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娘见儿子和萧临平安归来,自然是说不出的高兴,忙又用心整治了两个菜,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吃着。柳树只说了一句「又不是过年,弄那麽丰盛干什麽?」就被柳大娘一拳捶上脑袋,言说这是给萧临吃的,想也知道,这次能有惊无险,肯定是萧临帮得大忙。
如此这般过了十几日,倒也平安无事,除了萧临动辄又摔碎两个鸡蛋,弄坏两把铁锹,打碎两个盘子,惹得柳树狂性大发猛揍他之外,倒也没什麽别的插曲。关山水在一旁冷眼看着,心想这萧临不知道是什麽人,真是抗揍啊,要是别人,早不知被小树揍成什麽样儿,也许床都下不了了,偏偏他没事人一样,天天都蹦躂的挺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关山水也清楚,自己现在是自身难保,别人的闲事还是少管为妙。只不过即便他没有管闲事,时候到了,煞星凤九天依然找上了门来。
关山水被凤九天拖走後,萧临趁热打铁,向柳大娘和柳树讲了沈千里聂十方等人的故事,只把柳大娘听得两眼直放光,而柳树却越听越是心惊胆战,他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自己……也许就要被老娘卖掉了。凤九天和关山水的故事,详见土包子系列之逼男为妻
柳大娘当天晚上就转开了主意,她虽是乡下女人,可不是头发长见识短的那一种。萧临昨天对待柳树的态度她看的清清楚楚,当时还觉得奇怪,两人非亲非故,萧临又要躲避仇家,论理不该抛头露面,但他却为了柳树,毅然到了县衙,还干下那般轰轰烈烈的事情。
如今听到他这麽一说,柳大娘心里明白了,这萧临啊,八成不知哪根筋不对,看上了自己那暴躁的傻儿子。嗯,其实这没什麽不好,柳树他爹是东瀛人,自己似乎也没必要为那不知在什麽地方的混蛋东瀛柳家留後,儿子要是能有个幸福的将来,比什麽都重要。因此柳大娘主意打定,不过暂时还没有和儿子说罢了。
但柳树这时候却还是不愿意的,第一:他还没认识到自己对萧临产生了感情,你想啊,那个败家子根本就是个破坏狂,自己这勤俭持家的大好青年怎能看得上他,而且每天动不动就对他拳打脚踢的,这叫爱吗?当然不是,这叫恨,绝对的恨。
第二:在柳树的心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是美好的,是值得自己无限向往的,这样的他,怎麽可能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老婆呢?所以萧临那个家伙讲再多的土匪和土包子的风流轶事都没有用,他柳树立场坚定,绝不会被蛊惑。
只不过柳树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势单力孤。从萧临的讲述中可以知道,他们这些家伙最擅长的就是巧取豪夺,才不去管你愿不愿意,如今连自己的娘大概都想把自己送给人家,他的安全就更没有保证了。
柳树害怕啊,翻来覆去的想了一晚上,终於被他想出个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绝妙主意他自己认为的,他要跟萧临学功夫,学那种能够高来高去,一掌下去能把地砸个大坑的功夫,等到自己的功夫高过萧临了,再用来对付对方,萧临不是曾经说过武林世家慕容家有门功夫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没错,他这个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柳树想到这里,得意的笑出了声音,然後放心的睡去了。要不说是土包子呢,心宽,头脑也简单,他就完全没有想过,萧临是聪明绝顶,资质上佳的学武奇才,就算他毫不保留的教授自己武功,但自己又怎麽可能追的上从小就开始练武的萧临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天,柳树就兴高采烈的拽起了萧临,他意外的没有采用狮子吼和拳打脚踢术逼萧临起床,而是掐着他的脖子摇晃了半天,当然,用的是他自认为已经很温柔的力道。等到萧临睁眼後,他殷勤的打水给对方梳洗,做完後又端来一杯茶水,看着他喝了下去,才松了口气。
「阿树,太阳是不是打从西边出来了?」萧临疑惑的看着柳树,不过手上可没停,难得柳树这麽温柔,难道昨天晚上和他讲了那些土匪和土包子的故事後,阿树就开窍了吗?哎呀这可太好了。萧临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幅关於两人携手奔向未来的美妙画面。
「太阳没有打从西边出来啊,它今天依然是从东方升起的。」难得柳树开了句玩笑,让萧临忍不住就笑出声来。他看向那被自己喝光了水的杯子,忽然奇怪道:「咦?这……这是什麽?阿树,你别告诉我这是茶叶。」怎麽可能,依柳树这种吝啬的性格,他们家可能备待客的茶叶吗?
「你没有看错,那就是茶叶啊,虽然碎了点儿。」柳树点头证实萧临的话,只把他感动的痛哭流涕:「阿树,你……你真的开窍了吗?竟然……竟然买茶叶给我冲茶水,天啊,我……我一时间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阿树,你让我先喘两口气再说。」萧临一边说,一边赶紧奔进厨房,从大嘴茶壶里又倒了一杯水,拿出来咕咚灌了一大口。
滋味真好啊。他喝的身心舒畅,连汗毛孔彷佛都张开了,是小树特意为他冲的茶水呢。萧临美滋滋的想着,「咕咚」一下,又灌了一大口。
柳树呆呆的看着萧临,莫明奇妙的抓着脑袋,然後他忽然像是想起什麽来似的,连忙道:「什麽新买的茶叶,这是俺爹在世时,家里留下的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用的,从他去世後,俺们娘儿两个连生活都艰难,哪还有闲钱买茶啊。」
「噗」的一声,萧临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他惊讶的看着柳树,声音都颤抖了:「阿……阿树,你爹是什麽时候去世的?」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在柳树二十岁之前啊,不然这茶的年头……他不敢再想下去,肚子里一阵翻搅,差点呕了出来。
「俺爹啊,让俺想想,嗯,他好像在俺五岁之前就走了,俺现在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楚了呢。」柳树没心没肺的说着,下一刻,他看见萧临捂着嘴巴狂冲出了门,接着院中便传来一阵不雅的声音。
「怎麽了这是?」柳树追出去,看见因为肚内没有东西所以只吐上来几口胃液的萧临:「你至於吗你?不就是二十多年的茶叶吗?难道茶还能变味不成?哎呀,俺的心意尽到了就行嘛。」
萧临直起身来,有气无力的对柳树道:「我……我问你一句,阿树,你……你真的是给我喝茶吗?你……你是不是想借机谋杀我,不然你以前从来都没有这麽温柔的时候啊,还给我喝茶,咳咳咳……我……我现在总算知道了,什麽叫谈笑间杀人於无形,阿树,你是高手,绝对的高手。」
他本来是讽刺,不过柳树却误会了,还一脸欣喜的问:「真的吗真的吗?萧临你也觉得俺可能是高手?啊哈哈哈,太棒了太棒了,嗯,其实俺也是这麽觉得的,萧临,你说俺大概要多长时间能高来高去飞檐走壁呢?不至於要学一年吧?」
「阿树你在说什麽?」萧临发现自己同柳树似乎陷入了「鸡同鸭讲」的尴尬境地。他抬起手摆了个「停」的手势:「我想我们必须要讲清楚,阿树,你到底是为什麽要给我喝那一杯茶水呢?应该……应该不是真的为了谋杀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瞎说什麽啊,那是敬师茶,是俺想让你教俺功夫才倒给你喝的,你想到哪里去了,哼,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真是气死俺了。」柳树气呼呼的又一拳砸上萧临的脑袋,下一刻,想起自己如今有求於人,於是连忙将拳头收回到棉衣袖子里,转头东张西望:「哦,萧临,那里……那里有一只乌鸦耶,咦,长的很像喜鹊呢,哦,哈哈哈,原来真的是一只喜鹊啊。」
萧临哭笑不得,来到柳树面前,扳过他的脸道:「怎麽了?想学功夫吗?哦,要拜师,一杯用过期茶叶冲的茶水就行了啊?怎麽着也得先付点别的定金啊。」他的眼睛闪闪放光,紧盯着柳树泛着玫瑰色泽的唇瓣,心想慢慢来,一步步将这个可爱的土包子给蚕食鲸吞,对,就先从这两片嘴唇开始。
「那……那还要付什麽价钱啊?」柳树警惕的看着萧临,一点点向後退着,他敢发誓,这个家伙心里没有打着什麽好主意,哼哼,可休想趁此机会压榨他的钱财,拜师茶他都喝了,再想要一个铜板都不能。
「两个选择,一是乖乖的奉上拜师礼物,嗯,我好歹和你相处一场,就打个折,八百两银子好了。二是让我亲一下。」萧临老神在在的道,下一刻,他就听到柳树的怪叫。
「什麽?亲一下?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男人。」柳树跳着脚儿,一拳就向萧临的脑袋上砸去,不过这一次萧临可没有让着他,存心要让他见识到武功的厉害,这样,柳树为了学会这高深的功夫,还能不让自己予取予求吗?
拳头被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却是怎麽也抽不出来,柳树惊奇的看着萧临那两根生花妙指,眼睛都直了。咕嘟吞下一口口水:「这……这就是武功吗?」他羡慕的问,下定决心要学到这麽厉害的功夫。
「没错,这就是功夫。想学吗?」萧临向逗小狗似的笑问柳树,见他鸡啄米般的点头,便把笑容一收:「嗯,八百两银子或者亲一下,你选,不然就别想学。」
「你,你这是要胁。」柳树气极,却见萧临翘着二郎腿,一幅「我就是威胁你,又怎麽样?」的欠扁表情。但现在有求於人,他也没有办法逞威风了,想了又想,只好不甘不愿的问道:「就……就亲一下便行了,是不是?」
萧临点头,下一刻,柳树就闪电般欺上前来,噘着嘴巴在他的脸颊上迅速的亲了一口,然後退了开去,拼命的抹着嘴巴,怏怏道:「好了,这下可以了吧,俺亲过你了,你看看你的脸上,还有俺的口水可以作证,你可不能赖账。」
「没错,你的确是亲过我了,我没打算赖账。」萧临依然笑得春风得意:「不过阿树,我的条件可是我亲你一下,而不是你亲我,现在你既然亲了,又无法收回去,嗯,就当作附赠的条件好了,现在我要亲你了哦。」
柳树差点气得吐血,为什麽萧临这个混蛋的歪理这麽多?他当然不晓得对方纵横商场与红衣派,那心机和强词夺理的功夫自然了得,别说他一个土包子,就是把全村的土包子都发动了,也未必敌得过人家一根小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临凑上前去,看着柳树就像是被蛇盯住了的青蛙般一动不动,心里不由得雀跃不已,他很小心很深情的俯身吻住对方那两片唇瓣,到底是自己心仪的人,这滋味就是不一样。想他萧临也是贵族公子,在红粉堆中打过滚儿的,什麽样的软玉温香没尝过,可偏偏一沾了柳树的唇,就如同沾上了世间最甜美的蜂蜜一般,再也不想松开了。
柳树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这可怜的土包子别说接吻了,就连村姑的手都没有牵过,哪能禁得住萧临这训练有素的花丛老狼那般吻法,不到弹指功夫就软倒在对方怀里,任萧临予取予求了。甚至吻到了动情处,萧临稍离了一下,告诉他张开嘴後,他也痴痴的张了嘴,让对方把舌头伸了进去。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如同天雷勾动地火,四唇相贴处,一痕银丝顺着嘴角蜿蜒而下。萧临这贪心的家伙见柳树如此痴迷,竟然想要求更多,柔声道:「阿树,你也如同我亲你这样来亲亲我好不好?你不亲就是害怕了哦。」
柳树那一团浆糊般的脑袋里只听到「害怕」二字,便迷迷糊糊的答应下来,直到这时,他仍受不得激,心想我会怕你萧临,不就是亲嘴吗?既然你亲了我,我有什麽不敢亲你的。於是学着萧临那般,十分笨拙的回应起来。
又过了半晌,萧临叹了口气,抬起了脑袋,只见他两片薄唇上,已经是血迹斑斑,他苦笑了一下,暗道阿树这大胆主动的精神倒是好的,就是技术太差,算了,今天就先进行到这儿吧,不然我这嘴唇大概要肿起来了,总不能学沈千里,告诉人家说是被猫咬得,就算学了,也要人家肯信啊,什麽猫能咬着我这绝顶高手的嘴唇啊。
柳树等萧临的唇离开了半晌,方醒过神来,只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刚刚自己也很投入,实在没有理由藉口指责人家,只怕萧临那混蛋还要来一句:你不也是乐在其中吗?到那时丢人就丢大了。
既然便宜已经被人占了,於是柳树下定决心要占回来,他要把萧临的武功全部学会,还要超过他,不然也对不起今天被人家亲的七荤八素的耻辱。於是柳树很认真的带萧临来到那个他们砍柴的斜坡上,让萧临教授他功夫。
萧临於是让他蹲马步,在纠正姿势的时候,自然也吃足了豆腐。然後他就让柳树在那里蹲着,自己则在旁边转着主意,心想绝对不能让阿树真学会我的功夫,否则揍起来可够我受得,嗯,该想个什麽办法阻止他呢?
