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2)

>全不搭的娃娃音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乐清终于能肯定鬼医的身份,心口一块大石也算是落定,梁宣虽被解了痛穴,一时半刻却也缓不过劲,尚自蜷缩一团瑟瑟发抖。

慕容泽的脸色却是越发苍白。

手腕处黑色的毒血已经染透了车厢,浓重的腥臭味令人不堪忍受,袒露的胸膛之上,心口的位置隐约能看到一团乌青,时隐时现,散发着危险不详的气息。

这会儿功夫,先前去通报的小弟子匆匆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回道,“代掌门说、说鬼医不在。”

乐清略显讶异地看着那一脸通红的小弟子,抿着嘴决定假装不曾听见,薛凝紫从车厢里探出脑袋,不顾小弟子满脸的错愕与慌乱,不容置喙地说道,“让周秦备三间房,我的病人要借青城的地方疗伤。”

从天而降的贵宾待遇,梁宣享受起来依旧丝毫不知心慌气短。

倒不是乐清矜持,而是一海碗面已经是他的极限,热腾腾的汤面已经让浑身都暖和舒展开来,他扶着腰慢吞吞地站起身,揉了揉肚子,暗自决定先散步后睡觉。

与此同时,坐他对首的梁宣已经舔干净了五碗,连汤带面丝毫不剩,将第六只空碗架到那五只碗堆之上,舔了舔嘴巴,再一次高声叫道,“再来一碗!”

青城的小弟子瞠目结舌,匪夷所思地瞪着梁宣,恨不得将他肚子剖开仔细研究一番,梁宣皱眉拍着桌子,“快点,饿着呢!”

小弟子得令心肝一颤撒腿便没了人影。

乐清看得直皱眉,颇有些担忧地说道,“晚上不该吃这样多,容易……呃,容易胖!”

梁宣捏了捏腰,又拍了拍肚子,沉思一番后,仰脸笑道,“肥而美,我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不碍事!”

乐清继续劝解,“吃多了还伤胃。”

梁宣大手一挥,“那更不碍事,我的胃都还没吃饱呢!”

乐清不由撑大眼眶,难以置信地凑过去,摸了摸梁宣的肚皮,还真不像他这样圆嘟嘟的,当即纳闷道,“你把面都吃哪儿去了?”

梁宣揉着脑袋,娇羞一笑,“讨厌~人家胃比较大嘛~~”

乐清脸色骤变,连忙撤离退居门前,呼吸了一番夜晚的清新空气。

焦灼地等待着第七碗面条,梁宣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敲着桌面,时不时发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怪叫,不想未能将面条召唤出来,却是引来了面色不善的薛凝紫。

薛凝紫一进屋瞅见桌上高架的空碗,脸色登时一放,拽住梁宣的手拖着就跑。

梁宣一只手死死抓着门框,喊道,“强抢民男?!我警告你,我卖艺不卖身的啊!放手!放开我!我还没吃饱呢!!”

乐清一头黑线地捕捉到了梁宣焦躁的重点,不禁想起先前他在长春院为了吃当真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虽觉诡异,可仍旧上前想要劝服鬼医,还是让他先吃饱吧。

然而话未出口,薛凝紫朝着梁宣的脑袋就是一刮子,怒道,“一不留神你竟然吃了这么多?!你吃这样多,血还有甚用处!”

梁宣尖叫道,“你是恶鬼!不让我吃饱竟然还想吸我的血!放手!再不放我要叫了!”

薛凝紫冷哼了一声,“你不是已经在叫了么?你自己看看,在这青城,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梁宣瘪着嘴,悲愤地瞪着一脸恶霸状的薛凝紫,突然深吸一口气,仰天大叫道,“啊——!!救命——!!爹——!!婉儿——!!卿卿——!阿飞阿翔——!!救命!!”

薛凝紫首当其冲,被音波震得脑仁疼,闭眼皱眉堪堪忍过去,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再这样拖沓,仔细你朋友的小命!”

梁宣立马收住委屈的眼泪,义正言辞地指责道,“为何你不早说!快走啊!慢吞吞的我朋友的命不值钱啊!”

看着眼前厚颜无耻的背影,薛凝紫一手抓上门框,就着梁宣适才抵命不放手的地方,生生掰下了一大块木头。

乐清面无表情地看着走远的梁宣,躬身对薛凝紫说道,“愚弟顽陋,鬼医海涵。”

薛凝紫好半天才抑制住那股杀人的冲动,冷冷地看了眼乐清,说道,“若不是因为此毒多少是因我之故才会危害江湖,他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乐清面色微整,薛凝紫一走,他便坐在桌前陷入沉思,刚及小弟子送面条过来,他随口便问道,“杨掌门的毒得了鬼医救治,应当无须担忧了吧?”

