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的渴望(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嬉幸灾乐祸地嗤笑:“那你还要再修个一万年,脱离蛇身,先变成蛟,然后再修个一万年,才化身为龙。”

“啊,为什么要那么久,有没有什么法宝得到了可以一下子变成龙?”

敖嬉逗弄他:“有啊,把我体内的龙珠喂渡给你,马上就可以变成蛟,要么?”

虺青如一听到‘龙珠’两个字,脸色刷地变白了,结巴道:“不、不要。那玩意力量太大了,会把我身体撑坏的。”

他至今还记得皮肤被能量撑到皲裂流血,无助的躺在山洞里,被脱光衣服的敖嬉抓住尾交的场景。

敖嬉沉下脸,严肃道:“小东西,真是兽性难改,整天想着走捷径。修行要一步一个脚印,没有捷径可以走,你这样以后会吃大亏的。”

面对敖嬉黑脸的训诫,虺青如不但没有畏惧,反而觉得心里觉得很甜蜜。

浅笑着凑上去吻她的手指:“知道了,我错了。不过若是不偷你龙珠,也不会认识你……”也不会开启后来没羞没臊日夜缠绵的日子。

“这算是大亏么?”低沉的嗓音,压抑的笑意,含情的眉目。

这条公蛇正在勾引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肆。”敖嬉反手握住他不安分的手,压低了声音想要说出教训他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变得像是调情,声调缓慢而悠长,甚至带着几分笑意。

他正笑着要逃跑,被她一把抱住,钳回身边,力气大得让他动弹不得。

那被牢牢控制住的感觉对他而言就像是春药,倏而臣服在她怀里,任她为所欲为。

“唔……”在她怀里被吻到浑身瘫痪,胳膊像一摊软泥般缠在她脖子上。

可被她喂渡了好多空气,深海中窒息的闷痛居然缓解了一些。

末了耳边传来她的警告:“再胡言乱语的话把你绞到射都射不出来的程度哦。”

虺青如只好面红耳赤地点头,乖顺地闭上了嘴。

但其实内心里他并不害怕,反而有一丝期待。被她缠着做的感觉真好,射不出来的程度,那是要做几次呢……?

海底深处,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发光,巍峨的城墙令人肃然起敬。无论过去过多少年,矗立在东海深处的宫殿依然静谧地感受这红尘世界的沧桑与繁华。

“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威严与繁华震撼了虺青如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错。”敖嬉的神情和语气都昭示了她的骄傲。

她来自强大的龙族。

震撼之余,虺青如仿若觉得敖嬉在他心里的模样更加伟岸了,委身于这强大的女人,他也有一种被认可的骄傲。

为她的强大骄傲,想要成为她的一部分,以把这荣光分享给他一点点。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想永远和她在一起。听说人类有一种说法,叫做嫁给一个人,把那个人的姓氏烙铸在另一个人的名上,那样就会成为她的人,一辈子不可磨灭的归属感。

他喜欢嫁这个字。

“敖嬉,我想嫁给你。”他这么想着,于是就这么说了。

敖嬉浅笑道:“嫁?海族没有这个词。”她们是自由的群交制,不需要忠诚,只求一晌贪欢,也没有人类的婚姻一说。

“不管,我要嫁给你,打上你的烙印,休想甩掉我。”他耍赖皮,把脑袋埋进她的脖颈间撒娇,红着脸表白。

迟疑半晌,被那美好的夙愿诱惑了:“……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也动心了。

她把他带到她过去生活过的地方尾交,从卧室到花园,再到宫殿高处的烽烟楼上,逐一游历。

“啊,被吞进去了……”

“被你绞得好紧哦,慢一点,不然要射了啦……”

“呜嗯嗯,快一点快一点,要射了。”

敖嬉的耳膜充斥着他的淫声浪叫。

“嘘,小点声,真是条淫蛇呢。”敖嬉捂住他的嘴:“不想把龙宫的虾兵蟹将们都招来看你这幅模样吧?”

