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还隐藏着多少的阴谋和欺诈?她既然以这种态度对我,那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一时,王梦远感到自己的心里,涌出一股深深的凄楚和无奈,心中那炽热的熔岩,又一次被无情的冰雪封盖住了。他只能狠狠心强压住内心,这百转千回的情感,任它们在心里不停的翻滚、奔涌……话已至此,似乎我再留存这里,已是多余的了,只能惹人讨厌而已。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转身离去,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王梦远只是说:“那对不起你了!”
林若云沉默了片刻之后,说:“我们在两年前就结婚了,一年前还生了一个小孩。”
“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男孩。”
虽然她已经说完了,但那些话却依然在耳边回响着,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使王梦远感到一种刻骨的寒冷,就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全身尽湿,通身冰凉。他感到有一股寒气,从心中渐渐升起,直至浸透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是等待我触碰的现实,这现实也太冰冷与坚硬了。
既然她选择了,这样一付冷酷的面具,始终戴在脸上不肯除去,那就随她去吧。伤痛是这样的深,现在的我可没有那个心情和能力,帮她将这付面具给摘下来。我的心,我的情,没有人珍惜,也不会有人来安慰,今后我们就各处沿着自己的道路,她戴着她的面具,我带着我的疼痛,我们各自东西吧!
不要回头,也不再回顾,一回头皆是不可触碰的伤和痛。如此残酷的现实,这就是我曾痴心向往的,那神圣美好的爱情吗?唉!不如归去,尽早离开这里,我真的不愿面对,这冷酷与尴尬的现实。就算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王梦远虽然这样想着,但他并没有立即离开,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又这样问道:“那我祝福你们!但你跟吴风在一起,真的幸福吗?”
林若云微微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我们在一起很幸福。”
但在王梦远看来,她的笑容中有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凄凉,可他却不敢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又沉默了一会儿,王梦远说了一句:“那我就走了,祝你一生幸福!”
说着就转身走了,走出了好几步之后,听到林若云在身后说:“希望你今后,能尽量活得好一点!”
王梦远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再停留,就低着头走了。他在心中想道:我会珍惜自己的,我一定会过的很好,因为我要将你彻底的遗忘……
回去的路上,王梦远的心里,感到一种透入骨髓的寒意,这种寒意之中,还掺杂着许多愤怒与悲哀。我大老远的跑来,向她献上我全部的真情与挚爱,她不但一点不领情,却视之为瘟疫和毒药,惟恐避之不及。我自以为那神圣的,比性命还要珍贵的情感,一时间竟变得连垃圾都不如――垃圾扔了也就算了,还谈不上伤害。
为什么我所向往的爱情,带给我的总是这般深深的伤痛?曾经在一部电影上,看到一位英雄人物豪迈地说:要有他的头颅,去撞开那地狱的铁门。而我这颗带血的头颅,是注定不可能撞开这坚固的门,我只能在黑暗地狱之中,永久地受着煎熬。
人家的爱情,是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互诉衷情,而我们的爱情,却是如此残酷的风霜刀剑,想想都令人觉得心寒。可这却是我的命运,也就是说我命该如此。我还是尽早地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又何必留在那儿让人讨厌呢?她早就知道我有病了,我还以为自己为她,所承受的痛苦能打动她!你的真情并不会有人珍惜,还是走吧。
连我的邻居和单位里的人,都不知道我有精神病,教我车床的那个张师傅,又怎么会知道我有病?一定是林若云从我曾寄给她的那些信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才编出这些话来,故意说给我听的。我所袒露出的真情,成了指向我的利剑,直刺向的我的心。如此残忍的爱情,如此冷酷的现实,却都让我给碰到了。
最终事实还是证明了,林若云并不是我幻想中的天使,她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一切美好的憧憬和所有的痴情,都只是我得痴心妄想,都是可怕的病态,我真的有精神病!她就是一个下凡的天使,也不是属于我的,她正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过的幸福而又满足。我和林若云只是两个单独,而又毫不相干的个体,我的痛苦就在于,总是想将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个体,给捏合到一起。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为爱痴狂
她如果是我想象中的那个天使,又怎么会和吴风这样一个人结婚呢?她只是她自己,其余全是可怕的精神病,看来我是个千真万确的妄想症患者!今后,只能靠药物来维持和治疗,这已千疮百孔的神经,对那所谓的爱情,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好感。从今往后,我谁都不爱了,包括我自己!
如果她能给我,一个美丽的微笑,或是肯定地点点头,那么我拼死也会将这份爱坚持下去,但是她却彻底地否定了这份感情。曾经我自认为是重于泰山地爱,转瞬间就变成了轻于鸿毛,一文不值了。对此我无言以对,我的心,我的情,只能选择沉默。我满腹的柔情无处寄托,只能任它在岁月的风雨中,一片片的无声地凋零。我那悲苦哀伤的思绪,只有冷冷的秋风,会一缕缕反复地翻阅,并最终收藏……
王梦远这样想着,往家中骑着,心中怀着巨大的阴影。此时他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被挷赴刑场,就要行刑的死刑犯人。身上原来坚硬的甲胄,早已被剥除干净,失去了任何的防卫能力,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他现在所有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只是为了迎接那致命的一击。这时要是有一片树叶,被风刮到他的脖子上,他也会认为是砍向他脖子得锋利的屠刀。
当王梦远回到家里,身心疲惫地躺在床上抽烟,可一根烟还没有抽完,楼下就又传来了小孩的吵闹声。这些小孩聚集中楼下,他们说话不是说,而是喊。他们你喊我叫,有时还几个小孩一起高喊。虽不能说是喊声振天,却也是响成一片。
他们就这样在楼下,常常是叫喊上好几个小时,也不会有丝毫的停歇。弄的躺在床上的王梦远,是异常的烦躁,他感到自己的脑袋,被他们吵的都要炸开来了。王梦远强忍着心中的愤恨,但是忍了有一刻钟,就实在忍不住了,只得起身去关紧了门窗。
外面的声音这才小了一点,可这时楼板上又一次响起了声音,过几秒钟就响一下。这下王梦远可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得暗暗地咬牙,竭尽全力地默默忍受着。但这些声音,如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他已破碎的心上。
这些四面八方的声音,显示着这世界的纷乱,这种纷乱直指王梦远的内心,这些病态的心理暗示,使他的心终日处于,憔躁与狂乱之中。这声音暗示着他,有一帮人在围绕他,猖獗地活动着,一心想至他于死地。使他的心陷于病态之中,他终日被这些声音所包围,让他觉得他的处境,是如此险恶。这些声音搅的他身心疲惫寝食难安。
此时处于病态中的王梦远,已成了一只惊弓之鸟,他瞪大着惊恐的眼睛,支楞着紧张的双耳,观察着这让他异常恐惧的世界。每一个他认为异常的风吹草动,都会给他的心,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尽管他在心中,一次次地告诫自己要镇定,这些人和事统统与我无关,但是他的心依然处于,那种深深的焦灼与惊惧之中。那些伤害是深刻,而又惊心动魄的,令他痛苦不堪一筹莫展,只能努力地要求自己,要坚持,要忍耐,即使是已经忍无可忍,也要继续忍受下去!
王梦远感到他的心,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着,这种难受的感觉,令他痛不欲生,而又欲哭无泪。又过了有一刻钟,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得去打开了电脑。音箱里传来了王菲的歌声:“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行,无声又无息,触摸在心底,转眼吞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