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还未挣扎着想看清自己撞到了什么,只听宴席上惊呼四起,大臣们都是抱头鼠蹿的熊样!
原来,景春撞断了围猎用的护拦,更不巧的是,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头黑熊,正张牙舞爪地扑向宴席去。
说实话,景春脚软了三秒,害得他爬也爬不起来,只得睡在地上装死。
朱云被突然的变动吓晕了头,竟不知如何指挥。侍卫们没了主心骨,更是乱作一团。
黑熊嚎叫着一步步逼进南宫淮,可笑的是座下一群饭桶居然无人能够阻止。
说是迟那是快!一位娇美娘娘的身躯挡在了南宫淮面前。
众人一看——皇后娘娘!!
虽然皇后娘娘自己也被吓得花容失色,但她依然伸长了双臂,以自己柔弱的身躯挡住了黑熊的攻击。
然后,“咻咻”。朱云一箭,毙了黑熊,世界又和平了。。。
【3】
伊宫听着景春将狩猎场里发生的一幕比手划脚地说了一通,自己虽不在现场,却也虚惊了一场:“那皇上?”
景春挑眉一笑:“那狗皇帝好得很!姐姐莫担心。。。”
伊宫见景春撞破了自己的心事,是承认也不好否认也不好,尴尬地不知所措。
“不过。。。”景春挨近了伊宫,嘻笑到:“狗皇帝怕是受了惊,要姐姐好生抚慰才是。”
“小崽子怎么总满嘴胡话。”伊宫怒地推了景春一把,谁知下手没轻重,景春“哎呀”一声,跌到了地上。
“公子,公子”伊宫正要上前扶他,没想身后多了只手,越过她扶起了景春。
“陛下!”伊宫看到来人惊是一惊,礼也未行,只脱了口叫道。
景春痛得呲牙裂嘴,还以为伊宫打趣他,一嘴回了过去:“我摔了,你喊狗皇帝做什么?”
“狗皇帝?”直到南宫淮自已开了口,那声线传到景春耳朵里,景春才无奈地发现——真是狗皇帝!
南宫淮扶着景春,心里虽想着过会儿得把人压在身下好好问问“狗皇帝”的意思。但面上依旧沉静,只回了身看向伊宫,问道:“气消了么?明儿个,回宫继续侍候我吧!”
伊宫心里担心南宫淮把气撒到景春身上,心下也没多想,只点了头称是。见淮南帝有心让自己退下,慌忙间着急地看了看景春,见人似乎没事,才退下了。
淮南帝见伊宫一走,想也没想就把景春往床上压。只是,嘴刚碰到景春的额上,耳朵里就响起一声闷哼。
淮南帝仔细一看,景春满头是汗,虽咬了唇尽力让自己别叫出来,身子上的颤抖却骗不了人。
淮南帝眼色一怔,将人翻转过来,一捞上衣。景春背上青紫一片,还隐隐冒出血来。想是今早被曹参一推,伤着了。
“怎么也不说?”淮南帝话虽淡,景春却还是抓到了点“心疼”的意思。他闭了眼,想当作没听见,心里却泛了委屈。
“好了?一说你还难过了。”淮南帝将人一捞,抱在怀里,像哄小孩子般地直哄到:“朕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了你,明儿个就带你出宫玩玩,也好让你消消气!”
景春将头埋在淮南帝胸前,想要装出依赖他的模样。但触手一片冰凉,他想起来,原先窦姬说过:“狠毒,永远是一个皇上该懂的。淮儿起先怎么也不懂,最后,却也还是懂了。”他微微一笑,更深地埋进淮南帝怀里。
他记起前几日,自己榻前有人曾低声吟过: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在想什么呢?”南宫淮见景春一个劲儿地出神,开口唤道。
景春抬眼一笑,百媚皆生:“贱臣只是在想,皇后娘娘对陛下,可当真上心!”
淮南帝抬手抚去景春挡在额前的几缕残发,笑说:“怎么,吃醋了?她毕竟是我的发妻,对我也算是忠心。”
景春瞳仁里流光异转,也笑道:“那么,皇后娘娘,可是清白的?”