上半身衣着不整,胸口大开,白皙的胸膛袒露在外面,下半身拖着长长的尾巴曳在珊瑚礁上,一根雪白粗壮的龙尾巴紧紧地盘旋缠绕在那幽碧光洁的蛇尾上,联结处冒着细小的水泡,敏感粉嫩的蛇鞭被龙尾深深地吸进了那窄小湿滑的甬道里,磨动着尾巴抽动那根东西。

而那条蛇尾还急急地凑上贴的紧紧地,等着被她吃进去更深。

每磨动一下那蛇尾便震颤一下,肉芽顶部被绞磨得滴出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才不要。”这幅样子被看见一定丢脸死了。

“那就矜持点,别那么放荡。”

虺青如又是兴奋又是委屈:“……我不放荡,只对你这样。”

“为什么只对我这样?”敖嬉眨了眨眼,认真地看着怀抱里的小家伙。

“因为我要嫁给你啊……说了要做你的人。”他把头埋入她怀里,舔她胸口讨好她。

敖嬉还想问:“为什么那么想做我的人?”难道因为那次山洞里救了他?

“因为……”虺青如突然感觉自己说不出口,实在有点难为情。

“不说不让你高潮哦。”敖嬉威胁道。

“因为、因为好喜欢伺候你……那天跪在你脚下的时候,感觉浑身血液都往下面在涌……呜……”这么诚实又羞耻的生理反应,他真的不想说出来。

“喜欢跪在我脚下的感觉?”敖嬉试探着重复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喜欢伺候我?”龙尾绞紧一分。

“嗯。”

“想要嫁给我成为我的人?”龙尾再绞紧一分。

“嗯。”

“啊啊……”越说越羞耻,他感觉自己浑身都烫得烧起来了。

敖嬉用力一勒,那吐着水泡泡的肉芽便泄了出来。他趴在她怀里羞得不敢看她。

那几天,虺青如缠着敖嬉,让她给他改名。

“让我跟你一起姓敖好不好,虺这个字好难听,一听便知蛇虫的名字。”

“你想要姓敖,得努力修炼成为龙才可以。”说起修行的事,熬嬉便严格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嫁给你也可以呀,人类嫁人之后就可以姓对方的姓氏,成为对方的族人了。”

“修行没有这样的捷径可以走。”

“……哦。”哼。

被无情拒绝的虺青如难过了好几天,然后便缠着敖嬉,让她带自己去人间一次玩一次扮家家,得偿所愿。

敖嬉被这条公蛇迷得昏头转向,竟真带他去了人间,跑到月老庙里求姻缘签。

“奇怪,为什么人类里面只有女人可以嫁人,男人为什么不可以嫁人?”虺青如拿着姻缘签,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妇道’。

敖嬉浅笑:“规定就是规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天庭里也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规定啊。”

虺青如不以为然:“天庭规定异族不能在一起,可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呀。那人类规定男人不能嫁人,我偏要嫁给你。”

说实在的,敖嬉就喜欢他身上那股自命不凡的劲,像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敖嬉带荼离来到人类的皇宫,略施法术让那本来应该成亲的公主昏倒,应该娶亲的驸马迷路。自己与荼离扮成一对佳偶,顶替这对即将举行仪式的眷侣。

她女扮男装骑在马上,他男扮女装盖着头巾,众目睽睽之下拜完天地,送入洞房。

皇宫里,一切陈设都非常奢华,尽管比不上东海龙宫,不过比起老百姓的家里还是有云泥之别。

时候不早了,一群伺候着的丫鬟嬷嬷作鸟兽状散去。

风摇曳着枝桠,在纸窗外发出沙沙的声音。

夜色如水寂静无声,唯有烛火跳动发出噼啪之响。

敖嬉用秤杆揭开大红盖头,一张美得雌雄莫辩的脸顿时被红烛照成了嫩粉色。

这回当真被虺青如得偿所愿地嫁给了敖嬉。

“开心吗?”敖嬉掀下盖头,与他喝交杯酒。

虺青如点头,浅笑着喝下那杯酒,眼底尽是餍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类的繁缛礼节她实在是不习惯,要不为了陪他偿愿断不会受这拘束。

终于,复杂的大红礼服被一层一层开解卸下,留下中层白色里衣。

“怎么样,人类的婚礼感觉如何?”

