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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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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六卷 。。。

,有些手足无措地擦着眼泪,但不管怎么擦拭都没有用。

伫立在他身旁的男子早已经惊呆了,发不出任何语言,看看我,又看看他。

沉桀径自抹着眼泪,以臂遮挡不让人看的姿势很熟悉,依稀还是那个受了委屈也不想让人看见哭泣的表情。

记得有一次,他所带领的校足球队在联赛时以一分之差而输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模样,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却背地里抓着我的手哭的天昏地暗,并非幼稚,而是真性情,他对自己在意的,自己重视的,从不加掩饰,真诚得令人抵挡不住。

看着那个哭得孩子般的大男人,只因为我一身熟悉的装束,只因为我当回了许影,他便能够如此。

他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在二十一世纪享受高科技生活,却因为我而留在魏晋,不择手段进入敌营,当了司马昭的谋士。

谋士啊……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若真要身体力行地去任职,又何其难。他虽聪明,可也终是不喜欢那尔虞我诈的环境,那不是他该过的生活……

我心下软成一片,走上前去,如以往那般抚摸着他的发丝,“乖,不哭……”

哪知下一刻,他便狠狠地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小声的哭泣声犹如受伤的野兽般,“这是最好的礼物……小影……小影……”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他。轻声道:“生日快乐。阿桀。”

阳光耀眼得刺目,我忽然感觉一阵晕眩。

原来,他没变。

以前的他,就是这模样,这性情。所以当他到魏晋,当他劝我回去不成时,当他知道我有了女儿时,那激烈的转变才让我大为震惊和心寒。但他,还是那个沉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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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七卷 。。。

沉桀拥住我的力道,紧到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胸口中的闷闷的,我不禁有点想挣开了,但是这人拥住了就不放,跟牛皮糖似的无赖得紧,我想来想去,只能使出以前那招。

望了一眼不远处仍然呆呆站着的男子,我抬手指了指他手中的球,示意他扔过来。他怔了怔,看看手中的球,又指了指自己,一脸问号,我耐心地点点头,看他满头不解地将球抛过来,我熟练地单手接住,然后,气沉丹田,手上的动作不停歇,狠狠地往他那颗坚硬的脑袋砸了下去。

下一秒,沉桀的叫痛声伴随着站在远处的一干奴仆的惊呼一惊一乍地响起。

“不得放肆,居然敢对我家爷如此无礼,来人哪,把这野女子拖出去……”

一个模样娇俏的女婢不知什么时候站出来,愤怒地指着我,口中是振振有词的数落。

但她还没说完,沉桀就比她更大声地吼回去:“你给我闭嘴!来人,把这个不知道礼数的野女人给我拉下去,关进柴房里。”

旁边的奴仆应了声是,然后急忙上前,一边小声劝慰着,一边半强硬地将她带下去。我看得出,这些仆人举止中,透着他们不敢对这个女子有过多怠慢的意味。

“不好吧沉桀,她毕竟是司马大人送与你的侍妾……”

“侍妾?”我疑道,不满地瞪着沉桀,这家伙居然染上了古人的这等恶习。好好的不娶妻,还弄出了一个侍妾。

“闭嘴!”沉桀对着那个男人吼得更大声了。他离我很近,那如雷的吼声就在我耳边,震耳欲聋。没等我说话,他转了个头便不停地对我解释:“小影不是那样的,我没有乱来,那个女人来了以后我理都没理……我甚至不晓得她叫什么……”

“你好吵。”我皱了皱眉,“我今天是来陪你过生日的,不想理会一些有的没有的。”

“喔。”他闻言,略略失落地看着我。

这个样子让我觉得有点好笑,“怎么现在是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几年前你不是还非常冷硬地做了那些事情,气焰非同寻常么……”我以开玩笑的口气说着,斜睨着他。

沉桀闻言,却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回嘴,而是那一抹熟悉而陌生的犀利又一闪而过,“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做的……不管重来多少次。”