正想着,忽听柳树「啊」的一声大叫,跳起来就往前方冲去,萧临吓了一大跳,待奔到近前,就见柳树捧着一根大树杈在那里傻乐,一边道:「嘿嘿嘿,这是哪个傻瓜砍下的,掉了都不知道,哈哈哈,可让我捡了个现成便宜,萧临,你知道吗?砍下这麽大的树杈要不少功夫呢,这下我们可……」
一语未完,看到萧临目瞪口呆的样子,才想起自己是来学功夫的,忙跑回去将大树杈放在自己的脚边,呵呵笑道:「继续继续,蹲马步是吗?好,我们继续。」说完又摆出先前的姿势,一幅努力刻苦用功的样子。
萧临已经一点儿都不担心了,这样的柳树如果能学到功夫,他和沈千里江百川等人就直接撞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傍晚,练了一天「功夫」的柳树和萧临,每人背着一大捆树枝迎着西下的夕阳往家走。对於这一天的战果,柳树十分满意,在他蹲马步的过程中,共捡了三十多次柴禾,最後他们简直可以称作「大丰收」了,不但捡了柴禾,还在草丛里捡了一粒珍珠,看到了一只撞上树的兔子,当然也捡了回来。
总之就是收获颇丰,至於马步蹲的怎麽样,这个柳树自然是不知道的,听见萧临说不错,他便以为是真的不错了,因此心情十分的舒畅。
※※※
刚来到自己家门前,远远地便看见几个黑色影子和一个白色影子在街上打的难分难舍,周围围了三三两两的百姓不住怒叱,拿着锄头镐头却是不敢凑上前去。
「这是怎麽回事啊?」柳树奇怪的问,忽听一个声音道:「小树,快来帮忙啊,这些人要杀你娘,俺们被他们打伤好几个了,你娘都受了重伤……」一语未完,柳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不等他跑过去,身边已经「嗖」的一声,一道青色身影箭一般的掠了过去。
只学了一个半吊子马步的柳树远没有萧临的身形那麽快,因此等他跑过去的时候,萧临已经不知用什麽方法将那些黑衣人与柳大娘分开了。只见柳大娘披头散发,身上血迹斑斑,胳膊上腿上都有血迹渗出,好在萧临初步检查了一下,没有特别致命的重伤。
「娘,这……这是怎麽回事?他们……他们为什麽要杀你?是不是……是不是认错人了?」柳树的声音都颤抖了,他和娘一直就生活在这个小村子里,根本没有惹上这麽厉害仇家的机会啊。
「小树,没关系。」柳大娘沉声道,然後抬起头来,对周围的乡亲们道:「感谢大家的高义,只不过这是俺的家事,这些人也远远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所以请大家立刻离开,到自己的家里後,不管发生什麽事,今夜都不许出门。」她见大家都站着不动,声音便蓦然转厉,大喝道:「都回去,听到没有,都回去。」
柳大娘平时一直是笑呵呵的,今天她带着满身的血迹,脸上一团戾气,不由得将众人都吓住了,一会儿的功夫,街上便只剩下那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和柳大娘柳树,以及一直站在旁边蹙着眉头的萧临。
「小临,你也走,听大娘的话,立刻离开这里,不管你的仇家多麽厉害,都比不上这几个人,你立刻就走,大娘不怪你,这是俺和小树应该承担的责任,不能连累你。」柳大娘斩钉截铁的道,一只染满鲜血的手紧紧握着柳树的。
柳树心里猛地一跳,知道事情很严重,自己和娘今日很可能不能活着回去那间泥房了。想到从此後就要和萧临天人永隔,他不知为何,身子竟微微颤抖起来,心中也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但他只是情不自禁的看了萧临一眼,便又很快的收回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没有什麽能比这种饱含着千情万绪的目光更能打动萧临的了,在这一刻,若非强敌环饲,他真的很想上前拥住柳树好好的耳鬓厮磨一番,但是不行,现在不是时候,那几个黑衣人从刚刚的身法来看,似乎是东瀛的武术,以直接狠辣诡异见长,尤其是东瀛的忍术,令人防不胜防,自己的功力现在虽已恢复大半,却也不能大意。
萧临想到这里,便上前一步,紧紧拉了柳树的手,目注着柳大娘的眼睛,认真道:「大娘,我今日要是走了,这一生还有脸回来见阿树吗?更别提是娶他为妻了。」
察觉到柳树的手一颤,於是他不动声色的将手一紧:「大娘,你无须多说,今生我心里已认定了阿树,就不能让他在我的面前死掉,即便是要死,天上地下,碧落黄泉,总有我随着他,大娘你就放心吧。」
柳大娘无话可说,她自己也是义无反顾爱过的人,怎能不明白这种感情。只是……她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既然打定了主意,那是生是死,就看天意吧。於是毅然转身,面对着那几个黑衣人道:「俺男人和你们的恩恩怨怨,俺并不是十分的了解,但今日你们既然找到此处,这份恩怨便在此一并了结了吧,生死有命,就看咱们各自的造化。」
那几个黑衣人互相对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就又攻了上来,柳树见他娘负伤,哪肯还让她迎敌,哇哇叫着迎了上去,但有一个身影比他更快,萧临脚踩太虚之步,如下凡谪仙般,在转眼间就把几个黑衣人都牵制在他的周围。
这若还是红衣派的明珠公子,白衣翻飞间来一场中原武林对东瀛武林的精彩战斗,无疑是一段武林佳话,可惜啊,此时的萧临身穿布衣,没有半点潇洒可言,不过他的身形却是快速无比,且出手狠辣,只不过吃亏在没有兵器,饶是如此,那几个黑衣人也被他牵制的不能动弹,而无法向柳大娘和柳树发起攻击。
柳大娘目瞪口呆,万没想到这似乎是落难公子的萧临竟有如此高的武功,原以为他不过是家里的护院们教得几手功夫,可如今一看,这分明是武林绝顶高手才能办到的。
但那几个黑衣人亦是东瀛武林中的顶尖高手,更兼有忍术这神鬼莫测之功,好在萧临当日训练杀手和影卫的时候,也曾下过苦功钻研这忍术,因此颇为了解,方能始终占在上风,但饶是如此,他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身上处处都是伤痕。
萧临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即便自己武功略胜一筹,也终究要死在这几人联手之下,他又和那些人缠斗了一刻,终於做出了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
这几个黑衣人因为都是高手,所以对於围攻之道并不是那麽精通,每当他们被萧临逼退的那一刹那,每个人都会出现一个致命的破绽,虽然稍纵即逝,但对於萧临这样的高手来说,已经足够了。
「扑扑扑扑……」几声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过,场中的五个黑衣人全部倒了下去,在他们倒下的同时,刺进萧临身体里的弯刀也被带了出去,血雨漫天飞洒,染红了萧临的一袭布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临……」柳树此刻终於明白了成语「肝胆俱裂」的意思,他疯虎一般的扑上去,一下子就抱住了摇摇欲坠的萧临,一双眼睛都红了,暴吼道:「你……你不能死,听见了吗?俺……俺不让你死,俺……俺去和阎王争人……」
「阿树,我……我没事儿,但……但你现在必须……必须要去做一件事……」萧临哭笑不得,爱人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是维持暴龙本色,他就不能温柔的在自己面前掉几滴眼泪,惊惶的哭几声,一边说几句「你不会死,就算你死了,我也要跟着你去」之类的话语吗?虽然肉麻了点儿,但这才是情人之间的对话嘛。
「你要俺干啥事儿,你说,俺……俺肯定给你干。」柳树的声音又高了八度,将昏昏欲睡的萧临给震醒了过来。
「你……去把那五个人杀了……」萧临评估了一下自己身体的情况後,不得不叹了口气,狠心对柳树下了命令,如果可能,他是真的不愿意让爱人的手染上鲜血,人命这东西,一旦染上了,一辈子也洗不掉。
自己已经是黑如墨汁的人了,杀几个人不会在乎,但柳树却还是乾净的和白纸一样,虽然对方绝对是应该被千刀万剐的人,但杀人後的那份心理负担,他真怕柳树承受不了,毕竟他不是自己,从小就接受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你要不挨刀,我就得挨刀的理论。
「就是这事儿吗?」柳树有些意外,然後杀气腾腾的站起来,问他娘道:「娘,这些人要杀你,还要杀萧临,他们是不是坏人?」
「他们不但是坏人,更是你的杀父仇人,你爹如果当年不是为他们所追杀,也不可能那麽早就丢下咱们娘儿两个,据你爹说,他们每人的手上都有无数条冤魂。」柳大娘沉声道。然後她看见自家儿子奔到那几个黑衣人面前,捡起一把弯刀愤恨的道:「你们……你们杀了俺爹,还要杀俺娘……还杀了萧临……俺要杀你们,俺要杀掉你们这些刽子手。」
他说一句就是一刀,片刻功夫将那几个暂时被点住了穴道的黑衣人都给杀了,杀法惊人的一致,都是在脖子上一刀割开喉咙,手法之熟练让萧临和柳大娘目瞪口呆,後来才知道,那是用来杀鸡的法子,被柳树灵活运用到这里了。
萧临一直等到看柳树杀完了那几个人,他才放心的昏迷过去,若非他实在再提不起一丝力气,他是绝不会让柳树来完成这个工作的,但这个工作又必须要完成,否则那五个人只是暂时被点住了穴道,只要他们其中一人冲开穴道,自己这方的三个人将无一幸免。
萧临叹了口气,这就是江湖,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如果可能,他并不想让淳朴的柳树接触这残酷的世界,但冥冥中也许自有天意,柳树因为要和自己在一起,所以上天让他提前知道了江湖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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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临微微的笑了,看看地上烧着的两个炉子,暗想阿树这次是真的不惜血本了,竟然舍得将他砍来准备卖掉的柴都烧了火,难怪这样暖和,他见柳树身上只穿着一件棉褂子,惟恐他着凉,刚要起身拿条毯子给他披上,就见柳树睁开了眼睛。
「我……我不是有意要吵醒你的。」萧临有些抱歉的笑着:「我怕你着凉……」
不等解释完就见柳树竟然流下泪来,然後上前一把拥住自己,呜咽哭道:「你……你醒了萧临,老天保佑,你……你终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俺吓得魂都没有了,他们说……他们说你不知道你会不会死,他们说很难救活,因为伤势太重,呜呜呜……他们说你身上中了五刀,虽然不是在致命的地方,可血流的太多,呜呜呜,他们说……」
萧临的眉毛紧紧皱着,苍天可鉴,他真的是要痛死了,柳树那两只手就像两把铁钳子,紧紧箍在他的伤口上,痛的他撕心裂肺,可是……可是这是阿树第一次拥抱自己,而且是这麽饱含着深情的拥抱着自己,他……他真的是不舍得推开啊,唉……等等,他嘴里说的那个他们是谁?啊啊啊,好痛啊,阿树,你……你不要激动啊……我……我痛的要死过去了。
「你干什麽呢?没看见公子已经翻白眼了吗?」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接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冲了进来,一把扒拉开柳树,然後扶住萧临,动作熟练的点了他两处穴道,狠狠道:「又出血了,你……你是不是要杀掉公子才甘心,啊?」
柳树吓得连连摆手:「俺……俺没有,俺就是一时间太……太激动了,俺……俺真的不是有意的。」他想向前走几步到萧临身边,却见那黑衣人不知何时竟然亮出一把出鞘寒剑,冷冷道:「你再往前走一步,别怪我不客气,现在公子醒了,你的身份他自然会告诉我。」
柳树的脸猛然涨红了起来,期期艾艾的停了脚步,目光看着脚尖,竟是看也不敢看萧临一眼。这态度倒让萧临惊奇起来,知道柳树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他竟会露出这种神态,着实的奇怪,因此便忍不住问道:「小庄,他说是我的什麽人。」
小庄带点不屑的目光在柳树身上瞄了一眼,然後冷笑道:「他说他是公子的妻子,是和公子交换了定情信物的人,所以死活不肯离开公子身边,我也很无奈,怕他吵嚷之下惊醒了公子,又考虑到沈千里江百川聂十方等人都是娶了一个土包子,所以对他的话也不敢确定,便没有杀他,放他进屋来,让老三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不过公子,倒没发现他有什麽不轨的动作,否则老三早就一剑送他上西天了。」
柳树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见萧临愣在那里,目中犹闪烁着惊疑的光芒,他跳起来道:「喂,你这个家伙别以为俺是……俺也……俺也对你有那种念头,俺……俺就是念在你是为了救俺娘和俺才受得伤的份上,所以俺心怀愧疚,偏偏这些黑门神又不让俺进来照顾你,俺……俺没有办法,才……才只能编出这种谎……」
他刚说了一个谎字,一把剑就横到了他脖子上,那个叫小庄的影卫冷声道:「果然,这个家伙是在说谎,我就说公子这样的人物,便是看上一个土包子,也不会看上他这样的,公子,是杀是放,你吩咐一声吧。」
「混账东西,怎麽对你们未来的夫人说话呢,还不赶紧把剑给撤下,伤了一点儿我和你拼命。」萧临从柳树这等於告白的话中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的心腹竟然将剑架在心爱人的脖子上,不由得气急败坏起来,一迭声的叫着,惟恐那把锋利的宝剑刮破了心上人的油皮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忠心护主的影卫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一脸茫然的收剑,心想怎麽回事?明明这土包子都说了他是说谎,怎麽公子还说他是我们未来的夫人呢,完……完蛋了,我……我刚刚好像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完了完了,唉,话到口边留三分,你说我那麽嘴快干什麽,怎麽就忘了沈千里他们都是先看上人家土包子了呢?
