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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剑走偏锋(1 / 2)

第二百一十四章剑走偏锋

叶飞独立江头,俯瞰浩淼江水上出现的一副天人交战般的场景,那一幅幅虚幻的身影是如此得栩栩如生,只觉得胸中有浩荡气息犹如雷蟒游走,直欲破体而出。

只见雪发老者不等汹涌江水趋于平静,双指并拢继而叩指,轻敲脚下水面。

每一次敲击,江面上就有一条出水蛟龙腾空,然后悬停,转瞬之后,江上便有青龙十八。

雪发老者站起身,随手一挥袖,一袖之后,青龙首尾衔接,向下刺入水面。

翻江倒海。

雪发老者双手环胸,静等那条女子落水狗给赶出水面送死。

水面下,接连传来十数下急促沉闷的声响,当那女子出现在江面之时,身边有无数根断裂之后的铁索扶摇缠绕。

紫衣站在一条横放江面上的铁索,嘴角隐约渗出血丝。

雪发老者与那女子仍旧隔了八十余丈远,一臂抬起,一臂往后,隔空轰出一拳。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人身畔浮现出一道扇形的玄气帘幕,然后就看到紫衣女子的铁索疯狂前扑,又刹那之间就被绞烂撕碎。

又是一次砰然巨响!

紫衣倒撞出去,哪怕不断有絮乱气机牵扯,试图阻下后退颓势,可仍是徒劳无功,她一直往后,直到身躯撞在峡壁之上,撞出一个巨大凹陷。

如同一座坟冢。

看似轻描淡写一拳,就把紫衣女子硬生生嵌入峡壁,雪发老者仅是望了一眼,并未追杀,而是跃回那艘渡船,甲板上犹有水渍,渡船继续前行。

雪发老者脚下的渡船缓缓前行,过峡之前,距离那座崭新坟茔越来越近,叶飞看得也是屏住了呼吸。

雪发老者始终目不斜视,山峡峭壁处,传来一声碎石坠江的细微声响,那一袭宽松紫衣如过冬之后的藤草活物,春风吹又生,又如水满溢,“渗”出石坑,丝丝缕缕紫色攀附在石壁上。

裹挟在一团紫色的女子缓缓飘出坟冢,伸出一只手掌,按在嘴上,可猩红鲜血仍是从指缝间渗出。

她那婀娜曼妙的身影浮出破败山壁,大袖紫衣的肆意飘拂非但没有清减她的风姿,反而增添了她的神秘色彩。

雪发老者那一拳,砸烂了“第一口气”,渡船前行这段时间,又给了她“再生一气”的机会,其实在广陵江底被拳劲罡气追杀时,紫衣女子已经强提一气,当时她有两条路可以走,破去那一袖罡气后,避其锋芒,老老实实躲在江底,但她仍是让自身罡气牵引铁索出江,近乎硬抗雪发老者一拳,看她此时飘摇离冢的姿态,是要再战?

果不其然,趁着渡船尚未趟入山峡,紫衣女子望向雪发老者侧面,向前伸出一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雪发老者傲立船头的身影一闪而逝,脚下渡船随之像是一根离弦箭矢,猛然劈开江面,疾速撞入山峡。

紫衣女子双手往下一压,身形贴着峭壁上浮十数丈,雪发老者如影随形,脚尖先是在那个窟窿外缘一踩,然后如履平地,追着那抹紫色“走上”山壁。

紫衣女子双手一扯,隐蔽于峭壁脚下的无数条黝黑铁索“哗哗啦啦”攀附山石,簇拥升起,拧缠在一起,疯狂追逐魁梧老人的后背。

双脚在山壁上滑行的雪发老者,对身后黑压压一大片的铁蛇置若罔闻,紫衣女子双臂往后一敲,五指钻入石壁,如一尾紫色壁虎钉附墙面,那一袭紫衣撞在山体上,蓦然铺开,然后一瞬遮掩主人的身躯,裹成一只密不透风的硕大蚕茧,吐丝千百,以铁索去逼迫雪发老者气机迭出。

