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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2 / 2)

息静被拉得没法,陪他赏完月之后还得陪他放烟花。

不过她也有点想家了。

不知不觉来了快两年了,她想逝去的母亲,想几个姐妹,想表哥,甚至还有易水湛。那个她甚至不敢相信会有那样对她好的人。

这个时候正是影国的灯笼节。

想起十六岁那年的灯笼节不由得好笑,自己把灯笼送给了依依,依依却用它碰见了南为。

……或许这就是命。

“快点许愿,快点许愿。”小松拉着她跪下,“我娘说,月满之时,天上的月神娘娘就会出现,你用最美的花献给她,她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哪听来的歪理?

小松见她不信,却很郑重其事,“不骗你的,我娘从小就告诉我的。”见息静是自从那夜之后第一次展颜微笑,他道:“你相信我一次,反正许了总比不许好吧?”

她真拗不过他,向月跪下双手合十。

小松在旁边道:“我放烟花啦,绽开的那一刻,一定要许哦。”

她点点头。

小松点了引线,迅速跑回来跪下,闭上眼睛,喃喃自语。

烟花上升的那一刻,她闭上眼睛。

烟花啪啦啪啦的响,她许下了唯一的一个愿望。

稍后,睁开眼睛,看着空中璀璨满烟花。

烟花燃尽,小松才停止住叨叨念。此时烟花已然燃尽了。

他错过了美景。

但他丝毫不察觉,凑过来,问“你许了什么愿?我许了好多,希望我的爹娘身体健康,希望小玉能等我,希望我能顺利回到家中……”掰着手指头算过来,他终于又想起了她,“对了,你许了什么?”

她很高兴,摇头不说。

这是个很小很小的秘密。

刚转身,便见到宁世推着轮椅在他们身后。小松也起身,每次他们两个视线一碰上的时候,息静总会不自觉低头,笑容淡下来。

小松也明白。

这些日子他们几乎都没有单独相处过。

有了肌肤之亲,无论两人之间有没有情意,感觉都会是不同的,女子尤甚。

“哎,公子,你也来了。要不要吃块月饼?”

宁世自然没有理他。

只扫了她一眼,推着轮椅又回去了。

小松撇撇嘴,咬了一口手上的月饼,“今天的月饼是我在山下‘源记’买的,很好吃的……”

这里最孤独的应该是刚刚上山不久的程公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两个小厮昨日就已下山买东西的,这么久了,却还没有回来。程公子气得晚饭也没有吃,只骂“混账东西!”

引得怒火攻心,毒性又加重了。

隔日早上,息静只好再端一碗药过去。

门开着。

程公子不在房里,息静把药放在桌上,准备离开。

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她,“小美人,你来为本公子降降火!”语气是花粉中常见的调笑,他抱住她的腰,几乎把她提起来。

“放开!”息静掰他箍在她腰间的手。

“我不放,嘿嘿,好不容易碰到小美人来送药,我怎么肯放手呢?!”他是风月场中玩惯的人,口气轻佻。可息静却不是那些供他玩乐的姑娘。

她急中生智,往下一踩,在他松手时,反身一推。他被推倒一旁的柜角上,他起身摸了摸眼角,居然出了血,他大骂:“贱人!”

息静本已跑向门口,却被他拉回来,推倒在地。

眼角磕破了皮,他那两个属下大概是宿在花柳丛下,彻夜忘还了。

他想起来就火气大。

看了看眼前的人,她脸色有些发白,却有些我见犹怜的风情,也算是有些姿色了,正好可以用来消消火……

他俯身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脸道:“你要是识相点,就乖乖顺了我,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都不愁……”

她撇过脸。

他收回手,眼角的血迹有些挡住视线,他突然间强硬地捏住她的下巴:“臭婊‘子,装什么清高?你以为你和你们公子之间的丑事我不知道?!要不是这山上只有你一个女人,又不准带人进来,你以为我会碰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份量,不过是个丫鬟!在山下,我一买一大把!”

息静紧咬住下唇。

心里很难过,仿佛有些隐藏得深深地以为从此不会伤害自己的东西被戳破。

她不过是个丫鬟而已。

她坚持的是对的么?苦苦为了他而坚持,可那个人又在哪里?在谁身边?

一瞬间怀疑自己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程公子冷哼了一声,而几乎是立刻,这哼声立刻变成了痛苦的喘息,他松开手,捂住胸口往后退去。

息静立刻意识到,他的毒发作了。趁着这个时机,她跑了出去。

有时候,人生总是需要痴傻,荒谬一场,来证明自己曾经爱过,曾经错过,曾经坚持过。就像一只狐狸饿瘦了挤进篱笆摘葡萄,又饿瘦挤出来,赤条条的来,又赤条条的去。但并不代表,你什么都没有得到。

吃过后没有了,跟没有吃过是两回事。

不过还差一年而已。

没有什么是值得惧怕或不安的。

只是偶尔也会想起,他们在哪里,他们好吗?是否曾经想起过自己,又会带着怎样的心情诉说?

黄昏是容易引人愁绪的时刻。

她看一眼远处的天空又低下头。很遥远的距离,很熟悉的陌生。

走进房间,为宁世打扫。

宁世转头看了她一眼,又把视线聚集在书上。

心中有些烦躁微乱。

她明明是来和往常一样打扫而已,为何此时自己的心绪却有些莫名的不安?

抬起头望着她的侧脸。

微微低下的侧脸,专注的眼神,轻轻扇动的眼睫毛,还有垂在肩头滑落的头发……

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些混乱的画面。

他厌恶这种不能自已的感觉,好像有些东西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之外。

他不应该这样为她烦扰。

她在擦拭桌子。

他并没有抬起头来,视线钉在书上,如往常的冷淡语调道:“不用擦了,你先出去吧。”

她一怔,“可……”转而又没说下去,宁世怪癖,毋庸和他理论。她低头道:“那我把这些衣物拿出去。”

“不用。”看不下去书了,他转过轮椅朝窗口,“你先出去。”

她这才明白,原来他的重心词在“你先出去”上。

身后迟迟没有动静。

他转头一望。

她低头立在原地,突然抿了抿唇,开门,转身,关门。

停立在关闭的门口前。

就算是被一向不近人情的宁世嫌厌也仍然让自己感觉难过。她这才明白,原来南为不喜 欢'炫。书。网'自己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她真的不是一个讨人喜 欢'炫。书。网'的人。

走到房门口。

又发现自己的香囊掉了。

无论在哪找都找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件小事,心中却压抑得很。

也许是因为它们发生的时间太近了。

近得让她的心远没有招架和自我安慰的时间。

突然,她又翻了翻。

不是一件小事!

那串珠子放在香囊里,那个小姑娘送给她的那串珠子也掉了!

沿路找回去。

不可能是落在宁世那边,她才在他那里待了没一会儿,何况,既是珠子落下,至少应该会有些微的声响,可她什么都没听见。

唯一一种可能——

她抬起头。

沿着内院的羊肠小道看至外院,是落在程公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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