「你……你别打蛇随棍上啊,俺……俺都说过了,俺那是不得已,因为心怀愧疚,所以……所以想照顾你……」柳树脸色惨白,暗道完了,我编什麽谎不好,偏偏说是他的情人,这下可糟糕了。果然,下一刻,萧临就扑了上来,嘻嘻笑道:「阿树,你说我们交换了定情信物,哦,我记得我是把那颗稀世明珠给了你,但你呢?你给了我什麽信物呢?告诉我好不好?」
「明……明珠?」柳树晕晕乎乎的:「那颗明珠你真的要给我?」他见萧临点头,於是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萧临,你真是大方,嗯,既然你这样大方,俺也就不小气了,之前那些被你打碎的碟子和碗,还有被你弄坏的锄头和镐头,俺就不用你赔了,当作交换的信物就好。」
「阿树,你……你不是这样吧,哪怕……哪怕把你的衣服给我一件啊。」萧临呻吟,不过转念一想,嗯,有总比没有好啊,既然阿树已经承认那些被打碎的碟子和碗,锄头和镐头都是交换的定情信物,那就说明他也承认已经和自己情定今生了,嘿嘿,还有什麽比这个更重要呢。
正无限遐想着呢,忽觉脖子一紧,再一看,柳树已经把他的金项圈和明珠一起解了下来,然後对小庄一挥手道:「哦,你不是来寻找你家公子的吗?如今人也找到了,你是不是应该把他带回去啊?出了俺们村子,沿着那条向北的大路一直走,就是落凤城,那个,俺就不送你们了哈。」他盯着那颗失而复得的明珠,爱不释手。
小庄是萧临最信任的影卫,平时将喜怒不形於色当作自己的人生格言,若非这次萧临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他绝对不会像刚刚那般露出丰富的表情,只不过随着萧临的恢复,他那石头般的表情正慢慢恢复,谁知转眼就被柳树给破坏了。
「爷……他……他……你确定他不是强盗吗?」向来以自己定力为傲的小庄完全破功,大张着嘴巴,不敢置信的看向萧临:「爷……他抢了你的明珠耶,还……还让我们就这样离开,爷……」
「我知道。」萧临不耐烦的挥手,然後又深情款款的看向柳树:「那是我给他的信物,自然就是他的,怎麽能说是抢呢。」他忍着痛走上前:「阿树,信物你已经拿到了手里,所以我们来举行婚礼吧?你看是先在你们村子里举行一次然後再回我们萧府重新举行一次呢?还是直接把你们村的过程给省略掉,只回萧府举行呢?」
柳树愕然的看向萧临,等到消化完他所说的内容,只把这个土包子吓得手一颤,那颗明珠和金项圈就一起落到地上,然後他飞快的捡起来,一股脑儿的塞回萧临手中,白着脸道:「那……那俺不要了,你……你自己戴着吧,俺……俺不嫁给你,俺……俺是男人……」他吓得刚要转身逃逸,冷不防萧临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身,将头伏到他肩膀上乾嚎起来。
「啊,阿树啊,你不能这样,我受了这麽重的伤,之所以还能活下来,就是因为你说过会嫁给我啊,阿树,如果早知道你这麽讨厌我,我还活过来干什麽?自取其辱吗?小庄,你还是赶紧杀了我吧?没有阿树相伴,我这一辈子活的还有什麽劲?不过是一具行屍走肉罢了,阿树啊,你竟然如此残忍……啊啊啊……」
「你……你这无赖……」柳树气急,拼命的要推开自己身上的八爪章鱼:「谁说要嫁给你了……俺,俺从来没说过,俺……俺就是用这个和你的随从撒了个谎,不然他们……不让俺照顾你,俺……俺就还不上你的情了……俺……」
柳树正分辩着,就听後面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怎麽着?你觉得现在你就照顾了人家几天,便把这救命之恩还上了是吗?」随着话音,柳大娘如女鬼般出现在柳树的身後,虽然面容仍是如从前般温婉,只不过散发出的那股气势,就连杀人不眨眼的小庄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计策得逞的萧大灰狼嘴角边露出一个狡猾笑容,乾嚎的更加卖力。他用内力挤出一颗接一颗的眼泪,扑到柳大娘身边嚎道:「大娘,你……你别难为阿树,我……我不想挟恩求报,我只想让阿树给我个机会,让我一辈子对他好,至於他爱不爱上我,我真的不敢奢望,大娘……」
柳树瘫倒在地抽搐,就连小庄和另一个杀手,都觉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两人同时退後了几步,心想没想到啊,公子竟然还有这般肉麻的一招,老天,我们真的是那个在柳大娘面前装模作样的家伙训练出来的吗?看看他现在,哪有一点明珠公子的风范,根本就是一只准备把大公鸡吃乾抹净的老狐狸嘛。
柳大娘被萧临感动的老眼返上热泪,一步跨上前去将柳树的领子提了起来,破口骂道:「你这个孩子还是人吗?人家小临是怎麽为了救咱们受的伤,难道你都没看进眼里?当初人家倒在地上的时候,是谁跑上前去哭得就跟未亡人似的,握着人家的手使劲儿说着醒醒醒醒,醒了就什麽都答应人家,这如今才三天就想赖账,俺怎麽就生出了你这麽个不争气的儿子?」
小庄和其他两个影卫都使劲儿的憋着笑,憋得快中内伤了。萧临在那里乾嚎着「大娘别打阿树,别打他……」之类的话,一边作势要去阻止,不过终因身体太过「虚弱」而不支倒地。
柳树边抱头鼠窜边大喊道:「够了娘,你别再打俺了,你睁大你那昏花的老眼看清楚,那混蛋的两个随从笑得都发抖了,你……就你还真信他……娘……啊啊啊……」
萧临杀气腾腾的眼神在两个影卫的身上一转,立刻吓得他们止住了颤抖,重新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柳大娘回头一看,发现柳树在撒谎,於是继续追杀,一边骂:「你这死孩子现在撒谎是越来越顺溜了,人家哪有笑,看见自己主子都成这样了,人家还能有心思笑?就是你这个没心肝的……」
「我看爷的伤势应该差不多了吧?」老三悄悄的靠近小庄:「你看看他这刚醒就这麽精神,叫我看应该没什麽问题了。」
小庄挠了挠头,双眼望天道:「不应该啊,怎麽也不应该好的这麽快,爷那可是刚从阎王手里逃出来的人。嗯,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莫非是因为一醒来就看见心爱的土包子,所以人逢喜事精神爽,因此便这样的精神了?」
老三皱了皱眉头,悄声道:「如果这样可不妙啊小庄大人,你想想,爷这并不是伤好,而是他太高兴了,所以一时间忽略了自身的伤势,那个……那个所谓乐极生悲啊……」他话音未落,就听躺在地上的萧临使劲儿咳嗽了几声,接着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小庄气得劈手给了那老三一掌,恨恨道:「你那嘴巴是乌鸦羽毛做的吧?好的不灵坏的灵。」说完急奔上前,将萧临扶起,到床上躺下。而这时,惊觉到变故的柳树和柳大娘也赶紧围了上来。
柳树紧张的问道:「怎麽样?萧临他怎麽样了?」
话音未落就见小庄翻了个白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爷这是极度伤心失望之下,刚刚好转的伤又转坏了,唉,亏他对某人一往情深,结果那人却不领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句话就如同在柴禾上浇了油又点了火一般,柳大娘立刻一巴掌拍上柳树的头,大吼道:「都是你,好好的答应了小临,何至於有这麽多事。」
柳树耷拉了脑袋,呆呆看着床上再度陷入昏迷中的萧临,呐呐道:「都是他自己,伤刚刚好就搞出这麽多事情,逞的什麽能啊,现在好了吧?」他拿起床头的白手巾,很自然的给萧临擦额头上泛出的汗珠。
柳大娘见此情此景大有可为,於是悄悄向两个影卫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出来,两人本来不想听她的,不过想到刚才她对付柳树的手段,不由打了个冷颤,不甘不愿的跟了出来,只不过仍是站在门口不远处,他们已经习惯不离开萧临的左右了,这一次因为是去执行一个比较重要的任务才没跟在主人身边,否则萧临也不至於落到这个地步。因此在第一时间内找到他的,也是他这两个心腹。
「萧临,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呢?」看见那些人都走远了,柳树脸上露出惆怅表情,贴近萧临的耳边悄悄诉说道:「其实……其实吧,俺那个……也不是对你就一点都不心动的,你……你长的这麽好看,比俺们村里最漂亮的村姑都好看……」
他忽然懊恼的轻轻捶了萧临一下,恨恨道:「奶奶的,你说你一个大男人,生的那麽好看干什麽?害得俺的心都一个劲儿一个劲儿的跳,慢慢的就……咳咳,哦,俺不是想说这个,俺是想说……俺是想说,你的身份,肯定……肯定是不一般的,你……你看你那两个手下,他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那你……那你肯定就更不是普通人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甚至还有一丝不甘心,轻轻道:「唉,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怎可能真的喜欢俺,虽然俺也想相信,不过谁让俺这麽聪明呢,唉,以前听老人说,人越聪明,烦恼就越多,果然就是这样,其实俺真的想糊里糊涂的相信你,不管怎麽样,能幸福一阵就是一阵呗,但没办法啊,俺……唉,俺太聪明,所以俺知道,你肯定是在骗俺……」
他顿了一下,脸上露出黯淡的神情:「唉,所以就这样吧,俺不会上你的当,你将来也会娶一个漂亮的像天上仙女一样的姑娘,你很快就会忘了俺的,但是……但是俺知道俺不会忘了你,萧临,你救了俺,你这段时间对俺也算不错,最重要是你那怎麽都改不掉的破坏力,这些都会让俺记住你一辈子的,所以……就这样吧,等你伤好了,你就和你的手下一起走吧,俺可不会和你走,俺就留在这个村里,给俺娘养老。」
他忽然又狠狠的捶了萧临一拳,喃喃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倒楣鬼害得,俺从今往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娶到老婆,呜呜呜,俺捡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俺怎麽就能喜欢上你呢?俺以後要是遇不见比你好看的姑娘,俺能喜欢吗?可要真有比你还好看的姑娘,人家能看上俺吗?呜呜呜,都是你这个混蛋家伙害得,俺大概是真娶不到媳妇了。」
如果萧临此时是清醒的,只怕会立刻跳起来,将柳树按在床上先进行一些儿童不宜的运动,然後再给他披上大红盖头迎上花轿,明媒正娶回到萧府见过公公婆婆,以此来证明自己的真心才会甘休,只可惜,他现在还是昏迷状态,根本没听到柳树的真情宣言。
※※※
从此後,萧临就借着养病为名霸住了柳树的时间,利用他的愧疚心,让他时时刻刻的陪伴着自己。他的两个影卫久而久之,也便习惯了,每天在院子里练习练习武艺,偶尔帮着柳大娘去干干农活,非常具有用人智慧的柳大娘还利用他们的绝世内功开垦出了几亩荒地。
小庄和那个叫做老三的影卫在开垦荒地的时候,曾经问过柳大娘:「大娘,你还开垦荒地干什麽啊?等到柳树嫁给了我们公子,你们娘儿俩就可以跟着他去吃香的喝辣的了,不好过在这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大娘呵呵笑道:「是啊,一开始俺也抱着和你们一样的想法,但是现在俺可不这麽认为了,小临他的身份实在是太显赫了,爷爷竟然是当今的王爷,他们家又只有他一棵独苗,你们也不想想,这样的人家,就算他对小树是真心,他的家人能允许他娶一个男人吗?」
小庄不以为然道:「那又有什麽,我知道的那四位当家的,哪个不是家世显赫,还不都是娶了土包子,就算爷的身份特殊一些,他们家要他传宗接代,大不了娶房妾氏生个孩子就完了呗,到时候柳树还是最大的那个。」
柳大娘沈默了一下,过会儿才笑道:「俺也知道你们说的是理儿,但当娘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个好结局,俺让小树和小临在一起,是因为那两个孩子真心相许,事实上,这已经委屈小树了,如果小临不能对小树专一的话,俺怎麽能让自己的儿子受这个委屈,但俺也不能因此就不准小临传宗接代,所以到最後,最应该最合适的结局就是他们两个分开。」
她叹了口气,又斩钉截铁的道:「没错,就是分开,从此後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他们的关系,还是这样才适合,唉,造化弄人,这世间有多少痴男怨女都不能成眷属,又何况是他们两个大男人呢。」
小庄与老三听到这里,自知柳大娘是个十分明理的女人,虽然替自家的主子不值,但他们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指责一位一心为儿子着想的母亲,因此这事儿也便就此打住。他们现在唯一害怕的是:如果主人知道是自己两人把他的身份在闲谈中透露给了柳大娘,导致柳大娘从支持者变成反对者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给大卸八块。
过了年後,萧临的伤已经大有起色,正月里没有活计,大家就凑在一起闲聊,倒也十分热闹。
萧临也默默剥着松子,然後将那松仁一颗颗堆到柳树的面前,这些乾果都十分昂贵,是他命小庄到落凤城中买来过年的,柳树根本都不认识,因此萧临便一颗颗剥给他吃,一行人围着炕头,天南海北无所不谈。