再以蚕丝去追寻雪发老者气机流转的独特轨迹,鲜红蚕丝与漆黑铁索迅猛交错而过,竭力碾压深陷其中的雪发老者。

这是个遮天蔽日的陷阱,雪发老者在其中闲庭信步,随着他的前行,蚕丝铁链随之推移,不断有山石炸裂滚落入江,激起层层浪。

雪发老者没有寻常高手气机外露鼓胀的迹象,但已经让无数纠缠不休的蚕丝铁索无法近身,老人反其道而行,敛去大半气势,任由那张蛛网死死攥住他那具号称犹胜佛门大金刚不败的身躯,只露出一颗头颅。

当雪发老者刻意收敛气机,任由紫衣女子得逞,紫衣女子当即就放弃勒死这头老怪物的念头,果断破茧而出,继续向上悬浮,与此同时,蚕丝铁索轰然炸响,紫黑双色粉末向四周散去,一整面峭壁在雾气的巨大冲击下,开始剧烈摇晃。

紫衣女子的紫衣不再紫得那么浓郁,那件手工比皇室织造局中最好织工活计还要“天衣无缝”的袍子,色泽已经浅淡了四五分。

只见雪发老者还是沿着山壁向上行走,不快不慢,恰好比紫衣女子的上升速度要略微快上一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紫衣女子,你这术不术,道不道的一身修为,不过是海市蜃楼,无须巨浪,仅仅大风一吹就荡然无存,遇上凡夫俗子,还能吓唬几下。老夫原本念你是女子,武道修行殊为不易……”

紫衣女子猛然停下后退身形,厉声道:“女子?女子又如何?!”

紫衣女子亦是双脚踩在峭壁上,她与雪发老者如同踩在同一侧立镜面之上,迎面而撞。

她双拳砸下,一手负后的雪发老者任由砸在肩头上,轻轻一拳“点”在女子眉心,雪发老者纹丝不动,紫衣女子也没有太多动荡,仅是头颅向后甩出一个轻微幅度,动静最大的是两人脚下的山壁,撕扯出一条越来越明显的裂缝。

随着紫衣女子的脑袋一晃,她的双袖也被绞烂,露出两截粉红嫩藕般的手腕,但是这种白里透红,并非女子天生丽质的那种诱人,而是一种病态的光景,雪白肌肤下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形态流淌涌动。

无骨之人!

有所得,必有所舍。

紫衣女子修炼实在太过剑走偏锋,为了汲取那些外来的修为内力,以及承受那些死在她手上的高手玄气反扑。

她不惜将自己的身躯熔炼成为一座鲜活的熔池,熔他人并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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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发老者自然早就认清这名疯女人的根底,也没有半点怜悯,见她不知死活,那贴额一拳骤然发力,将其击退十数丈。

他则一步掠至紫衣女子对面,拧住她相对男子可谓纤细的脖子,始终一手负后的雪发老者抓住这具身躯,身体一旋,稍稍蓄势,松开五指,就把紫衣女子抛到超出峡壁顶部十几丈的高空。

雪发老者继续向上踏步走去,负于背后的手掌握起作拳,拳罡所及,受浑厚气机牵引,一条水柱便硬生生从江中汲水而冲天。

若是后人提起,大概会称之为一柄广陵剑,以江作剑,剑鞘是广陵江,剑身则是那江水。

雪发老者这道跃过头顶的水剑,将那冥顽不化的女子身躯穿透,“钉死”在空中。

水剑去势惊人,沿着峭壁迅猛上冲,的的确确击中了浑身气机溃散大半的紫衣女子。

可这条粗如井口的水剑并未刺穿紫衣女子的身躯,而是被一团象牙玉白色的模糊雾气遮挡,雾气弥漫呈现扇形,水剑如尖针刺击铜镜镜面,雾气渐消。

雪发老者抬起一手,水柱刹那之间由井口大小扩充为江南水乡门户的天井大小,这就不是针刺镜面,而是大锤轰砸镜面的粗俗景致了。

这还不止,数条同等规模的水柱被雪发老者信手拈来的气机牵引,激出水面,向天空扑杀而去,每一条出水蛟龙,又都蕴含雪发老者的充沛气机,以峭壁为一线,水柱绕出一个半弧,恰好都撞击在那团雾气之上。

雪发老者走到崖顶,仰头冷笑不语。

在观局势与望气机的双管齐下后,紫衣女子已是师老兵疲的羸弱境地,强弩之末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紫衣女子命悬一线,面如金纸,昏黄不堪,气色差到了极点,却没有束手待毙,艰难地在镜面之上起身站立,双手作握剑状,剑尖朝下,直指雪发老者的项上头颅!

