楼梯,抓着扶手一阶一阶的往上走。
“哒……哒……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邱雨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回响在整栋楼里。楼梯边上有个小窗户,从那里透出惨白的月光。邱雨抬头看见楼层中的每个房间的门,都像是黑洞洞的嘴巴一样,朝他大张着。
“前行,左侧尽头的1058号房间,为您的寝室。”
“1058………”
邱雨走到楼层尽头,找到了左侧的那个房间,正要拉开门,脑内突然响起系统尖锐的声音:“警告!……警告!”
这声音着实有点吓人了,像是女人刺耳的尖叫声。邱雨松开手,那声音立马停止了。“怎么了?”他疑惑的问道,但系统只是机械地重复道:“请您进入1058号寝室。”
“请您进入1058号寝室。”
邱雨抬眼一看,借着月光看出这个房间上牌号写的是“1056”,原来是房间搞错了。邱雨往旁边看去,旁边的房牌号是“4251”。
“这儿没有1058啊,是不走错了?”邱雨见系统没回答他,便把这层的房间牌号看了个遍,牌号毫无联系并且毫无逻辑,什么数字都有,就是找不到“1058“。
邱雨又回到最后一个房间门口,准备再看一遍时,脑内又传来系统尖锐的警告声。
“警告!……警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声音接连不断的响着,搞的邱雨也开始心慌。“到底怎么了?”邱雨紧张的朝四周看去,期间无意地朝天花板撇了一眼,这一眼让他知道了系统在警告什么。
他头顶上的天花板是镜面,清楚的照出了楼层里的所有景象,包括正往上抬头看的自己和站在走廊口的那个姿势奇怪人影。
邱雨盯着那个扭曲的人影看了许久,他看不清那到底长什么样子,但那给人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于是邱雨收回视线往楼层口看去,但那里什么都没有,这时系统又开始响起警报。
他抬头又向天花板看去,那人影还在那里,只不过位置与刚刚相比朝前挪动了一些。
邱雨大概知道了,这个东西只能从头顶上的镜子中看见,而且似乎……
似乎会在自己看着别处的时候,不断地移动,不断地靠近自己。
“请您进入1058号寝室。”系统的声音再次传来。
“1058……1058……”邱雨没办法一直盯着镜子,他还得找那个房间,直觉告诉他,只要找到房间,他就会没事。
邱雨咬牙,他又扫视过旁边的几个房间号,系统的警报声不断响起,他确定附近没有“1058”号房间后,迅速抬眼望向镜子,那个人影又朝他逼近了许多,他甚至能看清一点它的身体,像是人的四肢被硬生生掰折弯曲的样子,两个胳膊夸张的向旁边曲折,头也拧到一边,两条腿已经看不出是怎样摆放的,扭曲的厉害。
邱雨看着镜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个东西离他只有三扇门的距离,邱雨感觉到冷汗浸湿了他的衣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哪里,那个房间……
为什么那个东西只能在镜子里看到,镜子有什么作用吗?镜子……邱雨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房间号,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应该就是它了!
他立马收回视线,急切的寻找着那个房间。系统的警报声一声比一声响,越来越尖锐凄厉,邱雨头痛欲裂,他硬撑着扫视着四周,终于找到了——“8201”
他冲过去开门的时候,彻骨的凉意从他背后炸开,伴着不知是谁的尖叫声,邱雨余光扫到身后的黑影,没敢耽搁,立马拧开了房门,进到了房间里边。
他背着身猛关住房门,顿时,一切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潮水一般地退去了。
邱雨靠在房门上心有余悸的喘着气,系统适时地说道:“恭喜您找到寝室。”
邱雨:“………我谢谢你啊。”
寝室是单人单间的,房间很大,设施齐全。有独立浴卫,24小时供电供水,还有空调冰箱洗衣机,也会给配备电脑。
邱雨洗完澡就瘫在了床上,听着系统给他整理信息。
“玛丽学院,是一所贵族学院。师资条件以及各种硬件设施都名列前茅,很多权贵把他们的孩子都放在这里培养。这里大多数学生骄纵跋扈,经常霸凌地位比较低下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邱雨就是被他们攻击的对象之一。邱雨的年龄是17,和您相同。她的出身很普通,仅是学习成绩优越。初中念完后,她家的一个很有势力的远房表叔,因为欠她爸妈一个人情,便帮她上了这里的学校。而且因为邱雨成绩很好,所以给她减免学费。
邱雨来这儿后,跟这里的环境氛围格格不入,经常有人堵住她找她麻烦。后来,几次偶然的联系,邱雨与校园的王子殿下艾米卡不断地接触,后者深深被她吸引,然后……”
“等下,等等。”邱雨打断了系统的话,“什么意思?艾米卡也是男的?那意思是两个男人谈恋爱?”
“不是的,邱雨是本文的女主角。”
“啊?那我是干嘛的?”
“由于系统出现bug……误将您选为女主。不过后期如果有必要,会依据剧情适当的采取措施。”
邱雨内心很崩溃,这意思是让他跟一个男的处对象吗?
“请注意,以下几条玛丽学院的校规您需知:第一条,在校园内必须穿着校服;第二条,在校园内必须佩戴校徽;“第三条,不准聚众吸烟;第四条…………”
系统说了一堆耳熟能详的校园条例,邱雨都快听睡着了。
“……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请您注意,午夜十二点以后禁止出寝室,违者后果自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邱雨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记起不久前的遭遇。“这个学校,不太对劲。这不是恋爱吗,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东西?”
“玛丽学院是脱离这本的存在,两者唯一的交集处就是的剧情,一定会在这里发生。”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扮演那个“邱雨”?”
“不用扮演,您就是邱雨。只需完成相关任务即可。有关艾米卡的信息如下:
艾米卡,帝国国王胞弟之子,地位显贵,长相俊美。在学院深受追捧,性情温润平和……”系统的声音机械而又刻板,实在是催眠。
邱雨听着听着,就逐渐昏睡过去了。
*******
邱雨是被铃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已经是早晨了。铃声是从他脑内传来的,不用想就是系统叫的他。
“早上好,邱雨。您需要起床赶去操场做早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了。”邱雨起身去洗漱,收拾好之后在衣柜里找出了他的校服,不,应该说是制服,有着衬衫,领带,毛衫,以及外套和裤子。
“这,这衣服真夸张……”邱雨拿着衣服,暗自庆幸这不是女生制服。等他别扭的穿好制服时,系统已经催个不停了。
“记得带上书包。邱雨,请您抓紧时间,距离早操开始还有15分钟。”
“马上。”邱雨拿起书包就往外跑。一开门才发现这里是女生宿舍楼,门外的全是结伴的女孩子,很多看见他,都投以惊讶的眼神。
邱雨也没怎么在意,倒是多看了两眼门牌号,都是按序号排列的,左侧这牌是从开头的“1049”一直到他的“1058”。现在是正常的,到了半夜可就说不定了。
邱雨跟着系统的导航一路跑到操场,站到了他们班的队伍里。
这学校的操场不是一般的大,而且不是塑料,铺的都是真草,修剪的平整干净。
随着广播,队伍慢慢散开,开始做早操了。邱雨压根不会做,只能跟着别人做做样子。这期间总有些女孩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系统突然说道:“在正文里描写篇幅越少,就受剧情控制越少。你身边的很多人,其实都有着自己的真情实感的。”
邱雨不太能理解系统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他继续浑水摸鱼地做着早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邱雨,你长的很帅,很受女孩子们的欢迎。”
系统直白地说道。但邱雨也只当耳旁风,不往心里去。
他做着做着,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很强烈的视线,直接戳在他身上。邱雨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朝着视线方向看去,那是站在他右前方的的一个男生,有着一头浅栗色的头发,白皙到看上去像是瓷娃娃一般,他琥珀色的双眼在阳光下透着炫目的光,如同漂亮的玻璃珠。脸精致细腻,气质也十分干净。这男生长的高挑,制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
邱雨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便打量一般地多看了几眼。他见对方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一时也没了好感,挪开视线又自娱自乐了。
“邱雨,那是艾米卡。”系统提示道。
“啊?”邱雨有点懵,还没等他说什么,系统又说道:“您有新的任务:向艾米卡递交情书。”
剧情里,邱雨一开始也是艾米卡的迷妹,几次视线相撞后,邱雨一颗少女心跳个不停,便想着跟艾米卡告白。于是写了情书给他,后来艾米卡随意的就给别人看了,周围的人大肆宣扬,嘲笑讥讽邱雨,邱雨也由此不再迷恋艾米卡了。
邱雨无语。要他给一个男的情书,还不如杀了他。邱雨往艾米卡那边看去,后者也正看向他,还对他笑了一下。美男的微笑简直是致命的,周围偷看艾米卡的女生们个个脸红心跳,唯独站在女生队里的邱雨嘴角抽了抽,就扭过头了。
“我不接受任务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早操结束后,邱雨跟着人流往教室走。
“会被强制执行。如果强制执行的话,会完全依照剧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能告诉他真相吗?比如他只是书里的一个角色?”
“不是。”系统说道。
“嗯?”邱雨想问系统是什么意思时,却被人叫住了。他转头看去,竟然是艾米卡。这引得周围的人群发生了点骚动。
“能跟我谈谈吗。”艾米卡微笑着询问道。
“不好意思,快上课了。”邱雨还没准备好该怎样应对艾米卡,他想走,却被一旁围着的人堵住了。大多数都是女孩,她们大叫着,指责着邱雨,一旁的艾米卡毫不劝阻,就那样看着他,吃定他会和自己走似的。
那些尖锐的叫声和嘈杂的交谈声让邱雨心烦。“让开。”他语气不善,本就看着结实的他此时气势逼人,围着的人语气立马弱了些。
“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艾米卡搭上邱雨的肩,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跟我来,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事。”
邱雨偏开头躲过了艾米卡的靠近,他看着艾米卡,对方仍是温柔地笑着。邱雨最后还是妥协了。
“走吧。”邱雨说道,“你最好别耍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艾米卡带着邱雨避开人群,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了,邱雨顿住了脚步,艾米卡见他停下,适时地说道:“不用担心,落下一节课不碍事的。”
邱雨没有旷课的习惯,他有些不耐地问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你还真是心急。”艾米卡笑了笑,“好吧,这里也没人。那你想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你是书里的角色?”
“我不是。同样的你也不是,我们只是被写进了某本书而已,我倒觉得你该问问,有关玛丽学院的事情。”
邱雨迷惑了,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艾米卡看他一脸不解,便说道:“其实你也不用知道那么多,跟着书里的剧情照做就好,我会配合你。”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邱雨问道。
“在你来这儿之前,我就做了有关你的梦,梦里我知道了一切。你待在这里只需要遵循剧情,所有任务都照做,这样就不会有事。”
邱雨点点头,他也只能照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有接收到任务吗?”
邱雨闻言怔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
“真的吗?……咱们之间要坦诚相待啊,邱雨同学。”艾米卡按上了邱雨的肩头,冲他温和一笑,“这样你才有可能完成剧情,然后平安回家。”
邱雨拂开艾米卡的手,看着他说道:“你放心,我没骗你。现在暂时还没有收到任务。”
艾米卡盯着邱雨看了好一会儿,那琥珀色的眼珠盯得邱雨浑身发毛。
良久,艾米卡才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骗我。对了,给你这个。”
艾米卡拿出一个银色的手环给他,“戴上吧,这个东西会很有用的。”
“这是什么?”
“给你的见面礼,一周前就挑好的。”
邱雨接过手环,试了试觉得不错便戴上了。
“喜欢吗?”艾米卡见他戴上很是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算可以。不过要是我完成了所有剧情,就能回家了?”
“当然。”
邱雨松了口气,点点头,说道:“我先回去上课,改天再聊。”邱雨说完就往教学楼的方向赶去,他实在是不想跟艾米卡多待哪怕一秒钟了,因为这个人给他的感觉非常糟糕。
艾米卡站在原地目送着邱雨离开,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
“真正的见面礼,还在后边呢。”
邱雨不想中途进教室打扰别人上课,便在走廊思考着有关艾米卡的事情。他无法信任艾米卡,觉得对方还有事瞒着自己。
艾米卡好像很熟悉有关那本书的事情。他不仅知道自己是穿越进来的,而且还了解到有剧情任务的事。刚刚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具体的任务,因为艾米卡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于是邱雨选择了隐瞒,他猜测,任务的完成与否似乎和对方相牵连。
“玛丽,这次的任务时限是多久?”玛丽是邱雨给系统起的代号,已经被系统保存了。
玛丽答道:“三天,以后的任务时限会逐次缩减。”
三天……他想先用这三天观察一下艾米卡,作为剧情里的另一个主角,要是艾米卡存了别的心思,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没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节课下课后,邱雨才去了教室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他的同桌是一位长的很可爱的女孩子,见邱雨坐下了立马凑过来小声问道:“邱雨,你去哪儿了?刚刚老师还问呢,我说你肚子疼在厕所……你到底干嘛去了啊?”
“我肚子疼去厕所了。”
“邱雨!”女孩气恼地叫道,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又马上降了音量,“你别骗我,我可都听人家说了,艾米卡王子把你单独叫走谈话呢……你跟我讲讲嘛!”
“要上课了,改天说。你叫什么来着?我把你名字忘了。”
女孩听了又是一番闹腾,吵吵嚷嚷个不停。但邱雨并不反感,他觉得这女孩倒是很像雯丽,顺便也知道了她的名字——李伊。
玛丽学院开设的课程和普通学校差不多,但是除了那些主要的文化课外,还多了烹饪、瑜伽、冥想之类的副课,也算是有意思。
在这里,每天上午有四节课,中午回寝室吃饭休息,有专门的人送餐。下午只有三节课,大约五点钟放学,一天的课程就结束了,并且布置的作业很少,总归来说是非常轻松的。
因为邱雨的新奇以及专注,五点钟很快就到了,其他的学生们从教室里背着书包鱼贯而出,邱雨收拾好东西后也出了教室。但刚还吵闹的人群似乎在眨眼间都走光了,楼道里猛然变得空荡寂寥。
此时的太阳已经慢慢西落,天空被染成了美丽的橙红色,暖艳的光笼罩了整栋楼,铺着瓷砖的走廊也像是被镀上一层亮灿灿的金边,耀眼夺目。
邱雨却觉得说不出的古怪,他四处张望着,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于是又走到栏杆旁往楼外看了几眼,这才找出那令他古怪的缘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今天一直在二楼的教室里上课,课间去上厕所或是出来透气的时候,会靠在护栏上看看楼下的风景。而现在他从这里往外看,视野明显高阔不少,邱雨目测了一下,他此时应该在四楼,而不是自己所认为的二楼。
正当邱雨疑惑不解时,玛丽机械的声音突然响起:
“请注意,现在的时间为,零点整。”
“零点?”邱雨吃了一惊,现在明明是下午,天还亮着,怎么可能是零点?难道系统出问题了?
“邱雨。”有人叫了他一声。
邱雨闻声转头看去,对方是个面生的女孩,一头黑长发,模样秀丽,正站在教室门口有些害羞地看着他。
“你先别走,今天轮到咱们小组值日了……”
邱雨还记得之前玛丽强调的禁条:晚上十二点以后不能出宿舍。既然玛丽已经提了醒,那他不管怎么样也得先回去。
邱雨转身就往楼下跑,连下了两层后,转过楼梯口却发现正对的还是刚刚那条走廊,方才的黑发女孩仍站在教室门口向这边张望。
他背后有些冷意,立马调头朝楼上跑,等他急匆匆地上去后迎面而对的还是那个女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为什么非要他回到这里?邱雨看向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刚刚的零点又是什么意思?他想起刚来的那晚就是在十二点以后,当时在宿舍楼的遭遇令他到现在还有些恶寒。
“邱雨同学?”黑发女孩疑惑地看向他,这时从教室里又探出来几个女生,纷纷问道:“怎么了?”
邱雨沉默不语,紧盯着她们想看出些端倪,却一无所获。见邱雨站着不动,对面的女生们便着急地催他,“咱们早干完活就能早点走,还有好多事儿呢,别耽误时间。”
耽误时间……
邱雨咬咬牙,最后还是向她们走了过去。既然这里有意地让他逃不开,那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教室里一共留了四个女生,正分工打扫着。
邱雨刚进教室,就被里边积蕴的尘气呛得一阵咳嗽,他皱着眉向四周看了看,这个教室明显不是邱雨上课的那间,它过于陈旧,墙壁上半边是白色,下边一部分漆了深绿。已经沾了许多灰尘的白墙皮脱落不少,露出一块块斑驳的底色;天花板上吊了四个电扇,皆被厚厚的灰尘覆盖。这里的课桌也都是旧的姜黄木桌,大多刻着各式各样的划痕,教室的地面成了深灰色的水泥地,而不是玛丽学院中常见的瓷地砖。
邱雨向教室外望了一眼,走廊的样式也变了,相连的地面同样成了水泥地,石雕的围栏变成一面矮矮的白墙,如此一来,倒像是邱雨原来学校的模样了。
“你来擦黑板,拿抹布摆湿了多擦几遍。”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大眼睛女孩递给他抹布,“班里的盆用不成,你直接去厕所的水龙头那儿洗吧。”
邱雨接过抹布,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的,开学都几个星期了,连名字都记不住。”女孩撇撇嘴,“我叫李熙。”
“怨不得人家,是你太没存在感了。”另一个高挑的短发女生笑道。
“来来来。”不服气的李熙拉着邱雨走过去,“你知道她们都叫什么吗?”
邱雨摇摇头,于是在一阵嬉笑声中,他得知了四个女孩的名字。
除过李熙,高挑个子的女生叫何小淼,另一位矮瘦的女孩名叫赵玉玉,而邱雨最开始见到的黑发女孩叫刘欣。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便又开始干活。
教室里逐渐变得静谧起来,除了打扫时发出的声响,再也没人出声了。
邱雨正用抹布干擦着黑板,脑内突然“叮——”的一下,玛丽的声音随之响起:“邱雨,请您在将有的信息中获取线索,继而开启任务。”
玛丽的话音刚落,就听教室后边的李熙边挪着桌子边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上一级的学长说过,咱们班里不久前死了人。”
邱雨面上一怔,反应过来后立马竖耳细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跳楼死的。”正擦窗户的何小淼不以为然,“哪个学校没死过学生啊。”
“是这个班的啊!你不害怕?”李熙夸张地哆嗦一下,又转头问另外两个女孩,“赵玉玉,你跟刘欣听了不觉得可怕吗?”
赵玉玉跟刘欣摇摇头,看得出两人性格比较内敛,不怎么爱说话。
“胆小鬼。”何小淼朝她努了努嘴。
“我不是!”李熙大声反驳,可又立马支支吾吾道:“但你不怕她死了之后,还待在这儿不愿意走吗?就坐在你旁边。”
“去你的,唬谁呢。”
“听说就在最后一排坐着呢,离你可近了!”李熙急着让人认同自己,开始找着那个传闻中死去学生的位子,“在哪儿来着……好像在这儿……啊?!”
李熙惊叫一声,邱雨连忙转头问道:“怎么了?”
李熙不住地后退,捂着嘴指向靠墙那列的最后一个桌子,半天才说得出话来:“座位怎么好像……多了一个??”
邱雨朝她指的地方看去,那一列确实比其他列凭空多出一个座位,他刚才站在讲台上看过教室几遍,桌椅分明摆的齐整方正,并没有那突兀的多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你记错了吧?”何小淼拉住她的胳膊,“别自己吓自己。”
“我刚挪的桌子,怎么会记错!”李熙一下子躲到她身后,“那就是突然多出来了的……”
邱雨径直从讲台走下来,站到那张桌子跟前仔细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顶多破烂了些。
四个女生在一旁盯着邱雨看,见他一脸凝重,只觉得奇怪。
邱雨迟疑一会儿,在碰还是不碰间摇摆不定,他虽然有些畏惧,但这突然出现的座位一定是个线索,无论好坏。
他要弄清楚这个学院想让他做什么。
邱雨伸手刚要拉开椅子,玛丽的声音突然响起:“警告——警告——”
这警报声平淡没有起伏,邱雨只是动作一顿,而后没有理会警告,蹲下身向黑乎乎的桌洞里望去,他刚蹲下,就觉得四周瞬间变得冰冷刺骨,视线在这时又蓦地对上桌洞里,一双只剩血洞的眼睛。
邱雨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起身,再看过去时发现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但他刚离那双眼睛太近了,心脏狂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余光里瞥见四个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的女生,呼出口气,又定睛往桌洞里看去——那儿多了几张纸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邱雨烫手一般地飞快掏出那几张纸,另外几个女孩见状立马围上来。
“邱雨,刚……怎么了?”李熙颤抖着问道。
“这是什么?”何小淼看向邱雨手里的纸页。
“好像有写东西。”刘欣也盯着看。
于是邱雨将纸页拿正看了起来:
6月14日,阴,心情也阴
她居然跳楼了。
我们只是和她闹着玩而已……老师今天问了话,吓死我了,幸好没什么事。
她太脆弱了,像她这样的心理素质,将来出了社会也没办法生存。托她的福,今天过得真糟心!
6月16日,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芳子说晚上在家看见她了,我怀疑芳子是被吓傻了。
小林问我要不要烧掉那个,我觉得没必要,这样一来不是显得她是因为我们才死的吗。
6月17日,阴
小林和阿瑞都说看见她了,还是在学校厕所看见的……今天吓得都请假回去了,我觉得她们需要去看看医生。
真烦
6月19日
我看见她了
我看见她了
她就在我们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清晨,雨后的山间蒙着层层水汽。
在那缭绕着的浓白云雾里中隐约显出些颜色,青郁郁的,是山原本的模样。太阳还正朦胧,四周仍旧潮漉漉的,吸气入鼻皆是湿凉,冷气与土腥气直沁胸脾,使人清醒。
贺云拎着铁皮桶走在山路上,胶鞋踏在烂泥里,抬脚总是吃力。这么吭哧吭哧走了快半小时,才到刘强家的菜地旁。
刘强家就在田地上边,挨得很近,但贺云不想上去。他放下桶扯了一嗓子:“刘强——”
“哎!叔!”刘滔跑了出来,脸蛋白净,细眉杏眼,看着十六七的样子。“我爸没在,上县里去了。”
贺云见是他,也没给好脸,用脚踢了踢铁桶,“快点弄。”
于是刘滔去了屋前的小土房,解了拴在门上的粗麻绳,躬身进去,再出来时手里牵了头母羊。
母羊腹下坠着几个肿胀的乳房,随着走动沉重地颠摇。
“挤半桶就行。”贺云从裤兜里摸烟。
刘滔咽了口唾沫,小声说:“你挤。”
贺云掏了根烟看过来。刘滔把羊往他那儿拉,“我不会,要我弄肯定耽误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云没说话,只是伸手将烟夹在耳后,挪了桶,蹲下身去挤奶。
羊奶一股股滋进桶里,浓郁的醇香飘溢出来。
贺云穿着藏青绵短袖,码数似乎稍小了,衣服紧绷在肉上,贴勒出结实健美的身子。短袖下边是黑色牛仔裤,他正蹲着,浑圆的臀因之挺了出来。
那有力的金麦色胳膊,正轻柔地挤着奶。
“叔。”刘滔靠着他蹲下。
贺云没理他,专注忙手里的活。
“小云最近咋样了?”
“挺好。”
“哦。”刘滔舔舔嘴唇,喉咙莫名的干。
“他都跟我差不多大了,还断不了奶呢?”
贺云一顿,皱起浓而锋利的眉,把奶挤的更快,母羊“咩”地出声,以表不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羊奶哪有人奶好吃。”刘滔看着快有半桶了,话也急起来。
“刘滔,你长本事了。”贺云声音寒飕飕的,“净跟你老子学坏。”
刘滔凑近了问道:“我哪有他半点坏?”
“起开。”贺云一肘子撞过去,将刘滔打坐在地。
刘滔撑起来又贴上贺云,“叔,我帮你……我帮你再出出奶给小云吃。”
贺云挤着羊奶,任刘滔胡乱地摸他。母羊不耐地叫个不停——今早刘滔没喂它。贺云见羊要跑,伸胳膊去拉,结果被刘滔钻了空,手直抓着他奶子揉。
“妈的,羊!”贺云推着刘滔的脸,这混账都嘬到他身上来了。
“别管了!”刘滔喘着气把他压在石阶旁,鼓起的裤裆抵在贺云腿根磨蹭,“叔,咱们进屋里去……”
远处的鸡仰头叫了一声,高昂响亮。
地上又湿又冷,土砾硌的贺云脊背生疼。他推开吸着自己脖子的刘滔,起身说道:“我得回了。”
刘滔不愿意,他鸡巴还硬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云没管他,合了桶盖,又拍拍身上的泥,“记得给羊喂点草,我走了。”
“叔!”刘滔抓住他胳膊,“你没给钱呢。”
贺云斜瞥着他,刘滔一副急色相,“给的不够。”
“我看是给的多了。”贺云拉开他胳膊,提起桶转身走了。
刘滔站在原地望着贺云的背影,那丰肥的屁股勾的他眼里发红。
“啐,怎么回去了?”王大震从林里钻出来,
骂道:“妈的,今天走这么早?”
王大震是这儿有名的单身汉,生着吊眼突牙的猥琐相,四十了还没娶到老婆,整天游手好闲,爱干些龌龊事。
刘滔见了直泛恶心,拽着羊就要回去。
“你不拦着点,他这么早回去肯定要跟儿子干上一天。”
“难道你跟你爸天天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王大震笑了,露出一口被烟熏黑的黄牙,“那傻子又不是他亲生的,喂奶喂到十来岁,肯定有鬼。”
“小云…不是很傻。”
“傻的没边了!”王大震往地上吐口浓痰,用脚抹平:“我上次可看见,贺云家的那条狗让他给弄死了。”
“他说要给狗洗澡,把狗绑了个结实放盆里,直接拿开水浇啊——”
刘滔听得脸色大变。
“狗活活烫死,后来贺云给埋了,我去要,他死活不给,还想吃顿狗肉来着。”
王大震说着又呼噜噜咳口痰出来,“怪不得把他儿子藏着不让出来……婊子就是婊子,逮着傻子糟蹋,贱货一个!”
刘滔脸热起来,“贺叔不干那事。”
“哼,他都能把他男人活活气死,还有啥干不出来的。”
邻里都在传,贺云之前给他男人戴了帽子,把人给气死过去,肚里的孩子也让奸夫干流产了,之后流着奶捡到小云,就一直当儿子养。
贺云自打带小云住在这儿起,就成了婊子。哪个男人都能把他摸两下,刘滔摸过,他爸也摸过,三叔摸过,四叔也摸过,以前他不怎么敢碰贺云,可时间长了他也能把对方压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云真是脏透了,像块臭了的烂肉。
但刘滔还是想操他,犹如饿极的狗。
光着脖子的公鸡单脚站在猪圈边,正瞪着蜜黄的眼珠看向贺云,它少了一半的冠子耷拉在头上,断处结着层黑痂。院里的湿地满粘着鸡毛,还污了好几处鸡屎,脏的不成样子。
贺云看了眼公鸡嫩粉色的疙瘩脖颈,进屋了。
杨小云正伏在木头桌上粘鸡毛,嘴里轻声咕哝着。
“杨小云。”贺云把装羊奶的桶放在地上,“喝奶,去拿碗。”
“爸爸!”杨小云站起来,他个子很高,身形修长却不单薄。他笑着,那对俊眉和桃花眼也跟着弯起来。高挺的鼻,薄的唇,略有棱角的白皙面庞,是带点柔气的漂亮脸蛋。
杨小云去灶屋里取了瓷碗跟汤勺,来舀羊奶喝。
贺云站在门口抽烟,火光在蔓延开来的烟雾里一亮一熄。忽然间来了阵风,全将烟气收进屋子里。
杨小云咳嗽起来,呛了口奶。贺云回过神,抬手把烟头在土墙上捺灭。
“好喝吗?”贺云笑着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喝。”杨小云端着碗说道,“但比不上爸爸的。”
“……喝惯了就好。”贺云皱着眉又想吸烟,但还是忍住了。
“爸爸。”杨小云看着他,眼里是殷切的渴望。
贺云偏过头,捻起一根烟又要点燃,却被走过来的杨小云拉进屋里。
门关上了。
贺云躺在床上,上衣被掀起,露出一对肿胀而又满是伤痕的胸脯。杨小云埋在贺云胸前吸吮着他的乳头,时不时地咬上几口。
“什么时候才会有奶?”杨小云舔的更加用力。
“不会有了。”贺云淡漠地说。
“我想喝。”杨小云抓住他的乳肉,“爸爸,我想喝你的奶……”
贺云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爸爸……”杨小云眼泪一滴滴地掉下来,“爸爸!”
“呃——”
杨小云突然掐着他的胸狠命地咬,贺云疼的直抽气。
“等下……松口!”
这种痛永远习惯不了,每一次都要他的命。
肉上留下一圈圈深凹的牙印,青青紫紫,斑斑驳驳,乳头更是被咬到出血,再软的衣服磨着都疼。
杨小云还在疯咬,于是贺云扯住他微鬈的软发将他拉起。
“疼!”杨小云叫了一声,流着泪看向他。
贺云不由得松了手,眼眶也红了。
杨小云压在贺云身上,开始扒他裤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阳晒在院子里,留着水露的砖色屋檐、灰青石板,都反着粼粼的光。
屋外亮堂堂的。
圈里的猪哼哼几声,用短肥的鼻子在泥水里拱着,翻找可吃的东西。
杨小云在床上拱着贺云的屁股,鸡巴用力地在他穴里插进插出,干的又快又急。贺云攥着床单,咬紧牙一声都不响。
杨小云撞着他肥紧的屁股肉,粗重地喘气。
“快点……”贺云出声催他。
于是杨小云把下巴压在贺云肩上,腰动的更快。没过多久,杨小云顶着贺云屁股浑身痉挛地将精液射进去,高潮褪去,他身子也就跟着软了下来。
贺云摸来了床头柜上的抽纸,扯了几张,然后把杨小云推开,张着腿擦从阴道里流下的浓精。
杨小云趴在床上看贺云擦,等他弄干净后,又贴过去压住他。
总是这样要个没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云沉默地任他弄,在激烈地摇晃中恍惚起来。
杨小云是被别人诱骗的,那人教唆他去强暴自己父亲。
于是贺云被奸淫了,他曾一度想打死杨小云,
可杨小云哭着叫着,只为喝他的奶。
贺云又上刘强家去要羊奶了。
这次刘强也在,他佝偻着身子,跨上摩托,正准备骑去县里办事,见贺云来了,叫他去找屋里头的刘滔。
贺云提着桶正要过去,突然感觉屁股被抓了一把,他回头,正巧跟一脸邪笑的刘强对上眼。刘强闻了闻皲裂铜黑的手指,冲他猥琐的笑,然后骑着摩托“突突突”地走了。
贺云胃里一阵翻腾。
“刘滔!”他进屋里叫着,里边放了好几盆才出锅的豆腐,热气腾腾的。
刘滔坐在里边看电视嗑瓜子儿,应都不应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德性。”贺云转身往外走,“我自己去弄,就来跟你说一声。”
“没说不去。”刘滔站起身抖着衣服上的瓜子儿沫,“走。”
刘滔开了小土房的门,里边其实不算小,地上满铺着干草垛,两三只羊羔窝在四周,身上的绵毛白净细软,它们抬着脖子看过来,小声地叫。正中间就拴着那头满坠着乳房的母羊,它卧着垂目休惬,头都没抬。
“叔,帮忙把羊牵出来。”刘滔看着他。
贺云就弯腰进去,身后的刘滔突然推了他一把,贺云趔趄地跌在草垛子上。
“傻不傻。”贺云看见刘滔从里边拴木门,觉得好笑。
“你才傻。”刘滔踩着干草走过来,在贺云面前蹲下,“要哪个男人不行?非得跟儿子上床。”
贺云笑不出来了,他的脸慢慢僵起来。
“那天路过你家,我全看见了。”
刘滔见贺云嘴角在颤,心底没来由地暴怒,抬手狠狠扇了贺云一巴掌:“真他妈是个老婊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云被打的偏过头,脸上显出一片红,他嗫嚅了半天才说道:“别跟其他人讲。”
“你也怕!是啊,别人要是知道,你们肯定完蛋。”刘滔跨在贺云身上,急哄哄地解着裤子,“到时候没人卖你们东西,你俩就等着饿死吧。”
贺云垂着头,刘滔的骚臭鸡巴伸到他嘴边时,他真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婊子。
羊羔们缩在角落里,睁着惊惶的眼睛瞧着,只一头胆大的,“咩咩”地婴咛,跪伏在母羊身下吃奶。
贺云趴在地上不住地颠晃,脸被干草扎的生疼,他看向那只被常年拴住的母羊,母羊也垂下纤白的眼睫,沉静地看他。
“贺云,贺云!”刘滔咬住贺云脖子,抓着他的奶子揉捏,胯耸的像正发情的野狗,疯了似地操干他。
刘滔顶的太深太狠,贺云肚子里边痛起来,像人在用扎满针的铁棒翻搅,痛的他冷汗直流,嘴唇也泛起白。
这折磨太过可怕,以至于贺云认为他会死。
幸而刘滔是个处男,学样的操了一会儿便高潮,他被灭顶的快感所俘获,空白着头脑瘫在干草上喘气。
贺云爬起身,忍着剧痛悉悉索索地穿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云,我骗你的。”刘滔突然残忍地笑道,“我没看见,这事儿是王大震喝醉和我说的,他出了名的嘴贱,我保不准他跟不跟别人讲。”
刘滔说完转头看向贺云,对方已经起身出去,走路颤巍巍的,像是伤了脚的野狗。
他忍不住放肆地大笑,笑到失声,笑到喘不来气,刘滔边笑边起来提好裤子,忽然瞥见地上显眼的一滩颜色。
那是血的颜色,滴在枯黄的干草上,艳的刺眼。
贺云歇了又歇,停了又停,几度疼到昏厥过去,最后还是强撑着走回了家,他到屋才发现裤子下的血已经断断续续落了一路。
贺云脱了底裤,看到里面粘了些红褐色的血块。
他流产了——叫刘滔给弄的流产。
同时,他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一连几天,贺云下体都排着血块,那也是他未出世的孩子。
屋里满弥着烟气,在外边都能闻到。桌上烟头攒了许多,地上也积着洒落的白灰。杨小云看出贺云的反常,就总抱着他亲昵。但贺云只是惨白着脸默默抽烟,眼神空洞地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雨又来了,下的猛烈而持久。
贺云整天待在屋子里跟杨小云做爱。
他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听,只需要满足杨小云不知疲惫的索求。
床单一条条地堆在地上,里边满裹着他们的体液,床铺每天都换着新的花色,各式各样的,五彩缤纷的——直到再无床单可换。
衣服也一件件地乱丢在四处,春天穿的,夏天穿的,秋天穿的,冬天穿的,大的小的,长的短的,薄的厚的,全扔了出来。
杨小云翻滚在床单与衣服之间,欢呼狂叫,而贺云就躺在床上,垂着眼吸烟,在吞吐烟雾中短暂的快乐。
时间一长,他们原本就不吵闹的小院彻底安静下来,少了鸡的啼鸣,也逐渐没了猪的哼哼,只是偶尔贺云不在家时,会有生陌的窃窃私语。
贺云明白,但他不说出来。
杨小云说出来,但他不明白。
夜里,杨小云在床上边吻着贺云边问道:“贺云,骚货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云犹如坠进冰窟,周身寒冷透凉。他战栗着,像狂风中摇摆的树叶。
“你是骚货吗?婊子又是什么?”
“我……不是。”
贺云哭了,杨小云从没见过贺云哭,吓得当场呆住。
他放声大哭,像是要把体内的水全都哭干哭净,好干瘪地死去。
贺云哭着哭着,忽然觉得自己胸前跟脸上一样湿乎乎的,有什么温热液体滴到床单上,那淡淡的奶味儿随之缓缓飘散出来。
杨小云闻到了,他眼里瞬间显出痴狂。
贺云凄惨的笑了。
一个多月后的某个清晨,贺云去外边买了东西回来。
杨小云正恹恹地窝在床边,听到声响抬头看过去,见贺云提着袋子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云,买到东西了?”杨小云吃惊地嚷着,“饮料?不要饮料,我要喝奶!”
杨小云只爱喝奶,甚至连水也不喝。
贺云没有带羊奶回来,便去床上躺下。杨小云紧靠过来,掀起他的上衣吮着乳头,用力地嘬着贺云的奶。
满口满鼻的醇香,只是近日越发的少。
杨小云盯着贺云咕咚作响的喉咙,忍不住抽动鼻子,狠咬了几口他的肉。
贺云放下瓶子,摸摸他柔软的淡栗色头发,笑着问:“好喝吗?”
“好喝!”杨小云抱紧了他,要把他揉进身体里,“贺云的奶最好喝,又香,又甜………”
贺云闭上了眼睛,嘴里却是又痛又苦,喉间火一般的烧着,肚子也刀割似的翻搅。
“好喝就行。”他虚弱地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尘沙飞扬,黄雾笼罩,公路空阔笔直的拉到极远处去,旁侧除过几排森寂的高木,就只剩一望无际的斑驳黄草地。风也是土色的,卷着干与热的沙尘,枯索而过。
一位青年在这儿沉重地走着,拖曳他不成样的鞋底磨在沥青地面,耐着午后的炙烫前行。他原本白如润玉的脸,因受风的凌虐盖了层干沙皮,却也遮不住那美丽的模样——淡秀的眉,大而漆黑的眼,精巧的鼻与嘴,是偏向女孩子的俊俏。他身材颀长,此时微微佝偻拖沓,随着步子垂死一般地晃动。
青年名叫刘天元,在这条似乎是通往地狱的公路上已行走了近五天。路上未曾遇见什么人,这里的居民大多向官方通告的B城去了,变故来临时,他刚乘上返途的巴士。瞬时间,司机溃逃,乘客四散,刘天元就此被撇下。他只有身上带的一点零嘴与饮料,这些天靠它们的勉强供给撑下来,但现在也濒临极限了。
刘天元眯眼看去,入目之处皆是涩黄与猩红。血一般的天浓郁地浑浊着,连结远方发热颤抖的土色,沉闷地弥漫出死地的荒芜。他嘴里像是填满黄沙似的干哽,张口吸气,却永远得不到氧,喉间充塞着窒息的痛,吞咽几下,连一点湿黏的唾沫都没有。
这个可怜的漂亮青年喝不到一口水,但他浑身冒汗,湿透了自己泛黄的白短袖,这便耗去他体内的所有水分。
现在是下午一点光景,夏日里气温最为热辣的时候,也是刘天元这几日最痛苦、最濒近死亡的时候。
今天,也许他撑不过去了。
此时的刘天元胸闷气短,手脚发软,脑袋嗡嗡直响,他喘气停了脚步,缓慢地蹲下身,可眼前呼啦啦一片黑,腿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向滚烫的路面扑去。
刘天元摔在地上,被烫的要跳起来大叫,但他毫无气力,只是瘫在冒着热浪的路面上微微皱皱眉。挨过去最初始的热,刘天元从脚底与指尖奇异地泛起了凉意,竟让他浑身发抖,这冷颤持续许久,像是人发了病,可怖地痉挛。
他眼前全然是模糊浮泛的昏黑,耳旁嗡嗡作响,昔日几幕回忆朦胧的在脑海闪现出来。他努力地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困倦茫然席卷了全身,肉体上的痛苦也逐渐麻痹,刘天元恍惚间意识到他正在迎接死亡,但求生的本能,使他强撑着与生理上的松弛作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颂救起刘天元时,这个将死之人还半磕着眼僵硬地看过来,那是他极度恐惧的抗争。杨颂唤他几声,没回响,就知道青年其实早已昏死过去,只是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
“真是厉害。”杨颂咕哝着把刘天元拖放至车后座,给他喂了水。起初灌不进口里去,溢洒了大半,多次尝试后杨颂索性捏开他的嘴,硬是往里倒,这下刘天元喉间终于有了吞咽的动作。
用过几瓶水后,刘天元慢悠悠地转醒,杨颂见他眼里逐渐清明,便不再多管,回到驾驶座发动车子继续赶路。
刘天元把昏迷间的事模糊地记了个大致,知道是开车的这个男人救了他,感激之情满溢于心。他眼里盈泪,颤巍巍地要开口道谢,杨颂听到声响,便说:“吃的跟水都在你跟前,随便拿。”
“啊……好……好的。”刘天元这时才发现身旁堆满大量的食物与瓶装水,几乎掩盖了整个右车门。他刚喝饱水,喉咙甚至因为过度的吞咽撑痛不已,胃里也咕咚咚的骤疼,于是他拣起一块压缩饼干,轻轻地撕开咬了几口。
葱香油腻的口感让刘天元猛泛恶心,他硬是强吃了大半,那不适感才逐渐消退,心情也好起来——他自己终于有了活着的实感。
刘天元抬眼去看杨颂,只能见着对方宽阔的背与利落的后脑勺。他嗫嚅着,最后真诚地说道:“我当时真以为自己会那么死掉……谢谢你。”
“小事。你是本地人吧?”
“嗯。前几天放假,才坐车回来,谁知道……”
“那就好。”杨颂打断他的话,语气很是轻快:“你知道岩家巷怎么去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我家离那里不远。”
“很好。”杨颂笑了,“劳烦你领个路,我叫杨颂,怎么称呼你?”杨颂心情愉悦,他微偏过头,露出线条英锐的侧脸。
刘天元看到杨颂相貌不凡,心中更是仰慕,他脸上漫起薄红,小声地答道:“刘天元。”
互相认识后,他们就这场灾祸聊了许久。单对刘天元而言,事情其实早有预兆。不管政府怎样压下媒体疯狂的通报,风声还是循着缝隙蔓延在C城各处。他隐约知道,沿海的几个城市出现了骇人听闻的“疯人”,肆无忌惮的咬杀,连连登过几十条死亡通告。一夜之间,“疯人”越来越多,形同丧尸,造成严重的恐慌。
再后来这件事就没有了任何消息,网上,线下,再无踪迹。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惊疑笼罩在整个城市上空。
那天,刘天元下了火车,刚搭上大巴时,车外人群忽作鸟兽状纷逃,叫嚷大喊不断,他只听到:“杀人了”,而后便是什么“疯人”“丧尸”,可怜的司机师傅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惊恐地大吼,首先跳下车唤着谁的名讳跑走了。乘客们同时奔下车,刘天元在震惊中看见了许多冲出站口,满身沾满鲜血,肢体扭曲,翻着白眼珠张大嘴的丧尸,他吓得冷汗狂冒,肾上腺素直线飙升,没命地朝前跑,搁放在大巴的行李箱顾不得去拿,手机在混乱中不幸遗失,他只背着一个空瘪的双肩包,居然跑上公路,一口气飞奔了近五公里。
刘天元筋疲力竭地瘫坐在地上后,才发现身前身后都是望不到尽头的陌生道路。他不敢再回去,只好顺着大路往前走,期盼着遇上好心人搭送他一把。可C城的人们也就在这天得到消息,举家迁往政府宣称有军队驻守、严格检行的B城,向着西北去了,与他行进的方向毫无交集。
杨颂的神情至始至终都带着轻蔑,静默地开着车。等刘天元话毕,他才冷淡地说道:“没想到你们还蒙在鼓里。”
杨颂是距此处有两千多公里的E城人,早在一年前,E城就出现了丧尸,不久后E城连带着周边数多个城市一同沦陷,时间一长,消减或是回收趋于无用,丧尸化的人越来越多,政府根本控制不住局态,干脆封锁整个沦陷区,任滞留的居民自生自灭。杨颂在那里凶险地度过数月后,穷尽一切办法赶来了C城。
“这儿也不安全。”刘天元小声地说,杨颂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我有关系很好的朋友在这儿,所以就过来了。”
车子闯过收费站,又向前开了许久,景观终于起了变化——出现些零散的灰青色低矮楼房,大都是做买卖的门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颂转了方向盘,开进马路右侧的加油站,毫无意外,里边空无一人。他将车停在油泵旁,然后迅速地下车地从后备箱取出一把枪挂在身上,接着从油泵的支架上取下喷嘴,插到油箱的加油口中。刘天元看到右边有处方形水池,之上连接着几个水龙头,便小心地朝那儿走去。杨颂看他一眼,没说话。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向他提醒一句:“注意点儿。”
刘天元被对方的枪支震慑到,畏惧地点点头,匆忙跑过去洗了脸与头,他还想洗个澡,但因没有更替的衣服便作罢了。杨颂站在车旁,戒备地张望,锐利的眼就如同高崖上耸立的鹰,冰冷而专注。他直挺的鼻梁在眼间隆起,浓黑的眉,密而下垂的睫毛,硬实的面部线条——杨颂的脸上除了略丰厚的唇,无一柔软之处。
刘天元近乎崇拜地瞻仰着这个救他性命的男人,堪称完美。那强健结实的身体紧绷在贴身黑色短袖里,穿着迷彩裤的双腿长而笔直,单就站在那儿,便气势十足,不怒自威。
“走。”杨颂拔下喷嘴,招呼他上车。于是刘天元赶忙抹了抹脸,稍带紧张地坐到副驾驶座上。
太阳异样的热烈,但也异样的短暂,不过五点钟,就歪歪扭扭地栽斜下去,使浓稠的天空更加溢郁,浑出殷红的橘色,闷声煮沸了整个世界。
车子在寂静中飞驰,沿途只有风急遽闪过的呼啸,无人,无车,无声响,这像是闯入了一座死去已久的空城。刘天元将头抵在车窗上,看着外边诡谲多变的风景。
“你多大了?成年了吧?”倒是杨颂首先打破沉默。
“20,成年了。”刘天元听见杨颂跟他说话,连忙转头答道。
“比我小七岁……这几天联系过家人吗?”
刘天元微笑道:“我没有家人,自己一个人住。”
“哦,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车内又陷入一阵沉默,窗外飞闪过的景物大同小异,使看得人生厌。杨颂过半响又问:“有没有听说过李卢作这个人?”
“那个博士?之前好像听说过……他不是被通缉了么?”
“哼,他……”杨颂诡秘地一笑,眼中带着恶意与算计,这表情转瞬即逝,全无踪迹。但刘天元直盯着杨颂,所以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是……也不是。”杨颂眉梢微挑,“我确实要找他。”话落,他又刻意地引开话题:“你敢杀丧尸吗?”
刘天元瞪着眼睛看他,“丧尸?我不敢……”
“不敢?”杨颂冷冰冰地笑几声,“不杀它,你就得死——这也不敢?”
“死……”濒死的苦痛刘天元算是尝了个遍,于是脸上立马狠厉起来,如若再让他体验那样的炼狱,那他宁愿杀十个、百个!不过是怪物罢了,还有什么能比丢掉性命更可怕的?刘天元咬牙道:“我敢。”
“好样的。待会儿给你把斧子,防身。”杨颂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谁想伤你,就砍过去,丧尸也好,人也罢,都别放过。”
几番周转,他们进入市区,又寻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商街,平日里还算热闹的地方,此时寂寥冷清,各类店面大敞着门,街上满是倒塌的广告牌、碎玻璃,五彩的传单散在人行道上,大部分被踏的破破烂烂,印满了鞋底面,看得出先前的混乱。
“在这里给你找几件衣服换。”杨颂开到一处小型商场门口,挨着它的是两条拦着几根灰白墙柱的破长廊,里边都是些摆小摊的,现在同样空荡荡,露出平常被人群挡住的寂寞白墙。商城正对面是条横跨过去的马路,这里四周空旷,是杨颂认为相对安全的地方。他熄了火,探出头观察一番,然后与刘天元下了车。杨颂看向畏手畏脚的刘天元,思忖片刻,去后备箱取了枪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着。”他把枪抛给毫无防备的刘天元,后者手忙脚乱地抱住枪,捧着它不敢动弹。杨颂见状嘀咕一声:“看来是真不会用。”他又拎出把铁迹斑斑的旧斧头,在手上掂了掂,递给刘天元,“你用这个。”
两人举枪提斧进了商场,里边黑魆魆的,唯有近门靠窗处亮堂些,往里挪了几下,这儿敞空的连他们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都肆意地荡漾。一楼是主卖女装,在各个位面里排列的服装看不出样式颜色,全溶于漆黑,站立或躺倒的银灰色塑料模特的面目隐在暗中,鬼气森森。
深幽的黑给人无尽遐想,那日丧尸癫狂的惊悚模样理所当然地浮现在刘天元脑海中。他紧贴着杨颂往商城里面走,腿抖个不停,心脏蹦的极快,嘭咚嘭咚的,拿着斧头的手不断地淌汗,使得那木柄总往下滑去,周围一点细微的小响动就吓得他猛然跳耸。杨颂看出同伴的紧张,伸手拍拍刘天元的肩,安慰道:“那些东西没神智,全凭着疯劲儿,遇上的话,干就完了。”
大厅正中央便是已经不再运转的手扶电梯,他们顺着电梯小心地上到第二层,二楼光线更差,空气里除新制的皮革味,还飘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凭借一点点亮,终于是见着了男装。杨颂叫刘天元拿上几件,自己则在停运的电梯边上观望。
刘天元走几步又退回来,局促不安地问:“这样行吗?要是店主过几天回来怎么办?”
杨颂眉头微蹙,不耐地答道:“怎么不行?如果想好过些,我劝你就别想那么多。”
刘天元耳廓瞬间变得热辣,他觉得自己束手束脚的,叫杨颂轻视了。于是握紧斧头,抿着嘴往里面走去。
刘天元紧绷僵化的左手飞快地卸着衣架上的衬衫,把着斧子的右手神经质地战栗发颤,软的像面条,似乎不受他控制。每要拿下一件,刘天元就疑心这后边会不会藏了什么东西,不由得屏息凝神,额角发汗地接受审判。
所幸目前为止还没遇上他畏惧的玩意儿,于是心稍稍放下,动作也大胆起来。正当他拽下一条长裤时,一张惨白发紫的人脸突然出现,刘天元直对着丧尸,最开始的那瞬间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才看清是张脸,上边睁着双只剩白的眼,面颊处开了道口子,外翻的肉发出烂腐的恶臭。
丧尸像死寂的玩具突然拉了发条,猛地张开血口,嘴角夸张地朝耳后延裂,它扑向刘天元,后者抖如筛糠,想往旁边退开,却因脚软惊惧地坐倒在地上,斧子哐当砸响,刘天元这才记起它,慌乱地拿了几次才将斧子握住,但怎么也举不起。丧尸浑身是血,张牙舞爪地冲上来,在即将挨到刘天元时,伴随着轻微的穿透声,它脑袋突然一偏,随后歪身栽倒,再无动静。
刘天元瞪着那不省人事的丧尸急促地喘息,他面如土色地抬头看过去,杨颂在不远处收了枪,向他走来。刘天元心脏骤缩着剧烈跳动,在对上杨颂打量的目光时,他竟鼻腔酸热,流下了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了,没事儿了。”杨颂把枪挂在背侧,蹲下身,拉着刘天元的胳膊将他看了个遍,“幸好没被咬……”
杨颂帮他抱起衣服,催促着,“快走,估计这里还有几个。”
刘天元来不及抹掉眼泪,连忙握着斧头歪歪扭扭地站起身,跟着杨颂往外走。下电梯时,形同软脚虾的他几次差点摔滚下去。
虽然刘天元经了这么一遭被吓得够呛,但幸而直至两人驾车离开,都没再遇见丧尸。
换新了衣服的刘天元坐在副驾驶上,直愣愣地望着前方。
挡风玻璃外,天已转为暗腻的阴红,和着乌沉沉浓重的黑云,将寂静的道路全然裹覆。在他看来,这颜色闷得令人发郁,像极搁置已久的败血,脏漆漆地泼染于天地间。
刘天元手臂不自觉往后挪着,胳膊肘突然撞到一硬物,磕拉地响了声。他朝左侧看去,原来是杨颂的那支枪,正竖靠在两人座位之间。刘天元记得杨颂是将它放在后备箱的,有需要才拿出来用,现在怎么搁在这儿?
他慢慢抬起眼皮,目光就从枪转换到杨颂脸上,却发现对方也正斜睨着他,一时看不出是什么眼色。
杨颂移开眼,说道:“这天像是要下雨。”
“是啊,看着挺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估计晚上路不好走了。”
“晚上?开夜路不安全吧……”
“没事儿。”杨颂开了车窗,微抬起半边身子,从裤兜里掏出包烟,用指腹压着盒底往上一顶,便冒出只杏黄的烟尾巴来。
“抽一根?”他唇间衔着香烟,将烟盒朝刘天元那边晃了晃。
“不用不用,我不怎么会抽。”
杨颂摸出打火机“喀吧”一声点了火,叼着烟往窜起的明橙色火苗上凑,“多抽几次不就会了。”
他嘬了两下,燃开的烟头便亮起星点火光,继而在呼出的几滚浊白的烟雾中明灭,风自杨颂半开的窗缝间猛扑过来,抱着辛呛的烟草气儿直冲向刘天元。
刘天元猝然吸了几口,嗓子便猫挠似的痒,他憋着咳嗽按下了旁边的车窗,轻声道:“抽上瘾了,对身体不好。”
“哎,上瘾谈不上。”杨颂深吸一口,右手支着方向盘,左手夹着烟伸出窗外弹弹灰,神色倦淡,“只是习惯了。”
“有区别吗?”刘天元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变得同外边风雨欲来般的阴冷,“都是借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的对。”杨颂边抽着烟边说道:“上瘾有时会把人弄得不人不鬼,畜牲一样,比这更恶心的是……慢慢习惯了活的像个畜牲。”
刘天元没说话,杨颂隔一会儿问他:“等回去了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也许会去B城?”
“B城……”杨颂吸了最后一口烟,而后利落地扔出窗外,“那就去吧,好好活着。”
刘天元到底是没有社会剧变的实感,听见杨颂所说的“好好活着”这几个字,才惊觉现在连活着都成为一种奢求。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可等回家之后,还能仅靠自己活下去吗?
正当他思忖时,车子猛地刹住了。
“怎么了?”刘天元直起身看了看前方,外面已经彻底的黑了,现在只能看清车灯前约两米内的景状,他看不出什么异常,便问:“难不成有丧尸?”
“我还宁愿是丧尸。”杨颂凝望着更远处,皱眉骂了句:“真他妈倒霉。”
公路上黑漆一片,刘天元也因此很快地注意到远处那一小团光亮,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沉的夜里极为显眼。
顺着风,隐约传来轻杂的人声,正欲细听时又倏然消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
“是军队。”杨颂叹出口气,颓然靠在座背上,“他们把路封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
“封锁这里干什么?”
“为了排查。现在C城不准再进人了,这儿的人都要集中迁往B城……我记得去岩家巷的就这一条公路吧?”
“对,只有这一条。”
“那还是先找个地儿将就一晚上。”
杨颂掉转车头,往回开了几公里,又横穿过公路旁侧的稀疏树林,把车停靠在树林后近河岸的一片荒地上。
黑夜沉溺了月光,于是原可以波光粼粼的河面深重的像一潭死水,与黑压压的天接壤着,浑噩间融为一色。
外边下起了雨,噼里啪啦地打在车身,渗进来丝丝凉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狄正十岁时忽然有了个弟弟,时年九岁,名叫狄千秋。
狄千秋像个精雕细琢的瓷娃娃,漂亮极了。虽说不爱讲话,却也很是懂事。
可上至母亲,下至佣人管家,都没有一个人喜欢他,或者说,不敢明面上喜欢他。
因为他是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那个未有谁知晓的女人偷偷生下狄千秋,养大了他,又于病入膏肓间将狄千秋托付给父亲。
出于怜悯,出于愧疚,父亲带回了他。
诺大的家宅,理应养得了一个小小的孩子,但这宅子的女主人,眼里却丝毫容不得他。
那个曾经爱过,却无法在一起的女人病死了,真正成为男人窗前的明月光,而自己用尽心思嫁进来,却早已在结婚的那天就成为丈夫眼中刺,骨中钉。
她将对那个死去女人极致的嫉妒与恨,通通发泄在了狄千秋身上。
年幼的狄正,当然依附于母亲,对着才搬进来几周就瘦的不成人样、浑身是伤,衣服也脏破的狄千秋颐指气使,各种找茬让他受训,抓住一切机会欺辱他,但不管狄正的“玩笑”闹的有多么过分,对方都不曾委屈一声,也不会落下一滴眼泪。
只在狼狈过后,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缄默离去。
父亲许久才回家一趟,瞥见了宛如小乞丐的狄千秋后,皱着眉对母亲说道:“那起码也是我的儿子,你弄成这样是想叫外人看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爸爸只能有我一个儿子!”一旁坐着的狄正急着抢道,又爬到父亲的怀中亲昵地搂抱住他撒娇。
在场的人都笑了,父亲也捏捏狄正的脸蛋,柔声哄着:“你是爸爸最喜欢的宝贝了。”
狄千秋在楼梯上远远地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大家人,暖柔的灯光将他们团团包裹,温馨而又幸福。只有他被遗忘在冰冷的角落里,像个毛皮脏湿的耗子,人人喊打,又只能苟且偷生。
在幸福中央的狄正忽然望向了他,眼神得意、倨傲,又带着对狄千秋的轻蔑,像平时拿着新得的玩具,冲他炫耀一般。
总的来说,男主人发话后,狄千秋的日子算是好过了些,没人再敢打他,饭点时也逐渐叫他上餐桌,时不时还会拿新衣服叫他穿,一番收拾后,他倒也有了富家少爷的模样。
但狄千秋仍是低眉顺眼地、卑怯地跟在狄正身后,听之任之,在家里如此,在学校也是如此。
因为不管狄千秋外表再怎么俊美出众,成绩再怎样优越,都耐不过狄正有意地孤立诋毁,让“私生子”成为他甩也甩不掉的头衔。
他的母亲在流言中是破坏狄正家庭的贱人,而他,则是在家中谄媚迎合,想要分去狄正父亲喜爱的坏孩子。
狄千秋没有去做任何解释,只是孤零零地过着校园生活,直到初中毕业,他都没有结交到哪怕一个朋友。
中考结束,虽然狄正的成绩名列前茅,但比起狄千秋省状元一骑绝尘般的优秀,还是有些逊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狄千秋的身份特殊,但他的出彩还是带来许多赞誉,父亲的注意力便难免地偏向了狄千秋,也使后者在家中的地位大幅提升,没人再敢冷脸相对,就连母亲也被告知不能再插手有关狄千秋的事。
但唯独狄正例外——作为从小就被宠惯坏了的大少爷,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外来的狄千秋喧宾夺主?
狄千秋刚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就被久等在外的狄正揪到了杂物间,狠狠扇了两个耳光。
他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方才因为父亲的话喜悦不已的神情瞬间烟消云散。
狄正很满意对方逐渐低落的模样,“你别以为现在让人高看几眼,就能翻身了,想想那个生了你的脏女人,只要有她,你永远都只是个贱种罢了。”
贱种……
狄千秋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看向眼前拔高强健的少年,惨然一笑:“我知道了,哥哥。”
“知道就好,以后爸爸叫你,你不准去,听到没有?”
“好。”
狄正得到回答后,满意地离开了,大摇大摆地去找父亲,要他周末陪自己去打球,而这对于要管理整个企业的人来说过分任性的要求,也被满口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狄正与狄千秋上了同一所高中,还被分到了一个班级里,新学校的伊始,狄千秋还算平安度过,忙着与新同学新朋友打交道的狄正没空找他麻烦,这倒是令狄千秋暗自松了口气。
但他高兴的过早了些,不知怎的,高中的第一次月考,狄正的排名竟一落千丈,让对方的心情直跌谷底,而狄千秋仍是稳居第一,遭了母亲骂的狄正便又复始找狄千秋的茬。
中午午休时,班里还坐着许多同学,狄正被几个男生围着一起用手机打游戏,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看了眼坐在前边不远处正在写题的狄千秋,忽然随手拿起桌上的历史书,抬胳膊用力甩出,哗啦一声落在前边的讲台上。
教室顿时安静了,大家都抬头看过来,唯独狄千秋没有抬头,却是身形一顿,笔也跟着停了。
“弟弟,把书给我捡回来。”
狄正悠哉地靠在椅子上,望向狄千秋,等着对方给他捡书。
班里的同学面面相觑,“狄”姓虽然见的不多,但两个姓“狄”的人在同一个班里也只会觉得是巧合,
况且狄正长的周正英朗,跟狄千秋甚至有些阴柔的模样毫无相像之处,两人平时也不怎么交流,狄正这么个举动,让人很是摸不着头脑。
狄千秋知道,对方是想让自己难堪,他不敢拒绝狄正的所有要求,这也是他在狄家的求生之道。
“你聋了?我再说一遍,给我把书捡回来。”狄正音量高了些,周围也传来小声的私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狄千秋的耳根越来越红,他拳头捏了又捏,在一片静默中要起身时,一个女生上前捡了那本书。
她捡起书利落地走向狄正,将书合整好放在对方的桌上,声音温柔却清亮,“你的书。”
女生留着学生头,脸蛋白皙,五官秀气,眼睛像湖水般干净澄澈,给人以真诚的感觉。
狄正愣了神,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后悔,“谢谢啊。”
而坐在座位上的狄千秋紧攥着笔头,眼眶正因翻涌而上的情绪泛起红意,一滴滴眼泪紧跟着落在书页上,他忍了一会儿,起身出了教室。
狄正只顾着向周围人打听那个女孩——也就是简琳,并没有在意狄千秋的反应。
这天过后,简琳成为狄正心中一个特别的存在。
经过观察,狄正发现简琳是个很直率的女孩,而且对自己印象不好,狄正好几次找机会想和她说话,都被敷衍过去了。
狄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挫,但他越挫越勇,不要脸面地去招惹人家,时间一久,两人竟就这么熟络起来了。
深入了解简琳之后,狄正发现她比给自己的第一印象还要美好,对自己的吸引力也在逐日增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在高一第二学期里,他开始追求简琳,一直到高二,两人才正式交往。
但是他们的交往是秘密进行的,即使狄正想要大家都知道简琳是自己的女朋友,但最后还是遵从对方的意思一起隐瞒下去。
变故是在高三前夕,狄千秋居然同简琳表白了,还强吻了她。
撞见这一幕的狄正失去了理智,等简琳惊慌跑走后冲出来,与狄千秋缠打在一起,近乎疯狂地辱骂着对方,但同样疯狂的狄千秋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把狄正压在地上,狠狠地掐紧他的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和你这种烂人在一起!”狄千秋怒吼着,面容狰狞如魔鬼,狄正从未见过他这般样子。
“那也…咳……比和你这样的……贱种在一起好……”
狄正脸憋的红紫,却看着狄千秋嘲讽地笑了。
狄千秋瞪着他,却在下一秒也笑了,那是狄正所见过的最可怕的笑容。
“好啊,那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贱种。”
狄正的记忆就到此为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再次醒来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浑身如坦克碾过一般疼,疼的他头晕目眩,喘不过气。
“狄正,你醒了?”