忽听萧临道:「对了大娘,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究竟是为何惹上了那些东瀛的高手,听你那天的话,似乎是和阿树的父亲有关,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他是真的奇怪,无法想像在这样一个偏僻的村子里,竟然会有一位村妇与东瀛高手扯上了关系。
柳树也立刻竖起了耳朵,这可是关系到他爹的大事,发生了那件事之後,他也曾问过自己的娘,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偏偏柳大娘却不和他说,只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如今萧临也问起,他怎能不关心。
柳大娘登时沈默起来,想了想刚要开口,萧临又抢着道:「大娘,我知道你有顾虑,但是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一天,有我们五派在一天,还轮不到东瀛那些浪人到我们中原武林来撒野,所以大娘你尽管和我说说这其中故事,也该让阿树知道知道了,对不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柳大娘叹了口气,垂头道:「其实……其实这也没什麽,我就是怕小树年轻气盛,听了这故事忍不住要去报仇,又怕连累你们,只不过如今想想,大概怕也没有用,小临既然出了手,只怕那边迟早都会知道,与其你们被人打个措手不及,到还不如先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和你们说了,也好有个防备。
萧临可是个聪明人,心想听柳大娘这话的意思,这故事很有可能还有续篇,哈哈哈,那可太好了,也许有能供我利用之处,到时便可顺利将阿树拐到手了。他一边想着,嘴角边就露出傻笑,柳大娘看了一眼,心下奇怪,但展眼间便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由得叹了一声,暗道若真的能如你所想,我还在这里担心什麽,可惜,唉,真是太可惜了。
於是收摄心神,将二十多年前的旧事娓娓道来道:「小树的父亲,就是东瀛武林一个很负盛名的家族的後代,只不过因为他是庶出,所以从来就没有地位,也因此,他为了争口气,做给父亲看,便发愤图强苦练武功,以为功力有所大成之际,便是他和母亲扬眉吐气之时。」
她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然而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他是武功大成了,却也因此遭到两个哥哥的妒忌,其中一个哥哥是正房所生,那两人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无所不能,只一提起正经事来,就什麽都不是,但在钩心斗角这方面,小树的父亲却远远不如,因此直到最後,家业仍是被两个哥哥继承了去,不但如此,他和母亲还被赶出了家门,又过不久,他的母亲就死了。」
「咦,这样说来,俺爹和那个家族不是就没有关系了吗?他的哥哥总不至於追杀一个失了势的弟弟吧。」柳树忍不住好奇,终於插嘴。
柳大娘看了他一眼:「你听俺说下去好不好?就是性急。」言罢又道:「本来他爹和那家族的确就没了关系,可偏偏那个家族有一部自古流传下来的宝书,据说是阐述修炼之道的,就是将来可以升仙的那种,只不过这宝书历来只在掌权者手中,而历代的掌权者耗费毕生精力也没办法参研透彻这宝书,所以也没有人飞仙。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哥哥掌权不久,家业就衰败了,他爹於偶然间听说他们竟然要卖掉这部宝书,於是不甘家族宝书旁落,便趁夜回到家族中,逼迫那大哥将宝书交给了他。」
柳大娘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道:「只不过他那大哥要卖给的人,却是东瀛最有势力的武林世家,听闻宝书被抢,他们竟然杀了他爹的大哥,然後又开始追杀他爹,他爹一路逃亡,最後来到了中原,但那些人依然没放弃追杀,只不过他爹也很厉害,将那些追来的人全都杀了,然後才逃来了这里。也幸亏他将那些人都杀光了,俺和小树才得以安然的度过这二十几年的平静时光。」
萧临皱眉道:「嗯,我想後面的故事我已经知道了,柳树的爹虽然杀了那些杀手,逃到这里来,但也在这里受了重伤,幸好遇见了你,於是美人救英雄,英雄为了美人甘愿隐居,再然後,你们冲破了家庭的阻力,幸福的结合在一起,并且有了阿树,再再然後,阿树的爹因为当初的内伤太重,终於撑不下去,撒手人寰了。大娘,是这样的吧?咦,那部宝书後来去哪里了呢?」
柳大娘点头道:「小临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事情就是这样子的,那部书我把它和他爹一起葬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他在天有灵,也终於能心安了。只是小临,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连俺们冲破家庭阻力都知道。」
她说完,萧临就哈哈大笑:「其实这不难猜啊大娘,阿树的爹是东瀛人,这里民风虽然开放,但对种族之见倒也颇深,阿树的外公怎可能允许女儿去嫁给一个外族呢?所以我一猜就猜中了。」
然後他激动的握住柳树的手,动情道:「阿树啊,你看看你娘和你爹的遭遇与我们的遭遇是何等相似啊,你娘救了你爹,而你救了我,後来你娘嫁给了你爹,所以按照道理,你也应该嫁给我才对……」不等说完,已经被柳树一脚蹬开。
柳树刚才还有些伤感,想不到自己的爹竟然如此的命运多舛,只不过这点伤感旋即都被萧临给破坏了,他哼了一声:「俺娘是女的,嫁给俺爹那是当然的,但俺是男的,怎麽能嫁给你,俺将来还要娶个老婆,然後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敢……」萧临青筋暴露,一把抓住柳树的手阴恻恻道:「你敢娶亲生子?你想逃开我?哼哼,休想……」不等说完忽然想起这还是在丈母娘面前,如果露出恶人嘴脸,以後自己和柳树岂不是也要遇到家庭阻力,於是连忙收了情不自禁露出的恶人嘴脸,肉麻兮兮的道:「阿树,你不要这样绝情,你明明知道我离不开你……」
「呕……」除了柳大娘和萧临,其他人皆分别跑到了三个角落去呕吐,就连小庄和老三也不能幸免。
萧临恶狠狠瞪了那两个吃里扒外的手下一眼,然後用传音入密对柳大娘道:「大娘,阿树不懂这武林纷争,但你和大叔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他一定给你讲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经过我的分析,你们惹上的大概是东瀛最大的武林门派流刀门,这个组织心狠手辣,一旦盯住了谁就是不死不休,你和小树留在这里很危险,不但如此,从此後你们只怕都会陷入危险之中,若想平安,就只能到我的府里或者我们红衣派存身,流刀门虽大,但红衣派和萧府可不怕他,大娘,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吧。」
他这句话一说完,又觉威胁的意味太过浓厚,眼前这女人可不是寒芳仙子之流,是自己的丈母娘啊,於是又赶紧脸露笑容,谄媚笑着加了一句:「大娘,求你了,你就把阿树嫁给我吧,从此後我必定待你如亲母,给你养老给你送终,啊呸呸呸……我这乌鸦嘴,大娘春秋正盛,送什麽终啊,嘿嘿,大娘,看在我一片痴心的份儿上,你就答应了吧。」
柳大娘看见他那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沉吟了一会儿方道:「小树,小庄,老三,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萧临说。」
她话音刚落,萧临已经小人得势般的跳了起来,挥手道:「听见了大娘的话没有?出去,都出去,我和大娘有话要说。」然後又看向柳大娘,呵呵笑道:「大娘,他们都出去了,你是不是想和我商量一下这个嫁娶的具体细节,啊,对了,你要什麽样的聘礼,尽管说吧,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我弄不来,其他只要我有的……」
柳大娘抬手:「你先别兴头,俺之所以把小树给支出去,就是怕他听见伤心。萧临,你这孩子会说话,也讲信义,俺也看得出来,你对小树是真心的,所以,即便小树是男人,俺不愿意让他嫁给别人,但俺也想让他和你在一起,俺觉得你会好好喜欢他,保护他的,只不过大娘有几点要求,你能答应,俺就放手。」
萧临这个兴奋啊,如果身後有条尾巴,他大概能给摇断了,忙从屋里翻出上次到集市上买来的纸笔,蘸了墨,这才一本正经的对柳大娘道:「大娘,你说吧,我都记录下来,两份,我盖手印为证,将来我做不到,你尽可拿着这纸契约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来唾弃我。」
柳大娘目瞪口呆,喃喃道:「其实……其实也……也不用这样了……」不等说完,萧临已在纸上写下了第一条:「一辈子都要对柳树好,忠贞不渝,绝不给他气受,生死与共,甘苦同随,相亲相爱,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柳大娘不识字,萧临就读给她听,只这一条,就让柳大娘有些难以置信,指着那一条道:「萧临,你说你会对小树忠贞不渝,可你们家明明是你一根独苗,怎可能容你如此肆意妄为?不留下香火呢?其实俺也不是这麽不讲理的人,虽然俺不愿意让你娶妻纳妾,但是找个女子延下香火还是……」
她不等说完,萧临就飞快道:「大娘,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们家向来是很开明的,我已经决定了,和小树收养一个近亲的孩子,就让他做我们萧家的香火也是一样的,其实当初我们祖上也有一位先祖不能生育,偏偏他们伉俪情深,不肯背叛,就是收养的近亲的孩子来继承的香火,所以严格来说,我也不算是萧家的正宗血脉,但我们家族从来也没有因为这个而起过内讧,照样视我们如同己出,所以这点大娘不用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有了小树,那些庸脂俗粉哪还能瞧在眼里,所以即便大娘逼我去找个女人延续香火,也是万万不能从命的,就从今日起,我只能有阿树,当然了大娘,阿树也只能有我,他可不能给我红杏出墙。」
柳大娘彻底无语了,而萧临又蘸了下墨汁,提笔悬空等候,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他忙抬头看向柳大娘,痛快道:「大娘啊,你还有什麽条件,快说出来啊,我在这里等着写呢,你放心,只要不是我办不到的,我都能答应你。」
「没有了。」柳大娘松了口气,笑弯了眉眼:「俺想让你做到的,你都已经写下来了,俺再没有什麽嘱咐了。」说完他看见萧临惊诧的眼,不由得拍拍他,语重心长的道:「小临啊,以後俺们娘儿两个可就都靠你保护了,俺也把小树交给你了。」
萧临怎麽也没有想到事情到头来竟然如此容易,呆在那里说不出话,再仔细看了看纸上所写,最後他终於笑了,在底下又加了一行:「一辈子都要对萧临好,忠贞不渝,绝不给他气受,生死与共,甘苦同随,相亲相爱。」写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终於没把最後两句话写上去。
什麽山盟海誓,什麽情深意重,都再也比不上萧临此时的举动。柳大娘心里感叹着,暗道小树和小临在一起,应该会是幸福的,一定会是很幸福的。她探身出去喊道:「行了,你们都进来吧,小树,俺有话和你说。」
「呼啦」一下,十几个人蜂拥而入,一下子将柳大娘挤到了一边,她怔怔看着这些身穿黑衣来历不明但明显都配了长剑的人,最先的反应是:糟糕,是东瀛的仇家来了,小庄和老三还有小树难道已经被他们害了吗?一想到这里,心就不由得沉了下去。
「参见公子。」正当柳大娘要拼命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却忽然齐刷刷跪下,向面前的萧临行礼,接着小庄从门外走入,对萧临鞠躬道:「回公子,十三影卫齐聚在此,天下再无任何人可以威胁到公子的安全,我们可以启程回萧府了。」
他刚说完,其中一个影卫从怀中掏出一封通道:「回公子的话,属下完成任务回山时,掌门让我将这封信件转给公子。」说完将信件呈上。
萧临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後对柳大娘道:「大娘,你过来,这事儿也和你有相关,嘿嘿,现在你和小树不想跟我走也不成了,看看吧,这是紫电派凤九天给我们红衣派的请帖,他要和山水表哥一起成亲了,邀请我们去参加他们的婚典呢,对了,凤九天就是上次在咱们家出现过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吧?」
柳大娘张嘴结舌,心想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没想到那少年真的要娶山水,还要办什麽婚典,最奇怪的就是他那些长辈们竟也答应,这……这可真有点儿匪夷所思了。