“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需要做那么多道莫名其妙的事才能让一对新人见面,我们的世界里只要看对眼就可以立刻在一起。”

“因为人类的婚姻通常希望维持一辈子,他们希望图个吉利的兆头。”

虺青如还是不解:“为什么人类一定要追求不可捉摸的未来呢?如果喜欢的话自然会在一起一辈子,如果不喜欢的话在一起一辈子岂不是痛苦么?好在人类的寿命只有几十年,就算痛苦也很快就能过去。”

他了解到人类世界里,新郎新娘往往在成亲当天以前都是互不认识,就决定要跟对方过一辈子,成亲当晚要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在一起交欢,想想都觉得十分怪异。

而他们兽类就不同了,先见面亲一亲嗅一嗅,近到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喜欢的话就可以立刻交配,交配的过程中通常伴随着强制与暴力,过后如果还觉得很想念彼此,那就决定在一起好好生活,这时才考虑到以后的问题。

人类的情感太复杂了。

兽类的方式就比较原始,途径也比较野蛮,纯粹征服与被征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熬嬉望着火烛下那张眉开眼笑的脸,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不过,嫁给我这件事对你来说真的能够让你如此满足么?”

虺青如红着脸点点头:“能属于你,是我的荣幸。”

从她救了他那天起,他便是她的了,这种找到归属的感觉对他而言非常重要,仿佛内心一直以来存在的空洞被填满了。

力量是她最骄傲的东西,他如此虔诚的臣服,也让她的虚荣的自尊心得到无限的满足。

熬嬉钳住他的手,按在身侧,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虺青如亦很受用地阖上眼帘,静静地感受来自心上人的力量与柔情。从额头向下吻到眼角眉梢,明明她的力量足以他灰飞烟灭,可吻他的动作却那样克制,他感觉到自己整颗心都感激地颤抖。

终于与她双唇相接,微暖的感觉,分明只是两瓣软肉而已,却带来动人心弦的酥麻感,令周身苏到瘫软。

吻到意乱情迷之际,不知何时他胸前的领口已被解开,她的手从喉结一路抚摸到胸膛,最后伸进绸裤里安抚那人类形态的性器。

她轻轻拨动指尖,带给那微垂的肉芽一阵阵颤栗。

“啊……”他轻呵气,呻吟难以抑制地在唇边泛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仅仅来自她的怜爱的抚摸就让他浑身颤抖,喜欢她那居高临下地俯瞰众生般的慈愍。

“想跪下来舔你,可以么?”他抬眸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轻声小心地询问。

在这种时候,有一种强烈地想要服侍她,顶礼膜拜她的冲动。

“嗯,帮我脱衣服。”敖嬉轻抚他的头顶。

收到她的命令,宛若圣旨一样,忠实地开始执行。

他翻身下床跪到地上,用牙齿拉开腰带,褪下亵裤,一路眷恋地从脚尖吻到大腿,脑袋钻进她的双腿之间。

碰触到她花唇的一瞬间感觉内心被填满了,虔诚地含住那湿热的嫩肉,轻柔蜜意地打着圈,拨弄那颗会让她无限颤栗的小核,带给她无上的快感。柔软有力的舌尖钻入那紧致的甬道里,模仿着抽插填满那吐着水泡的泉眼。

这一刻仿佛灵魂也被交给了她,感受到生命的轻盈,如释重负。

她阖上眼帘,感受那腿间的酥麻,使用着他的唇舌,为自己带来快乐,那至诚的卑微与臣服,让她觉得能够俾睨众生,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在这虚幻的错觉下,彼此的灵魂融为一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彼此的身体也融为一体,在洞房花烛夜里用人类的身体交媾,沉醉于最原始的律动和缠绵。

那时候她不可一世的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然而在虚空的宇宙中,本来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只是短暂的幻觉,什么都不可掌控。

就连痛苦,也是幻想。

计划之外的事在不经意间发生,敖嬉发现自己怀孕了。

龙性淫,能与异族互通。传闻中,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她原以为低等级的蛇不会让自己受孕,结果发现蛇也可以。

敖嬉怀孕以后,法力日益递减。

西王母曾预言过,她将有一劫,劫数能过便飞升成道,不能过便万劫不复。

她掐着指头硬生生算出了遭逢劫难的那一日,提前把虺青如送到了西王母处避难。临走前,她再三嘱咐,无论发生什么,一定不要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云涧上的紫气愈来愈薄,原本被龙气荫蔽的山头重新覆盖了瘴毒。

