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会在意。”木野望眉眸轻痛,低头取过他手上的酒瓶,倾力注满它。
“别告诉我你没有解释那晚你住在我家的事。”上野稚紧紧盯着他的表情,几秒之后他得出结论,眼前这家伙IQ甚高,EQ甚……忧!!!
他以手拍额,抓狂的大叫:“望,这种夜不归宿的事,世界上任何女人都会在意!!”
“她不会在意,她连对我说话都觉得多余。她今天在医院里看到优衣吻我,神情平静得看不出半点情绪,从容淡定得就像陌生人一样。”木野望压下心中的沮丧,仰头把满满的烈酒一饮而尽。
“你确定她看见的是优衣主动吻你?以我对你的了解,我想你当时没有推开优衣,你确定她看到的不是你们深情拥吻?”上野稚好想拍死眼前这个情商白痴,免得自己活活气死。
“无论那一种,她的反应不该是这样!”木野望不以为意,他亲眼看到的便是事实。
“那你要她怎么样?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上野稚决意吐血。
“稚,我不想再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有很多事情你是并不了解。”木野望不想再继续谈下去,倒了酒又自顾自的喝下去。
上野稚沉默半晌,他叹过一口气,取过一只杯子,倒了一杯,对他举了举。
“稚,你在旁边就好,酒后开车不是一个专业医生应有的行为。”心情低落归低落,知法犯法的事他作为一个专业的律师还是清醒的不允许发生。
“我会叫司机来接。望,你和小雨彼此的结太深了,解急了,结便越来越大,但慢慢用心去解,总会有解开的一天。”只能这么安慰了。
木野望苦涩一笑,只有他明白问题不出在此,问题是她爱上了别的男子。
142粥味
木野望悄然离家后,凌慕羽便再也不能入睡,费劲的撑坐起身坐在床沿,紧闭的房门像是一堵墙隔绝了她与木野望的世界,他走了,她不想去知道他去了哪里,她不想自己的猜测让自己更加难过,可是,她真的很辛苦很辛苦,她是埋首在沙漠里的鸵鸟,所有人都看不见她眼中的悲伤,可是她看得见,她看得见可悲的自己。楼下传来跑车发动的阵阵引擎声,震疼了她千苍百孔的心,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不想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了,可是谁能告诉她,她要怎么才能平息呼吸里的痛。
她抱着头缓缓滑落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泪又扑簌籁的掉落。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停止了哭泣。哭累了,便感觉到饿,她心情不好,竟然没有考虑到她不吃宝宝也要吃,她是天下最失败的妈咪。桌上的粥已渐冰凉,心情不好加上又是怀孕初期,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食欲,可是她知道她不能不吃,她现在已不仅仅是一个人了。紧紧抚着小腹,忽然觉得满腔凄酸歉疚。她记得与望月去医院做化疗时,总是见到满脸幸福的准妈妈被一脸紧张的准爸爸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去做孕期检查,每每那个时候,她总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他们微笑着看进对方的眼里,仿佛那就是天荒地老。心里无限羡慕,那种幸福,是她此生不能垂手可得。
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她用力的撑着床沿起身,由于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她才刚站起,一阵无边的黑暗袭卷了她,最后昏倒的瞬间她用尽全力侧身倒向大床,竭力保护腹中未成形胎儿。
宝宝,饿了吗?对不起,妈咪没用,妈咪睡一下就好,睡一下就起来给宝宝吃的好吗?她多么可怜可悲,或者此刻就此死去,也不会有人发现她吧。意识渐,她疲倦地合上了带泪的羽眸……