萧临扬着信大喊:「阿树,阿树,你过来,我和你说一下路线,到时候我们俩还有柳大娘,一起去凤九天的山寨喝喜酒,对了,我还有点东西要给你看,阿树,阿树……」喊了半天,仍是没看见柳树的踪影,他疑惑的看向小庄:「咦?阿树呢?你没看着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庄心想公子啊,你啥时候让我看住他了?这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刚刚还看见在这里的,问完我影卫们的身份,又问了些关於公子的问题,然後……咦?这一转眼怎麽就不见了呢?」
萧临心里「咯磴」一下,暗道糟糕,阿树不会是怕我怕到这个地步,竟然逃跑了吧?妈的这怎麽行,婚礼还没举行呢他就开始逃婚,将来传出去,我还不成为五派中最大的笑柄啊。一边想着,和柳大娘就都出了来寻找,只不过找了一圈儿,仍是没有找到。
「唉,这孩子会躲到哪儿呢?」柳大娘急得团团转,担忧之下把刚刚的承诺都给忘了,看向萧临道:「小临啊,看来大娘猜错了,小树的确是对你没有男女,不,是男男之情的,那个,刚刚的话你就当大娘没有说过,唉,本来以为他会喜欢你的,现在看来,恐怕……唉,俺这个当娘的,竟然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萧临一听,脸当时就黑了,急忙道:「大娘,你别这麽说啊,阿树肯定是有什麽心结没有解开,我们五派中的优秀男子都注定要娶一个土包子,这是上天定下的缘分,老天不会把我落下来的,您老在家等等,我去找他,等到把我们之间的心结和误会都解开了,您老就等着喝我们的喜酒吧。」他说完生怕柳大娘反悔,急忙转身出去,直奔日常和柳树打柴的树林而去。
※※※
那树林虽大,但怎禁得住萧临施展绝顶轻功翻找了一圈,结果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最後萧临站在当地苦苦思索,忽然灵机一动,自己拍着自己的脑袋笑道:「我真是糊涂了,我怎麽把那个地方给忘了呢?那可是我们的初次相遇地点啊,糊涂,真糊涂。」说完他来到自己和柳树相识的那个山洞,搬开大石闪身进去。
刚进去,还不等四下望望,就听见前面传来呼喝声:「俺……俺告诉你啊,俺……俺可是会功夫的,俺……俺蹲过一天的马步,识相点儿的,你……你趁早给俺夹着尾巴走开,省得俺大发神威,把……把你的熊掌剁下来,俺……俺不蒙你,俺家里有个厉害家伙,最……最爱吃你们熊类的熊掌,俺……俺不像他,俺这个人……比较的善良,但……但素你不能先惹俺……」
萧临诧异的向声音来源望去,然後他借着超常的视力看到一幅令人惊讶的景象,柳树面对着一头棕熊,摆出自己曾经教过他的马步姿势,正在边挥舞着拳头边大声吼叫着。那头棕熊居高临下,以十分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举步不前的态度与其说是被柳树吓到了,还不如说它是好奇。
萧临觉得这一幕很有趣。於是他没有发出声音,倚着大石站下来,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柳树表演。棕熊向他这里望了一眼,警告意味十分浓厚,後来见他没有上前,这才收回了目光,这让萧临更加的惊讶了,这头熊竟会如此的通灵,怎麽倒像是听说过的那些得道成仙之人所养的灵兽似的,还有,它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呢?山洞只有一个入口,熊又不是人,它理应进不来才对啊。
想到这里的萧临,目中兴味更加浓厚了。忽见棕熊向前踏了一步,吓得柳树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然後又摆着那个马步姿势继续对狗熊进行说服教育:「俺……俺告诉你啊,俺……俺真的不是好惹的,你……你赶紧走吧,大不了……大不了俺不用你夹着尾巴了。」
萧临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这柳树太有意思了,明明就害怕的要命,到现在却还嘴硬。他抬头看了看柳树,发现对方大概是太紧张的缘故,所以根本没发现山洞里已经又多了一个人,於是放下捂着嘴巴的手,继续看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棕熊又上前一步,吓得柳树再往後退了几大步,这时候他离萧临已经很近了,而他的勇气也终於磨光,他哭丧着脸,眼睛里水汽蒸腾,带着哭腔对那头棕熊道:「熊……熊大哥,你……你放过俺吧,俺……俺不想和你两败俱伤啊……啊啊啊……你……你别过来啊,俺……俺承认俺打不过你总行了吧?熊大哥,俺……你看看俺,俺身上没有几两肉的,你……你吃了俺都不够塞牙缝的啊,而且俺的骨头又很硬,会硌到你的牙啊,熊大哥,俺……俺完全是为你着想的,真的啊……」
他一边说一边退,忽然後背撞到了一个柔软温暖的胸膛,只吓得他头发汗毛都竖了起来,眼泪也流了下来,惨嚎道:「啊啊啊……熊大哥,你……你怎麽能这样呢?你自己进来也就罢了,怎麽……怎麽还带着同夥呢?你……你快让你的同夥放开俺啊,俺……俺真的不好吃,俺的骨头真的很硬,啊……」
「骨头很硬吗?没有吧,我觉得这骨头很软啊。」萧临忍着笑,在他的耳边吹着气道。
柳树回头一看,然後就睁大了眼睛,接着他用手抹了抹眼,等到确定眼前的人真是萧临後,态度立刻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立刻由逃兵转为百战百胜的将军,转回身叉着腰大笑道:「哈哈哈,死狗熊,俺让你夹着尾巴逃你不逃,现在好了,俺的救兵来了,哈哈哈,他是俺的救兵,却是你的煞星,哈哈哈,死狗熊,等着受死吧,俺要剥了你的熊皮去卖,割了你的熊掌清蒸,腌了你的熊肉红焖……」
「阿树,想让我帮你对付这头狗熊吗?」萧临含笑问道,见柳树直点头,他将那纸契约从怀中取出,对柳树道:「很好,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吧,按了我就救你。」说完看见柳树疑惑的脸色,他才想起对方不识字,於是将上面的内容说了一下。
柳树的脸色红了又黑,黑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他猛然转过身去,又拿出之前那副哭丧着脸的样子对狗熊道:「熊……熊大哥啊,俺……俺不想要他做俺的救兵了,咱们之前谈妥的条件,能不能继续保持……啊……」这回不等他说完,那棕熊就「呜」的吼了一声,吓得柳树差点软倒在地。
完蛋了,熊大哥生气了,呜呜呜……柳树吓得魂飞魄散,眼看那头熊又向自己走过来,再也顾不上别的,一下子跳到了萧临的身边,忙不迭的道:「俺……俺答应你,你说的那些条件俺都答应你,俺回去就给你盖手印,呜呜呜,俺不想死,俺还有俺娘要养活啊。」
萧临见他吓得魂不附体,再看看那头比柳树还高,身体壮的如同一座小山的棕熊,心想难怪阿树怕成这样,只要这头熊在他的身上那麽一坐,大概直接就变成肉饼了。不过他现在功力全部恢复,可不怕这头熊,於是将那纸契约展平,又从怀中掏出一方印泥,斩钉截铁道:「现在就按手印,谁知道等出了这个山洞,没有了熊大哥的帮忙,你还能不能认账呢。」
柳树恨得牙根儿痒痒,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将手指伸进印泥里,蘸了一下按了上去,丧权辱国条约就此成立。他看着萧临吼道:「好了,这回你该帮俺对付那熊瞎子了吧?呜呜呜,坏蛋,就知道欺负俺。」
「怪不得主人总说人情冷暖,果然如此啊,这一有了靠山,熊大哥就立刻变成熊瞎子了。」山洞里忽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吓了萧临和柳树一跳,四处望了一圈,没有别人,忽听那个声音又响起道:「找什麽啊,就在你们眼前呢,难道你们连妖精这两个字也没有听说过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妖……妖精?熊……熊妖?」柳树看着那只棕熊,差点儿把眼珠子给瞪了出来,过了半晌,方「嗷」的一声大叫,拽着萧临就跑,一边道:「还……还等什麽啊,萧临,赶紧跑啊,难道在这里等它把咱们都吃了吗?」
萧临拽回柳树,呵呵笑道:「别傻了,它如果想吃咱们,还用的着暴露身份吗?」说完他竟然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悠闲道:「熊兄想必是有些事情想让我们帮忙,请尽管说出来吧,无论如何,能和一个得道成精的妖怪接触,这经历也算是惊世骇俗,不枉我来世上一遭。」
棕熊也坐了下来,呵呵笑道:「公子果然非是凡人啊,没错,我是有求於你们,当然,我不会让你们白白帮我的,事後,我会给你们一本宝典,让你们修道成仙,以得长生……」他一说完这话,萧临也愣住了,没想到报酬竟然如此丰厚。
「首先,你们要替我保密,不许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棕熊认真的道,见萧临点头,并郑重许了誓言,它才满意的点头,又接着道:「我是蒙主人不弃,收在她门下做宠物的,我的主人和她的师傅相恋,一起云游四海,无意中发现了通仙的途径,两个人练了很长时间,却不知因为什麽事情吵了一架,然後我主人就跑来了这里独自修炼。山中岁月寂寞,她将我掳了来和她一起作伴,就这样,我因祸得福,被主人引入了修炼的途径。」
棕熊说到这里,面露得意之色,嘿嘿笑道:「主人说,我的资质算是不错的了,五百年间就有大成,我们两个一直在这山洞里生活,因为都是在运功修炼,所以我们知道他进了来。」他点点下巴指向柳树:「但他却从没有发现过我们。直到两个月前,主人羽化飞仙,我因为时日还不到,所以无法跟随於她,但主人说过,要我入世历练,她说这对我有莫大的好处。」
「所以你就选择由我们带你出去吗?」萧临可不傻,听到这里,虽然整件事匪夷所思,他很难接受,不过他立刻就猜出了棕熊的用意。
果然,就见棕熊点头道:「没错,就是要你们带我出去,正确来说,是由你带我出去历练,因为主人在飞升前,已经算了出来,她说她的後人弟子将会来到此处,还画了画像,那个人就是你,我第一次看到你,真的是很惊喜,但没想到你受了伤,而我又在运功的紧要关头,以至於你没有发现我,我也无法和你相认,便擦肩而过了。」
「後人弟子?」萧临疑惑得道:「你的主人究竟是谁?她怎麽会说我是她的後人弟子呢?」
「我不知道主人的名字,但是我知道她每天只要运功完毕,就要对着山洞里的一个石人砸上几拳,一边咒骂着什麽莲花子你个老杂毛,杀了你,宰了你,给我跪洗衣板……之类的话,等到骂完了,又会抱着那石人哭,说什麽很想他之类的话,最後又信誓旦旦的说,等到上了仙界,一定要和他相聚,好好与他算一算被抛弃的这些年的旧账。」
棕熊说完,萧临的冷汗也下来了,他已经知道棕熊的主人是谁了,就是自己的红衣派的开山师祖惊鸿雁,据说她与自己的师傅莲花子相爱,只是碍於世俗的伦理眼光,不敢公开这份爱意,後来她和师兄弟们一起创建了暗黑五派後,就毅然引退,大家都说她是和自己的师傅一起云游四海了,却不知道後来又发生了这麽多事情,而且更让萧临没有想到的是,莲花子师祖似乎还颇为惧怕自己的徒弟娇妻,不然也不会出现跪洗衣板这一类的字眼。
棕熊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本古籍,他递给萧临道:「这是主人让我交给你的,是通仙的途径,你只要和你心爱的人一起好好修炼,将来必登仙界。不过现在,你要领着我出去,嗯,也不用你领着我出去了,这麽多年来,我一直在这个石洞中修炼,已经具备了幻化人形的能力,我想出去走一走,你只要给我些钱,再把你的落脚地告诉我就可以了,我喜欢自由自在的,不愿意有人束缚。」
这真是意外之喜,天上掉馅饼也没有掉这麽大块儿的。萧临顾不上在一旁已经石化掉的柳树,从怀中掏出一张一万两面额的银票道:「这是一万两的银票,你出去找钱庄兑换,你识字吧?懂得在人间怎麽生活吗?」他见棕熊点头,於是又在地上画了一幅往萧府走的路线图,告诉棕熊那就是自己的府邸,棕熊已经通灵,只看一眼便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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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熊出了石洞,就在洞前分道扬镳,柳树这才缓过神儿来,怀疑的瞄瞄萧临,撇撇嘴道:「你给俺老实说,这头熊是不是和你串通好了?」
一语未完,萧临惊奇道:「阿树何出此言?你明明都听到了我和棕熊的说话……」
不等说完,柳树就大怒道:「什麽叫何出此言,俺明明怕那头熊怕得要命,你却根本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不是串通好了是什麽?你肯定是和棕熊说好了,用一万两银子以及提供他下半生的生活来让他出面吓俺,好让俺签下那个什麽……什麽破契约……肯定就是这样的。」
萧临好笑道:「阿树,你的想像力真是丰富,算了,既然你认定了,那你就当成我和棕熊是串通的吧,反正契约已经签下,咱们可以立刻动身回萧府举行婚礼了。一语未完,脑袋上就挨了一拳,屁股上又挨了一脚。
