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车夫看着朱颜手上的银子捣蒜般地点头。
“把她送到临安花府。”朱颜将银子丢给车夫,冷声道,“要是出了什么事,小心你的小命!”
车夫正咬着角子,听朱颜这么一说,差点没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这……小人还是……”
朱颜沉脸:“我做事可没有容别人后悔的时候!”
“呃,是……是……”车夫的话卡在喉咙里。
朱颜满意地转身,将几肆抱上车。马车缓缓行驶起来,几肆掀开帘子去看朱颜,但朱颜却已不在原地。
不由心里一阵惆怅,离开京城不是遂了她的愿么?但她还没与飞儿道别。
之前隐约听他们说婚约,是因为这个娘才说她可以与他一起一辈子吗?但如果婚约都取消了,那飞儿又如何等她及笄?
“少爷!少爷!”梁府管家追在梁子宁身后,有气无力地撑着腰道,“这已经离京城很远了,又不在大路上,就歇歇吧!他们找不到我们的!”
梁子宁听了管家的话,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来,关节捏得“咯咯”地响。
“少爷。”管家扶着石头,几乎要趴在上面。
“尉迟偃那王八羔子!”梁子宁越骂越气愤,“诬陷我们谋朝篡位!我呸!”
说着踢飞一颗石子,石子顺着山坡咕噜噜地滚下去没了声响。
“公子,如今那通缉令发了全国,我们该如何是好!”
“如何?”梁子宁不耐地提高音调,“你问我,我问谁?”
管家垂下头连连叹气,梁子宁被他叹地烦燥,皱了皱眉道:“先躲一阵再说吧。”
“公子没见……”管家声音愈低,还隐隐带了哭腔,“今日我乔装成乞丐在城里看了榜文,皇帝他要……”
“他要什么!”
“他要诛梁家九族!”管家用力捶着石头。
梁子宁脑袋里“嗡”地一声,整个人愣了半晌才张了嘴。
“诛九族……”
管家含泪点头。
“尉迟偃!尉迟偃!”梁子宁发疯似地叫起来。
“公子!公子!”管家也顾不得伤心,忙捂住他的嘴,“叫不得!叫不得!”
银色的月光照着一个人影缓缓走上山坡,长发随夜风飘逸。由于被对着月光,脸上漆黑一片,只隐约可看出他挺拔的身形。
梁子宁和管家坐在石头上,愣愣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没想一喊就喊出个人来。只是,来者是谁?
寒意。随着那人的靠近,梁子宁和管家不禁发起抖来,却不是降低,而从来人身上发出的杀气,让他们不寒而栗。
“你……你你,你是谁?”梁子宁硬着头皮直了直身板大声问道。
“本尊为何要告诉你?”
梁子宁瞪大眼睛,见一个男子笑着站在他面前。黑衣长袍,眼神迷离,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雌雄莫辨。
“我管你……是谁!”男子原本魅惑的笑容却让梁子宁更加毛骨悚然,“老子……”
“公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管来忙拉梁子宁的衣袖,惊恐地躲开男子打量的目光。
男子甩了甩宽大的衣袖,俯身用手点着梁子宁心脏的位置,靠近梁子宁的耳朵,热气喷进他的引口里:“我是来取这个的。”
梁子宁(炫)恍(书)然(网)大悟地搭上男子的肩,淫笑着挑起男子的头发在鼻前嗅了嗅,暧mei的眼神在男子身上流转:“那便来吧。”
“公子……”管家不安地看着梁子宁。
这梁子宁虽也好男色,但他总觉得……怪异。说不清的怪异。
梁子宁像是没听见管家的话,竟主动向那男子张开了怀抱。男子眯起眼,但还是可以从狭小的缝里看见他充满杀意的眼神。
管家又打了个哆嗦,连连叫道:“公子……公子……”
这荒山野领的,莫不是遇上了什么索命冤魂!