再次醒来,已是凌晨三点,凌慕羽抚着眩晕的额头,挣扎着起来,她不能不吃东西,医生说她的身体很虚弱,如果宝宝营养不良发育不好,她很可能保不住他(她),稍稍休息了下,她觉得自己好了点,便努力站起身,端了放粥的盘子缓缓下楼去微波加热。
粥的味道很好,看得出来精心而做,这粥不像平时厨师做的那些精美,但有家的感觉,很家常的那种,好想念她生病时,sky笨手笨脚做出来的粥,那粥味道不好,可是她仍很赏面的全部吃完,每次吃着的时候她忽然就好想哭。
sky,他有一千种一万种感动她的方式,总是不经意地,深深憾动她的心。
木野望,他也有一千种一万种伤害她的方式,似是有意无意间,让她宛如坠入人间炼狱。
可是她自作溅,仍然为他哭为他痛,散尽悲伤,仍不禁沉沦自己的心,她失了城池,失了心魂。她的爱,在他面前卑微到地里开了花。
眼前的粥仿佛是sky亲手为她所做,尽管没有食欲,她仍努力吃完最后一口,她仿佛又看见sky憨实温暖的笑容。
庭院忽然传来车子刹停的声音,她回神,垂眸苦涩一笑,原来还是知道灯回家的。
低头捡了碗,缓缓走向厨房,那个谁,与她再无关系。
给读者的话:
上吐下泻,嫣尽力了。
143解结
“望,到家了。”上野稚下车后绕到他那边打开车门,费劲的架起瘫在后座上喝得烂酒如泥的木野望。
“稚,我不回家……我们继续……”木野望醉眼微睁,唇边有薄淡笑容浮现,可是看在上野稚的眼里却是如此悲伤的神情。
“望,明天下午我还得动一个手术。”上野稚吃力的架起他往屋内走,司机停好车子,干紧过来帮忙搀扶。
“我说过我不想回家!”木野望用力地推开两人,脚步虚浮踉跄后退几步,非 常(炫…书…网)免强的站定。
“好好好,不回,这不是到了我家了吗?”上野稚很无奈地重新驾起他,使劲的往屋内拖。
凌慕羽脸色苍白的站在厨房的门口中,她表情淡静,没有上前,只是眼神透着一些压抑的情绪。
“小雨?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上野稚显然讶异她此刻竟然未睡。
凌慕羽抬起眼对视他,眼神忽然沉淀不经意显露的一切,她笑了笑说:“稚,这么晚?”
“望喝多了,我送他回来。”
“他……今晚一直和你在一起?”话甫出口,已让凌慕羽后悔不已,她垂着眸咬着唇,后悔一不小心泄露的情绪。
上野稚了然一笑:“望今晚一直和我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心情不好,一个人喝了一瓶多的洋酒。”
一瓶多的洋酒!装作漠不关心的凌慕羽脸色微凝,眼神深处的光芒微微跳跃了一下,可是上野稚还是捕捉到了。
把木野望安置在床上后,上野稚对着眉头深蹙的凌慕羽说:“小雨,我不知道你们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喝得这么醉,完全是因为你。有时候试着了解,总比现在互相折磨的好。”
凌慕羽苦涩地轻轻摇摇头:“稚,我们的问题并非一朝一夕能解决得了。”
“优衣只是望的一个儿时玩伴,青春期里懵懂的爱情里一个匆匆而过的恋人,他从未深爱过她,他对她只是习惯,就像你对韩浩天一样。但是你不同,从一开始,他便对你是认真的,当年他遇上你后,便对优衣若即若离,用了一年的时间,还不敢靠近你,怕把你吓走。我们认识了二十四年,并不常见他喝酒,可是每一次醉酒,都与你有关。”上野稚忍不住低低叹息,为什么过了五年,这两个家伙温吞缓慢的个性还没改变?每一次,都要他出手助推一下。
凌慕羽淡淡的笑,声音在寂静中安静流淌蔓延:“稚,我的心很累了。已经再无力承受太多,他爱谁不爱谁我已经再不想知。”
“小雨,人生苦短,有时候彼此错过了,永远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你们至少还在一起,至少还有机会回到对方的身边。相信我,望真的很爱你。你看到的一切也许不是真的,小雨,凡事隐忍,痛苦的只有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如何造化只能靠他们自己:“很晚了,我也该走了。望就麻烦你照顾了。”
“谢谢你送他回来。”凌慕羽把上野稚送出房门后,强装的笑容早已消失,她无力的靠在紧闭的门扉上,失神的想着刚才上野稚的说话。
床上的木野望因醉酒极不舒服的扯着身上的衬衫,她下意识侧头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