不过现在的萧临,当然不会将这一脚这一拳放在眼里,他回身嘻嘻的抱着柳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呵呵笑道:「宝贝儿,我本来都忍不住了的,但想到成亲在即,不如就将我们宝贵的第一次留到洞房花烛夜,因此这才忍住了,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须知我受伤之後,已经禁欲很长时间了,稍微有一个小火星儿就可以成燎原之势的。」
这番话柳树还有些听不太懂,但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弄懂了,他仰头看了一会儿天,忽然在树根下坐了下来,喃喃道:「萧临,俺想和你说些事情,你坐下来好吗?等到听完俺的话,你再决定要不要履行那张契约好不好?」
他很少露出这麽正经,甚至是有些伤感的表情,因此萧临也不敢等闲视之,连忙坐了下来,心里有一丝惶恐,暗问自己万一柳树认真的告诉他,说根本不喜欢他,而是喜欢某个叫阿花阿草的村姑,那自己要怎麽办?是狠狠心强娶了他,还是放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是个问题,而且无论是什麽答案,後果都十分的严重。
但他毕竟是红衣派的弟子,从小就没学会什麽把心爱的东西放手的道理,眼中煞气一闪,心里已做好了决定,在这阵功夫,他也没听清柳树说的话,只听他说似乎是喜欢上了谁。萧临想也不想,本能的就杀气腾腾道:「阿树,你喜欢的是谁啊?再说一遍,我这就去杀了他,绝了你的念头。」
柳树惊讶的睁大眼看向他,忽然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怒吼道:「俺让你把俺的话当耳旁风,让你当耳旁风……」这几脚含愤出手,十分的重,打的萧临狼嚎不已抱头鼠窜,一边大声道:「我错了我错了阿树,我不去杀阿花阿草了,我让我生意上的那些年轻有为的掌柜的娶了她们好不好,嗷……别再打了……」
柳树本来是很伤感的,待听见萧临这几句话,又忍不住笑出声来,重新坐下道:「笨蛋,俺刚刚说俺是喜欢你的,你去把自己杀了吧,或者让你生意上年轻有为的掌柜们把你给娶了吧,到时俺肯定送上贺礼。」
萧临放下了抱住脑袋的双手,有些怔怔的看着柳树:「阿树,你……你没有说笑吧,你……你刚才说什麽?你是喜欢我的?」他猛然将柳树抱了起来,在地上直转着圈儿,然後激动的仰天长啸道:「苍天啊,大地啊,你们终於开眼了,你们终於也让我成功的娶了一个土包子……」等到喊完了,自己才发觉这句话怎麽听起来这麽别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树重新走回树根下坐着,哼了一声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俺问你,俺没钱没势,也没有才没有貌,俺就会打柴种地,养猪放牛,你到底喜欢俺哪一点儿呢?你是不是因为俺总打你,所以故意说要娶俺,然後就把俺关在府里狠狠折磨,好给你报仇?」
「阿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麽不堪的形象吗?」萧临哭笑不得,然後捧住柳树的脸,认真道:「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儿吗?你那麽喜欢那颗明珠,喜欢的眼睛都往外放绿光,我都告诉你我不能动了,但你还是要救我,明明知道我若活着,那颗珠子就不会给你,你仍是要救我。」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我就是在那个时候,一颗心就都被你牵住了。阿树,我不是什麽善良的人,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也是真的,如果今天你非要我放弃你,而要去娶什麽阿花阿草之类的村姑,我真的有可能杀了她们,俗话说物以类聚,我身边的人,也都不是什麽正义良善的人,我从小就活在钩心斗角的环境中,或许正因为这样,我才能一下子就被善良的你给吸引了吧。」
柳树疑惑道:「可是萧临,你要知道,善良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才是少数,俺们老百姓都是这麽善良的,如果你只喜欢俺善良,那你随便找一个又漂亮又聪明的善良姑娘,也不是什麽难事儿啊,为什麽非要俺。」
「这就是缘分啊,我也知道世上善良的人还有许多,可上天偏偏就让我遇到的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是一个土包子,那我有什麽办法,也只能认命了啊,就像我给你讲过的那些土匪,他们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就偏偏栽在了土包子的手里,这就是命,是缘,由不得人的。」
柳树垂下了头,萧临讲的话,他大致明白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尽去,他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了笑容,并且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红霞:「其实……其实俺也是在前不久才知道,俺也喜欢你,俺……俺看到你被那些人杀了的时候,俺脑子里没有了别的念头,就想着杀了那帮丧尽天良的东西给你报仇,然後……然後俺再随你去……」
幸福降临的如此容易,怎不令萧临欣喜若狂,他一把抱起柳树,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阿树你为什麽还不答应我,让你签契约的时候还一幅不情愿的样子呢?」
柳树瞪了他一眼,然後又抬眼望天,淡淡道:「俺怎麽会签呢,俺虽然喜欢你,可是俺不想嫁给你。」他苦笑了一下:「萧临,你是谁啊,你可是圣上亲封的明珠公子,不管多大的官儿,你都对他们有生杀大权。不仅如此,你还是名闻天下的大富商,你做买卖一刻钟挣得银子,比俺辛辛苦苦一辈子挣得都要多几十倍几百倍。你还是那个什麽红衣派的弟子,你的那些随从说,你在江湖中的地位,就是和谁谁,啊,就是和你上次提的那几个人齐名,你们是江湖中的皇帝,江湖上的事儿你们都可以说了算的。」
他又叹了口气,摇头道:「俺本来想,你的确不会是什麽小人物,迟早有一天,你会恢复本来身份离开俺的,所以俺可不敢喜欢上你,後来喜欢上了,俺就想着偷偷喜欢就好了,可不能嫁给你,你这样的人,咋能喜欢俺一个土包子呢。俺这辈子能和你这大人物沾点边儿,也知足了,将来老了的时候,坐在院子里回忆年轻时候的这点儿事,也有些意思。可是……可俺万万没想到你的身份竟然这样大,大的俺听完後都说不出话来,那些人都是你的随从吧?俺亲眼看见他们从天而降……」
「是从墙而降吧。」萧临纠正:「他们的轻功虽高,也不可能跳到云彩上去,顶多是跳上墙,然後再跳下来。」
「你别打岔,听俺说完。」柳树瞪了萧临一眼,然後又转过头道:「反正……反正其实俺以前也有些幻想,想着你的家道中落了,你不得不就在这村子里窝一辈子,那样的话,俺就和你搬上山去住,也不管别人怎麽说,亲亲热热的在一起一辈子,就算你不会干农活,还总是帮倒忙害得俺赔钱,俺也认了。可是……可是现在你的随从来了,你的伤全好了,你又成了以前那个呼风唤雨的萧临,俺……俺就更配不上你了。」
他说到这里,声音就低了下去,萧临一把将他搂进怀里,笑道:「我以为阿树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乐天派,没想到事到临头,也有这麽多的顾虑,就算身份高贵点又怎麽了?我也是人,对谁产生感情对谁不产生感情,这可不是由门户决定的,而是由自己的心说了算,我就是喜欢阿树,喜欢你吼我,打我,骂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等说完,柳树就吓得抬起头来,惊讶道:「你……你喜欢俺打你骂你吼你?萧临,你……你不是有毛病吧?那……那以後要是有别人打你骂你吼你,你……你是不是也会喜欢他们?」
萧临一脸的黑线,伸指头在柳树额上轻轻敲了敲:「想什麽呢?你以为我是被虐狂啊?告诉你吧,从我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谁敢对我动手呢,敢对我动手的人都已经去找阎罗王报到了。阿树,我告诉过你我不是好人,下手狠辣着呢,我真的是杀人不眨眼哦。只有你,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但不怪你,还喜欢你对我做那些事,反正现在我功夫恢复了,你那拳脚落在身上,就像蚊子叮了一口似的。」
柳树打了个哆嗦,後怕道:「那……那要是你没喜欢上俺,俺那麽打你骂你,你会怎麽对付俺?」
「嗯,那可就难说了。」萧临撑着下巴:「我也许会让你以後再也赚不到一文钱吧,要麽就是让地主把你的地收回去,但你放心,因为你是一个好人,所以我不会杀你的,也不会让你饿死冻死,但是一生穷困潦倒这是难免的了。」他又看向柳树:「如果你不答应嫁给我,我也会让你穷的连裤子都穿不起,哼哼,还想着娶媳妇生孩子呢,我要让你一辈子孤单终老。」
「你……你好狠啊。」柳树咬牙切齿:「好,这可是你说的,非要俺嫁给你不可,嫁就嫁,咱们谁怕谁啊?但是有一条俺可得说在前头,俺这人也倔强,你要是就这麽走了,俺大不了天天想你一阵罢了,你如果娶了俺,你就不能再娶别人了,俺一辈子都会对你忠诚,你也一辈子都得对俺忠诚,咱们都是男人,得平等对待。」
「那当然了,契约里不是都写的好好的吗?」萧临心中的大石终於放下,扳过柳树的身子,认真的看着他,轻声道:「阿树,我喜欢你……」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贴了上去,在柳树柔润的双唇上厮磨起来。
好舒服啊。柳树陶醉的想着:没想到萧临真厉害,就是亲个嘴,俺怎麽就好像飘到云彩上去了?不行,俺也要让他飘到云彩上去。他这样的想着,就大胆的尝试着笨拙回应,下一刻,嘴里忽然有了一股腥味,然後吻得正起劲的萧临就狼狈把舌头从他嘴里退了出去。
「啊,萧临,你怎麽了?」柳树慌忙起身,只见萧临的嘴角破了一块皮,鲜红的血正不断渗出来,他忙扑上去:「俺……俺不是故意的,俺只是也想亲你,俺看你亲俺那麽舒服,所以……所以俺……」
「阿树,你这哪是叫亲嘴啊,分明是咬人好不好?」萧临无奈的苦笑,然後搂了他温柔道:「算了算了,我们洞房花烛夜时再好好的练习练习吧,不管怎麽样,你这个接吻技巧一定要提高,不然我每天都顶着一嘴伤痕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是强暴民男呢。」
「你……你敢强暴俺试试?」柳树冲萧临亮了亮拳头,一下子就让他想起了眼前这个爱人可不是好惹的。
当下不由得好笑道:「是是是,小树是谁啊?身强力壮的大好青年一名,谁敢强暴你,就算他倒了八辈子的楣。好了好了,我们这就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再晚了,要赶不上凤九天和你表哥的婚礼了,到时我再介绍令三对土匪与土包子的夫妻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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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和柳树培养感情,萧临便命十八影卫中的九人护送柳大娘先去凤鸣山,自己则和柳树与另九个影卫一路游山玩水,等快要赶到凤鸣山的时候,凤九天大喜的日子已经迫在眉睫了,谁知这日休息时,猛听得远处山中隐约传来几声高喊,萧临的耳朵灵,於是便带着柳树先行奔到林中去探探情况,谁知世事竟是如此凑巧,偏赶上凤九天与关山水危在旦夕,於是萧临便出手救了他们。
如此一来,凤九天重伤,眼瞅着是不能和关山水依照既定的日子成婚了。於是萧临与柳树将他送回山上後,住了几天,听说两人的伤势已经没有了大碍,他们便自己先回红衣派去了。
红衣派因为寒芳的连累,在五派中的声望地位一落千丈,幸亏有萧临力挽狂澜,因此派中上下皆对这唯一的男徒弟赞不绝口,纷纷赞成将掌门之位传於这男弟子,本来麽,即便是萧临掌门,这也无可厚非,日後选才也不用墨守成规,一定要选女弟子了。像寒芳不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吗?从此後,一切都只看本领人品,对於所有的弟子来说,也是一件公平之事。
玉莲掌门见自己的侄儿为整个红衣派都争了光,自然骄傲。虽然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侄子也娶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土包子男人,但想一想,其他四派的传人无一例外都娶了这种土包子,可见的确是上天注定的事,非人力可以挽回,因此竟意外的没有反对。及至萧临再把师祖惊鸿雁的事情一说,玉莲掌门就更欣慰,连带的看那引了萧临与棕熊相见的柳树都顺眼多了。
两个人就在红衣派住了下来,因为派中的师伯师叔们也舍不得他们太快下山。不过萧临却是十分的着急,他心里自有一段心思,这样在红衣派呆下去,什麽时候才能和柳树成亲啊?不成亲就不能洞房,不能洞房就不能行那男男欢快之事,他已经禁欲几个月了,能不急吗?