紫衣女子怒喝一声,双手往下一按。

第一道蛟龙水剑瞬间支离破碎,那些条原本撞击镜面的水柱也被这道剑气牵扯,临阵倒戈,追随那道无形剑气一同砸向雪发老者头顶。

雪发老者轻轻嗤笑一声,些许气运的米粒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

这位武夫不再负手背后,双手皆是五指成钩,一脚在崖顶地面上滑出去几寸,双膝微屈。

这恐怕才算雪发老者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手。

紫衣女子一剑之后,已是倾家荡产,保持那个握剑的古怪姿势,只能等死。

雪发老者瞬间跃起,整座崖顶都给压下去数丈高度,不等峭壁底部传出声响动静,从上而下倾泻而出的磅礴气机,已经率先将那些撞击山壁的广陵浪花击退。

剑气也好,水柱也罢,既没有被阻挡,也没有被撞烂,甚至就像是丢失了目标,胡乱砸在本就岌岌可危的崖顶。

雪发老者却已是来到紫衣女子头顶,一拳将这个不知惜命的女子砸落山巅,遥遥坠向远处的江面。

看似一拳,但是紫衣女子的身躯在坠入广陵江之前,那一抹紫色在空中数次停滞,紧随而来的是一声震雷巨响,紫气一散再散,紫色一淡再淡。

老人左掌托起,将那即将窜入江水的紫衣又凭空悬浮起来,右手又是朝那远处指甲大小的身形重重一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雄浑无匹的拳罡近似一挂白虹,撕裂天空,直击那位已经悬停不动的濒死紫衣。

紫衣女子眼睁睁看着那条拳罡长虹扑面而来,无能为力。

当她悠悠吐出一口浊气,等于卸掉最后一口气,任由仅剩气机溃散,连带着那一袭紫衣愈发随风飘摇,紫衣女子微笑着闭上眼睛,心如止水。

人生有两种境界,一种是痛而不言,一种是笑而不语。

“开心点,反正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个世界,生而为人,死而为鬼,才是最是在的道理。”

雪发老者站在崖顶,看到长虹所撞处的紫衣,皱了皱眉头,这女子临死有悟,可惜太晚了。

就在白虹拳罡即将把紫衣女子炸烂的瞬间,雪发老者猛然转头,遥望广陵江左岸。

视野所及,可以看到一名身着黄紫道袍的中年道士奔至铁锁沉江的遗址铁柱附近,然后高高一跃跨过宽阔的江面,提剑落脚在对岸的另一座铁柱,身形奇快,便是真正做到了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雪发老者,也忍不住有些刮目相看。

单说轻功,道士的一步跨江已经远非踏雪无痕可以形容,可道士不仅于此,人已至,剑气才至,这才是仙人御剑的精髓之一。

只见那条去势迅猛的拳罡在道士停脚时,毫无征兆地被拦腰斩断,转瞬间便烟消云散。

哪怕将拳罡斩断两截,雪发老者的拳罡借着余威,仍能用前半截硬生生撞死紫衣女子,而不是当下的荡然一空。

雪发老者傲立崖顶,对于今天黄紫道士的突兀出现,以及以剑未出鞘就打碎拳罡,谈不上动怒,更没有恼羞成怒地要痛打落水狗,放着捡了一条命的紫衣女子坠入水中不去理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她因祸得福过了那一关,未来成就在武林中到达高不可攀的高度,都已经不是雪发老者他想要关心的事情。

雪发老者扭了扭脖子,发出如一串黄豆爆裂般的咯吱声响,现在他只想领教领教黄紫道士接下来的那一剑。

黄紫道士站在岸边,手中提了一柄普普通通的道门桃木剑,仰头望向那个老人。

黄紫道士自幼练剑,就想着有朝一日要问剑雪发老者。

询问那个曾经说过一句“我观世间剑士如伶人”的雪发老者:“我辈剑士当真无人?!”

