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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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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长义沉默了许久,平声静气道:“终于,还是把你心底的话说出来了。”

他一愣,转而看去他:“虚伪的,只有你吧。明明想要,却从来不在她面前诚恳坦言。就那么怕让她知道,自己心中其实藏了鬼吗?”

“是啊。我怕在她眼中成为恶人。”宗长义落寞地笑,所以宁愿她先睡过去,等这一切结束了,他还是她的宗长义,她不会知道背过身去的他会有多么罪恶。会质问着,如果她醒着看到一切,一定会觉得他陌生。

“那么希希呢?”他突然问他,目光黯下,“我另一个妹妹希希。”

宗长义眉间蹙起:“我曾经是喜欢希希,出于真心。如今对善伊,也是真心,我看着她,便克制不住的疼。我能怎样?若是看着一人发自内心的疼,可是要就此再不看她,还是将她捧在自己心尖上悉心呵护。冯熙,你告诉我,会如何选择。”既是不能辜负母亲,又不能伤了她,如是让她睡下去,一觉眠过去,再醒来时,可是能将那些伤一带而过。

“如是我,就此不见最好。”他答。

宗长义低低地笑:“如果我能做到,也不会有今日。”

他点点头,叹了一声,扬声笑了笑,素白的袖口滑过清冷的门。独留宗长义一人对风缱绻惆怅,他走了出去,路过前厅时,顺手拎了一壶酒,半臂抱酒,走走停停,时而饮上一口,时而笑笑看去苍茫黑压的天际。

沮渠福君连忙追出,提着繁杂的裙摆奔跑着追上那白衣的背影。

远远地,追出几道街口。

福君喘着气唤了一声:“唉恩人你当真能救出周将军?放我们二人一条生路。”

言落,她看见前面那人猛地砸碎手中的酒壶,转过身来,扬手脱下冠帽,长发一如瀑布流泻而下,由风吹摇,那细细的眉,灵透明润的眸,还有淡淡的唇,分明是一女子的模样。

素白的袖口迎贯满风,利落地指向自己。

福君听那人漫不经心的声音飘了来——

“喂你有点出息成不?整日里情情爱爱,好意思面对家乡父老吗?”

“人活一大把年纪了,没个男人你能死吗?”

“趁活着,为自己认真活一回可好?你是傻还是蠢啊,我躺在棺材里都看得出来是那姓周的畏权怕势出卖了你,你还一口一个周将军。”

最后一声,渐渐淡去,那白衣身影僵直了身子,转过身子步子有些摇晃,似乎是自言自语着:“别太受打击我也是这么活过来的,怎么都能活下去。”说着脚下一软,便跌了下去,只角落中忙显出高拔挺立的黑影,出手将她揽住。

她抬眼看去身前人清晰的轮廓,瘦削的脸,扬了扬手指:“我压嗓子压得疼死了。”

那人将她扛上肩头,背着她向小巷深处走了去,又听得肩上传来她隐隐约约的声音:“李敷,你整日里情情爱爱,好意思面对我吗?”

他没有吱声,步子沉了沉。

她偏过脸去,睫毛上沾着滴泪:“我以为,哥哥是喜欢我的。”

他咬了牙,唇抿得很紧。

她吸了口气,想起自己一个梦中,听见李弈和文氏的情话,那样平静又满足的人生,为什么自己总是求不到呢。

“李敷,我就是想找个和自己一生一世一起走的人。。。。。。”声音逐渐淡去,她似乎睡去了。

李敷的步子终于停下,偏去目光,凝了她一眼,又继续往前。呜咽的风中,更声渐渐飘远,他的声音很低很轻,随着更声一并散了去。

“李敷愿背着你走一生一世。”

胡笳汉歌 005 听见你的心真好

005 听见你的心真好

沮渠福君连日里心碎了,几次哭晕过去。

冯善伊觉她太是可怜,于是趁她入魏宫的最后一夜以调教的名义牵她回去娘娘庙,入门时嘱咐老妪给她煮碗汤送去后室大当家的书房里。李敷在书房看书,闻听脚步声近,推了窗果真见冯善伊领了福君而来,他稍一皱眉,披着袍子走出书阁,靠在门间询问。

冯善伊将福君推入门中,闩紧门,回首对李敷言:“如何好。她哭得不止。”

“所以?”李敷奇怪地看她一眼,走回桌前稳稳坐下。

冯善伊道:“我每次哭,你喝我的那声,喝给她听,说不准也就能笑了。”

李敷瘪瘪嘴,没有说话。

福君仍是哆嗦地抽泣。

冯善伊拿眼一瞪:“快嘛”

李敷不大情愿地开了口,喝言出声:“再哭,就把你晾干了”

“噗”一声,冯善伊抱着肚子笑蹲了下去,整张脸扭曲着,似乎戳中了笑点,笑的不能遏制。福君见她这模样,仍淌着眼泪抽泣,眼珠子却转了转,有些由她牵去视线。

李敷站起身来,拉了拉肩上袍衣,脸阴得能滴出水来。

冯善伊擦着眼泪站起身,扶着桌子喘气,看去福君,眨眼道:“不好笑吗?”福君一抽噎,摇了摇头。

冯善伊又看了眼李敷:“一点都不好笑吗?”

李敷偏过脸去,再不看她,实在不明白这女人诡秘的笑点是哪般。好在手里揣了本书,自是悠闲地翻开,仿若无人般,将女人的话隔离挡在耳外。

冯善伊见状,只拉过福君,叹了口气:“你明日要肿着眼睛去见拓跋濬吗?”说着替她拭泪,她打量着福君的模样,娇滴滴柔弱弱,当是拓跋濬那厮欣赏的类型,想她自己也曾有这般好年华,只可惜。。。。。。撒娇弄泼的戏份还未做,便由人一棍子赶了出京。

福君拉下她腕子,赌气道:“我如今想明白了。我要入宫,要争来魏帝宠幸,而后多生几个皇子公主,定要让周将军眼红悔恨半生”

“你犯得着吗?”冯善伊笑笑,将茶碗推过去,“你不是要勾结冯熙杀魏帝吗?”

“那是冯熙鼓吹我皇兄利用我出手。”福君认真了道,“我才不是傻子,也不会替人做嫁衣。我杀了魏帝又能如何,宗长义即位,还不就是把我遣去守陵。我想过你的话了,是要认真活。”

冯善伊倒觉得她说辞无措,却听着万般别扭,吃了口茶,正有些涩。

“不过是勾引男人,我有法子。”单纯可爱如福君,便是想起了以后魏宫种种,竟不无信心,眨眨眼随即道,“我也有优势。”

冯善伊觉得福君这人天真得有几分可爱,有心眼,却坦荡,再是单纯,都不如李婳妹矫情。

“如何优势?”冯善伊贴过去,上下打瞧她,“你这模样,魏宫百般千似,从不缺。”

福君挺直了背,正坐得比直,双肩极压,咳了咳:“再看呢?”

再言之后,一侧翻书的李敷不由得抬眉,稍有好奇地扫过去几眼。

冯善伊侧视,正看,又转去福君身后。

福君又挺了挺胸,挤眉道:“后面看没用。”

冯善伊索性转了她身前,言道了声:“该不会是有胸无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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