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族的夜晚特别安静。
不是那种城市没声音的静,是整个岛都停止呼x1的感觉。风会轻得像不存在,海浪也会退得远远的,连咒术祭坛的灵焰都缩成一点,像是在等什麽。
这种时候,我常常会醒着,因为那是妮拉最清醒的时候。
我们的切换不总是在梦里。有时候,我只是眨个眼,意识就退到角落,而她就站上了前台。像共享一个小小的舞台,我退下,她登场。
第一次真正发生,是在我八岁那年——那年,发生了一件让我永远不会忘的事。
那晚我们像往常一样窝在破破的小房间里。父母还没下工,晚餐是我煮的。两个咒印保温用的骨壶,一碗野根汤,三块黑得要命的烤饼。
我刚收完盘子,门就被踹开了。
是村里几个年纪b我大很多的青年,狐族的——不是神族那一脉,是低血脉、混了其他族的分支。他们总说自己没被神选中,是因为「有人W染了血统」。
他们看见我,没说话。
只是走进来,把我父亲做的咒术书籍一页页撕下来,当成柴火丢进灶炉。
我冲过去想拉住,结果被一脚踹倒,後脑重重撞到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记得自己眼前一片黑。
下一刻,我已经「在里面」了。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像站在自己T内的角落,眼睛还张着,但主导权不在我身上。
我看见自己的身T站了起来。
走到那群人面前,脸上一点害怕都没有。
「你们想找麻烦?」
是妮拉的声音,从我的嘴巴里说出来。
那群人愣了一下,接着开始嘻嘻笑。
「这小杂种疯了。」
「来啊,杂种,你要咬人吗?」
「再叫一次,我就——」
话还没讲完,我的身T就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妮拉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根骨咒笔,用她那双我从未用过的手,往其中一人的脚踝上写了一个极小的「封」字。
对方本来还在笑,下一秒整只脚像被铅封住,直接跪倒在地。
「这是……咒术?」
「谁教你的?你这杂——」
另一个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妮拉一手拎起衣领,直接把他推向门口。
「我不喜欢吵杂的声音。」她冷冷地说。
第三人掏出了一根短剑,看样子是真想下杀手了。
妮拉没有後退。她只是转了一下身子,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寂」字,直接贴在对方x口。
——对方失声了。完全说不出话,只能用惊恐的眼神倒退、跌坐、爬走。
剩下两人也吓破胆,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门没关。
整间屋子只剩下妮拉和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不,是我的脸。
然後她笑了。
不是得意、不是冷血,而是一种……终於能为我出气的笑。
「他们每次打你,你都忍着不说话。」她低声说,「但我不会。我不会让你被践踏。」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隔天清晨。
爸妈还没回来,灶炉冷了,我的咒术书只剩几页还没烧完。
我没有哭。
我只是走到镜子前,看着里头的自己,轻轻问:
「你……还在吗?」
镜子里的我,点了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记得那天的风不太对劲。
空气里多了一种……像灵力要窜出地表的感觉。静静地震颤着,像谁在地下呼x1。
妮拉那晚没说话。
自从她那天帮我赶走那群人之後,我们之间多了一种说不清的默契。像彼此都知道,不该问那晚发生了什麽,也不该提为什麽她会写出「封」和「寂」这种连我都还没学会的咒术。
我知道她藏了什麽。
但我也知道她是为了保护我。
那天,我们照旧去山上的灵脉池修练。
池子不大,在一座荒废的狐族祭台後头,一圈圈光蓝sE的灵泉水浮在地面之上,像一朵倒悬的花,悬浮不落。这里曾是神族修炼灵力的地方,後来被族人封起来,说是「不给杂血玷W神地」。
我们会偷偷来,是因为这里的灵气b任何地方都乾净。而且没人管我们。
我躺在边缘的石板上,手掌伸进池水,让灵气顺着血脉流进身T。
妮拉则窝在我T内的角落,难得安静。
「你今天怎麽都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听灵脉的声音。」她轻声回应。
「什麽声音?」
「像是一个快要醒来的梦。」
