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有人冒充了老王,当了法医检查了尸体?”柯霂临缓缓地道。
老孟点了点头,“只可能是这样了。我要回局里把监控调出来看一看。小叶,你把小柯给送回家吧。他这副模样现在也干不了了什么了。”说完努了努嘴,又冲我说道,“我这有了消息,一定第一个跟你俩联系。不不不,我去找你们,小心还是不要碰电话的好,现在李怡然没有醒过来,疑点还是多的很。走吧!”说完他就拽了一把周灵,匆匆的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此句话出自【礼记】
☆、止(一)怀疑
神降临的时候
我的脑海里蓦然响起了一首歌曲
犹如天籁般的声音
神降临的时候
这个时候
一切都是静止的
※※※※※※
老孟和周灵走了几个小时,也没有什么消息。学校没有课,柯的眼睛又做了手术,他也没法再去做研究,我们俩个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又顺路去了趟学校的实验楼,柯霂临说要再去实验室交代几声。
他孤身进了去,我闲的无聊就在实验楼的走廊等他。来来回回的走着。
这实验楼是我们学校楼龄较高的一栋,据说是当年苏联专家过来帮着协助建造的,古色古香的,里面却是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对于医疗试剂我只知道福尔马林,也知道这玩意儿是干什么的,以前来过一次实验楼,就壮胆子问了问,一问,果然是福尔马林,所以以后再来这里,我就没报什么参观实验室的冲动了。
我在楼道转着,他们有的屋子也不关门,里面女生唧唧咋咋的聊天声窜的满楼道都是。我无心去听,可是还有那么几句进了我的耳朵里面。好像是在议论李亚楠的自杀。因为警方当时并没有公开细节但是总会有风声走漏,而且最有可能的就是,闲话在学生们之间流传为神话。李亚楠自杀的版本定然都流传了好几种了。
我无心往下听,却是那断断续续的聊天声又传了过来,“唉唉,你不是住在他们宿舍对面嘛!难道什么消息?”
“没有没有,半夜警方就直接过来了,你们说邪不邪乎?怎么警察在那小子自杀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就过了来还把现场封上了?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啊!”
“哎,我听说警察抓了个人!”
“这小子不是自杀的?我靠!我可就睡在隔壁啊!要是没撞上大运,死的不就是大爷我了!”
“去你娘的吧,你以为死的那么容易?听小六子说,他娘的这是情杀!”
“有个女的去男生宿舍杀人了?”
“切,见识少了吧!男的!”
“男的杀男的?还情杀?”
“那有什么,大玻璃呗!我老早就觉得那李亚楠不对劲,长着张小白脸,见了男的女的说话都脸红,真打扮打扮也看不出个男女!”
“得了,死了也就死了,反正死了个玻璃。”
我一阵心揪。不明白李亚楠到底有什么错。随即低头急促的笑了笑,转过了身。一转身,就看见柯霂临站在我身后,看似面无表情,手却紧握着。
“柯……”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把我推开到一边
,大步流星迈到还在传出唧唧喳喳说话的那间屋子,一脚踹开进了去,大声骂道,“都乐他妈什么乐!给你们助学金是让你们来这里嚼舌头根子的?”
说完嘭的关上了门,门里面也再也没穿出来说笑声。一时之间走廊确实静了下来。
“我……”他有些尴尬的看了我两眼,问道,“我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李亚楠没什么错。”我看了他一眼,“活的可怜,死了就别再让人胡说八道了。”
他点了点头,“走吧,咱们回去等老孟的信去。”
回去的路上,我们跑到B大的食堂吃了一顿,吃的胃里难受,没吃两口就出了来,后来又找了个麦当劳,跟饿狼似地钻了进去。
刚买完了吃的,老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了两件事情。
其一是,他们在局子里调出来的监控,根本就看不清那个法医是谁,无法确认身份,而且那个人穿着本来应该是那天值班的老王的衣服,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老王。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王若雨假扮的。其二就是让我们俩明天带着我们从医院拿回来的录像带去局里。好放出来看一看。说完,就麻利的挂了电话。
我大口的咬着汉堡,问道,“你觉得这事怎么回事?”
“我还是觉得王若雨没死。”
“你觉得他扮成了法医?但是王若雨有什么目的啊?”
“我也不知道,人对一个事情的执着能有什么?无非就是钱,或者是命。”
我干笑了两声,东西也没有心情吃了,“咱俩是把命拴在了上面了。”
柯霂临静静地看了我一眼,突然放下东西,去要了个纸袋子,把吃的都装了上,拉了我一下,道,“走吧,咱们回家去吃,这个地方太闹腾,说话都听不清。”
到了家之后,吃的也就半凉了,我拿去热了热,等再走出来,见到柯准备了点红酒,我一愣,问道,“干什么?吃洋餐陪洋酒?”
他递给我一个高脚杯,示意我坐下来,慢慢道,“咱俩要好好聊聊了,有关这一切。”
我默默地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咱俩在这个事儿上面从来没有说过,从当时我们去云谷镇,从当时在列车上你我被指控成杀人凶手的时候,咱俩其实没怎么聊过,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你害怕不害怕?”
我这回倒是笑了,“害怕?柯霂临你怕吗?”
他点了点头,“真正涉及到自己生命的时候,谁不害怕?”
“那你为什么问我这个?”
“
因为你有的时候看着像是怕,有的时候却又是看着像是早就明白了这里面的一切一样。”
后半句话我听着很别扭,总有一股被怀疑的意味在里面,我没多说话,只是反问了一句,“你要说你在防着我,那我用不用也反过来防着你?”
“你到现在不信我?”
我摇了摇头,心里不敢多想,嘴上也不愿意多说。
“我知道你在柳镇的地道那个时候听到我和郭老的议论。”
我一听他挑明了说旧事,也兜不住火气,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站起了身,“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说明白点,我不和你兜圈子!”
他也站起了身,我蓦然觉到了压迫感,却没往后退,只是盯着他看。我想看看他的眼睛,可惜被他鼻梁上戴着的四不像挡了住。
我看着柯霂临突然觉得他还陌生,一时有点想不明白曾经跟我出生入死的那个人是谁来着。
“你知道些什么?”他应该是在看着我,慢慢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