雪发老者朗声道:“黄紫道士,老夫可能等你三剑。”

黄紫道士性子也颇为刚直,没有大声回复,收回视线,看了眼手中桃木剑,轻声道:“一剑足矣。”

剑招、剑势、剑罡,毕其功于一役,千剑万剑,不如一剑之威。

一剑足以搬山,倒海,降妖,镇魔,敕神,摘星,断江,摧城,开天!

删繁就简,万剑归宗,便可一剑开天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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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丰神玉朗的黄紫道士突然抬头微笑道:“雪发老者,站那么高做什么?”

说完之后,黄紫道士略微抬高提剑的左手臂,拧过手腕,以桃木鞘尾指向那座峡壁,微微下斜,似乎有所指,右手轻轻一拍朝己的剑柄。

手中这柄剑是十数柄今夏新造桃木剑之一,由于不是那道剑材质上佳的肥城桃木,色泽仅是微微紫铜,更说不上如何木香宜人。

桃者,鬼怵木也,悬桃木于门户可以镇宅辟邪。

桃木剑的剑尾,一拍之后,轻轻一翘。

“起。”

黄紫道士轻轻说出一个字。

片刻安静之后,便是一大串不绝于耳的轰隆隆震响。

只见雪发老者脚下的峡壁,从下往上,如有一把开山大剑从中“挑山”,峭壁裂作两半,不断有山石滚入江水,激起千层浪。

“起剑就已是这般气魄,既然你只肯出一剑,老夫随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雪发老者洒然一笑,轻轻跳下山崖,下坠速度并不太快,等他双足落在水面之前,恰好有一块巨石从山体裂出,雪发老者伸出一掌托住数人高的沉重壁石,朝黄紫道士那边踏江奔去。

单手托起万斤巨石,但是在雪发老者脚下的江面上,仅是被踩出一圈圈几乎微不可见的涟漪。

黄紫道士浑然忘我,会心一笑。丝毫没有在意江面上巨石滚落的奇异场景,仿佛没有看到雪发老者已经托巨石奔雷而至。

黄紫道士变回寻常的握剑姿势,同时右脚后撤一步,右手则握住桃木剑的剑柄。

缓缓闭上眼睛。

中年道士所站广陵江这一侧岸边,拍岸江水倒退而去。

身后昔年挂锁拦江的铁柱开始剧烈摇晃,台基开始寸寸龟裂。

江湖武学博大精深这个说法,在雪发老者看来相当无趣,老人见识过太多太多所谓的绝学新招,不过是新瓶装旧酒,难逃前人定下的规矩。

尤其是剑士,一座座前辈高峰委实太高,后人大多仅在登山途中,故而在这期间递出几剑几十剑,都毫无新意可言,更难让雪发老者眼前一亮。

只是黄紫道士这半剑,尚未出鞘的起剑与蓄剑,雪发老者都没有半点掉以轻心,他原本是想用对付紫衣女子那一套去针对,凭借气势之足天下无双的浩大气机,随意远攻即可。

掌上搁山的雪发老者终于还是没有如此随心所欲,由单掌托石变成双手撑石,脚步不停,依旧奔向岸边的黄紫道士,左右手则五指如铁钩,气机渗入巨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是撕扯出一条条裂缝,继而将整块万斤重石绞烂为成百上千块碎石,碎石则形散神不散,碎石与碎石之间由丝丝缕缕的气机牵连。

雪发老者手腕紧贴,双手一扭,看似即将分崩离析的众多碎石瞬间重新凝聚,形成一个远观如大圆的石阵,碎石夹缝之间有无数细微紫电疯狂流转,随着雪发老者双手猛然摊开,在老人头顶,仿佛出现一群呈现出半扇形的紫黑鸦群。

紫黑鸦群并非静止不动,而是一鸦一汲水,雪发老者脚下的广陵江不断有一根根手臂粗细的水柱涌出水面。

如果说鸦群是扇面,那么这些急速升腾旋转的水柱,则成为了那张扇子的扇骨。

黄紫道士下山磨砺剑道,今日一剑挑山迫使雪发老者下山。

雪发老者年近百岁,相比凡夫俗子,算是活得太久了,以至于几乎所有人都忘了这位魁梧老者,曾经竟是一位志在庙堂的书生,也曾模仿那清流名士去羽扇纶巾指点江山,只是种种因缘际会,投笔弃书入江湖,从此就再没有回头。

