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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2 / 2)

太后幽幽叹了口气,面色微带怅然,“只怕这薄命的,却是另有其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72 精神胜利法

“我昨儿放在妆台上的一张纸,你瞧见了吗?”

临近启程,湘王府里这些天也难免有一点混乱,下人们来来去去,将各种陈设物品清点、装箱,虽不至失去方寸,但人多手杂,总是有的。这会儿湘王妃就有点纳闷,问谢长庭,她却也不知,两人在妆台附近寻找一番,“许是不识字的下人,归置的时候作废纸扔了吧……”

解蓝恰好进来,见状便问:“娘娘失落了东西?纸上写了什么,重要吗?”

湘王妃张了张口,却也不好明说是自己随手写的几句闺怨诗。应付几句,一笑揭了过去,又问:“你今儿个倒得闲……王爷那边收拾完了?”

身为湘王府的外总管,解蓝这一段时间自然也颇忙碌,既要为湘王鞍前马后,打点各种离京的事宜;又要忍受肩头的旧伤的折磨——符止下手十分狠毒,除了给他留了条命以外,没留半分余地。解蓝暗中虽几乎咬碎了牙关,平日里,却依旧是一张和气的面容,“回娘娘话,正是的。王爷还差我来知会您一声,咱们动身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在下月初六。”

湘王妃算了算,便唔了一声,“那可不就剩下十来天了么。”又转头去问谢长庭,“你那边呢,都拾掇好了么?”

“已经差不多了呢。”谢长庭笑道。

她做事向来是未雨绸缪,走一步看十步的。唯独留下一桩疑难之事,就是怎样对符止开口——这一步不跨出去,后面九步只怕都要作废。只是怎么跨、如何跨……至今悬而未决。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也不由在心底微微苦笑……眼下,也没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湘王妃说还剩下十来天,确切地说,仅仅是十二天了。

索性就直说了吧。

这天,谢长庭回到家中,便直接令仆役去将军府带个话,“和将军说我要见他一面,倘若得空,就请过来一趟。”

仆役闻言领命去了,两府之间距离不很远。不一会儿,便有了回话,却是将军府的管家亲自跟来了。

“将军这几日公务繁忙,尚未回府。”管家恭恭敬敬道。谢长庭也不由噎了一下,这未免有一点小题大做了。但见那管家神情略显犹豫,隔了一会儿,才说出来意,“将军近日不在,府上却有些事……小人不敢擅自拿主意。还请夫人示下。”

谢长庭微微一怔,符止府上的管家,有什么事能求到她面前?

“也不是什么紧要事……”管家斟酌着开口,却是汉中那边又有了动静。

去年秋天之后,宫中两位钟离氏相继失势,钟离家就好像挨了两记耳光,左脸、右脸各一下,之前很是气焰嚣张了一段时间,如今也偃旗息鼓了。听说过年的时候,还恢复了和符家的走动呢——这倒也不是什么新闻,杨氏写来的信中,也曾提过一两句,当时符止并不以为意,还作个笑谈说给谢长庭听了,“也是真对他们没脾气了。钟离夫人也去了,有说有笑像什么事儿没有似的……”

他说话还一向是比较含蓄的,要按谢长庭觉着这个钟离夫人简直也算是个人物。果不其然,还没消停几个月,事情就已经接踵而来——钟离家的姑娘攀不上天潢贵胄,退而求其次,符将军也还说得过去;倘若连正室都做不了……

“听那意思,做个偏房也是情理之中……”管家不敢去看谢长庭的表情,小心翼翼道,“人已经送来了,看着是从汉中来人的面子,咱们也不敢不收。将军眼下不在……怎么安排,小人却做不了主,听凭谢夫人示下。”