我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但也没追问。因为下一秒,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裂缝。
不是地裂,也不是幻觉。是真正意义上的「空间裂口」。
它像是从池子底部裂开的一条薄痕,灵气全数往那里被x1了进去,发出一种让骨头发痒的声音。那一刻,整个池子像被倒转了,我的意识也开始下沉。
「妮拉?」
我试着呼唤她,但她没有回应。
我眼前一黑,整个人彷佛坠进了一个不属於这个世界的空间。
我醒来的时候,不是在现实里,而是在一个……梦中。
不,应该说是一个「实T化的梦」。
我站在一片银白sE的平原上,天空是倒着的,两个月亮同时挂在天上,一个淡蓝,一个血红。风没有方向,星辰也没有轨迹,一切像是未完成的画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她,就站在我面前。
妮拉。
不是用我的身T,也不是在镜子里。
是实T的、拥有自己样貌的她。
「你……?」
她看起来b我想像中高一点,头发像暮sE的狐尾,眼瞳是银紫sE的。她穿着我从没看过的袍子,带着狐狸图腾的流纹,一看就不是凡物。
她低头看着自己双手,像还在习惯这副身T。
「我们分开了。」她说,「暂时的。」
「这里是……梦?」
「b梦更真实。应该是某种……灵境。刚刚灵脉裂开的时候,把我们的意识撕开了。我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但——」她抬起头,目光直视我,「我想好好见你一次。」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
我只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看见」她。不是声音,不是心念,而是她完整地站在我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一直都藏着自己。」
她点头,「我不想让他们发现我的血脉。哪怕只有一点破绽,也可能会让爸妈和你遭殃。」
「你是神族。」
她没回答。
但她的沉默,就已经是答案。
「那你为什麽……用咒术?」
她咬了咬唇,「因为神力太明显了。神族的法术是不能被模仿的,只要用出来,整个星族会察觉。咒术虽然粗糙,但可以学。我偷偷看你练的,自己试着模仿……只用了简单的字,骗得过他们。」
我愣住了。
她居然,是为了我。
「你不是一个人,艾恩。我在你身T里,不是被迫,而是因为……我选择留下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平原上的风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後,天裂了。
真的是「裂」。像一条黑痕撕开画布,现实在追赶我们回去。
「要醒了。」她说。
我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指尖。
她也伸出手,碰到了我的。
下一瞬间——
我猛然醒来。
整个人倒在池水边,身上沾满了灵泉和泥土。
灵脉恢复了原样,裂口不见了。但那两个月亮还在天上,一蓝一红,并排而行。
「妮拉?」
我喃喃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她的声音从心底响起,温柔又坚定。
那一晚,我第一次明白——
我们不是「共享」一个身T,而是各自完整的生命。
哪怕被迫共处,
也不是谁依附谁。
我们是两个月亮,在一个不容许异常的夜空下,
彼此发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从那天从灵脉醒来後,我们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不是说身T有什麽变化,而是那种默契——我们彼此之间的「界线」突然变得清晰了。
就像以前我们共用同一把笔,写下同一行字,谁在动、谁在想什麽都分不太清;但现在,笔还在我们手上,只是那手指不是一双了。
我开始「看见」她了。在梦里,在反S中,在我闭上眼时某些模糊的缝隙中。
有时候,我会半夜醒来,看见镜子里那个「我」眨了眨眼,但不是我在动。
她没说话,只是微笑了一下,就像在说:「我还在。」
这让我想起了一件很久以前的事。
我七岁那年,有一次发烧到昏迷三天三夜。当时爸妈轮流照顾我,而我只记得梦里很黑,像泡在深井里。我以为自己快Si了,直到梦里有人牵着我的手往上拉。
那时我以为是母亲。
现在回想起来,那根本不是母亲的手。那指节细长、掌心烫热、像火焰一样固执的触感……是她的。