雪发老者要挡下黄紫道士接下来的那出鞘一剑,只见他双手握拳,向前一抛。

扇面前扑,排山倒海,兴起了一股扶摇大风。

黄紫道士依旧双目紧闭,左手双指并拢,在桃木剑鞘上向前推抹而去,剑鞘轻轻滑出。

没有气冲斗牛的无匹罡气,没有风起云涌的异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怕紫电萦绕的碎石迎面滚走而来,随后更有一个巨浪高墙迎面倾倒,剑出鞘的速度依旧不急不缓。

接下来一幕,惊世骇俗,黄紫道人给铺天盖地的碎石雷电一冲而过,又有大浪拍顶。

这一轮攻势过后,无数碎石并未按照常理滚落在地,而是一颗颗悬浮在岸边,缓缓旋转。

当空乌云密布,然后露出一根晶莹剔透的极长白线,若隐若现,仿佛是从九天之上垂下,略带倾斜,指着那个桃木剑仍是没有全部出鞘的黄紫道士,白线尾端就挂在道人头顶三尺处。

传说中便是天上垂钓仙人,可钓起人间气运。

世人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说的是老天爷牢记着人之善恶。

雪发老者面露冷笑,伸出手指轻轻一捻,就捻断了那根“鱼线”。

黄紫道士头顶那根紧绷白线猛然被剪断,剩余白线在空中剧烈弹出一个弧线,最终缓缓消散于云间。

黄紫道士依旧没有出剑。

他的手指已经接近滑至剑尖,意味着剑鞘就要彻底离开剑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黄紫道士假使早些出剑,仅是用作破去雪发老者的牢笼,那么就会生多于死,以雪发老者极少动怒的性子,未必就一定要置他黄紫道士于死地。可既然这名剑痴执迷不悟,雪发老者应该就真的要动杀心了。

黄紫道士睁开眼睛,在剑鞘将坠未坠之际,非但没有趁势出剑,反倒是将剑推回剑鞘之中,轻轻说道:“走。”

仍是在鞘的桃木剑一闪而逝。

以黄紫道士和峡尾为两条界线的广陵江水突然被抽离而去。

这条离开水道的江水粗如山峰,腾空而起,如同一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青色大剑!

弯曲绕过黄紫道士,然后转瞬之间挂空伸直,剑尖直指脚下已无江水悬空而立的雪发老者!

黄紫道士轻喝一声,向前踏出一步,一剑终于递出。

一截江水做长剑!

叶飞隔岸观剑,叹为观止,黄紫道士这一剑的剑意剑气,都足以称之为当世剑士巅峰,已经不能简单称为符剑或是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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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代剑客之所以能够在武林中峰峦起伏,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剑道宗师,兴之所至,往往可以无视境界。

那条形神饱满的青色长龙,长达百丈,悬浮在身侧,如黄紫道士肩扛一剑。随着奔腾万里的汹涌江水再度填满水道,那剑尖开始转移,移向了岸上,而原本站在江上的麻衣老者,也横掠上岸,一同变换战场。

雪发老者一脚脚尖才触及地面,那青剑就已直撞而来,一人一剑间距不足三丈。

雪发老者由脚尖点地变为踏实地面,另外一脚脚尖则点在后一步地面上,没有任何躲避,直直一拳轰出。

巨大青剑在一丈外猛然“止步”,炸出一朵绚烂水花,然后沦为一阵雾气,烟消云散。

这道拳罡跟剑气对撞而生的水幕好似没有尽头。

这把百丈水剑折损严重,以肉眼可及的速度缩短,很快就耗去十丈剑身。

雪发老者身形始终岿然不动,但是像是耐心磨光,很快就不愿再站着挨打,后脚一步踏出作前脚,左手又挥出一拳,一拳威力无匹,不光砸烂了前赴后继的新“剑尖”,竟是还能砸得一整把青剑都剑身摇动,晃荡不停。