坐在一旁的简琳慌忙起身,狄正想转头,却感觉脖子都被固定住了,无法动弹。
“别动,你的伤很严重…”简琳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狄正,你怎么那么傻……”
“没事。”好在他说话还不成问题,“原来那小子这么猛,下手真狠。”
简琳眼泪一串串地往下落,狄正终于有些慌了,“别哭啊……”
对方哽咽着起身,拉开帘子去找医生,狄正刚刚脑袋还有些晕,竟然现在才发现简琳穿着衬衫包臀裙,打扮稍显成熟,原先的学生头也变成了齐腰长发。
同医生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弟弟,狄千秋。
然而狄正快要认不出来对方了,狄千秋比记忆中的那个纤弱少年身材高挑、骨架宽大许多,曾经带着柔气的脸已然长开,棱角分明、俊美非凡,即使穿着一身休闲装,也难掩贵气,活脱脱的一个美男子。
医生过来给狄正检查时,简琳在一旁对狄正嗫嚅着说道:“我不想叫他过来的,但是只有他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狄千秋冷脸站在床脚边,并不看向狄正。
“简琳,我在这儿躺了多久?”狄正的声音有些颤抖。
“一个星期了,你当时快吓死我了……”
“一个星期?可是……你们为什么都变了样?”
这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简琳没有明白狄正话里的含义:“哎?什么意思?”
医生插话进来:“那你能记得昏迷前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吗?”
简琳神色慌张,而狄千秋却是饶有兴味地看向了狄正。
“我记得昏迷前……我跟他在打架。”狄正艰难地抬手指了指狄千秋。
“我不记得跟他打过架。”狄千秋矢口否认。
“你撒谎!!你竟然敢亲我女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女朋友?”狄千秋还是记不起来,而简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那不是高二的事吗?”
“你们现在多大?”医生问道。
“我们上大三,20岁……”
“我知道了。”医生看过狄正后,对着简琳和狄千秋说道,“哪位家属出来一下?”
“来了。”简琳扯住不想跟去的狄千秋,带他一同出了病房门。
“是这样,我怀疑病人大脑神经受损,出现了短暂失忆的症状。”医生说完,又安慰道,“你们不要担心,这个症状……”
“真的吗?!真的吗医生?”简琳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失忆了!”
医生有些愕然,而狄千秋嗤笑一声,“这么蹩脚的把戏…他分明是装的。”
“你闭嘴!”简琳尖声叫道,瞪着狄千秋的眼神出奇的凶,但泪水却落了下来。
狄千秋便没再吭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歉啊医生,”简琳抹抹眼睛,急切地又问:“短暂失忆?那什么时候会记起来以前的事?”
“也许几个星期,几个月,也许……今天下午就能记起来。”
于是简琳晶亮的眼又黯淡下去,“……这么短啊……算了,他能开心一天是一天吧。”
医生离开后,安静的走廊上只剩下简琳和狄千秋二人。
“他回家后,我管不了……但你答应我,不准对他做过分的事,也不许透露之前的那些东西。”简琳垂着红眼睛,声音很低哑。
“他是装的——”
“你答应我!”简琳恨恨地看向狄千秋,“你让他好受一点不行吗?”
“他值得你这样做吗?”狄千秋自知简琳的回答是肯定的,他嘲讽地一笑,又说道:“答应你也可以,既然他像是失忆了,那还得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你………你放过他吧,我求求你…”简琳又哭了,她的眼睛涨痛难忍,却还是一股股地落下泪,“你非要他死不可吗?”
“我不要他死。”狄千秋抬手抚去简琳脸上的一点泪水后,阴凉地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要他生不如死。”
狄正从简琳那儿得知自己失忆了,丢失了三年多的记忆,但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病房里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旁侧的白色窗帘总是应狄正的要求拉开,令暖烘烘的阳光照射进来。躺在病床上的狄正只能看到窗外的蓝天与簇拥着的高楼,时不时有几只鸣叫着的鸟儿飞过,但不曾有一只在窗边稍作留歇。
在病房内所过的每一天都安静极了,简琳学校里的事情很多,即使她抽出一切可以利用的空闲时间赶来陪他,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还让狄正一个人的时候更加难熬。
至于身上的伤势,即使才醒来时连脖子都动弹不得,但仅仅大半个月,狄正已经能勉强扶着墙下床走动,连医生们也讶异于他的恢复速度,总是在一番检查后赞叹不已,说他吉人天相,福大命大。
简琳告诉狄正,他是出了车祸才伤成这样,当时右腿被卷入轮胎底下,很是惨烈。狄正为这段经历一番心悸后便开始庆幸他捡回一条命,虽然在走动时那条右腿不受自己控制,麻痛的厉害,只能跛着走路,但他总在坚持做康复训练,对自己的右腿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
出院手续是简琳带着狄千秋帮他办的,狄正穿着病服,头上包缠数圈纱布,胳膊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被提着许多袋子的简琳手忙脚乱地推出病房,过了一会儿又想起要拿的单子,嘱咐门口候着的狄千秋照看狄正后匆忙跑走了。
狄正一面托住怀里放下的东西,一面有些无措地望着来往的行人,方才简琳将他搁置的稍靠过道中央,他手上不方便,就凭着一条腿想向后挪动,却将自己又往中间滑去不少。
此时正值饭点,病人的家属来去不断,人流一时有些密集,狄正挡了路,面露尴尬,在不知如何是好时,狄千秋走上前拉回了他的轮椅,轻轻靠在墙上。
狄正看他一眼,对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弟弟道了声:“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稀奇,第一次听你说谢谢。”
“开玩笑,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狄正发觉狄千秋在盯着他看,便问道:“你看什么?”
“看你活着很不可思议。”
狄正没想到狄千秋竟敢说出如此歹毒的话,有些动怒,“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活的好好的,当然也还是简琳的男朋友。”
狄千秋笑了,“是吗……你可是缺了三年的记忆。”
“也就是从高中到大学而已。”狄正故作轻松,“我考上A大了吗?”
“当然,你,我,还有简琳,都在A大。”
狄正闻言,悬着的心便放下一半,他本想问简琳有关高考的事,却又担心其中有什么变故,不好开口。
“那……”狄正张了口,却茫然地迟疑了一瞬,“爸爸他们呢?怎么没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他很忙,所以托我过来接你。”
“狄正!”简琳这时候赶来了,脚上穿着的小高跟磕在地板上“哒哒”的响,脸颊因为跑的太急变得红扑扑的,她一直跑到狄正身旁才得空长喘起气,“差点就没赶上,在人家下班之前拿到了。”
“看你累的,其实不用这么急…”狄正心疼简琳为他忙前忙后,但嘴里的话却没了下文,因为他想起对方一会儿还要赶回学校,根本等不到下午。
“一点都不累,只是今天没穿对鞋子,影响我发挥了!”
狄正心里不是滋味,他抬头对简琳认真地说道:“以后你想穿什么鞋子就穿什么,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算走累了也有我背你。”
“背什么背啊,我这么重……”简琳忍不住笑道,但声音却发了颤,她知道狄正再也背不动她了。
“这倒不必了。”狄千秋蓦地插话进来,“这种事还是让她的男友来效劳。”
狄千秋说完便伸手揽住了简琳,低头亲了她的脸颊,“你回学校吧,我送他回去。”
“你们……”狄正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看着简琳局促不安的模样,眼眶慢慢红了,他明白了两人的关系,可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简琳走后,狄千秋推着狄正慢慢向医院的另一个出口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扬着嘴角,问道:
“哥,你有什么感想?”
“感想?”狄正明知故问,他从面前不远处的玻璃门上看到自己的面容,一改记忆中的英朗,现在倒有了成熟男人的硬度,身子也宽厚许多,像是有好好锻炼的样子。
“是啊,感想。”狄千秋俯下身,在狄正耳边问道:“我抢了你最宝贝的东西,你的感想如何?”
狄正本该恶狠狠地吼骂狄千秋,指责他不该夺人所爱。却不知为何,他的眼睛渐渐没有了焦点,表情也变得茫然起来,
“可简琳……也不是我的东西。”
狄千秋步子一顿,连带着狄正停了下来,
“看来你倒是没完全忘掉这三年的事。”
话虽如此,但狄正确实想不起哪怕一点其间的回忆,只有在某些时候,脑海里会涌现出曾经绝不会有的情绪与念头来。
狄千秋推着狄正走到了医院西门处,专门来接他们的司机帮着将狄正扶上了车后座,待狄千秋坐进车里,又接着把轮椅抬放置后备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车窗外的街景不停闪过,然而狄正只顾得上看映在车窗上的自己的脸庞,那对锋锐的眉间不知怎的总拧着一道皱痕,即使他放松了表情,依旧烙印般刻在眉中,无端添了些不符年岁的沉颓。
狄千秋一言不发地坐在狄正身旁,直到车停进宅院内时,才绷着脸看向外边,喃喃自语道:“到家了。”
司机有些不自在地摸着方向盘,他从后视镜里偷瞟了几眼狄千秋,也没敢吭声。
“怎么不下车?”
狄正见两人都没有下车的意思,有些急了,“开车门啊。”
狄千秋转头望着他,半晌才问道:“你真想回去?”
“你……司机,把车门打开。”
“如果你想走,我给你个机会。”
“狄千秋,你是不是有毛病?”狄正愤怒地瞪向对方,他现在很想见爸爸,所以对于狄千秋的奇怪言语根本没放在心上,“听清楚了,我现在只想回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这个逆子!!”
我爹穿着黑绸大褂,半白花发梳的油亮亮的齐整,俨然是平时富贵模样,但此刻的动作却像是外面那些脏苦的佃农,他正跳起脚来大骂我,“不要脸皮的东西!你给我松手!”
“爹!您要打就打我!打死我吧!”
我虽然嘴里这么说着,手里却硬拽住我爹抡来的棒子不撒开,和我一同跪在旁边的忍冬先前替我挨了两棍,即便他身子骨结实,此刻也是疼的直背下腰。
我那个心疼啊,眼里含着泪望着我爹,而我娘在旁边傻站着,刚刚她要拦,被我爹扯着嗓子吼了几声,就不敢再掺和,只是哭的直叹气。
“你给我松手!看我打不打死你!”
我爹与我抢着那根粗棍子,他拽着那头,我拉着这头,我哭天抢地的哀嚎,让他打死我,但却暗地里使了狠劲握住棍子,不叫他夺去。
我爹还是老了,他年轻时能轻松攀上村里某个寡妇的瓦墙,现在却为抢个棍子脸都憋得通红,我看的心里不是滋味,然而我爹紧接着就朝我身上踹了几脚,疼的我眼冒金星——
这老东西!
但我还是不放手,忍冬先前劝过我,叫我先不要跟爹娘说我俩的事,可我觉得那有什么?城里的先进风气早该吹进农村了,自由恋爱都有了,两个男人在一起又怎么样!
我跟他打包票,不挨棍子不破银子,一定能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谁知道!
我爹一直装摆出文明人的阔样,怎么到了要紧关头就昏庸腐俗,又让我挨棍子又要撵我滚出家门,这可不得了。
眼看着要不行了,我立刻大喊着搬救兵:“娘——德正!——长根啊!!”
德正和长根是我家里的佣人,打小便陪着我,他俩刚才就一直焦急地立在边上,但又不敢上前,此时见我这样喊叫,终于是“扑通”跪在地上,替我求情:
“老爷!您就饶了少爷吧!!”
“老爷!”我娘也泪眼婆娑地拉了拉我爹,“金旺禁不住罚啊,你忘啦,他那时生了一场大病,医生说不能再遭刺激……”
“他娘的!你再提!那时候就该让这瘪犊子……”我爹话说了一半,又火冲上头,他眉目一横,又要来踢我,于是我娘还有长根德正通通喊道:
“老爷!”
我看着我爹的表情几番变化,最后满脸绷起的褶子松下了,他垂着头,松开棍子,退了几步瘫坐在后边的太师椅上。
“唉——”他长叹一口气,“又是这样,往后你们该怎么活呀……”
听了这话,我心头一跳,忽然就想起了我的二叔和二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二叔名叫李大正,说是二叔,其实与我并没有血缘关系,只长我七八岁,还是我家的佃农。
李大正本来有个弟弟,他俩的爹死的早,好在他娘本也不是谁家的小姐,从小农活干惯了,有的是力气,虽然刚开始累的够呛,但等兄弟俩长大了却是帮她分担不少。
李大正打小就聪明,于是家里硬抠出些钱供他去读书,希望他日后有出息,但不等他念完小学,他娘就病倒了,李大正便辍学回家帮弟弟干活,同时照顾他娘。
一家子就这么支撑着过了下去,即使生活艰苦,李大正也总挂着笑脸。我小时候总学着我爹的样子站在自家的田埂上背着手,观望百亩绿油油的农田,见到我的男人女人都要停了手上的活,称我一声“少爷”,但唯独李大正只抬起头,笑着叫我名儿:“金旺”。
这样不懂规矩的人我本想叫他吃苦头,但李大正从兜里掏出一颗糖给我后,我就原谅了他。
糖纸被热融了的糖壳粘黏一片,我顾不得嫌弃,扒开便急急地塞入口中——我娘不肯让我多吃,所以即便在我家,吃糖的机会也是少有的。
我坐在一旁看着李大正卖力地挥着锄头,烈阳映在他被汗浸的铜亮的身体上,热油油地发着光。
李大正时不时地用搭在脖子上的汗巾擦脸,见我一直盯着他,又是冲我笑。
我那天又问他要了一次糖,他说兜里本来只有两颗糖,一个给弟弟,一个给他娘。因为给了我一个,所以他弟弟就没得吃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能把剩的那个给弟弟?
他笑着跟我说,因为他娘喝的药太苦,所以一定要给她吃颗糖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再找李大正时,我没再问他要糖了,但总跟着他,他去割草喂羊,我便去,他去挑担打水,我也去,李大正不像别人那样怕我摔到碰到,他常常说:“男子汉要勇敢。”
我每次隔着老远喊他“李大正”的时候,他就扬着镰刀吓我:“要叫我二叔!”
至于为什么要叫他二叔,大概是药行的先生总被尊称为“二叔”,他也想尝尝受人尊敬的感觉吧。
然而我还是要叫他李大正。
后来有一阵子,李大正没露面了,我找几次没见他,也就去寻别的乐子,不过时间长了倒是有些寂寞。
我闲不住,又去田里寻他,这次终于叫我碰见了。
稀奇的是,李大正没在干活,他手里团着个布兜走在土路上,我忙跑过去叫住他。
也只过了几月罢了,李大正像换了个人似的,他见我过来,便冲我虚虚一笑,那笑容完全不同于往日,于是我大咧的嘴巴慢慢收上了,半抬着眼睛,小声地叫他一声:“二叔。”
李大正应了一声,在口袋里缓慢摸索着,掏给我一颗糖,我猜他那个布兜里是给他娘抓来的药,便摇了摇头,说:“我不要,我不抢你弟弟的糖。”
“你这小子。”
李大正笑了,这笑容终于像曾经那样舒服,他把糖硬塞给我,说:“拿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暑气太重,闷的人发慌。
李大正他弟实心眼,一个人干活时,累的头昏眼花地还要继续,结果那天在李大正给他娘喂完饭赶过来时,他弟见他哥来了,猛地起身,眼前忽然嗡的一片黑,身子跟着直直向前栽去,好巧不巧,地上有块大石头,他脑袋正好撞在上面,磕通一声,人就这么没了。
听说李大正当时抱着他弟弟嚎啕不止,像是要哭尽了眼泪。
弟弟死后,李大正他娘的病又加重了,整日咳血,卧床不起,家里生活更是辛苦。
再后来,听说李大正去城里抓药时遇见了贵人,不知怎的发达起来了,隔天就有工人来修缮他家的破屋,还有个陌生的女人来照顾他娘。
但李大正再也没回来。
一年后,我的二婶进了这个村子。
他穿着一身滑亮绸缎,住进了李大正的破屋里。
有人说他是男人,但更多的人说他是女人,毕竟二婶长的太秀美,美的雌雄难辨。
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女人,因为想知道二叔的消息,便频频去找他,但却意外撞见他在屋后站着撒尿,腿间那东西大的吓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抖净余尿,系好裤带后,点了一支烟吸了起来,在烟雾里,他对着我藏身的树后说道:“小孩,看够没有?”
我被发现了,觉得丢脸,但又觉得不能输了气势,便跳出来大声问他:“你是谁?我二叔呢?!”
“你二叔?”他蹲坐在坡上,用夹着烟的指头蹭了蹭额头,问我:“你二叔是谁?”
“李大正。”
“哦——”他这才认真地看了我一眼,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支,逗狗似的叫我,“来,来,给你这个。”
我见过烟,也闻过,但就是没尝过。不免慢慢走过去,接下了那只烟。
“你二叔啊,是个混东西。”他用火柴蹭出火苗,点燃了我手上的烟。
“你胡说!”我急着拿开燃起的烟头,他在一旁看热闹似地说道:“吸一口,可甜了。”
我学着样的吸了一口,一股浓苦的呛味儿直冲上头,我立马扔了那支烟,拼命地朝外吐舌头,“呸呸!什么味!”
他哈哈大笑,抬脚踩灭了那香烟,然后朝地上啐了口唾沫,继续把手中的烟含到嘴里,那模样像极了牌馆里的二流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为什么说我二叔是混东西?”我想起他刚刚说的话,不由得问道。
“你二叔,把我玩了,知道吗?”他眯着眼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恨恨的,“臭婊子,玩了我,又给跑了。”
“你放屁!”我禁不住骂他,“胡说八道!”
“哼……”他笑了,“你那个二叔,骗了我的钱,你以为他家里是谁给修的?还有那照顾他老娘的佣人……哪个佃户家里有佣人?”
“是你的钱……”我立马明白了,传言里二叔遇到的贵人原来就是他!
我又问,“二叔怎么玩你的?”
他愣了一下,突然被烟呛得咳嗽起来,止住后才慢悠悠地跟我说:“小孩子不懂这些。”
我气的夺下他的烟,掰成两截狠狠扔在地上,“我不是小孩!十三岁哪能是小孩?!”
“……行了,你该回家吃饭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催我离开,“别跟其他人提起我的事,知不知道?”
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愤怒里,仍气冲冲地瞪他,他却是笑着拍拍我的肩,说道:“把你看作男人才让你保密的,你会讲信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听到男人两字,脸都激动的涨红了,忙说:“……那当然,没人比我嘴更严。”
后来,我天天去找二婶,就像以前天天去找二叔一样。
二婶说他要在这儿等二叔回来,向他讨债,又对我大倒苦水,我听了只觉得二叔怎能这么过分,竟然当了骗子,骗了人家的钱。
我问他,在这儿能等到二叔回来吗?
二婶说,一定能。
许是闲的太无聊,二婶也干起了活,我以为他只是玩玩而已,谁知竟然认认真真做了起来。
这下没人再觉得二婶是女人了,他白皙的皮肤被晒成了麦穗的颜色,身架子宽了,也结实了些,但他长的依旧很美,是令村里年轻女孩脸红的那种美。
又过了半年,二叔终于回来了。
我大老远就认出他,二叔一身中山装,看着比以前更精神、更板直了,他似乎不想让村里人发现自己回来,还特意抄着小道走。
我高兴地心脏砰砰直跳,猫着腰绕到他前边,趁他一个不注意飞扑上去,大声喊道:“李……二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叔吓了一跳,但立马认出了我是谁,伸开手抱住扑到他怀里的我,笑着说:“金旺,都长这么高了!”
我从未有这么高兴,这么激动过!二叔回来了!
二婶等了这么久,他终于回来了!
但我不敢表露出来,我怕他知道二婶在这儿,又要逃跑,想到现在二婶该在地里忙活,便拉着他的胳膊,边走边说,“二叔,我要给你个惊喜,跟我来!”
“金旺……”二叔有点为难,我忙堵住他的话头,“顺道的,不耽误事。”
二叔还是任我拉着去了,途中他踌躇了许久,才小声问了一句:“我娘……最近好吗?”
“她被人照顾的很好,就是常挂念你。”二婶叫过来的女人可谓是照顾的无微不至,虽然她身体还没康复,但是精神头好了不少。
二叔听了我的话终于发自内心地笑起来,“这太好了……谢谢你,金旺。”
“二叔,你该谢的人不是我。”我拉着二叔,越走越急,眼看着就要到了,二叔却不肯再走。
“走呀,二叔?”我急的去看他,却发现二叔的脸像霜降般地冷下来,他的眼睛越过我看向更远处,身子绷得笔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便转头看过去,就见二婶竟立在这道路下田地的中央,在一大片高耸的玉米杆中远远望过来。
我想好的一肚子的埋怨话却不敢对二叔说了,他的眼神那样冷,像冬日里的寒冰,让人望而生畏。
二婶却不被这寒冰所冻结,他慢慢便这边走来,先是极缓地挪动,而后越走越快,用力拨开挡路的杆叶,大步向前奔跨。
二叔却转头就走,我被他们这沉默的恐怖吓得呆住,也不敢去拦他,二婶紧接着在地里朝着二叔跑掉的方向截堵,像一只追捕猎物的老虎,那么凶猛,那么专注。
我忙追过去,但跟不上他俩令人惊叹的速度,只远远地看见二婶冲上来捉住了二叔,两人又开始在山路上厮打揪扯,最终一齐滚落到下边的玉米地里去了。
“二叔!!二婶!!”我大叫着,玉米地里满是油绿密集的高杆子和长叶子,像一片绿色的海,淹没了他们两个。
我根本看不到他们去了哪儿,叫了一阵子毫无回应之后,我急的哭了起来——都怨我!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情……
“二叔——”我哭喊着翻下了玉米地,在迷宫一样的绿色森林中寻找他俩的踪影。
天逐渐暗下了,深橘色的浓云翻滚在山间,更远处是浅淡的紫,层叠的丘峰此时变成了深黑的剪影,只要抬起头,睁开眼,便能看到这画一般的美景。
但我无心去看,只是抽泣着在玉米杆中穿梭,我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但仍大声喊着:“二叔!!二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呜呜地哭着,渐渐的哭不出声音,但就在这时,我听见了不远处悉悉索索的响动。
我止住哽咽,红着眼睛悄悄走过去,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掺杂着男人隐约的粗重喘息,和枝叶沙拉拉的翻响,我用双手轻轻拨开眼前遮拦的丛叶,透过前方枝杆的缝隙,我看到了两具交缠的身体。
二叔正躺在地上,外衣凌乱地向外敞开,露出里面色深鼓胀的胸膛,他的裤子被脱到大腿面上,滚圆结实的屁股挺在外面,二婶则光着膀子压在他身上,他的裤裆松垮垮地垂到腿中央,肚皮往下的地方全埋在二叔的屁股里,他身子向前一拱一拱的,把二叔顶的身子在地上不停地蹭晃。
二婶喘的像田里耕地的牛,他抓住二叔的大奶子使劲地揉着,屁股狠狠地抵住二叔的身体撞来撞去。
二叔痛苦地哼哼两声,他脸上带着伤,青一块紫一块的,垂在旁边的胳膊想抬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看得瞪大了眼,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村路边的野狗,屋后树林里的男女,还有小书上的图画……
但连野狗都是一公一母,为何二叔和二婶却是两个男人?
或许是我搞错了……
我本以为二婶是女人,结果他是男人,我坚信二叔是男人,可他现在又像个女人。
二叔似乎被干的狠了,长长地哭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听见有水在乱搅和的声音,细细看去,却是二叔与二婶屁股间发出的,那里的地面上已经积了一滩白色的浓液,是从二叔被二婶那鸡巴下两坠肉蛋所堵住的屁眼里流下来的。
二婶这时冲撞的又快又猛,二叔颠的厉害,他难受地偏过头,却正巧与我对上眼。
“金旺……”二叔眼里涌出泪水,他朝我颤抖着伸了伸手指,可怜地叫唤着:“…金旺……”
“救救二叔……”
二婶突然一把掐住二叔的下巴,和他嘴对嘴的嘬起来,俩人的身体在这田地里拼命地摩擦着,二叔被堵着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好像快要喘不过气来,好像快要死去。
我不忍心看他这么痛苦,便哭着跪下来恳求二婶:“二婶…你放过二叔吧,求你了…他难受!”
杂草的悉索,男人的呻吟,肉体的拍撞……所有的声响在我的哀求声中愈演愈烈,最终又在二婶的一声低吟里走向终结,两个男人骤然安静下来,我却哭的越发响亮。
“金旺。”浑身是汗的二婶抱着软如烂泥的二叔,歪头对我说:“往前一直走,你就能出去。天黑了,回家去吧。”
“我…二叔……”我哭的直抽气,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么,欠我的,我在讨债。”二婶笑了,他惬意地揉着二叔的身子,问我:“金旺,我能不能把你当做一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哭着点点头,心里知道,他又想让我保密了。
“这就够了,回去吧,金旺!”
我从那片绿海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远远望去,绿海变成了黑海,延绵地连着山,连着更那边的天际,脚下,眼前,全是黑茫茫的一片,我哭的头痛欲裂,整个人像泡在热水里又胀又晕,手脚全然没有力气。
我摇晃着前行,在阴冷的山路上走了许久许久,等到终于看见远处星点的光亮时,我从头到脚地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七天后了。
我娘肿着眼睛守在我旁边,见我醒了,慌忙叫我爹过来,整个家都被我娘的叫声搅得天翻地覆。
这次我大病了一场,再也不如往日那般好动了,待我好一些,我便问起二叔和二婶的事,德正告诉我,他没见李大正回来,但李大正的家里已经空了,似乎是城里开汽车来把人全接走的。
我听了后黯然泪下,我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二叔和二婶后来怎样,我无从得知,但几年后,忍冬的到来,却让我只顾得上思考属于我们的未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峰村的李二很小的时候便死了爹妈,没得亲信照料的他是靠着吃百家饭勉强活下来的,虽说村里人供着上了几天学,却也没学出个名堂来,高中没念完就从县城的学校搬回山上的破屋住去了。
那破旧的土房只够他遮羞,但好在他还有片田,虽小,却也够温饱,再加上村长的扶助,李二的日子还算过得下去。今年他刚成年,理应讨媳妇了,不过村里人都明白,这个家徒四壁、穷的叮当响,除了脸蛋白净就再没什么长处的李二,注定得打一辈子光棍。
多年来看人脸色过活,使李二逐渐养得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儿,见谁都嬉皮笑脸,热情洋溢。村里的小孩叫他哈巴狗,遇上便扯着李二缝满补丁的裤腿纠缠,每当这时,他便配合地弯下腰呲牙咧嘴地笑着让他们薅头发、抓脸皮,丝毫不见恼。
农妇们看李二秀气漂亮的模样被这样糟蹋,于心不忍,往往边骂边来领回自家孩子,顺带着塞给李二点零钱,叫他买点吃的回去。
这天,李二起了个大早背着筐篓去山上砍柴。正是初春时候,哪里都青青翠翠的,枯叶下钻着嫩芽,秃树上抽着新枝,一层一层的柔翠,一片一片的晶碧,抬头俯首,皆是绿茸茸。
李二在春意里揪着一段枯垂漆黑的枝,用柴刀硬生生地砍了许多下,才将柔韧的它砍断,放在地上使劲踩裂后,拾进背篓中。
晨雾消散,艳阳高照,背篓渐满,李二擦擦汗,正欲离开,却听见丛林交错的深处传来悉索的声响。他竖耳细听,似是什么沉重的东西踢踏在枯草上的挣扎声,李二蓦地兴奋起来,他抄起手上的柴刀,轻手轻脚地朝那儿走去。
拨开交叠纵横的细枝,李二看见一头通体黑褐的高壮野山羊在里边急躁地跳动。它盘桓的一对大角被勾在树间的枝叉中难以挣脱,导致自己被困在此处。也难怪,这些枝条都有着韧性,盲目用蛮力是没法子解开的。
李二见状便提着刀走进来,这可把山羊吓了一大跳,受角的牵制,它转不开头,此时只能将四蹄蹬地更用劲以表它的惊惶。
“好肥的羊。”李二打量着它,柴刀抓在手里紧了又紧。山羊卡侧着头,看不到站在它身旁的李二,却能感受到森冷的杀意。它霎时间不动弹了,继而慢慢地收腿卧在地上,叫出悲凄的几声嘶鸣。
李二沉默地盯着羊的后脑勺,只要他稍微挪动半分,羊便叫得比之前更为凄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人一羊对峙许久,李二终是不忍宰杀它,“兄弟,我放了你,可别伤我啊。”
山羊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立马不再喊叫。“唉,可惜……”李二叹息着上前,用力地解下挂住的羊角,山羊角一自由,立刻耸起庞大的身躯,从地上弹起来,正欲离开时,又仰着脖颈回眸看了李二一眼,随后飞一般地逃走了。
“唉,可惜……”李二目送着它离去,抬手懊恼地摸了摸自己下巴,回家了。
食不果腹,夜寝难安。
李二睡在板硬的床上,梦见自己在啃一只油滋滋的烤羊腿,啃着啃着,早上那头野山羊忽然出现,流着泪看向他,开口说起了人话:
“别杀我。”
他身子猛地一抽,醒了。
四周一片黑,静幽幽的,能听见屋外的风吹着木门吱呀吱呀地响。李二盯着自家吱呀呀响的大门,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门果然开了条缝,一道惨白的月光直躺进屋里,而后越来越宽,越来越阔,直至照亮了李二空荡的床边。
李二看见门口的地上映着一只影子,高高大大,是男人的形廓,再一看,这人影的头顶赫然竖着两角,宛如画本里的牛魔王。
他吓得浑身发麻,闭着眼大气不敢出一下。“牛魔王”往他床边走了过来,轻手轻脚,却更是可怖。李二额上生了冷汗,牙关也止不住地颤,他甚至觉得自己坚实的床板都在微晃,紧闭的眼皮肌肉几近痉挛,那东西靠的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似乎连吐息都喷洒在他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恩人。”
“啊!!!”
李二绷紧的神经在对方开口时彻底断开,他大叫一声,跳到床脚,抖抖索索地看向来人。
“恩人。”对方又叫了一遍,他的声音浑厚充满磁性,是成熟男人所特有。
李二瞪大了眼,却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这时对面轻飘飘地传来一句:“灯的开关在哪儿?”
“床、床头那儿。”
于是灯“啪”地一下被拉开,暗黄的光照亮整个小屋,李二看见站在床边的,是个赤裸着身子的高大男人,体形健硕,长相英伟,更重要的是,他头上生着一对向后弯斜的巨大羊角。
李二吓得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却自顾自爬上床,压得木板“嘎吱”一声响。李二看着他,害怕少了,审视多了——这男人也不害臊,光着腚就爬上来。
男人的屁股很肥,蜜色臀肉上缀着条短毛尾巴,他上床后,便坐定正对着李二,胸前鼓囊囊的一对大奶又让李二愣在当场。
“你也该明白了。”男人扯起被子往自己身上盖,“我就是早上你救的那山羊,依照传统,现在过来报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这……其实我不用……”李二见他调整姿势摆放着那对大角,而后躺下盖好被子。
“别客气,以后我就住这儿,你可有福享了。”
李二还想推拒,就听对方鼾声高起,如雷震耳。他只得惶恐地缩在角落,熬了许久,最终抵不过困意疑虑地睡去。
李二没睡多久,就被人抓着晃醒了,睁开眼便是一对丰满的奶子,他迷瞪着,以为自己在做梦。
“起来!”长着羊角的不速之客拍拍他的脸蛋,“该做饭了!”
“嗯?”李二慢悠悠起来了,“做饭……?”
“难不成你让我饿着肚子?”男人气哼哼地拉他下床,自己却回床上躺着了,“多做一点。”
李二混沌的脑瓜终于清醒了,他站在桌旁直勾勾地打量着床上的男人,“你不是来报恩的吗?”
“对。”
“那让我……那让恩人给你做饭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肤浅。”男人轻蔑地瞥了李二一眼,“我可是山里的神灵,报恩怎么能是洗衣做饭这类小事?你把我伺候好了,到时候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李二眨眨眼,冲男人笑道:“我这儿屋小,您住着也不舒服啊,这样,我有事儿了上山上找您去……您看行不?”
“你胆子够大,居然想赶我走?”男人顿时发了怒,恶狠狠地看过来,“惹怒了山神,是要遭大灾的,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断命!”
李二被对方的戾气喝住了,但他倒不信男人嘴里所谓的山神——要是真那么厉害,昨天怎么会被卡树上?
不过拳头才是硬资本,他还没胆去招惹眼前这魁梧的硬汉。
“明白明白,一定把您照顾舒服了。”李二赔着笑,转身跑去生火做饭了。
“哼,倒是识相。”男人伸了个懒腰,顺便换个姿势躺着。
薄雾蒙蒙,炊烟袅袅,山里一片静谧。
没多久,李二端着饭回来了。
“羊,吃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次再敢这么叫,我把你头拧下来!”男人气得大吼,但看在饭菜的份上还是决定饶了李二,“我叫林泽,以后称呼我林大人。”
“林——大——人,吃饭了。”
林泽大摇大摆地走到饭桌前,定睛一看,满是刻痕的旧木桌上只摆着两只破瓷碗,里边盛了些白米稀糊糊,隐约看得见几根绿菜叶。
林泽勃然大怒,一掌拍向了木桌,“这什么东西?!你是舀了猪食给我吃?”
“饭啊。”李二呼噜噜风卷残云地喝完一碗,正抹着嘴看他。
“你就这么招待山神的?”
“大人呐,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他在我这儿也只有白粥吃。”李二起身拾碗,“您要是不吃呢,那就让我吃了,粮食可不能浪费。”
林泽幽怨地瞪着李二,不得已还是吃了那碗粥——虽然卖相寡淡,但味道意外地不错。
李二觉得林泽浑身赤裸的模样实在有碍观瞻,便准备剪条床单给他裁成衣裤,好歹作个遮挡。林泽闲得无事,不停地转悠来转悠去,最后干脆坐在李二旁边看他忙活针线。
“你爹娘呢。”林泽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二头都没抬,“死得早。”
“那谁把你养这么大?”
“我自己。”李二顿了一下,闷声笑道:“命硬,捡点烂菜叶子吃,就这么活下来了。”
“我不信谁吃菜叶子就能活,骗人精。”
“这可说不准。”李二咬断一节线,“我这儿只有烂菜叶子吃,大人,您还是趁早回,别待这儿受委屈。”
“规矩就是规矩。”林泽仰头高声道:“我不回去,最起码也得待够三个月才行!”
“是是是。”李二点点头,猜想这也许是妖精们道上的规矩——把找个可怜人折腾一番当做修行。李二拿起桌上的布料用力抖了抖,“做好了,您试试。”
“好丑的衣服。”林泽站起来一把抢过,“算了,我勉为其难地穿一下吧。”
李二耸耸肩,起身整理起废料,不经意地一瞥,却看见林泽坐过的板凳面上泛着晶莹的光。
他不动声色地弯下腰细看,原来是一小滩水渍。李二又用手摸了摸,指尖便从水渍中捻起些透亮的细丝,轻轻揉搓几下,就能感觉到这不知名的液体滑腻腻地黏在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二回头望去,林泽正兴冲冲地试穿新衣服,印着黑蓝条纹的单薄床单被做成毫无样式的短袖跟中裤,但穿在林泽身上却正合适,他的一双羊角与身后藏匿不住的尾巴,配上这套都市感极强的衣服,活像是刚从古代的神话中走出,转而融入现代文明的妖怪。
“大人,还满意吗?”李二闻嗅着指头,若有所思地盯住林泽。
“哼,凑合吧。”林泽翻出屋里仅有的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上上下下地照,“这镜子真小,看都看不全。”
“放心,很合身。”
林泽就这么在李二家长住下来,蹭吃蹭喝,导致李二得去村子里借粮,才供应的上家里的饭菜。
李二带林泽去了地里,想叫他帮忙,但对方从未干过农活,不仅糟蹋一堆的瓜果,还劈头盖脸地对李二好一顿声讨,嫌他让自己受累了。
“你带我来这儿就是想报复我,真以为我看不出来?”林泽一脚踢翻了水桶,站在田垄上愤怒地指责李二,“叫我到太阳底下暴晒就不说了,给你辛辛苦苦干活还挑我的毛病,你绝对是故意的!”
“大人,我今年十八。”李二弯腰收拾着残局,“十三岁的时候得了这片地,当时这是我们村最偏最荒的地了,上边全是石头,土硬的像铁板,一块儿一块儿的,别说种菜了,野草都不往这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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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您没关系,我就讲讲它的来历。后来,我清了石头,不间断地翻地,浇粪——那时候我天天在这儿方便,还领村里的小孩们过来解手。过了一年左右,地终于能种了,我就种养地的作物,继续翻地,浇粪……”
“小小年纪,你算是能干。”
“只是不想每天眼巴巴地等着别人救济我,哪怕光是吃的,我也不想跪在地上讨。好像是大前年吧,地里终于能翻出来蚯蚓了,之后我想种什么种什么,边养地边种菜,对这片地,我看的比什么都重。”
“哼。”林泽背过身去不说话,那条短毛尾巴也跟着一甩。
“您看看,您几下把我的宝贝扒拉成这样,苗也毁了大片,我多心疼啊。”
林泽半晌都没吭气,李二也不管他,专注地抢救地里的菜苗。
这之后,李二去地里时,林泽往往都跟着去,一开始只是在一旁看着,看会之后便照猫画虎地小心操弄,倒是做的有模有样。李二见了笑着夸他几句,林泽立马昂起头傲气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当初要是有我在,这地肯定老早就醒了。”
林泽的脸上还泞着泥,李二猜他一定又是用手去擦汗了。
这位林大人的坏脾性给李二闹出不少事儿来,不过都不是大问题。比起这些,夜里的隐秘,才是李二最在意的。
屋里只有一张床,家里只有一床被褥,于是不愿下床睡的林泽跟没法下床睡的李二挤在一起。起初两人各占一头,后来李二受不了林泽夜里乱踢,转而一起并肩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是哪个夜晚,李二迷迷糊糊地热醒,就发觉一直背着他睡的林泽此时身体蜷缩,正紧贴着自己,李二只能看见林泽头的头顶以及那对巨大的羊角,羊角抵住了李二的脸蛋,他往下瞧去,林泽似乎睡的正香,时不时发出几声梦呓。
但这个熟睡的男人,正用赤裸的大腿夹着李二的手臂,慢慢磨蹭着。高热的棒子抵在李二的胳膊上,滑来滑去,烫的吓人。李二知道那是什么,脸上又红又白,耐了一会儿,便想抽开手。但他胳膊刚往上一动,就碰上了一处软软的地方,贴着那儿磨了两下。
林泽闷哼一声,这声音里透着沙哑与舒惬,他不自觉地挺腰将那处压在李二的胳膊上摩擦。李二能感触到那是两片嫩肉,正热乎乎,湿漉漉地挨着他的皮肤。
林泽越动越起劲,淫水流了李二一胳膊,他低低地呻吟着,像是得不到满足,身体又将李二贴的更紧一些。
李二慢慢地掀开被子,黑暗中隐约看得见林泽被挤压着的双乳,也听得见对方小声地喘息。他伸手轻碰了下那对平日里在他眼前晃悠的蜜色奶子,弹弹软软,很是紧实。李二尝试着将这乳肉抓在手里揉捏,同时观察林泽的反应,对方果然毫无察觉,仍在睡梦中追逐着爽快。
捏了一会儿,李二侧过身搂住林泽,用另一只手伸进对方的腿间摸索。林泽乖巧的任他掰开大腿,在湿泞的私处揉摸。李二的手指从林泽的阴茎往下滑,最终在两颗睾丸间探出最潮热的那处地儿——一道肉缝,嫩的不成样的软肉腻着黏糊糊的水吸住李二的指头,林泽还顺着向上轻顶,使得李二的指尖抵到更深处的小肉口滑动。
原来这头野羊还是个双身。
李二搓着林泽的穴,同时撑起半边身子低头看向他的脸。借着一点点朦胧的月光,李二看得出林泽眉头紧蹙,像是疼痛,又像是欢愉,他嘴巴微张,露出一点点深色的舌尖。李二捏着林泽的下巴,凑过去吸他的舌头,舔了一会儿,又渡了口水进去,让无意识的林泽全数吞下。
“唔……嗯……”林泽正被李二堵着嘴舌吻,突然哀叫着挺腰抽搐几下,随即在床上软成一滩,李二的手也被喷满淫水,在林泽湿的一塌糊涂的腿间“咕叽咕叽”地揉弄。
高潮过后,林泽彻底陷入沉睡,李二用舌头搅和着林泽的口,跟着玩了一会儿他的奶尖,不久也睡下了。
李二拿起背篓,见林泽还趴在床上不动弹,便问道:“今天又不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泽没理他,李二撇撇嘴,自己出去了,还顺便锁了门。
自那晚起,林泽整天都处于焦躁状态,并且极其敏感,李二无意中碰他一下,都会引起很大的反应。李二当然没错过林泽时常挺立的乳头,以及总是湿了一片的裤裆,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自己每晚对林泽的玩弄,引得林泽身体如此的变化——虽然这导致对方整天蔫蔫不乐的,也不想去地里看风景。
“我想回去。”林泽吃晚饭的时候突然对李二说道。
李二拿着筷子的手停了停,随即继续吃着饭,“怎么突然要回去?”
“你别管的那么宽,就跟你说一声。”
“在我这儿白吃白住这么久,现在说走就走,我总得知道理由吧?”
“什么叫白吃白住,我还帮你干活了。”林泽把碗在桌上重重一磕,起身要离开,“我走了。”
“慢着。”李二叫住他,一双柔丽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大人不是要遵循规矩么?只过了两个月就要走,不合适吧?”
“怎么才两个月……”林泽站在门口要走不走的,看得出很是烦躁。
李二走到林泽身后,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我改了还不成么?”
林泽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他转过身,撞开李二,气呼呼地坐回椅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因为你。”林泽皱着眉头,脸红了一大片,最后还是恶声恶气地开口道:“我得回去找配偶。”
“配偶?”
“我又不是纯种的人,现在还是有……那种生理期。”
“哦……就是发情期吧?这多好办,我帮你就是。”李二猜测是自己那晚的行径,催化了林泽的身体。
“你胡说什么!”林泽瞪他一眼,“我得回去找雌性配偶。”
“山上除了你,还有羊能变成这样?”
“不,就我一个。”
“那你这样怎么……?”
“我可以变回去……”林泽见李二的眼神变得嫌恶,似乎是不齿于他的行为,林泽瞬间臊红了满脸,但还是维护着自己的颜面,“我觉得没什么不妥!”
“真就不考虑考虑我?”李二走过来,一手支在椅背,一手撑在桌上,将林泽困在身下,轻笑着慢慢地向他逼近,“我能让你更安稳,更好过。”
“别说蠢话。”林泽一把推开他,因为力道过大使得李二趔趄地摔坐在地上,“等过了这阵,我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二坐在地上,抬头看向林泽结实的身板,以及那威胁很大的褐色羊角,抿了抿唇,思忖片刻后说道:“我开玩笑的,只是舍不得你走……明天再走吧?我送你上山。”
林泽想着晚走一天也不碍事,便答应了,夜里李二说出去给他买点吃的,直到很晚才回来。
第二天,林泽跟李二吃过饭后,一起上了山。李二一路上说个不停,反观林泽,哈欠连天,眼皮都睁不开了。
“行了……到……到这儿就行。”林泽靠着树,迷迷糊糊地冲李二摆手,“你……回去……”
李二就这么看着林泽滑坐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打起瞌睡。
“林大人,那我回去了。”李二蹲下身拍拍林泽的面颊,提着嗓音喊道。
“唔……嗯……”林泽朦胧地看他一眼,点点头,而后挨着树睡着了。
林泽是疼醒的,他的脸蹭着扎人的草地,重重地摩擦摇晃,伸直的两条胳膊让粗绳勒的发麻,下体被贯穿的撕裂的痛更使他难受地叫出声来。
林泽让人用布条蒙住了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他试图挪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跟羊角都被牢牢地绑住,与粗壮的树干连接。
“放开我!唔……”林泽被一个男人骑在身下用阴茎狠狠地操弄着嫩穴,有血顺着他的腿根流下,而更多的却是男人浊白的浓精。
“李二!是不是你?放开!放开!”林泽吼叫着,两只羊角挣扎地想逃离束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答他的是更猛烈的撞击,林泽未经人事的穴口被撑的大开,肉红粗长的棒子打桩似地在里面抽插,时不时翻出阴瓣处粉嫩的穴肉,又在一个深挺后使劲地推挤回去。
林泽拼命地挣着羊角上跟手腕上的麻绳,这时,林泽身上的男人突然俯身压下来,咬着他的肩膀,腰胯紧贴着他肥软的臀肉顶弄,动作又快又急,操的林泽张开嘴却失了声,硬是叫男人扣着下巴舔吻进来。
“你……唔……放开我!”男人沉重的喘息吓到了林泽,他踢蹬起双腿,却于事无补。侵犯林泽的男人掐着他的奶子,要将它挤破似的野蛮地蹂躏,林泽叫的越大声,他就压着林泽干的越狠、越粗暴。
“你是谁……啊……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要……嗯……杀了你!”林泽声音里已是有了哭腔,却也不忘威吓对方,男人闷闷地笑了几声,随即压下身用力往林泽身体里顶入,将他牢牢地钉在自己胯下。
圆而硕大的龟头抵在林泽柔嫩的穴道里肆虐,磨着他最深、最脆弱的地方,一点点攻陷。与此同时,酥麻的快感裹着迟钝的痛席卷了林泽全身,扯着他全部的感官沦陷于其中。
高热与从内部传遍全身蚀骨的痒意,让林泽几近发狂。他脑袋昏昏沉沉,只顾着追求永未到达顶端的快感,林泽从没触碰过的那个隐秘地方,此时正抓着他一步步地坠入欲望的深渊。
他像一条摔在案板上的鱼,浑身颤了几下,而后腰也向下塌着,塌着,慢慢地便麻了,软了,任男人掐着粗暴地进犯。林泽的声音随之变调,哼哼唧唧的,虽然低沉沙哑,却糯着讨饶的意味,黏黏腻腻,像是撒娇的奶狗。男人爱抚起林泽的阴茎,于是他叫的更是情动,臀肉也不自觉地抬的更高,配合着男人的操弄。
林泽就这样和那个男人昏天黑地的交媾,被他压着灌入无数的浊精,甚至在红肿的穴口处淋上骚黄的尿液。到最后,林泽就算被解了绳子,也还是像滩烂肉一般瘫在地上,从皮到骨都是软麻的,动弹不得。
他的发情期从来没有像这样失控过,让他由人完全转为兽,与侵犯他的混蛋共欲沉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林泽的身体这些天越发不对劲起来。
他那个平常不怎么在意的多余部位,总是整日湿漉漉地流水。他站着,从那里涌出来的淫水不一会儿就流到腿根;他坐着,裤裆不消多时便完全浸透。
然而更难耐的,是女穴蚀骨的痒意。林泽的那里消肿后,上边火辣辣的刺痛就变为了过电般的酥麻,肌肤的挨蹭,衣料的摩擦,都能让那儿兴奋起来。
种种现象表明,正处于发情期的林泽,在被别人奸弄后,承担发情的主要性器官由阴茎变为了女穴。
这下林泽就算回到山上去也没什么用处了,甚至还会招来危险,于是他决定发情期就在李二家里度过,总体而言较为安全保险。
但事情的发展并不如林泽所计划的那么顺利,他的身体竟一天天地越发敏感起来,性欲也由此飞快攀升,并且逐渐成为了一种负担与折磨。
“大人,天这么黑了,您又去散步呐?”李二看着朝门外走的林泽,边收拾碗筷边问道。
“屋里太闷了。”林泽急促地应了一声就出去了,步伐慌张凌乱。
留在屋里的李二望着林泽的背影,勾着嘴角笑了,“当我不知道呢,准是急着去摸自己的小骚逼。”
屋后的树林深处里,林泽正靠在一棵树后边,趁着夜黑无人,偷偷地抚慰自己痒的发烫的嫩穴。
林泽的人形是双性,但他所长的的女穴又异于常人——普通女性的阴蒂是长在阴道口上方,而林泽的阴蒂却是长在阴道内壁上,小而隐匿,不易发现,仅在受到刺激后阴蒂头才会微微露出于穴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往他的女穴很少有感觉,仅在发情期阴茎兴奋时顺带着有些快感。可在被强暴后,藏在内部的阴蒂被大力的抽插磨蹭胀大许多倍,鼓实成小球状,从穴腔内探出来,再也缩不回去了。
他的阴蒂头没有包皮的保护,极度敏感,细微的接触都会使它勃起,这让林泽苦不堪言,因为此处的特殊性使他几乎每时每刻都游走在性高潮的边缘。他为了结束这令他头皮发麻的痒意,常常会偷偷磨蹭几下桌角,或者在床上夹住双腿抚慰,不一会儿就会达到高潮。
做了几次后,林泽倒是食髓知味起来,自慰的频率越来越高,因为他夜里和李二睡在一张床上,怕睡着后无意识地做出什么丑事让李二发现了,便想提前多疏解几次,释放掉自己的欲望。
“唔………嗯……”林泽喘息声有些大了,他捂住嘴,加快手上的动作。林泽不去直接摸伸出来的阴蒂头,而是用两根手指在穴孔内抽插,由此间接的刺激敏感的地方。
手指带出的淫水被弄的啪啪直响,穴口逐渐湿了一大片,连林泽的阴毛变得湿哒哒的,随着不断地抽动,他的阴蒂越来越酸麻,穴腔也被指头奸玩的越发酥痒。
林泽的阴茎一颤一颤地跳动,他弄着弄着,腰间忽然猛地一抖,随后弓起腰,身体跟着抽搐了几下,阴道跟阴蒂一起高潮了。
“大人,你回来啦。”李二正在铺床,看林泽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嗯,我要洗澡。”林泽觉得腿有些软,于是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命令着李二去给他烧热水。
李二斜睨了林泽几眼,后者脸上红彤彤的,眼里都是水汽,只裹着薄布的前胸突起了两个尖尖,很是显眼。不用猜也想的到,林泽屁股底下一定是湿的。
“怎么办呢,今天没热水了。”李二歉疚地看向林泽,“柴火刚好用完,明天我上山砍些回来。”
“什么?!”林泽猛地拍桌,凶狠地瞪向李二,“那我拿什么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李二知道林泽从不用冷水洗身子,便回道:“委屈您了,等到明天洗吧。”
“你干什么吃的!怎么不多弄点柴回来?”林泽一想到湿透了的屁股和裤裆,又急又气,可他没办法委屈自己真的去用冷水,最终只能听李二的,明天再洗。
夜里睡觉时,李二早已经躺上床,但林泽站在床下蹙着眉,四处找寻什么东西。
“我的睡衣呢?”林泽想换身衣服,他屁股黏糊糊的,很是难受。
“今天洗了。”李二笑吟吟地看着他,“估计明天中午就能干。”
林泽没说什么,黑着脸爬上了床,李二见他躺下,便起身去拉了灯,灯一灭,屋里立马变得静悄悄的。
月光自窗沿挤进来,有一道正好照在侧躺着的林泽头上,映得那只羊角闪着银亮亮的光。
“大人,您刚干什么去了。”李二看着天花板,轻声问道。
林泽没吭声,他懒得理会李二。
然而下一秒李二贴了过来,放肆地凑到他耳边低声问:“您是不是去撒尿了?”
带着热度的气息吹的林泽耳朵痒的要命,连带着小穴都痒了起来,他缩了缩脖子,脸偏着还是不理会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不说话?”李二轻轻地摸到李二胳膊上,手指在那紧致的肌肤上摩挲,“您是不是跑到哪个树林里,一个人偷偷地……”
“还睡不睡了!”林泽因为被摸了两下腿间便流了淫水出来羞恼不已,他用胳膊肘猛地撞向李二,“你再不睡就滚下去!”
“好好好,我不说了。”李二虽然这么答应着,但林泽刚一拧过身,他突然从后边紧抱住对方,将鼻间埋在林泽的颈窝旁狠狠吸嗅,说话的声音也因为兴奋有些颤抖,“你肯定是撒尿去了,不然身上怎么一股子骚味儿,骚的我都睡不着……”
“你…你疯了!”林泽耳根顷刻红的透顶,他想不到李二竟然敢说出这种话,还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奶子揉,他想反抗,可身上被摸的麻软的厉害,根本不受他的控制,鸡巴和女穴也不争气地兴奋起来,两处的水不一会儿便流到了股间。
“大人,你尿裤子了?”李二咬着林泽的耳朵,把手塞到了他的裤裆里乱摸,一下子就被淋了一手的骚水,“还尿到我手上了,羞不羞。”
“这是什么?圆乎乎的……”李二按到了林泽肿起来的阴蒂,便捏着在指头间转了转,“嘀咕着:“之前有这个吗……”
“……唔……啊!”林泽被尖锐的快感刺激的踢蹬起来,随后立刻痉挛着高潮了,他浑身颤抖着一阵阵地绷紧,穴道里跟着喷出一股黏腻的水来,涌到了李二的手掌上。
李二惊讶之余又捏着那儿揉了揉,林泽立刻抗拒地叫喊起来,抓着李二的手要他拿开。
“舒服的话就多帮你弄几次。”李二不管林泽的反抗,又玩起了那儿的小球,林泽被迫在不适感之中高潮了许多次,从那儿喷出来的骚水都打湿了李二的裤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林泽已经叫不出声了,只能发出些气音来,他的每次高潮都来的极其迅猛,让他毫无招架之力。李二见林泽烂泥一般瘫在床上昏睡过去,软的动弹不得,便掏出自己的鸡巴,用手里林泽流的淫水自渎起来,他一边自慰,一边玩着林泽红嫩嫩的奶尖给自己做配菜,有时忍不住了会用龟头顶一顶林泽敞着两瓣肉的小嫩孔,就这么弄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射精了。
李二喘息着兜起一手的精液,悄悄抹在林泽的穴道里,他动起手指把白色的浊液全往嫩乎乎的穴口里带,抽插间林泽又被折腾醒了,他迷糊糊的睁开眼,小穴就被别人指奸了,林泽那里正敏感的不得了,此时被手指稍微弄一弄,便立刻收缩着达到了高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不可以……”林泽喘着粗气抓起了墙壁,他觉得自己再这么无止境的高潮下去,迟早会变成傻瓜。
“…不做了……睡吧。”李二拿了枕边的布巾,给林泽擦干净屁股,找出对方已经被洗干净叠好的睡裤替他换上,而后收拾完自己就搂着林泽一起睡下了。
第二天起来后,恼羞成怒的林泽便开始大闹一通,甚至怀疑那天袭击他的人就是李二。
“我不懂您指的是什么。”李二坐在地上看向床上的林泽,他方才被对方踢了下来,“那天我送您上山后就回家了,下午要烧柴做饭了家里柴不够,我又上山捡柴,刚好就看见您在那儿。”
“那昨晚……!”林泽把枕头冲李二摔过去,“你好大的胆子!”
“我也是为您好啊。”李二接住枕头,放在腿上铺平,“不用遮遮掩掩的,发情期到了也没办法的,与其一个人难受,还不如让我一起分担。”
“放你的狗屁!”林泽还是半信半疑。
“我绝对没有别的不该有的念头。”李二伸出指头发誓,“您想想,昨晚我也只是帮您而已,没做其他多余的吧?”
林泽回想了一下,似乎确实如此,但因为昨天自己丑态百出,所以必须要借机发泄一下内心的愤懑,“那我准你这样了吗?”
“……是我的错,您罚我吧。”李二突然挪到床边,亲了一口林泽伸在外边的脚尖,又伸出舌头舔舐他的脚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泽惊得要收脚,却被李二一下子抓住脚踝,他笑道:“大人,让我用舌头来给您止止痒。”
面对李二的邀请,林泽没能拒绝。
他本就在发情期,最近小穴异常的饥渴,急需要伴侣协助发泄欲望,而李二又承诺不会做出让他反感的行为,一切以林泽的意愿为主,这让他没有了不答应的理由。
于是李二每天的任务除了给林泽洗衣做饭外,又多了一个——抚慰对方痒的厉害的骚穴。
因为林泽不肯他用舌头,所以李二只能用手指,不过对林泽来说,单是手指就足够了。
林泽高潮的模样李二也算是看了个遍,有时被勾的忍不住想亲他几下,都会被对方用力地推开。每当这时,李二都只是耸耸肩,一笑了之,极其好脾气的样子。
他们的这种关系持续了整整一个礼拜,但除了有需求的时候,其他时间内都如往常一般相处。
一天中午,李二做好午饭端上桌后,不见林泽来坐,叫过几声后对方才慢吞吞地从房里走出来,但就算饭桌前坐下了,也看得出他对于饭菜的兴致并不高。
“大人,怎么不吃啊?”李二看着林泽迟迟不下筷子,便问道。
“看着好油,没胃口。”林泽皱起眉,嘴也撇了起来,“你最近老做这种菜,影响我的食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奇怪……”李二抬眼看向他,“大人以前不是说就喜欢吃油水足的荤菜吗,最近为了给您补营养特意做的,怎么就不爱吃了?”
“那是以前!”林泽把筷子拍在桌上,冲李二怒吼道:“我不要吃这些,闻着就想吐!”
“别闹脾气了,您知道弄这些菜有多费劲吗,来,尝尝。”李二挑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伸向了林泽嘴边。
紧实色深的瘦肉被筷子夹住,下面从腻亮的汁水中透出的乳白肥肉正微微地晃颤,底边收着一层薄薄的褐皮,一点点地向下滴着油水,肉香四溢,让旁人看起来食指大动的画面,林泽却只觉得恶心。
他对于李二的行为气的发昏,刚想破口大骂,就闻到这块肉散发出来的浓厚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油荤味,紧接着,桌上每道菜油腻腻的味道猛地混成一股,朝林泽鼻中猛扑而来。
“唔……”林泽的胃立刻抽紧,里面的东西翻江倒海地涌上喉咙,他慌忙捂住嘴跑出去,在门外的树旁吐了个昏天黑地。
李二没有追出去,他探着身望向在不远处弯腰呕吐的林泽,持着筷子的手不住地颤抖,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兴奋起来。
“…咳咳……”林泽扶着树吐空了胃里最后一点东西,难受地不住喘息,“该死的,怎么回事……”
林泽对食物反胃的状况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这种从未出现过的反应让他有点慌张,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大人,喝点水。”李二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手里拿了杯温水站在他后边,“喝了就能好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泽已经没了抱怨的气力,接过水之后勉强喝了两口,觉得喉咙里似乎好受了一点点。他长吁了口气,缓缓直起身,却看见身旁的李二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你那是什么眼神?”林泽皱起眉头瞪了过去,“见我难受你就高兴……真混蛋!”
“哎,您误会了……”李二话说一半,又把林泽上下打量一番,竟是轻捂住嘴,背过身过去,颤抖着像是在偷笑。
“李二!”林泽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撕烂了,“好哇,那些菜不会是你搞了鬼吧?啊?!”
李二没回头看他,可林泽也分明发现了,对方确实在笑个不停,他哪里受过这种屈辱,瞬间火冒三丈,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劲儿,使他扔了手里的纸杯,而后大步冲进屋里掀翻了饭桌,桌上还没收拾,碗筷都噼里啪啦地碎摔在地上,扬了一地的菜汤。
林泽看着一地的狼藉,胸口不住起伏,他心里的闷气似乎一下子全发了出来,通畅许多。
李二不笑了,他站在门口静望着这有些糟糕的场面,沉默片刻后慢慢地朝林泽走去。
林泽以为他要过来跟自己脸红脖子粗地争论一番,谁知对方只是在他面前蹲下身,拾了脚边的碎碗。
“我哪里敢搞什么鬼呢?大人。”李二动作一顿,抬起眼看他,“倒是您,最近一要吃饭,就是这幅样子……像是有喜了似的。”
“你……胡说什么……”林泽脸色大变,他刚想张口反驳,谁知屋里的油腻味道又涌了上来,林泽毫无防备地吸了满鼻,随后立刻开始反胃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刚刚吐空了肚子,此时林泽再也吐不出东西,只能弯着腰干呕,难受的眼泪都泛了出来。
“我开玩笑的。”李二起身帮忙拍抚林泽的背,“您坐下缓缓。”
林泽红着眼睛望向李二,在自己剧烈的喘息声中乖乖任对方拉着,搀到床边坐下。
李二揽住闷不做声的林泽,伸手往他腹部摸去,见林泽没有抵触,便将手掌附上去,轻柔地暖着他的肚子。
“大人一定是肠胃出了问题,您在我这儿安心养病,这样我才能放心。”
林泽耳尖蓦地红了,他的目光游离在自己的肚子上,飘忽不定。
方才李二那句玩笑,让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于是刚偷偷地动用自身少的可怜的神力进行感知,最后得出了糟糕透顶的结论:他怀孕了。
毫无疑问,是那天不曾露面的强奸魔的种,李二虽然也与他不清白,但从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所以孩子只可能是那个人渣的。
林泽懊恼极了,他身为末代山神,虽然没有什么名望,但自己的孩子好歹也算的上是神子,所以他不能在神子未诞生时随意地处置掉,但林泽的孩子来得不明不白,他又无法正当地回到山中生产,因为这样会招来其他的麻烦。况且在未告知恩人的前提下私自有了身孕,在他们的族氏里是极大的禁忌。
目前在他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留在李二家中悄悄地待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与李二同吃同住,有身孕的事情再怎么瞒也总有露馅的一天,而在林泽眼里,李二既没本事又好欺负,他觉得就算告诉对方事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李二一定会顺着他的意思,留他在这儿。林泽思忖片刻,便决定坦白。
但要他直接说明却也难以开口,于是林泽先试探性地问道:“李二,如果你有一个好朋友怀孕了……你会不会照顾他?”
李二正俯身要把耳朵贴在林泽肚子上探听,闻言面上一愣,随后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大人……你……”
“你就说,会不会?”林泽推了他一下,催促道。
“好好好……嗯……如果孩子是我的,那我肯定会喽。”
“那……不是你的呢?”
“不是我的?”李二沉下声,忽然正经严肃地答道:“那就让他收拾东西滚出去。”
“你敢!”林泽板起了脸,眉头跟着紧拧起来。
“怎么了,不是说是我的好朋友么?”李二疑惑地望向他,“不管怎么样,我可不会给别人养小孩,没出来的小孩当然也算数。”
“那也是他的小孩!”林泽瞪着李二,“可他要是就待着不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走……”李二笑了,“肚里揣着崽的还不好赶吗?经不起折腾的。”
“你!”林泽又惊又怒,他看了一眼李二,硬是压下了火气,不让对方瞧出端倪,“对方如果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就又好心了?”
“那当然呐,但这可不是好心,是天经地义。要每天都好吃好喝供着,活儿我全包了,就算累死我也不能让他们娘俩受一丁点委屈。”
“哼……”林泽没说话,他站起身来,不声不响地走到屋外,在门口踱过来踱过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二则待在屋里收拾刚才的烂摊子。
过了好半晌,林泽才走到正洗着碗的李二跟前,凑到他耳旁小声地说了一句:“晚上,我们……那个吧。”
李二心头一跳,但还是看着手里的泡沫,装作淡然的模样,“那个?哪个?”
“就是那个…呃……”林泽憋红了脸,他把话在舌尖滚了几滚才说出来,
“就是……交配……我想跟你交配,给你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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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不断地偷瞟一旁的李二,而后者则专注地洗着手上的碗,好半晌都没吭声。林泽顾不得难堪或是丢了面子,憋了一会儿后便直冲冲地讨问李二,“说话!你不出气是什么意思?
