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成了聋子瞎子,人在城里坐,不知城里事。乡下亲戚问起城里事,我啥都不知道。有时还真丢人。要是前几年,怎么着我也不会订报,这次是我这大半辈子第一次订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说订就订上了。也就三十几块钱嘛,我看,等候修鞋的人也看。”
“这一份报钱,多长时间能挣回来?”
“生意好的时候,一天就挣回来了。这几年的订鞋生意,一年比一年强多了,送来修的鞋子款式也新了,也没有像前几年那样太旧太破的鞋了,我修起来也省劲了,大家给我付帐的时候也没那么抠门了。我从这订鞋的行当里就能知道人家的日子过得咋样。”
“你的日子现在过得怎么样?”
“不瞒你说,一年下来,能挣个一万元左右吧。别人的日子好起来,我的日子自然就好了。”
“你对你自己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怎么说呢,也满意也不满意。有些来修鞋的城里人,日子过得并不咋样,一双鞋修了又修,实在都不不能穿了,我看扔了都不会有人去捡。这样的鞋我最怕修,但是我还是想方设法认真的去修。还有些来修鞋的人,一两元钱还要欠帐,过两天就拿来了,我看是真的没钱。和这些人比,我有啥不满意的。”
“干修鞋这行当,辛苦算个啥,最主要是人家瞧不起,啥人都瞧不起咱。就像那天有两个女的来修鞋,一看都是坐台小姐,修完鞋扔给我一张百元票子,让我快点找钱,我一时换不开,行动又不便,人家就骂骂咧咧地,我干脆就没收钱。我心想,你们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们呢!我凭自己双手赚钱,没偷没抢的,凭啥就被人瞧不起呢?”
一会儿功夫,鞋订好了,采访也结束了。
订鞋匠张师傅,是一个最容易被这个城市以及这个城市里的人所忽视的角色,而他默默地用自己单纯的眼光和手边各色各样的鞋子来感知这个城市和这个城市里的人。
第9篇 女婿眼睛瞎,儿子进班房
6月27日晚10左右,石家巷口发生一起斗殴事件,其中一人右眼当场被打得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围观群众问清伤者家电话号码,跟其家属取得了联系,在陌生人伸出援手之际,打人者却扬长而去。伤者当即被匆匆赶来的亲人送往市人民医院急诊室,医生紧急诊断,称伤者的眼睛不保,为防意外,需马上动手术。
后经了解才知道,被打残废的人是施暴者的妹夫。参与其中的还有两人都叫爸的长者。只是这长者很失长者风范,在整个打架过程中,他为了保护亲生儿子,居然从后面拦腰抱住女婿,给自己的儿子以可乘之机,导致儿子打瞎了女婿的一只眼。
如今,女婿躺在医院里,儿子被送进了“七里店”。
据悉,这位长者还是某执法单位的工作人员,可惜的是,在整个打架过程中,他并没有发挥身为长者的作用和执法人员的素养,反而推波助澜,致使斗殴升级,最终导致不该发生的悲剧发生了。不知这位长者,现在作何感想?
第10篇 平凉“脏菜单”
前几日,不经意间,听朋友发牢骚说那天去吃饭进了一家还挺有名气的馆子,结果那菜单真让人倒足了胃口。
紫玉来了兴致,走访了四中巷餐饮区、西大街、红旗街的一些大小餐馆,对“菜单是否有消毒制度”进行了调查,九成以上的餐饮服务人员对此一无所知。有一些档次高的饭店菜单普遍装帧精美,虽然一经客人点完,便由服务人员收回放好,但是随着使用频率增多,精美的封面已是灰兮兮的。而那些一般餐饮店,几乎所有店里的菜单都被“封”了一层油腻,有的上面还残留着各种汤汁的痕迹。但是,几乎没有客人因为翻了菜单去洗手。
到饭店吃饭,几乎所有人都会注意餐具、台面等是否干净、卫生。然而,人们在关注食品和环境的同时,却很少注意菜单是否清洁。
根据最新资料,一份反复使用的菜单平均带菌数可达500万个以上。
“脏菜单”确实是众多饭店存在的一个“污染源”。菜单不经消毒反复使用,上面可能沾有各种污物,其中不可避免接触过传染病患者。据权威部门调查,反复使用的菜单可检出大肠杆菌、沙门杆菌、肝炎病毒等多种致病菌,而且有些附着在菜单表面的细菌存活时间相当长,在一定条件下,可诱发或传染呼吸道、肠道等多种疾病,可表面看去只是一层油腻而已。
看来,“一次性”菜单和“一次性”筷子、“一次性”杯子一样,将成为餐饮业的主流。
第11篇 平凉城的“街角青年”
——另类青少年群落生活状态扫描
(本文涉及到的人,均为化名)
7月12日中午12时30分。
如炙炎阳下,盘旋路的一个街角,10多个满脸稚气的年轻小伙子聚集在一起,个个都染着怪异的头发,衣着千奇百怪,旁若无人、懒懒地抽着香烟,偶尔爆发出一阵粗鲁的骂声和笑声……这些特征和举止使得他们格外引人注目。
这就是最近越来越引起人们重视的一个另类城市群体——“街角青年”。
什么是“街角青年”?
所谓“街角青年”,其内涵的基本要素是:
一、15~20岁左右,长时间呆在街头;
二、以游戏人生、游逛街头、经常违点小法但不犯罪(少部分发展成为青少年犯罪)成为一种主要生活方式;
三、没有从监护人那里得到足够的保护、监督,但保持一定的联系;
四、没有固定的职业和生活来源,数人或数十人聚集在一起,以社区地域关系为凝结点,结合成一个群体,在该群体中寻求归属感,故称之为“街角青年”。
17岁老大已“混”了5年
“天哥”,现年18岁。13岁不到辍学,2003年7月因抢劫进了少管所。
“天哥”年纪并不大,进少管所时才17岁,却已经在街角里混了整整5年,当被问到为什么不在学校读书时,“天哥”深吸一口烟,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愤懑:“读书?我13岁没满就离开了学校,那时候我还没拿到小学毕业证呢!成绩不好,加之我不守纪律,学校给我做工作,要我不要影响全班的升学率,别读了,一怒之下,我就不读了。其实,谁又愿意这么早就没书读啊。”
出了校门,“天哥”很快就发现自己陷入了无人理睬的绝境。家庭本来就不完整,父母离异,“天哥”从小就跟着曾经因犯罪而入狱的父亲,“没人管我,我妈对我来说等于没有,我爸名声不好,就靠帮别人干点杂活为生,生活都顾不上,哪有时间照看我?还好,我自己后来终于发现我并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