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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2 / 2)

啥?笑歌偷眼一瞟他被风轻撩起的衣角,这才发觉他穿的竟不是往日那种孤傲的雪白,而是那件颜色青翠如嫩竹的衣衫。

话说她这还是头回在他身上看见白之外的色彩,说不惊奇那是假的。但莫名其妙就形同坐牢一般,连活路都不给她留一条,她又哪来心思去欣赏美男?

紫因像是瞧不出她的痛苦,不断重复着那个问题,执着地等她出声。笑歌烦不胜烦,为打发走这瘟神,便顺嘴道,“怎么会不好看呢?大人生得那么美,就是披树叶穿兽皮都会比别人好看的。”

岂料他却冷哼一声,蓦然拔下她发髻上的一根珠钗。笑歌只当他要发火,懒洋洋抬眼一瞥,却惊得立时张大了眼睛

桃花眼依然妖娆,淡红的唇瓣仍旧衔着笑,但那白净若上等细瓷的皮肤上,一道冶艳的红自左眉直跨到右腮。

血流如注,眨眼间,半张脸都笼进那种红里,说不出的吓人。他却似没有感觉,任那红沿着下巴一路蔓延到衣襟,冲她晃晃染了血的钗,微笑,“这样,还美吗?”

笑歌从冲击中回过神,跳起来就慌手慌脚拿袖子去捂那伤口,口中还止不住地大骂,“你神经病!你脑子进水!还站着干什么,快止血啊,疯子!”

紫因低笑一声,捉住她的手,将脸凑到她眼前来,微侧着头,又问,“这样,还美吗?”

那种执着已经超出了笑歌的接受范围。她突然怕极,竟控制不住地发抖。在他的逼视下,瑟缩着,却不敢挪开目光。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才颤声回答:“不,不美了。一点都不美了。”

破笼卷 第八十八章 恨之切(五)

“这样,还美吗?”

梦里,青衣少年满脸是血地凑近来,妖娆的桃花眼却弯弯如在笑一般。

笑歌惊得弹坐起来,纵是冬夜寒凉,亦出了一身大汗。喘息稍匀,听得绫帐外窸窣轻响,忙又躺下,扯被子将脑袋也捂个严实。

离破相惊魂剧上演已过了三天,但那一幕如蛇怪般纠缠不休,叫她不得安眠。想逃走的心没有半分动摇,只可恨那手环的机关经紫因调整,连她那双妙手都无计可施。

而紫因白日只带她在宅中走动,入夜便在她床旁的软榻上和衣而睡。银链稍有扯动,他就立时惊醒,弄得笑歌提心吊胆——越是恐惧,她越是想念离弦和柯戈博。生怕再刺激到紫因,无法入睡也不敢说,躲在被中发呆到天亮。

但,即使天亮,也仍是逃不过的

“醒了?来,今天穿藕荷的那套吧。”

入骨的媚意生生被那一道红痕截断,笑得再温柔也露着狰狞,令笑歌无时不刻都能感觉到埋在那平静假象下的疯狂。

拒绝无用,反抗也只是徒劳。。不想再陷入昏迷,她只能配合地伸展双臂,任由他把衣衫一件件套上身,听话得如同傀儡娃娃。

紫因确实是细心的,简直是细心。的过分——系腕的丝带打了很多次才满意,哪怕微小的皱褶也要一一抚平。

完工之后再三审视,方露出点。如释重负的笑意,“好了,坐下吧。我帮你梳头。”

三天来,这样的剧目已成了惯例,他似乎乐而不疲。。纵使笑歌一语不发,他也毫不泄气。

木梳于她的青丝间穿梭,他柔声低语,“你又瘦了……是。不是东西不合胃口?昨日晚间的芙蓉鸡丝确是咸了些……要不要换一家酒楼订做?”

笑歌木然地望着铜镜里映出的人影,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这样的温柔,她实在消受不起,每一次的触碰都会让她不自觉地绷紧身体,不由自主就会想:如果为了旁人的一句话,他就能对自己下这等狠手。那么若是有人违背了他的心意,他又怎可能手下留情?

紫因也已习惯。了她的沉默,动作轻柔地分开她的长发,仿佛她是尊一不小心就会打碎的琉璃盏。可,他的宠溺含着太深的执着,给她带来的,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约摸是察觉到她的紧张,紫因轻叹口气,将丝带编入发辫间,又柔声道,“是我太粗心。屋子还没打整好,就急着接你回来……院子太空,你不喜欢吧?一会儿我叫人来重新修整,种些花草。对了,你喜欢什么花?这附近有个花农挺不错。听说他家里弄了个大暖房,花总是不分四季地开着。”

有大暖房的花农?

