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现他最想看到的样子。这就足够了。
半晌,白疏影的声音唤回了秦时月飘忽的神志。“好吧,”他开口道,垂手拾起扔在床下的衣物,“不过,你先等一下。”
下床离开了有一袋烟的工夫,白疏影端著一盆热水回了屋。他扯下搭在盆沿上的干净汗巾用热水浸湿、拧干,而後细致地为秦时月揩拭身体。粘腻的感觉被温热的清爽取而代之,秦时月望著为他忙碌的白疏影,胸中满满地充斥著温暖。
白疏影抬起头,对上秦时月的目光,他莞尔一笑。
“舒服吗?”
“嗯。”
“我好吧?”
“……嗯。”停顿了一下才应声,原因不明。
“以後每次做完我都给你弄,好不好呢?”
“……”
秦时月咬牙,这家夥分明是在嘴上占自己的便宜。他斜睨了一眼笑得颇为得意的白疏影,回以浅浅一笑。
“不用这麽急著约定吧,下次谁上谁下还不一定呢。”
白疏影显是没料到秦时月会给出如此具有“攻击性”的回答,一愣神的当儿便被对方拽入怀中。柔软的粉唇被带著几分蛮力的舌撬开,秦时月扣住白疏影的下颌,用力吮吸逗弄对方的舌。
“唔……嗯……”
充满侵略意味的吻结束,被攫取过多呼吸的白疏影身子软在秦时月胸前,闭目喘著气,红晕油然爬上两边脸颊,比东方的朝霞还要豔丽动人。
此刻的白疏影似闪回了相识之初,绚丽而清纯,甚至透出一丝脆弱,比方才那个有些坏心眼儿显得妖豔的白疏影更让秦时月感到受用。秦时月心中笑道:这家夥,不会以为自己被他压了两次,又因他乱了心神而显得羞窘无措就认定自己再无翻身之日了吧?他秦时月岂是甘为人下之辈?
“怎麽样?”秦时月低下头,望著怀中人嘻笑,“感觉不错吧?下次我在上面,保准让你感觉比这好上百倍!”
喘息渐平,白疏影缓缓绽开微笑,“好啊。你说话算数的话就你来做。”
这麽简单就服软了?秦时月不禁意外。白疏影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对秦时月别有意味地一笑。
“不如……不要等到下次,就现在,怎麽样?”
秋水般的眸中浮出一丝魅惑。秦时月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对方说话时起伏的喉结、白皙优美的颈子、纤细诱人的锁骨来回流连。意识到自己的绮念,秦时月顿觉口干舌燥。用力吞了口唾沫,他轻轻推开白疏影。
白疏影尚未从同样萌动的情潮中退离,却被秦时月推开,他呆呆地盯著被秦时月推开的手,如遭遗弃的眼神令秦时月心中一抽。
他并不是拒绝白疏影,只是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不过他们既然两情相悦,来日方长,不必执著於这朝暮的缠绵──秦时月想这麽告诉白疏影,却不能对他眼中的怅然若失视而不见。他笑笑地亲了亲白疏影的脸颊。
“这次不行了,被你搞得我腰酸背痛,哪还有力气做?”
知道秦时月是在打趣安慰他,白疏影终是被逗笑了。秦时月握住他的手。
“我现在非走不可了。做那事又不急在一时,以後有的是时间。好事一次做完太无聊了,对不对?”
