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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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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时代,虽礼乐崩坏,但仍然万事以孝为本,若是行事准则一旦违背了孝字,世人均将唾骂。所以有些贤士会有反战言论,当然就是那些主战人士也只是提出清君侧的口号,没人会提出杀了赵王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

贤士们分成两派,在战与不战中争论不休。

夜已至,殿中已然点起了牛油蜡烛,摇曳的烛光将人影拉得长长的。上位的公子穿,俊美的脸容笼在这斑驳烛光影下看不出任何表情。

“狐釜,可有另议。”公子穿淡然地询着一直默然唯一一位不加入任何阵营中令狐釜。

立即,众贤士暂停争论,纷纷朝令狐釜看过来,有不屑之,有询意之。

眼角一挑,狐釜将眼帘抬起,唇角自然地扬起,缓缓地胸有成竹地道:“然。”

“请君道来。”公子穿道。

“不可起兵,也不可坐已待毙。” 令狐釜这两句“不可”,让众贤士哗然一片。

“简直是空谈。”

“莫误了公子。”

“笑话。”

面对这些责备,狐釜只是双手一摊,撇了撇嘴,也不作解释,慵懒地倚坐在殿柱旁的座位上,手指轻扣着案几。

公子穿挥了挥袖示意狐釜接着说,众贤士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对狐釜的谴责,目光闪烁着等着看狐釜的笑话。

狐釜地对着公子穿双手一叉礼道:“唯有遁。”

“孝为本,子之刀兵怎可对着父也;反之,父因一时不明而屠子,子不争不辩束手待死,结果害父得不慈之名,此种也乃不孝。所以‘遁’便是权且之计,是以待到时机,直面慈长申辨其冤而脱罪功成,公子便可逃不孝之举,得天下人心也。”

狐釜说这么一大通,打着孝义的旗号,其真正意义便是劝说公子穿不要束手待死,要逃走,等待时机以后再回到赵国与赵王申辨洗刷自己的冤屈。

“啪啪啪”公子穿鼓掌而击,眯了眯凤眼便赞:“君之论,大善也。”

须臾,天大亮,公子穿率众离荆。

赵王亲将至之,遂无功而返赵宫。

这是春天,是孟妩穿过来后的第一个春天。

孟妩随着公子穿他们一路逃亡,也有数月了。

由于一路遭遇赵王后亲信的暗伏和阻击,随时面临着失散和死亡,他们从冬天到春天在赵国兜兜转转地转了数月,原本数百人的队伍锐减成百人。

此处是卫地,已是晚春。

沿着山路转了个弯,大片大片的山楂林坡地呈现在眼帘当中,粉白的小花开满了山楂树枝头。人从林间走过,偶尔碰着斜挂下来的矮枝,山楂花儿就如雪片一般纷纷扬扬地落得人一头一身。

孟妩凝眸一看,这里她去年来过,去年那时是满山的山楂红果,一起同行的人是太子申他们。

今年是满山的山楂白花,一起同行的人却换作是公子穿等人了。

孟妩不由的迷茫起来,她穿到这个世界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难道只是逃亡再逃亡!?

她记得她的前世职业是警察,是追捕逃亡罪犯的警察!而现在的她却是逃亡人员的一员……

“妩儿。”狐釜一句轻佻的妩儿让孟妩浑身起了疹子。

这狐釜见了她看着心情随口乱叫,不高兴时叫她孟小子或者吼一声小儿,心情好时就这样轻柔柔地喊一句妩儿。

“狐贤士,何事?”孟妩垂着眼帘不敢抬头,知道一抬头便能对上那双艳丽轻佻的桃花眼,那双微眯的桃花眼仿佛洞悉她的性别乃是妇人……分明是用男人看女人的那种温情脉脉的眸光。

不错!狐釜的确是温情脉脉地盯着小儿那颈后不慎露出的粉嫩如水的肌肤,更加笃定这小儿是妇人的性别了。早在第一次无意间的遇见,那双溢满水光的明眸,他便觉这小儿性别有异,当时只是觉得有趣而已,懒得多加探究。如今面对着此小儿兴趣越浓,浓得真想揭穿这小儿……

