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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宜的水温缓解了不少酸痛,花不语在偌大的浴桶里待在水凉后才肯出来,换了一身浅黄的裙裳,顶着半干的头发在锦言和柳萱的陪同下去厅里进膳。
跨入厅中便见澹台东流一副闲适模样坐在宽椅中正与时黎说着什么,看到花不语来,时黎收起话语走到花不语身边,说道:“夫人,将军怕是赶不回来了,请夫人和澹台公子先行用膳。”
“哦,这样啊,”花不语点点头,然后在心里抱怨着琚炎帝不让她夫君回来吃饭,一边又对澹台东流说道,“狐狸兄长,那我们就先吃吧。”
澹台东流的狐狸眼睛轻轻一转,黑瞳中流光溢彩,笑容满展:“不语,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话中揶揄之味极重,问得花不语差点当场提起凳子朝澹台东流那张像极了的狐狸脸上狠狠砸过去。
干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样的问题!?死狐狸,一天不拿她开涮就不自在!
一餐饭倒也吃得融洽,饭后,澹台东流以别院打扫干净的理由回他的澹台别院去了。花不语送他至府门口,便听他说:“不语,无声好好留着,没事的时候你是吹不响它的。”
花不语听不懂,便将脑袋歪了起来,这是她的习惯。“那就是说,有事的时候,我就能把它吹响喽?”
“佛曰,不可说。”狐狸扯出这个烂理由说给花不语听,如期地得到了她的白眼。
狐狸走了,花不语只得老样子坐在葡萄架下,十一月的夜里甚凉,经不住这种凉意,没一会儿,花不语就起身回房去了。
到了翌日辰末,时非深才在花不语望穿秋水的目光下,回到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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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齐丹乙之死 '本章字数:329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6…30 18:37:04。0'
听到时非深归府消息的花不语正想到门口去迎接,却在长廊的一头远远地就看见一身紫色朝服的时非深正朝这边走来。
不顾身后锦言柳萱的叫声,花不语撒开脚丫子就往某人的胸膛里狠狠一头扎进去。
“你总算回来了!”一个人独眠的感觉很不爽啊,花不语小媳妇儿的哀怨脸蛋在时非深的胸口上肆无忌惮地蹭着。
时非深单手揽住花不语的腰身,一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一敲,似在好笑:“你这架势,哪还有一点主母的样子?”
“不依不依,”花不语甩甩头,“皇上不可能留你一整晚的,老实交代,昨晚去哪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就算时非深能熬夜,琚炎帝总不可能跟着熬一夜吧?她花不语可是要查岗的!
“胡言些什么?”时非深又在她的脑门上屈指一弹,随之便见到花不语凄苦地把眉头拧起来,嘴巴也习惯地撅得老高。
哎呦,这惨惨戚戚的女子是哪家媳妇儿啊?
花不语干脆紧紧地把时非深抱住,眼睛就只盯着他身前紫色朝服补服上绣着的霸气威风的麒麟,然后一脸打死也不放手的表情。
时非深垂下眼来看着花不语耍起小性子,而后直接当着时黎时兼和锦言柳萱的面将花不语打横抱起,沿着长廊往书房走去。
身子猛然腾空的花不语吓得赶忙将双手抽回来再环上时非深的脖颈,又见一旁的时黎等人,顿时气血上涌羞得她在时非深的肩上气愤一咬,最后带着那清晰的红晕低着头一路不敢抬起来,直到进了书房。
时非深将花不语放在书房里的一张小睡榻上,自己却坐在了一边的檀椅上与花不语四目相对。
时黎他们候在门外没有进来,这使得花不语可以将脑袋抬正,缓下面上的羞窘,她整好衣裳对时非深问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你要是敢去那些不正经的地方我就立马把你拍扁在这张檀椅上!
“飞花琉阁。”相当直白的回答,时非深注视花不语的眼睛一动不动。
“不可能。”花不语面无表情地否决。
时非深挑眉:“哦?何以见得?”
花不语指了指他身上紫色的麒麟朝服,正色道:“正一品大将军穿朝服去青楼,你的脑袋瓜不会这么不灵光。”
“如果我真去了,你会吃醋么?”
“不会!”
“原因?”
“暂无!”
口是心非的家伙!时非深腹诽了。
“你说谎了,要罚。”身体微微前倾,他在花不语的唇上狠狠一啄。
花不语毫无反抗之力,只得由着时非深为所欲为。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稳稳地坐在时非深的双腿上了,而他坐在檀椅上,似有所言。
“齐丹乙死了。”
冷不丁的,时非深开口说道。
花不语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他,重复了一遍确定不是幻听:“你说,齐丹乙……死了?”
“前日夜里,被人削了脑袋。”齐丹乙吃了迁?子,要他死,除了在心脏上开一刀,就是将脑袋搬家。
“前日夜里?那不正是……”不正是她见到狐狸和楚东风的时候么?
“不错,”时非深应声,“天策营守备森严,不是一般凡夫俗子可以轻易闯的,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齐丹乙的命,这个人,不简单。”
看押齐丹乙的人是天策营里数一数二的好手,但是能在他们都毫无反应的情况下取齐丹乙的脑袋,这样的人不是一般的高手。
“那么,你是否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花不语问道,依着时非深的性子,他不可能毫无头绪。
“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时非深将问题抛回,深蓝的眸子等着花不语的回答。
花不语坐在他的腿上,愣愣地看着那只威风凛凛的麒麟半天。时非深好笑了起来:“很难么?”
“那倒不是,”花不语犹豫了片刻,摇摇头说,“答案似乎很好猜,但就是因为好猜,我才觉得会不会是我猜错了。”
“姑且说说看。”
“齐丹乙是虢洱和封陌之间交易的中介,想来定是知道许多内幕,被你抓住的齐丹乙就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没有谁会留着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山芋,那么,杀之后快是必然的。”花不语一一说道。
时非深点点头,这些都显而易见,花不语之前还想去天策营套齐丹乙的话,可是被他拒绝了,小女人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本来像齐丹乙这样的人,早应该在被你抓住的时候就被除掉的,可是却让你带回了荆日,不知道是那个人贵人多忘事还是有意为之,但唯一可知的是,现在这个人很有时间,并且就在荆日。”
“哦?这样说,你倒是有几分胸有成竹。”时非深笑道,随之他伸手从小睡榻一边的书架上取下一本黄皮册子,看起来有些年份了,他递给花不语示意她看看。
花不语接过手,只见封面上工整地书写着“满族隐士”四个大字,立马就联想了起来:“这是,有关隐士一族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