偏偏这番话还没办法和师伯师叔们说,萧临想来想去,心想看来只能去磨磨自己的姑姑了。於是这天傍晚,趁着众位师伯师叔都在用饭之际,他让柳树一人留在屋里,自己则悄悄来到了玉莲掌门的屋里,恳请她明日一早撵自己和柳树下山。
玉莲掌门哪肯背这口天怨人怒的黑锅,因此姑侄两个就在房间里开始拉锯,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们在这里纠缠不休的时候,柳树的屋里竟然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且说柳树正在屋里狼吞虎咽的吃着萧临端给他的饭菜,一边盛赞红衣派大厨的手艺,忽听敲门声响,他不耐烦的抬头道:「敲什麽敲?想进来就自己进来,还要俺给你开门啊?又不是没长手。」说完了就继续埋头扒饭。
敲门声停止了,过了好半晌,也没听见萧临的声音,柳树心里疑惑,正好一只鸡也啃乾净了,他站起身来正要去屋外看看,冷不防一抬头,便看见一个女子站在面前,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柳树这一吓非同小可,登时就觉得头皮发麻,「嗷」的惨叫了一声:「女鬼啊……」就要抱头向外蹿,却见那女鬼身形轻灵,只轻轻一闪,便又站在他的面前,双目阴恻恻的盯着他,恨恨开口道:「你们这些土包子到底有什麽好?沈千里喜欢,江百川喜欢,聂十方喜欢,凤九天也喜欢,现在就连那该死的萧临都喜欢上了,我不甘心,我不服气,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什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树哆嗦着退後几步,都快哭了出来,喃喃道:「女……女鬼大姐,你……你别冤枉人啊,沈千里江百川,还有那个聂啥的和凤九天,他们喜欢的可不是俺,当然,萧临他……他的确是喜欢俺的,但……但那不怪俺啊,你……你要是他的老相好,恨他始乱终弃,你……你就去找他评评理,要不……要不俺找他也行,让他给你做水陆道场,度你超生……」
他正滔滔不绝的提出各种建议,忽见那「女鬼」猛然就转了表情,一双桃花眼似乎能滴出水来,只见她身姿曼妙的转了一圈,然後行云流水般欺近柳树的面前,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你看我美吗?」
「美……挺……挺美的。就是样子有点吓人。」这是柳树的实话,事实上,他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女鬼的面容一瞬间更加狰狞,但旋即又恢复过来了,然後她一把抱住柳树,咯咯笑道:「我不管了,从来都是我追那些混蛋,结果让他们一个个不把我放在眼里,今儿我要改变策略,尝尝你这土包子的滋味,我倒要看看,你们一个个凭得是什麽,就让这些万里挑一的男人神魂颠倒的。」
她一边说一边撕扯着柳树的衣服,只吓得柳树拼命挣扎,一边大声叫道:「萧临,萧临,你快来救救俺啊,有一个女鬼要来强暴俺,呜呜呜……都是你惹下的风流债,如今却要俺来偿还,呜呜呜……萧临……萧临……」
且说萧临,正往回走呢,远远地就听见柳树的大呼声,他吓得连忙施展绝世轻功来到柳树门前,因为是在红衣派,也没有哪个宵小之辈敢前来,萧临和柳树又是形影不离,因此萧临离开的时候,就疏忽了,忘记让守卫们过来守着柳树。
他一边奔跑就一边後悔,心想我真糊涂啊,虽然外人不敢上我红衣派来,但我怎麽忘了这派里还有一个母夜叉呢?唉,都怪我思虑不周,但……但谁能想到那寒芳和我一向水火不容,此时却连我娶得土包子也嫉恨上了呢?莫非她是因为被那四个家伙拒绝,所以又把希望放在我身上?结果如今也破灭了,方恼羞成怒吗?
一边想就一边感叹,暗道寒芳师姐有倾国倾城之姿,如果性情儿好一点,怎麽会走到今天这嫁不出去的地步,以至於她连自己的主意都打上了呢?俗话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如此想着,脚下却不见慢,径直来到房门口,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一边大喊道:「寒芳,你给我住手。」
寒芳已经扑在柳树身上了,而柳树却一动不动,只有脸上的表情又是焦急又是担心,等到看见萧临,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大喊道:「萧临救俺啊,这女鬼会点穴,她要霸王硬上弓,呜呜呜……」
寒芳看见萧临来,一下子放开了柳树,转身看着萧临,媚眼如丝动作暧昧,轻声道:「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担心你家的土包子?啧啧,小临啊,不是师姐说你,这土包子有什麽好?浑身硬邦邦的像块木头,连半点儿风情都不解,你到底喜欢他什麽?他又有哪里能比得上师姐我?今儿我非要听听这个道理不可。」
萧临几步抢到柳树身边,直到将他搂在了怀里才放下心来,他冷冷的看着寒芳,不耐烦道:「师姐,缘分是天定的,在世人眼中,土包子比起师姐,都是云泥之别,但在我和那四位当家的眼中,慢说师姐,就算是西施明妃在世,也万万比不上我们身边的那一个土包子,这是强求不来的,师姐如今经历了几次磨难,怎的还没有醒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寒芳的脸一瞬间扭曲起来,大叫道:「不许你提那四个混蛋?听没听见?我不许你提他们,我恨他们,我恨他们。」她歇斯底里的大叫着,一掌将邻近桌上的茶盘茶杯全都劈翻了。然後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麽来似的,重新恢复了正常表情,一步步向萧临走去,并且以无比媚惑的动作脱下了身上的衫子。
她一边脱一边道:「小临,你过来,你抱抱师姐,你抱抱这世间最软玉温香的身子,看看是不是比你那土包子好上千百倍。师姐以前对你凶,是师姐不对,师姐以後都好好对你好不好?俗话说,夫字大於天啊,小临,你过来……」
柳树直勾勾看着已经脱得就剩下个肚兜的寒芳,身上汗毛直竖,现在他也知道这女人不是女鬼,而是萧临的师姐了。抖抖身子,他颤着声音道:「妈呀,这……这女人太可怕了,强暴俺没有得手,转眼就想对你下手,萧临,她……她其实长的还不错,如果能矜持一点儿,别的男人哪会不好好待她,为什麽要这般轻贱自己呢?」
还不等萧临说话,寒芳就猛然疯了般的大喊道:「谁说的?谁说我矜持一点儿就能有男人好好待我,我都矜持了这麽久,结果怎麽样?沈千里被李大喜勾了魂魄,江百川去喜欢了一个张大海,聂十方和那个臭养猪的鬼混在一起,最後就连凤九天,就连凤九天都宁肯逼一个男人和他成亲,也不肯娶我,你说,这矜持有什麽好?我要是像你们这些土包子那般淫荡一些,他们怎麽可能会都跑掉?」
萧临看着寒芳怒不可遏的样子,心中诧异无比,正要开口,忽听一人焦急喊道:「寒芳,寒芳,你在哪里?你快回答师傅啊。」
萧临心中叹气,高声道:「孙师叔,师姐在我的房里,她……她似乎……」不等说完,一条人影闪电般冲了进来,正是寒芳的师傅,她一看自己的徒弟浑身只剩下一条肚兜和绫罗纱裙,而萧临搂着柳树都已经退到了墙边,不由得悲从中来,忙捡起徒弟的衣服给她披上,那眼中泪水便滚滚而落。
萧临又叹了口气,开口道:「孙师叔,我觉得师姐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太稳定,你看是不是找个大夫……」说到这里,自己也不由得唏嘘,心想孙师叔和师姐平日里为了掌门之位,没少暗中下我的绊儿,谁想到如今却落了这麽个下场,真是人生如戏世事如棋,早知今日,她们当初就该收敛一些,何至於走到这个地步呢?就连我也忍不住要唏嘘叹息。
孙师叔抹了抹眼泪,叹口气道:「找过了,说是患了怔忡之证,除了慢慢静养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唉,今天是我不好,一个没看住,她就又跑了出来。」她看向被萧临紧紧护在怀中的柳树,忽然露出一抹笑容,道:「那就是大家口里的小树吧?我因为要照顾寒芳,也没和他见过面,这孩子眉眼清秀,透着憨厚之气,小临你找了他,不错,真不错。」
她一边说着,忽然解下脖子上的一块璎珞,那中间拴着一枚翡翠玉佛,她递给萧临道:「这东西还是当初我们家那死鬼给我的定情之物呢,是在庙里开过光的护身符,虽然小临你不会把这件东西看在眼里,但好歹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就给小树做见面礼吧。」
萧临连忙摇头道:「不,师叔,这是你心爱之物,也是你的丈夫留给你的最後一件东西,睹物思人,你怎能将他给小树。师叔,这礼物我们万万不能收的。」
孙师叔凄然一笑道:「睹物思人,没错,我看见这件东西,就总想起那个死鬼,可是有什麽用?他已经死了,他死了二十年,我就煎熬了二十年,如今把这东西给了你们,我也算是有个解脱,这东西虽不算什麽稀世奇珍,但或许是开过光的关系,不知多少次都让我化险为夷,小树带着它,也一定能平安健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临还待拒绝,却见孙师叔面色一变,忽然凄惨笑道:「莫非小临还怕师叔使出什麽诡计害你和小树?唉,你的师姐都成这样了,师叔所有的雄心大计都付诸东流,现在回头想想,这一切都是师叔的错,教会了这孩子争权夺利,钩心斗角,却从没教她怎麽做一个好女人,唉,是师叔的错,如今走到这一步,是老天给我的惩罚。」
孙师叔说完这句话,就带着还在那里喃喃自语的寒芳离开了,临走时,她将那个翡翠玉佛给放在了萧临屋内的桌上,那意思很明显:这东西我给你们了,戴不戴随你们的意。
萧临拿起那翡翠玉佛,看了半晌,忽然苦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唉,师叔和师姐为了掌门之位,和我及姑姑争了这许久,什麽手段都使出来了,她们却不知我并不在意这个位子的。她们为了选一个五派中实力最强的男人,就不断在沈千里聂十方他们之间周旋,周旋到最後,谁是实力最强的男人还不知道,却是把所有人都丢了,何苦来呢?也不知到今时今日,她们有没有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他说完,就将那件玉佛装进一个锦盒里,然後压在箱子底,毕竟他是萧临,虽然为孙师叔和寒芳的命运叹息,但他绝不会让柳树有一丁点儿的危险,他赌不起,也不想赌。
「那人是你的师姐吗?」柳树终於敢从萧临的身後探出头来,目光望着孙师叔和寒芳消失的方向,他使劲儿的拍了拍胸脯:「好……好可怕,不过……她们好像也很可怜,萧临,什麽是怔忡之症啊?你的师姐为什麽会得上这种怪病?」
萧临便将寒芳的事和柳树说了,然後叹了口气道:「以她素日里的所作所为,有这种结果也是现世报,只是……唉,身为她的师弟,看到她这样,也只能叹一声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行了,我们且别管其他人的事儿,姑姑已经答应我们离开了,走,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家,让你去认识认识公公婆婆,还有,要去其他四派走一走。」
「啊,这麽说,又可以到处游玩了吗?」柳树大喜,连忙动手收拾起包袱来。
萧临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嘿嘿贼笑着:何止是到处游玩啊,回到我家後,咱们得赶紧把婚礼给举行了,我都憋了这麽长时间,可也总该得偿所愿了吧。
两个人各怀心思,都很高兴,喜气洋洋的离了红衣派,走下山去,便是一马平川的大道,彷佛预兆着一对有情人以後那一帆风顺的幸福生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京城中的扫北王爷府,最近因为要办喜事的关系,上下里外都是一团的喜气。
明珠公子回府了,领着他喜欢的人。虽然对方是个男的,但因为为人善良憨厚,说话又风趣可爱,所以博得了两位老祖宗和老爷夫人的喜爱,找人定下了大婚的日子,就在这个月的初九。这个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从萧府飞往京城中的大街小巷,之前被人谈论了半个月之久的凤九天与关山水的故事终於被这新故事的风头所取代,成为人们在茶余饭後所谈论的新话题。
这日大清早,萧临带着柳树到宫里见驾,皇太后听说了,特意召他们去寿甯宫,於是萧临见完皇上後,又带着柳树往後宫走。
「哇,萧临,皇上好年轻啊。」路上,柳树忍不住兴奋之情,乡下人嘛,认为能见到皇上那可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是无上光荣的事情。因此即便爱人的脸色已经可以媲美千年老陈醋了,他仍然没有注意到,还兀自说个不停。
一路上的宫女太监看到这一对,都忍不住掩嘴而笑,有几个人就悄悄道:「这人和之前殿下带来的那个人好像啊,见了皇上,简直乐得要飞上天。」
「对啊对啊,还有还有,你们看没看见明珠公子的脸色,和之前殿下的脸色也有一拼耶。」
「你真笨,难道没看见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吗?当日殿下可不也是领着一个土包子来的,现在这个,只看形容举止,就知道和那个是一路的人了,也难怪明珠公子脸色难看,他们这样的男人,独占欲都是很强盛的嘛。」
