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也许不信,不过确是如此,我和允祯情同姐弟,虽说他在这受了委屈,但既然人已经没了,也就算了,只是你约莫也知道我在这里待着难保不会有什么事情。”见他欲开口,“听我说完。”婉婉叹口气,“我想你心里明白,只是不好道破而已,我们既然成了朋友,我就不想瞒你,也想让你有个准备,以后若出了什么事情,只能希望不会变成仇人。”
浩言看着往天边落下去的夕阳。
“和熙府里的事情,我也不便插手干涉,虽然现在是我姐姐做的主,虽说是同父异母,我自小就明白她的性格,自从她嫁给姐夫以来,我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事情。如果到时候你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恨你的。说句明白不过的话,原来想把你要了去,就是不想看见你被人给害了。咳,不想前几日去和姐夫说的时候,他严词拒绝了,还冲我发了火。我便想着要怎么同你说,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省了心。”浩言说完看了婉婉一眼。
婉婉笑盈盈地看着他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今日不如留下来。一起吃个家常便饭,再回去不迟。”
婉婉做了一桌江南的家常菜,十分细致美观。两个人坐在亭子里,说起她的家世。
“我自小没了父母,随爷爷从杭州到了北京,开始学易,可是总归是没有爷爷的天分,只能算半桶水,凑活着就这么过来了。”
“人真是有命的。”浩言感叹道。
“也不尽然,命是一部分,还看自己的。不然怎么会有做事在人成事在天的说法。老天只给你机会,善恶都是一样的,要不要做还看你自己,人的好恶也并非天定的,和平时的做法自然有联系,原本是好人的,做了恶自然变成了恶人。”
吃了饭,两人坐在亭中赏月。秋日的景致清雅里带着一丝寒凉,两人边喝着花茶边说起曹孟德的诗句来。婉婉感叹曹操就这样被戴上奸雄的帽子,实在不值得。人世间许多事情,岂能一言两语下了定论。浩言听后更是对她好奇,连连赞她真是难得的女子,如若是男子定能成就大事。
锦麟远远就听见有人说话,待走进院子,看见是他们两个坐在亭中,他打发了吉福先回了房子,自己朝亭子走来。
“姐夫回来了?”
锦麟点点头坐下,问:“近来可好,听你姐姐说你最近常来,公务不忙?”
“还好,我平时懒惯了,有公务也都推给下人,自己要管的就少了,倒是姐夫,带伤在身,别太累了。以你平时事必亲为,躬身入局的性子,别累坏了身子。婉婉,我走了。”浩言说着起来告辞走了。
目送他出了院子,婉婉起身:“我进屋拿个杯子。”
锦麟拉她过来坐在旁边。
“不碍事的。今个儿是茉莉花呢。”说着把她的杯子拿过来斟了茶,细细地看着玻璃壶里的小花。
许是累了,喝了杯茶,他把头搁在她的脖颈窝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婉婉只能定定地坐着,两个人坐着也不说话。
这样过了几分钟,吉福出来说:“爷,被子褥子都打点停当了。”
他睁开眼睛,拉了她走进屋子里。
“今天,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他有些嫉妒浩言能和婉婉这样如朋友般的谈话。
“不过拉些家常罢了。”
他从背后搂住她,“婉婉,你喜欢我吗?”他感觉她僵了一下。什么时候,他竟然要这样问一个女人。以前那一次,他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前几日浩言竟然来向他要人,说是要把婉婉要去,那一刻一向冷静圆滑的他竟然没压住满腔的怒气,一点不留情面地直接拒绝了他。
他的唇不意的拂上她的颈,婉婉心里浮上了一鼓异样的感觉。心里像爬了无数的小蚂蚁。
见她沉默,他赶忙改口道:“我,我有些心急了吧。”
婉婉的手覆上他的,感觉他手心沁出层薄薄的汗,他在紧张。转过身,她巧笑倩兮地看着他,虽然感觉自己的脸也红得发烫,可是他,已经有过四个老婆,连儿子都有过的人,怎么还害羞。想着便打趣道,“是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他被她的笑晃了眼。急速分泌的多巴胺让他冲动的把唇贴上了她的。
他手掌的热度烧灼着她的腰,婉婉的心和身子都软了下去,就像躺在厚厚的棉花上。轻飘飘地任由他撬开贝齿挑逗着她的丁香小舌。
直到他的唇滑到了她的脖颈,那不安分的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婉婉一阵哆嗦。
“不。”她靠在他身上。虚弱地发出一声呻吟。
“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的跟着我的。我先去睡了。”站起身,锦麟把她放开,背对着她喘着气。
“等等,那个,还是我走吧,这不是你的房间么。”婉婉扶着床柱子站起来,一脸的绯红。
“我睡去了。”婉婉说着越过他逃难似地快步出了房间。
“婉婉,你喜欢我吗?”这个问题纠缠在婉婉的心里。她承认自己对他动了心,可是喜欢?至于吗?这种悸动就叫做喜欢?
第六章 皇位易主
更新时间2010…8…30 15:50:01 字数:2963
十一月的一天,气温骤降,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锦麟正在书房看书。听到宫里来了人,便匆匆到大厅迎接。又匆匆的回来了。
婉婉正端了茶水过来。两个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锦麟神色异常,打发了吉福到书房门口守着。
“宫里来了人,圣祖皇帝薨。我要进宫一趟。”
婉婉听了一惊,来古代后也不曾问过年月,清圣主,那不是康熙帝吗?那现在是1722年,康熙六十一年了?九龙夺嫡的下场她也知道一二,只是应该不会涉及锦麟吧?想着便打探地问:“四阿哥即位了?”
锦麟点点头。“原来大家都猜测着是十四,现下四阿哥即位。听说十四受命于遵化看守景陵,想回了也回不得。他与皇上本是同母兄弟,现在大家都在想法子说服皇上让他进京以尽孝道。我也琢磨着尽快入宫。”
婉婉听了不答,抽出冯梦龙的《智囊》,翻开放在他的面前,那页说的是王叔文以棋侍太子,尝论政至宫市之失,太子曰,:“寡人方欲柬之。”众皆称赞,叔文独无言。既退,独留叔文,问其故。对曰:“太子职当侍膳问安。不宜言外事。陛下在位久,如疑太子收人心,何以自解?”太子大惊,因泣曰:“非先生,寡人何以知此。”
“可是十四历来与我修好,我不能如此弃他于不顾。”
“十四阿哥?”婉婉在心中搜索着自己所知道的东西。“是不是胤祯?”
“恩。你见过的。那日在茶楼,便是他。你大抵没什么印象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锦麟走过去关了门。
“婉婉,以后不能再叫十四爷的名字,因着和万岁爷的同音,恐有大不敬之嫌。”
“知道了,如若你能听我一言,莫去为他说话,本来这些事情,不是我能插手的,可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皇上初登基,如有人挑衅,他心里会怎么想。再说这皇位的事情已是尘埃落定,虽说之前大家都在猜测,本来就于十四不利。何况他带兵打仗的本事不小,如今你们再去,只能徒增麻烦而已,莫要害了十四。十四手握兵权,皇上当然顾忌。现在只是把他关了禁闭,说明皇上怎么也顾念兄弟情分,大概也不会对他下得了狠心。反倒是有些人一心挣扎反倒不好,如若没有玉石俱焚的决心就休要逞强,你难道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婉婉想到老八廉清王之后的命运,不免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