“啊……”李二闻声抬头看向面前急切的林泽,“我只是有点惊讶……您怎么突然就说起这个?”
“你别管那么多。”林泽身后常年没有存在感的短尾巴此时也不耐地甩了起来,把他的裤子抽的啪啪响,“跟你说一声而已,照做就行。”
“照做?怎么做?。”李二甩了甩手,把洗净的碗盘收落齐整,“我没让别人给我生过小孩,所以不懂这些。”
林泽见他态度和缓,心里暗自松下一口气,表情也自然许多,“你不懂没关系,我知道就够了。”
“可您不说清楚,我有点怕。”李二持着自己样貌净秀,说出一些与他其实并不相符的话来,“我也才刚成年,怎么就能随随便便跟您交配生孩子?”
“什么叫随随便便?”林泽瞬间恼了,“山神给你繁育子嗣是你万年修来的福分,别再啰哩巴嗦的。”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李二表情淡然地转过身去擦橱柜,似乎毫不将林泽的话放在心上。
“你敢?”林泽快步跟到李二身旁,怒气冲冲,“你没资格说不愿意!我不准!”
李二幽幽地看他一眼,语气前所未有地疏淡,“你不准?凭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林泽从未见过李二这样的态度,再加上他确实不占理,一时语塞,有些无措地望着对方。
“大人,我才发现,好像之前是我做错了。”李二长叹一口气,瞥见林泽的表情即将要变得高傲起来时,又接着开口道:“无论是让你住在这儿,供吃供喝,还是在你发情期时帮你疏解……都只因为我有些热心肠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什么…?…你说明白点。”林泽脸又绷了起来,他没能理解李二话里的含义,但也听出不是什么好的意味。
“我想说的是,我对你呢,并没有非分之想,可能之前的行为让你误会了,所以给你道歉。不过生孩子的事还是免了,我只想跟普通的女人……”
“不行!你必须和我生!”林泽慌忙拽住李二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你只要……和我交配就行了,一会儿就结束,很简单的……”
李二虽然面上为难,但却由着林泽将他拉的更紧,“可是我不想这样。”
“为什么不想?”林泽此时已发现事情的走向并不如意,开始变得急切起来。
“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想跟我交配?之前你有说过三个月后就要离开,现在时间就快到了,却又提出这种要求,我不能理解。”
“……这是山神的事,你别问那么多。”
李二抽出手臂,与林泽拉开了些距离,“那我怎么知道你之后会不会就撇下我,带着孩子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泽心里咯噔跳了一下,他想不通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李二,怎么今天忽然有些难以应付,他口头上承诺着,“我不会那样做的。”心里却在打算到时候该怎样脱身为好。
“我不信你。”李二似乎看穿了他的念头,仍是不肯答应。
林泽越发着急,“那你要怎么样才行?”
“除非……答应我可以把你锁在家里。”
“锁在家里?”
“放心,孩子断奶后,你就自由了。”
林泽听了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这只是不让他出门罢了,本就怀孕不甚方便,正巧有利他避避风头,等日子一到想要出去时,这小小的木门还能挡的住他的身板?
林泽只设想出自以为周全的打算,但并没有去仔细考虑李二荒唐要求中另有的目的,他久住山林,与人鲜有来往,于是总以为世间是黑白分明的,一就是一,二便是二,仿佛仅有自己去打些小算盘,使些小聪明,这让他此刻受了蒙骗却还沾沾自喜,以为没被对方察觉自己的那点计量。
“如果这样你才能放心,那就锁吧。”
“真的吗?”得到林泽的回答,李二面上显而易见的沾了喜色,“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晚就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开始什么?”林泽刚为怀孕的烦心事松一口气,李二的一张口让他有点茫然,“今晚要锁门?”
“做爱。”李二见林泽一脸懵,又补充道:“就是交配,你刚不是还缠着要跟我交配吗。”
“我知道!”林泽嗓音蓦地提了起来,事已办成,他不如刚刚那样急迫,于是被暂时抛在脑后的耻辱感缓缓涌了上来,方才自己在李二面前央求退让的丑态让他恼羞成怒,“我又没说不做,你急什么急!”
李二不寻常地看了林泽几眼,也没吭声,关上一旁的柜门转身走了出去。
林泽惊疑地望着李二的背影,他何曾在对方那里受过如此的对待,别说一声不应地扭头就走,那略带冷淡的眼神林泽也是见所未见。他既生气又委屈,想冲过去对李二发火,可又记起自己有求于他,也不好再由着性子来。林泽一下没了主意,只是恨恨地站在院子里,不一会儿便拧头跑到了屋后的山坡上用羊角顶树干泄愤。
到了傍晚,天色昏暗,几近浓沉,林泽坐在草团间肚子饿的直响,可平常到点就要唤他吃饭的李二今日毫无动静,但他分明嗅到屋子有生柴做饭的烟火气。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深,林泽不得已慢吞吞地走回了家里,已入了秋,山间冷阴阴的,但李二简陋陈旧的屋中却亮着暖柔的灯光,林泽虽然板着脸,但脚步却一点点地加快了。
他刚走到门口,就迎面碰上端着水盆出来的李二,对方见到他有些惊讶,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林泽就跟他错身而过,丝毫不愿搭理李二。
李二放了水盆跟着林泽进房,看对方躺到床上,便走到一旁唤了声:“大人……”
林泽背过身去,李二又弯腰拍拍他的肩,“我做了饭等你回来吃呢,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就先放到厨房了……我去给你热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二没等林泽回答,就去热了晚饭端来,还同他一起吃。林泽闷闷地吃着饭,虽然还不肯跟李二说话,但心里的怨气已经瞬间没了大半。
见林泽吃饱放了筷子,李二便起身拾碗,顺便提醒他:“我提前烧了热水,你的睡衣和内衣都洗过放在床上了,待会儿洗澡的时候记得拿。”
“……知道了……”林泽忽然又觉得李二没那么可恶了,甚至顺眼许多,他心情愉悦不少,坐着等李二洗完碗后便拿着东西去灶房擦洗身子。
里面已经放好了打满热水的一木桶水,上边还搭着给林泽买的新毛巾。
林泽插上门闩,脱了衣服后开始洗澡。
热水的激烫拂去了一身的躁意,令人浑身通畅,林泽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觉得惬意极了。可等他将要洗到私处时,不知怎的,今天与李二的事猛然跃入脑中。
——交配,他今天在求着李二跟自己交配。
可林泽恳求对方的原因也只有一个——只有与他交配了李二才能相信自己怀的孩子是他的,然后为自己提供生存保障,交配只是林泽能想到的一个途径而已,他没有去考虑交配意味着什么。
他惊恐地想起,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正是他与那个强奸犯交配过后才有的产物,与李二交配,等同于自己将要再次承受那样的折磨。
林泽因为妊娠的缘故,发情期已经终止了,他现在已经想不起之前做爱时小穴生出的快感,但仍记得被大力插弄的麻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二饭前特意提前洗过澡,此刻只用坐在床边等着林泽出来。
木门吱呀一声响,李二抬眼看过去,就见林泽拿着换下的衣服走了进来。
不同于最初的印象,林泽在李二眼中变得越发绵软了,之前怎么看都带些凶相的脸,现在只剩下了些许不惹人厌的傲气,配上头上那对硕大的羊角,不像是野山羊,倒像在家里恃宠而骄的绵羊。林泽那一身摸起来梆硬的肌肉也让李二养的软了许多,尤其是胸和屁股这两处,肉眼可见的丰润,并且连奶尖跟臀底都褪成了显嫩的肉粉色。
李二禁欲许久,此刻即将可以对林泽为所欲为时,实在有些按耐不住,他连面上的伪装都懒得去维持,双眼带着浓烈欲望地直盯住林泽,被对方露出来留着水渍的蜜色肌肤勾地不住舔唇。
“大人,时候不早了。”李二攥住手指,用力到连指节都泛白,他强忍住冲动,微笑着催促林泽,“该办正事了吧?”
“……不急。”林泽眼神闪躲起来,他刚考虑了许久,但最终还是因为怕疼而选择逃掉这一次的交配,“什么时候都可以……也不一定就得是今天。”
“我跟你说好的是今天。”李二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冷笑道:“过期不候。”
“我有点不舒服……”林泽站在门边上迟迟不动,“改天再说吧。”
“不用改天了。”李二拉开被子躺到了床上,接着轻轻闭起眼,“今天咱们说的事情作废,不做了。”
“李二,我是真的不舒服!”林泽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慌神了,“也不用非得今天吧?等过段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二忽地坐起身,偏头看向他,那眼神盯得林泽直发怵,但李二很快地收回视线,即而伸手拉了墙上的开关,瞬时间,屋里漆黑一片,只隐约借月光看出周遭事物的形廓。
“不早了,睡吧。”
李二说完便又躺下了,他背向还站在原地的林泽,思量着到底要不要和对方撕破脸,用更为极端的方式去强占,但一想到林泽又直又急的性子,就颇感头痛,要是真那样做的话,估计这头蠢羊得闹翻了天。
还没等李二做下决定,他就听见屋里站着的林泽终于挪了窝,一点点朝自己挨近。
“哎……”林泽轻轻摇了摇李二的肩,见他没有反应,憋闷之下却又不得不开口:“你还做不做了?”
李二没有回答,甚至朝上拉了拉被子,把自己盖的严实些。
林泽被他的举动激的怒火冲天,猛抓起被子一把扯开,让只穿着单薄睡衣的李二暴露在夜里的凉薄寒气当中。
闹出这样的动静,李二只能缓缓地翻过身,胳膊肘微抬半撑起身子看向林泽,对方手里拽提着被子站在床边,高大的身躯融入黑暗中,唯有那对羊角突兀地映出泽亮的光来。
“不做了。”李二索性伸展四肢摊在床上,“你不舒服我也不勉强,早点睡吧,嗯?”
“那以后还做吗?”林泽追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不了。”
“不行,我要做。”林泽一听,觉得李二是想毁约,于是立马撇开被子,弯腰跨上床骑坐在他身上,屁股结实地压住对方胯间,催促地在那儿磨蹭起来,“现在就做,快点!”
林泽两团肥实的臀肉把李二早已勃起的下体磨的发胀发烫,李二本想再逗弄林泽几句,却被对方这不自知的过火行为弄的欲火焚身,几下便红了眼。
他坐起身,脸正好挨着林泽的胸口,对方身上的皂香味儿一下子就朝李二的鼻间扑了过来,在这寒凉的空气里倒显得有些甜腻。
李二伸手揽住林泽的腰,后者身体僵了一瞬,而后又蓦地放松下来,任他抚摸。
“唔!”林泽忽地小声叫了一下——李二抓着他的尾巴揪了揪,林泽短茸的小尾巴紧连着尾椎,稍稍一碰都会有明显的感觉,更不用说去揪拽了。
“别动我尾巴!”林泽掐住李二的胳膊,不准他乱捏,李二笑了两声,抱住林泽坐靠在了墙上,他一边揉抓着林泽肥软的屁股,一边隔着衣料咬对方的胸脯。
林泽双手搭扶着李二的肩,以免自己被作弄的晃倒,李二咬着咬着,竟嘬上了他的乳头,那鼓起来的柔嫩小东西实在可爱,李二吸了又吸,舔了又舔,许久都不肯放过。但林泽觉得被吮着的湿黏感怪异极了,他推了推紧贴着他的李二,皱起眉要避开,“交配就交配,不要做多余的事……”
“多余的事?”李二抬眼看向林泽,对方也正垂眼望着他,那本就英挺的五官在月光下勾勒的更加深刻,浓烈的眉,深黑的眼,平常一开口说话便总凝着化不开的戾傲,但如现在安分时看起来就格外沉稳,他头上那对的巨大羊角仍朝后弯斜着,钝重而十足威慑,如他健硕的身躯,充沛着力量。
不得不说,林泽拥有着优越的体貌,像是工匠用尽心血一点点凿刻出来的雕塑般精美,而这样完美的男人现在却穿着李二手工做出的简陋睡衣,坐在他家的破木板床上被揉屁股,摸奶,还毫无怨言地恳求李二与自己交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里,李二狠狠地咬了一口林泽的下巴,在对方身上游走不断的手也粗鲁地摸进他的内裤里。
李二的手指蹭到林泽的睾丸间,猛然用力地扣弄了几下那里的穴孔,林泽痛呼一声,气的打他,“疼!!你干什么啊!!”
“这么干,让我怎么操?”李二摸着林泽的穴缝,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脸,近乎变态地说些很是下流的话:“你的逼可得流点水润润,不然我的鸡巴插不进去。到时候要是硬捅,估计得把你的小干逼给插破了……”
然而林泽听不太懂李二说的话,只能茫然地让对方继续摸他的穴。
“林泽,你这里太干了,不好交配,得润滑一下才行。”李二亲了一口林泽的耳朵,腾出手拉下自己的裤腰,掏出挺立肿胀的阴茎出来。
李二的阴茎在裤子里憋了许久,流出来的腺液都浸湿了大半个底裤,此时拿出来既热腾又黏糊,甚至沾湿了林泽的大腿根。
“唔,什么味道……”林泽嗅觉灵敏,立刻就闻到了弥漫出来的腥膻味,“好腥……”
“没办法,积攒了太多。”李二握着阴茎,撸下表面裹着的那层包皮,露出了里边红艳娇嫩的龟头。
李二分开林泽的双腿,握着湿漉漉的阴茎,用龟头摩擦起了对方窄小的穴孔,那微微出头的阴蒂也被蹭的湿滑,李二知道这是林泽敏感的地方,便用龟头不断地往穴孔内挤压,这也等同于在阴蒂上抚弄。
等到李二的龟头能整个塞进时,林泽的表情也逐渐变得隐忍起来,内壁上的阴蒂头因为不断地刺激开始尖锐地酥痒,上方挺翘的阴茎不断地溢出水液,慢慢流湿了林泽整个下体。随着李二动作的加剧,林泽腿根开始一阵阵地抽动,紧接着会阴倏地一缩,穴口顷刻便湿了一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二发觉林泽穴口湿了不少,便挺腰试探着用力往里面捅入自己的阴茎。林泽正张着腿,因为想要尽快结束,所以在尽力克制住自己的喘息声,任对方一点点地挤进了他的身体里。
可当李二终于缓缓插进去一半时,林泽方才流出的一点淫水早已没了湿气,不再够做润滑,致使李二粗壮的肉茎将林泽柔嫩穴腔磨蹭的涩痛难忍。于是林泽推了推李二挺进的小腹,想叫对方停下:“…等……等会儿,有点疼…”
“马上就进去了,忍一忍。”李二的耐心已经磨耗殆尽,他不由分说地拨开林泽挡护的手,将阴茎更用力地捅了进去,连穴口两旁的嫩肉都被带地陷进穴腔里。
林泽痛的叫出了声,甚至开始挣扎起来,可李二一把按住他,身子向前猛地一耸,硬挺的鸡巴就把林泽的小逼顶到了底。
“啊!疼!”林泽觉得自己那处快要被插裂开了,胀痛和轻微的撕裂感让他浑身发抖,林泽怕李二还要捅他,因为被对方按着抬不起手,只能扬声威吓道:“混蛋!你不准动!”
李二的鸡巴被林泽的嫩穴吸的正爽快,怎么可能听对方的话随意就停下,他又刻意挺了挺胯,让睾丸紧贴着林泽的穴口晃动了几下。
“李二!”林泽抬起来一边腿想要去蹬李二,却让对方一阵突如其来的顶撞弄的泄了力,那粗长的肉棒子深深捣在他的穴心里,抵着最热最潮的地方疯狂地抽插,李二敏感的龟头此时受满了刺激,在林泽软烂的穴腔里横冲直闯,兴奋的连出精的马眼都翕合不断,溢出股股腺液来脏污着林泽的肉穴,不一会儿便搅得搅得穴道里汁水四溅,痉挛连连。
林泽躲闪不开,只能张着腿让李二不断地挺腰操自己。林泽的穴被抽插的越来越软,越来越湿,原先尖锐的疼化作迟钝绵延的痛,酥麻感也逐渐显现,林泽一开始还凶狠地骂几句李二,到后边就只瞪着双被水汽浸湿了的黑眼睛,不做声地任李二奸弄。
李二也不说话,他只是喘息着撑在林泽身上耸动,见对方不再反抗,便放肆地将林泽压倒在床上发了狠地操干,鸡巴在对方湿淋淋的穴孔里抽插的咕叽作响,带出一连串的水声。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地媾和,唯有木板床被压颠的高频的嘎吱声和肉体响亮的拍打声纠缠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里黑魆魆的,仅有自窗沿挤进的几道惨白月光,林泽正巧躺在月光中,上半身被照的清清楚楚,但他看不清李二隐在黑暗中的脸,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他几乎都要怀疑在自己身上的是不是李二了。
过了许久,林泽的小穴已经被插的有些酸麻,很是疲惫了,可李二显然是正到兴头,用力到双睾都把林泽的会阴撞的通红。
“……怎么还没好?”林泽皱着眉闷哼了几声,“……你轻点…”
可是李二不但没听他的话,反而动的更加厉害,几乎要把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床摇塌了。
“…唔……”林泽被顶的差点没喘过来气,他被对方癫狂的抽插操的止不住地呻吟,声音也跟着颠簸断断续续地震颤,林泽难受地胡乱去推李二的下巴,让他离自己远一些,“你!你是不是疯了!”
李二被推的仰头,但他仍不忘垂下眼耸动着腰胯去干林泽,让身下这头蠢羊受精的本能催使他把林泽奸弄的越来越使力,即使对方再怎么挣扎李二也不愿稍停哪怕一下。
这粗暴的对待令林泽立刻想起那天被强奸的经历,慌乱跟恐惧瞬间占据了他的大脑,于是奋力屈起腿在李二身上乱踢,“滚开!你给我滚开!”
林泽双腿本架在李二的腰旁,此时去踢对方也因姿势不对而无法借力,脚掌只能堪堪地从李二的身上滑蹭过去,根本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这下着实惹怒了李二,谁都不愿雌伏在自己身下的人有反扑的举动,即使是那次的带有迷奸的强暴,李二都将昏睡无力的林泽仔细绑了个紧实。
他一把掐捂住林泽的嘴巴,俯在对方的颈窝处用了蛮力耸动,林泽喊闹的动静越大,他便操弄的越用劲,一次比一次顶的更深,最后竟都戳进了那无比娇嫩的宫口处抽插,直让林泽惊叫着哭了出来。
几番过后,林泽的穴快被李二捅破了,他又疼又怕,最后只得瑟瑟发抖地停了挣扎,抽噎着等对方出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李二却不准备那样容易放过他,硬生生地延长了林泽的苦难时间。
等了许久都不见结束的林泽,抬眼悄悄地望向不说话的李二,这样沉默的李二,让他一时拿捏不准,林泽想让对方快些做完,可又怕再一次地被他发疯似地肏干,于是试探着小声唤着他的名字,委婉地催促一下。
“……李二…”
“……唔…嗯…李……李二……”
“别叫我李二。”李二粗喘着亲了亲林泽的耳朵,“……叫我李平琛。”
“……李平琛?”
“对,这才是我的名字,可要记好了。”
李二本名李平琛,原本有个姐姐叫李平梅,但生出来不久便立刻送给了城里的一户人家,李平琛出生后,虽说起了名字,但村里的传统是小孩起贱名好养活,李平琛又排行老二,于是就叫了李二这么个小名。
村里的人李二李二地叫了顺口,李平琛爹妈死后,大家就一直这么叫下去了,不过李平琛念书时,学校里的老师或是同学根本没人知道“李二”这个名儿,都是叫他李平琛的。
“还是李二听着顺耳……我偏要叫李二。”林泽可逮着唱反调的机会了,刚刚那小心翼翼的模样顷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爱叫什么叫什么,不用你多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可以,全看你的喜好。”李平琛笑了笑,方才在林泽穴里休停下来的鸡巴忽然又开始抽送起来,林泽表情一僵,刚放松下来的身体立马绷紧了。
“我只是怕你生了我的宝宝,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到底叫什么呢。”李平琛亲上了林泽的嘴唇,伸手掀开对方的的睡衣,开始揉捏起他丰软的深色奶子。
“唔!唔唔!”林泽被李平琛堵着嘴,觉得自己深受冒犯,而李平琛柔和的语气又让他产生了对方与之前一样好欺负的错觉,于是他狠狠地咬了一口对方想要伸进来的舌尖,怒气冲冲地吼道:“你好大的胆子!不准乱动!!”
“嘶——”李平琛舌尖被咬破了,痛的他直蹙眉。他没想到林泽竟蠢的如此可笑,最娇嫩脆弱的小肉逼都快让自己拿鸡巴插烂了也没什么不满,反倒是因为被亲嘴揉奶而大发脾气。
李平琛抬起身子一把握住了林泽硬滑的羊角,像捉着把手一般开始最后的肏干,无论林泽怎样闹腾,李平琛都不去理会,只顾着蛮横地挺腰抽送,直到一声呻吟似的闷哼,他肿胀的龟头终于收缩着在林泽穴腔深处的宫口里泄了精。
“……呼……”李平琛浑身颤了颤,他一边低头看着满脸怨愤的林泽,一边用双睾堵在对方的穴口,鸡巴不断地向内里深顶,想要射空最后一滴精液。
“起来!你还想弄多久?”林泽等不住了,用手推他,甚至抬起头想拿羊角撞他胸口,“快起来!”
李平琛便抬腰抽出了湿漉漉的鸡巴,龟头和林泽的穴口间腻着的精水跟着拉成了一道浊白的黏丝,他也没去擦拭,而是伸胳膊拉开了一旁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屋里亮堂起来,两人都被这光线刺的眼睛眯了起来,李平琛适应了片刻后就去看一旁躺着的林泽,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林泽正抬着手臂挡眼睛,他的上半身倒算是齐整,睡衣只被拉开了一点,单看起来像是睡觉时无意撩开的一角。但林泽的下半身却淫靡的可怕,那偷偷射精过的阴茎疲软地垂着,腹部和阴毛上还沾上了许多精液,斑斑驳驳的一大片,干涸在蜜色的肌肤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边两瓣已经不算睾丸的圆润阴唇被李平琛的鸡巴摩擦地朝外大张着,原先嫩小的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粉色穴孔,已经让鸡巴奸玩的敞开一个不算小的玫红色肉口,此刻正不断地向外涌着浊白腥臭的精水。
林泽屁股底下湿了一大片,那压在股缝间的小尾巴也被打湿了绒毛,像淋了雨的猫咪一样,软塌塌地搭在床上。
“不准看!”林泽拿开胳膊后发现李平琛正看他的穴,立马捂住了自己的私处,接着夹住双腿挡的严严实实,察觉到流到手心里的液体后,林泽恼羞成怒地抄起枕头冲李平琛砸了过去,“快点拿纸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林泽被关着的几天里,赤着身子在屋里又跳又喊的,折腾的不得安生,李平琛虽然头疼但也任他去闹,只是夜里打了地铺睡,不再碰对方一下。
林泽起初很是硬气,巴不得对方从自己眼前消失。可没想到他的身体这么不争气,许是因为才结束发情期,现在又怀有身孕,浑身变得敏感的要命,连走路都走不稳,腿根稍一摩擦,花穴就湿淋淋地落下许多淫水来,酥痒的令他腰都软了,为了不被这感觉左右,林泽卧上了床,整日都不肯下来走动。
可暖烘烘的被窝又让他忍不住偷偷自慰,摸的阴茎跟小洞都喷潮不止,打湿了床单被褥,那蚀骨的痒意只消停片刻,便又席卷而来,较先前更为猛烈,让他招架不住。
林泽的小穴开始整日整日的淌水,因此他对李平琛的态度也从开始那杀人般的凶恶变得绵软起来,可总是照料林泽起居的李平琛,眼看着他发骚的越来越厉害,却是连眼神都吝啬给予的。
这日中午,李平琛端着鸡汤进来了,林泽正卧在床上自渎,见他过来,忙拉紧被子盖住身子,可两只湿氲的眼紧紧盯着他,模样像是警惕,但明显又带着点期许。
但李平琛就将碗放在床边那个林泽够得到的小桌上,嘱咐了几句随即转身欲走,后者见状忙唤了他一声,“李二!”
李平琛回头看向忸怩地将被子拉下的林泽,面色不改,沉着声问他:“怎么了?”
“……我有点不舒服。”林泽顿了顿,有些颐指气使地命令道:“你喂我吃。”
不去想这话里前后是否有逻辑可言,李平琛毫无抱怨地直走到林泽身边坐下,看了眼对方半裸的上身后,就避开视线,伸手端起那碗温热的汤,用汤匙舀起,缓缓地递向林泽嘴边。
林泽乖巧地张口含住,吸溜一声,喝下那点鲜香的汤水,李平琛见他喝完,便要拿开汤匙再去舀,可林泽竟像是与李平琛作对似的紧咬住不放,李平琛捏着拽了拽,但林泽就是不松嘴,只抬眼恨恨地盯着他。
“……大人?”李平琛无奈之下开口叫了一声,趁他稍稍松劲时挑起匙柄,汤匙便从林泽口中溜出,他连忙上前想咬住,却扑了个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平琛拿着汤匙沉默地看向林泽,对方还微张着口,露出里边红润的舌尖,有些怔愣地眨了眨眼。
“大人要是不想喝了,就先放在这里,要喝的时候叫我,拿去热热。”
李平琛说完,搁下了汤匙和碗,从椅子上准备起身,林泽知道他又要离开,便立刻拽住李平琛的胳膊,不让他走。
“我不舒服……”林泽扬起顶着深褐色羊角的头颅,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委屈,“我难受……”
“哪里难受?”李平琛虽然这么问了,但从林泽肥软胸脯上那肿起的圆硕奶尖,跟红扑扑面容上异常淫乱的神态中,就能知晓答案。
林泽将李平琛拉向床边,探起身将赤裸的肌肤紧贴在李平琛的小腹上,身上方才披盖的那张被子也随着动作从林泽的脊背上滑下,露出他尾椎那条毛尾巴和下边浑圆的软臀来。
“这里……”林泽在床上跪直起身,握住李平琛的手腕,将他的手往自己腿间带。李平琛也不躲,冷眼看着自己的手隐入对方软实的腿根中。
他的指腹在碰到林泽的会阴处时沾了一阵水意,之后便触到了那软腻腻的两瓣嫩肉,黏滑的不成样子,李平琛忍不住勾起指头往里一探,就戳上了更为湿热的洞孔,那里随着抵弄紧紧地吸住他的指头不放。
林泽喘息的声音大了些,李平琛指尖的温度使他的身体越发兴奋,当那因干农活而生茧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痒的发麻的穴口时,浑身便一阵过电般的酥麻,令他立刻软软地伏在李平琛身上,寻求抚慰似的在对方怀里轻蹭着。
“这里不是好的很吗?大人。”李平琛作势要抽手,却被林泽慌忙抓握住,继而挺着腰用私处去摩擦他的掌心,让软热的嫩肉贴着那儿黏腻地滑动着,从骚穴里流出来的水顷刻便淌了李平琛满手。
“你不准拿开,我这儿痒。”林泽紧紧地挨着李平琛,在他迷蒙的视线里,李平琛忽然变得顺眼极了,本是清秀的脸蛋此刻俊美逼人,对方身上略带的燃香的炭火气味又让他痴迷,更不用说那传递过来的暖热体温,令他忍不住将身子全然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平琛满眼都是涌动的肉色,他的喉头悄悄滚动了几下,但仍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林泽显然是被搁置的久了,此时紧黏着李平琛不肯撒手,他自己虽然觉得理所应当的,可现下这幅样子,放在李平琛眼里就是淫荡过头的表现。
“你不是最反感我碰你吗,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李平琛不管林泽怎样呜咽着不情愿,只管决然地抽离了自己湿淋淋的手,将指间的的淫水在衣襟上抹了抹,一脸的烦厌,“痒了就自己摸摸。”
李平琛的冷漠让林泽又慌又急,他现在被满身的欲火折磨的毫无理智可言,只想快将它释放出来。
“我没说不喜欢,我要你摸。”林泽眼睛盯着李平琛高抬的手,想到方才被它触碰的感觉,穴腔里又开始痒了起来,一下接一下不断地收缩着,顺着腿根往下流水,“李二,你摸摸我……”
林泽紧揪着李平琛的衣摆靠在对方身上,就怕他跑了,可蹭着蹭着,却忽然瞥见李平琛的下体早已隆起一大包,撑着裤裆突兀地立在那儿。林泽立刻伸手将它狠狠抓住,却惹得李平琛一个战栗的痛呼,“嘶——你这蠢……!快放开!”
“你偷偷藏着它不给我……我不放!”林泽朝李平琛凶狠地嚷了两声,用力握住那隆起不松手,紧接着匆匆去解李平琛的裤链,要将他的鸡巴掏出来。
“果然是畜生……唔……”
李平琛被捏的有些软下去的鸡巴被林泽攥在手里,此时略微缓过劲后又逐渐抬起头来,肉眼可见地变得狰狞粗壮,圆硕的龟头直指向林泽。
林泽立刻跪直了身子,握着李平琛的鸡巴往自己腿根挤。
被当成按摩棒的李平琛,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将林泽推向床,后者趔趄地往后栽倒下去,分开大张着的的双腿使他的私处一览无遗,那被淫水浸的晶亮的淡色肉唇,此时向两边敞着,露出其下翕合的孔穴,汩汩地从里面涌着半透的水液。
李平琛将外露的阴茎放回去,而后提起了裤子,垂眼看着面前躺在床上的林泽,声音凉薄地说道:“林泽,你现在没有资格要求我,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林泽眼里凝聚了星点的泪光,他不明白当初率先提起帮自己度过发情期的李平琛,为什么现在要这样折磨自己,使他忍受小穴骚痒难耐地痛苦,也令他这般的狼狈不堪。
“凭什么没有资格,我可是山神……”
“那你倒是跑啊,区区几条链子该是锁不住你的。”
林泽望了一眼地上那两条粗壮的锁链,嘴硬道:“你以为你是谁?我……走不走得看心情。”
李平琛也不想与其废话,冷笑一声转身就要走,却被床上的林泽开口叫住:“等…等等!”
然而李平琛丝毫没有理会,眼看着他就要走出去时,再无任何办法的林泽忙喊出声:“算我求你——”
见李平琛步子一顿,林泽咬咬牙,接着说道:“算我求你了,这样可不可以?”
“怎么求?”李平琛脸上的郁色终于是褪了些,“要有诚意。”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虽然林泽做了最大的退让,可他还是忍不住嘟囔着添了一句,“但不准太过分……”
“你觉得这样就能说服我?”李平琛嘴上这么说着,却是又走了回来。
“你不就是等我说这句话吗?”林泽现在总算看穿了李平琛的心思,只要对方想要他做某件事,就会先冷了态度,各种为难,专等他被迫松口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平琛扬着嘴角靠林泽坐下,伸手抚摸对方光滑紧实的大腿,继而游走至最私密的地方,手指探到湿软的穴口轻轻滑摸着。林泽身子颤了颤,腰立马软了下来,看向李平琛的眼神也柔顺了许多。
“舒服吗?”李平琛手指往内里更探进了些。
“……嗯……舒服…嗯…”
“以后想每天都这样舒服吗?”
手指搅弄的力度加大了些,从那里发出的黏腻水声也越来越响,林泽忍不住呻吟出声:“……嗯…啊……想……”
“那你答应我,在家要乖乖的听话,不准乱闹,以后也不准乱跑。”李平琛话落,蓦地停了手上的动作,等着林泽的回应。
“……怎么停了?”林泽脸上潮红一片,他不满地拽了拽李平琛的袖子,催促道:“你不准停……”
“先答应我。”
“唔……”眼看着对方没有了再动的意思,林泽怕他又生气离开,只得连连答应:“我以后不会乱闹……也不乱跑。”
“真乖。”李平琛亲了一口林泽的耳朵,笑吟吟地说道:“那就再相信你一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个六月,雨水格外充沛。
中午还是艳阳高照,不过短短几小时,倾盆大雨说来便来,雨水伴着滚滚雷声,猛烈地冲刷着整个A市。
向日葵幼儿园门口,挤满了赶来接孩子们的家长。家长们从老师那儿领过孩子,匆匆忙忙地替他们穿上雨衣,撑起小伞。小孩子们吵闹着,家长们哄唤着,各样的声音全揉作一团,淹没在大雨震耳的哗啦声中。
慢慢的,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空荡的校园显得格外冷清。
杨小软独自坐在教室里,盯着窗外浓郁阴沉的天空发呆,淅沥沥的雨声被关在了门外,从里边听起来很是沉闷。
“小软。”姜琪老师走了进来,在杨小软身旁弯下腰柔声说道:“我打过电话,你爸爸说马上就来啦。”
杨小软眨着黑亮的大眼睛看向她,缓缓点了点头。
“小软真乖。”姜琪忍不住捏捏他白嫩嫩的小脸。姜琪很喜欢杨小软,因为他长得可爱,又特别地懂事。
小软怕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十分好动,他总是一个人待着,看起来安静而且十分听话。杨小软没有妈妈,他的爸爸工作又很忙碌,回回都是最后来接他的。但杨小软每天放学就静静地等着,不哭也不闹。
“姜琪。”温润的声音蓦地响起,一位俊美高挑的西装男子出现在教室门口,“今天这么大的雨,我过来接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姜琪惊喜地迎上去,“难得你过来接我……呀,你肩膀都湿了。”
“开车来的,没带伞。”
姜琪闻言动作顿了顿,明白了秦顾不是专程过来接她的,只是顺路罢了。她看着秦顾精致俊丽的脸庞,心中有几分落寞。
秦顾是姜琪才交往不久的男友。半年前,他们俩受父母亲的撮合见了次面,姜琪本想着随便应付差事,但她没料到,自己见到秦顾的第一眼,就彻底地沦陷了。
当时姜琪因为堵车晚到了一个多小时,等她到达约好的咖啡馆门口时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她在外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离开,就在这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是姜琪吗?”
姜琪转头,就见到了穿着藏蓝色风衣,身形高大修长的秦顾。他眉眼温润,面容俊秀,淡色的薄唇凝着抹浅浅的微笑。秦顾微低着着头,那纤长的睫毛垂下时仿佛一层帘布,遮掩住了平静柔和的眼眸。
姜琪脸倏然变得通红,她难得的结巴起来,磕磕绊绊地讲着路上堵车的事,向他道歉。秦顾等她说完,才将手中的热奶茶递给她,笑着说道:“听说你喜欢喝香芋的。”
奶茶捧在手里暖暖的,闻起来甜甜的,像极了姜琪对秦顾的感觉。
那天他们一起去看了电影,之后就开始频繁地约会。姜琪发现,秦顾不仅外貌十分出众,举止言谈也很得体,温柔耐心,浪漫幽默,简直是她理想中的完美情人。
于是没多久,他们便交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通过这近半年的相处,姜琪看得出秦顾确实是个非常体贴的伴侣,很能照顾她的心情。
可是……
他们之间相较于其他情侣,相处异常的和睦,从未有过争执,更别说是吵架——她跟秦顾根本吵不起来。
两人虽然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但秦顾却理智自持到近乎冷淡。姜琪从未见过秦顾情绪的外露,他的温柔也总是公式化的,一言一行都充满着分寸与距离感,好像面对的并不是女友,而是某个重要的客户,只是尽力去迎合满足对方的要求罢了。
姜琪不傻,她猜得出秦顾对自己的感觉,也曾旁侧敲击地问过,可对方总是闭口不提,反而生硬地强调着他们两个的婚事。
是的,短短半年,他们已经要谈婚论嫁。尤其是秦顾的母亲那边,急切地想让他们两个结婚。姜琪多少也了解秦顾的家庭,知道他家境优渥,是在A市榜上有名的富裕。她想不明白,自己跟秦顾门不当户不对的,为何秦顾妈妈这么着急想让他俩结婚,像是只为赶着秦顾随便娶一个女人似的。
“已经下班了吧?”秦顾伸手要帮她解围裙,忽然注意到独自坐在后排的杨小软。
杨小软见他看过来,也向他望去。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场面很是滑稽。
秦顾盯着杨小软看了一会儿,转头问姜琪:“这孩子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我们班里的孩子,叫小软。”姜琪笑着说道:“我第一次见小软的时候,就觉得他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秦顾失笑,“确实是可爱,可要说像我小时候……”
“特别像!你小时候的照片我可是记得很清楚。”
秦顾又看向了杨小软。
杨小软清澈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他,秦顾皱起眉,这个男孩根本不像他,虽说脸蛋看起来同他幼年一样漂亮,可无论是神态还是表情,都存留着别人的影子……尤其那双眼睛,明明像极了……
像极了……
“唔!”秦顾的太阳穴突然抽痛起来,他弯腰扶着桌子以便撑住身体,忍耐着这熟悉的痛楚。
“秦顾!”姜琪赶忙来扶他,“又发作了?”
秦顾之前出过车祸,自那之后总会间断性地头痛,每次都很严重,去过医院许多次,但就是检查不出来出了什么问题。
“我没事……”秦顾额上冒了些冷汗,他看着杨小软,心脏跳的出奇的快。杨小软也看着他,像是有些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爸爸。”杨小软突然叫道。
秦顾怔住了,杨小软仰着脖子,又叫了一声:“爸爸!”
秦顾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盯着杨小软。
“小软。”一道低沉沙哑又带些急促的声音蓦地响起,杨小软两眼放光地看向秦顾后方,然后立马从位子上起来,向门口跑去。
杨绪弯腰将扑过来的杨小软抱起,任他亲热地搂住自己脖子。
“小软爸爸,您终于来了。”姜琪也跟着走过去,边摸着杨小软的头边说道:“他今天一如既往的乖,刚刚一直很安静地待着。不过,还是希望您下次能来早点……”
“实在是不好意思。”杨绪抱歉地笑着,这笑容使他那凌厉硬挺的脸平和了许多。
“没关系没关系,那您快带着小软回去吧,现在雨下得这么大,路上要注意安全。”
“好,谢谢老师。”杨绪放下黏着自己的杨小软,牵起他的小手就准备走。
这时,在后边愣了许久的秦顾突然大步冲过来,一双眼睛深深地凝视着杨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注意到他,便抬眼看了过去,这随意的一撇让他瞬间脸色大变。杨绪慌忙地移开视线,用力拉着杨小软就想赶快离开,却被不断逼近的秦顾一把拽住胳膊。
“你……”秦顾凑得很近地问他,“你是谁?”
“秦顾?”姜琪被秦顾这副模样吓到了,她拽了拽秦顾的衣角,想拉开他。
“我不认识你。”杨绪闪躲着,脸色惨白,“放手。”
秦顾察觉到杨绪想走,便用力将他按在门上,近乎要跟杨绪脸贴着脸,“你怎么能不认识我?”
“爸爸!”杨小软抓着杨绪的裤子,恶狠狠地抬头瞪着秦顾,奶声奶气地喊道:“别欺负我爸爸!走开!”
“秦顾!你是怎么了!”姜琪上前想拉开他,却被对方一把甩开。
“不好意思,我从来都没见过你。”杨绪偏过头,“可以让开了吗?”
“你叫什么?”秦顾心快要跳了出来,他呼吸变得十分的缓慢绵长,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
杨绪感觉秦顾越靠越近,便板着脸一把推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可奉告。”杨绪望向别处,一双沉静漆黑的眼里满是厌恶。
秦顾看着杨绪,看着他锋利浓密的眉毛,深邃黝黑的眼,直挺的鼻梁,以及略为丰厚的双唇……他的下巴处还生着些短短的胡茬,平添几分成熟男人的韵味。
秦顾不由自主地靠近杨绪,垂眼打量他结实的身子,对方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在身上紧绷着,显出健美丰硕的肌肉,他领口的扣子没扣上,衣领敞开了些,还露出点锁骨处蜜色的肌肤。
秦顾忍不住更贴向杨绪,他发现自己离杨绪越近,就越能闻到一股本不该出现在成年男人身上的,淡润的奶香味……
“坏蛋!走开走开!”杨小软察觉出杨绪的抵触,立马抱着秦顾的腿开始又打又咬,可小孩子的乳牙跟拳头都嫩生生的,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秦顾不管他,只是紧地盯着杨绪,以防对方跑掉。
杨绪弯腰要去抱杨小软,却被秦顾粗鲁地拉起,哑着嗓子问道:“你到底是谁?!”
“秦顾!”
姜琪不想在园内把事情闹大,便急忙从后方紧紧揽抱住秦顾,以便杨绪脱身,“小软爸爸,你们快走吧!”
杨绪见状立马弯腰揽起杨小软往外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秦顾一个用力就挣开了姜琪,紧追上去,姜琪被他撞的跌碰在桌子边上,她来不及呼痛,连忙起身跟着跑出去。
杨绪抱着杨小软往拼命地跑着,硕大的雨点随着风密密麻麻地打在他们身上,彻骨的冷。等杨绪坐进车里时,他跟小软浑身都湿透了。
“爸爸,别怕。”杨小软冻的浑身直打颤,却不忘安慰明显很惊慌的杨绪。
“没事……没事……”
杨绪哆嗦着呼出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将车倒出去开上路,即使他想飞快地逃离这里,但为了安全,还是选择了低速行驶。
他不想让软软担心。
秦顾追到一半就见杨绪抱着小软上了车,他努力地睁着被雨水冲洗的通红的眼,嘴里咕哝几句便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秦顾!”姜琪淋着雨冲他喊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顾没回头,连应答都没有,姜琪远远地望见秦顾跑向门口的车位,过一会儿便开着他那辆黑色的车子向杨绪离开的方位飞速地追撵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顾对于姜琪来说,似乎是一位心目中理想的完美爱人,温柔、体贴,又十分俊美,像是一切美好的集合体。可秦顾对于杨绪而言,却只是一个有着甜蜜开始的噩梦罢了。
六年前——
冬天日出总是很迟,但即使天色暗沉一片,浅浅的月牙还挂在遥远的天边,校园内那栋属于高三的教学楼还是会最早亮起,每一层空档寂寥的楼道中也就随之传出桌椅挪动的声响。
阴郁的黎明之时,尖寒的冷风肆意呼啸,在这暗蓝色的校园里,所有的颜色都令人难以分辨清楚,像一幅单调却和谐的画作,全融成灰沉沉的一片。
杨绪和秦顾照例一起来的学校,因为天冷,两人搭了早班公交,早早便到了学校。路上秦顾偶遇见隔班的朋友,就和对方自然而然地聊在一起,而被冷落在一边的杨绪就默默地跟在正交谈甚欢的两人身后,在通往学校大门的冷清小道上兀自走着。
时不时有其他独行的学生与杨绪擦肩而过,他们步子既轻又快,是为逃着寒冬瑟骨冷风,也是为加紧避过一个人时孤独的沉默。
杨绪垂着眼看向前边两人的裤腿,步子迈的既沉又慢,他得和着他们的步伐,一点点地寂寞地磨蹭着。
整日围在秦顾身边的人有很多,但杨绪都一一认得清楚,比如前面这位和秦顾并排而行的男生,便是隔壁班的班长,近日经常出现在秦顾身边,而秦顾亲昵的表现也说明,他们的关系确实打得火热。
不过,这该是秦顾本月的第三个“朋友”了,不知为何,近来秦顾“朋友”交的相当频繁。
想到这里,杨绪摸了摸冻的通红的鼻间,一阵阵白烟自他呼吸的口鼻中间断地飞出,又瞬间被冷冽的寒风打散开来。
“想什么呢?”
秦顾不知什么时候在一边站住了脚,正望向他,“怎么呆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看见那位男生也跟在秦顾旁边看向自己,虽说是笑着的,眼神却有些古怪,向来对这些敏锐的杨绪能看出,里边带着隐隐的厌斥。
“没什么,走吧。”
杨绪说完就继续朝前走,没再刻意去等秦顾。
走了还没多远,才进校门,几股劲风骤起,吹得四周已落得光零零的干枝乱摇,硌沙作响,也吹的杨绪打了几个冷颤。
他不耐冷,此刻手指又冰又僵,即使放在衣服的两兜里也没起什么作用,微微蜷起几分,胀硬的简直不像是自己的了。
忽然,一只温暖而又骨节分明的手伸进杨绪的衣兜中,把他僵冷的手指裹进掌中,用体温去使它暖和起来。
秦顾握着杨绪的手,紧挨住对方,而后又贴着他微垂的脑袋说道:“听我的还是没错,要是骑车来,你手都别想要了。”
触到秦顾温暖的掌心,杨绪从手指一直热到了脸上,他垂着眼睛,轻轻应了一声。
刚刚那个和秦顾交谈的男生从杨绪旁边错肩而过,连带过的风声都凌厉许多,对方的脚步看上去急匆匆的,颇带些情绪化的不快。秦顾靠着杨绪,视线一直跟着那男生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秦顾跟杨绪就这么亲昵地走去了教室,但一路上所遇见的同学,对他们这样已是见怪不怪了。
整个年级——连老师都知道,杨绪和秦顾是情侣,他们两家正儿八经订过娃娃亲,毕业了就要直接结婚。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到时候杨绪和秦顾不止要结婚,还会生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杨绪长相端正,身材也颇为强健,可他其实是拥有男女两套生殖器官的双性人。自他生下来,就不受观念封闭的亲生父母的善待,一直长到五岁时被过继到了喜爱小孩的姑姑家里。
杨绪的姑姑家境殷实,对他也不错,但已然懂事的杨绪明白自己是寄人篱下,时刻察言观色,做事也不敢有半点马虎。
在他第一天住进姑姑家,饭后主动帮他们洗碗时,失手摔坏了厨房里的一只盘子,当姑姑来看他有没有受伤的时候,他看着一地的瓷渣,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他怕自己犯了错,又被送回原先那个鸡飞狗跳的家中,每天毫无希望的活着。
杨绪在家中过于谨小慎微的姿态一直没有好转,直到结识秦顾后才有所改变。
秦顾是姑姑朋友家的孩子,自小就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他比同龄人早熟些,说话温柔,行事体贴,即使和杨绪同岁,也宛如哥哥一般关照对方,让杨绪慢慢打开心扉,不再那样处处拘谨小心。
在和秦顾细水长流般的相处中,杨绪喜欢上了他,对于杨绪来说,秦顾是难得让他产生依赖与爱的存在,他一开始只敢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他怕说出口会失去现有的一切,毁掉他们之间的关系。
幸运的是,秦顾与杨绪两情相悦,他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后便向杨绪坦明了,更是因此允诺早年父母私自给他和杨绪定下的娃娃亲。
自此,他们变成了爱人,但同时也是朋友,亲人。
杨绪跟秦顾牵手,接吻,甚至做更亲密的事,可尽管如此,杨绪独属于秦顾,但秦顾却不独属于他。秦顾在杨绪的眼中有如太阳,即使杨绪再怎么拥抱他,也无法阻止他的光芒照耀别人。
任谁也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杨绪为此伤心,也曾愤怒,可他最后还是与内心的占有欲和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优秀夺目的秦顾许诺要和他这样阴暗无光的人度过余生,他就只敢窃喜,不敢多做奢求了。
秦顾和杨绪刚走进班门,就被一个同学堵住了去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杨绪一眼,而后对秦顾说道:“刚隔壁班的那个班长来了,让你下早读去找他一下。”
杨绪首先做出反应,他将放在兜里的手指从秦顾的掌中抽出,说道:“我先过去了。”
秦顾看杨绪走了,才对刚那位同学应道:“好,知道了。”
“厉害呀,秦顾。”班里平时最好事的男生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把揽住秦顾,窃笑道:“你这都第几个了?”
“胡说什么……”秦顾也笑了,“再乱说小心我揍你。”
“怕杨绪听到是不是?”旁边又来人逗他,“他都准你乱搞了,怕什么。”
秦顾在明面上从不承认除杨绪以外的人,所以听到这些说辞,秦顾只能笑道:“别再乱讲。”
杨绪的座位就在不远处,听到那边的嘻嘻哈哈,他沉默地掏着书本,面上似乎毫无波澜。
这是他早该习以为常的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顾很喜欢杨绪,不然他不会和杨绪交往,也不会答应毕业就同对方结婚。
杨绪是秦顾目前所见过最顺从的人,或许也有他潜移默化的影响,因为秦顾向来喜欢听话懂事的人,对和自己一同长大的杨绪也是如此。
如果杨绪表现的顺从,那么他便会给予各种形式的奖励,可以是一句称赞,一个拥抱,亦或是一个轻柔而美好的吻,反之则一无所有。
于是杨绪便明白了从他这儿获取爱意的最好途径,即是听之任之,决不忤逆。
杨绪在感情里的的忍让与低顺甚至令秦顾都感到意外。
秦顾还记得在他们交往后的某天,被杨绪撞见自己跟另一个男生拥吻在一起时,对方那愕然而又受伤的表情。
可当秦顾也抬眼向杨绪看过去的那一刻,杨绪却落荒而逃,逃的匆忙而狼狈,仿佛做错事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秦顾。
这之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件事,杨绪不说,秦顾也不解释,反而还借着杨绪的默许变本加厉,仅是高中三年,他就有过不下十个暧昧对象。
对于秦顾来说,爱情只需感觉不需忠诚,即使秦顾有了杨绪,但人生太长,他还是会对别人心动。秦顾是个遵循自己意愿的人,而且杨绪作为自己的另一半已经默许了这种行为,那他流连于不同的人也是很合理的。
他还是会爱杨绪,会跟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只是这爱有时会短暂地分出一些给别人,仅此而已。
————
秦顾把手从杨绪的私处拿出来,他轻抚着对方的身体,温柔地和杨绪亲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两人所靠的木门忽然被推动了,秦顾一把按住门面,感觉到门外的人还在试图开门,他便用胳膊压住门,侧过身让杨绪站到一边整理衣服。
秦顾见杨绪差不多收拾好了,这才将门打开半截,看向外边那个坚持不懈还在推门的人。
站在外边的是一位穿着校服的男生,他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相貌平平,但胜在气质干净,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男生个子不高,骨架也稍小些,但抬在半空的手却修长而白皙,好看极了。
正在推门的男生看见秦顾时被吓了一跳,他慌张地向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里边有人……”
秦顾见对方手里提着饭盒,知道他是过来吃饭的,但想到杨绪在里边,还是抱歉地说道:“该道歉的人是我,让你没法在这儿吃午饭了。”
男生看着秦顾,苦笑道:“没关系。”
秦顾微笑着打量他,他的目光挪移到对方隐秘的脖颈处,即使有高领毛衣的遮掩,他还是看见了一点淤紫的痕迹。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秦顾向男生走近了些。
“我……”男生像是被秦顾唐突的接近吓到了,他紧张地朝后退去,却一脚踏空,眼看着要朝后摔下去,秦顾急忙伸手拉住他胳膊,将他拽了回来。
“砰咚”一声,男生的饭盒脱手掉在楼梯上,饭菜洒出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生的脸全涨红了,他皱着眉头看向秦顾,脸上的眼镜已经松落一半,仅有左边的镜腿堪堪挂在耳上,秦顾看到他那双先前被镜片隐去大半光芒的眸子,竟是泛着浅淡的琥珀色。
秦顾松开手后,男生忙扶正眼镜,捡拾起地上的饭盒,匆匆跑了下去。
“喂……”
秦顾看着对方跑走,才想起他连男生的名字都没问出。
不过对方穿着高中校服,会来楼顶这里,大概率就是高三的学生了。
“没事吧?”杨绪听到动静之后走过来问道,“刚刚是谁?”
“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秦顾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小心打翻了他的午饭。”
“怎么搞的……”杨绪想着这个点了,再去买也来不及,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次赔给人家吧。”
“嗯。”
秦顾望向下边的楼梯拐角,方才那男生仓皇的身影还清晰地停留在脑海中,秦顾记得对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一种柔软的清凉香气,就像他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一般让人回味。
对于秦顾来说,在学校里想要知道一个人的信息并不困难,他很快便得知那个男生叫做燕连溪,是同年级的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连溪是艺术生,学的是钢琴,才集训结束不久回来上课。但他在学校里的处境并不好,他们班里有几个刺头总看燕连溪不顺眼,时不时地会勒索霸凌他。
秦顾那时候看见的淤紫估计就是那几个人欺负燕连溪时所留下的。
知道燕连溪是四班的学生后,秦顾便不由得在意起那个班级,早上去晨跑时,每每路过四班,秦顾总要向里边多看两眼。
有时他碰巧能看见燕连溪,有时候却又不凑巧,秦顾察觉出燕连溪总是最后一个出教室的,他猜想对方大概是想避免和欺负他的人同路——
又或许是不想提前站在零散的队伍里局促地等待……
真像一只可怜的小老鼠。
燕连溪似乎看上去格外的平凡无趣,秦顾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关注对方,无论是晨跑还是早会,课间还是放学,只要看见燕连溪走过,秦顾的眼中便满是他了。
————
课间,秦顾坐到了杨绪旁边,满脸歉意地说道:“杨绪,今天中午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
“嗯?为什么?”杨绪惊讶地看向他。
秦顾亲昵地揽住他,说道:“上次在天台那儿,我不是把一个同学的饭盒打翻了吗,今天准备赔他一顿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隔了一会儿才应道:“是该赔他。”
可杨绪知道事实肯定不仅如此,这些天他早就察觉秦顾的异样,对方的种种陌生的表现让他感到非常地不安,但他不能说出口,他知道就算自己说出来也毫无意义,反而还会招致秦顾的反感。
“你真好,我保证就今天一次。”秦顾高兴地亲了杨绪一口。
“在班里别这样……”杨绪偏开头,躲过了秦顾不知分寸的亲热。
“燕连溪。”
燕连溪课间去上厕所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他回过头,就见秦顾正走向这边,“燕连溪同学,等我一下。”
燕连溪想起上次在顶楼的遭遇,心里有些懊恼。
之前他就认得也听说过秦顾这个人,在各种流言中秦顾首冠其上的就是花心,明明已经有了男朋友,还各种招花惹草,在学校里明目张胆的乱来。
不过燕连溪觉得,秦顾外貌出众,性格也温柔,受欢迎也在所难免,那些传言也不见得就是真的——他自己就深受流言的伤害,所以对于秦顾,燕连溪并没有过多的看法。
可这不代表他愿意和秦顾有什么牵扯,他打心眼里抗拒张扬的人接触自己——燕连溪巴不得自己在学校里成为无人在意的透明人,然后安生地熬到毕业。
“上次真是不好意思。”秦顾微笑着说道,“作为补偿,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不用了……”燕连溪硬着头皮回道,他感受到了四周不断投向这里的视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真的没关系。”
“别客气,你想吃什么?”
“我不用……”
“别这样,你不答应的话我会良心不安的。”
然而秦顾站在这里实在过于引人注目,燕连溪不想自己跟着这么显眼,就有些急躁地拒绝道:“我真的不用,可以请你走开吗!”
话落,两人皆是一愣,秦顾没有遭受过这样冷硬的态度,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坚决地拒绝自己。而燕连溪则是为自己有些不礼貌的语气懊丧,他觉得此时再道歉也毫无意义了,便直接快步绕过面前的秦顾,低头跑回教室去了。
可燕连溪一回去,就察觉到班里同学眼神的异样,他们不约而同地止住交谈,偷偷看向进来的燕连溪。
“怎么,终于勾搭上秦顾了?”经常欺负燕连溪的那几个人忽然围过来,冲他冷嘲热讽,“这几天你们都在眉来眼去的,当别人没看见啊?”
燕连溪走回自己的座位,沉默地翻开桌上的书,不予回应。
有人嬉笑着把他的书从手中抢过,“啪”地一下投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与其被你看,还不如扔了。”
燕连溪沉默不语,刚刚还嘈杂的教室不知什么时候寂静了下来,似乎每一双缄默的眼睛都在围观着这场闹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上课铃响起,班里才有同学喊了两声,“老师来了,上课了。”
燕连溪桌前几个男生这才啧着嘴散了,临走还撂下话:“你放学不准走。”
燕连溪起身去垃圾桶里把书捡了出来,回座位时还被坐在过道附近的刺头绊了一脚,在笑骂声里,他扶了扶滑下的眼镜,尽量使自己的表情平静一些。
想到这节课结束后就放学了,燕连溪多少有些怨恨起刚过来找他的秦顾,平白给自己惹了祸端,他一直都在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自己被那几个人找茬,没想到躲来躲去却躲不过找上门的麻烦。
即使燕连溪再怎么不愿面对,下课铃声在四十五分钟后还是准时响起,教室里走廊都闹哄哄的,起身出去吃饭的同学们在走出教室时,都会朝燕连溪这边多看两眼。
他们知道,燕连溪要挨打了。
“燕连溪,不请我们吃个饭?”
有男生过来靠在燕连溪桌子上,把圆珠笔按的“磕哒”直响,“怎么看你有点欠打了,还敢瞪我?”
燕连溪很明白这时候自己不该出声,可他还是忍不住反驳道:“我没瞪……”
燕连溪的衣领忽然被猛地提起,他们几个人边拖拉着燕连溪边说道:“看你真的是皮痒了,要好好揍一顿才能听话。”
这时候,教室门蓦地被踹开,秦顾进来大声呵斥道:“喂!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抓着燕连溪的几个人一看是秦顾,忙松开手,暗骂道:“看门的呢,怎么让他进来了……”
“我已经拿手机录下来了,你们再敢乱来我直接把录像交给主任。”
“开个玩笑而已。”
他们看秦顾真的拿着手机,便敷衍几句,赶紧离开了。
秦顾怒视着他们离去,看向燕连溪时,眼神转而变得复杂起来。
燕连溪狼狈地坐在地上,抬头着看向自己走过来的秦顾——这个唯一肯在欺凌中帮助自己的男生。
“谢谢……”
“去吃饭吗?我还欠你一顿午饭。”
秦顾半弯下腰,朝他伸出手。
燕连溪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搭上手,借着对方的力站起身,有些苦闷地笑了,“走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正是饭点,学校周围的饭馆里排满了队,等到好不容易排到秦顾与燕连溪二人时,燕连溪对盛饭的阿姨说道:“我打包带走。”
秦顾便紧跟着说道:“我也带走。”
打饭的阿姨手脚麻利,转眼便打包好了两人的饭菜,燕连溪和秦顾提着饭,一前一后地往校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儿吃?”
秦顾跟着燕连溪不急不缓的步子,开口问道。
“你不是想请我吃饭吗,这就可以了。”燕连溪抬手提了提自己的午饭,“谢谢,让你破费了。”
“这可不行。”秦顾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吃午饭还要背着我?”
燕连溪没说话,只是继续慢悠悠地走着。
“让我猜猜,你是要去天台吃吧。”秦顾倒也不急,中午的时间还多,他可以慢慢耗下去——只要燕连溪挨得住饿。
燕连溪看他一眼,“不一定。”
秦顾又笃定道:“那就是食堂。”他第一次见燕连溪的时候,对方手里提的是他自己的饭盒,一看就知道是去食堂打的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秦顾说中的燕连溪有些怨念地看向对方,“……我喜欢一个人吃饭。”
秦顾冲他笑道:“也许你会更喜欢跟我一起吃午饭。”
“我不这么觉得。”
秦顾凑到燕连溪跟前,悄声说道:“想跟我吃饭的人从你们教室门口能排到操场上,这可不是夸张。”
“那你找别人去吧。”燕连溪嗤笑一声,抬脚兀自朝前走,秦顾见他这般反应,赶紧说道:“我开玩笑的。”
天台上面风有些大,燕连溪被吹的打了几个喷嚏,平日里他一个人上来吃饭时也被凉风吹的太阳穴直痛,不过今天燕连溪却感觉不错,因为有秦顾在一旁给他挡风,看着对方强撑着直哆嗦的模样,他心里倒是有些暗爽。
秦顾冷虽冷,却也看出燕连溪的拘谨,一直有意逗他,纵使燕连溪再怎么刻意板着脸,还是禁不住对方的引逗,慢慢打开了话匣子,甚至跟着秦顾笑个不停。
事实上,燕连溪并不是什么沉闷的性格,也不喜欢一个人待着,他更向往群体生活,可这里的群体,并不是他所希望融入的那类。
自他被个别垃圾找茬的那天起,燕连溪就失去了融入这个班级的机会。他内向阴沉的第一眼个性,成为施暴者肆意施暴的理由,以及旁观者冷眼旁观的理由,从他被欺凌却没有人提出一声异议的那一刻起,这个群体彻底走向他的对立面,成为令燕连溪恶心到极致的存在。
与此同时,在这个学校里的其他所有人也慢慢融向了他所厌恶的那一方,交流逐渐成为了不必要的东西,即使现实比理想的更难煎熬过去,但燕连溪总是觉得,他大可以独自撑到高考的那一天,全然地解脱。
然而秦顾却忽然闯入他不断封闭的世界中,即使有些让人意想不到,但目前来看,似乎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完饭,秦顾还是扛不住冷风的洗礼,没一会儿就提出想下楼去教室里转转,燕连溪看他确实冷的可以,即使自己不想回教室,但还是答应了秦顾的请求。
燕连溪班里已经人来了不少人,大部分在做题,剩下的要么在休息要么在聊天。当他们看到燕连溪跟秦顾一同进班时,齐齐屏了声,都有些微妙地偷瞄着近日里传了些“绯闻”的二人,而总来向燕连溪找茬的那几个刺头,发现秦顾来时也默默将头转过去,只当做看不到他们。
此时,燕连溪感觉一种微妙的情绪油然而生,是一种不必再畏畏缩缩的轻松,又带着些许的得意,他迎着众多复杂各异的目光镇定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你很喜欢看书?”
秦顾在燕连溪对面坐下,还向他挪近了椅子,拿起桌上放着的书轻轻翻了翻,“给作文积累素材吗?”
“也不是……”燕连溪语气冷淡了些,“只是感觉有意思而已。”
“听别人说这本读起来很晦涩。”秦顾合上书,笑着望向他,“看得懂吗。”
“谈不上看没看懂,但我喜欢。”
“读不懂也喜欢?”
“感觉。”燕连溪答道,“读这些书的感觉让我很喜欢。”
“懂了。”秦顾回以淡笑,燕连溪的话似答非答,听上去颇有些暧昧,却与自己的想法有着相像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连溪对他而言也像是一本书,他不过才翻开几页,却已感觉很是喜欢。
秦顾不在,杨绪便在食堂草草对付了午饭,因为平日里他一直和秦顾在一起,所以杨绪没有什么关系太好的朋友,今天中午只得一个人待着。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落寞的事,杨绪午饭后就准备回教室,抓紧时间做些习题。
但他刚要上楼,就见二楼传来秦顾的笑声,杨绪心中一喜,向后退了几步朝楼上看去,本想开口叫秦顾的名字,却见对方正跟一个男生在走廊上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着。
那个陌生的男生正微笑着,看上去并无出众之处,但一旁秦顾看他的眼神却不同于以往,那是充满新生的、热烈的、十足兴趣与好感的眼神。
杨绪看着秦顾的那副表情,慢慢地收敛了笑容,他注视着走向另一个教室的二人,胸口变得闷痛起来。
他没想到,秦顾这么快就又有了新的“朋友”。
杨绪在楼下静静站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上了楼,从燕连溪跟秦顾所待的教室走过时,他还是没忍住朝里边看了一眼——燕连溪跟秦顾就坐在教室偏后边的位置,他轻易就从门上的玻璃窗看到,那两个人像每天中午自己跟秦顾那样面对面而坐,即使没怎么说话,也能从他们的举止与眼神中看出别样的气氛。
就算再经历多少次,杨绪都不能习惯秦顾与别人暧昧时的场面,他会自心脏至喉咙都一点点收紧,无法克制地难过起来。
可如果他对秦顾表现出自己的痛苦,对方一定会反感,会厌烦,最终抛弃自己。杨绪不能没有秦顾,他无法想象没有秦顾的未来自己该怎样度过。
所以,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吧,这样处理起来既简单又稳妥,又何必自找烦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从燕连溪那儿回来,去找杨绪时,就见对方向墙面侧过头伏在桌上,似乎是睡着了。
现在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秦顾便坐到杨绪前面空着的座位上,轻轻凑到他脸旁,小声地唤了两声,“杨绪,杨绪。”
杨绪闭垂着的睫毛颤了颤,但并没有睁开眼睛。
秦顾知道他没睡,便继续问道,“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杨绪没吭声,只是将脑袋轻轻埋向臂弯,把脸遮了大半。
秦顾敏锐地发现了不对,他猜到杨绪已经知道了什么,就顺手拿起对方的水杯,轻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接点热水喝。”
“……不是…”杨绪这才应了声,他微微抬起头,有些迟钝地说道:“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
秦顾站起身,坐到杨绪旁边跟他紧挨在一起,又贴在对方耳边小声道:“我才过来,这就要睡了?”