「我们好像变得更像两个人了。」我在某天清晨对着水钵这麽说。
水里倒映出我的脸,眼神和平常一样,但我知道她听得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变得,而是终於承认了。」她回应。
「承认什麽?」
「你总以为是你容纳了我。」她语气轻轻的,像是说一件早该揭穿的秘密。「但其实是我愿意让你主导。」
我有点愣住。
「所以……你一直都能掌控身T?」
「不是完全。只是我从来没有抢过而已。你一直以为是你在保护我,但更多时候,是我在让你成长。」
那瞬间,我的心像被什麽撞了一下。
我忽然想起过去那些夜里——每当我做恶梦时、每当我快崩溃时、每当我在角落偷偷哭的时候,总会有个声音、一道暖意,陪我安静地撑过去。
不是幻觉。是她。
「你不觉得……有点寂寞吗?」我问,「我们分得这麽清楚之後。」
她没有马上回答。
半晌,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曾经想过,如果我们是两个真正分离的个T,那我是不是可以拥有自己的名字、声音、步伐……而不是一切都得透过你。」
「你有名字啊,妮拉。」
「那是你帮我取的。」她低声说。
「但我认真取的。」我忍不住反驳。
「我知道。」她笑了一下,「所以我一直都很珍惜。」
我们之间安静了一会儿。
接着,她忽然问:
「艾恩,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能分开……你会怎麽做?」
我愣住。
不是没想过。但一旦真的说出口,就像把某种未来提前召唤到了现在。
「我……会害怕吧。」我老实说,「我已经习惯你在了。就像呼x1一样,虽然没意识到,但一旦失去,就会窒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是。」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真实。
那天晚上,我梦见自己站在湖中央。
湖水平静如镜,倒映出我和她两个身影。
我们就那样并肩站着,看着彼此。没有交换身T,没有谁主谁次,也没有「必须融合」的压力。
她穿着那天在灵脉梦境中出现过的衣袍,狐纹闪着淡光;我则是穿着我每天都穿的粗布衣。
我们都不完美。但在那镜子里,我们是完整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每年夏至前夜,整个星岛都会沉入一种不寻常的躁动中。
不管是谁、哪一族、哪一个阶层,只要还能走动的,都会涌进祭坛广场。不是为了看热闹,而是因为这一天——星火祭典,是神血苏醒的日子。
古老的传说里说过:当第一缕神火点燃,星之子将被选中,神明的遗志会在他们T内重燃。
实际上,那只是个说法。
更多时候,是用来筛选下一代「神裔」的政治工具。
因为只有神族血脉才能点燃神火。
我站在祭坛边的岩石上,往下看——人山人海。
各族小孩被领到前方排队。年龄大概都在八到十岁之间。即使是在这种神圣的仪式里,也能看出贫富与血统的差距。衣着洁白、饰以银纹者,是神族;穿着麻布、脚没穿鞋的,就是我们这种「被容忍的旁支」。
我拉了拉衣角,遮住左肩上的咒印。那是爸帮我刻的,让我进得了这种场合——只要不是在场中心,是不会有人仔细查的。
但我不是为了自己来的。
是为了她。
「妮拉,我求你今天不要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怕我失控?」
「我怕你被发现。」
我们在心底对话,像两个坐在墙角交换秘密的小孩。
「神火不会选我的。」她说得很平静。
「但你本来就属於那个血统。」
「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被知道。」
她停了一下,然後补了一句:
「我不想变成他们口中的异端奇蹟。我想继续当你的影子。」
我听得出,她是在勉强自己冷静。但我知道她并不平静。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被选中」——以自己的身分。
不是我弟弟的附属,不是偷偷m0m0存在的声音,而是,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一位,艾恩.法兰斯之子!」
我猛地回过神,y着头皮走上台阶。
星火台在整座祭坛最中央,高得像要接近天。白sE石柱围成一圈,中央是一块凹陷的神石,上面铺满了残烬与符骨。
我跪下,手放在神石上,闭眼。
通常,这里什麽都不会发生。
只有真正的神族之血,才能让那石头发出火光。
我深x1一口气,尽可能地让自己冷静。但就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一种……微弱的回应。
