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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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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青昨晚被谢盈哭缠了一整夜也有些累,合衣躺下便睡了。

月上枝头,栖情看了一眼熟睡的项青,想趁机去找一下贺然。

他所谓的提携,就是带上贺然去打仗,栖情再怎么磕头也没用,连自己都得随军侍候。

栖情戴上头盔,刚站起身马车就猛地晃了一下停了下来,栖情莫名地掀开纱帘,却见两旁长长的队伍中间迎面驶来一匹白色战马,一眨眼之间已停在马车前面。

栖情惊愕地望着马上的男子,厚密的长发只以一根发带扎束,五官分明,英俊威严,左脸贴着半面苍白的面具,双眼骇人,看上去惊心动魄,一袭暗青色袍子,腰间跨着一柄剑。

栖情有些奇怪,站在马车上还是盈盈下腰:“参见皇上。”

马上的男子径自落下马,看都不看栖情一眼。

这时车帘再次被掀开,项青半弯腰站在马车上,看着车下的人也不所动,只对栖情道:“小奴才,你认错人了,这位是皇上的一母胞弟穆王殿下,还不行礼。”

第1卷 奴 穆王在江南长大

栖情诧异,怪不得和皇上给人的感觉不同,栖情再次福身:“参见王爷。”

项青这才缓缓地作辑行礼:“下官给王爷请安。”

禹宗浅笑:“本王只是副将,战场无王爷,一切还听从相爷指挥!”

他说得是实话,即使项青不是此次将帅,他一个小小的王爷也不敢受一朝宰相的礼。

“既然王爷已经归位,想是想了一天路辛苦,早点歇息吧。”项青口气狂然,完全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之姿,也不多说转身进入车内。

面对项青的骄纵,禹宗无可奈何,翻身跨上战马飞奔而去。

“小奴才,进来给我捶腿。”

魂不守摄的栖情被他的声音唤醒,忙钻进车内,项青斜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栖情蹲在他脚边捶腿,心思却天马行空去了,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而骇然。

“在想什么?”项青仍是闭着眼,却一语问透的她的心思。

“穆王殿下的声音很好听。”栖情脱口而出。

项青笑:“刚还有个小情郎,这回你又看上穆王了?穆王遮起的那半张脸可全是刀伤。”

栖情默了,不发一言地捶腿。

“话说回来,本相也去过江南。”项青吊胃口地停了片刻,感觉到腿上的拳头僵住,才缓缓说道:“本相那时是奉先皇圣旨去江南接当今皇上和穆王,他们的生母德妃家族遭人陷害,德妃自知自己死路一条,不想子嗣落在其它敌对嫔妃手中抚养,便让宫女带着两个皇子逃走,直到后来才查出他们去了江南。”

“穆王是江南长大的?”栖情关心的只有这一点。

第1卷 奴 相爷没你想的那么好

“那又如何,你不怕穆王那半张脸吗?”项青睁开眼,屈立起手撑住侧脸,若有所思地看向脚边的栖情:“我忘了你身上那堆新伤旧伤,你怎么还会怕穆王。”

被主子调侃的栖情只能默不作声,任由项青开怀大笑。

捶着捶着,栖情突然想到刘其这次因为被打得重伤而没来,自己替了以前的刘其,那之前…粗犷高壮的刘其也是这样蹲在主子的脚边替他一下下捶腿吗?

不知是不是受灵儿的影响,栖情竟觉得那副画面怎么想怎么别扭……

“又胡思乱想些什么?”项青的声音穿透耳背。

栖情索性偏过头,只顾手上替他捶腿。

第二天夜里,栖情趁着项青入睡之际走出了马车,她焦急的在各个兵营中寻找贺然的身影。

贺然正坐在河边洗脚,一看到栖情先是傻乐,然后又义正辞严道:“你怎么随便跑出来,相爷不需要侍候吗?万一相爷找你怎么办?”

