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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1 / 2)

>  宿昔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酒宴一直到了子时才散,他吃了几只蟹又喝了不少酒,觉得胸口像火烧一样难受,慢悠悠跟在迟誉后面辞宴,一行人走出宴厅到外面的长廊上,宿昔便辞别迟誉回自己院子里去。

“你一晚上吃了不少蟹,这虽然好吃,却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又喝了酒,回去拿热水滚滚胃,免得让胃受寒了,早些歇下吧。”迟誉嘱咐了一句,就越过他往前走,那些陵苑来的使臣分散在他身遭,迟誉晚上喝得也不少,早已有了几分倦意,不禁用手按着鬓角,宿昔却立在原地,目光冷然的盯着他的背影。

就在忽然间那几个使臣忽然动作了,从袖口里滑出软剑,同时一拥而上把剑向迟誉刺去,软剑灵活诡谲,剑刃却可削铁如泥,是陵苑独有的利器,迟誉到底喝多了酒发昏,一时间哪反应得过来,又是以一当十的局面,眼看着软剑的剑刃已到眼前,竟生生惊出一身冷汗。

谁想得到方才还一起言笑晏晏举杯畅饮的外朝客会是带着杀意的刺客?那数柄软剑如灵巧的蛇一般游曳着划过来,身躯划破空气,在夜色里闪出雪亮的剑芒,一时间就是迟誉也来不及反应,难以招架,眼看着软剑划破肩头,霎间血流如注,痛觉刺激了他的神经,猛然一震,刚想做出反抗,就见又是一柄软剑如银蛇盘虬刺来,他躲避不及,睁大了眼睛——

撕拉一声脆响,是剑刃划破衣襟的声音,紧接着是剑刃刺入肌体温热的扑哧声,迟誉的脸上被溅满血液,那血是温热的腥暖的,淌满了脚下的长廊,他只觉得身上一冷,低头一看,竟是宿昔为他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剑,软剑刺入他的背部,鲜血沿着剑梢延绵不绝的淌下来,他整个人倒在迟誉身上,几乎把他整个人护住了,脸色惨白,哆嗦着唇。

“宿昔?”

“拔剑。”指甲深入掌心,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宿昔的唇都泛出紫色了,哆嗦着道:“拔剑,先解决他们……”

他再没有力气说话了,迟誉不再含糊,一手护住他的腰,另一只手绕到他背后,一狠心把刺入身体的软剑抽出来,所有动作在瞬间完成,宿昔猛地咳出一大口血,腰肢都是软的,忍不住倒下去了,下颚无力的倚在他肩窝上,迟誉握紧从他身体里拔出来的剑向前挥舞,带着他隔开那些使臣,很快府里的侍卫也都赶过来了,毕竟是迟誉亲自调教出来的人身手不凡,不多时就将那些个陵苑刺客一网打尽押了下去,迟誉也没有空管这个,一叠声让去带大夫过来。

宿昔为他挡了一剑,伤势严重,迟誉扶着他的腰查看伤口,他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的哆嗦着嘴唇,迟誉扶着他,叹气道:“怎么这么糊涂?”

“葵藿倾太阳,物性固难得,爵爷卖命……”宿昔无力支撑身体,全部的重量都压在迟誉身上,下巴枕着他的肩窝:“宿昔,万死不辞……”

他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就止住了呼吸,一动不动仿佛睡过去了,整个人不住的往地面滑下去,迟誉的肩膀僵硬了,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佞幸:司马迁史记《史记?佞幸传》记载,柔曼之倾意,非独女德,盖亦有男色焉,这里的男色,和佞幸,娈童等意思相近,都是指男宠的意思,狡狐千窟的设定里,这是一个男色颇多的社会背景,很多大户人家都有养的外室,男宠,就像董妗仪和宿昔说的“当今圣上的云美人”,也是男宠,不过有正式的品级,这个云美人宿昔是知道的,他在唐蒲山上也和刺客说了“夙皇宠爱一个云霁出身的侍从”,这个侍从指的就是云美人,也是后期的人物,过几章就会出场。

