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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无论他对错都从不指谪他、埋怨他的含笑?
“我一直在等你。你悔婚刺激周琴,拿了子辰父亲假释的事吸引她的注意力,我没有吱声,心里想:这笔债,我来还。不管你相不相信,周琴姐弟俩寻衅滋事时,我之所以选择留在他身边,不是因为……爱,更不是,义气或者其他,非常单纯地,想和……子辰作最后的了断。”
说完这句话,含笑回头看了安子辰一眼,后者眸中浓重的了解和怜惜让她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抹开心底的悸痛,秦锐回想起,也是那当时,周琴笃定挑衅,说她有本事把安子辰玩至破产,言下之意,只要她继续玩下去,含笑就永远也做不到无羁无绊地回到他身边。
他突然痛得想笑。原以为是周琴一刀剖开毒瘤,替自己做了选择,没料到,是他的刚愎和自恃了断了“男主角”的称号。一瞬间,许许多多他一直向自己强调永不后悔的过往,象影片般从脑子里闪过:他配合周琴用最沉重的高调递送婚柬,以此惩罚他给含笑定义的“选择”。包房门乍开的刹那,含笑脸上,是久违不见的甜蜜和轻松,她应该,是有话要告诉他的吧?他却用周琴作了搪塞。临走时前台小姐拦住她说“行”什么?行走?行动?行头?行李?……行李!
秦锐高大的身躯似久不经站般微微一晃。行李,行李?这个词关联含笑当时立马显得慌张的遮掩,把久远的时光拉伸成了一根钢针,狠狠刺过以麻木为最高境界、却始终越练越敏感的心,穿刺之后,时间依旧是时光,只是,他和她,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再也回不去了!就算当天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反悔,在餐厅,在农庄,在送她返城的路上,在……,到最后,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按自既定的方向继续。就在那一天,是他亲手放开了两个相爱的人的牵手。
“你本来是要跟我走的,结果,我告诉你,这一次,我是真的要和别人结婚了。”秦锐喃喃陈述一句原本是疑问的句子,他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沦落到连得到答案的勇气都没有的地步。
即使已走到这一步,含笑还是不忍伤害秦锐,她长长叹口气,把从前种种,缩在一句细微的安慰里,“就算我真跟你走了,你也是,不会幸福的。”
他当然不会幸福,因为,他的幸福,早在含笑离开时,就被十字架镇在了地狱里。
他只能以伤害她作减轻痛苦的麻药。
而现在,就因为她已经找到真爱,所以,就连承受也一并有了抗拒的气力?
秦锐目中闪过一丝无从负隅却非要顽抗到底的疯狂。
含笑以拥抱覆压。
这个动作令得两个男人的心同时狂跳。
“锐子,放手吧!子辰禁锢了我四年,我难过,他比我更痛苦。你希望我们纠结多少年?你认为你的快乐能从折磨我的过程中找回来?”
安子辰说得对,所有的人都看懂了,秦锐的执着,不过是一颗骄傲的心的报复。
种种爱与不爱的澄清,抵不过含笑附耳几句疑问句式的肯定。
含笑松手后退,秦锐下意识地想抓住般伸手去握她的手,含笑闪开,安子辰上前几步搂着含笑退后。含笑抓住安子辰的手臂,抓得死死的,连指甲都陷了进去。
“如果,我不放手呢?”秦锐挣扎着问。
安子辰搂着含笑的手臂发力,憋得她差点没换过气来。
他不放手又如何?含笑淡淡笑,再一次告诉自己,她有这个思想准备。毕竟,面前这人是秦锐,不是安子辰。如果是安子辰,她喝醉次酒,或者,哭成朵苦菜花,他铁定会屈服。因为,他爱她爱得来不舍她有丝毫为难。
想到这儿,心口一甜,明明钢劲十足的话,硬让她说出了几分柔和,“不放也得放。锐子,该着父母的,欠着你的,我只能尽自己的心意清偿,领不领,领多少,我也只能做到此了。你有你的人生目标和追求,我也想,好好珍惜真爱自己的人,给自己,还有他,一份公平。”
言尽于此,各人再想做什么,只能各凭心境。
晚上,吃过晚饭,安子辰牵着含笑的手在楼下散步,显得有些心绪不宁。含笑连说两笑话没收到反应,生气,揪了他的鼻子非要他学狗叫,安子辰敷衍出两声猫叫之后,还是没忍住担心,揽了她在怀里问,“你说那姓秦的要真不放手怎么办?”