梁子宁也被从男子身上发出的寒意冻得抖了下,从自己的臆想里清醒过来。
“你!”梁子宁惊恐得向后挪了一小寸,他……该不会“迟了!”男子的笑容沉下去,右手利刃般捅进梁子宁的胸膛。然后,在二人扭曲了的脸前,将梁子宁的心脏拔了出来!
“啊!啊!”管家愣了几秒后张开嘴疯狂地尖叫着,竟忘记了逃跑。
山谷中,管家的惊叫诡异地回荡。“啊啊啊啊”两个回声重叠在一起,与梁子宁毫无征兆的倒下的声音连成一片。
“哼!”男子抓着梁子宁的心脏在管家面前来回晃,“他是该死之人!”
管家直直地盯着梁子宁鲜血淋漓的心脏,嘴马还保持着叫“啊”时候的形状。鲜血从梁子宁胸前黑洞洞的窟窿里喷出来,形成一个小型“喷泉”。
男子环看四周,见草丛里出现几双绿幽幽的眼睛,慑于男子的力量而未敢靠近。男子鄙夷地笑:“畜生就是畜生。”
“放心,你我无怨无仇,我犯不着杀你。”男子风清云淡地说着,仿佛杀人只是一件平平常常的小事。言罢,将手里的心脏往草丛里一扔,几只狼兴奋地抢在一起。
男子不屑地看着草丛里的抢食,又将手里的血在呆滞了的管家身上抹了个干净。
“倒便宜你们了。”也不知是在说狼,还是在说管家和已死了的梁子宁,“若我恢复了力量,他会死得比这个更惨。”
“呵!”男子见管家没反应,便转身道,“你倒是别让狼吃了。”
说完,指袖而去。
“啊!啊!”几双绿幽幽的眼睛包围过来,管家就在这时候突然醒过来,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边大叫着,一边飞了似的就往树林里跑。几只狼对着石头上躺着的现在成“食物”,却也不追管家。
“扑嘞嘞!”月亮下的树林响直几声夜鸟扑打着翅膀惊飞的声响。
而后,一切重归于寂
这章~这章~的确是血腥了些,啊哈哈哈~
三张机 第二十五章 偷得天下
“什么?!你说肆儿不见了!”柳暮然猛地站起来。
“是……”柳府里,一个公公局促地站着,“太子殿下命我们将整个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未找到花小姐的半个人影……”
柳暮然捏紧拳头坐在椅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肆儿……若是肆儿被他们……他就是拼了命……想到这里,柳暮然摇了摇头,肆儿定不会有事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老爷!”这时,外面跑进个家丁,站定在柳暮然面前,弯了腰恭敬道,“老爷,方才府外来了个红衣女子,让小的务必将这封信呈给老爷。”
柳暮然的念给家丁打断,皱着眉头心不在焉地接过信,只见信封上干干净净的居然没写任何字。于是狐疑地抽出里面的信纸,只见一片墨色涂鸦,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七个勉强能看出形状的字:花几肆已回临安。
肆儿回了临安?是谁带她出了宫?那红衣女子又是谁?柳暮然眉头深锁,不住深吟。肆儿初来京城,怎可能有熟识的人,就是有也未必有能力和胆量将她带出宫外啊。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越想越纷乱,索性撇开思绪。
“那女子可曾告诉你她是何人?”
家丁想了许久,才道:“未曾。”
“好了,这里无事,你下去吧。”柳暮然叹口气,算是稍稍放了心。想必是花逍遥旧友不忍心几肆的境况,便冒险将她带出了宫。
“那……柳太傅……”站一旁被无视了的公公试探地问道,“我……”
柳暮然抬头,才发现他竟忘了这公公的存在,微有歉意地笑:“公公也回宫罢。”
“小的告退。”公公微微行了个礼舒口气,转身朝门外走去。他还真怕柳暮然一气这下就拿他当了出气筒。那些高官贵族们都是这般,传个消息最怕的就是传了坏消息,他们这些宫里的小角色就是被如何了,也不敢出个声。
“公公且慢!”柳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