无数隐藏于大水青剑中的纤细驳杂剑气,开始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蔚为壮观。

之后雪发老者一步一拳,不退反进,把九十丈长剑打到八十丈,七十丈,直到半剑五十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雪发老者才略微收起攻势,如同武道修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这一收手,原本受阻的剑势似乎就在等待这一刻,其来势汹汹,何止远胜方才些许,简直就像是差了足足一层境界。

雪发老者向后滑出一段距离,轻轻跃起,一掌拍下,拍在硕大剑尖之上,剑尖被迫向下,青剑钻入地面,撕裂拱翻出一条沟槽。

巨剑在地底下绕出一个弧线,钻出地面,弧线继续,剑身最终形成一个大圆,剑尾在雪发老者脚下不远,剑尖由上坠下,再度指向已经转身的雪发老者。

隔岸观剑的叶飞心生感慨,眼中这一剑式如圭似璧,总纲是外圆象天,内方象地。

大圆之内,又有剑气纵横,其实三者同属于一剑,一气呵成,更为难得是这未完成的一剑始终没有颓败迹象,意气仍在不断攀升。

甚至连雪发老者都没有能够在转换的节点进行阻拦,雪发老者跟人对敌,几乎从不凭借更高境界去碾压谁,一直喜欢同境搏杀,务求让对手竭尽招数与精神,就算败给他,亦是心无遗憾。

故而之前收敛拳势,是提前获悉了黄紫道士此剑的刹那升境之妙。

此时此刻面对形意充沛的“圆璧一剑”,雪发老者低垂双手抬起,顺势提起了紫青两道颜色各异的罡气,分别作刀作剑。

骤然作提剑握刀状,本就身材雄健的雪发老者更是气焰高万丈,如同一尊降世的天庭神人。

但是雪发老者并没有递出如何繁复巧妙的招式,仅是一记横刀一记竖剑,横刀切割玉璧,竖剑斩中青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璧就像给狠狠砸落在冷硬地面,场面炫目至极。

形势变换之快,便是叶飞也是眼前一花,等他再凝神望去,就已经看到那把五十丈长青色半剑支离破碎。

叶飞本以为黄紫道士的惊天半剑已是极致,可很快就意识到小觑了这名黄紫道士的最后半剑。

广陵江沿岸有大小八十一座山峰。

黄紫道士四周则有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八十一剑,剑尖同时指向天空,剑尖或笔直或微倾,无一不契合八十一峰山势。

灵犀剑势与峥嵘山势全然吻合,以至于安静远观的叶飞轻而易举就可以辩认出八十一剑各自象征着的山峰名称。

雪发老者轻轻一笑,既然黄紫道士没有让自己失望,雪发老者也就不再刻意收敛隐藏,双膝微蹲,做那霸王扛鼎势,力拔山河。

在八十一剑飞掠大顶之时,一座远比巨石更加壮观巨大的峡壁也给硬生生连根拔起。

惊涛骇浪,地动山摇。

一山镇压八十一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尤为匪夷所思的事实是雪发老者本人,亦是身处飞山镇压范畴之类。

显而易见,雪发老者是要以此来力压黄紫道士一头,老夫移山而来,你若是连山也摧不破,何谈跟雪发老者分出一个胜负!

一座山崖轰然压下。

广陵江这一岸尘土漫天,那一声震响刺破耳膜。

黄紫道士挖出一截大江之水,做一把天地之间绝无仅有的大剑,但那把不知所踪的木剑才是根祗所在,桃木剑本是道门镇宅灵器,雪发老者竟然以山镇剑。

黄紫道士的剑是新剑,雪发老者的山也是新山。

新山之顶,雪白发老人麻衣不染纤尘,负手而立。

那才半招的新剑没有就此烟消云散,而是破开了大山,八十一剑仅存一剑。

水剑不过三尺,但剑气长十丈,由百丈青水长剑余下十丈剑气。

黄紫道士看似屡战屡败,但在叶飞看来,站在山巅的雪发老者赢得并不轻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粗麻双袖已经破败不堪,先前弯膝移山,应该是顾不得太多旁枝末节,雄浑气机外泻所致,双膝处的粗麻亦是由缜密编织变成了略显宽松。

道人望向山外那一柄剑身窄短气却长的飞剑,眼神中有些忌惮。

一报还一报,你雪发老者以飞山镇剑,我黄紫道士便以飞剑取你头颅。

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十里最艰难,登山尤其如此。

要想彻底破黄紫道士去这完整一剑,就是登山,愈行愈难。

叶飞不由自主得眼皮子一颤。

出剑了!