中午秦顾与别人在一起时那张温柔而满是兴味的脸又浮现在杨绪的脑海中,他把头转向墙壁,难过地闭上了眼。
秦顾轻轻抚向杨绪的大腿,他亲了一口对方的耳朵,嘴唇又挨着杨绪的耳垂往下一点点地挪移,他湿热的呼吸熨烫着杨绪后颈每一寸敏感的皮肤,杨绪感到浑身的汗毛直耸,头皮也跟着发麻,可秦顾仍在继续,他的吻又折返回杨绪的耳廓,那一声极具缠绵的低语悉悉索索地钻进杨绪的耳道中:
“杨绪,我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鼻头一酸,心中发涩,他已经分不清秦顾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心,可他还是止不住地为秦顾所说的这句话心动,此刻的秦顾,似乎眼里与心中只有他一个,对杨绪来说这便足够了。
“转过来让我看看,闹什么脾气……”
秦顾抚摸着杨绪的大腿,手指竟是有往更深侧的趋势,杨绪忙并住双腿,推了推身旁的秦顾,“别摸。”
杨绪终于转过了头,他的神情低落而忧伤,看上去是有些委屈。
秦顾看着杨绪的可怜模样,忍不住地想亲他,却被躲过了,杨绪有些惊慌地瞥着四周,怕被人看见,“秦顾,别这样。”
“没事的,亲一下而已……”
秦顾刚捉按住杨绪的双手,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秦顾,有人找你。”
秦顾闻言回过头去,就见燕连溪手里拿着本书,正站在教室门口望向他这边,神情有些古怪。
他下意识地松开手,燕连溪见他看过来,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秦顾连忙起身,又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一旁坐着的杨绪,然而杨绪伏在桌上,看不清楚是何表情,秦顾叹了口气,只得沉默地坐了下来,直到杨绪的同桌过来后才起身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燕连溪知道秦顾与杨绪的关系,但当他看到对方和杨绪的亲密场面时,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虽然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可那个围着他转了大半天的秦顾转眼又黏腻腻地贴向另一个人时,燕连溪没来由的有点失望。
他说不出来这种失望源自何处,只是令人烦扰,弄乱了他的步调。
不过当第二天中午放学后,燕连溪撞见秦顾在教室门口等自己时,那股失望又瞬间换成另一种感觉了。
秦顾轻靠在人流出涌的教室门口,模样出挑的他单是站在在那儿便足够显眼,即使周遭满是冲着他的倾慕目光,秦顾却只望向燕连溪,仿佛眼中只有他一人似的专注。
燕连溪的心狂跳起来,但他却压下这欣喜,面上表现的冷淡而疏离,跟着人群旁若无人地从秦顾身边走过。
“燕连溪。”
秦顾拦住他,“怎么不理我?”
“你来找我的?”燕连溪看他一眼,“有什么事?”
“这不是怕你没人陪,来找你一起吃饭嘛。”
燕连溪没吭声,转身朝楼梯口走去,一旁的秦顾见他默许,也就笑着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经过昨天的事之后,秦顾跟杨绪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他们虽然照例没有提起有关燕连溪的话题,但秦顾知道,杨绪已经开始介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不明白是杨绪的直觉作祟还是自己的表现过于明显,使得对方发现燕连溪与之前那些人相比之下的不同寻常,可就算杨绪的态度再怎么低落,秦顾依然选择我行我素。
在他看来,杨绪既然已经默许过那么多的人同自己暧昧,那他就没有理由针对燕连溪来牵绊自己的行为。
秦顾选择忽略杨绪的情绪,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自己——他无法割舍下已经颇有好感的燕连溪,与对方短暂而愉快的一个中午的相处时间,已经令他回味无穷,频频想起。
燕连溪的一颦一笑,似乎都在不知不觉间深印在他脑海中,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令人秦顾像情窦初开一般兴奋起来,甚至夜里的梦乡中,也有燕连溪的一席之地。
秦顾今天提早在杨绪那儿请了假,他这回并不找什么借口,而是直接了当地对杨绪说道:“中午不能陪你了,记得好好吃饭。”
杨绪沉默半晌后才缓慢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秦顾话里的“中午”,并不单指今天,而是以后的每一天。
在往后秦顾与燕连溪打的火热的这段时间里,他开始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晨跑,甚至一个人上下学。
曾经总是伴在杨绪身边的秦顾,像是慢慢地从杨绪身边消失了,他早上甚至不再跟杨绪一路上学,而是会早早起床,倒几班车去见燕连溪;大课间晨跑时秦顾也会去燕连溪教室门口提前等待,接着混入他们班的队伍同他一起跑步;中午则是照例等燕连溪收拾完去吃午饭,如果时间紧,他们就会去食堂吃饭,之后一同在燕连溪的教室里聊天学习,至于晚上放学,秦顾仍会陪他一路,不嫌麻烦的倒车回家。
秦顾缠着燕连溪前所未有的劲头令周围人不由得咋舌,他们纷纷猜测,燕连溪也许能顶掉杨绪,做秦顾的正牌男友。
但即使秦顾做到如此地步,燕连溪仍是咬着朋友的界线不松口,他知道对方肯花这么大的功夫,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不表态,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促使着秦顾对自己穷追猛撵,甚至别无旁顾地专注于他一人。
秦顾给燕连溪带来的不仅仅是甜涩的情爱,更有着身边无限的善意跟讨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认识燕连溪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他从不起眼的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一跃成为让秦顾痴迷追求的男生,曾经的谣言不攻自破,甚至有许多人开始主动与他拉近距离。
自从和秦顾沾上关系,燕连溪的生活变得越来越明亮,他被突如而来的各种友善与含蓄的赞扬追捧起来——而这一切只是因为秦顾对他的垂青罢了。
但秦顾优秀耀眼,即使这全是凭借着他所得来的红利,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他看似光明正大实则偷偷摸摸的地位让燕连溪如鲠在喉,每当有不识眼色的人冲秦顾调侃道:“又跟你的小老婆在一块儿”时,燕连溪便会瞬间黑了整张脸。
尤其是秦顾打着哈哈的随意态度,更让燕连溪恼火——在别人看来,他确实只是秦顾的一个“小老婆”,虽然燕连溪至此还没有答应秦顾更近一步的请求,但他们两个也只是差捅破一层窗户纸的关系了。
燕连溪不满足于此,如果他现在就向秦顾的求爱妥协,最终只会得到与秦顾之前那些伴侣的相同地位罢了。
他曾在走廊上不止一次地见过杨绪,不可否认的是,杨绪外形与秦顾属实般配,他长相帅气,是少有的锐利却又不带着锋芒的和谐相貌,而高挑挺拔的身材又使得他姿态大气,气质凛然,看上去鹤立鸡群,分外出众。
比起自己带着点情绪的眼神,对方偶然瞥向自己的目光,是温和而平淡的,也与燕连溪所想象的杨绪冷冽冲击的个性截然不同。
于是,当燕连溪从杨绪身边走过时,本凭着秦顾爱意的那点傲气便荡然无存,只剩下了与之相形见绌的自卑感。
不过杨绪却远不如燕连溪想的那般平静,每每见到眼神带刺的燕连溪,他总觉得无奈而又卑微,无奈的是对方对自己带着敌意的态度,卑微的则是他明明身为秦顾的男友,从秦顾那儿得到的爱意却远不如燕连溪。
杨绪不知道这种扭曲的关系要如何持续下去,可因为种种原因的牵绊,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秦顾,他不能,也不舍得放手。
和燕连溪整日待在一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之久,秦顾虽然攻势猛烈,但燕连溪仍是不肯点头答应和他发展关系。
时间一长,秦顾便有些累了,但对燕连溪的渴望却丝毫不减。可有时闲静下来,他就总会想起被自己忽视已久的杨绪。
他实在是对不起杨绪,但眼下的情况又实在无法两全,燕连溪是一个享受偏爱的人,如果自己两头顾全,绝对是无法令他满意的。
秦顾能做的只有尽快追到燕连溪,待一切关系稳妥后,再去安慰被他冷落的可怜杨绪。他有时候也在纠结之中反省自己的行为,似乎做的不那么妥当,可当杨绪与燕连溪同时出现在他脑海中时,他又觉得一切又可以处理的很和谐。
杨绪和燕连溪二人对秦顾而言,一位是无论过去还是未来,都要长久为伴的爱人,一位则是现下拥有激情与吸引的甜蜜情人,秦顾觉得人生苦短,何必为难自己,单凭着情爱,终能两全。
这天中午,秦顾跟燕连溪收拾的快了些,时间比较充裕,两人便决定去校门外吃饭。
外边餐馆的学生依旧很多,秦顾选了一家人相对少的店进去买饭,准备打包带走和燕连溪去天台上吃,而燕连溪嫌店里排队很是拥挤,便在外边等着他。
餐馆里热烘烘的,充斥着饭菜的热气与香气。店员的叫喊和学生的交谈嘈杂地挤在这小小的一间店中,热闹非凡。
秦顾正排着队等饭,他随意地抬起眼看向店内的玻璃窗,想看看外边的燕连溪是否等得急了,却偶然瞥见靠边的一张桌上,正坐着与他许久未有交流的杨绪。
杨绪正持着筷子吃饭,他的对面坐了一个秦顾并不认识的男生,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杨绪还时不时地因对方的话语露出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只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就从排着的队伍里出来,走向那张桌子,冷不丁地对杨绪说道:“杨绪,你也来这里吃饭?”
杨绪被突然凑过来的秦顾吓了一跳,他有些吃惊地望向站在桌边的秦顾,又偷瞟了一眼对面的男生后,而后不自在地应道:“嗯……好巧。”
跟杨绪吃饭的是他一个人坐车回家时在车站认识的男生,对方性格开朗热情,偶然知道杨绪总是一个人待着时,便提出中午和他一起出来吃饭。
孤单的杨绪对这个提议当然是满口答应,今天中午便和男生来餐馆吃饭了,却没成想却遇上了秦顾。杨绪不想让男生因为自己这乱七八糟的感情生活而有负担,便期盼秦顾能够快些离开。
“怎么一个人来这儿吃?不叫上我?”秦顾看出杨绪的窘迫,却丝毫不放过他。
杨绪以为是自己和别人吃饭驳了秦顾的面子,所以他才这样给自己难堪,只好低低地说道:“不是……”
“我和他一起来的。”对面的男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还冲秦顾热情地打招呼,“我叫……”
“杨绪,跟我一起带出去吃,我再给你买一份饭。”
秦顾看都没看男生,只是望向满脸局促不安的杨绪。
于是男生表情变得尴尬起来,杨绪垂下眼,避开秦顾直勾勾的视线,低声道:“不用了,外边还有人等着你吧?我和朋友一起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可放心不下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朋友”待在一起。”秦顾意有所指,他偏过头看了旁边的男生一眼,那眼神又利又冷,刺的对方立刻撂下筷子,满脸怒意。
“你等我一会儿。”
秦顾说完就转身去拿饭,提着一份打包的盒饭出去找燕连溪,叫他一个人先回去,称自己突然有事要处理。
燕连溪看他表情不对,也没怎么多问,提着饭就回去了。
秦顾再次进到店里时,发现和杨绪一同吃饭的男生已经不见了,桌上只剩下半盘还没吃完的饭菜,杨绪则是一个人默默地看着盘子,表情有些无奈。
“杨绪,以后需要的时候和我说,我陪你。”
秦顾好心情地推开那个盘子,笑着望向对面低沉着脸的杨绪,“周末我去找你……你家应该没人吧?你来找我也行。”
杨绪抬头轻轻看了秦顾一眼,他太久没这样近距离的见到对方了,看着秦顾那柔情似水的眉眼,他拒绝的话哽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半晌后,杨绪在秦顾的目光的催促下终于点点头,应了声:“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为了不使杨绪再有机会跟别人接触,秦顾隔天便开始努力从燕连溪那儿抽出时间,虽然上下学仍要和燕连溪一起,但中午却是不顾对方的不满,硬是脱身去和杨绪一起吃饭了。
可燕连溪在他临走时那酝酿着风暴的愤怒表情,让秦顾一直难以忘怀,整个中午都心不在焉。
燕连溪当然看出他是准备跟杨绪待在一起的,但即使他很生气,却也给秦顾留出面子来,他并不直白地挑明,而是用显然已经知晓所有的愠怒眼眸望向秦顾,最后又在对方有些闪躲的目光中点着头答应了他。
可这却更让秦顾内疚,他怕好不容易与燕连溪拉进许多的关系因为这次变故而出岔子,他有些后悔方才对燕连溪所说的话,甚至想要反悔去找杨绪推脱中午的约定。
不过当昨日杨绪同别人一起吃饭时欢笑的模样又一次浮现在秦顾脑海时,他开始慢慢地冷静下来,不再动摇。
因为秦顾惦记着被他撂下的燕连溪,和杨绪这一顿饭吃的属实仓促,他匆匆吃过大半后就开始等着还未吃多少的杨绪,神情举止无一不透露着内心的焦急,这使得杨绪有些难以下咽,也只好应付着填下几口,而后就跟秦顾一起回去了。
秦顾才将杨绪送到教室里,紧接着就马不停蹄地去燕连溪班里去找他,但教室里并没有燕连溪的身影,秦顾扑了个空,接着没怎么多想就转身跑去了天台,他猜对方一定在那里待着。
果不其然,秦顾才大步跑上来,就见燕连溪正独自蜷缩在角落里看书,对方孤零零的身影在寒风中看上去更显单薄,看上去落寞而可怜。
秦顾有些心虚地轻轻关上天台门,走到燕连溪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燕连溪没理他,只是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书,直到看完一页抬手翻书时,才状似漫不经心地回道:“没胃口吃饭。”
“你没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蹲下身直望向燕连溪,对方看似专注于书本的眼睛里边却满是落寞,秦顾有些歉疚,声音因此更是温柔了:“不吃饭怎么能行,走,现在去食堂。”
“不想去。”
“我陪你。”秦顾想去拉燕连溪的胳膊时,却被对方抬手躲过了,“我说了,不想去。”
“别闹了,万一生病怎么办?”
秦顾握住燕连溪的手腕,只觉得上边的温度冷的吓人,但燕连溪这时又开始挣动着胳膊,不让秦顾碰他,“放手——”
“我叫你放手!”
燕连溪这下终于忍耐不住了,他情绪激动地喊出声,发泄一般的声音中带着一点让人难以察觉的委屈,“你凭什么来管我?!你是我什么人啊?!走开!”
秦顾不再说话,他看着终于暴露出自己脆弱一面的燕连溪,也抑制不住心中的上涌的情感,他一把将燕连溪抵在墙上,吻上了对方那被冻的干冷的嘴唇,燕连溪只愣了一瞬,而后慢慢闭上眼,方才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便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秦顾吻到了冷咸的液体,他感受到燕连溪方才因为激动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了,开始轻靠向后墙,包容着自己的亲吻。
在这个漫长而温柔的吻结束时,燕连溪已经冷静了下来,秦顾微微离开他的嘴唇,近距离地看着他,两人的距离近到似乎连睫毛都数得清楚,秦顾轻轻喘息着,他想要再次吻上去时,却被燕连溪侧过脸躲开了。
“燕连溪,你是不是因为我和别人在一起才不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的视线紧追着燕连溪闪避的双眼,他抬手按住对方的两臂,急切地寻求着答案,“是不是?”
燕连溪像是禁受不住秦顾眼神的追寻似的,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
“……就算是,那又怎样?”
秦顾不由得笑了,对他来说,燕连溪的这句话便意味着更进一步关系的确认。
他还有点回味刚刚那个淡凉的吻,便又凑向燕连溪的嘴唇,想要再次吻上去。
然而燕连溪却抬手挡住了他的嘴巴,闷声道:“不行。”
“为什么?”
“你说呢?”燕连溪眼里还有些湿意,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闪闪发亮,“秦顾,我们只是朋友。”
秦顾听出燕连溪话里的意思,却佯装不知,“我们可以不只是朋友。”
但燕连溪决然地推开秦顾,与之拉开距离,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冷,“别人可以,但我不行。”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装傻,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必须先跟杨绪分手。”
这下,方才那点旖旎的气氛全然消散了,秦顾眼中动情的暖意逐渐冷却,他轻轻拧起眉,有些头疼地说道:“燕连溪,感情的事我觉得不必弄的太复杂……只要我们互相喜欢不就行了?”
“那么就做朋友吧,一样可以互相喜欢。”
秦顾以为燕连溪松口了,便又将身子靠向对方,暧昧地说道:“虽然有点贪心,但我想做可以和你拥抱、接吻的那种朋友。”
“不可能。”燕连溪再次推开他,慢慢站起身,说道:“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你必须做个选择。”
燕连溪不再去看秦顾是何表情,他知道秦顾了解自己的性格,不会再就此事与他讨价还价。
但他也同样了解秦顾,对方看似既爱杨绪,又爱其他人,可他并没有那么爱杨绪,也并没有那么爱其他人,秦顾最爱的只有自己。
秦顾只是一个受人喜欢,却只注重自我感受的,自私又专横的人渣。
可谁让他喜欢上了这个人渣。
秦顾与燕连溪的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有些郁闷的秦顾为燕连溪的直接很是烦躁,他以往的那些对象即使有这种想法,却不会如此放肆地要求自己做决断,燕连溪跟他们很不一样,可秦顾就是喜欢他的不一样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想妥协,可是他又实在不想放弃只差一步便能到手的燕连溪。
秦顾和燕连溪自那天起就不怎么说话了,说的更严谨一些,是燕连溪不怎么和他说话了,燕连溪目的很明确,他是在等秦顾一个明确了当的答复,在秦顾给出正面答复之前,他都不会再和对方有过多的接触了。
不过燕连溪绝对想不到的是,秦顾竟在思考是否同意与杨绪分手的空当中,顺便跟杨绪上了床。
周末,杨绪家里人都出去游玩,剩他一个高三的学生待着家里学习。但这所谓的学习时间里,一直冷落着杨绪的秦顾如约找上了门。
两人目前的关系有一些尴尬,秦顾为了燕连溪已经不再多加考虑杨绪的感受,而杨绪也知晓秦顾与燕连溪越加浓烈的恋情。此时对方如先前一样来家里找他,反倒让杨绪有一种背叛别人的不安感。
他很是不自在地给秦顾开了门,但对方却毫无顾忌,甚至视线在他身上很是放肆地流转。
秦顾还知道寒暄两句,而杨绪却已经被他那古怪的目光盯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是极其具有侵略性的、满是性意味的眼神,虽然以往秦顾也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有过这种眼神,可是在当下二人仍保留着这段时间的距离感、已经不似从前那样熟络亲密的情况下,秦顾的反应却只让他觉得莫名的胆寒。
“怎么一副这种表情?”
秦顾好笑地凑近了杨绪,此时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一时有些凝滞下来。
比起外边,房间里要暖和上太多,秦顾站了一会儿就有些热了,他脱下外套,正不知道放在哪儿时,杨绪自然地伸手来接,“给我吧。”
秦顾望着看上去十足温顺的杨绪,将外套递了过去,忽然对他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套口袋里有给你的礼物,拿出来看看。”
“礼物?”
杨绪惊讶地看他一眼,曾几何时,秦顾每次来他这儿都会带点礼物过来,虽然都是些小东西,但杨绪很喜欢这样的小惊喜,总会在秦顾来他家之前暗暗期待着。只不过这种惊喜早在一两年前就中断了,也许是秦顾忙于应付他的那些朋友,无暇顾及在这些小事上,也许是他早已厌烦,不想再对自己这样用心了。
杨绪脸有些发热,他抱着秦顾绵软的厚外套,伸手慢慢地在对方兜里摸索着,而秦顾靠挨在秦顾旁边,垂眼看着杨绪明显欣喜的表情,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杨绪的手指似乎摸到了那叠礼物,很小袋,有着塑料包装,摸上去滑溜溜的,像是一种小零食。
他捏着这片小东西向外掏了出来,可当杨绪定睛细看时,却发现在他手上的并不是什么零食,而是一个蓝色包装的避孕套。
杨绪嘴角的那点弧度全然消失了,他的周身开始发冷,即使这房间暖和到只用穿个T恤就够了,可他还是向一盆水猛然倾倒在身上似的,从头冷到了脚。
秦顾这时轻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很久没碰你了,我带了很多呢……我们今天慢慢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没多久,杨绪已经被秦顾压在卧室的床上又吻又摸了。
秦顾低头舔咬着杨绪的脖颈,舌尖在对方敏感的肌肤上如蚓曲拱般一寸寸地向下挪移,舔至杨绪的锁骨时,他将手探入对方的下腹,把那碍事的毛衣用不断寻摸的手掌一点点掀起。
黑色的毛衣一直被卷翻到杨绪的胸膛上方,杨绪眼前全然是一片肉色,他稍稍抬眼便能看到自己那鼓囊囊的胸脯跟上边两个红硕挺立的奶尖。
杨绪觉得羞耻,难堪地偏过头不想再看,可秦顾却一把捏握住杨绪丰实的乳肉,手掌一个用力,肉团便从他的手心里胀溢出,奶尖也被向上挤跳起,秦顾一口含住这嫩果,放在嘴里用齿舌细细品舐。
“别咬……”
虽然他和秦顾已经不是第一次做爱,甚至先前他们会保持每周一次的频率,但无论哪一次的性爱,秦顾都会考虑他的感受,从不唐突地冒犯他。
杨绪没想到秦顾今天竟然会这样粗野下流地玩弄自己的胸部,一时有些惶然。
“……秦顾!”
杨绪受不了那湿腻的舌头吸吮感受,开始不安分地挣躲着,秦顾便抬起身吮住杨绪的嘴唇,把滑溜溜的舌头强伸进他的口中翻搅。
杨绪被迫与之接吻,他的胳膊被强按在床上,一边的胸脯也让秦顾抓在手里揉搓,即使杨绪和秦顾这样亲密的贴在一起,他的内心却感到一阵莫名的落寞与空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确信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秦顾,可此时他留恋的却是数年前与对方确定关系时,秦顾所给他的那个轻柔且克制的吻。
杨绪闭上眼睛,秦顾满富侵略性的动作将他压顶得几乎难以呼吸,和回忆里的相比,像是变了副样子,野蛮地咬啃着他的唇舌,揉弄他的身体,弄得他吃痛不已,这是秦顾吗?
秦顾此刻侵占着杨绪,脑袋里却在想别的事。
他想起前几日在天台上与燕连溪的那个吻——那个冰凉,清甜,后来又带上些咸湿的吻。他已经记不清燕连溪当时是什么表情,却还能回想起对方此刻嘴唇的触感以及他手腕上过冷的体温。
燕连溪的肌肤冷的像冰,但此时杨绪的身体却滚热如火,似乎要连着秦顾一起烧着了。
秦顾摸着摸着,腹下紧热起来,难耐的欲望顺着从下身直燃向秦顾的喉口,他从杨绪的嘴里抽离开舌尖,很响地吞咽了一声,轻喘着看向杨绪,后者半张着被吻的带上水色的嘴唇,也慢慢睁开眼与秦顾对视。
秦顾摸索着解开杨绪的裤链,将他的外裤与内裤从腰间一起向下拉,杨绪像是猛然惊醒似的,慌乱地伸手推挡了一下,但秦顾又一次吻上来,截堵住他抗拒的动作。
秦顾修长温热的手顺着裤边从前面摸进了杨绪的内裤里,将对方的阴茎轻拢在掌心里,缓缓地搓弄着脆弱敏感的顶端,那里分布着密集的神经末梢,此时稍被刺激,便连带着杨绪的腿根一齐抽动起来,杨绪止不住地哼哼两声,阴茎慢慢地胀大勃起,开始流溢出黏腻的腺液。
秦顾的动作仍在继续,随着他手上的挑弄,尖锐麻胀的快感没有一点前奏直冲冲地拔地而起,让杨绪猛然间就绷紧了身子,跟着手指的抚弄喘息起来。
杨绪有些受不了这种感觉,止不住地往后缩着腰,可秦顾紧追着杨绪的动作,持续揉搓着他的龟头,杨绪只得颤抖着揪住秦顾不断抬晃的胳膊,整个腹部都用力绷起,龟头也一下一下地跳动着,紧缩着向外流着淫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嗯……”
杨绪皱着眉头,面颊潮红一片,麻酥酥的快感一波波地翻涌而上,他的腿间湿腻腻的,有液体从私处直流到他的腿根,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等到杨绪胸口剧烈起伏着终于濒临高潮时,秦顾又松开手停止抚弄。
他将湿淋淋的手掌抽出,把杨绪的裤子全然脱下,杨绪喘着气还未平复呼吸,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酸胀的阴茎上,便很是乖顺地任秦顾脱去衣裤,露出赤条条的整个下身。
杨绪被淫液浸染的阴茎此时直挺在腿间,龟头不住地颤跳着,上边翕张的马眼里正汩汩涌出透明的腺液来。
秦顾捏住杨绪的膝盖向两边轻轻打开,对方那娇软的下阴就从遮掩的小麦色腿肉间缓缓敞露了出来。
杨绪的下边乍看倒与寻常男性没什么不同,但细看之下就能发现他的两只软鼓鼓的睾丸没什么褶皱,而且过分饱满紧贴,用手指扒开后才能见着里边竟还藏着一个极小的粉色肉孔。
杨绪的女穴发育迟缓,他的那颗阴蒂与两瓣小阴唇小的几乎很难看见,都藏在靠近穴口的内里侧。
仅有一个食指指甲盖那么大的肉孔颜色很是浅淡,用力扒的更开才能看见里边更深一些的瑰色肉道。
杨绪的小穴此刻正因为刚刚阴茎收到的刺激正不断向外淌着清亮的水液,秦顾掰开一边湿漉漉的阴唇,试着将手指捺进那滑腻短窄的肉道里去,这时杨绪却不愿意了,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小穴,不让秦顾继续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过的,结婚那天再……”
杨绪说这话有些羞耻,可他有点担心秦顾会弄得太过火玩了自己的小穴——他怕自己不小心怀孕。
对于杨绪来说,畸形的身体倒算是一种恩赐,让他能够生下属于自己和秦顾的孩子,所以生育的每个过程在杨绪眼里都是需要严加把守的关卡,他要对生命负责,不能稀里糊涂地就迎接他们的到来。
秦顾看了杨绪一眼,最终还是从对方的小穴上撤离了手指,移到了他下边的肉穴上。
杨绪的后穴也小,褶皱很淡,在纵深的股沟底处凹下浅浅一圈,此时因为浸上了不少黏液,看着有些亮晶晶的,正随着下体的痉挛不断向里收缩着。
秦顾解开自己裤子,又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了避孕套过来。
撕开包装,一股甜腻味道的便飘溢出来,淡黄色避孕套摸着油乎乎的,看上去像个半透明的小帽子。秦顾将那橡胶一样的底圈放在龟头上,用手自顶端缓缓撸下。
秦顾正跪坐在床上,正对面就是张着腿露着私处的杨绪。杨绪头枕在软蓬蓬的枕头上,偏开脸不愿看向正在忙活的秦顾。
当秦顾压在他身上的时候,杨绪忽然有种恶心的感觉,他性欲本来很寡淡,并且打心底里就不喜欢做这种事,之前甚至连手淫都不曾有过,只是耐不过秦顾的恳求,最终还是同意了。
秦顾似乎对杨绪方才拒绝他玩摸小穴的行为不满,也没怎么扩张,单用龟头不断顶插着杨绪滑腻的后穴,直至松软许多,而后慢慢地将阴茎顶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阴茎全部进去,秦顾才开始耸动起腰抽送起来,两人身下的床垫被压摇的闷响,房间里除了这有节奏的响动,就只剩下些交错隐忍的喘息。
杨绪被顶的不住摇晃,肠道里被异物压迫的感觉一直蔓延到腹部,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古怪,又有点令他反胃,在一阵阵的颠簸中,他忽然感到有点迷茫——对恋爱,以及对自己与秦顾的关系,产生了一点迷茫。
杨绪以为是自己反感的太过明显,让秦顾看出来了,因为秦顾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都没有吻他,只是沉默地做着单一而原始的反复动作。
过了大概有十多分钟,秦顾忽然冷不丁地开口问道:“杨绪,要是我想跟你分手,你会不会同意?”
杨绪胸口猛地一震,心脏揪痛起来,自燕连溪出现后,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迅速,这么突然。
杨绪有些头晕目眩,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儿,但秦顾仍压在他身上耸动着,对方的性器埋在他的身体里,与他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这让杨绪稍微回过了神,他低哑地问道:
“为什么……”
杨绪自以为能冷静地把话说出口,可他刚说出几个字,喉咙就不争气地哽咽起来,他连忙抬起胳膊挡在脸上,眼泪在这时立刻落了下来,全滴枕面上,顷刻就打湿了一片。
“只是和你分手。”
秦顾停下了动作,看着杨绪遮挡着眼睛默默流泪,声音温柔极了:“就算分了手,毕业之后我们照样结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鼻腔酸涩,眼里流着泪水,看上去很是狼狈,但他仍然不可置信地望向秦顾,“……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毕业之后照样结婚,只是现在不当情侣而已……”
“你……”
杨绪一时间觉得对方变得太过陌生,似乎以前所留给自己的印象崩塌了大半,让他无所适从。
即使秦顾的种种过分行为他都在默许,可是这样直白的面对问题对杨绪来说却算是第一次,他没想到秦顾竟然会这样……无耻。
“杨绪,你以前说过爱我,不是骗我的吧?”秦顾俯身抱住杨绪,靠在他耳边问道:“是吗?杨绪?”
杨绪不想再说话,他拧过头避开秦顾的贴近,然而秦顾却忽然用力地耸动起来,阴茎在他的后穴里大开大合地抽插,令杨绪痛叫出声。
“杨绪,我爱你,我真的爱你……”秦顾再次抬起头时,眼睛也有些红了,他按着杨绪的肩膀让对方直视自己,“我想和你结婚,想和你生孩子,想和你共度余生。”
杨绪不知是痛还是难过,眼泪仍在不断地溢出,他不想看秦顾那张似乎是悲伤的面孔,可秦顾与他缠绵着,带着低低的哭腔恳求道:“你答应过我的,要和我结婚,生一个宝宝,我们一起去所有想去的地方旅游,再养一条狗……”
“秦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不想再听,他闭上了眼睛,“秦顾,别说了。”
即使这样,杨绪也没办法问出一句:“既然你爱我,为什么还要和别人在一起?”
他的本能抑制着这句呼之欲出的问话,他的一切控诉在数年前自己的逃避中,就已经被剥夺了资格。
秦顾不仅是他的爱人,更是他的亲人,是他孤寂无依生活中的唯一倚靠,他不敢,也不能失去他。
杨绪就像一只永远在飞翔的鸟,翅膀疲惫地僵痛难忍,却没有一处可歇息停留的地方,而秦顾就是它爪中所牢牢抓紧的树枝,是一个假想的休憩之所,即使事实上这树枝反而是累赘与负担,但杨绪无法放手。
在孤寂辽阔的海天之下,唯有这树枝能够给予它陪伴与力量。
秦顾知道杨绪答应了自己,就如同之前每一次那样,悲伤而无奈地默许了。
秦顾吻上杨绪轻磕的眼皮,哑声道:“好,我不说了……以后,我们要结婚,要永远在一起。”
杨绪没有应答,他疲惫极了,疲惫到再也不想睁开眼,去面对这一切自己并不想面对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顾和燕连溪正式交往后,虽然他们并没有刻意向外公布消息,但没过几天,还是传遍了整个年级。
即使大家对于秦顾竟能为燕连溪而和杨绪分手的这条传闻疑虑不已,起初都不大相信,可随着近几日杨绪过分低迷的状态,以及秦顾与燕连溪亲密无间的种种表现,使他们认定,这一小道消息确实不是空穴来风。
秦顾与燕连溪确定关系后,他理所当然地选择趁热打铁,与对方整日黏在一起加深发展,也由此不再去找杨绪,甚至碰上面了也很少打招呼——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他自知这次做的过火,想到杨绪对自己一定仍抱有怨气,便决定过了这阵子再去和对方好好聊聊。
就算平时不怎么和杨绪说话,但秦顾总会挑在上课或者练题时,对方不注意的空当中悄悄观察打量,看出杨绪每日的状态到底如何。
不过杨绪倒不像传言所说的那样颓靡,他现在的生活与之前的没什么两样,仍旧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下学,虽然偶尔有些不合群的孤单,但他却慢慢接受、甚至有点习惯了这种形单影只的感觉。
似乎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杨绪想,朋友对他来说本身就算作奢侈品,从幼年到现在,一直都是如此。
流言却在这种诡异的沉默中愈演愈烈,那些八卦好事者总会暗中观察着当事人的种种表现,从中理络出各种各样狗血喷头的爱恨纠葛。
当终于有人耐不住好奇,从燕连溪那儿半开玩笑地问出确切事实后,流言仿佛在众人的惊哗中告一段落,但由此产生的余韵仍然产生着影响。
杨绪的生活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
杨绪本身性格内敛,对于不熟的人话也不多,并且自高一第一天起他就和秦顾形影不离,让人很难近身,因为只要有人对杨绪有亲近的表现,就会被秦顾横插一脚生硬打断。
但杨绪外貌出众,成绩优异,做事认真且性格稳重,就算不活跃于班集体里,他的存在感仍很强,不少人对他有着好感与钦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生活的变化是从他前桌的搭讪开始的。
某天,自黎明起就下开了大雪,待天全明时操场与楼道都已经有了积雪,于是为了安全着想,晨跑就此取消。
忽然有了一个时间较长的课间,教室里为此闹哄哄地,许多人结伴下楼买零食吃,不过更多的人怕冷待在了教室,齐齐靠在暖气片上取暖。
秦顾见杨绪在座位上写题,于是在教室待了一会儿就出去找燕连溪了。
杨绪的前桌是一位性格外向的女生,她从打铃起就不停地在左顾右盼,时不时还偷瞥后边的杨绪,跟同桌低声咕哝几句。见秦顾走后,她又张望几下,才拿着本子慢慢转过身,看向了低头做题的杨绪。
“杨绪,”她朝不断冲自己努嘴的杨绪同桌眨了眨眼,才接着对杨绪说:“能帮我讲道题吗?我不太懂。”
很少有人来向杨绪搭话,他有些惊讶,但没说什么,只是接过对方递来的本子,垂眼看着上边所写的题目。杨绪眉毛与睫毛都很浓密,鼻梁也高,他微低着头时,那浓利的五官更显深刻。
杨绪在讲题时,女生的同桌也凑过来一齐听讲,但她们被杨绪的眼神看的有些找不着北,只是应着声频频点头,实际上却没太听进去多少。
旁边渐渐又围来几个人,探身看杨绪讲题,待他终于讲完时,开始高声调侃向杨绪问题的女生,“垃圾,这都不会!还要人家讲?”
“你管我呢?”
“耽搁人家学习还有理了?要是来问我,我肯定不想搭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好意思,没人想问你。”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拌起嘴来,杨绪的桌前也因此越发热闹,不过他们的话题没过多久就拐到一旁静坐着的杨绪身上。
已经在一边拉开椅子坐下的男班长问道:“杨绪,最近看你老坐着,要不出去活动活动?”
杨绪总“坐着”的理由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是他们有意避开的雷点,于是有人用胳膊撞了撞刚发话的班长,提醒他的唐突。
“不了,外边也挺冷的。”杨绪拘谨地说道,他虽然有些不适应被人围着,但能看出这些人似乎都是带着善意的搭话,所以不会反感,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过几天好像会放晴……”班长又说出些没眼力劲的话,被女生立刻堵截住了:
“这天气就适合吃麻辣烫,学校后门那家的麻辣烫超好吃,杨绪,你吃过没有?”
“没有。”杨绪说完又觉得这回答似乎有些冷漠,便补充道:“我都是挑门口的餐馆吃,比较近。”
“那家店也不是很远,中午要不要和我们几个一起去?带你去尝尝。”
杨绪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踌躇着不知怎么回答时,女生看他为难,又笑着说道:“哈哈,不去也没事,我们平时吃饭就爱拉一大伙人,图个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旁边的人损她:“不叫那么多人也热闹,你那一张嘴能抵十个人,叭叭说个没完。”
正说着,上课铃响了,围在杨绪桌前的人便吵闹着各自回了座位,在叠落的书堆里翻找着这节课要用的题册。
杨绪难得的发了一会儿神,他目光落到桌面上未被前桌拿回去的本子时,发现翻起的背页画了几张圆圆的笑脸。有几条线随意勾勒的,也有动漫式大眼睛的,虽然潦草,却很是可爱。
杨绪拿起本子看了许久,但他并没有立刻还给前桌的女生,而是在之后写完这节课的练题时,才终于做好了决定,抬手拍拍前桌女孩的肩,待她转过来,将本子递给她,同时轻声问道:
“中午你们吃饭……可不可以带上我?”
于是朋友极少的杨绪,终于开始和班里的同学熟络起来。
不得不说,有朋友的感觉非常奇妙,杨绪能够清晰地体验与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同学,从互相之间略显局促,到交流之后逐渐了解适应、开始慢慢放开的过程。
杨绪与他们相处的感觉也是非常轻松而愉悦的,尤其在初期聊天时,谈到两人共同喜爱的话题,那种惊讶和兴奋无以复加,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并且朋友交往的时间不必有多长,就能相互关心关照,一同吃饭,一同学习,如果运气好一些,还可以和顺路的朋友一同坐车回家。有了朋友,每一天似乎都会无比充实,也无比快乐,和朋友之间的趣事让杨绪想起来就会心情很好,体会到有朋友的温暖后,杨绪觉得自己不会再喜欢独来独往的那种孤僻感了。
他现在才明白,他之前一直都在催眠自己而已,他根本不喜欢一个人的生活,那样的日子太冷,也太过寂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课间,秦顾站在四班门口等燕连溪下课——他们班老师拖堂,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有时拖上整整一个课间,让学生在下堂课预备铃响起的时候匆忙去上厕所。
秦顾靠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楼外的风景。走廊上人来人往,但都已经对节节下课来找燕连溪的秦顾见怪不怪了。
这期间忽然有个男生走了过来,向他搭话,“秦顾,又等你男朋友呢?”
秦顾认出他是同班同学,便冲对方笑笑,没说话。
“你和杨绪真的分手了?”
男生一看就是多事嘴碎的人,话还没说上几句,便单刀直入地提起最敏感的事来。
秦顾本不想搭理他,却因是同一个班上的也不好直接冷脸,只得含糊过去,“听谁说的?”
“还真是啊?”男生笑了,“杨绪这样的,说不要就不要了,不怕让人拐跑?”
“什么意思?”秦顾这才正眼看向他。
“你俩都分手了,也不影响。”男生攀在栏杆上望着天上细密的飞雪,笑道:“恋爱自由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毕业就结婚,你说有没有影响?”秦顾猜出是杨绪那边有了情况,有些心急,开始口不择言。
男生惊讶地看向他,似乎没想到秦顾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对方和燕连溪的缠绵恩爱他都看在眼里,结果毕业仍要去和杨绪结婚?
“那确实有点影响……”男生有点后悔自己多嘴,这样复杂的关系之下自己说这些话说不定会惹出乱子,于是他应付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看杨绪长得好看,性格也不错,才那么说。”
“是不是有人喜欢杨绪?”秦顾这样问的缘由是他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杨绪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没有没有……”男生说完便连忙走开了,他可不想自己被一次无意的搭话惹上什么麻烦来。
心烦意乱的秦顾不再等燕连溪,匆匆回了班里。
他刚进教室门,就看到杨绪的桌前坐着不少人,男男女女,都跟他聊的热火朝天,其中有人看到秦顾进来,忙咳嗽几声,旁边几个抬眼也看见秦顾进来,便都掩饰性地挪了挪身子。
即便杨绪跟秦顾分手了,班里的人也因为对于秦顾的性子拿捏不透,不太敢随意地就和杨绪热络起来。
而平时课间秦顾都不会回教室,一般在打预备铃时才姗姗来迟,所以他们就经常逮着这空子来跟杨绪说话,没想到今天却被抓了个正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顾站在门口,沉默地盯向杨绪座位那边,而围着杨绪坐的同学大多尴尬地回避视线,相互间用夸张的表情与眼神偷偷交流着。
杨绪察觉到他们的反常后才看到,原来是秦顾回来了。
实际上杨绪是知道班里同学对秦顾的那种微妙态度,这段时间以来他也配合着各个朋友,每当秦顾在附近时,他们便各自忙各自的,很少过来说话,待秦顾走了,大家才笑嘻嘻地聚在一起做题聊天。中午吃饭也是同样,每天放学后他们中间都有人专门去盯着秦顾和燕连溪,等确定这两个人离开了,杨绪才和大家一起出去吃饭。
这使得杨绪每一天都很不安,他觉得自己给朋友们平添了许多麻烦,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们会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细细算来,杨绪与他们也只不过相处了近一月而已。
秦顾在教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当他见杨绪明明转头看到了自己,却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眼、当做自己不存在时,他就知道,杨绪在他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里,有了一些未被自己发觉的新变化。
秦顾正想走过去,但下了课后却一直未寻见他的燕连溪忽然找上门来,在外边的走廊上叫了他一声:“秦顾?”
听到燕连溪的声音,杨绪这下终于不自在起来,他慌忙垂下眼,神情变得有些窘迫,而坐在他周围的同学发现是燕连溪来找秦顾,都一改方才那尴尬回避的状态,全抬头望了过去,用谈不上友好的眼神远远地打量着燕连溪。
从燕连溪站的角度,很容易就能看到秦顾所抬望的方向直指着杨绪的座位,而杨绪又很是显眼,近乎不用细瞧就能认出是他。
燕连溪面色一紧,抬脚直跨进秦顾班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轻拉住秦顾的胳膊,说道:“原来你在这里,难怪我怎么都找不到。”
“好像有什么脏东西进来了,眼睛好痛啊。”
杨绪的前桌忽然夸张地叫道,整个教室都能听到她的声音,她抬手揉着眼睛,向身旁坐着的男生求助,“你帮我看一下,是什么脏东西进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啊,你那小眼睛还能进东西?”男生没接收到她的暗示,还傻愣愣地凑过去细瞧,“我看看,你把手拿开……”
“好像还不止一个。”一边的女同桌接应道,“怎么回事啊,快点把它弄出去吧?”
这意有所指的对话令班里的人都发现了教室后边燕连溪的存在,刚还吵闹的教室一时间为这火药味十足的讥讽寂静下来,没人再说话了,他们都偷偷地望向杨绪以及秦顾与燕连溪三人。
燕连溪整张脸都白了,他不傻,一下子就听出那两个女生的暗喻。他原本是打算进来体现一下自己秦顾男友的身份,此时却像是被整个班级排斥针对一样,与仍然沉默的秦顾傻傻地立在教室后边。
而秦顾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杨绪身上,甚至当燕连溪进来时他还紧盯着那边的杨绪,在发现了对方因为燕连溪的到来而变得局促时,他终于稍稍放下心来——杨绪那毫不在意的模样果然是装出来的。
这使秦顾心情好了不少,当燕连溪满脸郁色地拉他出教室,他才笑着说道:“你来了?”
燕连溪瞪了秦顾一眼,他虽然因为刚刚的事气结,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不得不承认,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显然秦顾与他的过错占比更大些,过分在意或者为此郁闷只会给自己添堵,况且秦顾已经和杨绪分手,燕连溪认为自己没必要去强争那口气,他现在才是秦顾的男友,对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大可不必给予眼神——
就像曾经的杨绪那般坦然。
“哎,走了走了。”
几个人见秦顾和燕连溪出了教室,便放开地翻着白眼啧啧称赞,“嗬,瞧他那样子,真是般配。”
“看着就恶心,中午饭都不用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我说,杨绪,你也真能忍——”有人将看不过眼的话脱口而出,却立刻就被大家拦下了,“住嘴,住嘴。”
他们这边笑闹着,而一旁沉默着的杨绪却耳根通红,他为自己的情感纠纷暴露在朋友面前而感到难堪、感到一种羞于提起的懊悔,但隐隐间又有另一种轻松的感觉涌上胸口:
似乎一直以来沉压在自己心头的委屈与无奈,终于可以稍微的与人分担了。
但正如同杨绪所想的那样,朋友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种难得的奢侈品。
秦顾没再多等,于隔天下午的休息时间,拦住了正要与男班长一同出去买晚饭的杨绪。
他知道杨绪一行人在暗暗避着自己,于是特意先假装从教室走出,等着杨绪等人一同向外走时,又忽然出现挡在了教室后门口。
“杨绪,是要去买饭?”
秦顾面对着杨绪淡然问道,见到对方身旁正站着自己不怎么熟悉的男生,他此刻毫无微笑的意思。
杨绪不着痕迹地蹙起眉,本能地察觉秦顾过来找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好事情。他只是点点头,轻轻应了声:“嗯。”
“我有事想和你谈谈,咱们两个一起去。”秦顾问道。
一旁的男班长转头望向杨绪,等待他的回答,杨绪回望了他一眼,对秦顾说道:“下次再说,我和朋友约好了去买饭。”
男班长闻言笑了,他对杨绪愉悦地说道:“那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
“等等。”秦顾冷眼看向很是放肆的男班长,“我找杨绪,好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他刚说了,下次再说。”男班长搞不清楚秦顾的脑回路,觉得和对方说话很是费劲,便又补充道:“也就是不去的意思。”
“你好像没什么立场替他说话。”秦顾的表情变得很克制,似乎在隐忍着怒气,他忽然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
“朋友?我是他未婚夫。”
“哈?”男班长惊异地看向秦顾,“那燕连溪是你什么人?二奶?”
“你嘴巴放干净点。”
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式吓到了班里的同学,他们都屏息凝神地望向这边,暗暗捏了一把汗。
“秦顾,我晚点有空去找你……”杨绪眼看着气氛越来越不对,只好先答应秦顾。
然而秦顾找杨绪有事是假,不想让他和别人待在一起是真,所以即使杨绪这么说了,他也不会就此罢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去,你找他干嘛?”男班长火气也上来了,“他现在和燕连溪正好着呢,你去自讨苦吃吗?”
秦顾第一次遇到对他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的人,声音不由得更冷了,“我们之间的事用不着你多嘴,杨绪,过来。”
他伸手要去抓杨绪的胳膊,却被男班长一下子伸手挡开,“凭什么听你的?杨绪,别去。”
杨绪本能地往后退了一点,与秦顾拉开些距离。
一瞬间,秦顾的所有理智都被怒气冲破了,他猛地伸手揪住男班长的衣领,将他用力往后撞推,而男班长趔趄间踢绊倒好几张椅子,连带着别人的书包都掀翻在地上。
他俩个高腿长,仅仅几回撕扯就踢的桌椅歪七倒八。
“放手!秦顾!”杨绪急忙去拦,买饭回来的另几个朋友见了,也惊呼着过来拉架,一时间场面很是混乱。
等到终于将男班长和秦顾分开时,两人的情绪都已经的催化的十足激动,男班长通红着脸粗蛮地拉好校服,冲秦顾骂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东西,揍你都嫌脏了老子的手!”
“行了行了……”旁边的人拍着男班长的肩膀劝慰他,围着他回到座位上,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而秦顾站在原地,他倒是没撂什么狠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男班长。杨绪在秦顾旁边站着,怕他再对男班长动手。
秦顾的整张脸都因为怒气紧绷着,他背过身也整理起被扯乱的衣服来,接着对杨绪低声说道:“杨绪,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没吭声,他的内心在剧烈地动摇着。
“走吧,杨绪?”秦顾的声音格外的冷,“还是说你更想和你的好朋友们待在一起?”
杨绪的心砰砰直跳,他嗫嚅着,几乎就想说出来那个叛逆的答案。但他看着秦顾燃着怒意的双眼,狂跳的心脏又逐渐平复下来。
他哪有选择的权利?
秦顾动动手指就能将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他还能怎么选呢?
杨绪知道,自己偷来的这点快乐时光,从此刻起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杨绪!”
坐在他前桌的那位女生看见他要跟秦顾走,第一次高声喊他的名字,“杨绪!”
其他几个人包括男班长也都紧盯着杨绪,他们都希望这个在他们眼中十足优秀的人,不要继续再自轻自贱下去。
女生急切地叫着杨绪的名字,可杨绪最终还是跟着秦顾头也不回地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天之后,因为忌惮丝毫不讲道理的秦顾,也因为那天杨绪在众目睽睽下所做的选择,班里的同学都没有再去接近杨绪了。他们对杨绪由原先的怜悯变为了失望,在他们看来,杨绪有一些懦弱,有一些不识好歹,宁愿被秦顾那样对待,也不肯鼓足勇气做出改变。
和杨绪交好的那几个朋友,也在那件争执之后,也默契地与他不再往来,他们为杨绪公然和秦顾作对,但杨绪却选择了秦顾那边,这是杨绪的选择,他们也毫无办法。
于是杨绪又变回了之前的生活,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家,而秦顾仍然和燕连溪在一起,只不过他常常会监视一般地盯着杨绪,看他是否和别人在一起。?
就在杨绪以为他的高中生活会保持着这样奇异扭曲的纠葛直至结束时,变故却悄然发生了。
深冬的早晨与夜晚总令人难以辨别,明亮的教室里正充斥着嘈乱的背书声时,挡着冷风侵袭的窗外仍然一片漆黑。
杨绪低念着手中的笔记,看上去似乎专注认真地背诵,但他的心思却早已跑偏——
现在已经上早读了,可一向守时的秦顾却还没有来。冬季道路结冰,天明的又晚,杨绪怕秦顾路上出什么意外,开始止不住地胡思乱想,种种坏念头都跟着萌发出来。
就在杨绪被自己的猜想弄得心烦意乱时,姗姗来迟的秦顾终于出现在了教室门口。杨绪又惊又喜,不动声色地抬眼看他,却见对方罕有地沉着张脸,心情十分不佳,即使班主任在一旁问话,他也垂着眼睛闷声不响。
杨绪在秦顾进教室后就收回了视线,见对方平安无事,他方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至于秦顾为什么心情不好,杨绪猜测大概率是和燕连溪有关。
下早读时,杨绪的同桌忽然递过来一个小礼盒,“杨绪,秦顾给你的。”
“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接过这方方正正的蓝色小盒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放了颗红亮的苹果,这时他才想起今天是平安夜,怪不得周围同学的课桌上,都有着大小不同、颜色各异的礼品盒。
杨绪有些不好意思,他转头看向秦顾,想道谢时,却见对方已经起身走出教室,只留给他个沉默的背影。
自秦顾开始追求燕连溪的那天起,每天早上他都和燕连溪相约在车站一同乘车上学,两人见面从未迟到或是错过,可今天,秦顾却没有等到燕连溪。
早上秦顾原本带着买好的礼物,比平时提前到达车站,想要给燕连溪一个惊喜,谁知迟迟等不来对方。因为担心上学会迟到,他给燕连溪发了消息,却发现自己被对方拉黑,疑惑中又给燕连溪打了电话,却被提示为空号,秦顾猜出燕连溪将自己拉入了黑名单之中,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像是把自己当做小丑般戏弄。
赶往学校的路上,秦顾思来想去,觉得是燕连溪又因为些小事心生不满,今天凭着过节闹起别扭了——平时对方就总因为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冲他摆脸色,都称得上是家常便饭了,有时候秦顾都不知道燕连溪是因为什么生气,但也只能在对方犀利的数落中好声好气地认错劝哄。
敲定原因后,秦顾便越想越恼,他自认为平时处处让着燕连溪,对燕连溪一向是有求必应,可纵使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下被这样耍弄,于是他这回不愿意去哄燕连溪消气,而是要好好与他说理。
秦顾走到教室门口,随意拦了个正出来的男生,“同学,麻烦叫燕连溪出来一下。”
“燕连溪?他今天没来学校。”
秦顾一愣,“他没来?”
男生点点头,在旁边的几个女生瞧见了,探过身来对秦顾说道:“燕连溪转学了,今早听老师说的。”
“啊??转学?我还以为他是请病假……”那个男生消息不灵通,十分惊讶地问她们,“转到哪儿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反正他是跟着父母出国了,我今天问了一圈,发现他把我们微信还有qq都删了……估计人家不想和咱们再有联系吧。”
“怎么可能……”秦顾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昨天还和我待在一起……”
“看样子他也不爱对男朋友说自己的事啊。”一女生见秦顾这幅样子,忍不住笑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没想到你也会有被甩……失恋的一天。”
秦顾一整个上午都不在状态,他在老师那里确认过了,燕连溪的确转学了,而且他们一家人搬去了国外。秦顾能用的方法全都试过,却都联系不上燕连溪。
燕连溪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有一声道别。秦顾的心像突然空了一块似的,少了什么东西,而早晨那莫名的怒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只剩下未送出的那件礼物与燕连溪过往的美好回忆了。
放学铃响起,其他人都吵闹着出去吃饭,而秦顾却罕有地独坐在位子上,一声不响,只发愣地看着手机。
刚刚拥满人的教室不一会儿就空静下来,有几个磨蹭的学生收拾好东西后,也快步走出去买饭了,这时候教室里只剩下秦顾和杨绪二人。
杨绪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秦顾跟前,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膀,“不去吃饭?”
秦顾沉默了好半晌,才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揽住杨绪的腰,紧紧贴靠在他身上,十分落寞地说道:“杨绪,我只有你了……”
听到秦顾的话,杨绪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浑身上下轻松了许多,他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秦顾的肩膀,以表安慰。
此时的燕连溪已经到达了机场,他正看着手机上秦顾发来的一条条短信,眼泪止不住地掉,他甚至想要放弃不与秦顾联系的决定,立刻给对方打一通电话,告诉他自己有多么难过,多么想见他,但燕连溪最终还是忍耐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由于家中的一些原因,燕连溪的父母要带着他出国,去国外念书。燕连溪向来不敢忤逆他的父母,尽管他极其不愿,愤懑地痛哭了数夜,又郁郁寡欢了一整周,最后还是只能服从两人自私的安排。
他在绝望之下选择悄无声息地在学校办了手续,没有事先通知秦顾,而是直接和父母离开了,顺便删去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以避免秦顾的联系。
燕连溪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深知秦顾花心的性子,即使自己以后和他保持着联系,对方也只会一边在手机上敷衍着他,一边与别人谈情说爱。
他舍不得秦顾,极其舍不得。
可他知道,唯有这样,才能让秦顾对远去异国他乡的自己抱有难平的遗憾,以及萌动的惦念,只有这样,燕连溪才不会变成一个多疑猜虑的妒夫,秦顾也不会变成一个冷淡应付的男友,他们的未来才会有更多的希望。
就算谁也说不准,这个未来到底有多久,但燕连溪愿意赌一把,赌他不声不响离开的对秦顾所产生的影响力,可以持久到让他心中总会有留给自己的那一方天地。
燕连溪离开后,秦顾与杨绪重新走到了一起,杨绪便又成为了他唯一的男友以及结婚对象。
时间在紧张的备考中匆匆过去,冬去春来又入夏,转眼间便到了最后的阶段。?
杨绪和秦顾的几次模考成绩相差不少分数,但如果正常发挥的话,他们两个都可以考入理想的A大,只是在专业的选择上会有差别。
曾经对于学生们而言似乎很遥远的高考,此刻就近在眼前,教室里挂着的倒计时天数越撕越少,这天只剩下鲜红的“1”了。?
后天就要高考,个别考点离得远的同学已经请假回去了,剩下的大部分都在教室里做最后的复习,以及和老师一起调整心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坐在教室里看书,他倒不为高考感到紧张,只偶尔是瞥见窗外暖金色的余晖照进这有些老旧的教室里,将这待了三年的地方溶成一道令人怀旧的风景时,心中不由得一阵触动——
他后天就要高考了,同时也意味着他即将真正的毕业。杨绪人生中最为美好的一个时代,即将收尾。
在这一天的复习结束之际,杨绪还在座位上收拾东西的时候,杨绪已经背起书包的前桌忽然转身递给他一封信,小声说了一句:“高考加油。”而后便匆匆转身离开了。?
杨绪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他们已经大半个学期没怎么说话,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杨绪一时间忘记做出反应,就这么眼看着对方离开。
杨绪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向他们道歉,可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多此一举,他难以跟他们解释自己那次的行为,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解释。他只是觉得辜负了他们的期待还有用心,想要为此而道歉,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机会了。
回家之后,杨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打开了那个信封。信封里边装了两张精致的粉色信纸,打开信纸,上边的字迹整齐而娟秀,看着很是舒服。
杨绪从第一个字开始看起:
致杨绪:
高考在即,首先我要祝你信心百倍出考场,喜气满门盈身旁,六月喜讯似夏花,灿烂开放在你家,金榜题名来相贺,一家兴奋聚欢乐,实现人生好梦想,泛游学海谱辉煌。
句子是网上抄的,但心意是真的,我想你肯定能够取得理想的成绩,进入心仪的大学,因为你向来都能凭着认真与坚定做成一切自己想做的事。
接下来我所说的话可能会有一些冒犯,但我却无法忍住不说,我怕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一个合适的机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我记得你和我们相处的那段时间中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谢谢”了,也总是对我们的热情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受了我们很多照顾似的。
但其实,我们表现出来的所有的热情与善意都是因为你值得。
你在我的眼里一直是一个做事认真,性格稳重的学霸男神,是在人群中会闪闪发光的存在——长相帅气,声音好听,成绩优异,体育全能,还难得有着稳重内敛的气质。最为重要的是,你总能沉默而认真地解决很多难题——用着你那颗少有杂念的心。
起初我总在想,这么完美的人,该是出生在怎样优渥的家庭,受着怎样优秀的教育,过着怎样幸福的生活?
但在我通过各种渠道更近一步了解你之后,我逐渐意识到,你其实并不是我想象的的那么完美。
上个学期,和几个朋友有幸与你相处一个月后,我逐渐发现你是一个绝不自私的人,甚至对亲近你的我们有些纵容。
也许“不自私”三字听上去稍显刻薄,但我觉得客观来说,在现实生活里,如果有人能够做到完全的不自私,实属非常难得。你给大多数人留下的初印象是生人勿近的高冷,充满着距离感。可当真正的接触之后,我发现你却是一个努力想给别人爱,同时也期待着爱的笨拙男生。
这又与我之前所想象的大相径庭了。
之后我又对你抱有着幻想,想凭着一己之力,让你改变想法,不再淌进那滩浑水中去。但你最终的选择让我极度失望,我还记得,那天当你转身跟着他走出教室时,我又气又难过,伏在桌子上哭了。
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对你的失望与气愤慢慢淡了下去,转而变成了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恕我直言,你的生活中是不是缺少了一些必要东西,所以让你抛弃自己部分的感情,拼命去追求它?
我前段时间看了一本书,作者序言里的一段话让我印象深刻,他坦明,之所以用第一人称讲述主人公的故事,是因为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主角的一生皆是苦难,可从主角的角度来看,在他悲苦的一生中,仍有着美好与幸福的瞬间,仍有着活着的勇气与希望。
那么我作为旁观者看另一个人的故事,是不是太过于表面了呢?
我不该凭着用短短几天所得来的消息来评判一个有着十余年经历的人所做出的选择,更不能妄图用短短一个月就去改变对方数年来的坚持。因为我并不了解他的家庭,也不清楚他所受的教育,更对他的生活一无所知。
我总认为,如果我是你,一定会选择不一样的方式,结束这种长久的痛苦。
可但凡是人,总会被一些东西牵绊着,约束着。
我在生活中也有着令自己痛苦的难题——也许每个人都有。但如果我变成你,你变成我,我们虽然不会为当下的痛苦所痛苦,可在未来,依旧会重蹈覆辙。
杨绪,曾经我作为你的钦慕者,一直在想法设法地要你回头,因为我觉得你如此优秀,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但何为结果?只要人活着,就一直在向前奔赴着,改变着,真正的结果是在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死去时,才最终落下定音。
我相信,一切的事物都有两面性,所以,你的选择也许也有着好的那一面,它或许能让你缓慢却直观地明白,你所坚守的一切,最终通向了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你知道吗,人体的细胞会新陈代谢,每三个月会替换一次,而将一身细胞全部换掉,需要七年。也就是说,七年足以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以后将有许多个全新的杨绪,你此刻的每一次选择,都决定了他们的命运,你未来的人生全将把控在你自己的手中。我希望你每次在做决定之前,深思熟虑,为自己负责,为未来负责,也希望你未来不去后悔曾经所做的每一个选择,而是活好当下,把握住能够掌控的每一天。
杨绪,感谢和你的相遇,让我学到了很多,也成长了许多,希望你也是如此。
希望再见,我们仍是朋友。
?你的朋友
苏雨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杨绪和秦顾都顺利地考入了A大,在领到录取通知书的隔天,他们举办了婚礼。
考虑到杨绪和秦顾二人都不想太张扬,婚礼流程便一切从简,既没有接亲,也没有闹喜,只是在换好着装后分别坐车来了酒店,可能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两个站在布置华美的礼台上听着司仪的主持时,表情都显得分外平静。
秦顾立在司仪的不远处,正微笑着看向台下坐着的父母亲。他身着白色西装,脸上涂了点薄粉,还做了个利索的发型,倒是更显他的俊气。
而杨绪立在司仪旁边,同样是一身纯白正装,他的头发打了蜡向后分齐,露出英利的眉眼,看上去比平日里要成熟许多。
他们的婚礼没有请曾经的朋友或者同学,都是些关系紧要的亲信。杨绪望着台下的一张张宴桌,以及在其中就坐的一个个笑脸,听着悠然的背景音乐和司仪在一旁热情高亢的讲说,
觉得一切都在有些梦幻的蓝色灯光下显得明晦难辨,显得那样不真实。
——他今天就要与秦顾结婚了,可他恍恍惚惚的,前几天原本还为之紧张地睡不着觉,可此刻真站在婚礼现场时,心中竟无一丝波澜,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杨绪早在数年前与秦顾订娃娃亲时,就在构想他们未来结婚时的场景了。在他的想象中,婚礼应当是举办在湛蓝汹涌的大海边,或者是在绿草如茵的原野上,清风徐徐,鸟语花香,他和秦顾或是甜蜜相牵,或是深情对视,在众人的祝福下,相订终身。
这样的场景他构想了无数次,却都不会相差太远,甚至也不会顺由年龄的增长而改变,依旧是那么美好,每当杨绪痛苦或是动摇时,这如画般的场景就会在他脑海里浮现,仿佛是一切苦痛的结束,又是一切幸福的开始。
之前,他从不怀疑与深爱的人结合的幸福与否,他总相信婚姻就是爱情的归宿,也是爱情的避风港,似乎结了婚,两个人的感情和未来就有了坚实有力的保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现在,杨绪动摇了。
婚礼不似他想象的那样美好神圣,而是如此平凡普通,只不过是两个人站在一起,向彼此宣布了婚姻关系的开始。
那这和之前的生活,又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从秦顾的男友以及未婚妻变为了妻子,和秦顾的关系从情侣变为了夫妻,他们将会住在一起,会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然后呢?