笑歌心底一震,面上却不露分毫,只脑子飞快地运转

如果她没记错,有条件建大暖房养花的人,全雪蛟也只得三个。一个就是新立的储君,她的大皇兄红子安;一个在九原县,乃是宫中花草的供应者;而另一个则在北地瓜洛县紫因既说平日的饮食都是从酒楼订制,那饭菜的味道和精致程度也不像是小地方的酒家做得出的……这一点,九原和瓜洛都很符合。

不过,九原离阳鹤只有一天的路程。他如此多疑,怎可能将她放在与阳鹤相距不远之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已在北地境内!

瓜洛到晴明,快马只需一天半。只要她能从这宅院中出去,与这里的木材商联络上笑歌微微垂下睫羽,挡住眼底浮荡的喜悦,破天荒地说了这三天来的第一句话——“铃兰。我喜欢铃兰。”

紫因的手一颤,呼吸也乱了。红滟的唇微弯,声音里透出压抑不住的欢喜,“是么?那我一会儿就去瞧瞧……”

“不一定有。那花有毒,不值钱。”她低声打断紫因的话,淡然的表情看不出悲喜。

“一定有。”紫因斩钉截铁地道。拿起梳妆台上那对粉色珍珠攒成的桃花小钗,分别嵌进梳就的双髻中央,轻扶着她的肩,俯身望着那镜中的清秀佳人微笑,“你喜欢的,一定会有。”

镜里,那双妖娆的桃花眼深处似有幽幽火苗跃动,令笑歌的心不由得一紧。如有刺在喉,连呼吸也变得艰辛。许久,才鼓足勇气轻道,“我想和你一起去。”

一丝愕然飞快地自他脸上划过,刹那而已,他便又换回那种温柔的笑脸,“好。”

他的爽快让笑歌感到惊讶。但,没多会儿,她就明白了他的自信从何而来来往的人流,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在看到这一对奇异组合时都出现了片刻的停滞。

只见那颀长身形如修竹般挺拔的少年一身青衣,带着种不染尘埃的飘逸。剑眉微扬,桃花眼妖娆多情,脸部轮廓似工笔细描般柔和,却愈发令那一道自左眉之上直爬至右腮的奇长的疤痕显得狰狞可怖。如名匠的失误,突兀地破坏了所有美感,令人忍不住扼腕。

可他似不曾察觉旁人的注目,坦然地伴着名少女径直前行。那女子妆容精致,着了藕荷衣裙,双髻间粉色珠花隐转流光,仿佛春日里一朵小小的桃花,说不出的清秀可人。只可惜人人的目光落到她的腿上,都不由得摇头叹息——气质再佳又如何?她仅能以车代步。

而她的车,是辆黄杨木轮椅。

笑歌承受不住那些怜悯的视线,轻轻低下头去,攥得指节渐渐发白。紫因的嘴角却一直止不住地微翘,像个正在炫耀新玩具的小孩子,心满意足。

到了那一处园地,他才俯身于她耳畔低语,“抱歉。那些无聊的人让你感觉不舒服了吧?”

无视迎过来的中年妇人,撩开她耳旁的散发,轻轻在她脸上一吻,他又轻声笑道,“忍耐一下,回家我就替你解开穴道……你知道,我向来小气。要是看到你和别人聊得很开心,或是跟着别人走掉……我会不高兴。”

雪蛟民风虽开放,这等情形却也不常见。那妇人看得目瞪口呆,紫因唤她两声都没听见。待回过神,一瞧清紫因的脸,不由自主就打了个冷战,说话也磕巴起来,“这、这位公子,您、您是、是来买花的吗?”

“铃兰有么?”紫因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愈发温和,“银子不是问题——她想要满园的铃兰。”

这人涵养真好。那妇人定下心来,偷瞟眼笑歌,忙道,“您二位请跟我来。今儿一早,暖房里又有四五十盆花开了,说不定里头就有二位想找的花。”

领着他们往暖房去,心里感慨不已:若非一个破相一个腿残,这一对倒是世上难见的佳配……不,也不定是坏事。说不得正是因为都有缺陷,老天才点就双妙鸳鸯!

她自顾发挥幻想,却不见笑歌满脸厌恶,拿手袖不住去擦紫因的唇触过的地方。

紫因看见也当没看见,脚步轻快,还不时嘘寒问暖,做足了为人夫的姿态。惹得那妇人也忍不住笑起来,“公子与夫人真是恩爱……刚成亲么?”

“不,我们还没成亲。不过定亲快十年了,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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