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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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沈谦突然上了这一本,吏部怎么会把自己作为人选抛出来?朝议中又怎么会有那些大人对自己去就任乐见其成?

因此盯着沈谦也回来了,沈瑞自然气怒地上去责问,直斥沈谦是庶不容嫡,心思阴险。

“你回了京都,就想着使计把我赶出京都!这一回是我,下回就是大哥了吧?你以为把我们都弄出了京都,这武侯府就是你一人的了吗?”

沈瑞忿然怒斥了一通,沈谦只当没听到,扬手拎了他的领子就要把他搡出去院子,直到沈瑞说了这一番话,沈谦才终于忍不住讥笑出声:

“你当我真稀罕这侯府?以我平定血羯之乱的功劳,早可以封侯,是谁在其中做了手脚,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心怀妒意,嫉妒我比你位高,这也罢了,凭你还敢说我心思阴险?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我心思阴险,也比你心思龌龊来得好!”

沈瑞一怔,不及反驳,沈谦已经提了他的领子把他拉近脸前,压低的声音却饱含了怒气:“阿昭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是你的弟妹!若你再敢动什么不敢有的心思,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沈瑞下意识地就矢口否认:“你胡说什么!”

沈谦怒极而笑:“我胡说什么!前儿你为什么会睡那个丫头,你当我不知道?!”

那丫头……沈瑞脑中飘过一身浅紫罗兰色百蝶撒花的衣裙,一双盈盈水润的杏眼,嘴里却依旧否认:“你自己心思险恶,那丫头跟阿昭有什么关系?你别当人是傻子,要不是你设计,父亲怎么会愿意让你娶阿昭……”

话未说完,沈谦已是一拳重重捣来:“不许你唤‘阿昭’!我设计娶阿昭,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想觊觎她不成!之前我忍着不说,那是我和阿昭名份未定,如今我们名份已定,你给我收起你那龌龊心思,要敢再肖想她半分,别怪我不念血缘亲情!”

沈瑞被一拳打中肩膀上,只觉得肩膀麻了半边,顿时气极反手还击:“你这卑鄙小人,你本来该娶的就是独孤玉蝉,根本不是阿昭,何来我肖想她之说!”

“我倒不知道我自己的亲事,竟是能由你来定了!”沈谦想着先前父亲旁敲侧击的暗示,这时听到沈瑞这么一说,哪还想不清楚沈瑞在里面做了些什么?

架住沈瑞的还击,曲肘一拐又是重重撞上了他的胸肋。看着他捂住肋下踉跄后退,冷笑一声,大踏步上前又是一拳打出:“你想好的盘算,把独孤玉蝉栽到我头上,你想怎么样?休了你妻子娶阿昭,还是娶她当平妻?你也想!”

沈瑞双臂交格,勉强架住沈谦又击出的一拳,咬着牙怒瞪回去:“凭什么我不能想!我与她同舟同骑同车,她数次救我于生死,你怎知她对我没有情意?凭什么我就不能想!要不是你先下了手,我一定能娶到阿昭!”

沈谦脸色铁青,暴喝一声,一拳呼啸而出,沈瑞再也招架不住,被击得倒飞而出,倒伏在院门口,门外已经传来一声惊怒:“住手!”

尚夫人看见院门口风向不对,早早就甩开了身边丫头婆子的手急步跑来,此时更是慌得一把扑了过去,将跌在地上的沈瑞紧紧护在自己怀里,眼神如冰刀般地看向沈谦:“孽子,你要打死你嫡兄,索性把你嫡母一起打死算了!”

沈谦立在院中,双拳捏得咯吱响,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是紧紧抿住了嘴。他要封侯,他要带着阿昭单独开府另住,不敬嫡母的名声,他现在还担不得!

“母亲误会了,三哥将任南城布政使,前来与我话别,另外找我一试拳脚而已,何来打死嫡兄一说?”沈谦立即稳下心绪,沉静地开了口。

老三要去南城任布政使?尚夫人不由一惊,低头看向怀中的儿子:“瑞儿,你……”

沈瑞一眼扫过母亲身后那群丫环婆子,已经清醒了过来:“母亲,今日朝议已经定了,由儿领南城布政使之职,择日上任。儿确实是来跟四弟话别的,一时手痒,与他较量了几下拳脚。”

圣意已下,若是传出他不忿沈谦举荐,回府后与沈谦争执动手的事,只会让皇上对他徒生恶感,当着这一群人的面,他只能顺着沈谦的话遮掩过去!