这似乎与先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要是硬说有的话,他们还可以生一个孩子——
提起孩子,杨绪便想到,他和秦顾还没有领结婚证。
秦顾家里和杨绪家中是出了名的富裕,且两家都多子女,结婚意味着会牵扯到财产的问题,所以两家商量过后决定待杨绪生了孩子之后再考虑领证的事情。不过归根到底,只是因为杨绪是他父亲过继给姑姑的,如果杨绪是他们家正儿八经的孩子,那绝不会遇上这样不讲理的事情,况且姑姑家中还有三个年龄迥异的孩子,他当然没什么话语权,全凭他们打算。
婚礼就在杨绪发神的空当中进行着,秦顾过来与他交换了戒指,当钻戒套在杨绪的手指上时,他忽然感到莫名其妙的心悸,好像人生都将要被这小小的钻戒圈束住的窒息般的心悸。
秦顾看出他的不对,悄声问道:“是不是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勉强地笑了笑,当作回答。
再之后,他们俩人去宴桌前挨个敬了酒,杨绪不太会应付这种场面,便全靠秦顾举着酒杯,替他挡下那些带着揶揄的玩笑话。
杨绪和秦顾的婚房是秦家的一处郊外别墅,杨绪之前没来看过,今天才算正式住进来。
别墅共有三层,里边一看就用心设计过,不过分华丽也不过于简约,装潢的很有现代美感,尤其是一层中所安置的高近三米的两大面落地窗,看上去漂亮极了。
杨绪忍不住走过去,拉开上边轻合起的长垂白色纱帘,让黄昏时温柔而绚丽的霞光攀进了整个房子,自里边向外看那一小方藤蔓缠绕的花园,似乎也被彩霞沾染成深而暖的奇妙颜色。
“喜欢吗?”
秦顾走过来,从后边揽住杨绪的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慵懒地说道:“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喜欢这样的窗子,每天光是看到它就会很开心,外边最好还要有一个漂亮的小花园……”
杨绪轻抚着光滑透明的玻璃,点了点头,眼里是止不住的欣悦。
“喜欢?”秦顾又问。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将他抱的紧了些,“那你更喜欢这个漂亮的落地窗呢,还是我这个漂亮的老公?”
秦顾的气息在杨绪脸边潮热的传开,杨绪闻得到对方身上难得的一点香水味,以及口中淡淡的酒气,他原本平淡的心陡然急跳起来,脸上蓦地泛起滚滚热意,连着后颈都烫作一片。
“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秦顾的声音越发黏腻起来,他没等杨绪回答,手就如游蛇一般滑进对方的西服领口,连着里边的衬衣揉搓起他胸前的肉团。
杨绪有些羞耻地偏开脸,不去看秦顾手上那越发下流的动作,等到对方解开他的衬衣纽扣,直接摸进他紧滑的皮肉上时,杨绪才颤抖地抗拒了一声,“不要在这儿……”
“为什么?这里就是我们的婚房啊。”
秦顾解开杨绪的裤链,慢慢摸进对方的私处,他并不着急,他的掌心从杨绪绷紧的小腹缓缓滑下,拢提起对方那软绵绵的阴茎,让会阴处收的更向上些。秦顾的指尖摸向杨绪那个更为软乎的嫩穴,他捺了捺两边的肉唇,手指挪移,轻搓起杨绪阴茎顶部出露的龟头。
一阵阵刺锐的快感像平地而起的高峰一般,没有丝毫预兆便直冲而上,杨绪隐忍着不出声,他额上沁了汗水出来,面颊也嫣红一片,在秦顾不断地挑弄中忍不住抬挺起腰,意图躲开对方的手指。
然而秦顾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不管杨绪向哪里躲,他依旧紧追着对方的龟头搓弄,不一会儿就弄的小穴淌了许多水下来,也逼的杨绪求饶般地低吟出声,急喘着气要他停手。
秦顾吻着杨绪的脖子,呼吸同样地急促,“舒服吗?”
杨绪没回答,秦顾就将手指搓揉的越来越快,让杨绪止不住地出声,他紧咬着牙根,却还是忍受不了这种尖锐的快感,在浑身痉挛着即将高潮的瞬间推开了秦顾,由于龟头颤跳着迎来快感时的腿软,杨绪垂着头扶住玻璃缓缓滑坐在了地上,承受着这让他全身麻软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蹲下来,趁着杨绪从头到脚都软绵绵的时候肆意吻着他的嘴唇,将舌头抵近那过于湿热的口中缠绵。
“该轮到我舒服了。”
秦顾没有给杨绪多少缓冲的时间,就将杨绪强行拦腰扶起,把他压在落地窗前,慢慢脱下了裤子。杨绪整个上半身都紧贴着落地窗,他缓缓抬起眼,透过擦的十分干净的玻璃看着外边明显转暗的天色,眼里有一瞬的恍惚。
房子里没开灯,四周原本分明的颜色逐渐仅剩下黑与白两种,高大的落地窗前透白的纱帘在随着风微微浮动,光滑宽阔的地板上投出它幽灵般水晕晕的影来,在这有些黑漆漆空荡荡的时刻,秦顾与杨绪二人像窗外攀枝而上的藤蔓一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秦顾头脑逐渐发热,先前压下的醉意借由性欲的催发开始侵占他的整个理智。
秦顾晕乎乎地解开了裤子,掏出狰狞粗长的阴茎,用柱头在杨绪的穴口磨蹭着,那小小的肉孔虽然在龟头不断地顶弄摩擦下已经慢慢变得松软,但现在也才能够勉强进得去半个龟头而已。
杨绪先前从小穴淌出来的水没了大半,两个白嫩嫩的肉瓣也已经被磨的红肿,甚至连穴口都开始刺痛起来,但杨绪还是忍着难受任着秦顾动作,因为他知道,今天横竖是躲不开这一回的。
“啊……”
杨绪忽然蹙紧眉,痛叫出声——秦顾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开始将阴茎硬挤进他那还未张开的穴眼里去,而这一下竟然就让他插进去了整个龟头。
杨绪疼的止不住地颤抖,但秦顾却爽的倒抽一口气——杨绪的肉孔太小太紧,被它紧咬住龟头的感觉令秦顾有些头皮发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又用力地挺腰将阴茎向更里面挤,还没缓过劲来的杨绪痛的立刻低声着阻止道:
“秦顾!!…别动了……”
“忍一忍,就疼一会儿。”
秦顾近乎残忍地压制住杨绪挣动的胳膊,把他抵在玻璃上,一个用力地挺身,在杨绪痛苦地惨叫声中将阴茎狠捅进大半,把对方的小穴撕裂般地撑开一个可容纳他进去的大小。
杨绪疼的冷汗直流,眼泪也跟着涌出,他觉得自己的那里已经被撑破了,疼痛与害怕让他打起了冷战,他不敢乱动,生怕稍微一不小心就将绷得紧紧的穴口再度撕扯开来。
“啊!”
然而杨绪接着又是一声惨叫,秦顾这次将柱身全数捅进,似乎让杨绪支离破碎的下身更加惨烈。杨绪小穴的肉道短窄,秦顾只是将阴茎全捅进去,就已经撞上了他最为娇嫩的子宫口,宫口湿漉漉软嘟嘟的,像个小嘴一样时不时地嘬上秦顾的龟头。
“别动……别动……”
杨绪痛的哭了,他没想到会这么疼,疼得他几乎想立刻昏死过去,结束这样的折磨,可更让他绝望的是,现在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秦顾,不要做了,我好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觉得自己一定会死,怕死的本能让他求着不复往日温柔的秦顾放过自己。此刻他被秦顾半揽在怀里,身后是火热却可怖的秦顾,面前是冷冰冰的玻璃窗,但秦顾接下来所说的话,却比被凉夜浸的冰冷的玻璃还要寒冷。
“忍一忍,为了我再忍一忍。”
秦顾亲吻着杨绪汗津津的后颈,被这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包裹着,他把手指探到自己和杨绪结合的地方一摸,摸到了一阵湿意。
杨绪的小逼已经被他干的微微内陷进去,之前作润滑的淫水已经完全没有了,而自己的阴茎也都埋挤进杨绪的穴道,所以,他所摸到的是……
秦顾将手指放到鼻下轻嗅,不出所料,他闻出了血的腥味——这果然是杨绪的处子血,是他用阴茎把杨绪的处子膜干破所得来的处子血。
秦顾兴奋地浑身颤抖,杨绪现在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东西了,他的两个小穴都是被自己破了处,他是杨绪唯一的男人,杨绪以前只有他一个男人,以后也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秦顾把那沾了杨绪处子血的手指放入口中,细细一吮,仔细品味着,他觉得又甜又腥,没什么特别的滋味,却又让他下体硬的发烫,一阵火热。
“杨绪,我好爱你。”
他情不自禁地叹道,而后将还在低泣的杨绪紧压在身下,耸动起腰,开始了对于杨绪来说凌迟一般的操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杨绪觉得自己总有一种倒霉劲,只要是他所期盼的任何事,结果都会与他的期许截然相反。他以前总以为结婚一定是件无比幸福的事,可真当他举办婚礼后,却因现实与想象间极大的落差感到十分失落。
杨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新婚之夜的,待他朦朦胧胧地从床上醒来,意识都还未脱离那难以言喻的疼痛时,天已经大亮了。
卧室里的窗帘只拉了一半,刺眼的阳光直直地照进房间里,杨绪在眼睛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后,才看清了一旁睡的正沉的秦顾,他望着秦顾沐浴在阳光里的那张睡脸,想要从心底里找出一点情意来,却发现心底没有什么波澜。
他似乎被骗了,被自己的幻想骗的十分彻底。
满心失望的杨绪想要坐起身来,可只要他稍稍一动,浑身上下就痛的厉害,尤其是私处,像被利器从内割裂开一样疼痛难忍。
秦顾被杨绪弄出的动静吵醒,他半眯着眼睛,窝在被子里懒洋洋地问道:“……几点了?”
杨绪不吭声,秦顾又问了一遍,见杨绪不想理他,便撑起赤裸的上半身,凑过去笑着问道:“怎么啦?我哪里惹到你了?”
“快起床吧,估计都中午了。”杨绪说了话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不像样,于是心里更为憋闷。
“是不是饿了,想等着我给你做饭吃。”秦顾好心情地坐起身,拿过一旁扔着的睡袍穿上,“老公这就去。”
“我现在要是能起来,也不会躺在这儿了。”
秦顾听了这话觉得很是受用,他暧昧地说道:“昨晚我让你受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没想到秦顾曲解成这样,也就不想接对方的话。他掀开被子,皱着眉头撑起身体,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却疼的他腿根打颤。
秦顾见杨绪赤裸着身子起来,边探头来观摩,谁知却看到对方身下落着不少血迹,混着透明的液体渗进床单里。
“怎么搞的?”秦顾焦急地过去看,发现杨绪私处红肿的厉害,他不顾对方阻拦,用手轻轻掰开细看,发现里边的嫩肉撕裂了一点。
秦顾这才想起昨晚自己酒醉后粗鲁的行径,以及杨绪那时候激烈的抗拒,于是刚刚那旖旎的气氛被顷刻打散,秦顾只剩下满心的歉疚。
“我给你请个医生过来。”秦顾说着就要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不用!”杨绪赶紧拦住他,“不用叫医生过来……也没有很严重,你帮我买点药就好了。”
“医生不会想那么多,没事的。”
“秦顾,别叫医生来……”杨绪面红耳赤地说道。
“好吧。”秦顾见杨绪这样抗拒,只好妥协,“我给你先清理一下,然后出去买些药回来。”
秦顾用湿巾擦净杨绪私处与腿间的血迹,好在伤口不严重,血早早地就止住了,床单上的血迹大概都是昨天夜里流下的。
“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秦顾满眼歉意,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伤到杨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紧,只是很疼而已。”杨绪避开秦顾乞求原谅的目光。
因为伤处太痛,杨绪在床上躺了大半天,秦顾一直都在照顾他,两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好,他们没想到本该愉悦的新婚伊始,却是这样的状况。
正值假期,对于还未脱离学生身份的秦顾和杨绪而言时间有些长久,因为杨绪伤口还未痊愈,一穿外裤出门私处就会因磨蹭疼痛难忍,他们索性就宅在家中,天天窝在一起睡觉看电影,转眼间大半月就过去了。
正是中午,本该敞亮的房间因为拉上了遮光帘而一片幽暗,仅有正播放电影的屏幕上所发出的蓝色的光。
杨绪穿着轻薄的真丝睡衣,搭着条小被,和秦顾一起坐在地毯上看电影。杨绪咬着手里的冰棒,眉头紧皱,专注地盯向屏幕,而一旁的秦顾则有些倦怠,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转而扭头打量起十分投入的杨绪来。
“你是不是胖了?”秦顾捏了捏杨绪的胳膊,“肉都变软了。”
“天天待在家里不运动,肯定胖了。”杨绪咽下口中的冰棒,有些郁闷地说道:“你别再买那么多吃的了,我忍不住。”
“不用忍,都是买给你吃的。”秦顾笑嘻嘻地搂过杨绪的腰,掐了掐他腰上的软肉,“胖点多好,摸起来软乎乎的。”
“我开学就运动。”
杨绪将注意力又放回到电影里,任着秦顾揽抱着摸他。
“我看看,这里有没有变大。”秦顾的手伸进了杨绪衣服里,从对方的腹部摸向了胸部,而后像揉面团一般揉摸起了那里的软肉,“还是和之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没有吭声,秦顾便凑到杨绪耳边,亲吻他敏感的耳朵,甚至张口轻轻地吮咬。
“……别闹了……”秦顾紊乱的气息令杨绪头皮发麻,他不自在地想要躲开,可秦顾却紧紧抱着他,手掌还附在他的胸乳上揉弄。
屏幕上的电影还在播放着,可观众却早已丢了观看的心思。
当满眼欲念的秦顾将手伸向杨绪腿间时,杨绪终于开口说道:“……我不想做。”
秦顾动作一顿,他看着杨绪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杨绪很小声地说道:“我那里还痛……”
“不要骗人,我知道你那儿早就好了。”秦顾揭穿了杨绪的谎言,自打一周前杨绪非要自己上药时,秦顾就知道他私处已经痊愈了,后边秦顾试探了几次,结果确实如秦顾所想的那样,“你知不知道,前天你说痛,我给你抹药的时候,看到你那里好的不得了……甚至还流水了。”
“你——”听了秦顾的话,杨绪耳根立刻滚烫起来,他磕巴了半天,才羞恼地直接拒绝道:“——我就是不想做。”
“可是我想做,到现在我才碰过你一次……”秦顾央求道,神情很是可怜。
“我不想,你再说我也不想。”
“为什么?我们结婚了就该有性生活,更别说这才刚结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怕痛。”
“……那次是意外,我喝多了犯浑,以后保证不会了。”
“别说了,我不想做。”杨绪的语气很坚决。
秦顾见杨绪死咬着不松口,也恼了,他盯着杨绪,表情越发冷沉,“好啊,杨绪,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原来你比谁都聪明。”
杨绪听出秦顾话里的讥讽,便拉开秦顾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偏过头不看他。
“之前八字还没一撇时,对我百依百顺的,现在跟我结婚了、到手了,就开始耍脾气使性子,是不是?”
“你冷静点……”杨绪见秦顾站起身来,冲着他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有点无奈地说道:“我也只是这一件事不想做,其他的我都有听你的……”
“我宁愿你只在这件事上听我的。”
秦顾说完就去衣柜拿了外衣换上,期间弄出很大的声响来。杨绪第一次见秦顾发这么大的脾气,有些无措,他在秦顾过来拿桌上的车钥匙时,拉住对方的胳膊,“你不要生气……其实我的意思是,除了别碰那里,其他的随你,好吗?”
“不用了,这样像是我在等你施舍一样。”
秦顾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没再看杨绪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进酒吧前,秦顾做了很多心里建设。
在他上学时,就听说过这家很有名的gay吧,但他从没来过,他心底里是不喜欢这样复杂的地方,可今天在杨绪那里受了挫,他就想在别的地方树立些自信。
秦顾咬咬牙,最终还是进去了,可他在里边只待了一会儿,就又出来了。酒吧同类人确实很多,又因为秦顾长的好看,有不少人向他搭话,但那些人一看就是在圈子里浸染许久的“老手”,而秦顾归根到底只是刚高中毕业不久的学生,对于他们热情而又有技巧的攀谈,心里还是有些抵触,于是放弃了在这里猎艳的想法。
秦顾邪念起来了就难压下去,而且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也不想就这么浪费了机会。思来想去,他给一个高中时期的暧昧对象发了微信消息:
“在吗。”
“最近在干嘛呢?”
秦顾对他印象挺深,因为对方举止言谈格外轻浮,也很会撒娇,作为寂寞时的“倾诉对象”,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对方回复得很快:“在家闲着无聊呗。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被人伤到了,找你疗愈一下。”
“伤到了?我怎么不信呢?谁能伤到你?”
秦顾靠在驾驶座上,回复道:“其实是和老婆吵架了,出来转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边隔了一会儿才回过来:“原来已经是老婆了啊……没想到你和他还能吵起架,真看不出来。”
“杨绪哪里都好,是我的问题。”
“还真为你老婆说话,我之前看他闷闷的,也不知道好在哪里,你说好那就好吧,你说的都对。”对方发了个无奈的表情。
“看来你还挺心疼我?”
“我心肠好,不像某人无情无义……”
秦顾知道他是指自己高中时期和其他男生暧昧,逐渐冷落他的事情。
“哈哈,你不问问我们为什么吵架?”
“为什么?”
“杨绪他不肯满足我,是不是很过分?”
秦顾发过去后,对方那边一直在断断续续地显示正在输入中,秦顾猜他不断地在删改。
“你刚还说他哪都好,是自己的问题呢。”这条消息下边又紧跟着一条,“他为什么不肯?你看起来不像是不行的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他怕痛,不想做。”
“是你技术不好,你要有耐心才行。”
“你倒是挺懂的嘛?”秦顾来了兴趣,“你做过吧?”
“你猜。”对方炫耀似地回道:“我可不像你,和我睡过的都说我技术好,榨得他们直不起腰。”
秦顾有些蠢蠢欲动,“你那么厉害?他们真是有福气。”
“要试试吗?我也让你爽得下不了床。”
秦顾面对这赤裸裸的邀约,大脑因为刺激与兴奋有些发胀,下体也因为妄想硬挺起来。
“意思是跟你做爱?”
“那不然呢?如果是你的话,内射都没问题。”
秦顾坐起身,兴致勃勃地回道:“杨绪晾了我挺久,内射的话我怕你要被灌得溢出来了。”
“再说我就硬了哦……你做不做,我今天就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是和你做爱,这不就等于出轨了。”
秦顾还没和除杨绪以外的人做过,他心中还是有一点紧张。
对方明显不耐烦了,用词也下流起来:
“就只是个肉碰肉的活塞运动而已……做完就结束了,之后也不会有情感关系,跟自己撸管自慰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想爽快就不要想那么多。”
“……去哪里做,你决定吧。”
秦顾精虫上脑,冲动地答应了邀约。
酒店凌乱的床上,随着欲火的释放,秦顾的理智开始回炉,他的心中逐渐有些怅然——
明明一切都是杨绪的更好,为什么他非要和别人做爱呢。
可当他看见自己疲软的阴茎从不属于杨绪的身体中黏腻地拔出,上边戴着的安全套也因为过度的抽插变得松垮垮时,秦顾方才平息的欲火又猛地重燃——
也许他只是习惯了和不同的人来往,就连这次他对杨绪发火,可能都是在借题发挥,因为他的心底里在盼望着和其他人产生联系,他想要追寻刺激以及新鲜感。
他靠着背叛杨绪,获得了难以抑制的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又做了两次之后,没有再答应男生的挽留,由于心底里对杨绪存有愧疚,他着急回家,于是洗了个澡后就离开了酒店,然后开车去超市买了很多东西。
回到别墅,秦顾手里提着沉甸甸的大袋小袋,有些忐忑地按响了门铃。
在家中的杨绪本就等着秦顾回来,听到门铃声后,他匆匆地跑来开门。
“你回来了。”
杨绪见秦顾手里提了一堆东西,伸手接过,“给我吧。”
秦顾见杨绪态度很柔和,也就放下心来。
“好香啊……你做饭了?”秦顾进门换鞋时闻见饭菜的香味,惊讶地问道。
“做的不是很成功……”杨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还没吃饭吧?”
“我正饿呢,本来买这些菜回来也是想给咱们做晚饭的。”
“你先坐吧,我去给你盛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转身要走,秦顾忽然从后边搂抱住他,十分温柔地说道:“对不起,今天对你发脾气……我当时刚出门就后悔了,今天的事都是我的不对。”
“我也有错……“对于秦顾这样温柔认错的态度,杨绪因为不好意思脸上有些发热,“但是以后我们遇到问题就冷静地谈一谈,不要那么情绪化,好不好?”
“嗯嗯,都听你的。”秦顾亲昵地蹭了蹭杨绪的脸,杨绪忍不住笑了,“你身上怎么香香的?有沐浴露的味道。”
“昨晚不是洗澡了吗,还留着味道呢……我饿了,我们快吃饭。”秦顾有些慌乱地搪塞过去,揽着杨绪去了餐桌。
晚饭后,秦顾和杨绪一起出门散步,他们一边迎着微凉的夜风,一边笑谈着以前的趣事,气氛十分融洽和谐,甚至比以往更让人舒服,也许有些时候,矛盾冲突也是加深亲密关系的途径之一。
散步回来后,秦顾便争先撸起袖子洗碗,不让杨绪动手,“我来洗,你去看电视吧。”
“我等你一起看。”杨绪靠在厨房门口,微笑着看秦顾弯身洗碗。
“你老公我确实也比电视好看。”秦顾打趣道。
“哦?”杨绪正准备挑秦顾身上的某个地方夸赞一番,结果几下打量,杨绪的笑容忽然凝在了嘴角——他看见秦顾脖颈边上,有几个显眼的红印子,这是今天上午还不曾有的。
“你今天出门……去哪里玩了?”杨绪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没想到杨绪突然问这个,手上动作一顿,又尽量面色如常地说道:“我哪有心情去玩啊,就开车在附近转了转,然后去超市逛了。”
“是吗……”
杨绪点点头,没再说话了,两人之间刚刚还愉快的气氛瞬时间僵冷下来,秦顾默默地洗着碗,有些紧张地等待杨绪开口,然而杨绪只是靠在门边发了会儿呆,就沉默地转身走开,留秦顾一个人在厨房。
之后他们在卧室一起看电影,从头到尾几乎都没什么交谈。
夜里,秦顾准备睡觉,他在床边换下家居服穿上睡衣的时候,杨绪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也就将对方后颈所显露出来的刺眼吻痕,以及脊背上的指甲掐痕尽收眼底。
原先的猜想全都被证实了。
“我先去洗澡。”
杨绪没等秦顾换好衣服就连忙起身去了浴室,他生怕再迟一秒,自己就会再也忍耐不住,情绪失控。
杨绪将浴室门反锁好,失魂落魄地走到盥洗池上的镜子前,慢吞吞地向里看去,只见镜子上面映出一张十分悲哀的脸,脸上的表情既无奈,又痛苦,其中还夹杂着一点嫉妒和愤怒。
杨绪双手按在台池两侧,慢慢垂下头去,方才凝聚在眼眶的泪水也跟着一串串地滴落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你怎么活得这么狼狈……”
杨绪咬紧嘴唇,任眼泪不断地往下流,他抬起头,恨恨地瞪向镜中那张双眼通红、泪水决堤的面容,只觉得这张脸分外可憎。
第二天一大清早,秦顾还睡得迷糊时,杨绪已经穿戴齐整准备出门了。
“杨绪,你要出门?”秦顾撑起身声音沙哑地问道。
“嗯。”杨绪背对着秦顾,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我想回家一趟。”
秦顾还没睡醒,随口问道:“你怎么啦?”
他见杨绪不做声,又忽然反应过来,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过去。”
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秦顾看着杨绪离开的地方,极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郁闷地躺在床上。
秦顾自己也明白,昨天他露出的马脚太多,杨绪一定知道他和别人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既然杨绪对于这件事持逃避的态度,那也意味着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俩个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
距离开学报道的日期越来越近,杨绪和秦顾二人都开始忙于学前的准备,忙碌中,也就暂时先放下了之前的各种不愉快。
不过,对于开学是否要住宿的问题,二人有着不同的意见。杨绪是想要住宿,因为这样省时间省精力,能够更好地学习;而秦顾却想走读,他给出的理由是新婚伊始,想和杨绪多些相处的时间。
杨绪最终拗不过他,只能先答应了,不过他预感未来一定会是一个辛苦忙碌的学期。
正如杨绪所想,大一的第一学期过的并不如意,他和秦顾几乎天天早起开车去学校,下午回来又迟,有时候因为要赶作业饭都顾不上吃,每次的小组合作更是难搞,还有各种打卡……总之走读并没有带来什么自由的空闲,反而徒增麻烦。
然而就在这样忙碌的生活里,秦顾竟还耐不住寂寞,处处留情,甚至于让杨绪亲眼撞见。
那天本是周末,他和秦顾图方便大清早就返校,回学校之后两人就分开了。杨绪下午的时候在校外买东西,却偶然看见说自己有事要忙的秦顾正牵着一位男生从附近的宾馆出来,他们两个那样亲昵的模样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
但这却是杨绪第一次亲眼见证秦顾出轨,在最初那阵短暂的痛苦和反胃过去后,杨绪再也没有了什么情绪,只觉得非常疲惫、茫然以及无力。
杨绪现在发现以前的自己真的很蠢,蠢到以为跟秦顾结了婚,有了确显的关系保证后,秦顾就不会离开自己,并且也懂得承担婚姻的责任,不会再背叛他、背叛他们的家庭和婚姻,让曾经不成熟的过去永远停留在过去,不再复返。
现在看来,不成熟的那个人反而是他自己,天天抱着幼稚可笑的幻想活在自己勾画的世界里,不肯去面对现实,也不肯去面对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忽然感谢自己和秦顾的关系仍是个秘密,因为如果周围的同学知道他们已经结婚,那自己又会像曾经那样卷入流言蜚语之中,成为他们眼中可怜又可恨的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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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平常这个时间里很是寂寥的A大校门口涌出许多学生,挤满了附近的店铺。其中也不乏有拉着行李箱的,三三两两地结伴去公交站等车。而秦顾正站在热闹的校门口,静静地等着杨绪出来。
“杨绪——”
秦顾看到杨绪,远远地朝对方招手,跟在杨绪旁边的几位男生看见了,都同时放缓了脚步,不自在地瞥向杨绪。
现在距离杨绪与秦顾结婚已经过去了近两年,他们也从当时的准大学生一跃变成了大二学长。虽然大学的学习节奏要比高三缓下许多,但他们平日里仍是会因为任务繁杂而忙碌,而大一的第二学期,杨绪和秦顾放弃了令人疲惫的走读,搬进了学校宿舍。
这几位男生便是杨绪的舍友,他们也都认得秦顾,但不知道秦顾和杨绪已经结了婚,他们之前猜测秦顾是杨绪的男友,某次在宿舍里禁不住好奇直接问过杨绪,但显然很是冒犯他,舍友们在经历杨绪这次罕有的发怒后,从此都不敢再过问了,甚至会有意地回避秦顾和杨绪待在一起的场面。
杨绪只想着大家出来顺路,没有跟他们提起自己是来与秦顾碰面的,现在看反应也知道他们心里尴尬,于是直接开口道别,“那我先走了,假期后见。”
“……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微笑着望向走过来的杨绪,“五一放三天假,你有安排吗?”
“……我没什么安排,你呢?”
杨绪其实在说谎,他前几天收到了高中同学的邀请,让他假期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想到燕连溪也有来的可能,杨绪没有和秦顾提起同学会的事,他估计对方也收到了邀请,便想等秦顾先开口。
可奇怪的是,这几天秦顾一直没有和他说起这件事,像根本不知道似的。
“我也没安排,全听你的。”
杨绪看秦顾不像说假话,不由得心中疑惑:难道邀请他的人为了避开尴尬的局面,所以没有叫秦顾去?
“我想回家一趟。”杨绪说了当下的打算。
然而嘴上说着全听杨绪安排的秦顾却没有答应,“……先回咱们家吧,我和你好久没约会了。”
“但我姑姑说想咱们了。”
“她想的是抱孙子吧?每次过去都是为催这事的,你真的要回家听她说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眨眨眼,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跟我回去住她才更高兴。”
杨绪叹了口气,秦顾说的没错,他姑姑从几个月前就开始各种催赶着他们要孩子,也正因为如此,杨绪才终于让秦顾碰他前边。
其实也不只是因为姑姑的迫切心愿,杨绪本身更想要一个孩子。他向来喜欢小孩,做梦都想拥有自己的儿子或女儿,给他们穿小巧精致的衣服,做各种漂亮健康的饭菜,以及听他们用稚嫩甜美的声音,软软地喊自己“爸爸”。
在与秦顾的婚姻名存实亡之际,这种想法变得极为迫切,以至于杨绪难以再理性地思考。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仓促,而是需要再想想,再慎重地考虑考虑,可杨绪的身前身后,实际上没有谁在真正的陪伴着他,孤独感让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那后天我自己回去一趟。”
杨绪斟酌着,又对秦顾撒了一个谎,见秦顾不甚在意地点点头,他的心中却难以平静。
当前几日杨绪收到同学聚会的邀请时,他下意识地想要回绝,因为他回想起了高中时期那段并不美好的回忆,他怕见到相关的故人,也怕自己再一次成为别人私下的谈资。
但杨绪纠结一番后最终还是答应了,因为他想见见苏雨彤,对她当面道歉,以及真诚地说一声“谢谢”。
苏雨彤写给他的那封信,杨绪常常会拿出来看看,他很想告诉对方,自己已经看到了这些年所坚守的一切最终通向了何方。
他曾经以为遥远而美好的目的地,却是一片枯索死败,在这凄凉之间,又弥漫着浓浓大雾,让他茫然顿足,再也找不到继续前进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现在渐渐明白了,他在和秦顾的感情生活中,放弃的是身为恋人的尊严和底线,追逐的是自己所匮乏的陪伴和依赖。
真的值得吗?
有时候答案是那么明晰,可杨绪总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十多年的坚持换来现在这样的结果,让他怎么能够面对,又怎么去过接下来的生活?
这一年来,杨绪以为自己快要鼓起勇气不再逃避下去了,可当他受到这份邀请时,却又忍不住退缩。
他怕见到燕连溪——或者,他怕见到秦顾与燕连溪多年后再相见的情形,这两个给予自己最痛苦与最羞辱回忆的人,大有可能在众人面前又一次将他践踏在尘埃里。
到时候,那两人之间该是死灰复燃的热烈情愫?还是缠绵入骨的含情眼眸?杨绪无法可想他们三人同处的画面,这令他极度地恐惧、恶心、以及羞耻。
但他无法割舍下与苏雨桐道谢的机会,他也不想承认自己日益壮大的底气被小小的一次聚会击垮。
而在数天的忐忑中,杨绪发现,秦顾一直没有提起过同学聚会的事。
杨绪便不由得猜想,难道秦顾没有受到邀请?
即使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杨绪还是抱有一丝期待,如果秦顾不在,就算他看到燕连溪也不会过多的感觉,但如果秦顾去了,杨绪自觉无法忍受这两个人在他面前眉目传情的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使杨绪对于现在的秦顾持较坦然的态度,但却不意味着他能放下过去的种种痛苦回忆,他可以忍受秦顾和其他人在一起,唯独燕连溪不行。
由燕连溪牵扯而来的是秦顾对杨绪所做过最荒谬、最过分的事,也是杨绪自知最卑微、最傻瓜的一段时期,他痛恨那时候的自己,更排斥带给他这些经历的所有人。
到了约定的当天,秦顾依然没有半点要参加同学聚会的迹象。杨绪最终也没有直接问秦顾,只能由着回姑姑家的借口,只身一人去往举办同学会的餐厅。
餐厅的包间里坐了数十个昔日的同学,见进来的人是杨绪,他们都笑着招呼他就坐,虽然态度都很热情,但那里明显带着生分的客气。
杨绪也就客客气气地回应着,与几位同学寒暄了两句便坐下了,他环顾四周,发现就坐的人中没有燕连溪时,轻轻地舒了口气。不过苏雨彤也没在场,杨绪想着也许是路上耽搁了,便静坐着耐心等待。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没等来苏雨彤,却意外等到了在这之前似乎毫不知情的秦顾。
秦顾一进包间,大家的目光都集聚在他身上。
秦顾一看便是特意打扮过,额前的刘海修得短了些,将眉眼全然露出,显得更具少年气,还换上了平时不怎么穿的衬衫与牛仔裤,整个人看上去俊挺而干净,似乎又回到了朝气蓬勃的学生时代。
在座的人纷纷起身和他招呼着,秦顾笑着一一点头,他原本闪熠着的目光在房间内环绕一圈后,变得黯淡不少。
杨绪坐在角落看了个正着,他知道秦顾是在找燕连溪的身影,目光迫切到甚至下意识地略过了模样与燕连溪毫不相符的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来,我给你腾个地儿,你坐到杨绪旁边。”
坐在杨绪旁边的人调笑着起身,这引得秦顾有些惊讶地看向这边,见杨绪正沉默地坐在位子上淡淡地望着自己时,他压下自己脸上的讶异,大大方方地走到杨绪旁边坐下。
他们二人知道对方欺瞒了自己,也对这欺瞒的理由心知肚明。
周围的同学开始闲聊起来,秦顾偷瞟了杨绪一眼,继而微笑着探手去摸杨绪放在腿面上的手背,问道:“怎么过来了也不叫我?”
“你不是已经来了吗。”
杨绪冷着脸轻抽回手,却又被秦顾一把握住,他用大拇指抚摸着杨绪的手指,轻声问:“戒指呢?”
杨绪这才看向秦顾,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虚伪可笑。
“在家里。”
“怎么不戴?”
杨绪没吭声,他懒得理应。说来起先摘下戒指的人是秦顾,后边杨绪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也就将戒指摘了下来,毕竟只有他一个人戴结婚戒指,根本毫无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见杨绪兴致缺缺,也就不再多说话,而是边给他夹菜,边跟别的同学聊起了天。
桌上的菜吃过一半,点的几瓶白酒上桌时,包间的门被敲响了。
秦顾听到敲门的声音后立刻侧过身,第一个抬头去看,但门被打开后,进来的却是姗姗来迟的苏雨彤。
“对不起,路上堵车来晚了……”
苏雨彤穿了鹅黄色的连衣裙,卷过头发,脸上化着干净的淡妆,看上去漂亮了许多,大家纷纷招呼着她,杨绪也笑着看向她,心情跟着好了不少。
“你跟她很熟?”秦顾凑在杨绪耳边低声问道,“见到我来板着脸,见到她,笑得跟朵花似的。”
“你本来也能跟我一样的。”杨绪罕见地讽刺了他。
秦顾果然笑不出来了,他微垂着眼,拿起面前刚刚一直忽视的那一小杯白酒,独自啜饮起来。
燕连溪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在聚会上,听某个知情的同学说,燕连溪已经在国外谈了男友,两人感情很好,似乎不久就会结婚。
虽然不知道这不太可靠的消息是真是假,但足以让本就失落的秦顾更加沉闷,他后边一直坐在位子上喝酒,杨绪看不过眼拦了几下,却被喝多了的秦顾揽住脖子亲吻,引得周遭一片兴奋的起哄声,杨绪赤红着一张脸推开他后就不愿再搭理,任秦顾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傍晚,聚会终于结束了,秦顾在一旁喝的酩酊大醉,中途吐过几次,还好杨绪眼疾手快用垃圾桶接上,不然一定会把这里搞的一团糟。也因为要照顾秦顾,杨绪想和苏雨彤道歉和道谢的计划泡了汤。
其他人都喝的有了醉意,为了安全三三两两地搭伙坐车离开,杨绪没有喝酒,只好自己收拾秦顾这个烂摊子,将他一路揽扶着上了自己的车,最后开车回了别墅。
杨绪一到家就将烂醉的秦顾扔在沙发上,他累的坐下歇了一会儿,看秦顾难受的直翻腾,又去倒水给他喝。
“秦顾,秦顾。”
杨绪端着水杯在沙发旁弯下腰,轻拍着秦顾的肩膀,唤着他的名字,“起来喝点水。”
“杨绪……”秦顾睁开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嘴里含糊地咕哝着:“我难受。”
“喝点水就不难受了,来。”
杨绪伸胳膊将秦顾慢慢扶起,把水杯递到他嘴边,“慢点。”
秦顾盯着眼下逐渐倾斜的水杯,忽然猛地一抬手,将水杯打翻了。
水杯砰咚一下飞滚在一边的茶几上,泼了杨绪半边身子的水,杨绪本能地要站起身时,秦顾却拉住杨绪的胳膊,将他用力拽到自己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浑身酒气的秦顾紧抱住杨绪,将脸埋在他颈窝里,低哑地说道:“我想做。”
“你疯了?!”
杨绪没想到秦顾会说这种话,立刻开始挣扎起来,但喝醉了的秦顾浑身的力气大的惊人,他钳制住怀里的杨绪,翻身将对方粗暴地压在沙发上。
“我想做…我想做…”
秦顾俯在杨绪耳边又重复了几遍,接着就开始胡乱扒起了对方的衣服。
杨绪无论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摆脱硬压在自己身上的秦顾,直到秦顾脱下裤子将阴茎挤入他的穴内时,杨绪只得无奈地放弃了挣扎。
沙发被激烈的动作摇晃的嘎吱作响,秦顾的裤子褪了一半,上衣领口大开,看上去格外凌乱,他压在杨绪身上耸动着,本就因喝了酒而红嫣嫣的面颊此刻更是红了彻底,一双满写着欲望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杨绪,他粗重地喘着气,呼吸声在越来越激烈的耸动中越发的急促,而他身下的杨绪却偏着头看向一边,面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厌烦,他现在只希望秦顾能快点完事,好让他去洗漱休息。
秦顾低头在杨绪脸上胡乱地亲吻着,他紧伏在杨绪身上冲撞,高热滚烫的阴茎在对方紧致肉穴里飞速地摩擦。
“我爱你…杨绪……”
秦顾呻吟着,低喘着,忽然又在杨绪耳边激动地喘息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连溪,我好爱你…燕连溪…”
听到这句话的杨绪猛然瞪大了眼睛,像是一下跌入了冰窟中一般,遍体生凉。
他听到了什么?
“……秦顾…”
杨绪颤抖着看向秦顾,连手指都麻木到几乎抬不起来,可秦顾仍追逐着快感,爽快地在他耳边求欢似的说道:
“燕连溪……我要射了…要射了…”
秦顾长喘一声,一阵痉挛过后身体软绵绵地瘫懈下来,杨绪崩溃到了极点,他忍无可忍地踢推开宛如一滩烂泥的秦顾,而后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草草换了身干净衣服就摔门离去,在这深黑的夜里落荒而逃。
瘫在地上的秦顾见杨绪离开,笑了笑,醉醺醺地嘟囔一声,“真开不起玩笑。”
而后翻了个身,合上眼睛睡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清早,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空荡荡的别墅里,伴着细脆的鸟叫,让躺在地板上受了一夜凉意的秦顾艰难地转醒过来。
他头痛得厉害,脑袋像发烧似的昏昏沉沉,喉咙也如灌了浆糊一般堵塞黏腻,再怎么吞咽也无济于事。
秦顾扶着自己发胀木然的脑袋,慢慢坐起身子,他感到肩膀和两只胳膊像被掰折的木枝般僵痛,整个身体丝毫不能弯曲,不然就会如同被车轮碾过一样疼痛难忍。
“杨绪。”
秦顾边揉着太阳穴边叫道,“几点了?”
没有人应声。
秦顾又唤了几遍,而后才逐渐从初醒的迷茫状态中缓过劲来,他蓦地发现自己昨晚是睡在了客厅的地板上,而且裤链大开,甚至沾着已经干涸了的浊液的私处都敞露在外边,他上身白色的衬衫凌乱不堪,衣摆处还沾了几点黄褐的污色。即使秦顾不去细闻,也能嗅到自己身上那浓烈的酒气和酸腐的异味。
秦顾慢悠悠地提好裤子,扶着沙发一点点站起身来,他渐渐回想起了昨天自己在同学会上因为燕连溪喝的酩酊大醉,回家之后他又对杨绪做了那样的事……
“杨绪,杨绪?”
秦顾拖着还不慎清醒的身体走上楼,把每个房间都找了个遍,却丝毫不见杨绪的身影。秦顾折返回来,终于在沙发旁边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数十个未接来电,都是杨绪的姑姑打来的。
秦顾以为出了什么急事,急忙回拨过去,待对面接通后,问道:“妈,怎么打这么多电话过来?杨绪是不是在你那边?”
“他在我们这儿呢。”姑姑像是舒了一口气,声音很是平缓,“你俩是不是吵架了?昨天绪绪不知道怎么了,大半夜就跑回家,脸色很差,问他又什么也不肯说,我怕你担心就给你打了电话,结果你一直没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的妈,就是闹了点小别扭,我现在马上过去。”
“……好,那你过来,路上要注意安全。”
秦顾挂了电话,去浴室冲了个澡,又换身干净衣服后才出门搭车去了杨绪那边。
杨绪的姑姑给他开的门,笑着将他迎进来,在他进来后又顾及着杨绪,刻意压低着声音对秦顾说道:“绪绪在他自己房里,你去吧,他耳根子软,多哄哄就好了。”
“谢谢妈。”
秦顾微笑着谢过后就上了二楼,轻车熟路地走到杨绪房间门口,他本想去拉把手,但动作一顿,还是抬手敲了敲对方紧闭的房门,在没半点回应之后,秦顾这下握上把手,直接打开了房门。
杨绪家里是不准他反锁门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如此,秦顾当然也知晓这一点。
但他有些不明白杨绪为什么生气跑回了娘家,在他看来,杨绪是不会为这种事闹脾气的,毕竟十多年都这样过来了,没有必要在此时忽然毫无征兆地耍起性子。
秦顾打开门,就看见杨绪正坐在书桌前看着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信纸,听到秦顾进来,连头都没抬,全当作没看见似的。
“干什么呢?”
秦顾没话找话,他走过去想要凑近看看杨绪手里的东西,但杨绪却在他靠近时就将那信纸齐齐整整地折叠回去,夹进了他放在桌上的一本册子里。
“还躲着我?”秦顾有些不自然地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还是没有搭理他,坐在桌前一声也不吭。
秦顾见他这种反应,便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后边的椅子上,他太阳穴还在抽痛,后背也酸的厉害,宿醉的影响让他整个人都很是不舒服,更别说杨绪还摆出一副如此冷漠的态度,秦顾烦躁的同时,更觉得恼火。
“跟我下楼,别让妈操心了。”秦顾不再绕弯子,“你昨晚不该大半夜跑回来,真的很给他们添麻烦。”
杨绪在一旁垂眼听完,过了好半晌才说道:
“出去。”
“……什么?”
秦顾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愕然地看向杨绪,“你说什么?”
“出,去。”杨绪攥着拳头,全身上下都因为隐忍紧紧地绷起,“秦顾,从我房间里滚出去。”
“杨绪!”
没有被杨绪如此对待过的秦顾“噌”地一下站起身,双眼满盛着怒火,直瞪向杨绪,“你这是什么态度?!”
杨绪满身泛起鸡皮疙瘩,秦顾只要一开口,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就让他又回到了昨天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他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秦顾甜腻发紧的喘息,不断呢喃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连溪……我爱你……”
“我要射了……燕连溪……”
“给我滚!”
杨绪崩溃地喊出声,企图用自己的声音盖住脑海中秦顾的呻吟,他极其罕见地冲秦顾大声吼道:“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杨绪!”
秦顾拽住他的胳膊,想要阻止对方发疯般的喊叫,“行了,别喊了,妈他们还在楼下。”
“秦顾,你为什么要这样恶心我?!”杨绪挣扎着,像是发泄一般地吼道:“既然你喜欢燕连溪,你何必来恶心我?!你为什么不跟他结婚?!”
听到“燕连溪”这三个字,秦顾像是被当众打了一巴掌似的恼羞成怒起来,以前杨绪从不过问他的私生活,更别提在他身边的那些情人了。杨绪不说,似乎就像根本没有这回事一般,秦顾仍是一个合格体贴的男友,他和杨绪的感情仍然融洽,他们依旧是大家眼中的模范情侣,格外的恩爱。
但此时此刻,杨绪却像个怨妇一般质问他有关燕连溪的事,这让他感到极其的烦躁,他下意识地想反驳,可又反应过来这都是他和杨绪一直默契地避而不谈的存在。
他确实是做了错事的那个人,可他不想在这时候承认,更不想让杨绪像个受害者一般指责自己。
杨绪怎么会是受害者?他明明是知情者,更是加害者!是他选择了卑微的妥协,用沉默和逃避助长了自己的行为,这一切都有他的一份功劳,现在反而来讨伐起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看向情绪异常激动的杨绪,对方外露的除了愤怒和悲伤,还有着委屈。
可杨绪凭什么委屈,秦顾从来不觉得他可怜,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况且自己已经把最好的都给了他,他还委屈什么?
秦顾的头再次抽痛起来,他忽然想到了燕连溪交了男友的消息,不由得烦躁到了极点。
“我确实喜欢燕连溪。”
像是为折磨杨绪一般,秦顾忽然头脑发热地说道,“可我已经和你结婚了,这还不够吗?”
杨绪的一切动作像是按了暂停键一般,他抬眼看向秦顾,那眼神里写满了痛苦悲伤,以及难以让人察觉到的解脱,他终于从秦顾这儿得到了确切的答案,终于不必再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可从陪伴他多年的秦顾口中所说出来如此残忍的话,到底是过于冲击,让杨绪一下子濒临至崩溃绝望的地步。
“我要下去和他们说……我要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杨绪猛地挣开秦顾的手,从房间里快步走出去,他的手脚全是软的,整个身体也变得轻飘飘,可他的胸口却沉拖到地上去了,他的眼前变得模糊,鼻腔也酸涩到难以再吸入任何氧气。
“杨绪!”
秦顾追了出来,他后悔刚刚说的那句气话,也怕杨绪下楼又去给爸妈添麻烦,便在杨绪才踏下一阶楼梯时拉住了他,“我刚刚……”
“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用力挥开了秦顾的手,但他因为下楼梯还没站稳的身子因之猛地一晃,在瞬间失去了平衡,由着惯性直栽下楼梯。
杨绪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也跟着传来磕碰的巨响,他的身体在楼梯上滚撞几圈后,重重地砸到了地板上。
杨绪有些不清醒地闷哼几声,他无力地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清。而就在这时,刚刚还不分明的疼痛像是忽然按了开关一般全冲向他的感官,他的下体方才好像撞到了哪处,引得整个腹部都胀痛起来。
“…啊……!…”
杨绪猛地蜷起了身子,他的小腹及私处在起初那不甚显着的酸顿之后忽然猛烈地抽痛起来,像是有人将他的阴道狠狠地整个拽出,用小锤一点一点地细细敲砸,这敲砸的痛处又由神经牵连至整个腹腔,痛的杨绪双手护住肚子,身体不住地蜷曲翻滚。
杨绪的整张脸因为疼痛变得失去血色,他紧闭着双眼,有泪几行水从睫毛下流出,杨绪的姑姑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杨绪摔在地上,吓得大喊:“绪绪!!你没事吧?”
杨绪疼的浑身冷汗直流,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在即将昏迷前吃力地张开嘴,低吟道:“……我好疼……”
姑姑跪在地上揽住杨绪的肩膀,冲傻站在楼梯上的秦顾着急地喊道:“秦顾!你愣着干什么啊?!快打120!”
秦顾这才反应过来,他赶忙掏出手机,颤抖着打了急救电话,在电话拨通之前,他的目光紧紧地望向昏倒在地板上的杨绪,同时不住地咽着唾沫以缓解紧张——
他从刚才就看见有血迹从杨绪的裤底逐渐蔓延开来,伴随着杨绪痛苦地蜷曲扭动,从不起眼的小点慢慢变成了暗红的一大片,甚至还有蔓延的趋势,让人看得心惊胆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杨绪流产了。
秦顾紧皱着眉头,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走廊里来回踱步——
即使他已经在刚刚焦急的等待中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听到此刻医生给予的确切结果时,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他没想到杨绪原来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更没想到他和杨绪的孩子,就这么没有了……
而更重要的是,杨绪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不会原谅他的,毕竟这次的意外里,还有他不可推置的一份过错。
到底该怎么办?
秦顾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他颓然地坐在走廊的座椅上,不知该如何是好,他鼻腔酸涩,有种流泪的冲动,可是如何也落不下一滴,比起失去孩子的悔恨,他更多的是被杨绪冷待的恐惧。
而听到流产这个令人意外的答案,杨绪的姑姑心里虽然不好受,但从医生那儿问出杨绪没有大碍,也总归是松了口气。她见秦顾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到他旁边坐下,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秦顾,别太难受了。”
秦顾闻言眼圈慢慢红起来,他哑着声说道:“妈,如果我不来找他,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别这么想。一会儿进去了,你好好安慰安慰绪绪,他一直都想要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当然知道杨绪一直想要个孩子,他也知道杨绪多么在意生育这件事,对方是不会允许由于自己的过失而就这样流失掉一个生命的。
“妈。”秦顾忽然开口打断她,“您别告诉杨绪流产的事,行吗?”
“这……”杨绪姑姑有些错愕,“毕竟是绪绪的孩子,还是要让他知道……”
“他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原谅我的。”
“这也不能怪你,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
“妈,算我求您了……”秦顾转向她,眼里是迫切的恳求,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望着她,“您也不希望杨绪难过吧,如果他知道孩子没了,一定会很痛苦……我不忍心他这么难受,妈……”
姑姑为难地看着秦顾,虽然她不想隐瞒杨绪,但确实也不想让两个人都为之纠结痛苦,所以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但当秦顾和杨绪姑姑得到医生许肯一起进入病房,看到已经醒过来的杨绪那双沉寂如一潭死水的眼睛时,他就明白,自己再怎么想要隐瞒也无用,杨绪已经知道了。
“绪绪……”
杨绪姑姑为缓和气氛首先开了口,“感觉怎么样,哪里痛吗?”
杨绪轻轻地摇摇头,没有做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姑姑看了一眼秦顾,走到杨绪的病床边坐下,挨着他柔声问道:“绪绪,想吃什么?一会儿叫秦顾出去买给你。”
杨绪又摇了摇头,他微微侧过脸看着窗外晴朗无云的天空,漠然道:
“妈,我想离婚。”
旁边站着的秦顾身子一僵,被杨绪突如其来的话砸的晕头转向,如果放在之前杨绪说这种话,他只会当做耳旁风一般,因为杨绪没有可以任性的理由,只要秦顾不答应,那他毫无办法。
可现在……
还没等杨绪姑姑开口,秦顾就抢先说道:“杨绪,我对不起你……”
秦顾眼中先前蓄满的泪水此时终于决堤,他在杨绪的病床边蹲下身,轻握着对方打着点滴的手,低泣道:“这都怪我,全都怪我,我知道错了……”
杨绪没有转过头,而是沉着声又重复了一遍:“我要离婚。”
“杨绪,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秦顾握紧杨绪的手,哽咽道:“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杨绪…我不能没有你……”
杨绪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丝毫不为之所动。
“绪绪,秦顾也知道错了……”姑姑见秦顾哭得可怜,她虽然不清楚他们之前是为什么闹脾气,但一定不是些了不得的大事,因为杨绪和秦顾十多年的感情皆是知根知底,最终还走到了一起,又能有什么不可调解的矛盾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就原谅他这一次,我以后和秦阿姨他们一起监督他,好不好?”姑姑从包里取了纸巾递给秦顾,让他擦擦眼泪,“我是看着秦顾长大的,他是个好孩子,就是有时候耳根软了些,性子也软,但你只要管的紧点,秦顾也乐意由着你,是不是?秦顾?”
秦顾连忙点头,他边用纸巾擦着脸,边悄悄去看杨绪,却见对方依旧两眼沉沉,看不出是什么反应。
姑姑这时候对秦顾使了个眼色,让他起身出去了。
门被秦顾关上后,病房里只剩下姑姑跟杨绪二人,她帮杨绪捻了捻被角,缓缓开口道:
“绪绪,妈知道你难过,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向前看。说实话,当初接你回来其实顶了不少压力,但我就看准咱们绪绪又乖又懂事,非要领来给我当儿子的,后来大家也都喜欢你,包括秦阿姨跟秦叔叔,还要你和秦顾订了娃娃亲。”
姑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也知道……他俩是我的老同学了,几十年的交情,我当时想这下可好了,亲上加亲,以后我得多幸福啊,当然我最希望的是你幸福。高中毕业之前其实都是我们给你俩留下的考虑时间,可你和秦顾这么多年过去仍选择在一起、选择结婚,就说明你们是很契合的一对……”
听到这里,杨绪叹了口气,满眼悲伤地望向姑姑,她知道杨绪不喜欢听,可她仍选择笑着“劝慰”杨绪。
“虽然结婚和恋爱不太一样,但你们的婚姻比其他人的要少去很多烦恼,既然如此,就更不应该为点小打小闹就吵嚷着要离婚。离婚又不像谈恋爱时两个人嘴上说说就分了,而是关系到你和秦顾身后的两个家庭的事,绪绪,你也是成年人了,做决定前要多想一点,想一想这个决定所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到底值不值得你这样做,以及会不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杨绪的眉毛起先还蹙拧着,到最后还是放弃一般地放松了自己的表情,他听着听着,把眼睛闭上了。
姑姑知道他听进去了,又抚了抚杨绪的肩,柔声说道:“之后我让秦阿姨好好教育教育秦顾,保准他乖的像绵羊一样,不会再犯。不管怎么样,只要你愿意,孩子还是会有的,你不是喜欢小孩吗,生几个都没问题,妈帮你带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休息一会儿。”杨绪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有点困了……”
“好好,你休息,我晚点来看你。”
杨绪的姑姑又嘱咐几句,起身离开了。
之后的数小时里,没人再来打扰杨绪了,大家都知道他的状态不好,需要好好地休息调节一番。
下午的时候,护士给杨绪才换过药,他正躺在床上发呆,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来人是一位打扮平凡的中年妇女,她身形瘦削,眉眼格外地凌厉,看上去竟同杨绪有几分神似。
女人左手提着饭盒,右手拿着果篮,眼睛躲闪着并不瞧向他,一进来就先放下东西,去拉敞开窗帘窗户,嘴里喃喃道:“怎么窗户连个缝也不开?别把人闷坏了……”
杨绪看着她,沉寂一天的表情终于有了几分松动,他睁大眼睛望着女人,生怕错过一分一毫,他看着这个走到旁边的小桌前把饭盒打开的女人——她叫王琳,是杨绪的生母,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母亲。
“你姑姑叫我来的……我给你熬了小米粥,不知道你现在还爱不爱喝。”王琳从袋子里拿出几个咸鸭蛋,但踌躇片刻又将它们放了回去,她怕杨绪现在不能吃这些,只是记得对方小时候爱吃,就下意识地带来了。
“一直爱喝,就是喝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话,王琳心里很是难受,她也知道杨绪在看她,可她不敢回头望对方一眼。
而在一旁躺着的杨绪觉得很奇怪,明明与王琳十多年都未生活在一起,可此时此刻,他像是又回到小的时候那为数不多的恬淡时光,即使杨绪不愿意回忆过去,可他又不得不承认,那段日子里也有令他无比怀念的记忆,而且无一例外全是与母亲相关。
这才是他的妈妈,是本应该陪在他身边,给他关怀和爱的妈妈。
“你要是平时肯来看我几次,我或许能过得舒心点。”
“你好好养身体,你好了之后我就常来看你。”王琳没再回避杨绪的责难,“你都二十多的人了,好好照顾自己,别再进医院啦。”
“我也不想的……”
杨绪想克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可他的嘴唇颤抖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溢出,他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自然而然地流泄出来,里边还夹杂着浓浓的委屈:
“…我真的,不想这样……”
杨绪眼睛逐渐全然模糊起来,他的面颊不一会儿就全湿了,杨绪这时终于难以自抑地哭出声,“我害死了他,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他……”
在杨绪的眼中,这次的流产与杀人无异。他怀揣着一个生命的那一刻起,就等于他担上了应有的责任,可他却干了什么?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甚至还因为过失让一个生命就此凋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记得自己摔倒在地上时,肚子是那样痛,痛的让他恨不得就此晕死过去,但也许这便是那个脆弱的小生命在临亡前所经受的痛苦,因为愤怒,因为不甘,所以将这痛苦与折磨传给了毫不负责的杨绪,当做惩罚,也当做让他永生难忘的告诫。
王琳见杨绪哭的如此悲伤,也忍不住难过起来,于是默默地坐在杨绪旁边,努力将自己将要流下的泪水憋回去,轻声安慰道:“也许是因为他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上,所以就这么早早地回去了。”
杨绪不想让王琳看到自己的窘态,于是用被子掩住脸,无声地流泪。
“如果你想他来,一定还有机会,你还年轻……”
“那我呢?”
杨绪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当初我一定也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上,那为什么我没能回去?”
王琳知道杨绪怨她,她抹了抹泪蒙蒙的眼睛,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回答道:“因为我想要你来的愿望太迫切,你又是个乖孩子,所以就听话地出来了。可我那时候很天真,以为靠别人就能活好……我现在是明白了,在这世上,一切都要靠自己,不然总会被逼着做自己本不想做的事。”
杨绪没有说话,王琳却继续说道:“杨绪,我就希望你以后能开心,能健康。你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听我的话来到这个世上受苦,是我对不起你,但现在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希望你以后能为自己活一次,不要像我……”
王琳没再说下去了,杨绪知道她在流泪,在懊悔,于是他轻轻握住了王琳垂在被边的那只很是粗糙的手,久久都未放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近段时间,杨绪睡的很不好。
他总会梦见有个看不清样貌的小孩子,或是甜甜糯糯地喊他爸爸,或是哭着喊着唤着他的名字,而又甚至是肢体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地冲他尖声哀叫。
杨绪从这样的噩梦中惊醒后,不只会变得心慌气短,呼吸困难,连肚子也记起了不久前的那次意外,开始莫名其妙地拧痛起来,令他难受地辗转反侧,整夜都无法入睡。
杨绪便开始在睡觉前吃止痛片,妄图挨过这非人的折磨,但那经由想象而体现出来的痛感却又从腹部移至了胸口,他的肚子不疼了,胸口却如同压了千斤重的石头般窒息似的难过,这使他的睡眠质量又不断地下降,整日都昏昏沉沉,精神状态极其不好。
而对噩梦的恐惧使得杨绪本能地抵触入睡,于是他开始失眠,又为失眠时的各种胡思乱想焦虑煎熬。这使得他面对两难的状况:如果他失眠,那么就会清醒着遭受生理与心理的折磨,而如果他勉强入睡,又会在噩梦的打击下虚脱地转醒。
杨绪毫无办法,只能夜夜抱着能够安然入睡的期许躺下。
可精神上的自我折磨却从来没有消失,甚至每夜入梦时所见到的那个孩子,连声音和样貌都变得越发清晰起来,他在梦中离杨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直到最近的某夜,杨绪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惨白而泛着黯青的小脸,本该有着眼睛的地方却只剩下两只血洞,他看向杨绪,慢慢张开嘴巴如婴儿般地啼哭起来,但那声音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咕噜噜地溢滚着,不一会儿就有大片深红色的肉块自他的喉咙里涌出,喷淌在地上,甚至溅到了杨绪的眼前。
温热血腥的气味让杨绪回想起那个意外的瞬间,他的腹部再次剧痛起来,像是有人用热烫的铁钳戳进他的宫腔,发疯般地搅动,他听到自己的内脏在破碎,撕裂的黏膜和汩汩的鲜血翻涌着直冲向他的喉咙,让杨绪猛地窒哽,在一阵抽痛与惊惧里骇然地震醒。他大口大口地喘息,浑身如浇了水一般湿淋淋的,杨绪睁眼看着这幽暗的房间,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待缓过劲来,他便慢慢坐起身,于这清寂的夜里,独坐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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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续都办好了。”
病房内,杨绪的姑姑递给杨绪一叠衣服,让他换上,“这是干净的,穿了咱们就走,小秦……外边还有人等着接咱们呐。”
杨绪接过衣服,本想脱下病号服换上,但他忽然又放下了,“没事,妈,我穿身上的就行。”
两人刚出医院,就见等在正门口的秦顾,杨绪站住了脚,盯着他,秦顾见杨绪神情冷漠,便在原地踟蹰,不敢上前。
“哎呀,小秦你来啦?”
姑姑看着杨绪的眼色,走过去拉住了秦顾的胳膊,“今天学校没有课?”
“妈……我请了假来的。”秦顾微笑着,偷偷望了杨绪一眼——
杨绪和往常真是大不相同了,即使看上去样貌未改,可那掩不住的病态和沉冷的表情,让他奇异地性感起来。虽然秦顾心里满是惶恐与担忧,但当看到这样的杨绪,还是禁不住微微失神。
“小秦,你去扶着绪绪,看他走路都不稳。”姑姑将他向杨绪那边推了推。
秦顾没有拒绝,他走到杨绪身旁,将手轻轻探过去,带着明显的讨好,“杨绪……我扶着你吧?”
杨绪看了他一眼,虽然眼神极为冷淡,但还是默许秦顾揽住了自己的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车停得远不远啊?”姑姑笑着跟在一旁,调和气氛,“绪绪你有没有不舒服?我们歇歇。”
“我还好……”杨绪一时分心,脚下绊了一跤,秦顾及时攥住他胳膊,没让他摔着。
杨绪看向扶住他的秦顾,后者也很是意外地看着他,没过几秒,杨绪就扭过脸当无事发生。可秦顾却后知后觉地高兴起来。
“你瘦了。”秦顾握捏着杨绪的小臂,低声道:“想吃什么?回去我给你做。”
“……都可以。”
“小秦,你要做点补身体的,营养得跟上。”
“放心吧妈,我都学习过了,食材也买好了。”
三人来到车前,杨绪想坐在后座,却硬是被姑姑按在了副驾驶坐定,看见秦顾频频望向自己的视线,他也懒得去别扭。
“妈,到了。”
秦顾将车停在姑姑家门口,看着她打开车门下去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他怕杨绪也要跟着回去。
“小秦,照顾好绪绪啊。”姑姑探头过来嘱咐,“要是他不开心,我可要找你的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心吧,妈。”秦顾笑着回应,一旁的杨绪静坐着没出声,直到车子调头离开,他也没说要回去的话。
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时,秦顾受不住这沉默的气氛,率先开口说道,“我还以为……”
“以为我会回去?”
