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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1 / 2)

>  “可是……”季程不知该怎么说,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星策,有些事强求不来,你若是、若是与他在一起,那便留在国都……”

星策不再出声,眼神很坚定,一脸势在必得,季程只觉不妥,也没再多说,吩咐下去给他打点行囊。临行前,景其去找星策,还是在百言房中寻到人,“这个我想你们或许用得上。”星策狐疑地接过来,那是一个素色锦囊,浅蓝色的底和纹面,湖蓝色的流苏,看手工倒像是扶钱做的;打开来,里边是两张黄符。

“这……”抬头一看,只见景其手上也有两张:“两对,你和百言各一对,在此烧了这两张,出去以后若想回来,烧了那两张即可瞬行千里回到这里来,如何?”星策迟疑地捏着手中的两张,半晌轻轻点头,景其笑眯着眼,手中一晃,黄符便燃起纯白色火焰,顷刻间化为灰烬散落在地,然后像水入泥地那样渗进石板中,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星策盯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将锦囊收好,“道长,请你……还请劳烦你照顾好少爷。”

“那是自然。”

走远了,星策才发现,那锦囊散发着与景其身上一模一样的药香。突然之间起了好奇,回去以后要问问扶钱,那究竟是何种药材的气味。

季家中,或者确切而言是季程身边,彻底安静下来,静到令人惆怅。星策一走,季程本打算这次彻底地学好算账管账,跟老掌柜们讨教完回去,才摊开账本,景其就过来了。“小程,他们不在的时候,我帮你一点。”说着将账本挪到自己面前。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太依赖百言他们。”停了片刻,季程苦笑,“本该是我一个人担的,我却……”

“小程,不要勉强自己。”景其按住他的手,“你想学好算账,眼下不妥,待他们回来了再学如何,这么多事,我不替你分着点你的身子要受不住。”

闻言季程眉间纹路更深,他握起拳微微颤抖,“我这样的……这样的……那之前我的身体明明就健壮得很!”话一出口,季程愣住了。

自己八岁以前不是这样的。八岁以后,那个害自己失去双亲的事情以后,当时到底发生了何事?季程惊觉自己非但记忆模糊不清,还没有好好地去了解过,这么重要的事。此刻想来,怕是一直在逃避,不愿直面。

“可否告诉我,十一年前我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程……”景其为难地别开眼。

“景其告诉我。”

景其长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眼神虽无奈,凝眸深处却尽是宠溺。

“你体质不同常人,易招来心邪念恶的妖鬼,甚至是心术不正的修道之人,那次我离开丰城,那些东西怕是一直在觊觎你,就趁着时机来了;你的身子受鬼气和妖气所损,如今已是调养许多,仍然气血不足并体虚,切不可勉强自己。”

“那爹和娘……”

“他们是为了救你。”

“可是、可——”

“小程,十一年了,你还是没想明白么。”

季程不住地摇头,露出快要哭的神情。

“爱子心切,有什么想不明白。”景其看他难过又自责的模样,像个小孩子那般脆弱无助,微微眯起眼接着道,“你可知扶钱后背有一条自左肩到右腰的伤痕?”季程抬起头瞪大了眼,带了惊讶的茫然地看着景其。

“那是当初救你而留下的。可知你爹娘救你,扶钱救你,不是为了要看你在痛苦中度过;不说你爹和你娘,就看扶钱,你不是她,怎知会不会认定你待她的情意足以让她为了救你而受伤?”

季程只怔怔地望着他,眼神渐有几分明朗。

景其适时让丫环端来糕点,拈起一块送到季程嘴边。他一口咬进去,“我还是喜欢扶钱做的。”

景其笑得很是温柔,那么含情脉脉,眸色清透,水光潋滟,映着季程的身影,“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然后永远不会离开你,谁都不会离开你。

第 52 章

九月初九,季程给爹和娘烧了冬衣,还照例去青凌观上香,傍晚回来疲累不已,匆匆用过晚膳后便说要小憩片刻,景其灭了灯带上房门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景其在案台前坐下来,将双镇置于正中,以指为笔画了个阵图圈起,找出一张黄符往那墨色剑穗上拍去。黑烟过后,凌月牙出现在桌旁,保持着死时的模样,神色阴沉满是恨意,正警惕地望着景其。

“月牙儿,别来无恙,在双镇里睡觉的感觉如何。”

凌月牙瞟了一眼双镇宝剑,很清楚要不是这人用法术给自己护着,早就魂飞魄散在那正清浩然的剑气中,“住口!该死的臭道士,要杀便杀,少在那废话。”

“此言差矣,我不姓臭,姓景。”景其笑得令凌月牙很想露出血爪往他脸上招呼。

“姓景的,你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好玩。”

“你!——”凌月牙周身萦绕的薄薄青气霎时暴起,面容隐隐有厉化的势头。

“那可是实话。不过眼下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若小澈儿跟小烟儿在的话就可以直接用了,至于你——”景其寻思片刻,凌月牙却是渐渐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疯了!”不知为何,景其心中所想自己全都能感知到,他竟然是要——

“疯?哪能和月牙儿相比,”景其顺手拿过镜子,“想不想看你疯癫的模样?”

凌月牙摇头,眼前的这个人明明笑得极尽温柔,她却感觉一片冰寒,彻骨的冷,虽为鬼体,仍看得出浑身颤抖不已。

难以言喻的恐惧。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凌月牙瞪着景其,只见他在墙上打开鬼门,抓过双镇就跳了进去,完全受到牵制的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跟了去。

在鬼界里,尽管双镇在景其的压制下不会伤到她,仍是万丈光华刺得她不能直视,凌月牙也感觉好了许多,忐忑不安地随着他走,也不知要去哪里。走着走着,前方亮了起来,鬼雾也稀薄许多,隐约可见飞檐斗拱,殿堂楼宇。景其却带着她来到一处像是牢狱刑房的地方,每一间都塞满了人,每个人脸上都是痛苦愁郁的神情。凌月牙看得不寒而栗,正要开口问,景其已先出声。

“这里是有罪之人受完鬼界惩罚后等待判决之处,等判下一轮回的命数,你要没落在我手上,受罚以后也是在这待着。”

“姓景的,你——”“到了。”

凌月牙顺着景其的手势往左前方看去,一眼在人堆里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她死都不会忘记的脸。

男人和女人被其他人挤在一处靠得紧紧的,看起来都是狼狈不堪受了不少苦的样子。

“……夫……君……还有你这个贱人!!”

双目瞬间变得通红一片,面染黑气,隐现獠牙,凌月牙露出指甲尖利得有如枯爪的双手扑了上去。男人下意识地拉着那女人就往后退,见状凌月牙更是怒不可遏,景其适时地抽出黄符贴在双镇上敛去大半剑气,牢房中顿时狂风大作,无阻之处都弥漫着她的冤气,触之感其恨。

牢门上本有结界,也被凌月牙硬生破坏掉,魂体受伤的她丝毫不觉,径直冲向已退到人堆里的那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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