雪发老者怒喝一声,迎头撞上,在摇摇欲坠的飞山之巅一步猜出一个大坑,每一步就将这座山踩踏下数丈,破开剑气,一掌推在剑尖之上。

人可死,剑可毁,七尺男儿三尺剑,人与剑,尚有一气。

不可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剑气剑意剑锋,皆是一寸寸毁去。

雪发老者步子也变得极为缓慢,高大身躯与手掌只能一寸寸向前推进,掌心被破出一个窟窿。

当雪发老者终于以举世无匹的姿态,强横摧破三尺剑时,不光是掌心血肉模糊,更有一丝剑气在他胸口刺出一朵猩红血花。

剑气消散于雪发老者背后。

一剑已是贯穿雪发老者。

叶飞蓦然睁大眼睛,心中巨震,望向岸边那一处,甚至没有留意到在飞山镇剑之时,天际早有一抹光影一闪而逝。

黄紫道士早已死了?

黄紫道士闭上眼睛,根本不去看自己的最后一剑。

因此,那一剑,是心有所憾却心无所愧的黄紫道士,他的死后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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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黄紫道士的死后一剑的递出,广陵江上的水雾光影消失许久之后,叶飞的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世间众生,情之所钟,皆可以死,武人死沙场,文臣死庙堂,不独有男女痴缠。

既然人这一辈子也就只能死一次,故而常寸心中,以善其死。

这次身临其境般的临江观剑,比任何言语教诲和遍揽秘籍都要更直接有效。

叶飞闭目凝神,感悟那场天人交战中所抒发的剑意,一句佛教偈子浮现在心中。

“见实相,诸法空,刹那顿悟万法同。”

“顿觉了,妙心源,无明裂壳总一般,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圣凡。

叶飞黑发飘舞,睁开双眼,眸若星辰,只觉得体内气机汹涌翻滚,如同锅底添了无数柴火的一锅沸水,胸中有万千剑气豪情陡然暴涨,川流不息。

千百溪流汇聚才能成就一条势不可挡的大江。

看着浩淼的江水,一股浪潮扑来,未见潮头踪影,潮声便已如雷贯耳。

随后才能看见雾蒙蒙的大江之上,一条白练横江,潮头渐渐抬起。

如同一排从昆仑山泻下的巍峨雪山,蔚为大观。

气沉丹田,散之神庭,发自幽门,自成剑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飞胸中剑气一吐,瞬息三千丈。

他抽出沉重的焚天剑,双手握住剑柄,一气灌注,剑身符文闪烁不定。

推波水难断,顺势浪自流。

一剑轰出,断江截流。

广陵大江之上瞬间撕裂出一条宽度和长度都在逐渐拉升的沟壑。

药翁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百川入海,万流归宗。练剑练刀练枪,到头来也就是锻铸那一股形神意气,不过这类措辞说得好听点那叫提纲挈领,说难听也都是些空洞的大道理,可是不说又不行。”

“剑意有四重,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还虚合道。”

“道茫茫而无知乎,心傥傥而无羁乎,物迭迭而无非乎。”

“人争一口气,先争己身气数,孕养的是气机,再争天下气运,成就的气势。”

“一切都在渐进之中,然后在某事某地,一蹴而就,如同鲤鱼游千里,终于跃龙门。”

药翁轻甩拂尘,喃喃自语道:“人生天地间,当顶天立地,才算真逍遥啊!”

岁月如水,虚空如音,仿佛正从药翁口中缓缓流淌而出,让人有种沧海桑田之感。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番外:读书人的脊梁

一场春秋国战,神州陆沉,大林王朝挟累胜之势灭七国,建立大林帝国,做了天下共主,年号祥瑞。

祥瑞元年,大林帝国召集百万民夫,修筑长城,抵御外敌,与草原北武王朝对峙。

祥瑞三年,夏至。

北武王朝屯兵一百五十万,挥兵南下,分辽东、北阳、怀阳三线,侵略富有中原沃土之称的大林王朝。

大林与北武全线开战!

