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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  “我鲜少出夙都。”

“所以——”

“所以。”迟誉笑了一下,转身出了房门,慢条斯理道:“我去给你置办几件衣服。”

“……”宿兄无话可说,只觉得是把自己套了进去,过了一会儿迟誉买回了衣服,随手给他放到桌子上,他哪里会自己置办衣物,不过看着顺眼乱买一气,宿兄翻了几下,竟然翻出几件首饰,忽了他一跳,又连忙把先头的几件衣裳拿出来看,却都是女子衣物。

宿兄恨不得把包裹摔到迟誉脸上。

但是仅存的理智让他停下了动作,转而把包裹摔在桌上,嘲道:“果真迟兄不分五谷,连衣服都能买错,想必是素日在府里吃穿用度一概不愁,才致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我没有买错。”迟誉道。

“辇辇同车,夫夫莫作非非想,营营同官,个个都存草草心。”宿昔不听,只接着嘲道。

“总而言之,先穿上看看吧。”迟誉慢条斯理。

“哼哼。”宿昔轻哼了一声,拎着包袱走到一边去了,迟誉打定主意看他笑话,不料过了一会儿宿昔真的穿上了那套衣裳,他身量偏瘦,腰腹纤颀,倒也合身,一双琥珀色的猫儿眼流光溢彩,对着他福了一福:“素莲拜见爵爷。”

“素莲?”迟誉咳了一声,就听宿昔答道:“奴家钱素莲。”

见他不说话,宿昔又道:“不然,爵爷唤我金素莲也无不可。”

他穿了件湖蓝色的广袖宽身单衣,外面罩着碧青绣银丝罩纱,青丝一绾,戴了枚碧玉花钿和明珠莲纹合欢压发,打扮起来似乎真有女子风流,加上鎏金色的眼瞳,实在明丽,迟誉清了清嗓子,问道:“一会儿金素莲一会儿钱素莲,我却不知你这般爱财。”

宿昔心里憋着气,也不与他呛声,直起身径直打开门走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方才回来,把身上的罩纱单衣扯下来一扔,换上青色外袍,迟誉拿不准他要做什么,因此只站在一边看着,这时小二殷勤的送了沐浴用的热水上来,却只有一桶之数,宿昔见状笑盈盈道:“迟兄别介意,我方才下去说了,你我是夫妻,用一桶水同浴才是常理,也节约点银子。”

“银素莲!”

“素莲是哪家女子名讳,宿昔却不识,女儿的闺号不是轻易叫的,迟兄若相中了哪家的姑娘,还得要给了买妾之资择吉日迎回来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宿昔喜迁浣过堂

第十章

第二日辰时迟府门前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那是在外宿了一晚的主子回府来了,老奴早得了消息,忙不迭上去撩帘子,迎爵爷入府,又拿钱打赏赶车的小厮,这时有人拨开月白色车帘,慢慢下了车,竟是个披着罩纱的妙龄女子,齐整留海掩着一双俏丽眉目,那眉尖是弯月一般的,十分伶俐温润,也不作声,只扶着迟誉一并从车上下来,老奴原是迟誉心腹,这么多年也未见他和哪家女子这样亲近,不觉有稍许讶然,迟誉扫他一眼:“几日不见连宿先生都不识了?”

他这句话是含着笑意的,老奴仔细分辨了下,确是几月前入府的那个眼角弯弯的年轻文侍,今日挽了发,穿着碧青色罩纱,看起来竟像没开脸的一个丫头,十分绰约风流,一时之间竟没有认出来,可宿昔毕竟是圣上赐下来的人,老奴也劝过迟誉,不可和他过于亲近,怎么……

“因和爵爷奔波在外,恐有心人多生波澜,为避免多事才不得已做了如此装扮,让纪老见笑了。”宿昔见他讶然,低声笑道,也不避讳,随手脱了外面的罩纱,他里面穿了件家常长衫,行礼之后就慢悠悠走回去了,也不看迟誉脸色,迟誉知道他心里有气,只面上不好发作,因此也不和他计较,由老奴纪老陪同着进府去了。

时节已近阳春三月,夙朝四季分明,春日暖意融融,早早就催开了府里的桃花,并着几株雪白的杏,桃花绰约,杏花和婉,都是精致的品种,宿昔回房喝了一盅香片,又吃了午饭,约莫未时一刻迟誉遣人找了他过去,吩咐下人给他换了个住所,移到距离迟誉住处更近的院落:

“虽然现在已经三月,气候也暖和过来了,但我思付,还是让你迁到游廊旁边去,你惧冷,南角接着地气,到底暖和些,绕过抄手游廊就是我的居所,隔得近素日也方便。”

他慢条斯理的一段话,其实已经表现出明显偏宠的态度了,宿昔忙拱手谢恩,嘴上却不由疑惑道:“谢爵爷恩典,却不知爵爷如何得知宿昔畏寒?”

“你现在住的是文客齐居的院落,人多了,自然不能面面俱到,也不十分方便,平日里下人服侍懈怠也是有的,想来不是养人的地方,你是陵苑人,陵苑气候温和,不若夙都节气鲜明,夏日炎炎,冬日又严寒彻骨,自然受不住。”迟誉说的含糊,摆手示意他等下回去收拾东西:“我在游廊那边给你找了间去处,是早些年我的书房,让人翻新布置了,总比文侍院子好些,你一个人住着岂不更好?等下就搬过去吧。”

“是。”

“方才入宫面见皇帝,陵苑郡主已入宮了,这次万幸没有出什么大纰漏,再一件事,三月份了,我想着府里给你们文客的份例银子、衣裳也不多,昨日翻出些月白纱和青色绸,你拿回去,自己做几件外裳穿着,有什么短缺,只管告诉纪老阙晴,或者告诉我。”

“郡王平安入宫,实乃爵爷福气庇佑,使郡主不受邪人侵害,才能万事顺遂。”宿昔诚心诚意道,说完又扭捏了片刻,接着问道:“只不知爵爷是否清楚,郡主此番入宫,得了怎样的品阶?”

“喔,你很在意这个?”迟誉眉峰一挑,却半点情绪不露。

“不瞒爵爷,宿昔是陵苑人,郡主是陵苑郡主,此番通婚到夙朝,背负着两国邦交,宿昔身为陵苑人,实在——实在不能不在意,因此才斗胆一问。”

“你不必这样恭谨。”这句话说的合情合理,显是肺腑之言,迟誉也只能据实以告,“因为是陵苑郡主,身份贵重,又兼负陵苑国君投诚心意,圣上也没有怠慢,一入宫就发下圣谕,册了湄妃。”

湄妃?

宿湄是郡主闺名,怎能以闺名为封号?!

刹那间宿昔脸色突变,衣袖下的手指攥拢成拳,血色尽失的脸被发丝很好的掩住了,不曾露出半点失态,但他咬紧了牙关,面上血色尽褪,几乎可以说是苍白如纸了。

迟誉不知“湄”是郡主闺字,天下百姓皆不知,但夙皇怎能以郡主闺字入封号这样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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