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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海城主,该你落子。"

"石公子,你这发上的。。。。。。"这一次不但动口,亦动手。

寒石微微侧头,笑容不变:"城主远道而来,真是招待不周。这是今天刚送来的冰乳,城主尝尝。"

海平君端起盏来,寒石起身去门口接了张贴子,草草看了一眼,面上笑容不变:"城主慢坐,我去去就来。"

这一去何时来,可不好说了。

寒石出了门,只能抚额长叹。

要说这世上的无赖并不少,可是地位如此高名声这麼大,却还这样无赖的人,真是举世难找。

梅郎在墙边探头,望见寒石出来了,眼睛一亮,极轻快的跑过来:"公子。"

"你让人送的贴子麼?"

"不是,"梅郎低声说:"是陶公子说让我在这裏守著,要是过了午你还没出来,就交待僮儿把贴子送进去。"他有些担忧:"那个海城主,很难缠麼?"

寒石微笑:"不要这样说话,海城主是贵客,心性还是很好的,只是太跳脱俏皮了些。"

"我听说他都当了好几百年城主了。。。。。。"

寒石截住他的话头儿:"不要道听途说,旁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就人云亦云了?"

梅郎脸上涨的通红:"公子,我不是。。。。。。"

寒石放柔声音:"我也不是训斥你,平日修炼无聊,讲些闲谈也没什麼,不过现在不同,凡事要小心。"

梅郎低头应了一声:"是,"又说:"公子还没用午饭吧?"

寒石苦笑摇头:"算了,我不饿。陶公子呢?"

"我来时陶公子也出门了,应该是在白长老那裏。"

寒石点了点头:"小七怎麼样了?"

"还是老样子,早上醒了一会儿,给他服了药。一直到我出来时他都在睡,没有醒过来。"

小七脸如薄纸,沈沈的睡在一堆软絮间。在冰狱冻伤绝不鲜见,四阶弟子,三阶弟子,甚至二阶的弟子也常有发生。这也没有什麼好办法医治,只能多吃些药物,自己慢慢养过来。

寒石在他床头坐了一会儿,小七呼吸细微,脸孔已经凹了下去,不复当日初见时的灵秀。

对这麼个少年,寒尘下这样的狠手。

越来越陌生了。

寒尘变的越来越陌生,和记忆中的他找不到一点相似之处。

11

寒石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心中空空的什麼也不去想。明明手上的杂务极多,但却一件也不想去办。

忽然外面梅郎慌乱的声音传来:"哎呀,尘公子,我们公子正忙著,您改天。。。。。。"

但是若寒尘想进来,梅郎又怎麼拦得住他?

寒石把小七身上的被子掖的更严紧一些,走过去拉开屋门。寒尘已经进了院子,脸上紧紧的,看到寒石便移不开目光。

"梅郎,你出去吧。"

被点到名的少年心不甘,情不愿,但又违不得寒石的话。

"我去倒茶来。"

还是放下这句话才走的,十分不甘。

寒石微微侧过身,淡然说:"进来坐吧。"

寒尘一言不发的进了屋裏,这裏的一案一几他都好生眼熟。寒石性子沈静,屋裏的陈设也很少变动。这裏。。。。。。与很久之前,没有什麼不一样。

但是,有些事,却再也不相同了。

寒石不说话,寒尘也不出声,梅郎倒了茶进来一进屋,便也被这静默所慑,脚步放得极轻。放下了茶盅之後,没有什麼在屋裏再逗留的理由,就在门边踌躇著不肯离开。

寒石淡淡的看过去一眼,梅郎缩缩肩膀,不情不愿的拖著脚走了。

"那个。。。。。。"寒尘想了一想才记起名字:"那个小七,在你这裏?"

寒石点了一下头:"是。"

寒尘下一句话已经冲到嘴边,可是被寒石那样冷漠的视线一扫,不由自主又咽了下去,改说:"你最近。。。。。。修行如何?"

"尚好。"

寒尘被他这样的冷漠,逼得一点手脚也施展不出。寒石的态度根本不加掩饰,那种冷落和厌恶太分明,让他想自我安慰一下也是办不到的。

"你。。。。。。清减了。"

寒石根本就没搭理他这句话,端起茶杯来,浅浅啜了一口,又轻轻放下,好象根本没听到他说什麼。

"我其实。。。。。。"

鼓足了勇气说出的话,刚出口就被打断了。杏女声音很高的在门外喊:"公子,海城主派人来催您呢。"

寒石站起身来:"什麼事?"