那两个斜眼歪嘴的道士见龙气日益稀薄,知道山上那条龙的法力正在减退,拿了八卦镜上去捉她。

那八卦镜一照,就能显示这些精怪们内心最渴望的东西,幻化出来吸引它们走进陷阱。

他们不吃不喝足足守了七天七夜,敖嬉定力坚固,始终不迈入陷阱。

世间宝物,兵器,金钱,名利,天下,长生不老,皆为幻相,不能令她动心。

就连肉体的欲念,她亦能克制。

然而尚未成道的她究竟有所漏,最后一丝阻碍破除我执的东西,是她残存的一丝傲慢。

在她内心深处最后一丝执念便是拯救众生,希望众生将她奉若神明,顶礼膜拜。

人类的痛苦,她不能够视而不见,那些她曾经帮助过的人们痛苦的哀嚎变成了陷阱,诱惑着她走进了八卦镜。

跟着幻影进入八卦镜以后,熬嬉才发现那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全部都是她自己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尝试用法力打碎镜子逃出来,可发现那镜子将所有施出去的法术全部反弹了回来,她所用的力量愈大,反噬得就越痛。使劲浑身解数的挣扎,换来了满身的疮痍。

可怕的是她精疲力尽,镜子却完好无损。

敖嬉终于悲哀的发现,任凭她使尽全力也有战胜不了的东西。

虺青如在西王母处所看见敖嬉走进了那术士的陷阱,急得神魂大乱,哀求西王母救她。

西王母没有出手相救,只说:“这是她自己的劫数,因为她心里还有挂碍,除非她放下执念,否则谁也救不了。”

虺青如听不明白,他没有听从敖嬉的嘱托,独自回到了水云涧。

就算他明了返回来凶多吉少,可那颗心仍然指引着他,不顾一切也要回去。

众生之爱有如萤蛾扑火,身不死,心不息。

敖嬉筋疲力尽之后忽然领悟,只要她安静地待在里面不施予攻击的力量,这镜子就奈何不了她。

反而是她胡乱进攻,有可能把自己给打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她就地而坐,潜心闭关,恢复能量。

这一坐便忘记了时间,漫长得让她觉得天地都已经毁灭了。

敖嬉的修为已经到达不吃不喝也不会死的程度,等到那两个邪方士迫不及待时,自己便开启了八卦境的机关。

届时,她感应到周围镜子忽然碎裂出一道巨缝,顷刻间化身为龙飞了出去。

“不、不可能,为什么她还没死?”斜眼方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敖嬉出去以后看到石室里满地的灵兽尸体,怒不可遏:“上次我放你们一马,不开杀戒,苦心孤诣开示教化,岂知尔等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遂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八卦镜砸得粉碎,怒骂道:“不知你们从何得来这宝物,不用来替天行道,反而残害生灵,枉修道法,行者败类!”

歪嘴道士颤抖着结巴求饶:“不、不是我们,是皇帝,皇帝要我们找寻长生不老药。”

另一个急切附和道:“是是是,还有京城的达官贵人们,他们都在吃。这些法宝也是他们赏赐的,凭我们兄弟二人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神仙娘娘明鉴!”

此时她还不知情,在她被困在八卦镜里的这段时间,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未曾料到这件事会毁掉她所有功德,枉顾因果,造下惨重的杀孽,被囚于地狱不得解脱。

直到她看见石室墙上那抹花纹熟悉的青色蛇皮,脑中陡然炸裂,感到天旋地转。

不可置信地将那薄如蝉翼的蛇皮从墙上取下来,放在手心里,内心受到了地动山摇般地冲击。

那青色的躯体不久前还鲜活的缠着她的尾巴。

巨大的愤怒将仁慈全部掩埋,一念入魔。

望着繁华京城中那堆寝皮食肉互相残杀的人形妖怪们,她第一次有了这样的疑问:“你们酷虐了那么多鲜活的生命,有什么资格奢求长生不老?”

