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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2 / 2)

拿到朱红大圆的窗花之后,沈郗韵格外高兴,在东街买了几个大饼犒赏马厩的凌云和二黑,便辗转回府。

南北朝未兴贴对联门神的习俗,尉迟恭和秦叔宝两位将军可都是十几年后才出生。南北朝在岁末年初通常挂桃符,一来驱鬼避邪,另则寓意迎喜接福。沈郗昀早已准备好这些,无需再思虑。

回到王府,高长恭正拎着一把扫帚清理院落的残叶以及被尘土污浊的积雪,暗衣长衫,大有劳作一番之势。沈郗昀有些目瞪口呆:“不要告诉我,你打算把整个王府都打扫一遍?”

高长恭顿了一下:“怎么可能?”

“所以——”

“自然只打扫我们住的院落,其余院落来年都交给总管处理。”说罢挥起扫帚继续劳动。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抱着窗花进屋,随口道:“……真聪明。”

“嗯,谢谢夸奖。”

她脚下一个踉跄。

院落打扫完毕,两人着手挂桃符,贴窗花,等到一切搞定之后,又匆匆开始准备年夜饭。沈郗昀厨艺不高不低,是十分平易近人的那种,至于高长恭,她从来没觉得他能做出来像菜的东西,他一般都是花钱用买的。

因此这次,和以往一样,她打算让他择菜,她炒菜,顺便亮一下二十一世纪的菜肴。

菜做好之后,轮到高长恭目瞪口呆,他穿着藏蓝的华服,面容稍显纠结,指着桌上靠北的一盘菜不确定道:“萝卜丝和肉丝,辣椒……这是什么菜?红烧什么肉?”

沈郗昀犹豫一下:“鱼香……少了木耳的鱼香肉丝!红烧鸡鸭鱼肉!”

“……”高长恭抚了抚额,“不错。”

天色越发接近深夜,邺城百姓开始点燃特制的竹子,噼里啪啦十分热闹。沈郗昀听着就跃跃欲试,抱着几截竹子堆在院落前,可怜兮兮去看高长恭:“就一点,我自己点行不行?”

高长恭握着火折子,目光静静地在她脸上淌过,有点不放心,想到他十分高兴,便遂了她的愿:“小心,不要像上次那样烧了自己裙角。”

去岁丢人之事被他提起,她觉得很丢人,企图挽回点面子解释起来:“那都是意外呀……”

底气分明不足,他突然觉得好笑,发自内心的愉悦:“……我又没说不是意外。”

“……”

夜深人静,灯火阑珊时,守岁过罢。

她安静地靠在胡床边,眼睛看着他横在嘴边的玉笛移不开视线。和二哥高孝珩学的笛子,没想到他学得真是炉火纯青。

古曲长相思,她随意哼出来玩乐,他竟合着音调就吹了出来,一个音符连着一个音符飘散开来,别有一番韵味。

烛火轻轻跳动,拖长了两人的影子,他一直在吹,她就那么静静地听着。

耳边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笛音,眼前是他修长跳跃的十指,一切变得极其朦胧,听着听着眼皮沉重起来,她的头有点昏,仿佛看到最初的最初她只窥得一个挺拔的轮廓,那么像,于眼前的人合二为一。

后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已经完全没了印象,只是在完全陷入黑暗前是他倏然放大的脸,以及唇上温柔而缱绻的触碰。

作者有话要说:  ——应【晴天娃娃】和【路人】姑娘之愿,特写此番外,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全家幸福O(∩_∩)O

☆、第三章  真相

暮春之雨绵绵不绝,老喜鹊栖居于檐下零星干燥之处喳喳叫个不停。

我拿着黄豆来来回回比划,正琢磨着如何丢过去既不会吓到它们,又可恰如其分地提醒它们过来吃。先前撑纸伞去买菜的小丫鬟正巧回来,她掸了掸袖口沾上的雨水,善解人意道:“姑娘是不是想把喜鹊赶走?让奴婢来吧,别打湿姑娘的衣服。”

眉毛蓦地跳了跳,我瞅一眼手上的豆子,又瞄一眼叽喳蹦跳的喜鹊,有些哭笑不得,歪着脑袋晃了晃道:“莫非我长了一副做坏事的脸?”

“啊?”小丫鬟被我说懵了,眨起迷茫的双眼。于是,我不得不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她。

原本以为听完之后,她会稍稍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顺便夸我生了一副好心肠。实则不然,我猜对了前者,后者却差太多。

听过我的话,小丫鬟的表情立刻纠结起来,怪异地打量我未几,才勉为其难地点头表示了解。

瞅着那抹道过歉逃一般奔到崔洛晚面前,麻利打开油纸包倒酸杏子的身影,我怎么想都觉得方才像是自己欺负人了,可我明明就是想用黄豆喂喜鹊呀!

崔洛晚咬了一口油绿油绿的杏子,眉头不皱一下地咀嚼起来。那是一副如同朵颐满汉全席的模样,我从未见过能把酸物吃得这样享受的姑娘。

单是这么看着,都能想象到那青杏能酸倒一排牙的感觉。于是,我觉得心都开始打颤。

崔洛晚吃了不少杏子,桌上摊着一排核,我不着痕迹地数了数,一共十个。眼见她又拿起一颗超嘴里放,牙齿猛地冒了一阵凉气,我狠狠地闭上眼。

正考虑,给她把青杏加点糖扔到锅里煮一煮,会比这么吃好很多,不妨崔洛晚突然道:“脆生生的杏子,来来,你也尝尝!”

被她这话吓得一激灵,我睁眼赶忙推拒:“不……不用了。”虽说高孝珩搞来反季的水果很不容易,可我真没必要为了尝鲜而贡献出自己两排可以吃香喝辣啃骨头的牙!

崔洛晚小声嘟囔几句,我没听清,也没必要挺清楚,无非是建议我尝尝之类的话。

挑了距她较远的位置坐下,只见她朝门外看了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目光飘渺起来:“小昀,不知你可否听过,有句古话是——喜鹊叫,客人到?”

自打知道我是郑尔菡的妹妹,她便一直喊我尔萦,不加姓氏,只有名字,亲切异常。一个月以前,她仍旧乐此不疲地喊我尔萦,唤得次数多了,时间久了,我竟然有种错觉,仿佛只有这个称谓,才能时时刻刻提醒着什么。

至于提醒的究竟是什么,恕我愚钝,还未参透。后来,渐而渐之她放弃“尔萦”这个称呼,我想我也没什么机会参透。

说起来初次被叫小昀时我还愣了一下,她倒是大大方方地挑挑眉:“四弟总这样叫你,你二哥似乎也这么叫过,既是如此,我也随他叫。”后来,我又说了哪些话呢?实话说,我不太记得了。

“……小昀?”

一声轻唤划过,我倏然回神,对上她认真的眼神,有点尴尬:“好像听过……也好像没听过……”

经过这五六年的生活,小时候的事大多已经记不清了,而我又没有拿出大把时间怀旧的习惯。究竟听没听过,我自然没太多印象。

崔洛晚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不到晌午,在老喜鹊热情地呼唤下,客人还真来了。

细雨停歇,喜鹊不知何时飞去觅食,耳根终于清静,我蹲在院南角的大榆木边找木耳。

土地湿润,草叶顶满水珠,黑色的肉绒绒的小东西一簇一簇堆在木桩挨地的位置,大一些的有耳朵那么大,小一点的比绿豆还小。

雨后虫子比较多,我垂首又凑近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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