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部分(1 / 2)

>  如今在自己眼皮底下,居然被自己嫡亲的三儿媳妇还闹了这么一桩事出来,尚夫人真是新伤翻出旧疤,想着昨天的事还被沈谦看在了眼里,只怄得一口银牙咬得咯吱响。

姚玉兰的手帕已经被眼泪浸得透湿,捂在脸上又冷又黏得难受:“媳妇不敢……是媳妇错了……”

“老三向来自律,自你进门,我可曾给你房里塞过人?是你自己给老三抬了两个通房,之后又揪着那两个的错处,发卖的发卖,打发的打发。”

尚夫人用手直指着跪在脚下的姚玉兰,恨得差点没吐一口血:“老三不过一时酒醉,被那狐媚子勾着了而已,若是个聪明的,当时就不该声张,事后悄悄处置了就是!

你倒好,硬是忍不住你那妒性,非要不管不顾地闹将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些什么!你怕老三看上那丫头,想着借这事闹出来,让那丫头得不了一个好,近不了老三的身。

你这妒妇,你怎么就想不到这事闹出来,你丈夫也要被重责?!当着一院子的人挨了家法,你就有脸面了?把老三打得起不了床,你就满意了?!蠢货,蠢货!我当时怎么就选中了你这蠢人!”

尚夫人心疼幺儿,气怒之下话越说越重,姚玉兰哪里还敢分辩什么,只哭得泣不成声。

丈夫得知情由后前所未有地发了脾气,坚决不肯回东风院来养伤,就是东风院送去的吃食,也勒令余江一律不许接。是她当时昏了头,怎么就忍不住气性闹了出来呢?

这般把丈夫闹得和自己生分了,婆婆也对自己大为怨怼,今后可如何是好?

尚夫人只觉得心力憔悴,懒得再看姚玉兰在这里哭哭啼啼,唤了人进来,让她们把姚玉兰扶下去了,自己侧卧在坐榻的大靠枕上闭了眼。

墨梅瞧着主子脸色疲惫,连忙体贴地跪坐过去,给她捏起肩膀来。墨梅在按摩上很有一手,尚夫人满意地轻吁了一声,闭着眼享受着,突然张口问了一句:“墨梅,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墨梅心中一颤,手下丝毫不敢停顿,声音轻柔地答了:“回夫人,有八年了。”

“若是我让你去服侍三爷,你可愿意?”

墨梅的手顿时停住了,跪在榻上就给尚夫人磕了个头:“奴婢是夫人的人,夫人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尽心去做什么,必不会丢了夫人的面子,负了夫人的期望。”

尚夫人听她声音沉稳,并没有露出什么狂喜,知道这丫头的心性是个稳得住的,比起姚玉兰那娇躁性子不知好了多少倍,暗自点了点头:“你知道分寸就好,这事回头我还得跟老三那里说说去。”

意思就是这事不算定下来,等沈瑞那里答应了才行。这也是尚夫人多考虑的一分,墨梅是她手下第一得用的丫头,若是老三看得中,那自然是好的,索性扶了她直接做了姨娘,也能煞煞姚玉兰的性子。

若是老三看不中,她手下还有另外几个大丫头呢,只管备着让儿子挑了去,总好过天天对着那妒妇。她赏下来的丫头,谅姚玉兰也不敢再乱闹什么!

堂堂武侯府的三爷,身边通房都没有一个,若是媳妇贴着心还好,偏这媳妇又是个蠢的,也忒让老三难受了,还不兴给他身边添两个可意的人么?

墨梅心里虽然跳个不宁,面上还是沉沉静静地谢过了,三爷年青俊挺,屋里头又是个干净的,要是夫人做主,她过去也是有几分颜面的,这可是大好事!

现在她万不能像三太太那样倔头犟脑的闹出事,只须安心等着就是了。想来三爷也不会不给夫人这个面子,何况还是在这件事后,三爷因为三太太捅出了这事,正是恼着那边呢。

这个时候要能过去,正好是下了三太太的面子,又合了夫人和三爷两个主子的意,有这两人能给她撑腰,她在东风院的地位可就跟寻常那些通房不同了……

☆、337。第337章 “阿召”

杨嬷嬷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看了墨梅一眼,见她垂了头轻眨了一下眼,就知道夫人并没有睡着,于是放低了声音禀报:“夫人,昨夜里关在柴房的那个小蹄子要怎么处置?”