白疏影这次没有笑,他默默地低下头。
“我知道。只是,我怕……”
又是“怕”?与白疏影重逢後,秦时月已是第二次听他说出“怕”这个字眼。白疏影究竟在害怕什麽?什麽事让他忧心冲冲?虽然他对第一个“怕”作了回答,但秦时月总觉得他在敷衍自己。他隐约感到,白疏影心中似乎藏著什麽秘密,但不能问──如果是他可以知道的事,白疏影不会瞒他的。在这一点上,秦时月其实也一样,也有一些不想对白疏影说的事。
梳洗一番後又用了些白疏影准备的粥菜,天已经大亮。白疏影让秦时月用拴在屋後的马,秦时月谢绝,白疏影也没坚持,负手目送秦时月迅捷地下山,不大工夫身影便已不可见。
白疏影依然凝眸望著秦时月离去的方向,许久都没有移动身形。直到察觉空气中微小的异动,才转过身。
身後几步之外的树丛中缓步走出一个水色衣衫的年轻男子。那人容貌清俊,飘逸不凡,却生著双桃花眼,透出些许灵动亲和之气。
男子见白疏影望向自己的眼中暗潮涌动,摆摆手说道:
“别介意,我只看到该看的而已。”
白疏影不搭话,只是把目光转向辽远的群山。男子见他这样,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在这里呆得够久了吧?到底什麽时候回去?剩下的我来解决,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
白疏影仍然无言地望著远山,目光微微闪动。
“难不成你不打算回去了?”男子似乎失去了耐性,“完事这麽久了,你居然还……为了那个姓秦的小子,你什麽都不顾了?这根本是条死路啊,你难道不知道他……”
“岳凌寒!”
白疏影大喝一声,制止了岳凌寒後面的话。他望望因为欲言又止而噎住的岳凌寒,艰难地动了动唇角,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这是最後了,凌寒。”
连苦笑也没有维持多久,白疏影黯然地垂下眼帘。
“再给我……一点时间。”
==============================
忘记更新的某人蹲地画圈圈ing~
第五章…03
秦时月一路疾奔入县城,返回所住客栈,赫然发现小山站在客栈门外,边啜泣边四处张望。猛然,小山看到秦时月归来,眼泪汪汪地扑向秦时月。
“公子,您、您可算回、回来了!我等了您一夜,想去找您又不知上哪儿找……”
自己彻夜不归害小山急得要死,秦时月的内疚自不必说,可见他当街哭得淅沥哗啦引来众人的目光,秦时月的内疚又变为头痛。
“好了,”他拍拍小山肩膀以示安慰,“我们进去说吧。”
话虽如此,秦时月只说他去了些地方打探消息,并未道出与白疏影见面的事。小山倒也机灵,并不多问,叫小二张罗了些饭菜送进房来。秦时月在白疏影那里吃了些东西,不十分饿,略进了些,便让小山自己去休息──孩子为了等自己,可是一宿没睡呢。
用完饭,秦时月卧在自己的床上,盯著床帐发愣。虽然告别了白疏影,身心却似乎尚未从久违的松弛中恢复到现实状态。秦时月懊恼不已,十分唾弃自己──恩公一家尸骨未寒,恩人之女下落不明,他居然把这些都抛在脑後,一味沈湎於同白疏影的缠绵中不能自拔……
想到恩人的惨死,秦时月的心境如他自己所愿地低沈下来。秦时月告诫自己,若不能找到余奉珠、为恩人报仇雪恨,死者将永不瞑目,自己的心上也会一辈子阴影笼罩。
“打探到冷驭风的音讯了?”
几日後在衙门中听吕捕头透露,秦时月大为惊讶。那日在吕捕头家中,听他提起冷驭风与余员外及武林人士的冤仇过往,秦时月震惊之余,觉得凶手即冷驭风的推测倒也有几分合理性。只是,秦时月没料到,衙门的人竟然这麽快就有了冷驭风的消息。不是说冷驭风十七年前被各大门派围攻之後生死不明,从此销声匿迹了吗?连区区一个余奉珠都找不到,却能在这麽短的时间里发现冷驭风的踪迹,却不匪夷所思?
窥出他眼底的疑问,吕捕头也想到有必要解释一下,他笑道:
“最近我查到,过去在别处曾发生过三起蹊跷的女子遭奸案。受害女子俱是昏迷不醒,不过却在十多天後苏醒过来。时候官府根据受害人描述画出了淫贼画像,结果发现,那人酷似十七年前消失了踪迹的冷驭风。”
“是他?”秦时月震惊,这恶行累累的冷驭风居然还是个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