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了!”
“正因为没喝。”
“段德良同志,这叫学而优则仕。这你不懂。”
“我是不懂,不过,我也有懂的事情。当某一天,你的大学同学就任海西市委书记而你却原地踏步时,你就知道什么是命运,什么是祖上积德、祖坟风水,你就不会把学而优则仕看得那么重。”
“你不懂逻辑。这是失败者的自慰。”
“首先,我是一名成功者;其次,逻辑这玩意我懂。大海,要不要找个尼姑给你做伴,这是基本逻辑,一个人睡一幢二层楼的房子不怕吗?”
“你还是三楼呢。”
“告诉你,我天天有人陪,我一个人也不敢睡,我怕。”
“小虎,不是小寒的事,我也会笑。”
“对不起,不说了。大海,其实,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一个人睡还真的是有点,尽管多的是一个女人,可她毕竟是一个人。”
“你小子那壶不开提那壶。找我的笑话。”
“请你原谅,可我老婆出国是真的。大海,搞艺术的人自己都说,纯粹的艺术已经不存在。这一点你知道。”
那一簇人到机场休息室后总算平静了许多,谷小保根据陆晓凯的交代一一布置、安排,最后,他与夏冰聊了起来。
“夏主任,凭心而论,我是不想让你来的。”
“谷队。谢谢你,最终还是让我来了。”
“不虚此行?”
夏冰没有回答。
“没什么,不说也正常,这是你的权利。不过,夏主任,我对你的事比较关心,因此,我也了解了一些你的情况。”
“谷队,这一点我看出来了,你是热心人。”
“夏主任,因为我们初次交谈,不知你是否同意我根据我的观察表达你此时此刻的心情?”
“谷队,你说吧,我愿听。”
“忐忑、尴尬、捉摸不定。”谷小保看着夏冰。
“谷队,我没有冬雷震震乃敢与君绝的绝恋感怀,但我确实爱他。你不知道,我,”
“可你多情却被无情恼,不是吗。既然如此,不如面对现实,天涯何处无芳草。夏主任,二十一世纪,何必陷入爱情泥潭难以自拔。”
“谷队,谢谢你给我一个机会。”夏冰说完拿起风衣离开座位。
“夏主任,别误会,我是想帮帮你。”
谷小保不外乎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年前,谷小保接到李天亮的电话,匆匆赶往李天亮办公室,但在过道上他却被李天亮的秘书叫住,他被告知李天亮正在开会,秘书随手交给他一只封了口的大信封。他回到办公室一看,内有五万元现金。其实,他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尽管他与李天亮从未有过接触,但他清楚这显然与最近有所耳闻的“天亮风波”有关,当他正茫然思忖对策时金蓉的电话过来了。
“谷队,有空吗?”
谷小保最近被陆晓凯的事搞得有些神经质,于是他说:“金主任,我有事。”
“明天呢?”
“不凑巧,已经有安排。”
“谷队,你说,什么时候有空。看样子我金蓉只有见缝插针了。”
“金主任,实话跟你说,工作忙得不可开交,而且我只想管管鸡毛蒜皮的小事。”
“谷队,我太清楚了,你的确是在忙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刑侦大队领导分工我一清二楚,要我看,你谷队几乎无事可忙。”
“金主任,”
“看在我俩曾经在同一战壕作战的份上给个面子。”
“我怎么敢。好吧,我到你办公室去。”
“不。”
“那我等你。”
“你这儿我这儿,有什么不一样吗?我一看你穿制服就没了兴趣。谷队,我没什么事,就想与你一同吃个饭,随意聊聊。回忆过去也行,谈谈将来也罢,我们都一把年纪了,总不至于因激动失控而超过朋友界线,当然了,假如你当了上公安部长,我保证调整思路,如果我吓着你了,我请你原谅。谷队,你在听吗?”
“在听。”
“早点出来,五点,在我家楼下等我。就这么定了。”
谷小保脱下制服换了件妻子最欣赏的夹克衫出发了,没想金蓉上车的第一句话便是:还不如制服。不过谷小保还算了解她,没在意。
“谷队,有点吗?”
“跟着我就是了。”
“不会带我吃死鱼烂虾吧,弄得上吐下泄的。”
“那能,我和沈扬不是好好的吗。”
“谷队,为了安全起见,我已经联系好了。”
“金主任,你是逗我玩。”
“谷队,最近海西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我总觉得这些事好像与公安局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金主任,你不是说随便聊聊,回忆过去,谈谈将来,怎么又扯到工作上来了。”
“是呀,过去有纪委,将来有公安局,我没超出范围。”
“反正躲不开,吃饭的时候再聊。”
“谷队,我听说你加快了还贷速度,有这回事吗?”
“有呀。那么快就有群众举报了?”
“你没当队长就有人说你。”
“怪怪,这种事情也有先见之明。”
“说你与陆晓凯沆瀣一气,明修暗渡什么的。”
“纪委的人?”
“这事与纪委没关系。”
“没证据。”
“有证据你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