萧临听着周围的议论,心里稍微平衡了些,暗道原来凤九天前几日来的时候也是和我一样啊,真是的,真不明白山水表哥和阿树他们是怎麽想的,不就是见到了皇上吗?难道皇上不是人?不是长着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只鼻子一只嘴吗?真不知他们兴奋个什麽劲儿。
转眼间到了寿甯宫,进去见了太后,太后是一个很慈祥雍容的女人,虽然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但是就连皇上,对她也是很敬服的。此时见了萧临和柳树,老人家十分的高兴,招呼他们在自己面前坐下,又吩咐宫女太监上来茶水点心,便细细问起他们相识相知的经过。
柳树见了太后,激动的手往哪儿摆都不知道了,一切都是萧临讲述,萧临的口才自然不凡,一个故事讲下来,听得太后津津有味,末了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柳树,呵呵笑道:「柳树这孩子好,比我们家九天找的那个叫关山水的孩子好,你看看小树多有活力啊,也不畏强权,山水那孩子太憨厚了,因为被九天逼着,就做了他的妻子,唉,倒不如小树这样的勇敢,我喜欢小树。」
「啊,太后也见过山水哥吗?」柳树极为兴奋,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也见了皇上太后,这要是将来回到乡里,和人家一说,还不得把他们给羡慕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错,哀家也见了关山水,和你比起来,山水可不如你了。」太后一边说,一边从旁边宫女的手里拿出一块玉佩,笑呵呵的递到柳树的手中:「来,把这个戴上吧,是哀家给你的见面礼。」
「山水哥会算账,他……他比我好很多啊。」柳树呐呐的道,心里颇为关山水担心,暗道太后如果不喜欢他可怎麽办。
却听太后笑道:「那也不如小树,还是明珠公子有眼光啊。」话音刚落,便听一旁的萧临笑了起来,她转头道:「小临,你笑什麽,难道哀家说错了吗?」
「太后,我知道你为人一向随和谦虚,不过……咳咳,在我的面前,你其实不用这样做了,因为那个关山水……哈哈哈,他是小树的舅舅家的哥哥啊。」萧临说到最後一句话,忍不住大笑起来。
太后一下子愣住了,眨着眼睛道:「怎麽……怎麽会这样?山水和小树有亲戚?」
萧临拼命忍着笑道:「那当然,不但是有亲戚,阿树的娘就是关山水的亲姑姑,他们俩关系可要好呢。如果你说山水哥比不上我们家阿树,会让他担心自己的表哥的。」
太后咳了两声:「其实……咳咳,山水也很好了,那孩子特别憨厚柔和,比我那个外孙强多了,虽然没有念过书,难得的懂得礼数,到我这里来,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说。」
「我想其实不是山水哥不肯说,而是他太兴奋了。」柳树认真的纠正:「我们能见到皇上太后,这在以前是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现在竟然见到了,就连我说话,心都怦怦跳个不停呢。」
「哦哦,是这样啊,那哀家就放心了,哀家还以为他是害怕哀家,正担心以後他不敢多进宫来看哀家呢。」太后在得知关山水是柳树的表哥後,终於露出了自己对关山水的喜爱之意。一边在闲谈中问他们的婚期定在何日,又说一定会去喝喜酒,只把柳树乐得,出宫後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萧临,太后和皇上要来喝咱们的喜酒呢,这是多麽大的荣耀啊。」柳树这一路上都是蹦着走的。却听萧临散漫的道:「他们来有什麽好,那麽多的规矩,想清清静静成次婚都不能。」
不过抱怨归抱怨,事实上,当婚礼终於顺利举行後,萧临还是很感激太后和皇上的到来的,因为这两个人帮他挡住了一些他不能阻挡的人例如凤九天之流的闹洞房计画,让他得以顺利的在被灌醉之前回到洞房中,并且方圆十里之内的人都被谷林军给清走了,如此的善解人意,明珠公子能不感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树。」看着一身吉服静静坐在床上的柳树,萧临满心欢喜的开口唤人,然後走上前搂住心爱的土包子,轻声道:「阿树,我们终於在一起了,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从此後我们可以相亲相爱,永不分离,阿树,你高兴不高兴?」
柳树打了个哆嗦,抬头道:「萧临,这几句话虽然挺让人感动的,但怎麽这麽肉麻啊,俺身上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废话少说,今天累了一整天,可折磨死俺了,现在俺是又累又饿,你赶紧去厨房给俺端点儿东西,吃完後俺要赶紧睡觉。唉呀妈呀,怎麽成个婚这麽累这麽麻烦啊,你们京城里的贵族事儿就是多,早知道就在俺们村子里成婚得了。」
萧临端来桌上的精致点心:「阿树,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你就凑合着吃点儿吧,等一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做完了我们再睡觉,等到了明天,你想吃什麽我都给你弄,好不好?」
柳树抓着那些点心和蜜饯猛嚼,一边好奇道:「还有什麽事儿,俺都困死了,要做你可得赶紧做,如果超过半个时辰,俺可不干。」
萧临心想半个时辰可有点儿短,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柳树给抓牢了,要知道初次承欢的受方可是很痛苦的,一旦自己再没完没了,这土包子痛的死去活来,一气之下第二天离家出走,那堂堂明珠公子丢的人就大发了。因此萧临果断的做了决定,今晚上就先忍忍吧,大不了以後再给加倍讨回来呗。
「行行行,保准不超过半个时辰,行了吧?」萧临呵呵的笑着,看柳树把那两盘子东西都吃光了,然後他抹抹嘴巴,打了个呵欠:「好了,你要干什麽,说吧。」
「别这样不解风情。」萧临搂过身边的土包子,一个深吻就印了上去,渐渐的,两人以极暧昧的姿势倒在床上,当柳树在被憋死之前终於喘过这口气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不知何时脱掉了。
毕竟是年轻,柳树的皮肤颜色是浅麦色的,泛着柔和的光泽,肩膀略微瘦削一点儿,露出两根锁骨,更显性感。胸膛上肌肤丰盈,两点红樱正在慢慢挺立起来,再往下是平坦的小腹,两侧的腰线光滑而有弹性,不能用纤细来形容,因为虽然细,却是充满力量的健康形态。
萧临迷恋的看着柳树光裸的身子,一双手细细的摸上去,感觉到身下的人儿猛然僵硬了身体,他戏谑的弹了那胸膛红珠一下,邪笑道:「怎麽?知道我要做什麽了?阿树,这才是洞房花烛夜啊,没有这点事儿,这新婚之夜又怎麽会被称为小登科呢。」
「俺……俺知道了,你……你快点儿。」柳树一张脸都红透了,话音刚落,他便惊叫了一声,原来萧临已经一把褪下了他唯一的那件裤衩,一只手握住了静躺着的玉柱。
轻轻搓弄了几下,那玉柱便巍然挺立,柳树的喘息声逐渐浓厚起来,两只手尽量克制着似的在床单上乱抓,不过半刻功夫,他忽然「啊」的一声大叫,接着一道混浊的白液便射在了萧临的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轻轻的将白液放在鼻端闻了闻,萧临轻轻笑着:「这是阿树的味道呢,真让我陶醉。」一边说着,双手却迅速的从床头取下一个小瓶,在手心里倒了一点油膏似的物体,他凑近柳树绯红的脸:「阿树,接下来会有点儿痛,但是很快的就会舒服,你愿不愿意忍受一下。
柳树还陷在高潮後的余韵中,只知道傻傻的点头,於是萧临露出大灰狼阴谋得逞般的笑容,轻轻分开柳树两条腿,将那两条腿扛在自己的肩上,然後拨开两片紧实的臀瓣,立刻,那粉褐色的小穴便跳入他的视线中。
「颜色很好,皱褶也很多,阿树的後庭花可真诱人啊。」萧临感叹着,他从十四岁初尝人事开始,这麽多年有过数不清的男女,但那些物件此时和柳树比起来,却都是不值一提了。
蘸着油膏的手指在穴眼处轻轻按摩着,柳树羞耻的说不出话来,只有小穴阵阵的收缩,显示出他的心情有多麽紧张。忽然他又惊叫一声,原来是萧临趁着那小穴一阵放松的时候,手指轻轻刺入,并且一入到底,微痛和油膏的刺激让柳树忍不住呼叫起来。
「有……有些痛……」柳树难为情的说道:「何况是……那种地方……萧临,你……你别……啊……」他又惊叫一声,原来是萧临又放进了一颗手指。
这下子,柳树可不止是痛一点儿了,他拼命的踢蹬着脚,一边大骂:「不要……不要了,呜呜呜……给我拔出去,你这个混蛋,竟然敢骗俺,明明那麽痛,啊啊啊……你还要往里放,你个死萧临……啊啊啊,我不要了,呜呜呜,我要睡觉……呜呜呜……」
「乖,忍一会儿,忍一会儿就好了。」萧临轻柔的哄着柳树,三根手指一边在小穴里进进出出,因为有油膏浸润,以至於手指进出时发出「吧唧吧唧」的水声,格外增添了一抹情色气氛。
柳树显然也听到了这股声音,只羞得面红而赤,他不停的扭着腰,想要逃避萧临的手指,却只是让他的手指越来越深入。甬道里先是一阵清亮,接着又热辣辣的,再然後便是有些麻痒,惹得柳树惊叫连连。
萧临在这几重的挑拨下,再也按捺不住了,脱下全身的衣服,露出他精壮的身躯,胯下那根巨物高扬着进攻的旗帜,蓄势待发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坏了正陷入痛并快乐着境地中的柳树。
「啊,不要……不要把那东西插进来,萧临,俺……俺会死掉的。」柳树拼命的叫,一边想要爬离萧临的身边,却哪里是萧临的对手,转瞬间就被他拉了过去,两条腿被高高抬起重新架在对方肩上,如此一来,那已经松软了的小穴便正对着萧临胯下即将出征的大将军。
「不要……呜呜呜……萧临……啊……」惨叫声在整个新房中回荡,可怜的柳树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幸亏萧临及时的渡气给他,才让他翻着的白眼迅速恢复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拳头雨点般落在萧临身上,不是撒娇使泼,而是愤怒的真揍,柳树一边哭一边吼,伴着一波波的喘息:「呜呜呜……你这个混蛋……痛……痛死俺了,出去,快拔出去,呜呜呜,我……你是不是捅到俺的肠子里去了。」
「乖,一会儿就好了。」萧临继续骗死人不偿命的诱哄着心爱的土包子,小弟弟在油膏的帮助下,一往无前势如破竹,很快的便攻城掠地直捣黄龙。忽然只觉那包容着自己的甬道一紧,只把它舒服的险些一泄如注,连忙咬紧牙关苦忍,方不至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柳树发着狠般的用力,心想你个该死的萧临,你不肯拔出去,俺就把你的东西绞断,俺绞俺绞俺绞绞绞,然而下一刻,他便惊呼出声,原来那作祟的大蟒不知碰到了他哪一点,顿时一股酥麻快感如电流般激射而出。
萧临只看柳树的表情,便知自己戳对了地方,於是针对那一点一阵猛攻,只觉那紧缩着的甬道越来越无力越来松软却是火热依旧,他知道柳树已经被自己给降服住了,连忙乘胜追击,硬邦邦的活物在甬道里一阵紧密抽插,直插的柳树溃不成军哀叫连连。
「呜呜呜……不要弄了……啊啊……好……唔……哦哦……萧临……萧临……我……我好像要死了……你要插死我了……我……唔唔……好……好奇怪……我好奇怪……萧临……救我……快救救我……啊啊啊……快,再……再快些……啊,不要……呜呜呜……」
如同离了水的鱼一般张着嘴巴,柳树只知道随着自己感觉来嚷叫了,至於到底嚷叫了些什麽,他根本就不知道。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借着大红烛光,可以看到他们身上的汗泽,尤其是柳树,一个身子如同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般,两只腿的踢蹬越来越无力,有时却又伴随着一阵抽搐似的颤动。
萧临狂猛抽插了百余下,忽觉四肢百骸的快感都齐向小腹处汇去,他仰起头,发出一声快乐的长啸,随着啸声,一股股滚烫浓浊的液体便射在了柳树的体内。
激情过後的两人仍有着深深的喘息,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柳树连目光都有些涣散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临忽然贴进爱人的耳边,悄声道:「阿树,如果你精神好的话,咱们再来一次吧。」
没有回答,萧临起身仔细一看,只见刚刚还无力睁着眼睛的柳树,此时已经把眼睛闭上了,与此同时,他的呼吸渐渐均匀起来,不久後,便有细小的呼噜从鼻端逸了出来。
萧临深深的一笑,将自己那还不太甘心的兄弟从小穴中拔了出来,他躺在柳树的身边,一只手在对方脸上轻轻摩挲着,一边低声自语道:「睡就睡了吧,反正以後,我们有的是时间。」他说完,在柳树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後抵着柳树的额头,一句几不可闻的低语吹进柳树的耳中:「阿树,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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