像是火焰在远处打了个喷嚏。
我睁开眼,心脏狂跳。
——那块石头,真的微微烧起来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用咒术吧?」祭官警惕地问。
我摇头,脑子一团混乱。
因为我没有做任何事。
但我知道,她动了。
下台後,我走进神族帐篷区,躲进了幕後的一个Y影角落。
「妮拉,你刚刚做了什麽?」
「我只碰了一下。」
「你点燃神火了。」
她没有回话。
但我知道她听见了。
我从来没感觉过她那麽……沉默。不是害怕,而是像心里某扇门被打开了。那不是一种单纯的能力,而是一种回应——一种来自「星」的呼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以为是你点燃的。」她终於开口,声音有点发抖,「这样反而安全,对吧?」
「安全?你怎麽可能觉得这是安全?」
「至少不是我站在台上。」
我咬牙,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心疼。
那天傍晚,我们没有回家,而是爬上了一座遗弃的神塔,坐在高处看整个岛的灯火。
她终於现身,在梦中和我并肩坐着。
她穿着她的那件袍子,那件她从未有机会在现实中穿过的衣服。袍角闪着淡淡的狐纹,在风中晃动。
我们什麽也没说,只是一起望着远方的火光。
然後她说: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站上那个台,而不是你——你会怎麽看我?」
我转头,看着她的侧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会为你感到很骄傲。」
「即使那意味着,我必须离开你?」
我沉默。
然後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能走到哪里都站得住脚。」我说,「就算那里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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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夏季暴雨,而是冷的、细的,像是谁把整座岛的记忆给浸Sh了一遍。空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不是血,不是烟,是一种…背叛开始发酵的气味。
我和妮拉缩在山洞里,我们从昨天傍晚就没回家。
因为回不去了。
回家前一刻,我远远看见村口的悬告墙,钉着一张写着我名字的通缉单,名字下面却画着她的脸。
「艾恩?法兰斯之子,涉嫌伪冒神裔、欺瞒神火、血统成分不明,暂列观察。」
观察?笑话。他们的观察方式,是直接带去祭坛後的审判石下。
「……对不起。」妮拉的声音颤抖。
「不是你的错,是他们要找人献祭。」我咬着牙。
我们早该知道的。星火不只是仪式,它是政治,是压迫,是一场C控血脉与信仰的戏码。
「他们需要一个奇蹟,但不能是一个无名小孩制造的奇蹟。他们想要一个…乾净的、被控制的神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我不是选中的人。」她低头,「我是那个……被选出来顶罪的异常。」
当晚,爸妈找到了我们。
他们满脸风霜,神情前所未见的沉重。
「他们查到你母亲的事了。」爸压低声音,「不是祭典的问题,是你们的出生记录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他们说我是双胞胎,但纪录上只有我。」我说。
「那不是重点,」妈突然抬头,眼神像火焰一样燃着,「他们怀疑我违反了族律——把神族血脉私下传给咒术一族。」
这句话简直就是Si罪。
他们不会审判我们。他们会直接处理我们。
但星族从来不会说「处决」,他们说「献祭」。
「我们走吧。」爸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哪?」我问。
「我跟你妈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希望用不到。」他低头取出一封泛h的信,和一块刻有神兽纹的护符。
「这是谁的?」我皱眉。
「一个曾经被放逐的族人。她在外岛建立了一个躲避神族审查的地方。如果你们能活着过去,她会收留你们。」
我们那晚就启程了。
雨还没停。我们披着破布,穿过石林、沿着灵脉边界前进。
但我们没走多远,就听见了灵火的召唤声——他们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