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知道,这药到底是来试验那些名妓的还是来试验公子的定性的。
小松晃了晃脑袋,总结:“反正我们公子不是一般人。”
她赞同,她的确不能理解这些东西。
“唉,可惜的是,这种药的解药还没完全配出来。下次等又来病人了,公子应该就会让他们送一些人来试药吧。”
息静默然。
小松突然朝她眨了眨眼睛,“说不定,公子下次就会让你来试哟。”
她睁大眼睛。
小松突然扑哧一笑,“哎,骗你的了!你只在这待三年,不会让你试的。而且就算你试了也不要紧。这毒过两个时辰就会自动解掉,只是那两个时辰你不知道你会干出什么事而已。”
夜。
药房。
宁世从白瓶里倒出一颗药递给她。
她接过,吞下。
这次试的是一种麻醉药,吃了的话就会昏厥,全身没有任何知觉。
宁世要看这药病症。
这药刚研制出来不久,对各人似乎有不同的反应。有些人半个时辰能醒,有些人三个时辰才能醒,不过这瓶药没有危害,只是时间长短不同,超过一天都会自动醒来。
他要用在手术上,所以他要让药效不能过短,他必须稳定醒来的时间。
按说这药吃下去,差不多一盏茶功夫就会发挥药效了。
可今天却似乎有点不同。
时间有点长了。
她缩在角落里,并没有晕厥。
按理说不会这样。
他皱眉,推近轮椅。
她突然抬起头来,满脸晕红,声音很奇 怪http://87book。com,“我好热。”身体好怪,她几乎都不能控制自己。
宁世靠近才发现她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很熟悉。立刻把了把脉,又拿出白瓶一看,里面的药没有问题,但是瓶口却有一种不同于这药的幽香。
他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是马虎的小松。
他转身要走。
一只手却轻轻地搭住了他覆在轮椅上的手背,紧接着她抬起头来看着他,双眼迷蒙。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小松抱着嫦娥在户外赏月。
八月的月亮总是特别的圆,他离家已多年,此刻突然有些想家。
“喂,嫦娥,你说我爹娘还记得我这个儿子吗?我已经六年都没回去了。”小松喃喃低语,自从他被宁世带上山后,六年间只回过一次家。
“不知道小玉还好不好?”他叹了一口气,小玉是他的未婚妻,两个人从小就有婚约。只是也这么久不见了。
他十岁那年,跟随爹爹抬着病危的娘亲冒死闯进瘴气林,因为传说瘴气林中有种红菇能够救他的母亲。
当时这里最出名的是一位号称毒王的人,不过他从不医治病人,且性情乖戾,嗜杀残暴,从他们那村庄抓了许多人过去炼毒。
被抓去的人几乎一个也没有回来过,只偶尔在瘴气林见看见几乎不是人体的尸体。一些亲人悲痛欲绝地扑上去居然瞬间就能被毒死,真是可怕至极。
他们在瘴气林边上碰见宁世。
当时的宁世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他从里面“爬”出来。对,是“爬”。他的双腿浮肿,沥着点点的黑色血迹。上衣的袖子早已磨破,但他的眸子还是那样清冷,平静无波。
他和爹爹都惊呆了。
但他却看了他们一眼,又望了一眼他的母亲。
“我能救她。”他的声音非 常http://87book。com虚弱,但让人不得不信,“但你们先要听我的话。”那个时候宁世已经三天没有吃饭,根本毫无力气对抗他们。
但是他们就那样呆呆地点头了。
宁世吃了他们带的干粮,恢复力气后,只有一根银针就救活了他的娘亲。
他和他爹爹几乎跪下来磕头谢恩。
他的爹爹生出了恻隐之心。
本想带宁世回家照顾,宁世却执意不肯下山。
他爹爹只好让小松照顾他。
而这一照顾就是六年。
那时候毒王已经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这座医庐变成了宁世和小松的居所。
小松的爹爹一直教导小松“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小松对这六年不曾有任何怨言。更何况,宁世也答应他的父母,待小松到了十八,便下山回家。毕竟小松是家中的独子。
今年小松已经十七了。
有道是“近乡情更怯。”小松也难免多愁善感起来。
他摸了摸嫦娥柔顺的毛发。
突然想起,已经快两个时辰了,怎么公子和静儿姑娘还没出来?
他抱起嫦娥走至药房,却在跨进门口的瞬间呆住了。
门口对着竹床,可以看到息静屈膝坐着。长发如同黑色的瀑布一样披散在后背,而发间隐隐露出她整个光洁的背……
从这个方位,小松看见她一直低着脸,没有情绪。只有双手紧紧地攥着胸前的薄被。
宁世推着轮椅就在她边上。
静静地看着她。
“公子,这……”他忍不住出声。
宁世转头瞥了他一眼,朝外推轮椅。
“我们先出去。”
早上她没有出来。
这是当然的。
傻子也能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小松却不敢问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也压根没想过这事和他有关系。
寂静的早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那个……公子……”他偷偷看了一眼宁世,除了等了半晌,见她一直没有出来,瞥了一眼她的座位外,宁世的表情一直很平静。
但是他很想问,他打算怎么办?
开了个头,又不敢继续问下去。
“待会儿你送点吃的给她。”宁世突然开口。
“啊?”小松抬起头愣了一下,“噢。”又低下头,默默扒饭,这个时候不是送饭的问题吧……公子从来没有到外面的世界生活过,不知道贞洁对于女孩子来说有多么重要。
他无法揣度她的心情。
路过她紧闭的房门,扫了一眼。
她怎么样?
心里有种微微的失落感,事实上,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在她搭住他的手,突然倾前吻住他的时候,有些东西就不受控制了。
她的唇柔软,有淡淡的温度。
门开了。
听到响动,他转过头。
两个人的视线正好相撞。
她率先低下眼睛,像是没有看到他,转身关好房门。走过,进厨房,做自己往常做的事。
他一天的心情都很不平静。
看医书的时候也不能专心致志,偶尔会转头,透过窗口看她的脸映在厨房交错的镂空隔窗间,看她紧紧地抿住唇,死死地擦着灶台。
她一天都没有说话。
连小松也难得的闭了一天的嘴。
大家都心照不宣。
这件事要当做没有发生过。
不管忘不忘得了,总之大家就不许提。
几乎过了一个月,小松也觉得这件事也已经压在箱底了。
息静除了略微寡言了些,其他都很正常。
而宁世,他更不需要担心。
转眼就是中秋,中秋是人月俩团圆的时刻,也是小松最后一次在这里过中秋。所以小松办得有些隆重,不仅专门下山买了月饼和柚子,竟然还买了些烟花。
宁世自然不会参加,所以只有他和息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