贺然深受项青赏识,当了一队小兵的头头,已经自动将宰相大人改称到相爷。

贺然对项青的崇敬感激总是让栖情无意识地感到恐惧,她一面希望项青能提携贺然,好让贺家飞黄腾达,一面又不想贺然对项青太过向往。

贺然对项青问得事无巨细,连他昨晚睡了几个时辰都问,栖情同他一起坐在河边,听他一人叨咕半天不得不打断他:“其实相爷没那么好。”

“相爷哪不好了?堂堂一国之相上战场,简直能传为千古佳话。”贺然立时激动起来。

第1卷 奴 奴才是本相的

“草菅人命,没有人性。”栖情衡量着大街小巷里别人说过的词。

“那是相爷要竖立威信,再说嫂子你那么愚笨的人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贺然激动地反驳,异想天开起来:“相爷还让你随军,说不定是怕咱俩分开呢。”

她是没死,但她没少过折磨,他草菅人命的时候她还帮着隐瞒,酿成这种苦果自尝。

“目无皇上,把持朝政。”

“嫂子,不是跟你说过那也只能说明相爷厉害嘛!我贺然可就佩服过相爷,你怎么这么说你主子啊。”贺然把手往脖子上一横。

贺然怪声怪气接着道:“目无皇上这种话你也敢说,嫂子你不怕被杀头啊。”

“长相妖气,心肠毒蝎。”栖情再度说着道听途说来的,实在是想不出有别的。

贺然这一回没反驳,只是呆呆地望向栖情身后,嘴巴张得能吞下一颗鸡蛋,看栖情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忙一头跪了下来:“参见相爷!相爷万福!”

栖情沉默了……

项青冷冷地勾着唇角,促狭地看着栖情僵硬地转过身子,默然地趴跪在地上,大有随君处置的意思。

“刚才不挺能说吗?”项青踱到栖情面前,弯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目无皇上,把持朝政,长相妖气,心肠毒蝎,嗯?”

“……”栖情心虚地垂下眼不敢看他。

“相爷,嫂子她无心冒犯,求相爷恕罪。”贺然急忙道,虽然他敬佩相爷,也不代表相爷可以草菅嫂子的命。

“奴才是本相的,本相比你不知情?”项青仍是弯着腰,冷冷地瞥了贺然一眼:“还有,她现在是本相侍从,别再叫嫂子。”

“是。”

第1卷 奴 对穆王的注意

项青拍了拍她的脸,声音妖柔而阴狠:“这张皮就是不会崩紧点。”

“请相爷治罪。”栖情知道这一顿打是逃不过了。

项青哼了一声,直起腰拂袖走人,长相妖气?他项青乃是王朝第一美男子,在她嘴里只落得个长相妖气?

栖情最终被罚在马车外的草地上跪了一宿,天还未亮兵营就开始拔营煮早饭,阵阵香气直逼而来。

“相爷呢?”一个声音蓦地响起,即使语气高高在上声音自有一股清澈温柔。

栖情偏过头,抬头看向高高的禹宗,依然是遮住半张脸面无表情,淳厚的声音和这张骇人的脸实在不相符。

“相爷还在歇息。”栖情如实回答,犹豫要不要起来叫醒项青,不料禹宗只嗯了一声,然后一跃跳坐在马车上,靠着车梁闭上眼打起盹来。

即使是尊贵如王爷,也不敢轻易打搅项青歇息。

半个时辰内,没什么温度的太阳才缓缓从东方升起,栖情私自站了起来,走到专门给项青做膳食的伙食营,端了一碗热汤回到马车边,递向禹宗:“王爷。”

禹宗一直也没睡,听到这一声便睁开眼,生人勿近的脸上仍挂着难以接近的表情,低瞥一眼栖情手中的汤,道:“相爷的奴才不用侍候本王。”

栖情坚持地端着碗,有些不识好歹。

禹宗皱眉,忽来远方传来沉重的钟声,敲破一早上的雾气,一声一声,宁静而悠远,禹宗不自觉地被吸引注意力,望向东方微蓝的天空。

“是寺庙的早钟。”栖情听了片刻说到,依然一动不动地端着手中的热汤。

“你知道?”禹宗有些惊讶。

第1卷 奴 和我的奴才聊得投机

栖情点点头,实话实说:“我走过的地方很多。”

禹宗思晾过伸手去拿她手上的汤,她的手却又缩了回去,禹宗不满地盯紧她。

栖情迫于他的视线,道:“我再盛一碗,汤凉了对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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