我听罢,默然无语,先前努力找回那一点的怀旧和温馨早已被一扫而空。

体内,是突然喧嚣起来的隐痛。“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很讨厌另一个你。”

“但你已是那个人的妻子,若我不这么做,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会主动来见我?”说这话时,他脸上那孩子般的神情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傲然冷硬的表情。

他自嘲地笑:“恐怕,你今天也不是为了陪我过生日而来的

68、第六十七卷 。。。

吧?若有心记挂着我,何必等到这些年后的今天。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厢情愿地以为你是单纯地想念我才来的。”

他的转变前后差距太大了,令我有些无所适从。“阿桀……”

“没错,我以前的确最喜欢听你这般叫我。”他抬头掠过来的视线里,光彩陆离。“就今天吧!我们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你陪我到外面走一走。”不过两三句之间,他瞬间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好了,绽放出那抹让人暖心的孩子气的笑容。

看样子,这几年在司马昭的帐下,他的心绪早已磨炼得能够收放自如,至少表面如此。

“士季,她就是我所说的女子。”沉桀转了个头,献宝般得意地笑:“我青梅竹马的心仪女子,许影是也。”

“可……你刚刚说她为人妻……”叫士季的男子有些讶异。

“就算为人妻,抢也可以抢到手。”沉桀双目如电,顾盼神飞,咧着嘴巴张狂地放话,与之前全身警惕如野兽般冷然地宣誓不会放弃我丝毫不同,此刻的他是全然的放松,毫不戒备的神态对着那个叫士季的男子。他,应该是他信得过的好友。

可是,我全无笑意,怒睁着双目死死地盯着那名男子。

一步一步地朝他逼进,危险而轻柔地问:“钟繇之子?”

“是。”男子拱手做礼,“许姑娘,在下名为……”

“阁下钟会,字士季。钟先生不必介绍,我也一清二楚。您的《四本论》着得甚是精彩!”

他的话被我打断,迎面感受到我尖锐逼人、犹如寒霜般的怒气。钟会不明所以,只得将视线移向一旁的沉桀。

沉桀拉住我,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微微嘲讽地说:“你大可不必如此。别忘了,今日你只是许影,不是‘她’。这种事与你何干?”

“你是故意的。”我几乎是肯定地道,说出的话重重地敲击着他的耳膜:“就算我是许影,我这一辈子也只会是他的妻。何况你知道我今天要来,也知道我的立场,又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情!沉桀啊沉桀,我想不透你究竟是什么用意!如果只是惹怒我的话,毫无疑问你是成功的。”

沉桀的笑意僵了僵,“如果我说这是巧合?”

“那么我只能说,这是很可笑的巧合。”我傲然地抬起下巴,“我承认我来找你,是想让你打消念头。但你可知,当我换上这身衣装时,我就只是单纯的自己,思及至此,心里是留着念想的,我想念你,还有以前的一切,来看你也是出自真心。却没想到,你令人失望至此。”

“小影。”他张口欲辩解。

“你要知道,你已经触到了我绝对不能容忍的底线!我可以容忍任何事情,以往的事情我都能不究,只有这一点……只有,这一点!”

68、第六十七卷 。。。

只有关于嵇康,只有关于嵇康的事……我无法容忍。

阳光笼罩在我们的身侧,暖人心间,但风却有些凉。

我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阿桀,我们就此别过吧。”

“慢着!”他的声音微微带着颤抖。

“沉先生还有何指教?”

“今天是我的生日。”

“许影祝你生日快乐。”

“你答应会陪我的。”

“恕我无能为力了。”

“不许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他恼了,所有的伪装和刺全都扔掉,□裸地将怒气展现在我眼前,“你不是要和我谈?!我等着你和我谈,可是你却又临时逃走。”

“非我要逃,而是自知无法谈下去了。”我惘然地笑,回过头:“是我太过天真么,沉桀,我们都该明白,自你进入司马昭帐下为谋士的那一刻起,就回不去了。可笑的是,这一点我居然在适才方意识到。”

他一颤,却被我轻轻压下去。“若要回到从前,只有一条路。你回去,自从不再踏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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