“人类真可笑。”尖锐地嘲讽声。

史书的手札中记载,那场漫天的淫雨下了足足三个月,水帘泼天,没有出过一个时辰的太阳。河水泛滥成灾,淹没了皇宫和城池,堤坝毁尽,农庄变成汪洋,楼宇流起瀑布。洪水冲走的人不论贵贱,不计其数。狂风绞断了树枝,砸死的人不论贵贱,不计其数。

皇帝开坛祭天祈求停雨,毫无成效。

钦天监的大臣夜观天象,斗胆禀告皇帝,说他得罪了龙王,劝告他放弃长生不老,开仓赈民,大赦天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弹劾,后以忤逆罪流放。

这便是史记手札上被撕掉的那几页内容。

荼离听故事入了迷,突然间回过神来:“因为你兴起了天灾,所以才被西王母罚困在这里么?”

“不光如此,你也能感受到我的心同过去有了很大变化。”

荼离点点头。

“因为我始终无法化解自己的怨恨,所以才被困在这里。”

荼离若有所思地道:“你恨的不是西王母,对么?”

“我恨的是人类,那些曾经饶恕过,教导过,却依旧走在歧路,冥顽不灵的人类。”

皎洁的月色下,敖嬉的眼底仍带着一抹憎恶的光芒。

荼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用爱意去解化她的戾气:“听了这后来的故事,反倒希望虺青如真是我的前世。那样的话他又重新回到了你身边,你什么也没有失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前,他嫉妒他;现在,他同情他。

从前,他不希望自己是他;现在,他希望自己是他。

敖嬉难以自矜地拥抱住他,阖上眼帘动情地道:“你就是他,我了解业力是怎么回事。轮回不会安排无关的人相遇,不会说无关的话,如果你不是他,甚至都不会有机会听到这故事。”

荼离有些迟疑,但还是很在意一件事:“那个……孩子呢?”

熬嬉遗憾地道:“在八卦镜里就没了,能量消耗太多,补给又不足,发育不良。”

所以她出来以后才超乎寻常地生气吧,当发现孩子和爱人都没了的时候,才失去理智疯狂地报复。

“后来你杀了那两个方士吗?”

她摇了摇头:“可惜!我让他们带我去找寻那枚丹药的下落,中途被他们设机逃脱,后来我被困在这里,如今他们早已转世。”

荼离叹了口气:“原来这桩宿罪尚未了结,难怪你心头之恨难消。”

转念一想他又燃起了希望:“如果我帮你杀了他们,你的怨恨能消解吗,能从这里离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去,敖嬉多么希望能够将那两个臭术士剥皮拆骨,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现在她的想法改变了。

“不,我不要你去,上辈子他们杀了你,这辈子若你杀了他们,下辈子你们还会再见面。”

荼离震惊道:“果真如此么?”

敖嬉严肃地点头:“这就是轮回,阴阳逆转。”

差一点她无意中又开启了一个冤冤相报的故事。

荼离若有所思道:“既然死亡不是结束,那么怎么才能了结过去的业孽呢?”

敖嬉却沉默了,她尚未找出不用报仇就能终结宿孽的方法。冥冥之中,她也感应到这会是带她离开深水寒潭的无匙之门。

她摇摇头:“也许尚未到时候,机缘到时我自能悟出。当务之急,是给你找出解潭水毒的解药。”

“那潭水真这么毒么,为何我没有什么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日子来他能吃能睡,一点不适都没有。

“过去喝过潭水的过路人没有一个活了下来。毒发之日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夜,在此之前必须完成他们在自己梦中所承诺的事情。”

回想这些年的作为,自觉与那用道法祸害苍生的邪方士几乎无异,唯一的区别是她让这些人死的痛快一点。

她望向荼离,神色复杂:“你,觉得害怕吗?”

月色下这张脸不复当年淡漠孤傲,一万年的怨恨在她的脸上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时而颓唐,时而狠戾,眼底是凋寂的空洞,像一朵象征着死亡的彼岸花,又像一朵有毒的罂粟。

鲜艳而凄凌。

“害怕什么?”