淮南帝被景春看得动了情,俯下身将景春的唇含住:“你倒有心思说别人,现在,干点正事要紧。”
又是一夜□无边。
【4】
张府上今日可算得上是热闹。张禹坐在上座,往下瞧了瞧上门的访客,不禁微笑道:“不知国舅爷和曹大人来找在下,有何事?”
上官鸿仍是那副泰山崩于顶而岿然不动的模样。曹参却早已气得吹胡子瞪眼了:“张大人,想你是两朝元老,服侍过先帝,又做过当今皇上的恩师!如今,那个叫景春的奸臣媚上惑主,您可是不能不管啊?”
张禹将曹参的话听在耳里,面上,却只盯着上官鸿。末了,也只问了句:“上官大人可有什么要说的?”
上官鸿玩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轻描淡写:“四个字——改朝换代!!”
作者有话要说: 上官鸿小盆友其实是打酱油的~~
曹参小盆友其实是个傻冒~~
皇后凉凉的戏份可不止这些哟~~
错字大人见谅啊?而且由于本人习惯打五笔,有些错字连意思也拼不起来~~罪过罪过~~喵!
☆、第七章 出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夏候浅小盆友出场~~
【1】
车轮的“辘辘”声行驶在官道上。颠簸的马车内,景春掀了帘帐见风景渐渐离了宫墙入了林道。他缓了口气,回身坐好,正对面坐着的正是小憩中的南宫淮。
“你盯着我作什么?”南宫淮睁了一眼,果见景春愣愣地看着他。
经了南宫淮提醒,景春才意识自己正对着南宫淮出神。忙收回视线,挥着手道:“没。。。没。。。?”
南宫淮嘴角一笑,继续闭了眼。
景春其实只是不信,不信自己出了那座宫帏。记得入宫时,他抛却了一切,做了必死的打算。现今看来,却是安然无事的。
“你今儿个怎么痴痴傻傻的,可别高兴得早了,那皇宫,我们还是要回去的。”南宫淮用胳膊撑着下巴,懒懒地言道。
“知道。。。知道。。。”景春本就已经觉得今天的自己大脑有些跟不上转,如今南宫淮也这么说,他就更是手足无措了。
正当他手脚不知往哪儿放才好的时候,车却停了。
“还发什么呆?!下车!”南宫从坐上起来,抄手一拉景春,令道。
景春被轻扯着下了车,脚还没站稳,耳边就疯狂地融进的丝乐管竹的乐响。
仰了头,一座轻雅的小楼群阁映入眼帘。
牌扁上赫然两个大字——秦楼。
秦楼什么地方,用现在的话说来,叫做——高级会所。用当时的话说来,又叫——高级妓院。
门前杨柳依依,信步至院内,莲池水榭,假石古山,应有尽有。
“两位公子。”来人席着红衣,年约四十却却是风韵未减的美徐娘。看她低眉躬敬的样儿,怕是已知南宫淮的身份了。由她领着,开了间雅阁,南宫淮熟轻熟路地坐下,自已给自己倒了杯茶,倒是跟在自己家一样。
景春这厢却是拘谨许多。虽然正是白天,客人不多,小姐们大多在休息。但免不了几个早起的在院间闲聊。衣衫薄襟的,倒叫景春有点不好意思。
南宫淮看景春微红颊面,笑道:“没想见你还纯情得很。。。”话出口,却觉着有些悔了。本只想玩笑几句,话里却藏了刺,会伤人。果不其然,景春一听这话,脸色便苍白下来。见他只是抿唇不语,但唇上的咬痕却渐渐红晕开去,似是见血了。
南宫淮才想起来,还未曾知道景春的年纪:“你多大了?”
“什么?”景春只顾自怜,一时没听清。
“年纪~”南宫淮却没发作,只耐心地又问了遭。
“十。。。十七。。。”景春声如蚊蚋,面上越发地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