杨绪看着车窗外,淡淡地回道,“无所谓,我在哪里不都一样。”
“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一切以你为重。”
杨绪椅着车窗,抬手抚了抚略有些干燥的嘴唇,一言不发地盯着外面的景致。
秦顾平生第一次在杨绪面前紧张起来,他不安地把着方向盘,眼神在杨绪和正前方游移,“这些天我一直在反省,之前是我太混账了,脑袋也不清楚,总是做错事……”秦顾说着就去看杨绪的反应。
“嘀——”后面的车忽然按了喇叭。
杨绪斜睨向他,“看着我干什么?绿灯了。”
秦顾发动车子,仍然生硬地继续这个话题,“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有不满就说出来,我全都改。”
“我没有不满,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但你的态度恰恰相反……”
杨绪仍然望着车窗外,轻飘飘地回道:“秦顾,我没有怨气,更没有不满,只是不怎么想说话而已,你太敏感了。”
秦顾只能选择了闭嘴,他觉得今天的杨绪格外具有攻击性,虽然没有和自己正面冲突,但一言一行中满含着对自己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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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的日子,秦顾对杨绪开始了无微不至地关怀,甚至也向学校请了假,专为回来照顾杨绪,他将对方的衣食起居样样包揽,每天学着做各种菜品讨好杨绪,夜里也考虑对方的感受,自觉地与之分房睡。
虽然杨绪明面上没有因流产的事指责秦顾,平时里也同正常地相处,可即使杨绪表现的似乎与先前无异,但秦顾还是敏锐地发现,杨绪的性格不知不觉间已然变了许多。
他从前性格虽然内敛,但给秦顾的感觉也是温和而腼腆的,总是默默地陪在自己身边,不常爱说话,却也有种亲近之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杨绪现在却由内而外地冷硬起来,即使他不怎么拒绝秦顾的亲近,但秦顾还是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几分凉薄的距离感,甚至有时在言语中也有所体现,那是一种不自觉的抵触和反感,即使杨绪没有说明,但仍能使与他共处了十多年的秦顾察觉出来。
虽然秦顾最近回学校正常上课,但在课余时间他都联系着在家中休养的杨绪,平日里别人的邀约也全推了,如果一整天都没课,他便早早回去陪杨绪待上一天,第二日清早再去学校。
秦顾忽然对杨绪如此费心的原因不仅出于愧疚的补偿,更是由于杨绪日渐冷淡的态度,他甚至懒于开口应付秦顾的问话,也对秦顾的关心毫无反应,只是整天整天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或是躺在床上发呆。
秦顾为此很是忧虑,也毫无心情做其他的事情,他开始有种失去掌控感的恐惧,更害怕杨绪对他的感情有了让他不愿相信的变化,几种担忧夹杂在一起,令秦顾开始一门心思用在杨绪身上,整日尽力地弥补讨好他,企图让对方逐渐宽心,早日回到以前正常的状态。
这天是周五,原本秦顾没课,特地昨晚就开车回来陪杨绪,可上午又接到班里通知,不得不去学校一趟。
秦顾匆匆解下围裙,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对客厅坐着的杨绪说道:
“汤已经炖好了,你一会儿给自己盛,学校下午突然有事,我得过去一趟……我尽量早点回来。”
“我在家里等你。”
杨绪靠在沙发上,转头看向他,眼神很是平和。
秦顾心里忽然暖洋洋的,走过去轻轻扶住杨绪的肩头,试探着亲了一口对方的额头——这段时间里因为杨绪的反常,秦顾不敢逾越,顶多抱抱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这次没有躲开,反而抬眼望着秦顾,像是在等待他更进一步的动作。
秦顾和杨绪离得极近,杨绪轻垂着眼,那样慵懒的神情,让秦顾觉得对方仿佛在游刃有余地逗引自己。秦顾带着些许愤恨地吻住了对方的嘴唇,他亲的用力而深入,杨绪并没有拒绝,甚至微张开嘴,包容他不断向里侵占的舌头。
秦顾将杨绪压倒在沙发上,他呼吸急促地抚摸着杨绪的身体,积压许久的欲望随着这次意外之喜爆发出来,而杨绪似乎又要如同先前一般极为顺从地承受他所有的欲火。
在秦顾热烈地埋头吮吻抚摸身下的杨绪时,杨绪却偏着头,两眼空空地望着对面的墙壁。
他忽然问道:
“秦顾,你想和我做爱吗?”
秦顾没想到杨绪会说出这样的字眼,他轻喘着抬起头,脸上已然沾染了绯色,秦顾望着杨绪,眼里满是渴求。
杨绪的上衣已经被掀起大半,蜜色的饱满肉体坦露在外,明明当下是任人宰割的境况,脸上却平淡的出奇。
“你要是想的话……”杨绪抬手抚了抚垂在秦顾眉上的发丝,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挑拨:
“就去医院做全面的检查,把健康证明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
秦顾立刻愣在当场,面对这赤裸裸的羞辱,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只能一声不响地从杨绪身上起来,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虽然这天闹得十分不愉快,但秦顾晚上还是回来了,照常给杨绪做饭。
即使他们仍旧像之前那样生活,可两人之间原本就不怎么和谐的氛围越加冷冽,以往只有杨绪一人沉默,现在连同秦顾也沉默起来了。
杨绪倒也乐得自在,他本以为秦顾这样看重颜面的人会坚持冷战下去,直到那天他看见秦顾出门前悄悄放在桌上的检查报告。
杨绪独自翻看着这些纸页,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是小看你了。”
夜里,秦顾一个人躺在卧室里电影,房间里的灯正关着,屏幕上幽蓝的光投在秦顾有些乏倦的脸上,让他的困意逐渐变得更深了。
就在秦顾眼睛慢慢眯起,几欲昏睡过去时,他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秦顾猛地惊醒,他转头看向门外,因为走廊上的灯都亮着,所以他能借着外面照进来的灯光看清来人原来是杨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了……还没睡?”
杨绪没有应声,他将卧室门轻轻关上后,慢慢地走向了秦顾的床边。
秦顾有些看不清杨绪的脸,也不知道他是何表情,只能判断出他正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裤,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似乎是才洗过澡。
“杨绪?”
秦顾望着杨绪,对方沉默而奇怪的态度使他有些疑惑。
杨绪依然没有应声,他站在秦顾的旁边,静静地望着他,随后一把掀开秦顾身上盖着的薄被,抬膝压上床,跨坐在了秦顾的大腿上,秦顾的腿面立刻压上沉甸甸的重量,以及杨绪那软厚臀肉的丰实触感。
秦顾此时与杨绪离的极近,他能看到对方不甚分明的面容,在幽暗的光影下更为立体深刻,也能嗅到对方身上的香气里所带着浴室中水汽氤氲的清潮,更能感受到杨绪压在他腿上的肉体中所传递过来的热量,这一切都让秦顾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
“杨绪……”
秦顾喉结上下滑动着,最终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他怕自己会错意,又令对方反感了。
但杨绪忽然抬起手,直接探到秦顾的腰上,稍稍用力就连带着内裤一起拉下了他的裤腰,杨绪毫无顾忌地从里边摸出秦顾半勃的阴茎,让它整根都敞露外面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被杨绪这过分大胆的动作惊的愣在当场,他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人真的是杨绪吗?还是他别的哪个热情似火的床伴所假扮的?
就在他发怔期间,杨绪已经抬起身拉下了自己的睡裤,将浑圆赤裸的屁股全然露了出来,他俯下身握住秦顾仰挺在腹部的阴茎,沉腰向自己的私处戳寻着,秦顾红赤赤的龟头就此抵在杨绪柔软潮湿的会阴处不住地摩擦,最终顺着中间的那道轻合着的小缝挤压入下边更紧嫩的穴眼里去了。
“唔……”
秦顾还未反应过来的阴茎被这突如其来的包裹绞的完全硬挺起来,秦顾急促地喘了两声,但杨绪不给他任何缓口气的机会,直坐了下去,把他的滚热的下体全然吞入。
杨绪的穴向来干涩紧小,每次做的时候秦顾都要费心去扩张,但此时却湿滑软淋,虽然依旧紧致,可轻易就容纳了秦顾的阴茎,显然是他提前就自行做好了准备。
还没等秦顾说上一句话,杨绪便咬着牙开始动起了腰,他的小穴也开始尽力地吞吐着秦顾粗硕的肉棒,在一阵摩擦中溢流出许多黏腻的透液来。
秦顾还是第一次体验由杨绪主动的性爱,他最近禁欲了许久,此时被如此激烈的挑拨便立刻亢奋起来。
秦顾喘息着,抬手摸上对方正颠晃不停的臀肉,用力抓在手掌揉捏起来,“嗯…杨绪…好舒服……”
但杨绪却拽开他的两只手,腰上的动作不停,只是抑制着自己的喘息,警告道:“别碰我。”
秦顾只好悻悻地挪开了手,但看着杨绪在自己身上不断摇蹭的胸乳,又忍不住心痒地凑在他汗津津的脖颈处,想要舔吻一番,这时候杨绪却侧身避开,再一次冷喝道:“我说了别碰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舒服的过了头,便也对杨绪这种态度一笑了之,他两只胳膊向后一撑,微向后仰着身子,看着坐在自己身上摇动的杨绪。
杨绪那略带生疏的动作显得既青涩又放荡,隐忍沉默的模样竟也比娇媚呻吟的浪态更是勾人,秦顾坏心眼地耸起了腰,跟着杨绪摇晃的节奏去操弄他的湿软小穴。
杨绪在发现秦顾偷偷挺腰时情绪忽然暴发,他恼怒地将秦顾推倒在床上,同时压制着他的双腿,不让他有借力动腰的机会。
“…唔…杨绪,我想亲你……”
秦顾的阴茎被肉壁磨蹭的一阵发紧,似乎快要高潮,秦顾整张脸都红透了,他皱着眉头,不住地呻吟喘息道:“杨绪,我快射了…杨绪…”
杨绪听到这话胃里一阵翻涌,他忍无可忍地用力掐捂住了秦顾的嘴,在对方不住地挣扎下加快了动作,秦顾的呼吸随着杨绪激烈的摇晃也变得越发急促起来,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被杨绪捂住的嘴巴也泄出几声高昂的呻吟,床垫先前摇动的有节奏的嘎吱响动也变为了你追我赶般的急切,肉体响亮的撞击声伴着咕叽的水声由高至低、由缓至快地在房间中回荡着。
“……呃……嗯…”
随着秦顾一个痉挛不断地挺腰,他终于是颤抖着在杨绪体内射入了精液。
而看到秦顾这种反应的杨绪也知道他是高潮了,忍着全身泛起鸡皮疙瘩的恶心感静等他完成内射,而后才从四肢瘫软的秦顾身上起来,快速提好裤子,支着两条软绵绵的腿回自己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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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他想要一个家人。
他想要能够真正陪着他的、爱着他的家人。回望自己的前半生,他似乎没有长久地体会过何为爱,何为依靠。
曾经的杨绪太渴望家庭,太渴望亲情,也太渴望爱,于是他选择与秦顾结婚,希望和他结成一个真正美满幸福的家,拥有自己的孩子,也由此能够体会到亲人间的温暖和快乐。
可现实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美好,秦顾不是一个合格的男友,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杨绪的选择伤害了自己,甚至伤害了一个未出世的生命。当这样
的打击连带着曾经一切的痛苦席卷而来,他又生出不久前因各种原因而搁置下的,想要一走了之的念头。
但杨绪无法放下那个因为意外而消失的生命,对死去孩子的悔恨让杨绪难以宽慰解脱,甚至使他积郁成疾,想法逐渐变得极端起来,他考虑了许久,终于决定为自己再要一个孩子。
这孩子的一部分当然是要借于秦顾,不然不能够让杨绪放下对上一个孩子的执念。他相信,那个未出世的生命还未真正离开,只要自己重头来过,就能使其有再获新生的机会。
杨绪那颗沉寂已久的心终于再次兴奋地跳动起来,为他即将孕育的孩子而激动,也为自己所勾画的未来而激动。
他要为自己做一次有史以来最大胆的选择,当然,他未来的人生也会因此全然不同。
秦顾从未正面剖析过他对杨绪的感觉,可他也能从心底知道,自己最爱的以及最喜欢的便是杨绪。
他是爱着杨绪,可那种新鲜感与激情早已不在,于是他不可自控地对他人动心,寻求着自己与杨绪之间所缺失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兴许是秦顾对象换的过于频繁,与其他人交往所能获得的新鲜感十分短暂,他抱着鲜明目的去与别人相处,在目的达成后也便没了兴趣,那些勾勾手指便贴上来的人毫无吸引力可言,也许他们都有自身可发掘的闪光点,但秦顾的选择太多,当然不会去花时间在单个对象身上浪费精力去再玩一次爱情游戏。
可能多年前的燕连溪是一个少见的例外,让秦顾产生了难得的爱意,但他也清楚地明白,和杨绪相比,燕连溪仍然只是他追逐新鲜感的对象而已,只是所需的时间更长一些,让他陷入的更深一点,仅此而已。所以当燕连溪离开他时,他虽然难过,但还是可以回到杨绪身边舔舐伤口,可如果离开的是杨绪,秦顾绝不会落寞地选择与燕连溪在一起,而是会发疯一般地追回杨绪。
至于为什么杨绪与他不同,能长久地保持着对爱情的忠诚,一直陪伴在秦顾身边,在秦顾看来,杨绪在自己身上索取的不止是爱情,更是近似于亲情的依赖,所以就算爱意逐渐褪去,杨绪依然能凭借着这依赖感而对秦顾产生深刻爱情的错意,并且于秦顾各种不忠诚的伤害中继续和他在一起,直到现在。
不过最近……秦顾对杨绪很是捉摸不透了。
杨绪似乎自流产起……也许更早,就变得令他感到有些陌生,而近日更甚。
可杨绪的这些反常却使秦顾许久未曾有的新鲜感重燃起来,尤其是那晚杨绪压着他做爱时,秦顾的兴奋与激动简直快要溢出喉咙,他有着想要拥抱跟亲吻杨绪的强烈欲望,可杨绪却不准他有任何亲昵的行为,只是像榨精一般坐在自己身上晃动。
在这场仓促刺激的性爱结束后,秦顾躺在床上粗喘着气,觉得心跳快的要蹦出胸膛了,他一整晚都在回味着杨绪当时的姿态,神情,声音以及动作,杨绪就像一只伸出利爪的猫咪,将秦顾如毛球一般肆意地拨弄几番后,又突然转身跑走,令他心痒难耐,久久未能平息。
秦顾在忐忑与兴奋中迎来的第二天的清晨,专门早起去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叫杨绪下来与他一同享用。可现实却不似他想象的那样暧昧心动,杨绪竟依旧冷着一张脸,像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沉默地吃着早餐,这样冷硬的态度让秦顾本想要说的话全咽了下去,有些无奈地一同沉默着进食。
这种冷战一般的僵硬气氛并不是一两天便结束,而是持续了许久,杨绪根本不想同秦顾说话,即使对方有意来找他交谈,杨绪也只是敷衍地说上几字,便不再吭声。
秦顾再浓烈的热情也抵不过对方如冰块一般的态度,他逐渐从起初的愧疚与难过,逐渐变为了愤懑。
他决定不再低声下气地讨好有些过分的杨绪,选择开始回归自己正常的生活。可是杨绪那实在罕见的态度又让秦顾没办法真正地去忽视,就算告诉自己不再去想,最后还是不由得满心满脑全是对方。
秦顾有时会想念曾经温柔又容易害羞的杨绪,软绵绵的,很好拿捏,稍稍几句就能让他红了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更多的时候,秦顾却是在将现在这个淡漠疏离的杨绪同那一晚强势放荡的他联系在一起,秦顾十分想要将他狠压在身下,再看看看着对方羞耻却意乱情迷的模样。但杨绪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秦顾只敢在脑中幻想而已,从不敢付之于行动。
但让秦顾没想到的是,大约过了半个多月,杨绪又一次来“强暴”了他。
这次仍是在夜里,秦顾正开着灯坐在桌前赶作业,杨绪穿着浴袍忽然推门而入,一言不发地走过来,跨坐在秦顾腿上开始解他的裤链。
秦顾起先有些惊愕,而后便试探着摸上杨绪的身体,可对方粗鲁地挥开他的手,不准他触碰自己。于是秦顾终于恼怒了,他开始疑惑自己对于杨绪而言是不是仅仅用于发泄欲望的工具,他非常反感这样毫无感情的性爱,便作势要推开杨绪。
但杨绪却对秦顾动了手,他近乎是撕扯一般地将秦顾拽按在椅子上,阻止他的反抗行为,又在秦顾被压制的痛叫声中,握住对方的阴茎,硬生生地挤入自己的穴道内。
在这场有些粗暴的强奸中,秦顾的叫声却逐渐变了味,因为杨绪和他都是坐在椅子上,所以与自己的距离更近,姿势更暧昧,秦顾在一阵阵紧密无间的顶撞摇晃中被迫到达了高潮,尽数射入了杨绪体内,而杨绪在他射精之后就沉着一张脸慢慢地站起身,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顾浑身冒汗地靠在椅子上,他看着自己下边沾着精液与淫水的黏腻阴茎,抬起头虚脱地长叹一口气。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秦顾丧气地拿起手机,随意地一看,发现是一个熟悉号码发给他的两条信息:
“秦顾,最近还好吗?”
“我是燕连溪,我回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即使已经过去了几年,可“燕连溪”三个字,总能令秦顾心头一跳。
在秦顾有关燕连溪的回忆中,最深刻、最清晰的唯有那个被放了鸽子的平安夜。
他记得自己怀揣着礼物时的愉悦,记得久久等不来燕连溪时的疑惑、还有去学校途中的恼怒,以及得知燕连溪转学时的惊愕和打击。
收到燕连溪发给他的讯息时,秦顾顿然从被杨绪冷待的低郁中脱离出来,精神变得异常亢奋,他认得这个号码的确是燕连溪曾经用过的,斟酌许久,他给燕连溪回过去:
“我很好,你呢?”
自从知道燕连溪回国的消息,秦顾便将大部分的情绪转向了燕连溪身上,当杨绪对他爱搭不理时,他更会通过与燕连溪的交谈释放心中的戾气,在这个过程中,秦顾自然也就没察觉出杨绪频繁外出的反常。
燕连溪比过去更健谈了,秦顾和他聊天也不会担心没话找话,或者无话可说的情况,但即使如此,当起初的那份激动被磨平后,看着对方频频来找自己聊天,秦顾也逐渐觉得有些乏味。
燕连溪后来也看出他有时的敷衍,干脆约他出来见面了:“你方便吗?我们出来聚一聚吧。”
接到邀约,秦顾的心又一次忐忑起来,他确实想去见见燕连溪,但隐隐地,又怕惹出些麻烦事——
杨绪现在的态度已经大不相同了,他担心杨绪知道自己和燕连溪见了面后,产生什么误会,更加地冷落自己。
“我是不是唐突了?”燕连溪见他许久未回消息,又说道:“如果你是怕有人为此误会我们……那就算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这句话,秦顾突然就来了气——其实根本没人误会,现在的杨绪完全不在乎他,就算自己再怎么低三下四,委曲求全……
他难道今后一直要看对方脸色生活吗?
他从什么时候起过得这么卑微了?
秦顾立马回过去:“你什么时候方便,都可以。”
“那就后天?”
“好,在哪里见面?”
“就在学校门口吧。”
“嗯?意思是A大门口吗?”
燕连溪发了个头痛的表情:
“是我们高中门口啦。”
约会当天,秦顾有意打扮了一番,但最后保险起见又戴上了口罩与鸭舌帽,以免有曾经的老师或者同学认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来到高中的校门外,过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此时却变得有些认不出来了——
学校大门不知什么时候换了新,周遭的墙栏都改漆了一遍,就连学校的名牌,也都变成了时下闪着红字的电子屏幕。学校旁边的小卖店以及饭馆也统一了样式,灰墙白匾,看着很是整齐划一,却都只剩下了店名上的差异。
秦顾看着这陌生而熟悉的地方,一时有些恍惚,直到姗姗来迟的燕连溪远远挥手叫道:“秦顾!”,他才回过神来转头望去。
燕连溪的个头与身架子没长多少,五官细看之下也与从前没什么两眼,但他的肤色却不如从前那样白皙,这倒显得他那双原本大而亮的鹿眼黯然许多,再没了眼镜的顶衬,燕连溪现在的模样只能用平淡来形容。
秦顾眼不由得有些失望,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同样热情地向燕连溪打了招呼。
在之后的交谈中,秦顾发现燕连溪不止外在,连内在的变化也很大,一如之前聊天时给他的感觉,燕连溪的性格与先前相比外放到令他咋舌的地步,一路上滔滔不绝,话都没停过。
而从谈话中秦顾得知,燕连溪这几年在国外过的很不错,交上了不少朋友,专长更是得到更深一步的造诣。而秦顾从别人那儿所听来的有关燕连溪感情方面的消息全是无稽之谈。
“所以你都没有谈恋爱?”秦顾显然不太相信。
“是啊。”燕连溪冲他笑了笑,“因为有一个没办法忘记的人,所以到现在都是单身。”
秦顾的表情顿时变得尴尬起来,燕连溪见状又补充道:“其实主要还是留学时没有遇到合适的。如果遇到的话肯定会交往试试。”
“说得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其实心中有些落差,他这几年总在惦念的,是那个带着圆框眼镜,性格孤僻傲气,却又惹人怜爱的白皙男孩,那时的燕连溪就如一朵清莲,在泥池中韧然独立,秦顾就算在当时和对方正式交往,但还没来得及更近一步发展时,就迎来了他的不告而别。这更是牢牢地在秦顾心中扎下根,让他心痒难耐,时时思念。
可如今见了面,燕连溪却不像秦顾所想的那么美好了——或许燕连溪没有改变多少,是秦顾记忆出现了偏差。
总之,现在的燕连溪似乎染上了一点尘俗,与秦顾的想象截然相反,他们的再次相见也极为平凡,既没有暗潮涌动的情感交融,也没有多年未见的欲语还休,他们之间毫无暧昧,更无旖旎的氛围,唯有的只是对于曾经的怀念与遗憾。
但凭着这怀念,秦顾没有拒绝燕连溪后边接二连三的邀约,他还是放不下过去的那段回忆,更放不下那个让曾经的他抓心挠肝的遗憾。
几次约会下来,秦顾倒还是能从一些细节里抓住燕连溪还未改变的小习惯,这种夹杂着怀旧的约会让他不由得有些心动,连带着也对现在的燕连溪有了些心思。
“我脸上有什么吗?怎么一直盯着我看。”燕连溪微笑着看向发愣的秦顾。
“没什么……”秦顾回过神来,也笑了笑,“感觉你变了很多。”
“人总是会变的。你也是。”
“说得没错。也许一个人突然之间就会大变模样,甚至让身边的人……几乎不认识了。”
秦顾想起了杨绪,他都快记不起对方从前温柔顺服的样子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天天对向他的冷漠至极的神情。
秦顾叹了口气,燕连溪以为他是在指自己,有些不自然地问了一句:“那什么样的改变会让你比较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话……对我的态度,以及对我的感情。”
“——可感情不是那么容易被察觉出来的东西。”
“如果在意一个人,就能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中感受到。”
燕连溪沉默了半晌,随即表情认真地看着秦顾,一字一句地说道:“也许那个大变模样的人,内心却和以前一样……从一而终。”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
秦顾怅然地望着餐厅窗外。
燕连溪微抿住嘴唇,像是下定决心般地问道:“今天……我可以去你家里吗。”
“……什么?”秦顾怔住了。
“我还没去过你家吧?想去看看。”
燕连溪的声音低了下去,他移开眼,不敢看秦顾是怎样的表情。
秦顾不认为自己曲解了燕连溪的意思,而他对于这个请求,第一反应竟是反感,紧接着才迟钝地发觉,燕连溪并不是自己普通的情人,而是他在学生时期的美好回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秦顾不能自控地将燕连溪划做了一个有些恬不知耻贴上有妇之夫的小三——自从结婚之后,他对自己任何一个情人的划分都是如此,同时也学会了偷偷摸摸地与他们亲热,不再大摇大摆明目张胆地让杨绪发现。
毕竟自己和杨绪结了婚,已经是对方的丈夫,该有些责任担当意识了。
“我不是一个人住。”
秦顾婉转地告知了他。
“我知道……”
燕连溪很是难堪地点了点头,他已经开始为自己刚刚冲动过头的请求感到后悔了。
秦顾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这个自己曾经苦苦追求了许久都未碰过的燕连溪,今天却这样低声下气地想跟他回家……
反观一直都依附于他的杨绪,却开始趾高气扬地任性起来。
“但是今天,我家里没有人。”
秦顾轻轻抚上燕连溪的手背,轻柔地问道:
“要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想到杨绪今天已经出门了,或者说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在家里待,只会在傍晚的时候回来睡觉,第二天又早早地出去。可秦顾忙着抽空和燕连溪约会,也就无暇去在意杨绪到底是在忙些什么。
所以秦顾还是决定领燕连溪去他家参观参观,他决定不和对方发生什么,仅仅当做带昔日的好友来做客,就算碰上杨绪回来,他正好能坦然自若地将现在的燕连溪介绍给杨绪,以表示自己对燕连溪已经毫无留恋之情
……又或许,他也想看看自己和燕连溪亲热时被杨绪撞见,对方会是怎样一个反应?
杨绪还会难过吗?又或者是大发雷霆,在家中胡闹一通?不管是哪样,秦顾都有信心掌控好局面。他想知道,这段时间对自己冷漠惯了的杨绪,到底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态度,为的就是欲擒故纵,好让自己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
秦顾带着燕连溪开车去了别墅,一进门,燕连溪就两眼放光地走到客厅宽亮的落地窗前感叹:
“我以前有跟你说过吗?我其实一直都喜欢这样的落地窗,真的很漂亮。”
燕连溪说完便扭头想要看向秦顾,却不小心瞥见了挂置在墙上的一张大相框,里边是秦顾和杨绪的合照,两人正微笑着靠在一起,皆穿着白色西装,姿态亲昵却得体,看上去般配极了。
不难猜出,这精致正式的照片显然是他们俩的结婚照。
发现燕连溪正盯看着自己跟杨绪的结婚照时,秦顾有些无奈地笑道:“杨绪他喜欢这样的落地窗,所以结婚时就安上了。”
燕连溪半晌都没说话,他早先的欢快活泼荡然无存,他自以为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一切,可当现实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时,燕连溪还是难受到无法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沉默地看着秦顾和杨绪的结婚照,嫉恨令他慢慢攥紧了拳头。
然而他这幅样子却是和秦顾回忆中的燕连溪重叠在了一起,那样不甘、隐忍、失望的表情,让他似乎是从未改变一般,又回到了原来那副伶傲的样子,让站在一旁的秦顾看得呆住,不由得心摇神曳。
“如果,当初我再自私一点……”燕连溪从结婚照上收回视线,转而望向秦顾,他的眼里蓄上了晶亮的泪水,让那双已经有些黯淡的眼眸再次亮丽起来,“……你和我的结局是不是会大不相同?”
秦顾像是被燕连溪深情的眼睛勾住魂魄一般,他深深地感受到了燕连溪对自己的爱意,而这让他寂寞的心倍受鼓动。
秦顾被当下的氛围感染,似乎也在表达着对燕连溪的爱,他伸出胳膊拥抱住了面前泪眼婆娑的人,他们热烈地接吻,抚摸,而后缠搂着跌撞进卧室。
秦顾将燕连溪压在床上,动情地吻他,而燕连溪也搂着秦顾,热情地回应,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交错的喘息与缠吻时所带出的清亮水声。
可表面上沉浸在欢愉里的秦顾,看着身下投入而迫切的燕连溪,脑海中渐渐将自己剖离开来。
秦顾此刻分成了两部分,一个是在与燕连溪亲热偷情的自己,一个是在角落里冷静旁观的自己,他表面像是深深地沉溺于燕连溪的温暖中,可实际上却能分出理智去细究现在的情形。
他的身体沉溺与欢愉,但他的思想却清醒地告诉自己此时对燕连溪的感觉——
他到底也不过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曾经的燕连溪似乎是怎么也握不住,摸不清的人,让秦顾深深为之痴迷,可如今,也不过是和其他那些情人一样迫不及待地投入他的怀抱,乞求着自己的爱怜。
此刻的燕连溪是在插足自己跟杨绪的婚姻,他是一个可憎的偷窃者,简而言之,他是一个破坏他人感情的小三,而秦顾自己则是一个婚内出轨的人渣。
说到底,他们不是什么旧情人的旧情复燃干柴烈火,而是两个可耻下作的偷情者,是为欲望低头,将道德踩在脚底的卑鄙的人。
于是,燕连溪沦陷的模样开始变得下贱起来,他的声音与秦顾听腻了的男人的喘息呻吟毫无区别,他的表情也与那些惺惺作态的放荡炮友如出一辙,燕连溪在秦顾心中那点与众不同终于烟消云散了,他曾经深深刻印在秦顾心中的美好模样淡隐去,和其他那些形形色色却又十分相像的男人混作一谈,再也没有了特别之处。
就让这次欢爱,结束他曾经那段遗憾的感情。
秦顾和燕连溪仍在床上亲吻着,燕连溪已经开始去摸秦顾的皮带了,这娴熟的动作又让秦顾憎恶了一分,可他没有表现,仍俯身专心地吻着对方
——说什么没和别人交往过,估计后边都要被捅烂了吧?
忽然之间,秦顾听见了外边传来一点响动,似乎是门锁拧开的响声,他知道,是杨绪回来了。
他自知现在应该仓皇地起身,让燕连溪躲藏起来,然后去应付着发现端倪的杨绪……
可他没有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听见杨绪已经走进来,将大门慢慢关上了,可他仍是没有起身。
他回想到了许久以前杨绪第一次撞见自己和别人亲吻时,像一头在黑夜窜上公路的小鹿,被车灯蓦地照上时露出震惊惶然的表情,接着分外悲伤而又分外慌乱地跑走了。
不得不说,那一刻的秦顾,只觉得难以言表的满足。
他一直都把杨绪的难过看作是对自己的在乎,杨绪越为之痛苦,他就越是兴奋快乐。
杨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秦顾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甚至无心去应付燕连溪,而是装样子一般停下了动作,静待着杨绪的到来。
之前秦顾将卧室的门留过一个小缝,正好够杨绪看进来。
终于,那脚步声停在了卧室门口,秦顾所在的位置刚好正面对着门缝,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烧灼起来——杨绪此刻正在看着他,看着他与别的男人在他们家中的大床上接吻偷情。
秦顾的喘息声粗重起来,燕连溪抬着下巴吻着他的嘴唇,可秦顾再也没将注意力放在燕连溪身上,而是极其缓慢,而又极其期待地抬起了眼。
杨绪到底是怎样一副表情?
是痛苦而又悲伤的,还是愤怒而又冲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希望是前者,但又觉得更有可能是后者,因为从杨绪近日的状态来看,他也许会更情绪化一些。
秦顾抬眼看向了门口,却在看到杨绪的那一刻,全身如坠入冰窟一般遍体生寒。
杨绪果真站在门外,正看向房内的二人,但他的表情既不是秦顾所想的悲伤痛苦,也不是愤怒冲动,而是像看见恶心到极致的脏东西一般,厌弃而作呕的表情。
这表情像浸过寒冰的刀子,狠狠地扎向了毫无防备的秦顾,他的心脏全然揪痛起来,浑身像是瞬间被抽散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床上。
他不住地颤抖,就连燕连溪也发觉出他的不对,忙问道:“怎么了?”
秦顾连忙垂下眼,不敢再看向门外的方向,他怕自己再看到杨绪的那种表情,对方的模样太过冷恶,让从未见过杨绪这种表情的秦顾像是被狠狠捅过几刀似的痛苦到了极点。
这让秦顾觉得杨绪好像真的不再爱他了——连一丁点都没有,并且还十分地恶心厌恶他,那冷绝的表情,甚至让秦顾认为杨绪会在下一秒狠心地离开,毫不留情、头也不回地决然抛弃他。
这让秦顾从心底里感到恐惧,对这种感觉的恐惧甚至令他选择了逃避,不敢正面迎对杨绪冰冷刺骨的眼神。
此时的杨绪已经从门外离开了,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方才那由内而外的厌恶却深深刻印在了秦顾脑海里,在他走后的几天、几个月,甚至数年间,都在持续折磨着秦顾,让他为之发疯一般地不断自虐,痛苦不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见秦顾如此反应,燕连溪也没了与之亲密的欲望,他疑虑地坐起身,刚想开口问问,就听见外边急促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最后以“哐当”的一声摔门做终结。
燕连溪这下便猜到应该是突然回来的杨绪发现了他们私会的事,虽然有些意外,但远远不及秦顾给予他的冲击大。
他原以为秦顾能这样轻易地将自己带到家中,对方和杨绪的关系一定与从前别无二致,可他万万没想到,秦顾竟会是这样夸张的反应。
燕连溪半信半疑,也许秦顾是为别的事突然难过,又或许是自己猜错了,刚刚外边的人并不是杨绪呢?
他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
“秦顾,你怎么了?”
然而秦顾还沉浸在方才杨绪给他的打击之下,许久都未回过神来。
燕连溪在这沉默中情绪也变得有些低郁,他盯着上方洁白的天花板,抬起手抚了抚自己有些散乱的衣领,又一次问道:
“刚刚出去的人是杨绪?”
听到杨绪的名字,秦顾这下才有了些反应,他睁着通红又浸着水意的双眼看向燕连溪,一张泪湿的俊脸因为刚刚过于激动而泛着绯色,
“……我送你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连溪没吭声,秦顾却立刻从床上麻利地起身,他此时觉得非送燕连溪回去不可,方才杨绪的反应让他遍体生寒,恐慌地无以复加,一种即将失去对方的惊惧令秦顾再也等不下去,他随即就拿了桌上的钥匙,赶客一般地催促道:
“燕连溪,我送你回去。”
燕连溪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他垂在两边的手触碰到一旁柔软的薄被上,还能摸出自己跟秦顾留在上边的余温,这温度让他想起了他们俩方才温暖的拥抱,愉悦的亲吻,以及身体的缠绵与手掌的抚摸。
他又望向在一旁仓促扣着衬衫纽扣的秦顾,几年未见,秦顾越发耀眼了,他的身形较之先前更加笔挺修长,在那轻薄的衬衣下还显出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他的脸庞也削出些略显成熟的棱角,但面容依旧秀挺,既有着清润的少年气,也带着几分成熟的俊利,这样出众的样貌,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燕连溪站起身,走向紧皱着眉整理衣服的秦顾,他从后边慢慢拥搂住了对方,试图为自己的不甘挽留道:
“秦顾,我可不可以不回去。”
秦顾此时已是心急如焚,他毫无一点犹豫地拉开燕连溪的胳膊,焦躁地说道:“别这样,我送你回去。”
于是,燕连溪最后那点勇气终于消失殆尽,他再怎么不愿意离开,也不会继续舍下自己的颜面去卑微地挽留了。
终于是时年流转,物是人非,自己不再是那个让秦顾牵心动魄的燕连溪,秦顾也不再是那个毫无顾忌为所欲为的秦顾了。
秦顾开车送回一路无言的燕连溪后,这番如无头苍蝇般地仓乱节奏才缓和了下来,他忽然就不那样急切地想去找杨绪了,而是在慢悠悠地开着车,努力地思考该怎样求得杨绪的谅解。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杨绪,其实这样的事曾经发生过不少,可每次秦顾都是自私而又假装不知地抛给杨绪,让对方自行消化,但如今经过几次矛盾冲突的积攒,他和杨绪的关系已经与先前远不相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提流产的事,单是醉酒的那晚,已经够让今天的秦顾在杨绪面前无可辩驳,当时杨绪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更说明了他的内心极度反感燕连溪,而今天却又撞见自己和燕连溪在家中亲热……
秦顾有些抓狂地捶了几下方向盘,他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魔怔了,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不仅带燕连溪回家,还存着试探的心思有意让杨绪看见他和燕连溪在卧室里偷情。
杨绪一定不会原谅他了,那时候露出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想到杨绪那时的表情,秦顾心中一个跌颤,感到心跳都隔着一层挡板在空落落地剧晃,他的身体从夏日的热烫下开始熨贴着冷意,冒出层黏腻的汗珠来。
秦顾有些晕乎乎的,喉咙里干涩难忍,他不敢再多想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惜一切代价求得杨绪原谅的念头占据了他整个大脑,像是人在突发的意外下有意麻痹自己一般,刚还让秦顾恐慌担忧的事在极度的惊惧下似乎突然变得简单起来——找到杨绪,然后哭着向他保证以后不会再犯,求他原谅自己。
杨绪会原谅他的,也会如同之前那样仍喜欢着他的……
秦顾像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不断加深肯定着这个结论——杨绪,一定是爱着他的,也一定不会狠心离开他的……
……还有……还有杨绪的姑姑,杨绪从小到大最懂事听话了,他不会忤逆姑姑的意愿与自己离婚的,而姑姑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就算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也能让爸妈出面,他不信两家的老人一同替自己求情,杨绪还会有拒绝的道理?
秦顾越想越安心了,他吁出一口气,苍白又浸着冷汗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他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解开了衣领上刚刚扣的过严的纽扣,让车窗外的风吹去他脖颈间的湿腻。
现在已经是下午七点钟,高而远的天空仍是红橘满片,浓烈地绚烂着黄昏该有的颜色。公路上的车子越来越少,仅有几辆从秦顾的车旁飞驰而过,秦顾看着前边熟悉的景象,刚刚松懈下来的身体又因为忐忑绷直起来,虽然他猜测杨绪不在家里,可是大脑还是因为各种原因很是紧张。
停过车后,秦顾走向了自家的别墅,从外边看里面漆黑一片,显然是无人在家中。但秦顾还是进去寻找了一番,确认杨绪着实不在后,秦顾才给杨绪的姑姑打了电话过去——他现在当然是不敢直接给杨绪打过去的,只能从别人那儿探知杨绪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小秦啊,怎么啦?”
“妈,杨绪在您那儿吗?”
“绪绪?不在啊,你没和他在一起?”
秦顾有些黯然,他知道姑姑不会瞒他,便叹了口气,说道:“回来看他不在家,就打电话问问。”
几句寒暄过后,秦顾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空旷冷清的房子,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现在时间还早,秦顾决定就在家等杨绪回来。
冰箱里还放着昨天买回来的新鲜蔬菜,他便想用晚饭当做和解的起头。
等秦顾在餐桌上摆好几道色香味俱佳的菜品后,已经是夜里快九点了,可杨绪还是没有回来。
秦顾一直等到十点,又给姑姑打去电话,却仍是没有杨绪的消息。
这段时间杨绪回来的都比较晚,所以秦顾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便上楼去杨绪房间里待了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的房间没放太多东西,看着十分干净而整洁,秦顾在杨绪的床上躺下,侧抱着上边的被褥深深地闻嗅一番,上边还有杨绪常用沐浴露的香味。
秦顾越来越觉得难过,他在满是杨绪气息的房间里忍不住回想自己曾经对他做过的那些恶劣往事,更忍不住会去想,杨绪躺在这张床上时,是不是也常常会想起自己对他所造成的那些伤害?是不是会后悔选择与自己结婚,甚至后悔与自己相遇……
秦顾紧抓着杨绪的被子,克制自己不去想杨绪回来后要和自己离婚的场面,他真的害怕了,他害怕失去杨绪,害怕到甚至不敢去想象……
秦顾此时好想立刻见到杨绪,然后紧紧地抱住他,告诉杨绪自己到底有多么爱他,接着向他忏悔过去,再向他保证未来。
秦顾决定不再胡思乱想,他从床上站起身来,又在杨绪的房间里四处摸转。
当他随手打开杨绪的衣柜,发现里边的衣服没了大半时,秦顾这才后知后觉地惊慌起来——
与那些夏秋季衣服一同消失的,还有杨绪总放在柜旁的行李箱,因为秦顾许久没进杨绪的房间,所以一时没有发现,大惊失色的秦顾又跑到家中的厕所,洗浴间等地方察看,才发觉杨绪已经偷偷带走了许多自己的东西,而最近一段时间对方的早出晚归,似乎更是与这些迹象相吻合。
夜里12点钟,杨绪的姑姑已经安然入睡时,一阵急促地砸门声吵醒了整家人。
他们疑惑地开门后,就见只穿着单衣的秦顾通红着双眼,十分焦急地问道:
“爸,妈,杨绪在这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身体还是抖个不停,“我……我找不到他……”
“绪绪?没回来啊?”姑姑看秦顾的模样着实可怕,忙让他进来,“小秦,你可别吓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杨绪不见了……”
秦顾近乎是哽咽着抓住姑姑的胳膊,哭诉道:“妈,杨绪不见了,杨绪不见了,他衣服都拿走了……他走了……”
“你这孩子,好好的人怎么能不见呢?”
姑姑赶紧拿起手机给杨绪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她急了,忙问道:“秦顾,到底是怎么了!”
秦顾断断续续地说了今天的事,说完后又泣不成声:“杨绪一定是不要我了,妈,求求你……杨绪走了,求求你帮帮我……”
姑姑本来很是焦急,但此时一听缘由,便立刻放下心来,“哎呀!真是吓死人了,我当是什么……”
她有些埋怨秦顾的大惊小怪,便教训道:“你看你做的好事!绪绪走了也是对的,你把我们家绪绪欺负成什么样啦?竟把人都带屋里去……你呀!”
但秦顾仍觉得事态严重,“杨绪以前从不在外面住,我觉得他这次真的不回来了……妈!求你帮我找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前不在外面住是因为你还没敢把人带回去,现在可到好,胆子越来越大了。”
其他人见没出什么事都打着哈欠回房了,姑姑给秦顾拿了热毛巾敷脸后,也要领着他上楼。
“你放心,绪绪不会乱跑,他向来恋家,又很乖,过段时间就回来了……也许他是回学校住也说不定?现在多晚了,你明天可以去找找,他好歹也是个大小伙,不会出什么事的。”
“…我给他舍友打过电话了,都说今天没见杨绪。”
“那就是去外面住了,他再怎么样也还是要回来上课,改天你去他班里不就能找到他了?你真是…都急傻了。”
“……嗯…”
秦顾虽然还是担忧,但姑姑的笃定的话语还是让他好受许多,冷静下来后,秦顾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也许杨绪真的是因为失望难过,不想与他同住了,又怕自己纠缠,便悄悄搬了出去。
想到这里,秦顾决定明天就去学校里找杨绪,和他好好地道歉,再诚心地坐下来聊一聊,表明自己悔过的决心。
秦顾抬手用热毛巾捂着红肿酸痛的眼睛,上楼去杨绪的房里睡下了,但他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秦顾在充满着杨绪的床上翻来覆去地连连叹息,直到凌晨三四点钟,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当秦顾赶去学校宿舍找杨绪时,却被舍友们告知已经许久没见过杨绪了,与杨绪同班的更是称这段时间杨绪都没来上课,因为先前他请过假,大家与他也不是太熟络,也就没放在心上。
秦顾又跑去问杨绪的辅导员,对方说杨绪因病请过小长假之后,又回学校拿病历向后延了几天,最近确实没有上课,辅导员也不清楚他去了哪里。
秦顾连忙回家跟杨绪姑姑说明状况,要她去联系杨绪的生母,可是等联系上之后,王琳也说没有见过杨绪,她在去医院看过对方后就没有再与之多联系了,秦顾本有些怀疑,但王琳家离得不远,而且家里养着病母与恶夫,倒也确实难以收留杨绪。
秦顾一时间慌乱无比,他又回家翻查一遍,发现杨绪带走了自己的所有证件和较为重要的东西,摆明是有计划的出走。
“妈,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秦顾站在被翻找的一片狼藉的卧室内和杨绪姑姑通着电话,颤声道:“杨绪走了…他真的不回来了…”
“小秦,你先别着急。”
姑姑听出秦顾的状态不是很好,便安慰道:“绪绪不会有什么事的,他身上也没什么钱,顶多过两天就回来啦。如果你不放心,我就托公安局的人备案,他们会帮忙找到绪绪的。”
姑姑之所以是这样的一种态度,是因为她觉得杨绪向来给人的感觉很为可靠,所以就算离家出走也会打点好一切,不会闹出事情。况且杨绪要出走无疑是因为这次秦顾偷吃被他撞见,他不知开了什么窍不再忍下去。而她上次与杨绪说的话一定是让他心中有气,可他不是明面上叫板的孩子,便暗暗用这样的法子来反抗自己,目的是要让她妥协服软,同意杨绪想离婚的要求。
这可是过于任性了,姑姑只觉得杨绪叛逆期来的格外晚,在这个时候想起给她找不痛快了。不听话的孩子向来是想引起重视的,她更要不予理会,顺其自然。
在她看来,杨绪是一个身强体健的成年男子,这样有计划的离家出走根本用不着操心什么,她只管等杨绪零用钱花干花净之后,蔫头耷脑地提着行李箱回来。正好这段时间也能让不老实的秦顾好好定定心,以后不要再乱惹出岔子,到时候又哭天喊地要她帮忙。
秦顾听完姑姑的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他想到杨绪确实没什么朋友,平日里也只见得学习,没什么空兼职……也许正如姑姑说的那样,在外面住几日就回来了。可秦顾心中却又隐隐地感觉,杨绪似乎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回来了,他那样认真的人,一旦打定主意,必然会头也不回地一条路走到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离开的那样突然,让独坐在床上的秦顾没有实感,他潜意识里以为一切还如先前那样,杨绪并没有带着行李箱离开,而是会在今天晚些时候就回家。他会板着一张尽是冷意的脸走进自己卧室,之后又在秦顾面前无情地关上房门。
可这诺大的别墅过于空旷冷清,寂静地毫无生气,这都在提醒着秦顾,杨绪已经离开了这个家,去了另一个秦顾所不知道的地方。
“……杨绪,你到底去哪了?”
失去杨绪的恐慌感让秦顾焦躁到极致,他在家中悲恸了大半天,当情绪稳定下来后,他再也坐不下去,便打起精神洗了把脸,随即开车去了学校。
秦顾在学校里几番周折,根据辅导员所提供的信息,终于在监控室让人调出了宿舍与教学楼中的某时段的监控,大致确定了杨绪是在六天前最后一次进入学校。秦顾记得那段时间杨绪已经开始早出晚归,当时他并不知道杨绪在忙些什么,现在看来,大约是在搬东西罢了。
秦顾随后又去杨绪宿舍里细细检查了一遍,他发现杨绪的床位虽然看着仍有被褥,书桌和衣柜里也还有东西,可那些较为重要的书本鞋衣都已被带走,与他房间里的情形如出一辙。
这充分说明杨绪在制造假象,有意向别人、尤其是秦顾隐瞒了自己搬离的事情,他还在辅导员那里续假,分明是为了保证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前,不会出任何差错。
这些事实都在说明,杨绪是做好了长期离开的准备,抛下秦顾,抛下姑姑姑父,甚至抛下自己的学业,就这样自私而又冷血地离开了。
秦顾从没想过自己对杨绪造成的伤害竟然如此之大,让他可以放下一切,不管不顾地离开这个家。
可杨绪在外边该怎样生活?
杨绪和秦顾虽然已经结婚,并且搬出来住,但他们还未完成经济独立。更何况杨绪姑姑平日里除了生活费外从不会多给杨绪钱,如果要用些高额的必需品,姑姑会直接买给他。所以秦顾不相信杨绪凭着攒下的那点生活费就敢出去独自生活,他一定有其他的经济来源。
秦顾和姑姑又一次通了电话,他先是说明了现下的情况,然后问道:
“妈,杨绪身上真的没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秦顾说杨绪已经许多天没去过学校时,杨绪的姑姑也开始有些动摇,杨绪向来懂规矩,从不会旷课,可现在离家出走,连学校都不去了……
姑姑听到秦顾后边的问题,便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但这么一回想,倒真想到了一件被她忘记的事情。
“啊!差点忘了!”姑姑叫道:“你们结婚时我给了他一张卡,里边有嫁妆,还有他从小到大的奖学金和压岁钱,加起来有很大一笔。我当时让他留到生了小孩再拿出来用……这卡在你那儿吗?”
“……不在。”
秦顾像是早已猜到般地叹了口气,听见姑姑在急切地追问学校的事,他又说了两句,随后便挂了电话。他刚挂电话,秦母就紧跟着给他打来,说是已经知道了杨绪的事,会赶快托人去找的,叫他不要担心。
秦顾有些麻木地应着,他忽然感觉很是恍惚,感觉身边的一切都变得很不真实,像是一个谎言,一个巨大的骗局。
秦顾开车回了别墅,仍是去了杨绪的房间里。他躺在杨绪的床上,慢慢闭上眼,房间里似乎还留着独属于杨绪的气味,他躺着躺着,身下柔软的被褥让秦顾逐渐放松下来,疲惫紧张的神经在此时像是暂时被麻痹一般,让他忘记了宛如噩梦的现实。
可下一秒,秦顾又蓦地想起杨绪离家出走的事,他立刻睁开眼从床上坐起,环顾四周,这凌乱不堪的房间便赤裸裸地呈现出残忍的事实。
秦顾的胸口一紧,忍了许久的眼泪接着就滚落下来,他想起杨绪为逃离自己的所作所为,刚要委屈,又想到自己对杨绪过去的种种伤害,只觉得痛苦与悔恨。
因为家中无人,秦顾便逐渐哭的悲痛欲绝,本就酸痛的眼在热烫的泪水下蛰刺的更为难过,可他就算为着空荡荡的家一哭再哭,杨绪仍然是不会出现。
数年来杨绪一直都在他身边,是爱人的同时也是亲人,他从未想过杨绪会有离开他的可能,他更没想到的是,杨绪就像是水蒸气一样,仅仅是秦顾的一个不留意,杨绪便在他的生活中毫无声息地消失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杨绪离开后,秦顾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拼命找了数月,却连杨绪半点的消息都没有得到,杨绪很谨慎,他没有用过自己的身份证,也没有使用过线上支付,这让他所过之处毫无踪迹可寻,只能靠缓慢而效率低下的手段去大海捞针。
就这样,秦顾每天在希望与绝望中徘徊不定,徒劳坚持了几月后,他终于像一只漏完气的气球,整个瘪了下去。
秦顾明白,杨绪是真的抛弃了他,再也不愿回来了。
当秦顾提着行李箱敲开杨绪家的门时,杨绪姑姑几乎认不出面前的人是秦顾了。
他憔悴的可怕,平日里总是清爽有型的头发乱成一团,双眼充着红血丝,眼下泛着不健康的棕黑,参差不齐的胡茬填成一片青色,整个人像是由皮到肉皆陷进了骨头里,仿佛丢了魂魄,空有一副躯壳。
“小……小秦……”姑姑瞪着眼,半晌说不出话。
“妈,我想在这儿住几天。”秦顾说话时仿佛累极了,声音越来越小。
“好,好……”姑姑赶忙让他进来,“你先把东西放着……”
秦顾没听她的,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拖着行李箱上了楼,磕磕碰碰地进了杨绪的房间。
姑姑站在楼下望着秦顾的背影,用力绞着手,嘴里喃喃道:“绪绪啊,你可是把人家害惨了!”
秦顾自此住在了杨绪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天天将自己关在屋内,没人知道他在里边干什么。
杨绪姑姑一开始也是带着因杨绪任性的歉疚,所以让秦顾搬进来,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秦顾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对劲,秦顾日日独处一室,白天没有半点声响,却又总在半夜里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把整家人都从睡梦中惊醒,吓得根本睡不成安稳觉。
姑姑每次送饭过来时,都要在门外劝哄安慰,想方设法地鼓动秦顾出来谈心,可秦顾顶多将门打开一道小缝,浑浊的眼睛从杂乱的发丝间冷冷地盯着她,嘴里说着“谢谢妈”,可随即却又含糊地咕哝着其他的什么话。
姑姑开始觉得秦顾心理上出了点问题,却也不敢乱说乱问,毕竟都是杨绪所惹下的错,便只好小心地留意着秦顾的举动。
某天夜里,杨绪的哥哥出来上厕所时,偶然发现杨绪的房间门没关上,有灯光从门缝中透出。他想到最近姑姑的忧虑,便悄悄地上楼走到门前,从门缝向里边窥视了几眼,就看见秦顾坐在桌前开着台灯,桌子上满铺着纸张,上面写满了字。而秦顾正裤链大开地对着手上的一张照片撸管。
秦顾一边抚慰着下体,一边轻声叫着杨绪的名字。
杨绪哥哥震惊之余,隐约看得出那照片是杨绪高中做义工时所拍下的,他当时正戴着一顶红色的鸭舌帽,胸前吊着挂牌,在阳光下对着镜头腼腆地笑着,但那张有些害羞的笑脸,紧接着就被秦顾所喷出的精液糊满,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了。
秦顾高潮过后,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喘息着,在他脸上还带着余韵的酡红时,他看着手上的照片,忽然表情凶狠地嘟囔着什么,眼神格外狠毒,好像照片上是自己的仇人似的,恨不得立即杀死对方。
秦顾的表情把杨绪的哥哥吓了一跳,可他随后又见秦顾狠毒的眼珠忽然变得湿漉漉,泪水一股接一股地流下。
秦顾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他开始伏在桌上,一边哽咽,一边低低地叫起了杨绪的名字,随后便如往常一样大声哭嚎起来。
因为受不住神经质般的秦顾,杨绪姑姑决定送秦顾回去——如果他在这儿里出了什么问题,她可承担不起,于是就寻着秦顾出来的空几番暗示,终于是让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秦顾本就糟糕的脸色因此变得更加差劲,他不声不响地冷脸进了杨绪的房间,竟然再也不肯出来了。
这让姑姑一家担心的不得了,任凭他们再叫,秦顾也一声不吭,在里边不吃不喝连待近三天。杨绪姑姑怕他出事,最后只好联系秦母过来,等她急匆匆地带人赶来后,一起在门外劝喊。
可是房间中的秦顾依旧毫无声响,秦母叫了半天,便哄骗他说已经有了杨绪的消息,本来怎么都不肯应答的秦顾这才出了声,秦母便继续哄着他,说的就如同千真万确的事实。
秦顾半信半疑地开了门,可他刚出门就被候在外面的几人联合抓起来,拉扯着带出了杨绪家。
这天闹的实在是难看,秦顾发现受骗后拼命挣扎着不肯走,他觉得这里才有着杨绪的气息,让他心中能好受一些。
秦顾到最后急了眼,不顾一切地挣扎怒喊着,就算秦母好言好语地劝哄,却根本不起作用,所过之处被他踢扯的一片狼藉,幸而秦母带的人不少,最后还是勉强带出来塞进了车里。
秦母后来跟杨绪姑姑连招呼都没打就带着秦顾坐车回了自家——她心中有怨,说到底,她的宝贝儿子是因为杨绪的离家出走才变成这样,所以杨绪姑姑一家子连带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秦母坐在后座,看着身旁曾经生龙活虎的秦顾此时过分低沉无望的颓态,她心里难过极了,却害怕刺激到情绪异常敏感的秦顾,只能偏开头默默地擦泪。
虽然没有明面上表现出来,不过两家人的关系也从这天起变得远不如前了。
秦母带秦顾去了医院做全身检查,得知身体无碍后才松了口气,她让医生开了些安神助眠的药物给秦顾,希望秦顾吃下能起些效果。可秦顾吃起药后,整天变得昏昏沉沉,总想睡觉,做的梦也都是些不好的噩梦,让他很是难受。
某天中午,秦顾喝下药后上床小憩,不知怎的居然梦到自己带燕连溪回家的那一天,当他发现自己正压在燕连溪身上时便开始浑身发冷,脸上不断地冒着冷汗,他知道一会儿杨绪就会看到这一幕,然后弃他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拼命地用力,他急地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从燕连溪身上起来,可身体却像是定在当场一样一动不动,只有他的思想不断地在泥沼里挣扎。
正当他咬着牙,头部终于挣脱了束缚抬起来时,却恰好与门外的杨绪对上了眼——
一切似乎又重回了那天,他又看到了杨绪那冷而无情,厌恶至极的表情,好像自己是令杨绪感到脏而作呕的垃圾一般那样恶心。
秦顾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让他怎么都不敢回想的场面,此时正重现在他的眼前。秦顾嘴唇抖的厉害,他知道杨绪接下来就会转身离去,丢下自己,去一个他毫不知晓的地方,再也不肯回来。
秦顾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胃部翻腾着向上涌冲起一阵压力,他猛地睁开眼从梦里醒来,跌撞着奔去了厕所,扶住马桶不住地呕吐,今天本就因为没有胃口吃的不多,这下吐个干净,更是腹中难过。可他顾不上这些不适,只是边吐边凄惨地流着泪。
秦顾觉得,他甚至不想期盼杨绪回到他身边了,他希望自己失忆,好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可他冷静下来后,又摒弃了这个想法——他哪里舍得忘记杨绪?
他不可能大大方方地忘记一切,放下所有,任杨绪一个人在某个没有他的地方快活逍遥。
后边接连数日,秦顾总会梦到他刻意忘记的那天所发生的事,而噩梦每每在杨绪露出厌恶的表情时,以秦顾因为反胃而惊醒,去厕所呕吐做终结。
在折磨与痛苦中,秦顾终于明白了杨绪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杨绪是水,是他的生命之泉,杨绪在时,他像是无形中有了保障,于是他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可以放纵,可以无所畏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一旦没有了杨绪,他便只剩下等死的份,再也生不出别的念想,只能跪在干涸的泉眼边哭着哀求,却只能清晰地体会到一点点干渴而死的痛苦。
秦顾又想起杨绪离开前冷恶的表情,这便牵连起别的一切,他的任性,他的自大,他的不负责任……
那天的杨绪似乎不止是透过那道门缝望着他与燕连溪,还望着他与其他的男人在床上欢爱的场景,望着他们缠绵的肉体,错杂的喘息,摇动的床板,还有各种不属于杨绪的呻吟……
秦顾喉间一堵,不由得低头再次干呕起来。
他咳嗽着,对自己厌恶透顶。
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怪不得杨绪是那样的神情,原来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已经肮脏不堪,那些肉欲横生的回忆让秦顾想将自己的整片皮肉剥落下来,他太恶心了,实在是太脏了……
怪不得杨绪要离开他,这样肮脏的人,不会有谁愿意留下的……
秦顾流着泪,腹部不断收缩着想吐,却再也吐不出东西了。
秦母发现,秦顾最近很是奇怪。
不知是药起作用了或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原因,秦顾精神状态似乎好了不少,甚至可以用得上亢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让他亢奋的却是一个奇怪的行为——秦顾忽然开始拼命地清洁自己。
起初是从洗手开始,不过也只是比之前频繁一些罢了,后来短短几天就愈演愈烈,只要摸了什么东西,便急忙要去洗手,一整瓶洗手液两天就用完了,秦顾的手也洗的泛了些红。不过秦母看他状态不错,也不敢说什么。
但后来,事情似乎开始有些严重起来。
秦顾随身带起了酒精和棉布,每天出门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擦拭各种要触碰的东西以及洗手,门把手要擦,扶手要擦,凳子桌椅全都要擦,秦母陪着他出门,看到秦顾的行为有些疑惑地问:
“有这么脏吗?我看挺干净的啊?”
“不干净,上面很多脏东西。”
就算秦顾擦拭过了心里也还是不舒服,总觉得有密密麻麻的细菌沾上了自己的手掌,脏的要命。
再后来,他每次从外边进房门,都要把外衣外裤脱了扔在门口的衣篓里,然后先去浴室洗澡,最后才能进自己的房间。
可即使这样注意了,秦顾的却是对自己越来越严苛,他受不了用洗衣机洗衣服,便开始自己动手洗,但手洗衣服比较费时间,干起来也慢,所以效率低下。不过如果出现干净衣服不够穿的情况,他就打电话叫人买来新衣服包好送过来。
他的双手没多久就红通通的肿胀许多,上边布满了伤口,指甲盖附近甚至都皲裂开来。
秦顾这种近似于强迫的行为直到重回学校才好了不少,他也不知道是怎样缓解的,但似乎只要与人多交流,他就能暂时放下有关杨绪的回忆,也能暂时放下自己的强迫性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随之而来的另一个障碍让秦顾的社交又是艰难了不少。
不知怎的,他开始莫名排斥年轻男性的接触,如果是一些板上钉钉的异性恋,他的反感就会比较少,可以与之交谈,如果是一些陌生的男性,他会本能地逃避远离,礼貌地保持距离。但如果是之前有过关系的炮友,亦或是他所知道的同性恋,秦顾则会生理性反胃,看到他们就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一秒钟都不能与其待下去。
倒不是秦顾多么厌恶他们,而是一看到他们,杨绪那时恶心的表情所带给他的冲击就会再一次出现,表现在他躯体上的症状就是对男性极度的排斥与抵触,秦顾甚至会在短时间内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秦顾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出现种种障碍。
大概他心底里并不反感那些可能不洁净的东西,也不排斥那些漂亮的年轻男人,只是极度恐惧、极度恶心自己会被弄得“不干净”。
秦顾觉得痛苦的同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对他而言,这种内心的逃避和强迫倒也不全是坏事。
他接受了这样的现状。
但秦顾越来越反常的表现让秦母担忧不已。
她频繁地找借口带秦顾去检查身体,可检查出来的结果却并没有什么大碍,秦顾似乎仍旧是一个健康的正常人,可她明白,秦顾的各种表现都在说明,他真的生病了,为杨绪的离开生了心病。
她起初很不理解,自己的儿子怎会如此脆弱,仅仅为一个男人就变得神经兮兮,即使他的身体还算健康,可精神状态却像是濒死一般极其崩溃。她知道秦顾在感情里向来都爱玩,但这本该是司空见惯的一场分手,却能令他变成这么一副鬼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后来,她很快便想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到底,秦顾本就是温室里的花朵。
秦父秦母因为各种状况,仅生了他一个儿子,而秦顾这独苗又长得足够漂亮,从小便受尽了周围人的宠溺与喜爱,谁也舍不得他吃苦,又因家中本就富裕,于是秦顾过着小王子般众星捧月的生活。不过纵使他这样被宠爱,但他的个性似乎并没有养的骄纵跋扈,反而总持着一副温柔礼貌的模样。
可溺爱与纵容总在潜移默化里起着致命的作用。想必秦顾也是十分清楚明白,大家最爱的就是他这样柔和有礼的样子,而他凭仗着所有人的爱,也能将这个完美的风格维持下去。
秦顾看上去似乎成熟而游刃有余,总能游转在各种关系交往当中,可他的内里却是幼稚且十足具有依赖感的人,他仗着亲近的人所给予的源源不断的爱,毫不畏惧,用绵柔的态度来任性妄为。
秦父秦母,带给了秦顾无尽的宠爱和富足,而杨绪,则是秦顾另一情感上的后盾。
秦顾可以不断地向杨绪索取,无所顾忌地对杨绪伤害,他的潜意识中总以为杨绪会同自己的父母那般,永远陪在他的身旁。所以,就算他为了一己之私做出对不起杨绪的事情,他相信杨绪还是会原谅他,包容他,从始至终地爱着他。
可是,杨绪最后却抛下他决然地走了。
失去杨绪的秦顾,犹如突然失去一条腿的人,同时也就失去了大半个身体的重心。秦顾惊慌失措地栽倒在地上,在不可置信中又发现自己没有了这条腿竟然如此痛苦,于是开始拼命地找寻起那条腿,并且哭泣着,恳求着他能够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
虽然现在的秦顾有如撑着双拐站起来了,可真正支撑着他站起来的,不是一个人独自向前的勇气与决心,而是找回“断腿”、恢复曾经健全的渴望。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杨绪已经完完全全脱离了他,一切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了。
秦母想过劝解秦顾,可秦顾的状态实在糟糕,她不敢再刺激,也就作罢,另打起了别的主意。而那段里时间秦顾十分抗拒去医院见心理医生,他不肯承认自己心理有问题,他认为自己仍然健康,这样健康的他才能与同样健康的杨绪相配。
秦母便找来一位年轻貌美的男性上门进行心理疏导,她以为秦顾只是需要时间的治愈,而新的具有吸引力的男性则会加快这个进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秦母将医生请进门、向秦顾介绍时,秦顾看着对方似乎愣了一下,接着主动伸出手,似乎要同他握手。
医生望着秦顾,露出一个自认为恰到好处的微笑。他也明白在这次委托中,心理疏导是次要,而和眼前这位俊美的男人“打好关系”才是最主要的事。
他伸出自己纤白的手刚想回握,却见秦顾忽然攥起了手指,面无血色地抬手躲了过去。
秦顾抿着嘴,隐忍着身体中翻涌的作呕感,堪堪笑道:“医生,我好像一碰到你就想吐……该怎么办才好?”