"说是现在住的地方不好,看不到风景,海城主的侍从说,要换间院子住。"

"你告诉他稍等一等,我马上就来。"寒石转过头来,正迎上寒尘的目光。

那双眼睛裏满是挫折,恼火,无奈。。。。。。还有,混在那麼些尖锐复杂情绪中,却仍然鲜明的,悲伤。

寒石说:"你先回去吧,我这还有事。"

梅郎马上走过来:"是,我送尘公子出去。尘公子,您慢走。"

寒石不知道梅郎和杏女,对他和寒尘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是。。。。。。这两个小家夥聪明伶俐,大概。。。。。。多少是会猜到些的。

因为他们对寒尘的态度,一半怕一半怒,从来没有好脸色。

寒尘没动,梅郎又说了句:"尘公子慢走。"

这可不是送客了,就是明目张胆的在逐客。

寒尘站起身来,垂下眼帘,慢慢的走了出去。与来时相比,身影显得十分疲倦无力,凭空的矮了半头去。

"公子。。。。。。"杏女凑过来:"我说,现在能看到雪池啦什麼的院子,可已经没有了呢。要给海城主换。。。。。。哪裏呢?"

寒石觉得十分疲倦。

这些人,这些事,从很久之前就是如此,大概到很久之後,也不会改变。

明明对寒尘。。。。。。

但是看到他的时候,心头还是会隐隐的刺痛。

用冷漠,把整个人,整个心,都一层一层的包裹起来,不再对他心软,也不再对自己歉疚。这样的防备著,大概不会再受伤。

可是这样的日子,要过到哪一日算是到头?

"把东西收拾一下,"寒石疲惫的说:"把这裏腾出来给海平君城主暂住。"

"公子!"梅郎杏女同声叫出来:"这哪。。。。。。"

"就这麼办吧。"寒石看了一眼内室。门帷半掩,裏面很安静:"把小七移出来,记得把他裹紧一点,要妥当,不要再经了风。"

两个少年不敢再多说,过了一刻,杏女问:"那公子,我们先迁到哪裏去暂住呢?"

寒石想了想:"我们去冰花岰的别院先住著吧。那裏没有风,也适合小七静养。"

梅郎杏女一起躬身应喏:"是。"

冰花岰在冰狱靠南的一侧,这裏幽静偏僻,风吹不进来。四面的突岩上满是积雪,被掠过的风扫荡著飘下来,悠悠然如暮春的缤纷落英,煞是美丽。

冰狱也只有这一处生有植物。但这植物也不是绿色。白杆白茎白叶白花,通体都冰冷晶莹。这本不是世上该有的草木,据从前的长老们说,这花是冤魂所化,冰魄凝结,遇阴则生,遇阳则化。

花虽美,却极冷,满满的覆盖住地面,远望去一片晶莹雪白,触目生寒。

最靠裏面的一间房洒扫出来,铺设柔软,将小七安置妥当,寒石便吩咐将海城主一行人安置到石居去。

陶子丹晚饭前来了一趟,微笑淡然:"师兄,怎麼避居於此了?是不是嫌外面滋扰太过了?"

寒石招呼他:"吃过了晚饭吗?在这裏一起用过再走吧。"

子丹也没和他客气。他们两个,连同梅郎杏女都是木体,喜水,喜土,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更加轻松自然。

子丹用过晚饭,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才告辞去了。

冰狱裏天黑得早,外面远远的望出去,已经一片昏暗。

摆在屋角的冰盘慢慢散发出香气,浅浅的清凉,沁人心脾。

小七的呼吸平稳,冰花岰这裏对他的冻伤恢复也是大有好处。

"这冰盘谁放在这裏的?"寒石走近跟前:"真是香气袭人。"

梅郎搔头:"我可没放,大概是杏女放的。"

"是什麼香?"

梅郎也蹲了下来:"我也没闻过。听陶公子说,昨天采了一大批的冰玉香石来,不过不知道这麼快就可以做出冰盘来了吗?"

寒石倒不知道这件事。这两天被海平君纠缠的头昏脑胀,连住处都被迫让了出来。

子丹倒真是一把好手,尤其是处理这些繁杂琐事井井有条,纹丝不乱。

寒风算不算傻子有傻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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