是日,北武大军以闪电般的行军速度,势如破竹,一举突破号称足以御敌五百年不倒的长城防线。

帝国北部防线,狼烟四起,风沙俱净,朝野震惊。

森森铁甲,金鼓齐鸣,各按其法,百万大军,如虎如狼,压境怀阳关。

但对于中原习惯了安稳日子的老百姓们而言,不过是多了几场茶余饭后的段子谈资。看不见风雨欲来,也就不会人心惶惶。

这一日,残阳如血,田野茫茫,西北天高晚来迟,甲光向日金鳞开。

天边正挂着火烧云,抬头望去,就像一幅幅叠放在一起壮丽燃烧的蜀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气闷热复闷热,晚风不知道藏匿到何处,树梢儿蔫蔫的,连聒噪不已的蝉鸣也已噤声,只偶尔能听到城外一两声凄厉的鹧鸪叫,一种足以令人窒息的肃杀氛围笼罩着古老的怀阳关。

怀阳关作为中原抵御外敌的第一门户,是守护中原千万百姓的第一道关隘,是天下首屈一指的雄城重镇,不论东西,还是南北对峙,都是必争之地。

是年,闰六月,北武中线百万大军,围城已逾半旬,擂鼓聚将,点兵列阵,围而不攻,蓄势以待。

如若到日落西山,怀阳城依旧不开门投降,那么,攻势不可避免,一场血战即刻就在眼前。

北武中线军方最后通牒的最后一行字,“若攻城而入,无论男女老幼,格杀勿论”,城破即屠城的消息,像是一把血剑悬挂在了怀阳百姓的心头。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此时,河北道经略使、怀阳刺史、主将副将、地方实权校尉、伍长百夫长集聚一堂。

寂寥多年的怀阳城州衙议事堂内已人满为患,乱成一锅粥,两派意见相左,互不相让。

主战派慷慨激昂:身为大林人,死为大林鬼。堂堂大林子民岂能不战而投,屈膝事蛮夷,士可杀不可辱,人生自古谁无死,大丈夫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拼!拼他个玉石俱焚,拼他个鱼死网破。死也不做亡国奴!

呼应者个个视死如归,至生命于度外。

主降派则苦口婆心晓之以厉害:长城防线徐凯兵乃是一代将帅之才,率精兵精甲尚且抵抗不住锋芒正盛的北武蛮子;怀阳一弹丸小城,请问凭何拒敌于城门之外?娘子关三日被破,城内百姓横尸街头,血流成河,其状之惨,无以复加;前车之辙,后车之鉴,务请三思而后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何苦呢。尔等以一死博个慷慨多奇节,青史留名;可还有数万的怀阳百姓呢?难道也要他们陪你们一起赴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声音带着哭腔,大哭无言,悲恸无声。

天平的一头是气节,一头是万余人的性命,孰轻孰重,决策者百般思量,难以决断。

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此时此刻,人们的眼光一齐集中在李世闲身上。

李世闲江南道芜湖人,大林文坛有名的大诗人,又是朝廷命官,在号称天下龙首的河北道担任经略使,在怀阳自然是德高望重的前辈。

长城边关是典型的武将倨傲,文官低头,但李世闲的话不说是一言九鼎,至少也是举足轻重。

仅一言可定数万人的生死。

李世闲已经这样默坐枯禅三天三夜。这会儿,他微闭双眼,沉吟不语,但细心的人,可以观察到他面部的肌肉在微微颤抖。

终于,他睁开眼,扫视了一下议事堂内的怀阳大小官员,双手叠在腹前,缓缓说道:“我辈深受皇恩,本当为皇上歌哭,为皇上尽忠,然尽忠易,报民难。自古降者便是历史罪人,将万劫不复,然而百姓可以幸免杀戮;主战者令人肃然起敬,完结完名,不枉一死,然而百姓因此生灵涂炭。唉,难呀,看来鱼与熊掌无法得兼。为求名节,置满城百姓生死于不顾,我于心何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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