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一手,揽着我的腰,笑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在等你的回答……”
“……”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他问的那个被吻打断了的问题,脑袋因他的吻短路不好用,我思考着给出一个不靠谱的回答:“我们成亲了,你做我做其实都一样。我做就省得你做,为了让你歇一歇,我……你……你拿喜服干嘛啊?”
胳膊被他抬起一些穿进宽大的袖子中,我不配合地缩出来抱在胸前,他皱了皱眉拉下我的手:“别动,穿上……”
我撅嘴不甚愿意:“可是很重啊……”
回答之余,一不留神就让他得逞了。
高长恭轻车熟路地系起襟口的如意结和腰间的绸带。我有点气结,瞪起眼睛反抗,他却弯眉一笑,与我耳语:“方才不算,许多人都在看,现在穿给我看,只给我一个人看。”
我眨了眨眼:“可这有区别么?”
他仅说了一个字,却掷地有声:“有!”
我在铜镜中看到他挑起肩头散落的长发,左挑又拢便用玉钗挽出一个素雅端正的发髻。想要反驳的话蓦地顿住了。
除了父亲之外,这辈子从未有男子为我梳过头发。心头突然涌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慢慢将整颗心缠绕着,然后一点点融化,蒸出一层又一层的柔情蜜意。
我看着他,他也正盯着我看,深邃的眸子里好像酝酿着波涛滚滚,红烛微动的瞬间都能从这双眼中折射出来,我羞怯地垂下头,蓦地下巴便被一只手稳稳抬起。
高长恭的脸慢慢向我凑近,熟悉的气味逐渐将我笼罩,鼻尖与我的相触的一刹那,开口道:“很美,比初见时美上千万……”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竟提起那年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他便倾身将我压在梳妆台上,唇覆上我的。
红烛跳跃,噼啪一声在耳边炸开,映得他的眸子也变得红起来。高长恭两臂收紧将我锁在怀中,唇齿间的力道随即加重,用力厮磨。
招架不住,我觉得整个人都在颤,脚底虽全然触地,却用不上丝毫力气,身子不由自主地攀着他的,抱住他的腰,我知道唯有这样才不会摔倒。
他的吻逐渐深入,薄唇从下巴向脖颈移去,精准地印在锁骨上,手不安分地在身上游移。肩头一凉,我才发现腰带被抽掉,喜服的衣襟不知何时已向下滑去。
深吻蓦地印在胸口,辗转流连,心头好像烧着一把火,不消片刻整个身体便被点燃,几欲焚天。呼吸不畅,喘息连连,溺人的吻慢慢向下飘移,酥酥麻麻一路蹿向脊背,直冲小腹之下。我不知所措地看他,看到他眸中情浓欲洌,看着他在视线中越来越朦胧。
喜服凌乱地散落一地,宛若一朵盛开的荼蘼,他吻了吻我的唇,一把抽去发髻上的玉簪。
长发顷刻间滑落,覆在我的肩头,又覆在他的肩头。我迷蒙的意识到,他亲手为我穿山的喜服和挽起的发髻,在这一刻亲手脱掉和散下。
他勾住腰托住腿一把便将我打横抱起,唇不怀好意地压在脸颊上,轻柔道:“去榻上……”
我颤动地动了动,心脏怦怦跳动,犹豫地抬手环住的脖子,慢慢收紧,然后将头深深地埋进他怀中,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红帐层峦,鸳鸯喜被,喜烛微晃,带出流光溢彩,遥远的陈梦在浮光中蹁跹而过,最后凝作一缕梨花香,带着灼人而滚烫的热度紧紧围着我,经久不散。
高长恭的手紧紧扣住我的,十指交缠。
我突然想到,他曾经问过我,可我好像还未告诉他这样牵手的含义。
在没有嫁给他之前,没有名正言顺成为他妻子前,我当然不敢说,但现在不同,我可以毫不顾忌地对他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然后,我就看到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坠下,落在红色的绸被上,晕出一块深深的色彩。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作者有话要说: ——肉沫无能,捂脸,掘地,遁走……
——实话说,我写的真是很慢热,三十万字,才让两人牵手结婚T T接下来的节奏会加快,包括长恭的成名战,小昀的身份,穿越缘由,北齐皇权一次又一次的交替,甚至是每个写到人物的结局……我有很大的决心将故事在年底前完结,可瞅一眼课表上满满的实验课和各种考试,顿时变得有心无力= =好吧,我发誓,我会尽力更文的(不出意外隔日更**),感谢不嫌弃我龟速的姑娘一直陪着我,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第六章 亲人(上)
深眠无梦,一觉天明。高长恭已经起身,整条喜被都搭在我身上,晚夏的早晨不太热但绝对不冷,没想到裹着被子我还能睡得这么香。
晨曦穿过帷帐落在眼上,温温的痒痒的,翻了个身,顿觉全身酸痛。四肢无力,头脑虚浮,就连骨头似乎都残留着拆卸的痕迹。
知道会很疼,却不清楚究竟有多疼。
昨晚发生的一切虽然一些部分已经变得很是模糊,可那真真实实被疼痛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幸而高长恭手下留情,不然我大概要三天都爬不起来。
被面的戏水鸳鸯栩栩如生,除了被我不老实的睡姿压皱以外,看上去还算整齐。
我慢慢回想,在昨晚的意识中搜寻关于喜被的记忆,有那么许多凌乱之感来着,至于此时为何如此,大概是高长恭起身时稍作'免费小说'整 理,除此之外,自然也不能排除是我自己记错了。
榻上还残存着他的温度,指尖一点点地划过,我有点疑惑,新婚第一天他不陪着我,这么大清早的去做什么了啊?
撑着身子爬起来,突然发现左臂印着两小块红痕。迎着阳光凑上去看,只一刻,脸上莫名地热起来。一一看过手臂、胸前、小腹、双腿,翻扣了小铜镜,我哀嚎地拱开被子蒙住了脑袋。
身上到处遍布着暧昧的吻痕,手背、手腕,甚至颈项,下巴都没被他放过,想到今明两天还要给他各房长辈敬茶敬酒,这让我怎么见人啊!
这厢羞愤纠结,罪魁祸首飘飘然地就把喜给掀开了。对上他漆黑的眼睛,我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立刻揪住里衣的领子将脖子和锁骨严严实实地遮住。
高长恭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身子稍向我倾斜,戏谑道:“现在才害羞……小昀,会不会晚了些呢?”
我攥着拳头瞪他,磨牙霍霍:“不晚,一点也不晚!”就在他挑了挑眉,表示不甚理解时,我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张口咬在俊脸的下巴上。
“咳咳咳——”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的动作太过于出其不意,他就这么不意地倒在榻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胸腔的空气顿时被挤压出去,我眼冒金星地揉着撞疼地额头,他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