大年节下的,还未出正月,有些事需要忌讳,因此杨嬷嬷昨天只是让人堵了鹅黄的嘴,把她拉到静房搁了一夜,今天再过来请主子示下。

要不是这丫头,老三也不挨了他老子打的那二十棍!尚夫人才平顺的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每天一碗水一个馒头,着人看着她,不许她寻死,出了正月再好好处置这贱婢!”

看来那小蹄子也不过是十来天的命了,杨嬷嬷恭敬应声退下了。

武侯府内院的静房,是专门关押犯错的丫头婆子的,听说也有不少在里面寻了死的,僻静的小院里阴气森森;鹅黄不由把身子又蜷紧了一些。

昨夜自从三爷被侯爷提拎出去后,鹅黄就心中发寒。她是姚府的家生子,随着姚玉兰进了武侯府后,慢慢从三等丫头提为一等丫头,自然也知道武侯府中有这么一条明训。

她本来以为,规矩在那里,抓松抓紧不过是人力可为之事,没想到侯爷会因此大发雷霆,把三爷揪出来就打。对三爷尚且如此,对她一个低贱的奴婢想来自然更不会轻饶了。

左右是个死,不如赌一把,所以昨天她才冲出来,拦在侯爷面前把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只企盼三爷能念着她这份情,等事情过去后,把自己给搭救出来。

可惜她到底是失望了,一连几天,她都是被拴着手脚丢在这里,一天只有一碗清水一个馒头。她是家生子,自然知道这样的意思,这不是惩罚,这是在正月里还忌讳着,所以拖着留着她的命!

等到出了正月……鹅黄又惊又惧,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热,看守的婆子怕她病死会晦气,请示过杨嬷嬷后,给她请了个大夫来,灌了一帖药下去,第二天看着就好了。

看守婆子不由忿忿念叨了起来:“穷折腾什么,累得我这老婆子还要给你煎药受累。就是急着想死,也不过等上几天就是,没得现在给主家带晦气……”

鹅黄发了一身虚汗,又没个梳洗的,浑身粘黏黏的难受,听着那婆子念叨,突然就哭了起来:“我不想死!我要见夫人,我有重要的事跟夫人禀报,求夫人饶我一命……”

看守婆子只当她病后神智不清了,一开头并没有当回事,可鹅黄却咬牙不肯再喝药,也不肯吃东西。

她病后本来身体就虚,再这么一折腾,眼看着就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了,看守婆子怕她真死在正月里,自己会挨挂落,连忙禀了杨嬷嬷。

杨嬷嬷不敢擅专,只好瞅着空子请夫人示下。

“重要的事?”

前两天问了三儿愿意,尚金芝已经把墨梅已经赏给他开了脸。可瞧着老三脸色不变,心里却明显郁郁的样子,尚夫人心里也不舒服,这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

此时正闭着眼让红杏给她按着头。

听到杨嬷嬷来报,尚夫人眼皮都没有睁开一下,冷冷嗤笑了一声:“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才爬了爷们的床,这才几天,今儿个就敢说肚子里有了不成?”

“那小蹄子说,是三爷那天夜里酒醉时说了些话出来……”

这个年节,因着这件事夫人可不好过,可要那贱婢死在正月里也不行,怕主子忌讳,回头来寻自己的不是也不好。杨嬷嬷不敢抬头,低声继续禀报:“她说那些话事关三爷……”

尚夫人已经猛然睁开了眼睛:“祖宗定的这规矩果然是对的,内院就是不该踏足书房!我倒要看看,这贱婢进了一趟书房,还揪着老三什么把柄了不成!”

其实就是那贱婢一时揪住了老三的把柄也是无用的,左右她就是个死人了。尚夫人只是恨意难平,心里恶了这口气,所以想弄清楚这贱婢还有什么依仗敢这般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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