一旁的秦母听到这话当即愣住了,她忘了跟咨询师说明秦顾的详细状况,只讲明秦顾才失恋,情绪格外差劲而已。
此时咨询师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他哪里受过男人这样的恶语相向,更别说还是秦顾这样出众的美男子,而秦母事先的嘱咐也让他忘记自己的本职身份,受到这种侮辱,他转身摔门而去,任秦母怎样呼喊都不答应,似乎真的是气急了。
“你这孩子!怎么!唉!”
秦母没办法说秦顾,只能一个劲地叹气。
秦顾苦笑一声,说道:
“妈,我是喜欢男人,但现在除了我爸,我对别的男人都只觉得恶心……他们会把我弄脏,让杨绪讨厌我,最后连我也觉得自己很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母听到这话难过极了,也就放弃了再为秦顾找男朋友的想法。毕竟这令他痛苦,同时又让他自我折磨。
时光荏苒,转眼间距离杨绪离开已经过了整整一年,然而不管通过怎样的渠道,发布多少消息,寻求多少人,都无法查探但杨绪的音讯,但秦顾一直没有放弃,每天会去各个地方张贴寻人启事。
秦顾在自己的情况稳定后,再一次搬回了别墅,他平日里照常去学校上课,没课的时候就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乱转,他在路上见过很多与杨绪相像的男人,大多是身形类似,也因此激动了好几回,急忙下车冲过去拉住对方,却发现那人并不是杨绪,白白兴奋一场,还引来自己排斥的症状和别人诧异的咒骂。
不过秦顾已经经历过很多次失望,所以心情的落差也在慢慢减小。
这天,他在路上转过几圈后便开回了别墅,当秦顾提着一袋子蔬果正要开门时,却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转过头看去,发现对方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燕连溪。
秦顾连忙转回头,他立刻开始呼吸不畅,这段时间已经变轻的症状又一次严重起来,秦顾不想在燕连溪面前失态,便皱着眉头不予理会,放下手上的东西开始匆忙掏着口袋里的钥匙,可燕连溪却几步上前,在后边又一次叫住了他:
“秦顾,好久不见。”
秦顾自知躲不过,他怕燕连溪纠缠,便叹了口气,也不看着燕连溪,就望着眼前自家的门板凉凉地问道:“有事?”
“不邀请我进去坐坐?”
燕连溪无奈地笑了,他没想到秦顾竟会这样冷淡,让自己如此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本来是绝不想过来找秦顾的,那种插足的勇气只一次便够了,可前不久他听闻,杨绪已经和秦顾分开了,似乎已经离婚,两人有近一年没有见面。
细细推算,这大约是因为先前他和秦顾的那件事才让两人分开的。
燕连溪不禁在想,杨绪那样纵容的性子,怎么会和秦顾因为这件事离婚?难道是秦顾他主动提出的?秦顾又为什么要离婚…?
难道……
如果真是如此,那时候他已经把秦顾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秦顾就算想找他也难以联系。
燕连溪整整一个星期都坐立不安,他实在按捺不下自己躁动的心情,便决定主动来找秦顾,和他当面谈一谈。抛开这些,他其实本身就很想再见秦顾一面,这种想法在起初分开的几月最强烈,就算是过去了一年,也未曾削减。
“有事就在这儿说吧。”
秦顾很是烦躁,和燕连溪说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的腹部甚至又开始因为过度的紧张抽痛起来。
“你……”燕连溪被他的态度激的一梗,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不说我就进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已经摸出来钥匙,准备开门。
“……你跟杨绪分开了?”
秦顾闻言动作一顿,沉默了片刻后才缓慢地开口道:“我在等他回来。”
燕连溪心中一冷,才燃起的火苗似乎就这么被秦顾泼灭了,他感到十分的失望、委屈,以及疑惑,为什么在自己能够与秦顾光明正大地走到一起时,放手的却是他?
“我进去了,再见……”
秦顾见燕连溪没有吭声,便打开门锁,又弯腰准备提起搁在一旁的袋子,就在这时,他身后的燕连溪却忽然上前抓住他胳膊,不甘地说道:“秦顾……”
秦顾瞳孔猛地缩紧,燕连溪覆在他小臂上那手掌的温凉与骨感令他头皮炸裂一般悚然,他惊愕地看了燕连溪一眼,那张没什么变化的面容与那天恶心的回忆重叠在一起,秦顾腹部的疼痛转瞬间变为了被撞击一般的反胃感,他的脸色在燕连溪面前顷刻便白了,秦顾一把甩开燕连溪的手,实在是遏制不住地在门口就弯腰咳嗽,甚至干呕起来。
“秦顾?!你没事吧……”燕连溪吓了一跳,他想去扶秦顾,却被秦顾抬手挡住了。
“咳……咳…别碰我……”
秦顾喘息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了,此时有些不适应的难受。他又咳嗽了几声,从口袋掏着纸巾擦了擦失色的嘴唇,冷冷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再碰我,我又会难受。”
燕连溪这时便全都明白了,秦顾是因为他的触碰而感到恶心。
他觉得自己可笑又可耻,此时看着眼前平复着状态的秦顾,燕连溪脸上硬扯起一抹笑,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流了泪,
“秦顾,你果然……自私又残忍。”
秦顾的自私已经根深蒂固,现在看着似乎是因为杨绪而自我摧残,其实说到底反而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回忆伤害,所形成的一种反射罢了。
燕连溪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就离开,他蹙着眉抹起眼泪,快步走到外边空荡荡的公路旁,却忽然发现两边的墙面与树干全都贴满了寻人启事,因为来时是打的车,心情又紧张激动,就没有注意到路上的这些东西。
而寻人启事上边照片里的人赫然就是杨绪,不用想,这些一定是秦顾所贴,然而秦顾贴出这样密集的寻人启事,能体现的只有秦顾恐怖扭曲的执念。
燕连溪站在贴满寻人启事的道路上,嘲讽地笑了一声。
“还说什么等他……明明是想死死地抓住他……你就是个骗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杨绪在确认自己怀孕后就一直筹备着离开的各项事宜,他其实本想再过段时间事情全部都办妥后走,谁知那天却偏偏撞见秦顾与燕连溪在床上极为恶心的一幕,愤怒之中忍无可忍的他选择了提前搬离这个家。
杨绪知道在自己走后,秦顾以及姑姑他们一定会动用各种关系来寻找自己,所以为了不暴露行踪,就一直避免身份证的使用。至于学校那边,当时杨绪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只是延了假,并没有告知任何人自己将要离开。
而早在秦顾和燕连溪暧昧的时候,杨绪就已经去了距离A市稍远些的F市找好房子租下,而等到真正离开的那一天,他收拾完必要的东西,拎着一点行李就直接打车去了F市,在新房里住下。
姑姑给他的那张卡里金额很充足,供杨绪生产前的各种开销已是绰绰有余。他之前就取走了那张银行卡里面的一部分现金,用以现在的生活费用,而一些需要在网上购买的东西,他就转账给王琳,让她帮忙买东西。
王琳确实知道杨绪出走的事,也知道他怀了孩子,并且一直在帮他隐瞒。虽然杨绪总说自己可以应付的来,但她还是为这个胆大的儿子心疼,决定等到杨绪肚子再大些时候过去照看他,不然实在是放心不下。
虽然杨绪在搬进新家后,看着这目前唯属于自己一人的房子时,有些怅然,有些无措,但想起腹中已然形成的生命时,他又立刻被难以言喻的兴奋笼罩住——从今天开始,他终于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爱,也能够拥有快乐、幸福的未来了。
一个人的生活实在是惬意,杨绪像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也有更多精力去提升他的生活状态。在所有的步调都放慢时,他并没有为先前所担忧过的懈怠焦虑,也不会再为不必要的事着急,在慢下来的生活中,他似乎终于可以坐下来静静地晒着太阳,看着一旁自己养所的肥绿的盆栽出神。
当秦顾为寻找杨绪急的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精神崩溃到快要发疯时,杨绪却在另一个城市、另一个家里安稳养胎,天天为他的口腹之欲换着花样做菜,把自己喂的面色红润,嘴角也总挂着满足惬意的淡笑。
不过,不知到底是怀孕还是胖了的缘故,杨绪身上本来因为锻炼硬而紧绷的肌肉变得软下许多,捏着手感绵绵的,十分舒服,他的胸部也肉眼可见地大了不少,那甚至可以称得上乳房的地方越发沉甸鼓胀,让他无论是起身还是躺下都带着负担,更不用说还经常无缘故地抽痛,让杨绪苦不堪言,只能敷着热毛巾,或是自己轻揉着按摩予以疏解。
杨绪的肚子连着小腹更是鼓起圆润的弧度来,曾经明显的腹肌现在隐隐约约地只隆着几块形状。杨绪又总是将内裤拉的靠下,中间稀疏的几根阴毛便不小心露出来,映在柔润的腹下,更显杨绪在孕期时所带着的奇妙色欲感的母性。
再过了几月,杨绪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整日整日地打着盹,吃东西的欲望也更加强烈。
杨绪的孕肚较他人而言并不明显,所以平时不影响他照顾自己的日常起居。可他的乳房和屁股却足足圆润了好几圈,连之前码数的衣服都穿不上了,他出门为了遮掩便只好尽量穿些宽松的衣物。可即使这样杨绪过于丰满的身材仍是显眼,难免会招来些不怀好意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一次杨绪坐电梯下去买菜,与同栋楼里的某个年轻男人搭乘一趟电梯,自打男人进来,对方的视线简直要粘在杨绪身上了,即使杨绪再怎么皱眉表现出反感,男人仍要从后面越挨越近,甚至有意蹭上杨绪的身体,幸而楼层不高,不一会儿就到了一楼,电梯门一开,杨绪就及时走出去避开了那个恶心的男人。
杨绪后来又遇见过这男人两次,对方趁着附近没人对杨绪言语骚扰,还摸他的屁股和大腿,最后被忍无可忍的杨绪怒喝几声,吓得再也不敢这样做了。
还有一次是杨绪在外边买完东西,提着大袋子向回走时,不小心在转角与一陌生男人迎面撞上,杨绪的右侧胸部撞到了对方的胳膊,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杨绪感到胸前忽然“滋溜”一声顷刻便湿了,他当时穿着白色宽松T恤,右胸中间立马晕出水渍,渐渐显出肉粉的乳头颜色。
一股奶味儿萦绕在杨绪鼻间,两人似乎都呆住了,幸而旁边没什么人,杨绪慌乱地冲对方说了声“不好意思”之后抬脚就走,他捂着被奶水打湿的地方,耳根因为尴尬红了透顶。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刚刚那男子竟然跟了上来,杨绪发现后有意绕路走,但对方还是在后边尾随,追了他整整两条街道,甚至差点跟进小区里,不过最后还是被杨绪甩开了。
杨绪也很纳闷自己为什么在孕期会频繁地被骚扰,也许是怀孕之后自己有些显弱态,也许是自己的反应变得有些迟钝,才让那些男人大着胆子想要侵犯人高马大的自己。
此类的事还有过不少,杨绪能躲就躲,尽量避免正面冲突,他害怕自己一个冲动,肚子里还很脆弱的孩子就像之前那次一样又丢掉了生命。
在最后的两个月里,实在放心不下杨绪的王琳来照顾他了,有人照料确实是轻松太多,杨绪也就心怀感激地任着王琳来照顾自己。
他之前去过医院说明了自己的特殊情况,医生的肯定回答也让杨绪放心不少。在一切就绪的情况下,他此刻只用安心地等待,等待着腹中这个自己期盼已久的生命降临的那一天,杨绪相信,那一天来临后,自己将会真正地有了归属,不再畏惧一切,向着所想的幸福不断向前。
距离杨绪离开已经过去了一年半,秦顾终于开始得到了一点他的消息。
当时秦顾正在吃饭,接到电话后激动地穿着拖鞋就冲出门去开车,可就在发动车子的时候才听到电话那头大喘气般的下文——原来这个消息只是查到杨绪在一个星期前坐巴士从F市回了A市,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听到这里,秦顾面上一僵,他的心一瞬间就冷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年多来,秦顾总笃定杨绪没有离开A市,于是常常就在A市里想方设法地寻觅,坚信自己迟早有一天可以找到他,可今天秦顾才得知,原来杨绪已经跑去了别的地方,而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A市的……
秦顾挂断电话,一个人沉默地坐了许久,可是坐着坐着,秦顾原本阴沉到极致的脸上渐渐扯出一抹笑来,这笑容似乎越来越肆意,越来越愉悦。
秦顾想,既然杨绪已经回来了,那凭借着这一年多扩张的各地眼线,他绝对能够把杨绪“带回来”,让他成为自己真正的妻子,也让他再也没有机会逃出自己的怀抱。
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让秦顾全然清醒了。他不是没想过再相遇时哭着乞求杨绪回到自己身边,可事实是,杨绪已经变成了一个心狠的男人,可以为了离开他费尽心机。自己的卑微与乞求只会换来杨绪更冷漠的对待,他会厌恶地让自己滚开,随后决然地离开,丝毫不会施舍半点怜悯。
那不如,就在杨绪还没来得及说出恶毒的话语时,牢牢地抓住他,让他无法离开,无法选择,只能和他在一起。
当一切成为定局之后,他再好好地向杨绪诉说自己的思念与爱意……
杨绪回A市主要是为了杨小软。
说到底,杨绪对F市还是不熟悉,自从有了小软,他为小软花钱比较大手笔,手头便逐渐吃紧,为了以后的生活,杨绪必须要去找工作才行。而通过一些途径的求职,他在A市已经找到一个不错的活,虽然有很多顾虑,可A市作为中心城市教育资源远强于F市和其他地方,F市不仅教育跟不上,基础设施也不够完善,而王琳又告诉他,说是现在的孩子从上幼儿园就得开始抓起,不能将就,不然以后选学校会更难。
不过说实话,杨绪确实也想回去了,他很想念A市这个自小成长的地方,怀念里边的风景和美食,怀念这个住了二十年的地方所带给他的回忆。
思虑许久,杨绪决定带着小软回去,这样也能让小软早些适应。至于其他的……那些事已经过去这么久,杨绪都快忘记了曾经那些是非,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何必去为别人束手束脚?每当杨绪看着怀中白白胖胖的小软时,他觉得自己的心全然被填满,更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他有小软,一切都可以毫不在乎,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杨绪自从回到A市,在A市住下,有关他的各种情报便都传向了秦顾,不过大多数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因为每次秦顾急冲冲地开车赶过去,结果都是扑了个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是有不实消息的存在,可更多的,却是因为有人将消息透露了出去。
那人和秦家有些关系,同时又跟王琳交好,于是每当有消息传来,她便赶忙联系王琳,而王琳又通知独居的杨绪,杨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就会结束手头的事,换个地儿躲躲风头。这样一来连着数月,竟然都没叫秦顾见到一点人影。
秦顾倒也慢慢发现自己并不是白费功夫,而是总晚了那么一步,他从一开始追着消息而去的欣喜若狂,到后边似乎是已经习惯落空似的平淡,甚至于秦顾开始在每次等消息的空当里,都会悠哉地开车满A市的闲逛,漫无目的地找寻,就算数十天都一无所获也心平气和地照常生活,还总是会回家看看父母,与他们聊天散步。
秦母以为他终于在无数次的落空中调整好心态,准备正视现实,逐渐放下这种强迫似的寻找。可还没等她为之高兴庆祝,就在一次不幸的偶然中看到秦顾忘关上的车后备箱里,竟然满放着粗麻绳、胶布、手铐一类的东西,而旁边则堆着数沓杨绪的寻人启事。
她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当然明白秦顾是想用它们做什么、将它们用在谁身上的,便不由愕然地睁大眼,一脸不可置信。而旁边的秦顾发现后备箱没关时,便笑着过来抬手关上,对着秦母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妈,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秦母被刚刚看到的东西吓了一大跳,她拽着秦顾焦急地问:“你……你跟妈说说,你要用那些东西搞什么?”
“别多想,我不会干坏事的。”秦顾敷衍了两句就想走,可秦母不依不饶地拦住他,情绪激动地喊道:
“是不是为杨绪?!是不是?!你当自己是小孩吗?秦顾,你疯了啊!你真的是疯了!”
“都说了别多想……”
“我去给你爸说,让你出国待几年,别在这儿犯浑了!你也快把我逼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闻言,表情变得冰冷起来,他对着激动的秦母幽幽说道:
“我疯了总比死了强吧……还是说我死了你会觉得省事点?”
“你说什么?”本来还在吵嚷的秦母忽然就僵在了当场,她没想到向来敬爱她的秦顾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像另一个人了。
“好……好,你死了,那我就当从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秦母又气又伤心,她狠狠地打了秦顾一个耳光,扭头就走,而秦顾偏着脸静静地立在车旁,看不出是何表情。
秦顾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走上了偏路,但他不想回头。人生短短几十年,他不想未来都活在思念和悔恨里,而是想和杨绪一起走下去,这有错吗?也许在某些方面上是不对的,可对于他的人生而言,无关对错,只有自己的意愿是最重要的。
秦顾不会再奢望扭转过去,他只想抓住自己的未来——他只要杨绪一个人,就是这样极其简单的愿望而已,没有谁可以有理由阻止他。
从这天起,秦母不再干涉秦顾过分的行为,她虽然恨秦顾那天说出的话太让她伤心,可她又清楚地明白,自己是丝毫不敢去想秦顾与“死亡”牵扯上关系的。
秦顾疯也好混账也罢,总归是她的儿子。
未来无论发生什么,就当自己上辈子造孽,这辈子用秦顾来赎罪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是我的孩子!和你没有关系!!”
杨绪忍无可忍地冲秦顾咆哮着,他气的浑身颤抖,冲天的怒火让他再难保持理智——
杨小软明明是他计划怀上的,也是他抛下一切,八月怀胎,最后肚子上挨了一刀才生下的,他秦顾做了什么?不过是在爽快中提供些精子罢了,凭什么就成了他口中的“我们的孩子”?!
杨小软是他所独有的,和秦顾毫无关系!杨小软只能有他一个爸爸,也只能认他这一个爸爸!
此时的秦顾在杨绪眼里就像是一个恬不知耻的癞皮狗,想要霸占他最珍视的东西,想要夺走他的一切!
“你他妈给我滚!给我滚开!”
杨绪额上爆出青筋来,他向后退了几步,眼睛却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秦顾,杨小软是他的底线,如果有人触碰他的底线,杨绪便会在瞬间失去所有的理智,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秦顾看着护崽般暴躁的杨绪,脸上逐渐浮现出有些疯狂的笑意来——原来杨绪真的生下了他们的孩子,他和杨绪,居然真的有了一个孩子!!他在长达两年的万般折磨中,竟毫不知情地当了爸爸!这也许是上天对他失去杨绪而痛苦的怜悯与恩赐,让他欣喜若狂,在知晓这件事的此时被一阵狂喜席卷了全身。
“我们真的有孩子了……”
秦顾眼睛红了起来,他盯着满脸阴沉的杨绪,一边笑着,一边不受控制地落下泪来,他又一次问道:
“杨绪,我们的孩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浑身的怒意像是烈火般熊熊燃烧着,竟烧的他感知不到身体里面的燥热,而是变成一股难以克制的冲动,从胸口直奔向大脑,令他耳边嗡地一声闷响,似乎一切理性的运转即刻停止,杨绪向着秦顾挥拳而上,带着所有的愤怒和怨气直直地打向那令他恶心的秦顾。
随着一声击响,这一拳狠狠地打中了秦顾的面中,秦顾感到鼻腔在重压过后蓦地酸涩起来,便立刻闷哼着捂住鼻子,踉跄地半弯下腰,吃痛地倒抽着气。
杨绪冷眼看着被打痛了的秦顾,只觉得心中的一口浊气缓去不少,他拾起脚边落下的东西,对秦顾沉声说道:
“秦顾,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了,我一见到你,就觉得恶心。”
马路对面的绿灯已然亮起,杨绪刚踏上斑马线没几步,就被人从后边用力拽住了。
杨绪不用转头也知道身后的人是秦顾。
“你不想见我……觉得我恶心……可是,你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秦顾用满是湿腻血液的手紧紧箍住杨绪的胳膊,贴在他耳边闷声说道:“杨绪,你生了我的孩子,我当然更不可能放过你。”
杨绪转过头去,就见秦顾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格外惨白,而他的鼻下全是黑乎乎一片,不用想,那一定是方才流下的鼻血。秦顾这带着血的面容映着后边不远处闪烁着的绿灯,显得格外渗人,他大半张脸隐于暗影中,两眼却反着荧荧的幽光,直勾勾地望着杨绪。
本该凉爽的夜风在此时却寂冷地刮过,而杨绪与秦顾立于空无一人的昏暗马路上,在这空辽的黑夜中沉默地相望。
秦顾脸上所映着的幽绿的光转为了红色,但这依旧是毫无生气的、黯灭的红色,像是一种警示,又更像是一种危险的预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跟我回去吧。”
秦顾打破了沉默,他紧抓着杨绪,这失而复得的实感却令他有些恍惚,及时杨绪此时如此的厌恶他,可他必定不会再让杨绪从自己身边逃开,再也不会。
“……放开我。”
杨绪胳膊上逐渐使力,他知道,现在的秦顾已经与先前大不相同,听不得一点的道理,只会拼命地纠缠追逐,就如同现在不停逃避躲离的自己一样。
他们没有退路,只有在强硬的抗衡中胜出一方的结果。
“你应该明白,再纠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杨绪用力地挣开胳膊,试图和秦顾拉开距离,他不想在一个自私无耻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小软还在家里,他必须要快点回去照顾他。
秦顾仍牵制着杨绪,追问道:“为什么没有意义?”
“为什么?”杨绪为这幼稚的问题嘲弄一笑,“因为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我不想回到过去,我只想和你重新开始……”
杨绪斩钉截铁地回道:“可是我不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
“我只想跟我爱的人共度余生。”
秦顾被这话刺激的浑身发冷,他明白杨绪的意思,可他难以接受杨绪亲口说出不再爱他的事实,秦顾缓了缓,继而轻声道:“…杨绪…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今后我会好好爱你,不会再……”
杨绪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了,没必要。”
听了这话,秦顾慢慢眯起眼,他不再吭声,而是静静地看着杨绪,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儿,秦顾才终于将心里的话问出了口:
“……难道你已经爱上别人了?”
杨绪对望着秦顾,他没有回答,只是含着讽意的冷笑,这刺骨的冷直达眼底,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子直插进秦顾的胸膛。
这神情中的含义太过直白,明显意在秦顾没有任何资格过问他的感情,就算他有了别的爱人,那又关秦顾什么事?
“你猜的没错。”杨绪在秦顾等待回答中的紧张达到顶峰时,又忽然投下一枚重磅,“我爱上别人了,所以你没必要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像是被这简短的几句话砸的回不过神来,他愣愣地低垂下头,接着,一下又一下,长长地叹息着,似乎在平复他有些过激的情绪。
秦顾垂着脑袋不声不响了半晌,突然间嗬嗬地笑了几声,他再一次抬起头时,脸上竟是阴狠到极致的诡笑。
“就算你喜欢上别人,那又怎样?”
秦顾掐箍着杨绪的两肩,笑着问道:
“虽然我是无所谓,不过你喜欢的那个人,他知道你长了个逼吗?知道你结过婚,还被我拿鸡巴弄过下边吗?他知道你当时下贱地骑在我身上得了种,跑去生了个孩子吗!”
“闭嘴!”
杨绪整张脸都因为气愤涨红了,他没想到秦顾竟然会这样羞辱自己,而且是用如此粗鄙的语言,令他难以忍受。
“他知道你被我操了六年吗,你前后的苞都是我给开的,胸是被我揉大的,屁股也是被我干肥的,连处子血都是我插出来的……哈哈,原来他不介意吗?”
“你他妈给我闭嘴!”
杨绪攥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敲碎了秦顾的脑袋。
“——就连你生了我的孩子,也不介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看着杨绪因盛怒而扭曲的脸,倒是越发快意,“杨绪,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你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让我沾染过了,更不用说你生的那个孩子,也是我的种。”
“你给我闭嘴!”
杨绪伸手撕扯住秦顾的衣领,要将他拽翻在地,秦顾退挡着,乘胜追击地笑道:
“你想藏着我们的孩子,扔下我一个人自在?我告诉你,不可能的!你这辈子都别想躲过我!!杨绪,你逃到哪儿我都能捉到你,不信就试试看!”
这一刻,杨绪心中想到杨小软,只觉得胸口一股戾气难消——为什么,为什么秦顾非要折磨他!让他不能平稳安宁地生活下去?为什么!
他恨秦顾,恨他的一切,也连带着过去的憎恨起自己。
“秦顾,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杨绪觉得今天晚上的一切都太过突然,太过荒唐,让他难以接受,似乎两年来的安稳全然被打破,他今后再无快乐之日,只能在秦顾的纠缠中痛苦下去。杨绪忽然间感到了害怕,他不再撕扯秦顾,而是用力挣开秦顾的双手,快步向前跑去,他此刻只想离开这里,离开秦顾疯狂的纠缠,逃开眼下这不真实的一切,然后快点回到小软的身边。
然而秦顾毫无意外地追上来抓住了他,秦顾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要带杨绪回到自己的车中,然后将他直接绑回去,至于孩子,他有的是功夫去找。
两人的揪扯越发激烈,杨绪跑到哪里,秦顾就追到哪里,他们只凭着逃与追的本能,沉溺在纠缠中毫无理性可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路中央空荡荡的,除了杨绪和秦顾再无他人,但时不时地仍有车子飞驰而过,带出一阵风的利响,短促而急切。
杨绪急喘着,忽然觉得眼前越来越亮,可秦顾那张称得上可怖的脸让他别无旁顾。眼前的秦顾一定是疯了,而他也一定是疯了,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身体上也只保留着一个动作,就是逃开秦顾的纠缠。
秦顾的脸越来越惨白,甚至变得刺眼而吓人,秦顾的两眼通红,下半张脸全是血,看着倒像是恶鬼一般。
“杨绪,你逃不掉的。”
秦顾咧嘴笑了,借着四周过亮的光芒,杨绪看见秦顾那双通红的眼睛恐怖到极致,脸更是煞白到令人惊愕的程度。杨绪的呼吸一窒,在恐惧与躁厌的加持下,他使劲力气猛地将秦顾一个推撞,这下竟是真的将他推了出去。
秦顾在杨绪的眼前、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中趔趄地向后倒去,随着刺耳冗长的一阵刹车声与坚实的碰撞声,秦顾被开着远光的车子猛地撞出在几米外的路面上。
短暂的而又剧烈的动响结束后,周围似乎再一次寂静下来,杨绪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般,隔了十几秒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肇事的车子闪着车灯靠在了一边,而被撞倒的秦顾则无声息地横躺在不远处,毫无动静。
“……秦顾……”
杨绪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浑身软绵绵的,他连忙奔向倒在地上的秦顾,“……秦顾!秦顾!”
可等他终于走到秦顾身旁时,却被对方的模样惊的一身冷汗,甚至四肢僵硬地难以动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路灯的照映下,杨绪看到秦顾正侧躺在地上,头部逐渐淌出了鲜血,他就像具尸体一般动也不动的,任着身下的血液慢慢溢流出来,可那两只浊沉的眼珠,却在直直看向杨绪所站的方向,像是死人含冤未肯合上的哀仇,又像是负有执念不肯离去的恨怨,被那双冰冷可怖的眼睛看着,杨绪只觉得自己遍体生寒,连指尖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秦顾一定是死了……
杨绪这下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刚刚是自己推出秦顾,害死了他——他竟然在不经意间变成了一个杀人犯。
杨绪腿脚发软,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他不敢再看秦顾那满带着死气的脸,也不敢再细想自己刚刚所做出的事。
他要是成了杀人犯,那小软怎么办?
小软连奶都没断,如果他在这时被抓进监狱,谁来照顾他?在有关杨小软的事上,杨绪除了自己没办法信任任何人,他也不愿意将小软交给任何人,小软只能有他一个亲人,他的生命中也只剩下小软这一人。
杨绪飞速运转的大脑像是被框在一个可笑的逻辑里,他此时已经是浑身冒着冷汗,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保护杨小软的本能让他做出逃避事实的决定,杨绪慌乱地后退几步,听到肇事车主正开着车门要下车时,杨绪退到了一边的路上,接着飞快地离开了现场,他走的又急又慌,几次差点摔倒在地上。
等到秦顾那双眼睛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时,杨绪只觉得鸡皮疙瘩从脖颈处直传递向身体的每个角落,他想吐,弯下腰时却只能不停地干呕。杨绪拼命咳嗽着,眼里逐渐溢满了泪水。
待他稍稍缓过劲来,还是颤抖着掏出了手机,拨打了120。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杨绪开门时废了好一番力气,才将钥匙勉强插进锁眼中,他颤抖着拧开了房门,甚至顾不上换鞋,就拖着发软的双腿去了卧室。
卧室里开着灯,而小软此时正乖乖地趴在婴儿床上,见杨绪进来,立刻摇晃着站起来,朝他伸着手咿呀地叫道:“…爸爸…爸爸…”
杨绪弯腰抱起杨小软,坐在床边不住地摸着他的小脑袋,杨小软窝在杨绪怀中,敏锐地察觉到杨绪宽大的身体正在不停地颤抖,就像外面的风吹向紧闭的窗子,哐啷啷地不断震动着。
杨小软扬起小脸,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杨绪。
杨绪知道小软在关心自己,他抱着小软小而温暖的身体,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杨绪低下头,哑着嗓子不住地呢喃道:
“小软………还好爸爸有你……”
杨小软稚嫩的肩膀被杨绪的眼泪打湿了,他不懂杨绪为什么要哭泣,也不知道杨绪为什么要颤抖,小软只是乖巧安静地任爸爸紧抱着,偶尔咿呀地叫上两声,表达他所具有的简单的意思。
杨绪倒是没忘小软还饿着肚子,他本想用奶瓶冲奶粉给小软,可是想到新买的奶瓶落在路上,他只得抹了抹通红溢泪的眼睛,慢慢撩开上衣,露出那饱满的胸脯和过分肿大的乳头,给小软喂母乳。
小软眼睛一亮,当即叼住一只被他吸的有些凄惨的乳尖,拼命地向喉咙里吮着奶液。小软现在已经长了小牙,每次杨绪给他喂母乳时,不知何种原因他总要下狠口咬,痛的杨绪倒抽气,简直快落下泪来,所以后边才考虑用奶瓶喂小软。
但是此时此刻,被小软咬到的痛楚却给了杨绪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这是作为小软的爸爸,真正拥有小软的满足感——小软是他所生育哺乳的孩子,是与他有着血缘纽带的至亲。这亲密的痛楚让杨绪可以暂时忘却今晚发生的一切,令他沉浸在拥有自己小软的日常生活中,不再那么恐惧忧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哄睡小软之后,杨绪甚至在怀疑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也许最近他太累了,所以产生了那样恐怖的幻想。
他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旁边是酣睡中的小软,台灯的光晕照得床头暖洋洋的,又将房间衬得十分安适,杨绪的心在隐隐的恐慌下平静起来,他轻拍着小软缓缓起伏的肩头,恍惚中也沉入了梦乡。
但噩梦却悄然而至。
杨绪竟然梦回晚上的车祸现场,看到满身是血的秦顾躺在地上,正用那双灰暗冰凉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在一片血色中不断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秦顾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中传来一般,阴森可怖,摄魂般幽荡,让杨绪为了逃脱痛苦地挣扎着,呐喊着,最终才拼命从噩梦里脱身醒来。
杨绪醒来后心跳奇快,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浑身如浸过水般湿淋淋的。
杨绪怕吵醒一旁的小软,便极力忍住声音,无声地流泪。他再怎么逃避,都忘不掉这场真实发生过的车祸,更忘不掉秦顾出事时的那双眼睛,这眼睛像是深深刻进他的脑海中,再也无法抹去。
此后的一周,秦顾开始频繁的出现在杨绪的梦中,让他夜夜难以安睡,总在极度的惊吓中从噩梦里醒来,然后再也没办法睡着。杨绪精神逐渐开始衰弱,加上白天要工作以及照顾小软,他的状况越来越糟糕,情绪也濒临崩溃。
杨绪想知道秦顾的现状,可他又太怕结果是最糟糕的那个,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独当一面,可遇到这种事,实在……太超出他可承受的范围。
杨绪不由得憎恨起了秦顾,憎恨秦顾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肯放过他,以至于现在让他如此的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其实当下杨绪对秦顾最强烈的感情是心底里的愧疚,他明白那时的秦顾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才出了车祸,可他不愿承认,也不愿面对,他不想自己从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忽然变成一个杀人犯,他更不想自己往后的人生因这场意外而变得崎岖不平。
这未免也太不公、太可笑,太难以置信。
到了秦顾出事后的第十天傍晚,杨绪正在家里陪小软玩闹时,忽然旁边的手机响了,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杨绪随手接通。
“喂?”
“喂,杨绪,是我。”
一听这声音,杨绪的面色变得不自然起来,他听出对方是秦顾的母亲,而秦母这时突然联系他,就不禁让杨绪联想到那晚的车祸。他知道,秦母一定是看了监控,认出当时和秦顾纠缠的人是自己了。
“……嗯。”
杨绪应了一声,他之前总以为自己在面临结果时会紧张,会害怕,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却无比的冷静。
一旁的小软正捏着杨绪的手指轻啃,咬的杨绪手指上边满是他的口水。
“嗯什么嗯?”秦母语气有些不客气,“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杨绪望着床上的小软,轻声问道:“秦顾……怎么样了。”
“我儿子要是有事,你以为自己能安然无恙待到现在?”
听到这话,杨绪心中总绷着的那根线终于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没有成为杀人犯,也不必担心小软没人照顾了。
“那就好。”杨绪声音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他像是刚从一场灾难中幸存下来,劫后余生的喜悦令他整个人都快活起来,“真的太好了。”
“确实好,你不用坐牢了。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要告诉你,秦顾因为这场车祸失忆了。”
“失忆”这个词语显然是有些遥远,杨绪一时间不是很能将它消化,但秦母显然是没有耐心等他明白这一消息,随即就说道:
“这样也好,秦顾因为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忘个一干二净总比受你折磨好。杨绪,我告诉你,之所以车祸的事我没找你麻烦,一是因为秦顾没受什么伤,人还好好的,二是因为他自身有问题,这件事他也有责任,三是因为他失忆了,这倒算个十分好的消息,我也不想让他再跟你纠缠下去,明白了吗?”
“我明白。”
这样的结果对于杨绪来说简直出乎意料,他没想到秦顾不仅没有得到最坏的下场,反而没受什么伤,只是失忆了,杨绪心里除了全然的轻松之外,还有一点忿忿不平:他这样丑恶的人,居然还挺有福气。
“嗯。你的事我没有跟你姑姑说,我知道你也不想让她为你操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母忽然一改方才连环炮般逼人的发言,口气转变得略微平和些,“你这些年一个人肯定过的辛苦吧?现在工作肯定也不大好找,我在H市有些关系,可以介绍你去个好单位,活少假多,工资也高,当然,那里的房子我也可以帮你找……”
杨绪听的出她话里的含义,秦顾现在失忆,一定已经忘记了他,而秦母为了保证以后不出变故,就想让杨绪离开A市,让他和秦顾再无碰面的可能。
“不用了,我现在生活挺好的。”
杨绪利落地拒绝了她的“好意”,他既然敢回到A市,就已经有了扎根生活的决心,现在秦顾又出了事,他正拥有把握主动权的时机,怎么会随便地被打发离开。
“……杨绪,我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你想要什么,就跟阿姨直说吧。”
“秦阿姨,我不会离开A市的,不过您放心,我不会去见秦顾,不管他失没失忆。”
杨绪有些恶毒地想:假如秦顾恢复了记忆,知道来招惹自己的下场这样惨重,估计也不敢再来。
“你让我放心?我怎么能放心?秦顾之前因为你生病,现在又是出了车祸,那以后呢?”
秦母知道杨绪不会去主动见秦顾,她担心的是万一未来秦顾恢复记忆,那他一定还会再次去找杨绪的,让杨绪离开A市的话才能够在以后断绝秦顾自己寻找到杨绪的可能,这也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是不会离开A市的,如果您担心以后的事,那我可以和您一直保持联系,避免与秦顾有见面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我知道这要求有点过分,但你得理解一下我做母亲的心情,秦顾变成那个这样,我比任何人都要痛苦,你知道之前他生病的那段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我知道您痛苦,但我有我的生活,既然秦顾除了失忆外没什么事,我认为我与他的人生轨迹应该就此分开,如果我又为他去另一个地方,开始另一种生活,那么我未来的每一天都充斥着秦顾的影子,请您理解我作为一个渴望新生活的正常人的心情。”
“杨绪!你太自私了,你怎么这么自私!”
秦母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面对她的指责,杨绪却不为所动。他确实自私,知道秦顾失忆时,他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觉得以后再无闲人叨扰,可以带着小软在A市更好的生活下去。不过对他来说,秦母和秦顾更为自私——即使他对秦顾有歉疚。
秦母执拗于让杨绪去别的城市,而杨绪却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A市,说到底,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孩子、为了自己的亲人,他们的执着没有对错可言,也争不出什么高下,这天,两人的交谈最终不欢而散。
不过,也许秦母自知秦顾对杨绪做过许多错事,又或许她的心急抵不过杨绪的泰然决断,秦母还是向杨绪妥协了,她给杨绪提供了一个更好的工作机会,同时和杨绪保持联系,以获得双方的大致动向,避免秦顾和杨绪有碰面的可能。
在之后的近三年里,凭借着这样的联系,杨绪和秦顾一直相安无事,各自有着各自的生活,没有见过面。杨绪逐渐忘记了秦顾的一切存在感,而秦母也慢慢在时间的冲磨下放松了警惕,之后姜琪的出现,更是让她急切地着手秦顾与姜琪的婚事,再没有半点心思去顾及杨绪的生活。
杨绪向秦母几乎告知了自己所有的情况——除了杨小软的存在。秦母根本没有想到他会一个人偷偷生了小孩,也从未调查过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当杨绪给她的其他信息与她寻来的相符时,秦母便完全相信了杨绪,不再通过第三方获得对方的情况。
而杨绪唯一向秦母隐瞒的杨小软所去的幼儿园,却正巧是秦母眼中准儿媳姜琪上班的地方,这样过分的巧合,不知是大意与缜密的产物,还是由于某些恐怖的执念,在冥冥之中所造就的必然结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顾醒来时,已是身处医院的病房中。
他躺在病床上有些吃力地环顾四周,看到病床旁边正坐着一个低头削苹果的中年女人,她给秦顾的感觉第一感觉很是熟悉。
他觉得自己该是认得这个女人的,可无论秦顾怎么努力回想,都记不起对方到底是谁,以及她是自己的什么人。
秦顾发觉自己的脑海里一片混沌,他像是睡醒时忘掉了方才还经历过的梦境一般,让往事全都被蒙上一层朦胧的白纱,让他没办法清楚地思考,更是丝毫不明白自己为何在这里。
“秦顾?!”
在旁边抬起头的秦母惊叫一声,憔悴的脸上猛然露出激动的喜色来,“你醒了!”
秦顾茫然地望着她,还是认不出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
“感觉怎么样?啊?哪里不舒服?”
秦母连忙探身关切,她红肿的眼睛里含着泪,表情却是十足的开心。秦顾昏迷的这两天,秦母总是以泪洗面,虽然医生一直说秦顾的伤没什么大碍,但看着好好的儿子躺在病床上一直不醒来,她简直快要哭死过去。
好在现在秦顾醒了,悬在她胸口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下了。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的头突然像是要炸开一般,剧烈的痛了起来,他似乎在一瞬间想起很多人,很多事,但这些破碎的记忆又像泡沫一样转眼消失不见。
“怎么了?!”
秦母看他神情痛苦,吓得忙喊医生,然而秦顾的头痛却又在下一秒倏然消失,他苍白着脸抬起手,轻拉住秦母的衣摆,虚弱地说道:
“没事,我不痛了……”
秦顾说完顿了顿,在秦母要开口之前,有些小心地问道:“那个……请问一下,您是哪位?”
车祸后的秦顾忘记了很多事情,性格也因此拘谨小心了不少。虽然他一开始连自己的父母都记不起来,但经过几日的相处,秦顾还是找回了对家人的感觉和回忆,只不过稍稍模糊以及遥远了些,让他难以自在地进入以往的家庭氛围。
秦顾在修养好身体后,一切的生活又回归了正轨,他回了学校,因为临近毕业,所以课很少,室友们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交流也很贫乏。不过秦顾倒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很是舒服,因为他不便向别人透露自己失忆的事,而他又不得不和往日认识的人相处,所以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可秦顾曾经那些狐朋狗友听闻他病愈返校,便又来造访,约秦顾出去放肆一把。秦顾明面上拒绝过几次,但耐不住他们百般纠缠,虽然心底里不愿,不过出于朋友间的礼貌,他还是答应了。
但当秦顾被带到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的酒吧时,他开始后悔答应与这些人一同出来,从他们没有界线的动作和下流的言语里,秦顾便大概知晓这是一帮怎样的朋友了。
“喏,答应你们要叫秦顾过来,没骗人吧?”
带秦顾来的人炫耀一般地和周围的人交谈,他表面熟络而又自然地向别人介绍秦顾,似乎和秦顾关系的亲密连带着提升了他的社交地位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许久未出现的秦顾一下子就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几年未见,秦顾整个人的气质肉眼可见的变了不少,他之前常常笑意盈盈的双眼现在却分外淡漠,眉头也总是微微蹙起,好像一直在为什么事情烦忧,致使他从曾经温柔绵情的泽润变得疏离清冷起来,显得与热闹非凡的环境格格不入,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抗拒气息。
但没有人在意秦顾因为不喜越加难看的脸色,秦顾先前是出了名的来者不拒,就算此时表现出一副冷厌的模样,但既然能出现在这里,便说明他还是和周围的人有着相同的目的,大家也很钟情于秦顾远近闻名的美貌,都愿意为他主动一番。
他们兴奋地举着酒杯,随着音乐一起纵情地摇摆。在这称得上混乱的场面中,有许多认识秦顾的男人凑过来暧昧地将身体贴近他。
当浑身充斥着香水味的男人贴近秦顾、用暗示性的动作与眼神勾撩他时,秦顾只觉得心中猛然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排斥感,这种令秦顾浑身发麻的反胃让他难以再支撑下去,那一阵阵绞紧腹部的作呕欲望使得秦顾立刻推开身边的男人,苍白着脸颊起身,想要马上离开这里。
而那些自诩是秦顾好朋友的人,见他这幅样子,都以为他是在装模作样,便哄笑着要拉他回来:
“秦顾,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不行了啊?”
旁边有人应和道:“太过分了吧?不给人家面子。”
“哈哈,他不要你我要~”
秦顾只觉得这些人的笑闹格外刺耳,他皱着眉头,勉强回道:“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太敷衍了,不喜欢人家也不用这样吧?口味变了?”
方才被秦顾推开的男人脸色越发难看,他之前和秦顾也算是有“交情”,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这样不给他面子,所呈现出来的样子像是十分排斥他一样,毫不留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不再吭声,他现在只想脱身离开,可总有几个不依不饶的人,以为秦顾还和以前那样好说话,他们被秦顾练练拒绝,也是有些急了,怕他离开扰乱气氛,便拽着秦顾的胳膊,笑着说道:
“别小瞧人嘛……这位那方面很不错的,和他多聊两句。”
秦顾对这番毫无情商可言的下作话感到极其恶心,此时也不再顾及什么朋友情谊,冷眼向拉他的人斜睨过去,怒声道:“滚!”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在继续,然而围在秦顾身旁的人却都闭上了嘴,气氛陷入了尴尬。
秦顾只觉得耳边终于清静了,这下再也没人去拦他,秦顾转过头,兀自离开了。
自此,秦顾确信自己不喜欢男人。
在这之前,秦顾心里还是有着自己性取向的认知,但这个认知有些模糊,他只能判定自己似乎是喜欢男人的。可秦母却说他喜欢的是女人,说的像千真万确的事实一般。
在矛盾之下,他开始对自己的过去疑惑起来。但秦顾却无证可查,因为秦母将他先前所用的一切东西全都换了新,他的手机、电脑、ipad全部都换成了新的,而从手机号码的更替更是带动到所有社交软件账号的重换,秦顾的生活像是另起一页,与以前再无什么瓜葛了。
秦顾面对着屏幕上一个个的空白界面,感到十分茫然,过去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以及,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秦母如此决然,斩断了一切可让他探知的东西。
不过现在看来,秦母在性取向这件事上确实没有骗他,他心底还是喜欢女人的,不然为什么被年轻的男人碰几下,就那样恶心呢?
至于其他不三不四“朋友”所说的话,他猜测也许是那些人已经知道他失忆的事情,所以专找机会来整整自己罢了。毕竟他们看着很是下作,确实像能干出这种无聊事的一类人。他的过去不可能如同那些人所说的那样不堪,他做不出来那些龌龊事,也不肯相信自己曾经做过,秦顾认为心中的感觉是不会改变的,既然他现在那么厌恶男人,之前又怎么可能与男人滥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决定不再拘泥于过去,他选择相信秦母,听从她利于自己的一切安排。毕竟秦母是他的母亲,他爱她,她也爱他,他们可以拥有彼此间全然的信任。
秦母已经给秦顾的未来做好了打算,她要秦顾毕业就去秦父的公司锻炼一番,与此同时还要考虑结婚的问题,秦母理想中准儿媳的标准是:善良单纯、乖巧听话的女孩,且只准让秦顾在她所安排的相亲对象里挑选。
秦母所选的都是家境普通,背景干净的女孩,这样一来,可以最大程度上保证一切事情的稳妥。即使她明白秦顾并不是异性恋,可那又怎样?单单一个杨绪就能令秦顾翻天覆地的变化,那让现在失忆而又厌恶男人的秦顾从同性恋变为异性恋,在她看来好像也不是什么难题。
秦顾答应了秦母的安排,毕业后,他的生活便在秦母的掌控下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相过几次亲后,最终与姜琪确定了关系,在他看来,姜琪是最符合秦母标准的女孩。
姜琪是一名幼师,长相文气甜美,性格也温柔有耐心,秦顾和她相处起来算是很自然。可他却没有一点恋爱该有的心动感觉,姜琪足够美好,但秦顾面对姜琪时,就像面对秦母一般,内心不曾泛起一点涟漪,只觉得亲切舒服。
为此,秦顾觉得惶恐,觉得茫然,他不明白自己是只对姜琪没有感觉,还是对女人都没有感觉,他开始疑惑,自己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又或者,两者都不?
带着这种深深的疑虑,秦顾迎来了心绪开始微妙转变的那个雨夜。
这天大雨倾盆而落,秦顾照常开车送姜琪回家,正当他将车停在姜琪家门口,递给她雨伞要她快点上楼时,姜琪却在车门外满脸通红地垂着眼,嗫嚅地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秦顾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是显而易见的邀请,可秦顾从未有过这种心思,他下意识地想要婉拒,但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他想知道,自己的欲望到底何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真到了即将与姜琪坦诚相见的那一刻,秦顾想要退却了,他看着姜琪香肩半露,粉面含春的模样,却觉得眼下的行为是在亵渎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
而最重要的是,他面对这样因害羞动情而娇媚可爱的姜琪,却毫无一点多余的感觉。
秦顾向姜琪连声道歉,拿起外套匆匆离开了她的家中,秦顾不敢再面对姜琪,更不敢面对自己越发古怪的内心。
然而,在秦顾在回到自己家中,辗转反侧许久才勉强睡下后,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春梦。
梦中,秦顾正坐在一间卧室的床上,忐忑地望向对房间微开的门缝。从门缝里,慢慢地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男人正冷着脸望向秦顾,眼里是秦顾从未见过的厌色。
秦顾知道对方要离开自己、抛弃自己,那种恐惧以及痛苦令秦顾毫无半点尊严地跪在地上,苦苦恳求道:
“杨绪,别离开我……”
杨绪没有吭声,仍用那双冰冷的眼眸看向他,秦顾边流泪边靠向杨绪所在的地方,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哀声道:“杨绪,我爱你,我爱你……求求你别离开我……”
杨绪毫无反应,秦顾便搂抱住杨绪的腿,继续乞求道:“杨绪,再给我一次机会,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秦顾哭的那样伤心,那样撕心裂肺,他抽噎着向杨绪诉说着自己的爱意和悔恨,可却许久都未有回应。
“真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终于出声了,秦顾闻声泪眼模糊地抬头看向杨绪,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赤裸了全身,露出那蜜色性感的肉体来。杨绪低头望向怔愣的秦顾,从秦顾的角度来看,杨绪的脸恰好就在那对淫荡的丰乳间,晃的让秦顾一时不知看向何处。
杨绪一把扯住秦顾的头发,粗蛮地将他的脸拉向自己的胯间,极尽嘲讽地命令道:“给我舔。”
秦顾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坐的低了些,眼前正巧是杨绪有意抬腰而露出的小肉缝,肥肥嫩嫩,如同馒头般蓬软诱人,秦顾颤抖着凑向小穴,轻轻张口含包住了它,用舌头滑蹭进缝中,细细地搅弄着,秦顾的鼻子抵在杨绪的昂扬的阴茎根底,嘴唇紧贴着杨绪的阴部,有如品尝珍肴般吮嘬着。
秦顾越舔越用力,他甚至抬手扒开那肥紧的细缝,直舔向了最深处的小洞口。秦顾的阴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隆起,将胯间支出一顶帐篷,而后甚至连顶端都逐渐晕湿,慢慢濡出液体来。
秦顾简直要将杨绪的小逼嘬肿了,他眼里明明还存着水色,可面颊却泛着可疑的酡红,像是喝酒后微醺了的模样。
杨绪这时候忽然又扯住秦顾的头发,将他猛地拉开,秦顾的嘴半张着,因为被打断舔弄而急促地喘着气,面上很是不舍——他还没喝够杨绪的甜水。
“好喝吗?”
杨绪笑着问他,秦顾觉得他那模样勾人极了,于是下体更加胀痛,“好喝,你那里好甜……”
“是吗?那我让你喝个够吧。”
杨绪说完便轻抬起腰,将自己被舔开的小逼对向秦顾,又伸出两指分开自己的肉缝。秦顾紧紧地盯着那个红嫩的肉洞,心跳快的几乎要让他喘不过气,他知道杨绪要干什么,但他却兴奋到濒临昏厥,他甚至慢慢张开嘴,羞耻而兴奋地迎接即将降临的恩赐——
“嘀嘀嘀,嘀嘀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阵铃声让秦顾从睡梦中惊醒,他恍惚地起身关了闹钟后,才慢慢分出理智,想起方才的梦来。
秦顾的脸红了个彻底,好半天都没缓过神。他抬起胳膊挡住眼睛,为这个变态荒谬的梦境感到不可思议。这时,秦顾忽然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的下身一片湿腻,便拉开内裤,却发现里边全是黏糊糊的白色液体——他居然梦遗了。
关于昨晚的梦,他虽然大致都记得,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那个男人的名字以及样貌。
可秦顾其实并不觉得这是真实存在的人,因为有着那样奇异的下身,怎么想都是自己潜意识里虚构出的产物:由于自己分不清到底爱男人还是女人,在反复地纠结中自己的内心所创造出来的东西。
但即使秦顾努力让自己把这个梦看的平凡些,可每当他想起梦里的男人时,总会无法克制的兴奋以及勃起。
甚至从这之后,秦顾开始频繁地梦见这个“虚构”的男人,然后更加频繁地梦遗,甚至后边开始用他当作配菜,在某些闲暇时候用以自慰。
他没想到自己的性欲如此强盛,以至于每次自慰时都带着一种浓厚的羞耻与自责,但这种情感又反过来又加深了他对梦中男人的渴求。
秦顾逐渐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奇,怀疑起了他是否存在的可能。可无论秦顾怎么努力,都无法记住男人的名字和样子,而在自己过去的有用信息几乎为零的情况下,他根本没办法寻得有关男人的半点东西,更何况,秦顾还是难以辨别,梦里的男人到底是以真实存在的人为蓝本,还是全然靠着自己的想象凭空产生的。
他只是知道,自己在梦里离不开那个男人,以及他在梦里梦外都会因男人而兴奋,产生强烈的性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顾虽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男人,但他知道自己对姜琪没有一点感觉。
曾经秦顾也有意在秦母面前提起他与姜琪的婚事,疑虑是否过于草率仓促,但秦母以“想要早点抱孙子““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打发了他。
秦顾在迷茫时选择顺从秦母的意愿,可现在他清楚自己的心意后,就再也无法欺骗姜琪。未来太长太久,选择跟自己不爱的人结合只会在时间的溶蚀下互相折磨,而想必姜琪也是如此,她一定拒绝与并不真正爱她的人一起度过余生。
于是秦顾计划着与姜琪分手,姜琪是个难得真诚的好女孩,他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六月,正是雨水充沛的时候。
天空浓阴的像裹了墨的水团,低沉沉地塌在近处紧密的高楼上,几欲要压入一切敞露的空隙中去,云层深处滚滚雷声与唰啦啦的暴雨一同激荡着,鸣震冲刷着整个城市。
马上要到下班时间了,此时的秦顾正坐在办公桌前,沉默地望着一旁的玻璃窗,窗子上的雨水像被倾盆泼下般汇聚成股股飞速而下的宽流,一下接一下地模糊了外边的所有沉郁景物。
他本想要今天去和姜琪坦明所有,可谁知却变成这样一个暴雨天。
他向来喜欢夏日里的雷雨,夏日的雷雨,是炎酷的暂休,烦热的松弛,是滚炙中令人舒惬的馈赠,却也是下一场炽烫的推助。他如此喜欢它,以至于不想用分手的绝情来破坏享受这种美好的心境。
走出公司,秦顾才发觉这雨全然不似隔着门窗望去的爽快,而是更为的猛烈恐怖,旁边陆续走出的人全都惊呼着,抬手尽力挡在头上,却转眼就被夹着密雨的急风打湿了全身,纵使前边有人撑着伞,那伞也在狂风里翻卷而上,向后抬飞着,反倒令撑伞的人更为狼狈。
幸而秦顾的车子停的很近,他艰难地进了车中,决定去幼儿园接一趟姜琪,至于分手的事,他准备换个晴朗的天再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软软。”
当那个与秦顾梦中几乎别无二致的男人在教室门口唤着杨小软的名字时,秦顾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整个人僵在了当场。
他愣愣地看向弯腰去抱杨小软的杨绪,看着对方英挺成熟的面庞与身体,只觉得呼吸忽然变得困难起来,他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肩颈处浮起了一阵阵鸡皮疙瘩,头皮连着面颊也在跟着发麻。
秦顾这时候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耳边鼓动的仅有自己急促的心跳,还有喉间那本能的吞咽,秦顾瞪着眼睛,直盯向与姜琪说话的杨绪,他不住地咽着唾沫,逐渐攥紧拳头,拼命压抑着自己马上要冲破胸口的激动。
秦顾分明不认识那个男人,可他第一眼见到对方,就觉得那正是他灵魂追求的所在,杨绪仿佛融合了他所有的欲望与执念,带着无法忽视的强烈熟悉感以及怀恋,此时此刻就静静地站在那儿,等他前去抓住。
秦顾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般的涌动起来,他现在只想拼命地冲上去,狠狠抱住对方,用因为兴奋而颤抖的双手抚摸他的肌肤,用嘴唇深入而用力地亲吻他的口舌,甚至于用自己的身体去强占他的身体——
男人的名字几乎就在嘴边,可秦顾还是无法脱口而出,他想不起任何关于对方的回忆,浮现于脑海的唯有梦中那些极其淫乱的画面。
但深处的感情先于表层的记忆,几乎要失控的秦顾大步冲向牵着杨小软的杨绪,凑近了问道:
“……你是谁?”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存在于自己的梦境之中,又在秦顾以为这仅仅是梦境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到底是谁?是自己曾经亲密欢好的爱人?还是自己求而不得的欲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此刻,秦顾摸得到杨绪胳膊上带着的暖热体温,闻得到他身上醇腻的奶香,他更看得到对方英朗凌厉的样貌,以及样似结实却又分外丰软的身体。
秦顾的目光过于直白,有如视奸般侵犯着杨绪身上的每一寸地方。他梦里的杨绪更显青涩,而眼前的杨绪却是熟透般软烂诱人,杨绪此刻神色沉郁,眼神倦怠,他上身的白衬衫微微解开两个扣子,露出些深显的锁骨,而下边挺着两只又软又大的奶子,绷在衬衫下,随着他弯腰去抱小软的动作,被挤出更加淫荡的形状来。
秦顾这样痴态的盯向他,然而杨绪都不愿意多看秦顾一眼,只是将头偏开,冷冷地与他划清关系。
秦顾像是得不到主人抚摸的小狗,急切地讨要着杨绪的回应,想要印证自己的种种猜想,然而杨绪却说道:
“我不认识你。”
“无可奉告。”
杨绪冷然的反应让秦顾越加疯狂,他不相信承载着自己这样强烈情感的杨绪会不认识自己,秦顾现在确信,自己曾经一定和杨绪有着极为深刻的纠葛,只是他难以记起,而杨绪又不肯面对。
姜琪突然从后边抱住了秦顾,让杨绪带着小软跑了。
而秦顾看着杨绪的背影,简直要瞠目欲裂——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一次地从自己身边逃开了!
秦顾猛地推开姜琪,抬脚追了上去,不管杨绪到底是谁,他们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是绝不可能会让对方从他面前逃走的。
杨绪近日都在为工作焦头烂额,拖秦母的福,以及他自己努力上进的结果,杨绪在公司有了升职的机会,但这样一来,曾经避之不及的应酬以及其他各项新事务的深入学习,让他有些头痛。
他之前似乎把生活想的太简单了点。随着小软一天天的长大,现实的重压也铺天盖地砸了过来,他只能选择更拼命地工作、赚钱,才可以给小软更好的未来。
杨绪曾经有想过让小软开开心心的过个童年,甚至可以不去上幼儿园,自己在家里教他识字念书。但这些终究只能是理想,杨绪不能不考虑母亲给他的劝诫,也难以承受小软在与别人不寻常的选择下所导致的结果,他之前所接受的一切理念都在告诉他,如果不顺应着趋势让孩子马不停蹄地前进,那么他的未来会失去太多的机会。
杨绪孤身一人养育着小软,他不敢想象以后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小软该如何是好。所以他要尽一切努力让小软接受更好的教育,在激烈的竞争中考上好学校,将来可以有能力、有底气在社会上更好的生存。
但努力工作势必会疏于对小软的照顾,杨绪总是最早送孩子的家长、以及最晚接孩子的家长。每当杨绪匆匆赶来幼儿园接小软回家,看到小软小小的身体坐在教室里的板凳上,高兴地看着他时,杨绪只觉得鼻腔一酸,分外心疼。
但杨绪想,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的生活,只要撑过这段时间,他一定会天天陪伴着小软,不再让他孤零零地独自一人。
外边的雨势格外汹涌,当杨绪在门口拉着小软的手与老师道别时,不经意的一眼却让他如坠冰窟。
那个冲他走来的男人竟是秦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瞬间便想到了几年前的那场车祸中,秦顾所望向他的那双惨然而执怨的眼睛。
杨绪浑身发冷,苍白着脸移开了视线,而当秦顾问道“你是谁”的时候,杨绪才终于完全相信了秦顾失忆的事情。
与此同时,他想起来自己很久之前和秦母的约定,于是,另一种恐慌又立刻涌上杨绪心头。他怕秦顾今天见到自己的事情败露在秦母那儿,让她顺藤摸瓜得知小软的存在。
他们势必要来抢他的小软,他怎么能抢的过他们呢?
