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有点耳熟,无为者猜那个人是单身女郎小皮。像她那个年纪的美女仍是单身,活着比无为者更不容易的。
“哦,原来是仙姑小皮啊!失敬失敬!”他很有礼貌地道。
“不敢当不敢当!”一皮佯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口吻道,“小和尚,你知道吗,郑晴家有只宠物和你同名同姓呢!怪有意思的!天下之大,无巧不成书——你说下,我说的对吗?”
经小皮那么一说,无为者禁不住有一种犯罪的冲动,心想自己要是一位恋爱高手,非把郑晴先哄骗后贩卖到最最偏僻的小山村里以三毛钱的价格卖给那些没钱的、大字不识一个的、急着想讨一位老婆的蠢汉子手里。
这时,他想起了他家的***,然后打心底向上帝祈祷道,“但愿妲己家没养狗。仁慈的上帝,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穷得只剩下姓名,如果一条狗也和我争着用同一个姓名,一事无成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佯装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样子,很平静地道,
“那是妲己家的事,关我屁事?我可不像仙姑小皮那样,像什么什么,多管闲事呢!”
“像什么什么?”小皮重复道,“你这个混蛋,没用的东西!人家懒得理你!记住,不要在学校让我碰上你了,小心你的脑袋!见一次我打一次。”小皮恐吓道。
“哥,”紫晶道,“你怎么老得罪人家女孩子啊?!以后不能这样,知道吗?你是不是想知道郑晴家什么宠物和你同名同姓啊?”
“该不会是一条狗吧?”无为者作了个最无奈的猜测道。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呵呵,”紫晶笑了起来,“不是啦!是一只纯白色的可爱小猫咪噢。你知道吗,这只小猫咪连小老鼠也怕啊,呵呵。”
“丫头你笑什么?”无为者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和郑晴家的小猫咪同名同姓,打心底感谢郑晴没有把他损地过分彻底,“别人损我,你也凑一份热闹,我去死算了。”
“哥,”紫晶干咳了一声,“我有一个小要求,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只要不是劫我钱财,或要我的命——什么都好说。你说来听听,有什么小要求?不要客气啊!”你很爽快地道。
“那好,我说了。”紫晶道,“我家里有只——”
“你也要损我吗?”无为者抢断话道,“你为什么要学妲己污辱我的名字呢?!我现在变得什么也没有了,穷得只剩下名字,求你们不要连我的名字也抢走好不好?这样做,很不公平啊,对我!”
他庆幸紫晶还没有把要求说出口,他就马上砍断她的话闸。要知道,经紫晶那么一闹,不久的将来,恐怕全世界各个角落用四条腿走路的阿猫阿狗都争抢着和他同名同姓。到那时,某只阿猫,或某条阿狗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和它们同名同姓的无为者的面子往哪搁?为了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着想,无为者抱着个人主义的思想反对干妹妹紫晶的过分小要求。人不能太自私,但是,有时候,小自私还是必要的,他心想。
“哦,”紫晶沮丧地道,“不答应就算了!我就知道,哥哥最小气了!”她含着抱怨的口吻说完了话。
或许无为者为了表现一下他也具有弥勒佛的“笑口常开,笑天小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的度量,他笑了笑,道:“不要伤心啊!哦,我的姓名也没什么好听的,你既然喜欢,就拿去用吧!哦,是只什么宠物?不要是条狗啊?!”
“谢谢哥,”紫晶转忧为喜道,她的变化比天上的云来得还要快,“我就知道,哥哥最大度了。哦,那只宠物不是猫,也不是狗——”“不要拐弯抹角,丫头,说吧,是只什么?不要是只乌龟就好——它给人的印象缩头缩脑,比能屈能伸要来得深刻。”无为者解释道。他祈求上帝,不要让他的势力扩大大水里,他真的很不想当乌龟啊!
