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叫声，路明非有些惊讶。
楚子航问道。
“你们两个，系好安全带，不要朝窗外看。”
“不对劲。”
车外的景色连成了一片又一片的残影，晕车的人看一眼就能吐自己一身。
“不知道是什么，你就不敢挥剑吗？”
不论是谁看到这一幕，理性的堡垒都难免崩塌。
就在这时，已经静音的车载电台又响了起来。
楚天骄痛苦地叹了口气。
楚天骄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
但他也感到欣慰，因为就算他不在了，楚子航也不会没有引路的人。
那就只能是这个一脸落魄的司机爸爸了。
你什么都知道，什么也不告诉我。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压力，此刻，他的背后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
胸插骨剑的三眼青年、祭台上痛苦扭动的待产少女、遮蔽天空的黑色大翼、目中流血的白发女人
“不要再说了！”
银白色的刺眼光芒从四面八方照进迈巴赫，把父子俩的脸都照得惨白。
“坐稳了！”
路明非盯着楚子航的眼睛。
楚子航可能也有问题，但直觉告诉路明非，不是他。
接着，他猛踩了一脚刹车，车轮在近乎蛮横的减速下发出持续的哀鸣。
他那淡定从容的态度像一块寒冰，冻灭了楚子航心里的无明业火。
“那些是什么？鬼魂吗？”
路明非低声说道。
“不要让恐惧控制你，兄弟。”
所以，在面对那个自称路鸣泽的存在时，路明非没有过激的反应。
“谁的葬礼？”
“我，我不知道。”
他忍不住问道。
楚子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声音依然颤抖。
“既然你执意如此，哥哥，祝你一路顺风。如果需要帮助，就大声呼唤我的名字。”
幸好，改装过的防滑轮胎经受住了考验，没有直接打滑翻车。
而用鲨鱼皮做的名贵刀鞘说明，这大概率就是一把御神刀，一件工艺品。
他发现路明非的表情不太对劲。
楚子航看向后视镜里他的父亲，男人的脸上粗壮的青色血管突出表面，就像感受到危险想要逃出洞穴的小蛇。
既然和自己无关，那就只能是和车里另外两个人有关。
楚天骄没有在意路明非的失礼，满不在乎地说道。
被楚子航刺伤肩膀的黑影发出一声嘶哑的低语，紧闭的双眼睁开，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
但就算是一件工艺品，它也是一把刀具，一个司机为什么会在老板的车里放这种东西？
楚子航不知道怎么解释，而司机本人现在也没有时间解释。
就在这种时候，楚子航却下意识地看向了路明非。
一个、两个、三个
他们有的高、有的矮、有的瘦、有的胖。
小男孩打了响指，然后消失不见，
作为一个活了上千年的长者，他和无数牛鬼蛇神战斗过，甚至手撕过一个奸奇大魔。
他刺中了！
路明非突然开口。
无论从艺术还是实战的角度来说，这都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精品。
他问道。
无论为人类和帝皇而奋战，还是在这个宁静祥和的故乡享受退休生活，他都感觉充实而愉悦。
不，那不是伞，是一把插在漆黑刀鞘里的无镡打刀。
然后，他就发现了事情不对。
路明非想了几秒钟，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正准备质问，车外却传来了敲车窗的声音。
路明非看着他说道，就像他训诫那些战团新兵一样。
“冷静下来，兄弟。”
“出了什么事？”
“是灵视，你的血统被开启了。我真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楚子航并不理解，但出于信任，还是握住了剑柄。
但就在楚子航瞳孔收缩之时，一只手握着了他的肩膀。
楚天骄拔出刀身，光滑的刃面反射着银白光芒，清澈如水。
但那些诡异的黑影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惯性之下，左侧的身影排队自杀，黑色的血液在空中混合着雨水一起飘洒。
“不用害怕，兄弟，像我一样做。”
楚子航用力地挥手，想要阻止它们向他述说那些失落的历史。
一向不喜欢发脾气的楚子航也忍不住迁怒。
“来，你也可以。”
楚天骄前脚说完，后脚就是一脚油门到底。
这个答案并不优秀，但也算合格。
“怎么做？”
偶然喊过的战吼，却被被楚子航记住还喊了出来。
路明非安慰道。
“不重要？”
就在楚子航以为已经摆脱的时候，敲击声又响起来了。
宽厚的剑身将一个黑影钉在了半空中，黑血从伤口中流出，又被风雨带走。
楚天骄再次大叫，然后从车门的格子里拔出了一把黑色的长柄伞。
声音更加密集起来，敲门的声音变成了刮玻璃的声音，令人恶心又烦躁。
低低的笑声在车厢里回荡，宏大庄严又奇谲诡异，慢慢地将他们包裹，就像把他们包在一口青铜古钟里。
楚子航如遭电击，他痛苦地抱住头，无数凌乱的青色线条活了过来，在他的脑海里扭动，就像是某种扭曲的文字，又像是献祭的舞蹈。
就算是凡人，也应该拥有基本的勇气。
然而，这句话却点燃了楚子航积累多年的怒火。
“什么是灵视？”
路明非问道。
“一种特殊的视觉，只有具有特殊血脉的人才能拥有。你”
楚天骄震惊地看着后视镜，路明非的眼眶里，两只金色瞳孔正在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