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倔强别过脸,不服输的样子。
“去不去!”我加大音量,太过份了,整我就算了,有小兰什么事!亏小兰昨天还为她说情,她还不知错。
“她对你,很重要?”
她在说什么?“很重要!去不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话会激怒她,“不去!”她大吼一声踢翻了茶桌。桌子在我脚边阵亡,我眼中寒光一现,走到办公桌从抽屉抓出两团雪白往她站着的位置扔。吓人,谁不会!
“吱吱…”两只小东西痛呼了一声,也不认地方,趴在地上玩。
徐安像见鬼了,豆大的汗像河一样淌,脚却被钉住。
“去不去。”不能心软,不能心软!她胸膛起伏越来越大,身体开始颤巍,脸上血色尽退,张开的口发不出声。
其中一只想探索这里了,开始向外爬…
“不…”她抖动着的唇口抖出一个字。
我开始觉得不对劲,她怎么不逃,也不叫。“徐…”我呆愣,那从她眼里流出的,是咸咸的泪吗?她哭了,吓得哭了,可是,印象中的她自信自负,就连受伤也未见她哭过,是真的很怕老鼠吗?
前所未有的罪恶感伴随着酸酸的,涩涩的不知名的东西淹埋了我。“徐安。”我走近她,手轻轻搭上她肩。她立刻尖叫跳开。“啊!”
“怦!”她的背撞上文件柜了,“徐安。”我再次上前。
“啊…走开走开!”她叫着跳着,手在空中乱挥,此刻的她是只受了伤很没安全感的野兽,她眼中,任何一样东西都让她产生幻想,幻想是那害怕的东西。
“徐安,冷静点,冷静点。”我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找机会,她这样乱挥会伤到自己的。
“啊呜…”几近崩溃的她双手撞得流血,发丝搅乱,目光混浊。看到她这样,我急得恨不得杀了自己,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安安,安安,冷静点,是我,我是纪子科…啊”我被她甩出去了,腰撞到柜子,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安安!”她突然朝门口跑出去。我勉强站起来,等我走出去时,只剩被残阳照耀空荡的走廊。
对不起。
战场
更新时间:2008…9…7 22:20:32字数:3869
我痴呆呆的站着,心里上上下下地翻滚折腾,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就像机器的零件装反而无法动作。直到家里打电话来问我为什么这么晚还没回去。“就回。”
挂断电话,又有一个号码打来。“小兰?”
“是我,你要不要来吃火龙果?你学生买太多过来了,我爸妈不吃,我一个人吃不完耶。”
“我学生?”
“就是那个女孩啊,昨天你走后没多久她就来跟我道歉了。真是客气,还买这么多东西。其实孩子嘛,都有爱玩的时候,她肯认错就说明她还是个好孩子。”
原来,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解释!想起她脆弱的神情,天,我到底做了什么。明天,明天我会好好跟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校长,校长…”
“啊,什么事?”
向教官盯着我的脸,“你失恋了吗?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有。”最近全身懒洋洋的,干什么都没劲,是因为心里藏着事吗。
“如果不是失恋,那是不是跟安安有关?安安这几个星期没来学校的原因跟你有关?”
“你还说!”讨厌!我就这么容易被看穿?
“不是吗?自从徐安没来上学,你就开始心神不宁,每天到她教室看她来了没,接着就在办公室发一天呆,还有…”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帮我看看黄主任走了没?”我不耐烦的打断他,也怕他再继续说下去。
他轻叹一声状似惆怅的走出去了。
我把椅子移向窗子,趴在窗沿。从这望下去的风景不错,难怪她喜欢…我真的每天都在想她。从早上空空的桌子开始。
每天早上精美可口的早餐真是她送的,自她消失后早餐也断了。我又开始了早上不吃东西的日子,我突然觉得我的生活失去了重心,一会儿倾东向西,忽左忽右。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感觉?三十多年来从没像现在这么悔恨过,当时怎么就狠得下心那样对她。
那天她突然离去我就发现她怕老鼠了,因为觉得她并没想像中顽劣便不再提。哪知她会去戏弄小兰,还一副自己有理的样,气头上的我只是想吓吓她让她能认错。现在想起当时她那惊骇的恐慌,发狂的崩溃我就揪心,可是现在悔之晚矣,看她害怕的程度,不是过了当天就没事的。
偷偷向叶耀打听她的消息,惊异她的冷漠,丢下一句“她很好。”就不再理我。她从来都对人和气的。我只能说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我告诉自己,这事也不完全是我错,是她不对在先的,她就不将心比心,想想别人被吓时也是怕呀。也是她自己不承认她已经去认了错道了歉,所以我才会误会啊。可是我实在抑制不住自己,各种情绪交织成网,我被困其中。一鼓作气想冲破束缚,等全身力气用尽才意识到,网是越挣扎越紧。
食不知味的吃下一个汉堡,我的午餐。因为忘了看时间,去到饭堂已经连锅底都没了。煮饭大婶说要帮我另做,我不想麻烦便随便买了个汉堡。
腹中一阵不适,不太痛却够我受了。这几个星期都忘了时间,药也没按时吃了。我捂着肚子坐回桌前,拿起药瓶往手心倒…没了?难受的将空瓶丢进垃圾桶,看来明天得去医院一躺了。
“什么?你们医院没这种药?”可是,本镇就这家医院呐;难道她还跑去别的地方买?照她那怪怪的个性也不是没可能。
“是的经先生,要不我给你开点别的好吗?”戴眼镜的白衣恶魔诱哄我。
“不用了。”我拂袖离去,谁知道你那药有没效,我不喜欢尝试。喜欢一个牌子的衣服我就不再逛其它的,餐厅也一样,用品也是,喜欢了就懒得换了。好听点说就是简单,不好听就是懒。
我一时忘了,为什么我不会懒得想徐安呢?
从医院回家路上塞车,我抄小路了,远是远点,但比起在那塞会更早到家。车子开得很慢,这边人比较多,经过以前和徐安一起去逛过的街。望过去是不停蠕动的人头,像上次的星期天那样热闹非凡。想想回家也没事做,便把车停在路边看着人来人往。早上的太阳不灼人,暖洋洋的伴着徐徐春风,心底清凉不少。
“校长!”有人叫我。
我抬头,“向教官?你怎么在这?”跑步吗?看把他累的。
“不是!”他急匆匆从另一边打开车门钻进来。“快到学校后面的工地去,出事了,你边开边说。”
我被他脸上的焦虑也搞得紧张起来,启动车子放下手刹,车子划出车道。
“你知道星期六日我校是不让外校人出入的。因为安安很久没出现,那只大熊开始嚣张起来,跑进我们学校赶走了我们的学生,还信口胡说说徐安怕了他,说当时会被她打败是因为他受了伤,现在他要来讨回公道,讨回地盘。”
“什么地盘?”徐安跟人家争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