“现在的我。”她盯着他。

荼离静静地看着她的脸,良久道:“你非过去的你,可我也非过去的我,或许,时间让我变得更勇敢……我不害怕。”

刹那间闪过脑海的话被倾吐了出来,仿佛这回答来自灵魂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那张带着惓戾的面庞,将所有恐惧摄纳起来,毅然笃定地凑近,在那冰凉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他不能恐惧,他要接纳她,他要给她爱,只有爱意才能拯救濒临枯萎的灵魂。

四唇相接,敖嬉的眼里有了惊讶,只言片语不足以表达她的震撼。、

“你现在……是荼离,还是虺青如?”她的声音在颤抖。

荼离笃定地道:“虺青如已经不存在了,从身到心都不存在了,如今在你在面前,陪着你的不是虺青如,是荼离。”

熬嬉望着眼前这张脸,产生了恍如隔世的错觉。他的声音,他的语气,他说话的样子,仿若与另一个人重合,可究竟不一样了。

他握住她的手:“真正困住你的不是西王母,而是你的心。要放他走,才会有新的开始。”

“放他走……”熬嬉光是念出这三个字就感觉到心如刀绞,将下唇咬出血来。

一个不复存在的幻影,在她的心里游荡了一万年。

“你看,太阳落下了还会升起,月亮缺了还会重圆,水面不会留住来往的船只,什么都不会停留原地。放手吧,放手以后他还会回来,如果紧紧抓住过去,封闭自己的心,便不会有新的开始。如果我真是虺青如的转世,那么已经重新来到了你面前,为什么你不肯正视现在的这颗心?”荼离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要做谁的傀儡影子,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前世,他要她看见现在坐在她面前活生生的自己。

熬嬉感受到掌心那剧烈的心跳,那触感无比真实。鲜活的肉体,而非记忆中无力的倒影。

不清楚是什么震撼了她的心,眼泪仿若决堤般涌出。

熬嬉哭的时候,天也会跟着下雨。

沙漠中罕见地出现了暴风雨。

她依稀想起了佛法经典中所说,诸法无我,凡夫以为有我。万相如流水,绝对充盈,同时绝对虚无。我的形态,只是幻想。我的处境,也是幻想。

她可以改变自己的心,变成任何形状。

只要她改变自己的心,天上地下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困得住她。

“我好像明白了……”敖嬉忽然找到了离开这深水寒潭的钥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世人的爱是不顾一切占有对方留在身边,浩瀚无垠的宇宙之爱是要将对方送去更好的地方。

离开黑暗与斗争,带对方带去和平与安宁的世界。

让众生的心更完整,这便是超越欲望的爱。

他们错以为爱是为了牢牢绑在一起永远住在互相控制的地狱里,其实爱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有力量再独自出发。

在我的世界里,因为你出现过,让我变得更美好,你与我便永远融为了一体。

熬嬉尝试放下那颗充满隔阂和倨傲的心,与他回吻。

她第一次感受到,在精神上,他与她并没有什么差别。

精神不因他的肉体是一条蛇或是一条蛟而低贱,也不因她的肉体是一条龙而高贵,他们平等无二。

在灵魂的领域,一只虫子与上帝没有区别。所谓贵贱,不过凡人滑稽假想,困住自己的牢笼。

在黑暗中,荼离鼓励熬嬉放下仇恨,用纯真诚挚的力量重塑她被邪恶欲望侵蚀的心。

他大胆地搂住她的肩膀,将那一吻加深,释放压抑已久的爱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放下了她的自大,不再以为是自己救了他,于是操纵着掌握他生死的权力,明白了这场游戏只有双输,或者双赢。

自利利他从来一体,她救了他,同时,他也救了她。

不再在乎眼前的人过去和未来是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姓,只知道现在这一刻,她爱他。

敖嬉回抱住荼离的身体,尽情地沉醉在这个温柔而有力量的吻里。

潮湿的环境是龙的最爱,漫天的淫雨泼洒在沙地里击打出有节奏的音符,深水寒潭里落入太多雨水而泛滥了出来。

原本干燥的沙岸被湖水淹没覆盖,一白一青,一龙一蛟,并排交叠在湖水边,尾巴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彷如一株并蒂莲。

尾稍如植根般抖动着,拍击在岩石之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没有鳞片和皮肤覆盖的交殖器呈现深红色,在紧密相连的躯体之间绰约隐现。

