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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2 / 2)

子俊

看完信,我很糊涂,不明白子俊讲了些什么,但是肯定的是,又有女孩子喜欢子俊了,子俊没有拒绝和她做好朋友。为什么?是不是子俊不要伊一了呢?不是,一定不是,子俊还让伊一等他的不是吗?那又是为什么子俊没有拒绝她呢?又有女孩要与子俊当朋友了。为什么我不开心呢?也许我太小气了吧,那我要当宰相,不是说宰相肚子里可以撑船嘛,我一定要大气一点了。

这天夜里,我句抱着信,在外面睡了一夜。后来妈妈回信中抖了出来,这件事情也成了妈妈和姨的常话了。

工作还是在继续着,而且只有多了起来,没有减少的感觉。现在妈妈又有了新的工作。日本人的孩子很多,妈妈就开始当保姆了。因为姨在店里干活,所以我只好同妈妈一起去了。

“干活时小心点。”女主人凶得像恐龙,又像猪,肥头大耳的。

“是,是。”妈妈低三下四的点着头,妈妈也是有身份的人,现在居然要对这个没有人像的女人屈从,我到底是在干什么?我开始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罪人,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罪人。

妈妈在那里抹着地板,汗从妈妈的脸上滑了下来,她的腰本来就不好,现在居然还要趴在地上做这种事情,为什么?

这时,有四个小孩子突然跑到我的边上,拉着我的手,笑着要我陪他们玩。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开心的加入了他们。我们在园子里开始玩起了躲猫猫。可是我一次抓住了一个小孩子,但他不承认,还要我当猫,我不干,我们便争执了起来,而后打了起来。

“不要吵!”妈妈冲了过来,想分开我们。

可是那帮小孩子居然爬到妈妈的身上,对妈妈又打又踢,还那样子咬妈妈,妈妈瘦小的身体被他们揉虐在地上。

“打你!”一个小孩子就这么直往妈妈的眼睛上戳去,还好我拦的快,可是,妈妈的眼睛还是肿了起来。

“哼,我们是小孩,打不过你们,但是我们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不服气的那几个孩子开始在园子里挖土,然后扔到屋内。

“不要扔了,好孩子,伯母一定让姐姐向你们道歉好吗?”妈妈跪在那里,哄骗着,但是根本没有任何人来同情妈妈。

“哼,才不要。”他们还在继续着,我的火气也开始爆发。

看者妈妈在那里擦拭着地板,一次又一次,我的容忍力崩溃了。我冲到那些孩子的面前,一把一个,将他们向远出丢开:“滚!”我大声到叫道。

“哎哟,宝贝,你怎么了?”女主人心痛地抱着那孩子,盯住了我和妈妈。

“怎么可以这样,打孩子?你们两个疯子,快给我滚!还叫我的孩子滚,你们是工人!”她连问都没问便将妈妈推了出去。妈妈不支的倒下去了,那个女人居然还在妈妈身上踢。

“坏蛋!”我看着她,“你是坏蛋!”

“噢,原来是一个傻子啊。好吧,那就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了,你滚吧。”那个人就这么离开了。

“傻子?”这个词是我第一次听见的,我是一个傻子?故事里的傻子……不,我不是傻子,不是!

“妈妈,我不是傻子,是吗,那个人是乱讲的。”我用困惑的眼神看妈妈,“妈妈,我只是不明白,对吗?”

“对不起,妈妈没用,妈妈以后一定找一家没有小孩子的人家。”妈妈抱着我哭了,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傻子,可是妈妈没有讲过我是傻子啊,爸爸也是,姨也是,子俊也是,那我一定就不是傻子了。

“妈妈,伊一不是傻子。”我小声地道,然后和妈妈回去了。妈妈今天白干了一天,一天的劳累却什么好处也没有,只有一身的疼痛和那个女人的谩骂。

妈妈的泪水在今天变得特别的热,仿佛煮沸了一样,在流到我的脖子时,我便是那种感觉。另外我也觉得我好笨好笨,什么也做不了,还给妈妈带来这么多的苦,我真的很笨。我的泪水也就这么在回家的路上开始泛滥。

天在这时下起了雨来,斗大的雨点儿打在身上,好痛好痛,我们拼命跑回家。屋子危在旦夕了,已经倾斜的很厉害了。

“姨!”我看见姨在用一根绳子拉着,那根绳子就这么将姨的手划伤,血顺着绳子开始流淌,然后滴在了地上,与泥浆混合在了一起。雨水将姨打湿,让她的全身都湿透了,就像是帖在身上一样。

“冯秀,快放手,你的手!”妈妈冲到了她那里也拉住,同样的情景就这么也发生在了妈妈的手上。

“你,你快放开!”姨的眼中充满了愧疚,“快放开,我求求你了。”

“要放一起放,你一个人是这样我觉对是不会放的。”妈妈微笑了,那时多么美丽的微笑呢?

