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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2 / 2)

拓拔玥被噎住,“你将我们捉来,究竟想干什么?”

年华微微一笑,忍着左臂上的疼痛,道:“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我给你一条生路,如果你肯与我合作,你能安然回到摩羯,我能守住临羡关,对你我都好。”

拓拔玥与兀思对望一眼,现在他们已是笼中之鸟,要想活着,除了和年华合作,别无选择。拓拔玥道:“如何与你合作?”

年华眼神明亮,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拓拔玥,她对侍立身边的刘延昭道:“替拓拔王子与左相松绑。”

牛皮帐篷中灯火煌煌,人影攒动。年华与拓拔玥、兀思商谈合作事宜,两人均同意了。年华又连夜召集众将,敲定与摩羯军议和的细节。

东方既白,黎明已至,主帅的帐篷中灯火仍未熄灭。

北风凛冽,城墙冰冷,云风白站在城楼上,静穆如雕塑。整整一夜,他一直遥望着城楼外的千帐灯火。那是摩羯军的帐篷。

天色渐渐明亮,摩羯军营中的灯火次第熄灭,转眼浮现出大片大片灰黑色的营帐,绵延直至天际。

云风白轻轻叹息了一声,他不该带拓拔玥、兀思来解临羡关的危困,站在圣浮教主的立场上,临羡破,天下乱,于圣道大计只有好处,拓拔玥、兀思这两枚棋子,也应该放在能为圣道带来最大利益的地方。可是,看见年华中箭的刹那,他冷静的思绪乱了,心也乱了。

智慧通透如他,上晓天命星运,下知人世浮沉,却终究没能卜算出自己这一生,将陷入的一场无望的劫。

“这一点也不像我会做的事,我这是怎么了……”云风白喃喃自语,一掌击在城墙上,石墙上凹陷出一个浅浅的掌印。

旭日东升,霞光万丈,白衣男子的银发在晨风中舞动,遮住了他表情复杂的面容。

★ 034 摔盏

年华连夜修书一封,附上拓拔玥的信物,让使者送入摩羯军营。第二天正午,摩羯使者入临羡关,双方谈判。七天后,摩羯军退出临羡关外。

崇华二年夏,临羡关守将年华与摩羯大将乐朋高议和:王师释摩羯皇太子拓拔玥、左相兀思,摩羯退军越境,归还三城。七日后,摩羯撤军。旬余,越国归还三城。 ——《梦华录·崇华纪事》

永定十七年夏,轩辕楚联摩羯攻临羡关,摩羯背约弃盟,撤军南下。轩辕楚怒,困摩羯军于越境,不使归国。摩羯王惧,贡黄金两百万,白银两千万,珠玉五十车为背盟之偿,借道之资。——《越国志·永定纪事》

摩羯撤军,收回三城,已经是夏末时节。临羡关的局势平定下来之后,年华决定回玉京。挥师回玉京的前一天黄昏,年华登上城楼,眺望远方的云海山川。手抚上古城墙时,她看见了右腕上的伽蓝护腕,六枚玉石在夕阳下熠熠流光。

看见护腕,年华想起了拓拔玥。

☆★☆★☆★☆★☆★☆★

按照约定放拓拔玥离开的那一日,摩羯大军已经撤离了临羡关,乐朋高亲自带领一队士兵,来关外迎回皇太子。

天高气爽,万里无云。年华领兵送拓拔玥等人。行到边界处,拓拔玥伸了一个懒腰,并不急着离开,他转头望向年华,鹰眸中难得露出真诚之色,“女人,从斗场到京畿营,再到临羡关,你我相斗了三场,也算是交情匪浅。临走前,能同我喝三杯酒吗?”

年华一愣,第一次纠正拓拔玥的话:“我叫年华,不叫女人。”

拓拔玥不耐烦地道:“我不认得人的脸,从来懒得记人的名字,还是叫你女人吧!女人,能同我喝三杯酒吗?”

年华道:“你我相识一场,虽是对手,也算缘分。来人,拿酒来。”

士兵捧来酒坛,酒盏,拓拔玥与年华对饮三杯。拓拔玥摔碎了酒盏,年华笑了笑,也摔碎了酒盏。摩羯习俗,喝酒为友,摔盏为敌。只有对自己尊敬的敌人,摩羯人才会与之饮摔盏酒。

拓拔玥笑了,阴鸷神色退去后,也不失为一个英俊爽朗的青年,“女人,你是我拓拔玥承认的朋友与敌人,下次我们战场上见。”

战场上见,不如永远不要再见。年华苦笑,突然想起了什么,伸出右手:“这个护腕,是你给我戴上的?”

拓拔玥不否认:“是。”

这个取不下来的古怪护腕,让年华一直觉得不'炫'舒'书'服'网',“既然是你戴上的,那就替我摘下来,我不喜欢戴这种东西。”

拓拔玥摊手,“伽蓝护腕一旦戴上了,除非你死,或者砍断手腕,否则没法拿下来。你放心,除了取不下来,它对你并无害处。”

年华生气,“为什么将这取不下来的东西戴在我手上?”

拓拔玥瞪眼,“我乐意。”

有目却不能辨人,总会想给某人留下特别的印记,以便在茫茫人海中不会错过他。

莫名的伤感之后,拓拔玥又道,“其实,我是怕将来认不出你。毕竟,我不认得人的脸。”

年华闻言,不由得一怔,她不知道有目不能辨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能体会其中的悲伤、无奈。她默默地收回了右手,既然这是他认人的方式,那就随他去吧!

拓拔玥深深地望了年华一眼,“我不想,在人海中错过你。”

拓拔玥的声音微不可闻,年华没有听清,她一头雾水,刚想细问,拓拔玥却已勒马离去,乐朋高等人纵马跟上。

拓拔玥等人回摩羯,年华领兵回玉京,各自回归自己的命运轨道。

☆★☆★☆★☆★☆★☆★

年华抚摩伽蓝护腕上的玉石,呆呆地望着远方的山峦。地面上一道笔直的人影,正向她走来。她抬头,却是云风白。

夹杂着沙砾的夕风,扬起了云风白的银发,他仿佛是冰山上的一抹初雪,带着几分寥落,几分出尘,几分雅静。

年华笑了,对云风白道:“怎么看,都觉得你不该身在人间。”

云风白也笑了:“那你就当我不是人间的人,不要追究我的来历,怎么样?”

自从他出现在临羡关,带来了拓拔玥、兀思,这些时日里,年华虽然没有开口询问,但他知道她一直好奇自己的来历,和真实的意图。

年华眨了眨眼,道:“你的来历?你不是玄门宗主云风白吗?”

云风白一愣,随即又笑了,“对,我就是玄门宗主云风白。”

年华转头望向天边的云海,“我不会去探究你的来历,你的意图,你不肯坦诚相告,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我等你自己告诉我。我相信你,我们是友,非敌,对不对?”

云风白点头:“我们是友。”

年华安心地一笑,“这就够了。”

云风白拿出一只小瓷瓶,递给年华,“沉砂之毒虽解,你的伤却未痊愈,灵犀玉脂能让你的伤势早愈。”

年华接过玉瓶,“谢谢你。”

年华想起了什么,“对了,荧煌剑……”

心有灵犀,云风白同时开口,“对了,荧煌剑……”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云风白道:“荧煌剑还是先放在你身边,等……等我需要的时候,再问你取回吧!”

年华点头,“好。”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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