带着倒刺的嫩肉深埋在雪白的身体里,紧紧合在一起的躯体就像他们前世今生的宿命那般相濡以沫、纠缠不清。

龙鳞坚硬而锋利,此时却小心地收敛着,不让它割伤那没有鳞片保护的柔软皮肤。强大是为了保护弱者,而不是伤害弱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的头部小心的靠在一起,两只龙角昂扬在空中,闪着熠熠的光辉。冗长的胡须交缠在一起,喷薄着白色的雾气,在这忘我的融合中阖上眼帘,静静感受彼此的温度。

雷电和暴风之下,两具光滑纤长的躯体混合着雨水与湖水在潮湿的沙地上翻滚摩挲,带来最原始的悸动,这是古老到不可说久远劫数以前就出现的天相。

没有牺牲,没有疼痛,没有谁是谁的神只,没有谁是谁的祭品,只有纯粹抚慰彼此的柔情,她与他真正的连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抹平了一切差别,将阴阳合二为一,只剩下本能在驱动。

终于,生命不再感受到分裂和涣散,不需要控制和紧握,流淌在同一的水面上,消除了所有的痛苦。

它们尾交了三天三夜,暴雨也下了三天三夜,仿佛天地都被淹没在这场惊天动地的交合里。

在这三天三夜的暴风雨后,干涸的沙漠里奇迹般出现了彩虹,绿洲与森林连通了一条甬道。

敖嬉获得新生般逃离了困了她一万年的戈壁。

“真不敢相信,离开了那个地方。”

她望着周遭的景色,从黄沙变成了绿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你的心改变了。”荼离跟在她身后微笑。

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伫立良久:“会有什么不同吗?”

“一切都不同了。”

是的,她的力量,好像正在一点点地回来。

她有了重新遨游四海上天入地的能力。

她的心不被外物所动容,洗脱了仇恨和傲慢的侵蚀,放开过去的爱与恨,便得到了自由。

重获自由的第一件重要的事,她去了地府,见到了十殿阎罗秦广王。

天上地下都知道了这条龙挣脱了禁锢她的牢笼,西王母命秦广王以上宾之礼仪迎接她。

“请让我看看生死簿吧,小龙尚有一桩夙愿未了。”敖嬉的语气变得十分谦逊。

“你能度过此劫,已积累下了莫大的功德,相信世间不再有幻相能够困住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广王命判官把生死簿交给她,她颤抖着手,翻开那本厚重的册子。

找到了昔日的恋人虺青如的一世,记载着他因前世杀业,此生被杀,后因盗取龙珠之罪重返血途,又做了三世的蛇,在僻静的深山里潜心修行舍弃贪心,第四世终于脱离蛇身投胎成蛟,于这一世了清宿世杀业。那册上白纸黑字分分明明地写着第四世的名姓,荼离。

敖嬉的心仿佛被这两颗小小的字狠狠地撞了一下,颤抖着身体,起伏着胸膛,阖上眼帘,泪水就这样不受抑制地滑落了下来。

果真是他。

轮回就是如此神奇。

凡有未了之缘,无论过了多少时间,终会再见。

她又往后翻了几页,查到那两个斜眼歪嘴的术士如今没了人身,进了畜生道,成了一只螃蟹和一只龙虾。

她叹了口气,原本想要找到那两个人重新教化他们,可如今却不能了。

因为螃蟹和龙虾听不懂话。

敖嬉阖上生死簿,心如明镜般了然,谢过十殿阎罗之后,便返回了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荼离一直在山脚下等她,等到她重现人间,敖嬉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

“看到生死簿了?”

敖嬉点头。

“上面写了什么?”荼离有些忐忑。

敖嬉卖关子道:“天机不可泄露。”

他哀怨道:“你都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接着逗他:“等到你的修为可以入地府时,自然会知道。”

荼离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接受现实:“好吧,那便只有勤加修炼咯,希望很快能与你并肩。”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开始‘泄露’天机:“以你的进度恐怕要很长时间哦,修了三世才脱离蛇身,不知道要修多少世才能脱离蛟身呢?”

