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2)

含笑找出件马甲背心追着进来,扔给他,“穿上,把胃暖着。”

“不要。”刚吃完营养餐没多久,安子辰不觉得凉,一件棉T恤自在轻松。

“穿上。家里没盐了,陪我下去买包盐吧。外面温度低。”

“明天回来的时候捎一袋不就得了,今晚上又不会再吃盐。”刚提出反对意见,安子辰见含笑又抄起双手,接着继续说,“……行吧,反正我也想下去买包烟。”

含笑冲那件马甲背心噜噜嘴,安子辰扬起手套上。

“烟就别指望买了,以后,有我的地方,就不能有烟。实话告诉你,家里的烟,全我扔的。”

安子辰睨她一眼,给上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了?你看我买不买!

刚下电梯安子辰就照旧甩开大步往前走,含笑在后面急唤:“喂,你走那么快干嘛?”

他放慢脚步。

含笑追上来与他并肩。他又习惯性地迈大步,含笑双手急拽他胳臂,“你看你看。”

安子辰随了她低头,见含笑左脚伸到他的左脚边上,在行走中又将右脚挪到他的右脚边。

“五公分,”她比划出了结论,“记得哟,以后一起散步你的步子不能比我多出五公分,要不,就无法保持一致。”

一起散步!安子辰心一颤,这才发现小区的庭台水榭里,多是一家一家晚饭后在信步玩耍。这就是,散步?他努力回想生命中那些类似的温馨,想起爸爸,想起妈妈,想起过早承担的艰辛,恍然顿悟,自己远离“散步”二字,真的已太久太久。

含笑还在拖着他的手臂竭力想将两人间的步伐间距调至一致。

不知不觉已走到便利市,含笑递给他一个拎篮,安子辰慒慒懂懂接过,跟在她后面。

结帐的时候他被吓一跳,满满一篮薯片、话梅、牛肉干、瓜子,好象就是没看见有盐。他扔了两包烟入篮,含笑拿出来;他又扔进去,含笑又拿出来。老板用调侃的目光看他,安子辰胸一挺,把烟往柜台上一拍,——男人大丈夫,说要怎样就要怎样!

含笑抱过篮子,与他隔出距离,木无表情说:“各结各的。”

那也无所谓,关键是,还散步吗?安子辰叹口气,懒管老板会不会嘲笑,将烟放回台架。

回路上,他拎食袋,含笑掰开他的手,提去一半,侧脸冲他微微笑,明瞳如水清澈,潺潺涌波,笔直流入安子辰心底。

却是万万没想到,上楼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电脑,含笑就跳出来,用命令的口吻简洁说:“吃药,洗澡,睡觉!”

安子辰迷惑,“你哪根神经不对?现在才十点不到,睡什么觉?”他哪天晚上不是十二、三点才上床,就算捱也要捱到那个点,更别提还有工作。

“被你病还没好就要强行出院刺激到的那根神经不对。”含笑大大方方承认。

安子辰不理她。

“姓安的,你是不是要我现在给你爸爸打电话,说你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两度胃出血,还不遵医嘱,不听我劝。哦,顺便告诉他,你确实也没有听我劝告的义务,因为我俩早就离了婚……。”

“你敢!”他瞪她。

含笑对他的威胁嗤之以鼻,亮出手机,“我数1、2、3。”

安子辰继续看电脑。

含笑拨出电话,摁免提,接通声在书房里回旋,安子辰停手怒视她。

电话被接通,含笑脆生生唤“爸”。

安子辰举高双手示意投降。

含笑笑,“……喛,没啥事,想着好些天没给您打电话了,还好吧?周末我们来看您……。”

一边聊,她一边冲桌上的药片、温水噜嘴,安子辰快速塞进嘴里咽下。她又拉着他往浴室走,小声岔一句出来:“睡衣我都放边上了,门不要锁。……噢,爸,没啥,我让子辰赶紧去洗澡睡觉。是的是的,早睡早起身体好。”

她还促狭地冲他眨眨眼睛。东拉西扯,直到安子辰被逼进浴室才洋洋得意挂电话。

转身之际不留神看到浴室,脑门“轰”地一下被炸开。他、他、他居然没关门!玻璃浴房在水气氤氲间将他的身体朦朦胧胧地勾描出来,完整而直接地,映入她眼里。

宋含笑惨叫一声,估计楼上楼下都能听见她的怒骂:“安子辰,你个大流氓!”

终于找回场子的安子辰弯高唇角,本来还准备推开浴房门面对面给含笑小朋友上堂生理课的,想了想,觉得游戏还是慢慢玩比较有意思。

当然,他是不得承认其实是怕玩过头、把含笑气跑了的。

哼着小曲进卧室,含笑正以手遮眼严阵以待,“穿衣服了吗?”

“你自己不会看?”

含笑斜开手掌,慢慢从地板看向他的脚丫、小腿、大腿、腰身,确定他规规矩矩穿有睡衣裤之后,放下手,怒目而视,“安子辰,你个大流氓,你是故意不关门!”

安子辰挠头,作无辜状,“你不特别提醒我别锁门的吗?我以为你准备进来洗鸳鸯浴,担心你女孩子家不好意思推门……。”

“鸳,鸳你个头。”含笑气羞,一个抱枕砸过去,“医生说失血容易导致晕厥,你身体又弱,我担心你在里面犯晕。你个臭流氓,大色狼,居然还故意占我便宜……。”

她关心他,怕他洗澡时晕过去,所以,叫他不要锁门。安子辰心中慢慢泛暖,也不想和她斗嘴了,举手投降,在她的絮絮抱怨中乖乖上床,想抱着这股暖意涤尽如影未褪的疲虚。

“含笑!”他轻轻唤出声,趴在床上,目光清亮看她。

她突然收口,仿似有枚龙须酥咽下喉,堵着说不出话不说,还有种又痒又甜的……难受。嗯,就是,难受。

愣了会,含笑从衣柜里取出一张干毛巾,坐到床头,将毛巾盖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擦,故意武着嗓子凶巴巴地说:“以后头发没干不许睡觉,会生病的知不知道?”

“以后”是个多少美好又多少缥缈的字眼!不,他不要“以后”,他要“现在”。安子辰往她身旁靠过来,感觉到僵硬,他赶紧抓住她的手,哑声说:“别怕。我不会,不会欺负你,我只想,只想你这样。在这,就行。”

又一枚龙须酥入口。含笑大力吸了吸有些酸涩的鼻子,放软身体继续替他擦头发。擦干后,取开毛巾,见他的眼睛依旧睁得澄亮,鬼使神差就做了个事后自己都惊愕不止的动作:她居然,极其自然地就覆手他脸上抹合眼睛。

若不是反应得快,差点还极其自然地给了个goodnightkiss。

上帝,她一定是疯了!含笑转身想跑。

当了几个月盲人的安子辰闭着眼睛准确捉住她的手,“太早,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吧。”

我管你睡不睡得着!含笑呜咽,又担心他发现自己的尴尬,只得随口敷衍说:“睡不着?数羊啊,慢慢数,很快就睡着了。”

安子辰悄悄眯眼:你在农庄,就是这样一个人数着羊过来的?

“让我抽支烟吧,只抽一支,就能睡着。”他象个伏近猎物的猎手,小心试探靠近。

含笑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不行,”她断然拒绝,忘了一直挣扎着想抽脱出来的手,“我给你倒一小杯牛奶,念本书,还可以商量。”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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