小弟子闻言,笑得欣喜,“可不是?掌门毒发的时候大家伙都吓坏了,寻了多少大夫都不顶用,却是命里积善行德,赶巧了鬼医来了青城山,这才转危为安,不然,这青城……哎,你瞧,我这一开口话就多了,这面?”

乐清笑了笑,“劳烦小师父了,面条且摆这里吧。”

看来,杨不争中的毒跟那位公子应当是同一种,而这种来历不明的尸毒十有八|九出自巫医谷,而薛凝紫更是要为此事负全责,所以如她那般讨厌与世接触的人,才会这样反常地出谷,甚至是如此好心地二话不提便接手了那位公子的治疗。

乐清瞬间想通了所有的关节,那剩下的谜团便只有毒僵究竟从何而来?并且那些毒僵究竟是用来对付谁的?那位公子?抑或是……梁宣……

薛凝紫回到慕容泽房间之时,梁宣拖了张凳子正坐在床边,听到开门声茫然地回过头,轻声问道,“脸白成这样还有救么?你究竟行不行啊,鬼医姐姐?”

薛凝紫默默捏紧拳头,忍了片刻仍旧给了梁宣一拳,不作解释直接跳上床,扯过他的手,毫不犹疑地划开了他手腕处的血管,任由猩红的血流入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的琉璃盏里。

梁宣皱着眉,一声未吭,血越积越多,红得触目惊心,他不得不偏过头去,借以缓解心中莫名的慌乱。

约莫淹了琉璃盏的一半,薛凝紫才放开了梁宣的胳膊,随手丢给他一瓶金疮药,任由其自生自灭去。

紧接着探手从怀里掏出一颗不知名的棕色药丸,大约有指甲盖那般大,两指将其捏成粉末,均匀地洒入还热乎着的鲜血之中,随意地用食指搅了搅,便在梁宣一脸诡异之中,淡定地喂慕容泽一口一口服下。

饮过鲜血的嘴唇红艳妖娆,在惨白的肌肤映衬之下越发惊心动魄,慕容泽安静地闭着眼,呼吸几不可察,美艳得一如画作,入了狐媚之术的鬼神之作,梁宣不由看得有些痴傻。

一旦念及那人双唇之上沾染的是自己的鲜血,便莫名觉得心脏有些躁动,急切而张狂,不得安生。

作者有话要说:

阿泽老不醒好寂寞( ̄▽ ̄)

哦,对了,Merry X'mas~~

第13章 十三、少主很忧心(二)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薛凝紫又一次解开了慕容泽的衣襟。

梁宣习以为常,一言未发,一双眼却是不由自主追随而去,黏上去不愿挪开。

薛凝紫的双指顺着慕容泽胸膛上的穴位走了一遭,先前心口那团乌青已然淡了许多,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挑眉盯着梁宣笑得耐人寻味。

梁宣睁着眼不由哆嗦了一下,紧紧抱起自己的肩膀,惊悚道,“莫非我的血乃上古灵丹妙药,能起死回生?”

薛凝紫斜睨了他一眼,闲闲道,“起死回生虽是夸大,但确为灵药不错,你可是常年用药汤沐浴?”

梁宣愣了愣,微仰着脑袋沉思了一番,蓦然想到,“那些浊水原来竟是药汤?难怪总有一股诡异的味道!”

薛凝紫愕然道,“身上药味如此浓重,你竟然这么些年都不曾察觉?”

梁宣抬起胳膊闻了闻,又挑起衣襟将脑袋塞进自己怀里四处嗅嗅,抬眼茫然摇着头,“我怎得闻不见?”

薛凝紫皱了皱鼻子,满眼嫌弃地一一数道,“牡丹皮,栀子,地骨皮,知母,决明子,芦根,夏枯草,金银花,还有灵芝、雪莲,你是常年浸淫,这血倒成了妙药,刚巧对付这奇毒缺了一味长白雪莲,用你的血凑上刚刚好。”

梁宣一脸神奇地瞪着自己手腕的伤口,对自己的疼爱仰慕竟不动声色地又增了三分,洋洋得意了好半天才终于想起来问道,“他中的究竟是何毒?”

薛凝紫脸色陡然一沉,眸中怒气积聚,冷冷说道,“若不是魔教之人偷了我谷中养了十年的玉冰蟾,这毒又怎会在江湖之上兴风作浪?我又何须这般费时费力,上门伺候着解毒?!真是,可恨至极!”

梁宣墨黑的瞳孔微微放大,面不改色地垂下脑袋,将困惑悉数赠与地面,随即大喇喇地质疑道,“我听乐清说巫医谷极为诡秘,机关重重,寻常人等根本无法近身,甚或是擅闯者死,当不当得真啊?”

薛凝紫冷哼了一声,“魔教又岂是寻常之辈?他们看中的东西哪一样曾失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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