荼离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的话,惊讶道:“你、你看到了我的前世……三世为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嬉微笑着摇头:“是四世。”

他迟疑了,那个答案仿佛呼之欲出:“那……我是……”

敖嬉走上前一步,阖上眼帘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谢谢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敖嬉有太久都没有见过人群了,她对人类的态度是又爱又恨,直至现在亦是心态复杂。

重回人间,她带着荼离游历了过去的山川与海洋,几乎没有什么与一万年前一样了。

只是人类集市里还是摆满了从山林里捕获而来的奇珍异兽,人们烹熬煎烤大快朵颐,全然不顾那些被囚禁在铁笼中的灵兽凄惨的呜咽。楼宇里还是充满了尔虞我诈,为了保有手中的权力,全然不顾他们同类的生死。

有些东西,不论过了多久还是一样。

人们的欲望,在这片大地上不曾变改。

在集市上,敖嬉见到了那两个方士投胎成的一只螃蟹和一只龙虾,在那一群肮脏的兽类中被挤压,在逼仄的环境中挣扎,然后被一个大户人家的伙夫采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会遗憾吗?因为不能亲手杀了他们?”荼离望着出神的敖嬉道。

敖嬉垂眸,摇摇头:“死亡并不是终点,只是下一轮的开始,冬季过了又是春天,没有什么会结束。只可惜这些人类无知,所以才拼命抓住这一辈子的肉体不放,希望永葆青春长生不老。而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心会将他们囚禁在轮回的地狱里,这才是我遗憾的。”

地狱是个旋涡,困住了所有不愿意放手的人。

荼离叹息道:“是因为你对人类用情太深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用情太过深,他们才会进入你的心里,你才会感受到这种被辜负的痛苦。”

敖嬉若有所思地道:“我听说过去飞升涅盘的前辈,最后连这种感情都放下了,所以他们真正的解脱了。或许,这是最后需要看破的事情。”

荼离想了想道:“不要逼自己,如果现在放不下,也许是心愿未了,等到你觉得所有事情都做完,兴许可以很坦然的做到。”

敖嬉笑道:“不错嘛,你的修为也大有进展,知道无为而无所不为了呢。”

荼离也低头浅笑:“在你身边总是进步很快。”

距离敖嬉给荼离喝下潭水后的七七四十九天,敖嬉非常担心的那天夜里,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荼离安然度过了那个夜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来敖嬉自己想明白了,既然深水寒潭不复存在了,它的毒性也就自然消失了。

这世界是一个圆圈,所有给出去的都将返回来。他帮她度过了劫数,所以他的劫数也自然而然度过了。

月色下,宫殿的屋顶上,赫然坐着一白一青两个身影。

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在月光下闪耀着旖旎的光泽,万相如月,阴晴不定,如梦似幻。

他们正在讨论着是要留在人间随缘度化还是去深山闭关修行,是在一起修行还是分开修行。

“过去,我以为爱就是你对我崇拜,我对你保护。后来发现,真正的爱并不是如此肤浅。爱不来自外在,爱来自内心。爱不是把你永远留在身边,而是送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所以,你想去哪里便去吧。”敖嬉望着身边的人道。

她不打算勉强他。

她真正明白了爱是平等。就算今日飞升成圣,亦可下凡尘出现在蝼蚁面前,虔诚而郑重告诉它,别妄自菲薄,你与我一样高贵。这样,给予了它爱,告诉它要像爱神明那样爱自己,它值得一切美好,爱一定是从本自内心散发出来,而不是从外在获取,那便可以永恒拥有。

因为外在空无一物,全是内心的倒影。

荼离认真思考了良久,垂眸道出心声:“我知道无论离合聚散都该凭缘,所以当我问过自己的心后,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敖嬉的目光十分坦然,无论是什么结果,她都接受。

“至少现在,我想跟着你。”他抬起头来,与她的目光相接,诚挚而热烈。

“好,那我们留在人间修行,直到当渡者被渡尽,然后返回深山……”

荼离点点头,至少现在他想在人间与她做一世眷侣,以偿还上一世的遗憾。

他鼓起勇气,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敖嬉回应着他的吻,像是要把上一辈子欠下的都弥补回来。

在高处不胜寒的琼楼玉宇上,他们放下了一切,又拾起了一切,融入夜色之中。

一万年后,三十三重天上,一白一青两条龙并排遨游,消失在云海里。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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