含笑恼他似猫非狗的叫声不合要求,板了脸说,“能怎么办?大不了,我再和他定个四年之约,你爱等等,不等我就让他收去做小三。”
安子辰竖起眉,掰过她的身体面对自己,“宋含笑!”
谁叫你明明属狗,硬是吠出了猫叫?含笑毫不示弱地回竖眉。
彼此对视的目光在空气中霹霹啪啪擦燃出火花,最后,安子辰屈服。他闷闷转过眼,手从含笑肩头落下来,顺势就按在胃部,没有理她,慢慢往前走。
精神紧张、焦虑,或者情绪波动过大,会使胃酸分泌剧增,加强肠血管收缩从而使粘膜血流下降,削弱粘膜自身防御机能,继而加大胃溃疡的复发机率。含笑默背医生叮嘱,认命地叹口气,快走两步,挽住他的手臂,楚楚唤:“子辰,子辰。。。。。。。”
安子辰抗拒不了里面的深情。他同样认命般叹气,拉着她的手重新将她拥入怀里。
恻恻轻寒的傍晚,微风在两人周围扇出依偎着的暖意。
“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想握住自己的幸福。”
因为她的祈求,安子辰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不出表情的忧喜,含笑只得继续说,“我们都曾经自私,所以,锐……他也有自私的权利。也正因为我们都为自己的自私付出了代价,我才觉得,不能一直回避下去任由三个人、噢,不,加上周琴,四个人的命运沦入永无光明的地狱。以后……,说实话,我仍然怕心底那种可能一辈子都消失不了的歉疚……,”瞟了安子辰一眼,含笑强调,“只是歉疚,我也怕会在对峙中变成软弱……。”
“所以你宁愿躲回家做家庭主妇。”安子辰平静地替她把话说完。
既然爱已逝,相见,倒真如不见。含笑点头,低声说,“是你说的,我们……我们也应该有个BB了,而且,你的身体也不太好,我想留在家里照顾……。”
“好。”安子辰再一次打断她的话,拥紧了她,淡淡地说,“我也不会让他再骚扰你。”
“当然,你是我老公,你有责任保护我。”含笑将头靠在他肩上,很高兴很满足的模样,突然,又似想到什么,她抬头担心地问,“你不会认为我还……还喜欢他吧?”
“会呀,除非,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爱上他的时候,也就是不再爱秦锐的时候吧。两个问题,一个答案,安子辰觉得问前者更开心。
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含笑恍惚记起那场婚礼,秦锐当着满堂宾客、当着她的面信誓旦旦说“我愿意”。他愿意!他愿意永远和周琴在一起。很好,她也真心实意愿意就此与秦锐划开一条永生不再重合的轨道,从今以后,各在自己的世界里衷心祝愿对方幸福。
秦锐一定要幸福。就象她在那瞬是如此深刻地明了她的“幸福”正在门口装出副桀傲不羁样、抽着被她逼得藏到车椅鞋屉里的烟,等待着她。
她对秦锐的爱,固然迈得过时间的考验,但是,却经不起他用执拗与痛苦铸就的反噬,咬得她鲜血淋淋,不得不在绝望中反思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真正的爱!她偎紧了安子辰,“在你放手的时候。”
安子辰眯眼思索,一路走到今天,已然数不过来究竟有多少次,因为她眼底的泪水和愁苦而放手。这人是不是有点怪,不记他所给予的舒适、富足、尊荣,反去收藏那些对他来说无疑是非常痛苦、不堪的回忆?
他搞不懂女性的思维角度与方式。就象怀揣着最深重的歉意给阿雅补偿金、推荐信时,他理解为含笑小心眼、吃干醋,而阿雅却眨着雾气朦朦的眼睛恭喜他:“她爱上你了!”
“我放弃过很多次,你说的,究竟是哪……。”
含笑伸手捂回他嘴里的话,正色纠正,“应该说你放手了很多次。”
而每一次,都是她心头一块叠加上去的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