杨绪只有小软了,他不愿、也一定不能让他们夺去。
害怕失去小软的恐惧愈演愈烈,让他难以应付秦顾的各种追问,杨绪满脑子都是秦母带人要来抢夺小软的混乱场景,以及先前秦顾浑身带血的可怖模样。
他该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
杨绪紧紧攥着小软的手,额上沁出许多冷汗来,他的生活似乎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便全然颠覆,让他一时难以理智思考。
所以,当那名女老师紧抱住秦顾要他快走时,杨绪立刻抱起小软,冒着大雨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杨绪紧抱着小软,心中前所未有的紧张害怕,后边紧追着他的不仅是偏执失控的秦顾,更是要来抢夺他所拥有一切的恶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色愈加阴沉,明明才刚到傍晚,整个天空似乎已然全暗了下来,而雨势也丝毫没有减弱的样子,杨绪坐在驾驶座上频频地侧目去看后视镜,此刻正是高峰期,虽然所经路段不至于十分堵塞,但路段内车流量还是比较大,杨绪看不出秦顾是否已经追了上来。
他知道秦顾的住处以及公司的位置,都与这里有着相当远的距离,从刚刚姜老师的反应来看,她大概是和秦顾认识的,而秦顾又是一身正装,估计是下班后赶来接这位姜老师。
那秦顾一定是开车来的,所以还是极有可能已经开车追了过来。
杨绪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将车开回之前的住处,那里是他最开始所租下的房子,即使它远离市中心,交通略有不便,周边的发展也有些缓滞,但却满载着他和小软的回忆,后来在工作原因需要搬离这里时,杨绪选择直接买下了这套房,往后的假期都会带着小软回来住在这里。
杨绪对这里很是熟悉,而且那个小区的位置也不太好找,如果秦顾跟上来的话,他可以借此绕道甩开秦顾。
“爸爸,要回那个家吗?今天还没到星期五呀。”
杨小软看出这条路是通向旧家的,便有些疑惑,平时只有放假的时候才过去,他不明白为什么杨绪现在要回那个家。
“是啊,要回去啦。一会儿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杨绪打着方向盘,拐进了一个路口,外面雨下的太大,眼前的路景都有些模糊了,唯有红红绿绿的光影晕亮在挡风玻璃上成片的水流里。
杨绪后边跟着几辆车,可在这样大的暴雨中,他也无法分辨出其中是否有秦顾的车子。不过,就算杨绪能够看清,他也没办法判明,距离最后一次见到秦顾已经过去了近三年,说不准对方早已换了新车。
杨绪在小区里停好车,拿了放在后座的外套和雨伞,带着小软下车,准备往自家的单元楼走。可是外边风势过猛,杨绪打的伞没一会儿就被吹翻上去,豆大的雨点跟着风猛烈地扑打在他们身上,淋的他们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而这里离单元楼还有好长一截路,杨绪只好急忙拉着小软躲进一旁的楼梯口,用里边还尚干的外套披裹在小软头上,而后将他抱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一边的胳膊抱着小软,另一边则护揽住小软的脑袋,防止衣服掉下来,他在冒着大雨快步奔向楼口,而小软窝在杨绪怀里,眼睛被细密的小雨点溅的看不清楚,只能勉强瞧见杨绪的下巴。小软两只露在外边的小腿已经全湿了,一股股的雨水顺着流进鞋子里,又湿又冷,但他紧贴着杨绪的身体却是暖乎乎的,是一种让他想要闭上眼睛睡觉的柔软而舒服的温度。
杨绪终于跑进了单元楼中,他如落汤鸡一般浑身都湿透了,从头到脚皆是水淋淋的,杨小软察觉到雨声离得远了,腿上也没有雨水冲刷了,便从杨绪怀里抬起头来,杨绪看着他因为闷裹在衣服里变得粉扑扑的小脸,不由笑道:“小软,马上到家了。”
杨小软看着杨绪湿漉漉的脑袋,也露出一个微笑,但这笑容又立即变了样,小软瞪大了眼睛望着杨绪身后,表情逐渐变得愕然起来,杨绪察觉不对,刚要开口问他,却忽然被人猛地从后边拽住了胳膊。
杨绪回头看去,发现抓着他的人竟然是秦顾。
秦顾和杨绪一样,身上都被被淋湿透底,他垂在额前的一绺绺黑发往下滴着水珠,俊美的面容因下雨的冷气变成有些失了色的苍白,他那两只泛红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杨绪,沾了水的长密睫毛黏连成几簇,随着眼睛的眨动轻颤着。
秦顾没有说话,只是在杨绪看向他时轻轻地抿住双唇,他刚刚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动在开车追逐杨绪时逐渐平静下来,当理智回炉时,他开始疑惑自己的疯狂从何而来,即便在此刻已经抓住了杨绪,秦顾也还是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想要干什么。
因为他的脑海里没有关于杨绪的丝毫记忆,所以此时他除了追到杨绪的欢欣外,剩下的只是茫然以及无措,他不明白自己接下来该以何种身份去做什么事,以及该怎样留住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男人。
而杨绪看到秦顾时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他没想到秦顾竟然真的追到了这儿,不过他觉得秦顾仍没有想起自己,只是凭着感觉想要追撵过来罢了。
既然对方将自己逼的退无可退,那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杨绪冰凉的眼神令秦顾想起了先前在梦中的场景,于是他方才还苍白的面颊蓦地染上了绯红,又略显局促地转开眼,喃喃开口道:
“你……你叫什么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没理他,而是弯腰将怀中的小软放下,秦顾见状便也松开了手——他已经追到杨绪家门口了,现在也不怕对方跑掉。
杨绪转身面向秦顾,冷声问道:“一直跟着我到家门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小软依偎在杨绪腿边,用同样警惕的眼神盯向秦顾。看着面前这一大一小的两人面上明显排斥自己的模样,秦顾有些头痛,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之前有过车祸,忘记了很多事,但我似乎认得你……”
杨绪立刻驳斥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过我根本没见过你,更不可能认识你。”
“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秦顾有些急了,他不能相信这一切的巧合只是自己的臆想,“刚刚见面时你的反应很奇怪……还有,你不认识我的话,为什么要跑?”
“我只是不想跟举止古怪的精神病纠缠下去。”杨绪看着秦顾的眼神愈加冰凉,“我带着小孩,当然害怕你来纠缠。”
“你误会了!”
秦顾没想到杨绪竟然会认为自己是个精神病,他连忙解释道:“我不是精神病,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
杨绪不想再与之纠缠,他用毫不客气的眼神紧盯着秦顾,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被杨绪如此明显的敌视,秦顾不由得黯然垂下眼,刚要开口,却忽然瞥见一旁杨小软戒备的目光,想到这孩子一定受到不小的惊吓,他便蹲下身,对紧抓着杨绪手指的小软柔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吓到你了吧?你不要害怕,叔叔不是坏人……”
也许是因为秦顾俊美的脸蛋太具有冲击力,当他以那样温柔的态度向小软道歉时,小软面上不由得一愣,反应过来后又立刻躲藏到杨绪身后,在那里悄悄地望着秦顾,却没有出声。
秦顾这时又抬起眼看向杨绪,恳求道:“起码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杨绪没有搭理他,而是握捏住小软的手,转身说道:“走,小软。”
杨小软便跟着杨绪走到了电梯前,电梯从顶楼缓缓下降,而秦顾在不远处看着那代表楼层的红色数字不断地变小,脑海里思绪万千,他在想曾经的自己和杨绪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也在想该说些什么,才能正当地留住即将回家的杨绪。
秦顾望着这个曾经侵扰在他梦里的男人,这个让他快乐,让他痛苦,让他自我怀疑的男人,此刻对方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与梦境相差无几,甚至有些虚幻的不真实。秦顾看向杨绪高大而又丰实的身躯,忽然就想起了梦中那怪异而又情色至极的肉体。
而后……他又想起了姜琪所说过的话。
【“第一次见小软的时候,就觉得他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特别像你小时候!你童年的照片我可是记得很清楚。”】
梦中既是男人又是女人的他……与自己长的十分相像、但眉眼间仍有着几分杨绪模样的杨小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头脑有些发晕,他因自己的猜想使得耳根至脖颈已经红成了一片,杨小软听到秦顾越发不稳的呼吸声,便转过来看向他,此刻在秦顾的眼里,小软的脸蛋与自己小时候的面容重叠在了一起。
“杨小软是你儿子?”
秦顾打破了沉默,忽然开口问道。
杨绪站着没吭声,他觉得秦顾在说些废话。
“杨小软……是你生的?”
此话一出,杨绪瞳孔骤然缩紧了,这句话平常人听并无不妥,可对于身体特殊的杨绪来说,他自然就理解为另一番意思,况且发问者还是他的前夫……
杨绪慢慢捏紧了拳头,浑身都在隐忍着轻颤,他沉声道:“你说什么?”
看到杨绪的反应,秦顾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的脸越来越红,声音轻柔地几乎要被外边的雨声掩盖住:
“杨小软是我和你的孩子,对吗?”
这句话分明平常,可说出这句话的秦顾却感觉像是对杨绪说了这世间最下流淫猥的言语,他心摇神曳,连指尖都因为兴奋而轻颤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轻柔的一句话在杨绪听来却像是一声惊雷,直炸向他最不可触碰的底线,震得杨绪暴怒不止,几乎立刻就要发作。而电梯却在此时“叮”的一声抵达,像是给杨绪的暴怒点了暂停键。杨绪沉默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钥匙递给杨小软,低声说道:“你先回家,爸爸一会儿就上来。”
杨小软乖乖地接过了钥匙,有些担忧地看了杨绪几眼,最后还是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了,杨绪看到楼层数字一直升到“12”停下时,才移开了眼,转而看向身后的秦顾。
“秦顾,有意思吗?”
杨绪显然是愤怒至极,他皱着眉头,瞪向秦顾的眼神如同看向一个仇人似的凶狠,“现在你给我立刻滚回去!不然……我一定会弄死你。”
“我们果然认识。”
秦顾丝毫不顾杨绪周身散发的戾气,他抬脚走近他,在杨绪厌恶痛恨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你好像很讨厌我,我以前做错了什么事吗?”
“滚!!”
杨绪以为秦顾还在演戏,刚才秦顾的一番话让他相信对方早已恢复了记忆、变回了以前那个恶心的秦顾,还故意设计来找自己麻烦,甚至想打小软的主意。于是杨绪曾经对于秦顾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都涌现而上,他恨不得立刻撕碎面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垃圾,让对方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杨小软真的是我们的孩子?”
秦顾还在追问,却不知自己已经彻底惹怒了杨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给我闭嘴!”
杨绪忍无可忍,他冲上来要揍秦顾,却被对方抓住两只手腕勉强牵制住了,秦顾将杨绪抵按在墙上,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可杨绪铁了心要揍他,拼命地反抗挣扎。
两人不可避免地挨蹭到了一起,杨绪的身体又热又丰满,透着湿乎乎的衬衫贴在秦顾怀里,他离秦顾太近了,近的连呼吸都交错在一起。当下这分明不旖旎的气氛却让秦顾有了歪心思,他按着杨绪的手,视线牢牢地粘黏在对方的脸上身上,没一会儿眼神就奇怪起来,连呼吸也变为了压抑着的喘息。
杨绪察觉到秦顾的变化时,只感到头皮发麻,心中的恶寒到达了顶峰,他抬膝狠狠地顶撞向了秦顾的下体,受到重创的秦顾痛地松开了手,向后倒退半步,杨绪趁机抬腿踹倒了他,秦顾跌坐在地上怎么也站起不来——他还没有从刚刚的痛楚里缓过来。
秦顾明明看着是西装革履、样貌出挑的美男子,可裤裆却突兀而又猥琐地隆起一大团,这让杨绪更是憎恶,他上前重重踢了秦顾几脚,在秦顾躲避的时候,又用力拽起他的衣领,挥起拳头朝对方的脸上狠揍了几下,打的他眼冒金星,鼻血顷刻流下。
可纵使秦顾吃痛地“呜呜”低吟着,本能地抬起胳膊去挡杨绪的拳头时,他从指缝间看向杨绪的那双桃花眼却仍偷偷带着淫欲的贼光。
“……他妈的…真恶心……”
杨绪粗喘着气,心中的恶气越燃越烈,他余光瞥见一旁所堆放着的旧桌椅,便松开秦顾的衣领,走过去抄起一个小凳,向秦顾身上狠摔过去,木凳重重地砸在避无可避的秦顾腰腹上,他痛哼一声,吃力地想爬起来,杨绪却走过来拾起那小凳朝秦顾身上砸打着,一下又一下,力道极重,秦顾开始还哀叫着,后来便没了什么动静,闭着眼躺在地上,身子偶尔蜷缩着颤动几下。
杨绪解气后便也收了手,他随手扔开那小凳,看着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秦顾,冷笑一声,转身坐电梯回家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电梯很快便抵达第12层,杨绪走出电梯,按响了自家的门铃。杨绪站在门前静候着,他听见屋内悉悉索索的响动,便知道是小软搬来了凳子,正站在上边透过猫眼向外看。
“爸爸!”小软在确认门外站着的是杨绪后,高兴地跳下小凳给他开了门,杨绪神色自然,胳膊上还搭着他的西服外套,他微笑着摸了摸小软的头,走进来在玄关换上拖鞋。
“想吃什么?一会儿给你做鸡翅好不好?”
“好!”
杨小软帮杨绪拿过湿淋淋的外套时,却发现杨绪刚被衣服盖住的袖边上沾了许多新鲜血迹,在白色的布料上格外显眼。杨小软想到方才爸爸和那个陌生叔叔剑拔弩张的场面,心脏吓得砰砰直跳。
虽然小软年纪还很小,可他也从各种知识的接收中明白这个社会的许多条框——伤害别人一定是不被允许的,这属于犯罪,会被警察叔叔带走,然后关进冰冷的监狱里边再也不能出来。杨小软本能地害怕成年人间的暴力,更担心杨绪被警察抓走,于是此时便挂念起秦顾的安危来。
小软不敢展露出慌张,只能故作镇定地问道:“爸爸……那个叔叔呢?”
杨绪此时正脱着他身上的湿衬衣,“什么叔叔?”
“刚刚那个漂亮的叔叔。”
“……不知道。”
杨绪用毛巾擦去发梢的雨水,毫不在意地答道:“可能回家了吧。”
杨小软见杨绪换上干爽的居家服,又进厨房戴了围裙,开始为晚饭忙活,便走到杨绪身旁,有些紧张地说道:“爸爸,我们老师说……警察是会抓坏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那你不会被警察抓走吧?”
杨绪闻言笑道:“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觉得爸爸是坏人?”
“不……可是……那个叔叔呢?”
杨绪正在切菜的手蓦地一顿,他这时候便明白了杨小软在想些什么,小软一定是担心自己打伤了秦顾,会被警察带走。
“叔叔很好,他回家了,你不用担心。”
杨绪见杨小软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里百味陈杂。小软现在才四岁,心思却这样敏感,这其中也有他很大一份责任,杨绪无法给予杨小软足够的安全感,所以总让小软胡思乱想,担惊受怕。
杨绪这时又想起刚刚的行为,便自觉冲动鲁莽,如果秦顾真的被他严重打伤,那自己免不了被请去喝茶,而由此导致的后果则是,自己短时间内不能照顾小软不说,连小软的存在都会被秦母发现,接下来一定会是是几方的争执不休,同时宣告杨绪正常生活的彻底结束。
杨绪的理智开始告诉他之前不该那么冲动,可他现在却一点也不感到后悔,那时对秦顾的暴力行为,让他心中的一切恶气有了发泄的出口。
杨绪一整晚都没有出家门察看外面的情况,他自觉打秦顾时并没有下死手,对方大概是躺了一会儿便起来回去了,就算没起来,这栋楼里的住户也不少,要是真有什么事也不必担心他死在那儿。
雨下了一整夜,直到黎明时才停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杨绪早上起来后打电话给姜老师,为小软请了一天的假,他自己也向公司请了假,以观察秦顾那边的各种动向,便于快速应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在厨房做好了早餐,见小软还没醒,便想让他多睡一会儿,也就没叫他起床。杨绪收拾了房里的垃圾,提着准备下楼去扔,谁知打开门后,却看见了坐靠在门旁的秦顾。
秦顾身上披盖着沾着灰尘的外套,身子微微瑟缩着,大概是在这儿坐了一晚上。他双眼紧闭,嘴唇泛青,显然是受了凉,而他额前的发丝已然被沁出的冷汗浸的湿黏,正细软地贴在苍白的肌肤上。
看到秦顾。杨绪眉头立刻蹙起,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找到了他家门口,还坐在这里专门来碍眼。杨绪看着秦顾那副病弱垂丧的模样就恶心,仿佛对方是要以这样的可怜劲来逼迫他、威胁他,令他不得不妥协服软。
杨绪关上房门,提着垃圾径直去坐了电梯下楼,待他再上来时,秦顾仍蔫蔫地昏坐在他家门口,像是被丢出来的大狗般,看上去倒是有些可怜。秦顾这么大个人睡在自家门口,杨绪实在是没办法无视他,便只能冷着脸走到秦顾跟前,抬脚轻踢了踢对方,“喂,起来。”
看着秦顾毫无清醒的迹象,杨绪便蹲下去,用力拍了拍他的脸,说道:“秦顾,起来!”
秦顾难受地哼哼两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可他眼里仍未清亮,满是迷糊的倦态,秦顾看着杨绪,眼睛迟迟对不上焦,只觉得视线一片朦胧,脑袋也晕乎乎的。
“醒了就回去,别在我家门口坐着。”
杨绪才说完,发现秦顾竟又要迷瞪地闭上眼,顿时火上心头,揪着他胳膊要强硬地拽他起来,“不准睡!”
秦顾像是没骨头一般,软软地瘫向一侧,经过一个雨夜的摧残,他浑身又热又冷,面颊也浮着不正常的红意,一看便知是他发起了烧。杨绪拉着秦顾的胳膊,而秦顾低垂着身子脑袋再无半点声息,杨绪叹了一口气,伸手在秦顾衣兜里摸索出来手机。
杨绪随意地一滑,秦顾的手机便解了屏。他的手机没有设密码,里边应用极少,而通讯录也中仅有寥寥几个号码,从备注来看都是自家亲人。
杨绪手指停留在通讯录上的“妈妈”那一栏,他紧蹙着眉,犹豫许久,到底还是没能拨过去。杨绪撂下手机,抬手用力揪住秦顾的衣领,猛地将对方摇撞几下,逼他又一次艰难地睁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冷冷地问道:“秦顾,认得我是谁吗?”
秦顾才醒过来,因为高烧胸闷气短的,许久才勉强看出杨绪的模样,他迟钝地盯着表情有些阴沉的杨绪,轻声说道:
“……我好像认识你……你是谁?”
“秦顾,你妈知道你来找我吗?”
秦顾的大脑混沌一片,他缓缓闭上眼,开始答非所问:“是我在这儿等你的,害怕你又跑掉。”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现在给你朋友打电话,让他们接你回去。”
“回去……回哪里?”秦顾缺氧般地长吸一口气,十分虚弱地说道:“我好冷,头也很晕……”
“秦顾!”杨绪见秦顾又要睡过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道:“你给我起来!秦顾!”
杨绪正想要抡醒秦顾时,隔壁家的门忽然打开了,杨绪闻声抬眼看去,就正巧与出门上班的邻居对上了视线。如若是平时,邻居一定会客套着打个招呼,可当下的情况过于诡异——杨绪正揪着一个睡在家门口的俊美男人,恶声恶气地冲他叫嚷,这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事情,于是邻居飞快地移开眼,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杨绪有些头痛,他知道再这样无意义地纠缠下去只会造成更糟糕的后果,于是只得恼怒地松开秦顾,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将睡在地上的秦顾拖了进去。
穿着睡衣的杨小软咬着面包,惊讶地看着杨绪将昏迷的秦顾拖上了沙发,不由得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爸爸,叔叔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来咱们家了?”
“嗯……他迷路了。”
杨绪敷衍过去,他瞥了眼躺在沙发上显然很是不舒服的秦顾,又想起刚刚触碰到对方身上时那滚烫的热度,最后还是去接了热水、拿了退烧药过来,他叫了几声秦顾,见对方昏昏沉沉地不愿搭理,便直接把药片扣下来,捏开秦顾的嘴直塞了进去。
因为杨绪塞的很深,药片便滑入秦顾的舌后,在那里慢慢融化,极苦的药味令秦顾不住地吞咽,但苦味越来越浓郁,让他难受地转醒过来,“…好苦……”
“喝了。”杨绪把水递到他嘴边,秦顾便仰起头乖乖喝了两口,这才勉强把药片全送了下去。
杨绪取来了体温计,他一边解开秦顾的衣扣将体温计夹入,一边冷声道:“到时候等烧退了,不管好没好,你必须得给我回去,要是你还想赖在这儿,我就打电话报警。”
迷迷糊糊的秦顾也没明白杨绪说了什么,只是本能地点点头,就逐渐睡过去了。杨绪把秦顾的脏外套找袋子装起来,而后去洗干净手,到厨房拿了自己的那份早餐来吃。
杨绪这顿饭吃的心不在焉,他还在思考秦顾是否真的恢复了记忆。昨天是他太过冲动,被秦顾几句话戳中了心窝,立刻就大发雷霆,也没细想前后矛盾的地方,但等他回家冷静下来之后,却发现秦顾又有许多古怪之处。
如果秦顾真的没有恢复记忆,或者说没有完全恢复记忆的话,这倒是个极好的事。因为秦母一定不会告诉秦顾有关自己的事情,所以这其中有很大的发挥空间,杨绪大可不必与秦母那边撕破脸皮,也不用担心两家合起来抢夺他的小软,只要稳住还在迷茫状态下的秦顾,所有事情都会变得简单起来。
可即便如此,杨绪也轻松不起来。他很反感、甚至厌恶秦顾的存在,当然也难以接受对方从此之后会时常“拜访”自己的可能,而因为住所的固定以及小软上学的问题,他现在暂时还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去摆脱秦顾,现下来看,他只能见招拆招,用冷硬的态度尽力去斩开自己跟秦顾的联系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杨绪从秦顾身边消失半年多后,后者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濒临崩溃。
秦顾没办法接受杨绪离开他的事实,在疯狂地寻觅无果后,秦顾开始整日翻看着杨绪过去的相片,在想念与懊悔中一点点地消沉下去。
也许是打击过大,再加上睡眠与生活状态太过糟糕,秦顾的情绪不知不觉中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而当这种负面的情绪持续了半年以上,足以质变为另一个阶段。
秦顾病了,他开始频繁地失眠,呕吐,从头到脚都莫名其妙地疼痛。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生病了,他只知道自己难以面对残忍的现实,也再也无法对任何事情提起兴趣,他从未设想过没有杨绪的日子该如何度过,也从没有做过一丁点的心理准备,只能犹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地熬过这无望的人生。
于是,在痛苦与绝望中,秦顾想到了解脱。
当吞了大半罐药片后,秦顾躺上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喉间直至胸前都堵塞的厉害,连吞咽都变成了十足难过的事情,可秦顾的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微笑来——他终于可以不必再痛苦下去了,他终于,要解脱了。
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他真的睡着了,秦顾的大脑逐渐混沌起来,虽然腹中燃烧般的灼痛十足清晰,可他的意识却飘忽天外,在躯体的痛楚里游离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秦顾忽然感到有一两滴咸凉的液体浸入自己满是药苦味的口中,有光亮逐渐照上他轻磕的眼皮,四周的空气慢慢冷了下来,秦顾茫然地睁开眼,就看面前有一张放大的人脸,对方的皮肤格外白皙,是一种无光的冷白,这让秦顾瞬间便有了陌生之感,他猛地与对方拉开距离,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这人竟然是燕连溪,而且还是学生时代的燕连溪!
燕连溪眼里又扑簇簇滚下几滴泪,在天台上的寒风中静望着秦顾,而平日里一定无法抗拒他这番模样的秦顾,却突然站起身,表情惊恐地退开几步。
“怎么?”燕连溪看秦顾这番反应,有些恼怒地别开眼,他冷冷地开口,说了带着赌气意味的话:
“是嫌跟我接吻背叛了你男朋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你是燕连溪?”秦顾迟疑地问道。
燕连溪对于秦顾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什么意思?你怎么了?”
秦顾还处于震惊之中,眼前的燕连溪是数年前的模样,而此刻他和燕连溪都穿着高中的校服,他们此时所处的位置也是高中时秦顾再熟悉不过的天台。
秦顾想告诉自己这是一场荒唐的梦境,可他分明能确切地感受到现实的一切,他无法欺骗自己这是幻想出来的假象。秦顾僵硬地从裤兜摸出手机,打开里边的相机对向自己,镜头里的那张俊丽的脸,赫然是多年前还带着青涩的自己。
秦顾看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终于明白自己现在回到了高中时期——也是他最想重返的过去。
那此时此刻……杨绪一定也在这里!
想到这里,秦顾转身就跑出天台,不顾燕连溪在身后惊诧的呼喊,他匆匆下了顶楼,直奔向教室。
因为天冷,教室的前后门都紧闭着,里面坐着寥寥几个学生,杨绪也是其中之一,他正坐在桌前,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单词本,但其实脑海里想的全是方才吃完饭后秦顾火急火燎地送他回来,然后赶忙去找燕连溪的场景。
杨绪心中黯然,他知道秦顾迟早是要和自己分手,那一刻的到来只是时间问题。
“砰”地一声,教室门被粗暴地打开了,秦顾喘着气望向教室里坐着的学生,一眼便看到了正抬起头转向这边的杨绪。
秦顾的心狂跳起来,那个人真的是杨绪!是他思念了无数个日夜、以为再也无法见到的杨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激动地冲过去,扑抱住了杨绪,期间还撞掉了附近桌椅上的许多东西,秦顾在众目睽睽下紧紧抱着愕然的杨绪,将头埋在他颈窝里忍不住哭了起来。
“秦顾?怎…怎么了?”
教室里还坐着同学,起初杨绪还因秦顾突然的举动尴尬的面红耳赤,想要拉开他,但听到对方那样伤心的啜泣时,杨绪的羞意便全转为了担忧,他以为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才叫秦顾如此难过。
秦顾哭的越来越伤心,这半年来的思念与委屈此刻全在杨绪面前爆发出来,他甚至毫无形象的哭嚎出声,抽噎着叫起杨绪的名字。
杨绪担忧地望着哭湿了整张脸的秦顾,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以做安慰,又小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然而直到秦顾的眼泪浸透杨绪的外套,他也没能够平静下来。眼看着班里的同学毫不掩饰地张望过来,杨绪没办法,只好起身带着哭成泪人的秦顾离开了教室,而秦顾自始至终都紧紧黏抱着杨绪,生怕他跑了似的。
杨绪带着秦顾去了空旷寂寥的操场散步,沉默地绕着走了近三圈后,秦顾才慢慢止住了哭泣,通红着双眼安静地挨向杨绪,时不时地吸吸堵塞的鼻子。
“冷不冷?要不回教室?”
杨绪看秦顾哭得整张脸都泛红,怕他被冷风一吹再又生病,便有了回去的意思。
“等一下再回,我想让你多陪陪我。”
秦顾伸手揽抱住杨绪的腰,转过头仔细打量着他。高中时期的杨绪虽然在相貌上已是个棱角分明的英挺大男生,可他不管是内敛的神情动作,或是对于关注而略带局促的目光,都散发出温驯柔和的个人气质。此时的杨绪在生理或是心理方面还没被完全催熟,就像一颗半甜半涩的果子,同时透着青翠与娇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被秦顾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轻轻抬起眼望向秦顾,这十足英朗动人的侧颜顿时让秦顾呆住了,他忍不住凑过去亲杨绪的嘴唇,杨绪虽然惊讶,却也没有躲开,就这么乖乖地任秦顾亲了过来。
两人嘴对嘴的亲了一会儿,直到秦顾伸了舌头时,杨绪才偏开头结束了这个吻,他回避开秦顾炙热的眼神,红着脸嗫嚅道:
“……别…别伸舌头。”
秦顾看着杨绪如此青涩的反应,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猛地缩紧了。因为距离高中时期隔的有些久远,加上秦顾内里灵魂与此时杨绪的年岁差别,在他最开始那阵失而复得的狂喜平静下来后,秦顾对于眼前这个有些陌生、却又年轻温柔的杨绪感到不可抑制的心动,他像是在与一个暗恋许久、却又关系浅淡的朋友忽然做起情侣间才会有的亲密行为,这感觉极为奇妙刺激。
“还难受吗?”杨绪忽然问道。
秦顾愣了愣,随即摇头,“……我刚刚不是难受,是高兴。”
“高兴?”
“其实中午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很长、又很真实的梦,梦里你扔下我走了,我再怎么找都没能找到你,醒来后发现你还在,所以那么高兴。”
杨绪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呢。”
秦顾对于杨绪的这个回答不怎么满意,他问道:“杨绪,那你会扔下我吗?”
杨绪思考了一下,随后答道:“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忽然站住脚步,等到杨绪也跟着停下、疑惑地看向他时,秦顾缓慢地露出一个莫名的笑,他看着杨绪,目光又似乎略过他看向另一个人。
秦顾凉凉地说道:“你不要骗我。”
一阵寒风卷着枯叶呼啸而过,在这阴白的日光下,四周更显冷瑟。杨绪被秦顾的眼神刺的发慌,他自己分明没有做错事,可秦顾忽然冰冷的态度让他不由得心虚起来,似乎被对方抓住了马脚。
在秦顾看来,杨绪已经骗了他,即使曾经的自己没有问过诸如此类的话,也没有要杨绪给他一个承诺,但杨绪在大二时就是完完全全地欺骗了他,在精打细算后弃他而去,不顾自己有多么痛苦悲伤,都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与此同时,秦顾心底里的那点恨意也逐渐显露出来,如果他当时找到了杨绪,那么自己内心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可以理所当然地爆发出来,可他却回到了杨绪还正无辜的过去,秦顾由绝望生出的满腔恶念,只好暂时强压了下去。
可他依旧不能释怀,即使他回来改变了过去,但未来的那个杨绪依旧抛弃了他,在某个地方兀自潇洒。
这天过后,秦顾彻底黏紧了杨绪,他与杨绪如同连体婴儿一般形影不离,不论对方去哪儿他都要跟着,一刻也不曾落下。
燕连溪已然被他抛之脑后,等到对方恨恨地找上门来时,秦顾才想起还有燕连溪这个人。
“你什么意思?”
燕连溪在无人的楼道中居高临下地望着秦顾,“把话说开吧,我不吃你这一套。”
秦顾靠着栏杆,半垂着脑袋,没多看燕连溪一眼。他无法理解曾经的自己是怎么被燕连溪迷的神魂颠倒的,在现在的秦顾看来,燕连溪简直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他只不过白皙一点,娇小一点,眼睛有神一点,是扔在人群里转眼就看不见的普通,这种外表纤弱且性格高傲的男人,是秦顾连约pao都不会考虑的对象,更别提对其产生什么迷恋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不耐烦地问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你选了他,对吗?”
秦顾冷笑道:“除了杨绪我不会选别人,还有谁能比得过他?”
燕连溪的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他隐忍着怒怨,说道:“好…很好……错都在我,我就不该对你这种垃圾有任何期望。”
“你的错不在对我有期望,而是在于插足、在于自轻自贱。”秦顾想起那时候燕连溪恬不知耻地与自己在家中缠绵,导致杨绪当天就出走,此刻对燕连溪更是反胃厌恶,“燕连溪,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看到你只会让我恶心。”
燕连溪瞪大眼,被秦顾过分至极的话羞辱到浑身直抖,他指着秦顾怒喝道:“给我滚!滚!!”
秦顾慢悠悠地直起身,扭头离开了,只留下燕连溪一人站在原地。燕连溪瞪着秦顾远去的背影,眼里噙满了泪水,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和秦顾竟会走到这一步,仿佛先前所有的暧昧情意如梦般消散了,一切感情的走向都忽然脱离了他的掌控。燕连溪感到疑惑、愤怒,然而最多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悲伤与失望。
最近杨绪总是有一种违和感。
他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却明显到让他难以忽视。
秦顾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悄无声息地与燕连溪斩断了联系,开始整日地与他黏腻在一起,言语行为里满是浓烈的占有与爱意。
这分明是杨绪一直以来所期望的,可他现在得到时,只觉得怪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为怪异的要属秦顾了,他表现的极为爱杨绪,可即使他怎么掩盖,都藏不住眼底里的古怪恨意。在杨绪看得见的地方,秦顾总是满眼的绵绵情意,温柔到了骨子里。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秦顾的视线却是狠毒而冰冷的,像是一支冷箭,直对着杨绪的后脑勺,正等待着最好的时机能够将他置于死地。
杨绪不明白秦顾的恨从何而来,正如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失落从何而来。
好像现在的一切不该是如此,他的生活似乎在猛然间扭曲了,向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而他原本在心中隐隐有萌芽的念头,也忽然之间因这些变故,不知到底该往何处生长。
秦顾最近越来越限制杨绪的人际交往了,不准他和同学多说话,也不准他随意与别人走在一起,秦顾叮嘱杨绪和除他外的任何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让秦顾发现有人因各种缘由靠近他,无论是男是女,通通被秦顾视作眼中钉。
虽然秦顾以前也不喜欢他与别人接触,可远远没有现在这样极端,秦顾从早到晚如影随形,用那双浸满毒恨的眼,死死地禁锢着他。
即使如此好脾气的杨绪,也被秦顾这样病态的控制弄得心疲力竭,他有过抱怨,可秦顾在这种问题上却丝毫不肯退让,甚至在激烈的争吵中失态地对杨绪恶语相向,他竟然骂杨绪是婊子,是个望见有肉就追着跑的狗。
杨绪当即就呆住了,他向来是讲话文明、用词温柔的男生,秦顾在杨绪眼里一直也同样如此,可他没想到秦顾居然会用这样的字眼辱骂自己,就因为他想要一点点私人的空间。
杨绪忍不住流了眼泪,秦顾见他落泪,仍恶狠狠地讥讽了几句,之后才开始过来抚摸他,亲吻他,要杨绪原谅自己。
“都怪我太爱你了,我确实做错了,可你也有不对。”
秦顾咬着杨绪的耳朵,低喘着向他道歉,但这歉意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埋怨、憎恨,以及浓烈的xing欲。
“如果你不抛弃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要补偿我,杨绪,你要补偿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的手摸进了杨绪的衣服里,他揉着杨绪弹软的肉,吻上他流泄出哽咽的嘴唇,不知不觉中,就将手伸进杨绪的底裤。
他们做过爱,但仅限于用后xue。
而这一次,秦顾抚摸着杨绪柔软的yin唇,在对方反应过来的挣扎中将杨绪用力压在床上,他扯下了杨绪的内裤,在急促地喘息声中也拉下了自己的裤子。
秦顾俯下身,他火热的生殖器贴上了杨绪的会yin处,秦顾用力地要将阴茎抵进杨绪的小xue,想jian破他还没被弄过的chu女宝地,杨绪则拼命反抗秦顾的进犯,他惊恐地质问秦顾,问对方还记不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
然而秦顾狠按住他,阴沉沉地笑道:
“现在让你怀上,等结婚的时候我们就能有个孩子了。”
秦顾已经受够了,他不想再被害怕杨绪离开的恐惧日夜折磨,他要让杨绪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他要让杨绪怀上他的孩子,怀上他们的孩子!这样一来,杨绪绝不会再有离开自己的想法。
“我不要!不要,秦顾!”
杨绪光着pi股在秦顾身下反抗,他害怕极了,他不想怀yun,也不敢怀yun,他还只是高中生,怎么可能就担起父亲的责任!
秦顾通红着眼睛,觉得杨绪不愿意让他干xue只是因为不想怀他的孩子罢了,杨绪根本不爱他,而且果然早就有了离开他的想法!
“是不是就想生别人的孩子?!杨绪,你真他妈是个贱货,婊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狠狠扇了杨绪几巴掌,扇的杨绪眼冒金星,愣愣地说不出一句话,他就这么怔愣着,被秦顾粗暴地jian弄了下边,秦顾滚烫的肉jing在杨绪窄小的嫩xue里疯狂抽cha,干了大约有半个钟头,才深深地顶进gong口,将腥臭的jing水全数射了进去。
杨绪眼泪汪汪的偏着头,他半边脸已经红肿起来,额前的发丝凌乱地散着,像是被人弄坏的娃娃般安静地躺在床上。秦顾吮舔着杨绪的嘴唇,抬起他一边的大腿,又一次地耸动起来。
这之后,秦顾开始肆无忌惮地强jian杨绪,他不知道把对方内she了多少次,she到杨绪哭着蹲在厕所里,洗了半个小时都洗不干净小bi里边的jing水。
杨绪不知道秦顾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明白秦顾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他受不了秦顾越加过分的行为。对方把他当做独属品,当做私有物,不允许他有丝毫的忤逆行为。即使秦顾不做ai的时候对他缠绵温柔到了极致,可杨绪依然觉得自己毫无尊严。
没有人能够帮杨绪,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家关系里,杨绪连躲都没办法躲,他只能被疯狗一样的秦顾拖进卧室jian弄,就算恳求着秦顾戴tao,也只会换来对方狠毒的话语。
杨绪迫不得已,去买了避yun药回来,结果却又被十足警惕的秦顾发现了。
那天正是放寒假的第一天,秦顾在卧室里捏着避yun药的药盒,冷冷地望向在门口僵住的杨绪。
秦顾此刻终于明白,杨绪果然不会被改变,他从根茎便已经坏掉了,即使他不是未来那个离家出走的杨绪,可他依旧是那个竭尽全力想要摆脱自己的人。杨绪想要摆脱他,让他挣扎在痛苦的泥沼里,转而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逍遥快活,再也不会回来。
杨绪仿佛是一只总想要飞走的鸟,与秦顾同待在一间笼中,到底该如何才能留下它?秦顾很是苦恼。
但也许答案很简单——只需折断它的翅膀,让它再也飞不起来,从此之后,它就只能永远地留在秦顾的身边了。
在一阵嘈杂声中,秦顾苏醒了,他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楚。有人正在旁边呼唤着他的名字,那声音里带着哭腔,听上去分外悲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缓慢地呼吸着,脸上的氧气罩一下下地蒙住白雾,他逐渐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接着,又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秦父秦母都守在秦顾的病床旁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你怎么这么傻呀!”
秦顾听着母亲的哭骂,忽然间笑了。
他确实很傻,傻到妄图用自杀来报复杨绪。他要活着,活到抓住杨绪的那一天,把所有的欲望与痛苦全部发泄在他的身上。
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秦顾忽然间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他的身体像是千疮百孔般废破无力,可他的心脏却逐渐恢复生机,沉稳地跳动着。
秦顾为杨绪死去,又为杨绪复生,他在绝望与痛苦中颠沛,在摧残与折磨里流离,经历过生死之后,秦顾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他从这一刻起,便开始期待与杨绪再次相见的那一天了——即是他抓住杨绪,用尽手段也不会再放手的那一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知不觉中,秦顾逐渐从冰冷里渐渐脱身出来,耳畔虽仍响着淅沥沥的雨声,但四周被暖意和柔软包裹,这种舒服的感觉让他放松了身体,沉沉地睡去。
待他醒来时,已是中午。
秦顾坐起身,只觉得神清气爽,先前头脑中的昏沉迷瞪全然无踪。他看着眼前陌生的客厅,意识到这并不是在自家,又想起昨天发生的那些事,知道自己正待在杨绪的家里。
“叔叔你醒了?”
杨小软听见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他,“你的头发好乱,用不用我给你拿梳子?”
“不用了。”秦顾随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问道:“你爸爸呢?”
“他下楼买菜去了。”
秦顾点点头,环顾四周,家里的面积不是很大,九十多平方,两室一厅,但装修得温馨,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都不见半点灰尘。
他见杨小软正悄悄地看过来,便微笑着招了招手,“小软,你过来,叔叔有事情要问你。”
杨小软刚想走过去,又停住脚,秦顾脸上的伤青青紫紫的很是显眼,他满眼的警惕,“叔叔,你就这样说吧。”
秦顾了然地笑道:“小软,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小软盯着他,摇了摇头不肯说,“名字不可以随便告诉别人的,名字很重要。”
“叔叔不是坏人,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爸爸。”秦顾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来,“我长得也不像坏人吧?”
“坏人不是坏在脸上,是坏在心里。”
即使杨小软这么说着,但他毕竟还是小孩,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对俊美温柔的秦顾放下了一点戒心。
“知道“相由心生”吗?”秦顾试图说服他,“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是坏人?新闻上的通缉犯都凶神恶煞的,那才是坏人的长相。”
对于秦顾得这番歪理,杨小软有些生气,他大声说道:“我不认识你!我也不信你的话!我只听爸爸的!”
秦顾望着杨小软,他起身想要过去,见杨小软不住地向后躲,便在距离对方几米外的地方蹲下身,轻指向自己的面颊,“那你仔细看一看,我长的有没有很眼熟?”
杨小软狐疑地看着秦顾的脸庞,摇了摇头。
“看不出来?之前有人说我和你长的很像。”
小软听了连忙摆手,觉得很是荒谬,“胡说八道!我和你一点也不像。”
“可他们说我小时候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小软好奇地问道:“你小时候长什么样?”
“就和你一样,我们俩站在一起像照镜子。”
话音刚落,就听见杨绪用钥匙开门,拎着几袋东西进来了。
“爸爸!”
杨小软连忙跑过去帮杨绪拿过雨伞,他将伞吃力地撑开放在门外边时,还不忘说道:“叔叔刚刚醒了。”
杨绪还没做出反应,屋里的秦顾就立刻走了过来,有些局促地望着他,“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杨绪看了秦顾几眼,随手拉上房门,低头换了鞋,“别这么假惺惺,昨晚你坐到我家门口,不就是为给我添麻烦的吗?”
秦顾看着他,斟酌地说道:“我当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才上来。”
“不用多说,既然现在你已经醒了,就自己回去。”
“我不会再给你添乱了,只是,起码告诉我你的名字……”
杨绪有些烦躁,他看着面前秦顾急切而又拘谨的模样,刚想开口,忽然瞥见杨小软在一旁站着,便收敛了翻江倒海的情绪,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别跟我玩这一套,很恶心。”
秦顾回避开杨绪带刺一般的目光,他感到有些受伤,但心中更多的却是迷茫,秦顾不明白杨绪话中的意思,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仅仅只是询问一下对方的姓名就被这样抵触,可他也不能随意张口,担心又招致杨绪的反感。
杨绪观察着秦顾表情间一丝一毫的变化,他蓦地走向前,离秦顾近了点,双眼直直地望向对方,“秦顾,你妈知道你过来找我吗?”
“她去拜访亲戚,不在家里……她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你呢?你为什么又来找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还有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秦顾支支吾吾地说完后,察觉到周遭越来越冷的气氛,又说道:
“你好像一直以为我在说谎,可我确实失忆了,目前还没有恢复。之所以追过来,是因为之前会梦到你,但我却毫无印象……我失忆之后,身边的人都瞒着我有关过去的事,所以遇到你会这么激动。”
杨绪静静地听他说完,冷不丁地问道:“那燕连溪现在有陪着你吗。”
“燕连溪?”秦顾对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毫无印象,“我不认识他……或者,不记得了?”
“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提起刚买的几袋东西,放到桌上一一取出,他边掏着塑料袋里的蔬菜,边对杨小软说道:“小软,你先回房间,我跟叔叔有话要说。”
杨小软进了房间,顺便还关上了房门。
杨绪看也不看秦顾,兀自说道:“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过,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这里没有你想知道的过去。”
秦顾一听有些急了,“怎么会呢?”
“你的过去在我这儿就像垃圾一样让人作呕,我觉得脏,所以不想提,你也不要问我。”
“为什么,难道我以前对你做了什么错事?”
“我说过了,不要问我。”杨绪十分不耐地看了秦顾一眼,他讨厌对方自诩无辜的模样,“你明白我恶心你,就不要再挑战我容忍你的底线。”
“……但不知者无罪,已经失忆的我可以算是另一个人了,就当做我们第一次认识,可以吗?”
“不可能。”杨绪立刻否决了秦顾的请求,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想给杨小软做午饭,此刻便只想把满肚子疑问的秦顾赶出家门,“记住我刚刚说的话,以后别再来找我,你走吧。”
“你还没跟我说你叫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忧伤地望着绝情的杨绪,他想再多了解对方一点,哪怕只是知道他的名字。
杨绪忽略了秦顾的请求,“对了,你回去之后,不要跟你妈提起我的事,明白吗?”
“她会来找你?”
“她不会来找我,她只会阻止你再来找我,除此之外,还会给我和小软添许多麻烦,逼迫我们离开A市。”
秦顾被这过大的信息量砸的有些懵,他的妈妈和杨绪的关系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她怎么会这样?”
“因为你之前太混账了。”
杨绪不想再和秦顾多说,直接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强行送客,“行了,你走吧,别等我发火。”
即使秦顾再怎么想拖延下去,但看着杨绪那张风雨欲来的脸,不得已只能走出了房门。当大门在他面前用力关上时,秦顾怅然若失地盯着门板看了好一会儿。
此时的楼道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秦顾呆站了好一会儿,忽然凑到了房门的猫眼上,努力想要看进去,可猫眼里除了模模糊糊的一点亮光,什么也看不见。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在屋里猛踢了一脚门,秦顾躲开身,他知道自己的行径被杨绪抓个正着,只得转身离开了。
小区通往大路的只有一条小道,贴着门口的地方又开了一家小吃店,这店铺是半敞式的,路人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店员在里边做什么。
秦顾走到小吃店前,里边站着两个正闲谈的女员工,见到秦顾走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招呼道:“请问您要吃些什么?”
“你们这里几点营业,几点关门?”
“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
“嗯……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秦顾将手机里的照片拿给她们看,两人探身细瞧,发现那照片是从很刁钻的角度偷拍而来的,被偷拍的男人正弯腰将水杯放在茶几上,模样很是帅气。
“见过是见过……”
两个店员对视一眼,干笑了两声,秦顾看出她们的疑虑,便表露出哀伤的神情,低声说道:
“这个人是我的表哥,现在一个人带着小孩生活,最近他的精神状态很差,我因为很多原因也没办法时时看着他,就想请你们帮个小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顾扫了这家店的收款码,转过去3000元,“他的车子和车牌号待会儿发给你们,就只用帮我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出行,或者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两天就可以,好吗?拍到照片的话我会加倍答谢你们。”
“……”
她们最终还是同意了。
秦顾走后,一位店员看着刚刚添加的秦顾微信,叹了口气,闷闷地说道:“其实我不觉得他像个好人。”
“为什么?”
“相由心生嘛。他长的非常好看,可他眼神里的东西却藏不住,让人感觉很可怕哎,尤其是在看那个照片的时候……”
“啊,你这么一说……但咱们只是帮忙注意一下那个人,应该没事吧?主要他给的实在太多了,刚还扫咱们的码,又转了三千。”
“……确实。不过没关系,说不定咱们还见不到那个人呢……”
“希望如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回家之后的秦顾,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他整个人精神恍恍惚惚的,像是丢了魂一般,两眼空空漫无目的地盯着某处,杯中的茶水迟迟送不到嘴边去,旁若无人的发着呆。一旁陪着的秦母叫了好几声都不应,见他从头到脚都不对劲,脸上还有伤,一直在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
他只能这样回答。
一连串关于杨绪的发问就要冲破喉咙,秦顾硬是狠狠将其压了下去。他现在还不能乱问,不然也许会平白给杨绪添去麻烦。
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身边人向来都支支吾吾地隐瞒着,一点风口也不肯透露,像是在守住多么禁忌恐怖的事。秦顾先前是有些好奇的,但说到底,除去一点好奇,他其实也没有多在意——
家里人又不会害他,避而不谈一定为他着想,瞒着就瞒着吧,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等到见了杨绪,秦顾心里就不是这样想了。
他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像有带刺的藤蔓缠紧身子,勒他的胳膊跟腿,绞紧胸腔和喉咙,甚至缠上阴部,细密的刺扎进肉里,扎到心口,刺到生殖器上,折磨得他血在烧,使他两眼通红,呼吸急促,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全是烫的。
看见杨绪的第一眼,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席卷全身:他恨不得将对方捆进家,一口一口地吃进肚子。
不论是梦境或者当下的欲望,他知道,他们俩之前一定有关系。
幸好他立刻追上去,又猜出小软是他们的儿子。男人生孩子,这要是落在别人身上,一定觉得荒谬,是想也不敢想的猜也不敢猜,但偏偏就让他猜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么好的事情——生了孩子的关系,哪里能说甩掉就甩掉?
但即便秦顾第一眼爱得厉害,杨绪看他的第一眼却那样恨,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秦顾早就被他弄死了。
再燃动的热切也像平白浇了一盆冷水,让人心里难过起来。
自己以前做过什么伤害对方的事?
秦顾想象不出来,自己直到现在还这么爱他,就算失忆了也记得对他的感情,就算做错,又能错到哪里去。
如果记忆可以恢复就好了,他想知道跟杨绪怎么谈的恋爱,怎么有的孩子。
“杨绪……”
秦顾把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地念着,嚼碎了,磨烂了,仿佛舌尖上的就是杨绪本人,他含在嘴里,细细地品。
杨绪的名字是姜琪告诉他的。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眼前闪着各种各样的画面,秦顾辗转反侧了许久,终于睡着了。
像为满足心底里的欲念,他做了一场极为香艳的梦。
梦里是寒风凛冽的冬天,杨绪穿着校服,还是学生的样子,跟他拉着手,一起在无人的操场上散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气很冷,风吹得厉害,他却毫不在乎,只是流着泪紧紧抱着杨绪,自己好像说了些什么,声音恳切、痛苦,满满的哀求,模样青涩的杨绪温柔地安慰他,说不会离开他的。
后面,秦顾却大变模样,在家里狂躁地摔着东西,恶声恶气,满脸泪水的人换成了杨绪,他说,“我们只是朋友,只是聊了会儿天……”
杨绪还有这种可怜劲的时候,低顺的像头鹿,没有因为秦顾的无理取闹愤怒,只是伤心地坐在那儿,希望他讲点道理。
转眼间,这头温顺的的鹿就被残忍地撕咬。
秦顾把他压在床上,扯开他的内裤,不容反抗地奸进他的身体里,杨绪哭得很可怜,伸手想挡着自己的小逼,却阻止不了粗壮的鸡巴在那里抽送。
“不要射进来,求求你……”
他不知道自己的一声声哀求像是春药,秦顾恨不得他哭得再可怜些,再求自己饶了他,于是干得更狠,差点将他弄死在床上。
梦中的秦顾仿佛是另一个人,他爱杨绪爱进了骨子里,却又恨他,杨绪要强时,秦顾咬牙切齿的,说他敢这样反抗一定是在外边有了野男人;杨绪示弱时,秦顾又毫不手软地奸弄他,一边喘气一边骂他淫烂,说杨绪生来就是给自己操的。
这是一场长长的春梦,他在梦里把杨绪翻来覆去地折腾,从学生气的少年作弄成浑身熟烂的男人,哭声和暴戾的羞辱贯彻始终。
醒来之后,秦顾久久难以从梦境缓过神来,恍惚间,他分不清哪个才是现实。
梦里那样温驯的杨绪,是真实存在过的吗?
说话低声细语,性格不急不躁,看他时双眼含情,仿佛全心全意地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梦里的自己,又怎么能是那样一副嘴脸?恐怖,偏执,压着杨绪肆意地侵犯,比地痞还下流,比野兽还野蛮。
虽然这么想,但秦顾内裤里早就湿黏一片,全是他睡着时遗漏的精水。
一股热气直窜上来,秦顾拿枕头掩住热烫的脸,躺在床上悄悄地回味。
梦里的也许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杨绪现在对他这么凶,会不会就是因为之前弄得他太狠了?再结实的身子也禁不住那样操,况且他的那里看上去小得可怜,似乎只进得去一根指头,可梦里的自己把那儿干敞成一个洞,逼它吞吃浓浓的精液,要是流出来了,响亮的巴掌紧跟着就上去。
想想就可怜,既要吃男人的鸡巴,又要吃巴掌,最后肿得跟馒头似的,梦里的他坏透了,即使这样还是不肯放过,要骑在杨绪身上泄愤一样地动腰,发情期的公狗也没这么狠的。
秦顾身上逐渐燥热起来,他难耐地翻了个身。这些东西不能细想,可想法是控制不住的,此刻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横冲直撞地便来。
杨绪真的是因为这样,才跟他决裂吗?
梦里杨绪抗拒的也不过分,虽然在床上凄惨地流着眼泪,央求他,但还不是张着腿让他弄?那模样说难听一点,真够骚的,也不怪秦顾做得狠,就是现在的他见了,也分不清那哭声真为让他停下,还是勾引他继续玩下去。
“叮咚——”
手机响了两声,把正想着坏事的秦顾惊得一颤。
他拿起手机一看,那天“贿赂”的店员给他发来几张照片,看到杨绪,秦顾的心猛然被揪住,像是梦与现实缠打在一起,令他脑袋嗡嗡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照片里,杨绪提着菜往前走,旁边跟着一个高个男人,露着一点俊秀的侧脸,他们俩都面带笑容,似乎谈着什么高兴的事。
秦顾满面的春意消散了,他放大照片,看着杨绪和这个陌生男人的模样,眼底蒙上郁色——
梦里杨绪委屈地说,自己跟那人只是朋友,怪不得他凶得直摔东西,把杨绪骑着干成那样,一时不看着,杨绪就要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
小软还上着幼儿园,他们分开才几年?他出车祸撞破了脑袋,杨绪一次也没有来看他,一次都没有!
明明是昨天才与杨绪见着面的,此刻秦顾却为这种不着边际的东西发起恨来。
这事禁不住想,越想越难受,秦顾啃着指节,差点把手机捏碎了。老婆孩子趁着自己失忆跑得几年不见人影,还疑似重新找了个爸爸,这简直是鸠占鹊巢,认贼作父!
无端的猜想不知怎的快变成事实,他顺了会儿气,这才冷静下来,给店员发去四千块的转账。
过去的事虽然重要,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儿子知道谁才是他的亲生父亲,杨绪那么抵触他,但小孩子总好接近吧?
看他护着儿子的那副模样,小软一定是死穴,如果拉拢来亲儿子,让亲儿子求求他,杨绪的态度肯定不至于这么恶劣。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信杨绪就那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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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仓把爬在肩上的小软往下拽,他头发被扯得太疼了。
小软一口咬在他头上,连抓带扯。
“疼疼疼——杨绪!你看你儿子!”
杨绪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时,小软正端端地坐在餐桌旁,只有谢文仓臭着一张脸靠着沙发,他已经习惯小软的变脸戏法了,每次狠劲折腾他,杨绪一来又变成乖宝宝。
“瞎叫唤什么?过来吃饭。”
谢文仓不情不愿地走过来,“你儿子简直就是魔头,每次都要薅去我半条命……我原本不想来的。”
“别跟小孩子计较。”杨绪给他递筷子,“今天找你来也是有要紧事。”
“你也只有要紧事才想到我。”
“还有跟小软现在待的幼儿园差不多条件的吗?我想给他换一所。”
“啊?你要给他……”谢文仓看了眼小软,对方低着个小脑袋静静扒饭,“是小软想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因为别的一些事。”杨绪表情变得忧虑,“我也不想的,这个幼儿园是目前条件最好的。”
“再也找不到比它更好的了,我当初费了多大劲,你又要软硬件设施好,又要跟公司顺路,还要费用合理……前前后后找了十几个人,才把小软塞进去。”
杨绪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一时间没了胃口,便放下筷子,“我也不想的,但是没办法。”
“你是准备辞职?”
“不,怎么可能。我还想再找个离公司近的幼儿园。”
因为秦母的原因,这个公司给杨绪的待遇很好,而且准许他下午把部分工作带回家完成,这让他能够腾出时间去接小软——虽然还是会晚去好一会儿。
他是靠关系进来,可这几年一直努力将工作做到极致,已经凭业绩升过职位,涨了薪资,他暂时还没有跳槽的打算。
“如果不是非走不可的理由,就尽量别转了。不说你找不到这么合适的幼儿园,小软也不喜欢转走,他都跟小朋友们熟悉了,要是再去陌生的地方多难受。”
谢文仓抬起筷子指向杨绪,“而且,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经常晚接他?他才这么大点……哎!”
谢文仓叫了一声,转头看小软,“你踢我干嘛?”
小软把脸快埋进碗里了,但谢文仓看到他正瘪着嘴,眼泪马上落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晚接这事儿,是我自己观察的。”谢文仓咳嗽两声,“我好几次见着你在公司待着,都过了幼儿园放学的时间了,如果换个学校,你是不是要去得更晚了?”
“……我的问题。”
杨绪抬手扶额,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个事先放下吧,过段时间再看。”
杨绪洗碗的时候,谢文仓双手环胸靠在旁边,“是不是你前夫一家找你麻烦?”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我猜对了?一想就是因为这个,不然别的事没见过你这么头疼。”
以前杨绪跟他三言两语透露过单亲的原因,说前夫人烂又难缠,他直接怀着孩子跑了。
“情况比我之前想象的好那么一点,不至于没有商量的余地。”
杨绪正说着,眉头被摁住了。
谢文仓揉开他紧缩的眉心,“你在家里不要这么严肃,小软一直看你脸色,你拉着个脸,他也不开心。”
“你也是想得有点多,小软还小,没有那么敏感。况且我一直都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文仓很无奈地一拍脑袋,“你多放点心在小软身上吧,今天你应该私下和我说转学的事,他在旁边全听着了,心里多不好受。”
“没有必要,当着他面说才是尊重他。”杨绪受不了谢文仓絮絮叨叨,便转开了话题,“你最近挺悠闲的嘛,之前忙得都不见影。”
“他们得逞了呗。”谢文仓耸耸肩,“我跟那个怪胎事成之后,他们什么都不管我了。以前我晚点回去都要一通盘问,现在我死外边估计都没人发现。”
怪胎说的是谢文仓的法定伴侣云景樊,谢文仓跟他结婚的时候,即便心里很不高兴,起码表面功夫做到位了。但那个男人,真是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他八千万。
这也就算了,后边司仪让他们接吻,那男人居然当众说:“我不想亲。”
全场哗然,司仪圆场,问为什么,他盯着谢文仓,“因为他看起来不愿意。”
天知道谢文仓有多尴尬,下边来席的都是两家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挽回局面,他干笑几声,一把揽住对方,肉麻地贴耳道:“怎么会不愿意呢?这段时间我抓心挠肝的,就在等今天。”
男人平常冷得像冰山一样的脸居然露出几分羞赧,他似乎终于满意了,跟谢文仓接了吻。
遇见这么个怪胎,谢文仓简直无语,新婚之夜他溜之大吉,开车去跟朋友们喝了一晚上的酒,大骂这该死的联姻还有他奇葩的“新娘”。
那日之后,谢文仓就和怪胎处于一种冷战状态,他前两天试着搭话,对方理都不理他,谢文仓气得要命,干脆住公司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绪总听谢文仓提起这个怪胎,他倒是不觉得那人有多奇怪,“既然结了婚,就好好对人家。”
“他才用不着。”
谢文仓不满地哼哼,“不过我还以为你心里会在意一下……看来是我想多了。”
杨绪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我没有不在意,以后你们相处好了,带来一起吃顿饭。”
“我可不要,跟他离得近了我都浑身发颤,巴不得一辈子都别一起吃饭。”
清早起来,杨绪跟小软吃过早餐后,开车送他去幼儿园。
“放学了就乖乖待在教室,如果有陌生人说是我让他来的,你一定不要相信,知道了吗?”杨绪一路上都在强调这些,他其实心里打鼓,拿不准是否继续让小软继续待在这个幼儿园。
“我知道了爸爸。”
“你要是再遇见上次那个叔叔,不要理他,他不是什么好人,明白吗?”
“嗯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跟紧老师,爸爸不在你就听老师的话。”杨绪顿了顿,“仅限在学校里,不能乱跑。”
小软猛点头,“我知道了。”
遇到一个红灯,车子渐渐停下来,一时间空气有些安静。
“一直没有问你,你喜欢这个学校吗?”
杨绪轻轻敲着方向盘,等待小软的回答。
“喜欢。”小软看着车窗外边的天空,很像他透过教室窗户看到的天空。
“那就好。”杨绪微微一笑。
绿灯亮了,车子继续前行。
幼儿园门口停满了车,家长都领着自家的小孩,一边叮嘱一边送到了校门里边。
“早上好,小软爸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琪老师在幼儿园门口笑着迎接,“早啊小软,你今天也帅帅的呢。”
杨绪看着小软一蹦一跳地走进了校门。
“……姜老师,占用您两分钟,可以吗?”杨绪望向她。
“啊?……好的。”
两人走到一边,杨绪开口道:“我想问一下,那天在教室遇到的男士,是这里学生的家长吗?”
“不是……”姜琪有点紧张,杨绪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对方的语气让她感受到了压力,“他是我的朋友……”
“男朋友?”
姜琪默认了。
“姜老师,我不想让你为难,但我希望这位男士以后减少和小软接触的机会……你也在现场,他看见小软的时候情绪并不稳定。”
姜琪想说“他只有看到你时情绪才不稳定”,但她没有说出口,即便她好奇杨绪和秦顾的关系,好奇到夜里辗转反侧,此时也只能点点头,承诺尽量不让他们接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谢老师。”
但说到底,姜琪也只是一名幼师,连园长都要赔几个笑脸的秦顾,她哪里拦得住。
杨绪忐忑地上了一天班,他尽力想把工作做好,但因为担心小软频繁走神,出了小差错。不过这种状况在他身上是很少有的,同事也都宽容对待了。
他其实不怕秦顾,只是恨他,厌恶他,同时带着一点愧疚。他真正担心的,是秦顾的妈妈。
如果秦母知道他已经和秦顾碰面,知道了小软的存在,那他的生活绝对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脸上忽然一冰,抬眼看去,是谢文仓带了咖啡给他。
“难得见你这样,今天光听着你道歉了。”
杨绪接过咖啡,松了松衬衫扣子,“我一会儿到点就走。”
“你这样经理脸上可不好看啊。”
“那还请你帮我美言几句。”杨绪看了眼表,“我接小软去,这可是听你的话早早接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一次帮你。”谢文仓撇嘴。
杨绪出了公司,谢文仓还跟着送出来,“接小软的时候多和他说说话,问他今天干什么了,有没有交到朋友,知道不?”
“知道,我会问的。”
杨绪上了车,谢文仓扶着车窗,“路上小心,明天见喽。”
“好了,明天见。”杨绪笑着开车离去,谢文仓也弯着嘴角目送车子远去,在场的人似乎都很快乐,除了秦顾。
秦顾坐在驾驶座上,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脸上冷得能凝出水。
秦顾心里既怨恨,又委屈,他不知道谢文仓跟杨绪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只知道杨绪可以对别人和颜悦色,却对他恶劣至极,他不得不极尽讨好着,把自己掰开了揉碎了才能换得正常点的态度。
他明明是小软的亲生父亲。
杨绪接到小软时,对方特别高兴,他今天和其他小朋友差不多时间被领走,不再是最后一个回家的了。
“今天没有遇见奇怪的事吧?”杨绪在车里递给小软一瓶果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个男生喂兔子的时候,忘了关笼子,兔子跑进教室了。”
“那可真是不小心。”
杨绪发动车子的时候,向后视镜瞥了一眼,心里猛地一跳,再去看时,那里又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变得疑神疑鬼……”
杨绪有些懊恼,他转头看向小软,小软就坐在他的旁边,正鼓着嘴巴嘬果汁。
杨绪笑了笑,拿手摸摸小软的脸蛋。
没什么好怕的,小软就在这儿。
后面的一周里,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来打扰他和小软,秦顾没有再出现,按部就班的生活让杨绪神经松弛下来,他这段时间拜托别人的事太多,欠下不少人情债,于是又开始了延时生活。
一切似乎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教室里空空荡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软坐在桌前,看着盒子里五颜六色的蜡笔。窗外嘈杂的响声逐渐小了,他知道别的小朋友们都陆续被爸爸妈妈接走了。
姜琪时不时走进来,问他想不想吃小面包,或者喝些水,小软都摇摇头。
蜡笔涂在纸上,勾画出一张简笔画的脸,然后是茂密的头发,宽宽大大的身体……
小软画得很认真,一下接一下,用力地划在纸上。
“你画的是谁呀?”
突兀的一道男声吓了小软一跳,他抬头一看,是那天的漂亮叔叔。
秦顾跟踪调查了杨绪一个多星期,已经摸清了他的日常作息,今天终于等到他加班的时候,便趁机来接近小软。
秦顾笑了笑,抬手去摸他的脑袋,小软立刻站起来,换了个地方坐。
秦顾又走到小软旁边,“叔叔陪你一起等爸爸,可不可以?”
“不可以。”小软不看他,仍然专注地画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你爸爸会晚来,你一个人多孤单,叔叔陪你……”
几支蜡笔啪啦啦扔在秦顾身上,杨小软皱着鼻子,表情很气愤,“你走开!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