尚夫人明显感觉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不过看沈瑞也这么说,立时想了个明白,将脸上的神色缓了缓:“既是兄弟切磋,也该注意分寸!老四,你下手未免太重了!”

沈谦敛了脸上神色,冲沈瑞一抱拳:“三哥,对不住了,若有下回切磋,弟一定注意分寸!”

“若有下回”这四个字,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沈瑞盯着那双幽黑似深潭的俊目,听出了沈谦话里的警告,只觉得心中气血翻滚。

尚夫人忍不住暗中咬牙,这野种将老三打成这样,竟想用一个切磋混赖过去,真是欺人太甚!她当着这群下人的面不能多说什么,可无论如何,也要侯爷重重责罚那野种才成!

尚夫人令人先扶了沈瑞回了自己的春晖堂,急召了大夫来给他诊伤上药,等知道儿子这冷不丁地要去南城任布政使,竟然是因为沈谦上折举荐,不由气了个倒仰。

沈谦这是回了京都,打算来算旧账了吗?南城那是什么地方,教化未开,瘴疠横生,他这是要逼着瑞儿去送死啊!

尚夫人让人打听到侯爷回了府,立时就把沈峻山请了过来,摒退了所有人出来。过得半个时辰,沈峻山从内室出来,沉着脸往书房去了,让人唤了沈谦过去。

红杏守在门口不敢进去,听到尚夫人在里面唤人了,才半低了头进来:“夫人。”听着尚夫人声音嘶哑,先捧了一杯****上来,偷眼见她眼睛红肿,似乎刚才狠哭了一场,心头一跳,不敢多话,只悄悄绞了冷水帕子上来,帮尚夫人敷了眼睛。

尚夫人又着人去问了侯爷的去处,得知已经叫了沈谦进了书房,这才放缓了脸色,吩咐红杏:“让厨房做几道补气散淤的药膳来,请三爷今儿就在我这里用饭。你先把三爷请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红杏连忙应声下去了。不一时沈瑞就带了一身浓重的药酒味儿走了进来,瞧见母亲眼眶还有发红,低了头认错:“母亲,都是儿子一时冲动,惹得母亲为儿受累了。”

尚夫人抬眼细细看着儿子,突然开了口:“老三,你告诉我,你幸那丫头时,口里唤的是‘阿召’是谁?”

沈瑞乍然一惊,抬头看向尚夫人,脸色一片煞白。

☆、339。第339章 踢远

尚夫人瞧着儿子紧紧抿着嘴唇不肯说话,幽幽叹了一声:“我在进墨竹院的时候,刚好听到你说的那句话。”

当时沈瑞在急怒之下声音不再压低,被赶来的尚夫人听了个正着,他叫的是“要不是你先下了手,我一定能娶到阿昭”……

房内一时静默无声;半晌才响起了尚夫人有些疲惫的声音:“瑞儿,你跟娘说,你那天夜里唤的‘阿召’,唤的是秦云昭吧。”

难怪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有哪家身份高贵的京都贵女名字中有一个“昭”字,原来根本就是她想错了,不是身份高贵得沈家攀不起,而是身份忌讳!

“瑞儿,你糊涂啊!那秦云昭已经是跟老四定了亲,明摆着以后就是你的弟妹,你不该生这样的心思!容颜美丽的女人这天下何其之多,你若喜欢,娘便花一笔银子给你买上几个来就是,你何苦要惦记着那人!”

尚夫人一番话说得苦口婆心,沈瑞却猛地抬起头来:“母亲,不一样的!阿昭跟那些女人不一样的!”

“不过是长得美些而已,有什么不一样……”

尚夫人的话说到一半,却陡然断了,惊诧地看着儿子眼中已经蒙了一层深深的痛苦。

“母亲,阿昭和那些女子不一样……儿子喜欢她,前年冬天,她第一回来京都的时候,儿子就喜欢上了她,那时候,她还没有跟老四在一起……”

沈瑞一手扶额掩住了自己的眼睛:“母亲,儿向来自持,原来也从未想过,会对一个女子这样动了真情。我原想…原想娶她回来的,要不是老四他突然玩了那一出惊马救人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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