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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1 / 2)

>  又回到了迷楼内,二层的房间里。

乌力罕看上去心情极好,招呼这景春坐在自己身边,又叫阿伊莎抚琴。

景春无奈,只得靠这乌力罕坐下。乌力罕随手搭了景春的肩,让景春一阵恶心。

“差儿,那些信,背来给本汗听听!”

景春心道:你还真是重口,这般无聊。

不过,还好景春早有准备,早早将那些信件记牢。

这边,阿伊莎搭了琴台,搁放了“秦筝”,席地而坐。

“差儿,你就一边说着,一边听阿伊莎弹奏吧。”

景春悄悄地翻了一个白眼:还得要伴奏?那些信,你不是早读过上千遍了?

阿伊莎双手扶上琴弦,琴声淡淡飘荡而出。

乌力罕手臂大力一捞,景春只能乖乖任命地被他环在手臂间了:“念!”

景春一惊,侧过脸看乌力罕的表情。乌力罕的眼睛并没朝向自己,而是隐隐发着光。看上去,更想是泪:

“术赤亲收:

吾弟术赤,本兄敬念。几日前听闻余已与令兄木仁汇合,甚是安心。

望余回燕赵之后,能不忘吾之恩情,早日完成统一大业。

早年余被亲父赶离部落,流落中原,虽留得性命,但心怀仇恨。吾以为,恨意难平,却不足以怀恨一生。余今年不过十八,来日漫漫,需重整旗鼓,莫要徒留恨事。。。”

“差儿!为何叫我‘术赤’?”

景春还未说完,乌力罕却打断了他。景春看他问得在意,也只能“老实”回答:“因为‘术赤’之意,在燕赵语中是‘外人’的意思。你是燕赵人,所以。。。”

“所以,对你来说,不过是‘外人’。”

乌力罕再一次打断了景春。他微微了张了嘴,像有什么话想说,但却哽在喉头无法开口。

景春看乌力罕这般难受,心想着这人真是自虐。明明不愿回想的往事,却一遍遍拿出来“回味”。

阿伊莎的琴声持续奏鸣,景春一边念着舅舅书信里的内容,一边听着。这琴声,总好象一个人。景春心想,是与秦筝的琴声有些相似。改日,让秦筝也听听。只要那人不要挤兑自己才好。

“吾念你年纪尚轻,回燕赵之后恐被人陷害。特地配制一药方,助你达成所愿。。。”

景春念到一半,觉得楼里的地板“嗡嗡”地在响。他抬头看阿伊莎,发现阿伊莎也停止了弹奏,正莫名地看着地板。

“怎么回事!”乌力罕自然也发觉了不妥,站了起来,冲着门外喊:“叫人去看看,这楼是要塌了么?”

“木仁将军!”

只听得阿伊莎一声惊叫,乌力罕和景春都朝阿伊莎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木仁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冲进了寒蝉宫。

木仁下了马,快步上了迷楼,进了景春他们所在的房间。一看到乌力罕,木仁便道:“乌力罕!”

世事的变幻,只允许木仁喊出了一个名字。

“嗖嗖”几声,景春还没来得及看清出了什么事,有个人影便挡在了自己的身前。他当然辨认出了是谁?可是,怎么会是他?

霎时间,迷楼之下响起了嘶喊、拼杀声。景春从迷楼内的窗户看去,好像有两队人马交起手来。

乌力罕看到来人,“哼哼”一笑:“怎么,朱云!你就打算这么救你儿子出去?”

听到“你儿子”三个字,景春心里有些别扭。但是,朱云的前来,让他惊讶万分的同时,也有些许的感动。

“乌力罕你看清楚,我可不是独自前来的。”

朱云说的胸有成竹,乌力罕也不得不警惕起来。

“天可汗!天可汗!”

景春听到迷楼下的燕赵国士兵们在嚷嚷着什么,又探头去看时,只见到南宫淮和另一个六旬老人上了楼。

几日不见,南宫淮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许多,但精神奕奕,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帝王之气。

“天可汗!”看到那个六旬的老人,连阿伊莎也跪下礼拜到。

“父汗!”木仁见到老人,惊喜大于惊讶。他上前,想亲近老人,却被老人瞪目而视。

乌力罕见到此情景,突然悲凉地笑道:“果然,景差配制了解药。”

南宫淮一步上前,走到乌力罕面前:“差儿当时只是要你拿着那药保护自己。你却用来对付自己的父亲。”

乌力罕抬头注视着南宫淮,更加好笑道:“一个会毒死养育自己多年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南宫淮知道他在说南宫御宇,这么一比较,南宫淮的却“甘拜下风”了。

“乌力罕,看着老夫!”

那个被称作天可汗的老人,此时已不像万俟禾烈他们看到时那般狼狈。而是穿戴整洁,全身威仪自显。

乌力罕低着头,没说话。

老人“哼”了一声,对于乌力罕的“不敬”更加不屑。他看着他的另一个儿子木仁,道:“传话下去,说奉天可汗的命令,燕赵国的将士全部撤军,于下月初之前,回到燕赵国。”

老人话一出,乌力罕直觉着就要反对。可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知道,他什么也反驳不了。

“是!”木仁应话。

老人下了命令,转身到南宫淮面前,下跪道:“燕赵国天可汗苏赫巴鲁向淮南国帝王起誓,今生今世不会再犯境淮南国。燕赵国永远是淮南国的附属之地!”

南宫淮沉默地接受了苏赫巴鲁的跪拜。等苏赫巴鲁起身,南宫淮礼仪性地与之握手,南宫淮道:“淮南国与燕赵国将世代友好,邦交永存。”

乌力罕听着屋内发生的一切,自己经营了这么久的世界,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乌力罕。”不知何时,南宫淮已经又到了乌力罕面前。

乌力罕依旧低着头,他恨得咬牙切齿,却不能发作。

“景差以前总说你容易冲动,做事没有思量。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样。你可记得,过去,我俩比试武力,为何我总赢?”

提起旧事,乌力罕只觉一股怒火快将自己燃烧殆尽。

“那是因为。。。”南宫淮靠近乌力罕,他要确保这话只存在于他与乌力罕之间:“朕,一直知道你想要什么!而你,却不知道朕在想什么。”

乌力罕被南宫淮的话惊得猛然抬头,南宫淮那一双眼睛沉静地瞅着自己,如同山林深处猎食的猛兽。

***

夏候浅抱着秦筝出了秦楼,却一时不知道去哪?他想找个大夫给秦筝瞧瞧伤,又只想找一个地方,默默地守着秦筝。

恍恍惚惚地在街道上走着,最后找了一家旅店落脚。

“老板,去请个大夫来。”

夏候浅将人抱到屋内,轻轻地放在床榻上。被褥里裹着的人,微微地低泣了一下。夏候浅心头一痛。

夏候浅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前。床上的人迷迷糊糊,时睡时醒。

夏候浅叫人抬了一盆热水,想帮秦筝擦擦身子。可扭干了的帕子一往秦筝身上碰,秦筝就害怕得整个人惊醒过来。

夏候浅不忍心,就作罢了。

等待大夫的时间里,夏候浅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眼前的秦筝,全身上下裹在伤口中,衣衫零乱破烂。可,自己连认真瞧一瞧地勇气也没有。

“啊!啊!”

秦筝咿咿呀呀地嘶叫着,夏候浅一惊,忙凑上前:“怎么?”

可,那半张着的口里,只有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和半截舌头。

夏候浅的拳头被自己捏得的“吱嘎”响。

但秦筝认真地看着夏候浅,持续不断地想要发出声音。夏候浅捧着秦筝的脸庞,眼角不听话地落下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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