患难中的珍惜在这里燃烧,今天的雨是一场美丽的雨,没有什么是比这场雨更加感觉的了。我看着,心里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好,一起放。”姨也笑了,然后两个人都放了手,房子就这么倒了,可是我们的心却是那么的开心。

“你的手。”妈妈看着姨的手,泪水交织着雨水。

“笨蛋,你不也是。”姨一下子抱住了妈妈,不知道是哭泣还是在笑,“都是傻瓜。”

“是啊,很傻,一定是值得的。”妈妈也这样看着她。

雨中的女神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这一夜,我们三人谁都没有再讲话了。我的心在那一天开始了真正的转醒,我盯着屋子,过往的一点一滴从眼底流过,我的感觉,感觉好奇怪。

子俊,妈妈,姨和爸爸,还有萧护士,原来我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姨只是我的一个邻居,以前好玩才叫她姨的,而爸爸他们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关系,或者讲是那一天我们才第一次相见。但今天,我们却紧紧联系在了一起。而萧护士却是走了,她很奇怪,却很能顺应变化。

第二天,我们三人一起又扶起了那个小屋,我们这次是向别人借了粗绳的,我也很帮忙,因为妈妈和姨的手受伤了。就在我们将草屋扶起的同时,我们却听见了隔壁有人死了。

“死了?”当时,妈妈正在屋顶上铺上最后的帘子。她的手在颤抖,阳光无情地摧残着她。昨天一天的劳累还不够,还要加上雨水的洗礼,今天却是烈日的折磨。姨则用全身的力量来固定好绳子的方位。那双手上全是血,昨天的伤口还没有好,今天就又要增添新的,血肉已经让绳子无尽地吞噬。重锤一次又一次地将木桩打了下去,姨的手被震到抖个不停。绳子终于就位了。

“好,我们马上就去。”姨擦了一把汗,将妈妈扶了下来。然后就同我一起去了那里。

原来这里是那个送信的阿姨的家,她死了。同样的破烂的草屋,但是同样破烂中这里却带上了臭味,好可怕。那尸体是那个阿姨,她的肚子好大,手脚全是皮包骨,她就这么死了。

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些病人,一样,与他一样。她是生病了,我记得在哪里看见过。我极其害怕地躲到姨和妈妈的身后,盯住她。

“砷中毒!”我突然喊了出来,我想起来了,是砷,一种化学物质。

“伊一,你说什么?”姨问我,她是又惊又喜,她以为我康复了。

“水里含有砷,砷中毒,妈妈,姨,我们离开这里,离开……”我哭了,大哭特哭。妈妈,姨,我头一次发现死亡离她们好近,我不怕死,可我不要她们死,决不!

在万般无奈下,我们三人租了别的屋子,住了出去。但是,我却发现这里的人不好。

“快看,一个傻子!”当我在那里玩水时就有好几个男人和女人走过来,对着我指手画脚,指指点点的。

“你们才是傻子,我泼你们!”我用水来打他们。可是,他们却是笑得更厉害了。

“傻子,来,叫我一声神仙吧,这样的话我就变出一个苹果来给你吃。”一个男人伸出了双手告诉我。

“真的?”我当时好饿,我因为那是真的,所以我赶忙冲了过去。

他们都在大笑,我却渴望着一个可以填饱肚子的苹果。也许人类的丑陋有时会在不自觉时流露吧。

“真的,只要你叫我神仙。”那个人双手背在身后,盯着我笑了。

“神仙!”我笑着叫他,而后伸手向他要苹果。

他手一伸,果然是一个苹果。其实是有人在他身后放了一只,递给他的。我看见了,但我没有作声,我要让他们后悔。

我抓起苹果就朝那个‘神仙’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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