可是他偏又想独自探究,又不想让别人得知……

他想一个人独占着小儿可能是女子的秘密……

“我观天象,今夜有雷雨,你与我同帐否。”狐釜眯着桃花眼虽是询问的口吻,但是用肯定的语气道。

由于是逃亡,一些不算重要的物资不易多带,帐篷只是有限的几顶,公子穿拥有一顶,其余的几顶分配给随行的那几位举足轻重的贤士。狐釜是这些贤士之一,得之一顶。而孟妩只不过是顺便捎带上低等食客,算不上贤士,所以在夜间野地时只能与众人露天而营。

孟妩一听,吓得几乎要当场跳脚,白着脸连忙慌乱地摇手拒绝:“不可,不可!我一人随意惯了,不喜与人同寝。”那双桃花眼眼底透着危险的气息,她宁愿露天打着地铺淋雨,也不想羊入虎口。

而那个狐贤士根本不理会她的拒绝,自顾自话地道:“记着哦!右边最末一顶便是……噫!许久未与人同寝了,那番滋味快要忘了……”

孟妩的脸更白了,他想干什么!?

到了夜里,孟妩躲得远远的,不让那位狐贤士有瞄上她的机会。

天有不测风云,果真如狐釜所云,老天要下雨了。

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闪电如蛇般从天际划过一道又一道。

一滴、两滴,雨滴加快速度从天而降,露营在外的众人连忙卷着铺盖往一切可遮挡雨滴地方钻过去避雨。

斗大的雨滴落入孟妩张着的嘴巴,她呆呆地看着这从天而降的雨滴,那桃花眼真是个人物,竟能预测天象,而且貌似很准。

“笨蛋!傻站着等淋雨!”狐釜一脸怒色地将不甘不愿的孟妩扯入帐中。

众人见他们如此拉拉扯扯,纷纷露一副了然与胸的诡笑,意味深长的道:“狐贤士,这小儿瘦弱,夜里莫用强,折损了这小儿。”

狐釜铁青着脸将帐中这些胡说八道的闲杂人员统统清场出去。

孟妩的脸惨白惨白的。

他扯着孟妩手臂不阴不阳地道:“为何如此惧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孟妩心里诽谤:能不惧!届时连骨碴都恐被这□狂给吞入腹中。

孟妩甩着胳臂,使劲地将手臂从那个死□狂的手中抽脱出来,口中不停地喃喃念着,想打消这朵烂桃花的□,“狐贤士,小的不美,且不懂的服待贵人……枯瘦如骷髅,夜里摸着碜人的慌,莫吓着了贤士……”

“狐贤士,小的乃鲁丈夫,非窈宨妇人也……”

“狐贤士,莫如此!吾不喜男男相好……”

狐釜的脸都绿了,直恨不得一掌将这小儿的脑袋劈开来瞧瞧,到底尽想些什么!?

不过只是转刹间,狐釜突然笑了,笑得桃花朵朵开。

桃花眼邪气十足地往上一挑,张开双手朝浑身戒备着的孟妩懒洋洋地道:“宽衣。”

这个时代阶级分明,上等贤士可以命令下等食客。

只是此等让下等食客为其宽衣服待人的行径有些过了。

下等食客虽是下等,也是士者,不是专门服侍人的嬖人。不似现代,只要是下级,有给上级提包倒茶的机会还是上级给你面子。春秋战国时期,阶级分明,很讲究个人荣辱和节操,随便让下级干一些服侍人活,血气刚勇些的士者,便会唾面而拒,认为你是在侮辱人。

孟妩虽是现代人重生而来的,但知这些潜规则的。

“我乃公子食客,不是嬖人。若要宽衣,可寻嬖人也。”孟妩不敢唾面于气场强大的桃花眼,但拒绝人的勇气还是有的。

桃花眼抱臂轻轻一笑,顿时讽意挂上了唇畔,“夜深了,我自会宽衣就寝……敢问孟食客,我需与你宽衣!?或是寻得嬖人与你宽衣否!?”

说毕便施施然宽衣解带,吹灯拨蜡,卧榻而眠,少倾鼾声骤起。

孟妩一噎,原来这桃花眼只是要她自己宽衣就寝,并无他想。孟妩很郁闷自己又送上门让这朵烂桃花嗤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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