他低着头,都快要埋进胸口去了——

其实也未必是真的束手无策,汉中往这边送人又不是第一次,以前有过先例,依样去办,总不至怠慢。再不济,去一趟巡抚台传话也不费什么工夫。偏要请示到谢长庭这里来,还是认准了她是将军心头之好,新来的这位,是去是留,往后少不得也要她点头。既然这样,倒不如自己先在她面前卖个好,留个伶俐懂事的印象,自然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是隔了一会儿,迟迟听不到那边发话。管家不由微微抬头,却见她面上只是一片平静,原本可能会有的惊讶、不虞……甚至连疑惑都没有。过了许久,她脸上才浮现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了,那就……先把人带过来我看看吧。”

她说出这话,叫管家也算是松了口气——以往只听说她性子冷淡,难以相处,如今看来,也实非虚言。

不多时,那位汉中来的娘子就被送到谢府来了。令谢长庭有一点惊讶的是这位并不姓钟离——钟离家适龄的女儿,该嫁人的嫁人,该折损的折损,眼下已经挑不出什么合适的人选了。这位谈氏,还是钟离夫人娘家旁系里摘出来的一个女孩儿,关系之远,几乎都叫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谢长庭只能十分含糊:“谈娘子无需多礼,请坐吧。”

“是。”

相比钟离氏,谈氏的家世又要弱一些了。只不过毕竟是富贵之家,谈瑶今年十四岁,生得清秀白净,也有种小家碧玉的风韵。她初到京城,只觉得什么都新鲜,肃穆巍峨的将军府已经令她十分神往,如今到了谢长庭这里,又是另一番浮翠流丹、绮罗堆烟的景象,仿佛踏入了另一个天地一般。

起初她有些紧张,但见谢长庭十分和气,也就渐渐放松下来。身子还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但脖子已经开始扭来扭去,东张西望起来。

毕竟是年纪太小了,心思就像透明的一样……谢长庭也不由得笑了下:“谈娘子来长安,所为何事?”

谈瑶立刻道:“母亲让我来京城玩玩,侍奉将军。”

话是这样说,只怕这其中家族纠葛与一番利益计较,就不是她能够明白的了。谢长庭有一点啼笑皆非,这跟上一次的情况很不一样……怎么送来个年纪这么小的呢?

要说起来,钟离家能锲而不舍,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精神可嘉了。

思及符家在汉中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她也不愿再管,只是嘱咐道:“安排好谈娘子的起居。待将军回来,请他定夺即是。”

管家自然是一一应下。谈瑶也明白自己又要被送走了——刚到长安,就在两府之间被送来送去好几次,她便是心思再单纯,也难免有种被人不喜遗弃之感。好在谢长庭吩咐完了,又温声安慰她,“长安风物繁华,娘子难得来一次,安心游玩便是。有什么所需用的,尽管问他们要。”

谈瑶这才复又高兴起来,也觉得她更亲切了,“夫人唤我瑶瑶就好啦,我母亲平时就是这样唤的。”

谢长庭只是微笑不语——她虽比这孩子年长不足十岁,却也有种完全两辈人的错觉。将谈瑶送至门前,谈瑶脚步忽又踌躇了一下,回过身来,“对了,夫人认识符将军吗?”

她被管家送到这里“拜见一位夫人”,虽然是一次愉快的会面吧,但这位谢夫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她并不清楚。见谢长庭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她又迟疑地问:“那……那符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呀?我是来侍奉他的……我都需要干点什么?侍奉多久,我才能回家呢?”

毕竟是孩子,虽然迷恋京城繁华,但离了故乡父母,依旧是恋恋不舍。

“侍奉多久……就得看他自己的意思了。”谢长庭淡淡一笑。随手从妆奁中拿了朵米珠攒花,为谈瑶别上,“见了面你自己问吧,我跟他也不熟。”

谢夫人和符将军究竟是什么关系呢?谈瑶再一次被送回了将军府,依旧是懵懵懂懂的——谢夫人说话的分量应该是不轻,得了她吩咐,谈瑶明显感觉到,将军府的人对她照顾周到多了。可这也更增添了她的疑惑 ,谢夫人和符将军不熟,说话就已经这么管用了;倘若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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