“呵呵,”紫晶笑道,“哥哥好厉害,一猜就中!没错,它就是只乌龟!”她亮出了令无为者很不敢接受的答案道。
无为者差点当场昏厥。他想了会儿,而后无奈地道:
“丫头,你不要说它是只女乌龟,如果是这样,我们兄妹就不要做了!”
“哥,你不要紧张——我奶奶说它是男的,”紫晶安慰道,“当然,也有人说它是女的,我那在厦门大学读书的姐妹海棠就是其中的一个。哦,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男是女!或许乌龟本来就没有分男女吧!”
无为者差点激动得七窍生烟,心想自己上辈子做什么孽了,怎么碰上这么一位这么损自己的妹妹,他抗议道,“丫头,你这样做很让哥哥伤心啊!难道在你眼里,我当真是只缩头乌龟吗?还是连老鼠也怕的小猫咪?”
“哥,你生气了吗?”她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我家的乌龟很可爱啊!”
可不可爱关我鸟事?!他心里喊命苦了。
“丫头,你家的乌龟再怎么可爱,你也不能拿哥哥我开玩笑啊!你这样做,对我公平吗?”
“哦,既然您不喜欢,那就算了。”她道,“或许这样,哥哥就不生妹妹的气。”她好像返回到幼稚园时的思维。
这时,无为者家的***用嘴咬扯着小主人的裤筒,好像在说,
“你家人给我取那么响亮的名字,戴这么高的帽子压着我的狗脑袋,像泰山似的,这样做对我公平吗?”
“恩,”他换了一副轻松的声喉道,“妹妹最了解我了,以后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谢谢妹妹呢?”
“只要哥哥真心对妹妹好,比拿什么都更令妹妹开心啊!”
这时候,他从自家的话筒里听到紫晶那边响起了一阵打闹声,他打心底想起一句话,男人多的地方,臭袜子多;女人多的地方,笑声就多。他恨不能过去凑份热闹,然后趁机揩郑晴和小皮的油,譬如擂擂郑晴的胸部,或譬如打打郑晴的屁股,或是戳戳小皮的腰部,抑或是拧小皮大腿上的肉——谁叫她们带坏自己的宝贝妹妹的?
过了一会,紫晶那边恢复了平静,又过了一会,她道,“哥,怎么不说话了?”
他回过神来,换左手拿话筒,“没什么。哦,丫头,你什么时候回家?不要老呆啊外面,你奶奶一定很想找个人陪自己聊聊天的。”
“恩,过一两天就回去陪我奶奶。哥,还有什么话,不说我就挂了?”
“没了。哦,代我向郑晴她们,还有你家人问个好!拜拜,新年快乐,丫头!”
“拜拜,哥。你也一样。”紫晶依依不舍地道。无为者的心禁不住一颤,随着,他又变得毫无感觉了。
无为者挂了话筒,见他老娘躲在走廊的窗户前偷听他的电话聊天。
他笑了笑,说:“阿母,你偷听什么,不就是和我妹妹说话吗?有什么好偷偷摸摸的?”
他一面说,一面走回客厅。
他老娘又走了回去洗未洗完的衣服。她一边揉搓着,一边说:“你怎么不早说啊!害得我白站了那么长时间呢!唉呀,我儿子还没有谈恋爱——哎呀,我还以为我儿子终于长大了呢!啊,长不大,长不大啊!”
“老妈,你说什么啊?刚才那个人是我的结拜小妹——就算要找个女孩子,也不可能找到有她一半好的女孩子,”无为者翻过了一页书,“我要找个又胖,有丑,又好吃懒做的老婆回来给你当媳妇。”
他自我作践道。同时显现出一副充满幻想的令呕吐的表情。
“好,有志气,不愧是我的儿子!”他老娘道,“这么说,你有属猪的女朋友了吧?!介绍一下,她叫什么名?家住哪里?性格怎样?会不会烧水做饭?哦,家里的钞票能不能用来垫桌子?”
“我干吗要告诉你?”他真当自己有个属猪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