宿昔的本意就是接近迟誉,得到迟誉的信任,但是被妗仪误会他有意勾引迟誉,要做迟誉的外室,他是没想过这个的,所以虽然反驳了董妗仪,心里还是介意的,毕竟被那么说没有人会不在意吧,他在之前从来没想过这点。

再来说就是我发现最近的更新宿昔总是病恹恹的,基本就是重复受伤——养伤——受伤——养伤——受伤——养伤这样的过程,先是放血,刚好了就为百姓放血,再好了又为了救迟誉中剑,现在中剑了又要养伤,真是够了……幸好看了下大纲,到结局的追杀高潮之前就没有这种受伤的梗了,我想亲们也都已经看够了吧,说实话,我也写够了……

葵藿倾太阳,物性固难得,意思是说葵藿朝向太阳,这种事物的天性不会转移,就如同我朝向圣上(?)的心不会改变一样,这里的葵不是向日葵,而是冬葵,冬葵向阳,固有此说,宿昔也说过“冬葵向阳,就如同属下对爵爷之心”

洞庭橘,是古时候的贡品,也有种说法,说橘子和橙子经霜更甜,亲们可以去吃吃看,至于那用洞庭橘酿的醋和谷醋都是我胡诌的,不要在意

☆、青梅青透骨生香

宿昔此次伤的地方是后背,真要说的话不是什么要害,奈何失血太多,加之他前段时间就放血放得昏厥,身体十分蓄弱,此番怕是伤了根基,一连昏睡了几日,日日把药灌进去也不见起色,迟誉心里惦念,也时时来看,又赏了不少东西,他渐渐得夙皇起用,手头东西成色也好了很多,这么一点点看护着,直到五日后宿昔才从昏睡中苏醒。

他醒来时睡在浣过堂的榻上,本来用的竹席也换成了软榻,触手软绵绵,宿昔挣扎了一会儿,坐到床头上,看窗外日头,约莫着是傍晚时分了,他刚刚转醒,还有点昏昏沉沉的,慢慢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做了什么,现在是在哪里,眸子清明了一点,用手给自己把了把脉。

“醒了?”

那声音忽然落入耳中,是极熟悉的,宿昔眼珠一定,才缓缓转开,漫无其事的用手把自己又撑起来一点,问道:“爵爷?”

“你睡了有五日,觉得身子怎么样,我让大夫过来瞧瞧,再给你端点吃的。”迟誉说着,步子也没停下,一路走进屋中,到榻边停住。

“那真是承蒙爵爷厚爱了。”宿昔心里对董妗仪的一番话到底还有芥蒂,微微转了个念想,才复有露出浅笑,因他失的血多了,脸色唇色都是苍白的,那笑看起来就格外孱弱一些,毕竟是为迟誉挡的剑,迟誉也不好对他发作,伸手给他试了试额头:“烧是不烧了,到底底子虚了,别说那么多话,快躺下吧。”

“为爵爷死而后已是属下职责所在,爵爷实在不必这样守着,让外人看迟誉为了个文侍这样费心,没得叫人笑话。”宿昔温顺的躺回去了,却意有所指。

迟誉一言不发,打量了他几眼:“你也知是你为我挡剑。”

“这是奴才天职,主奴主奴,若当时不是属下恰好在身边,换了府里任凭哪个人都不会让爵爷伤着分毫。”宿昔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盖住肩头,因为背部有伤,他只能侧躺着,正好对上迟誉的目光,迟誉一僵,脱口而出道:“你并非寻常文侍。”

“得爵爷错爱罢了。”宿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短促声音,像冷哼又像是嗤笑,只听不真切,迟誉只得接着说道:“你此番为我挡剑,我欠了你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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