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本 > > 轻吻冰蓝 > 第7部分

第7部分(2 / 2)

合上手机,夏立立问,你在赌气?

我撇撇嘴,“生气才怪。”

“那你干嘛不让我跟他说?”

“他心不在我这里嘛,说了你以为他会来呀?”

“哎,这不是生气是什么?”

“不管,我不要他来,我死了也不要他来!”

夏立立被我气笑了:“你别激动,这件事,过两天再说吧。”

我很快又睡着了,再次醒来后,心慢慢平静,我竟真的不想让权昕来了。

那几个小时里,我想了很多,告诉他我现在也受了伤,是在他的地盘――纽约,而且是因为争锋吃醋才负的伤?你猜他会不会因为没有照顾好我而痛心追悔呢?你猜他会不会因为心爱的女友也恰在此里出了车祸,而心力憔悴呢?你猜他会不会而被两厢事端相逼着,而急火攻心的吐血而亡?

思考重重的,呼吸重重的,心跳也重重的,也许我在心疼,也许我在负气,几天之后,对于权昕,我做了一个独自承受的决定,我已经再也不想说什么了。他快乐,所以,我才快乐,他不痛,我就当不曾痛过。

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只有那个老男人才是真正疼我的。

我跟夏立立说了,请她务必帮忙,我受伤的事,就谁也不要再说,就这样算了吧。

对病患的要求,夏立立很为难了一会儿,她可能以为我在耍脾气,劝说了两句,见我死不悔改,终于勉强答应了。权昕再打电话来,夏立立帮我进行着欺骗,说我闹着要出去玩,而她也正好想看一下美国风光,于是,我们正在携手同游的旅途中,她会照顾我的,请权昕放心。

我想这种说法让权昕高兴,他真诚地向夏立立表示了感谢。手机交到我手里时,权昕向我道歉,说没有履行带领我玩遍美国的诺言,很对不起。

我装得很大度地说,算了,算了,你也是有突发事件,难以分身嘛。

权昕又在电话里向我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我一一答应了。

一张弥天大谎的网,就这样织完了,从各方面看,都天衣无缝。

长出一口气,可以安心养病了。

几天就能下地活动了,首先想到的是七十七、半翼,还有我在树上遇到的那些人,我不知道他们是已经死亡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如果人还在医院里,我想去看看他们。

顾不得行动不便,执着地把医院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搜了了个遍。

站在九层的楼上往下望,绝望的风吹过来,楼前是马路,楼后面还是楼房,根本就没有花园,玫瑰丛,大树,更不要说那些灵魂和蟑螂天使了。查了医院记录,那些人名的确没有,难道那一切真的只是我昏沉中的幻想?

皱着眉头冥想,一幕一幕,那些景象,清晰生动,伸出手就可以触摸一样。怎么可能只是我脑海中的假象?但如不是,又怎能解释眼前的事实?

几只鸽子在楼前飞翔,绕着楼房一圈一圈,羽尖有早晨城市的清凉,似乎在嘲笑我的荒诞不经,抱着肩膀立了良久,就算是梦,但我也不会忘记,他们给我的温暖、欢乐和生的希望。

几天后一个安静的下午,我给父亲打了电话,从决定要给他通话起,眼泪就不停地往眼眶冲,海浪一般压下去又泛上来,这是怎么了?这几天已经哭了太多,身体疼了哭,想家了哭,活过来哭,已经被自己的泪水泡得快要发起来了,居然还没哭够吗?唉,女人真是水做的。因为想到亲人,精心构建的坚强壁垒瞬间坍塌,但这次不行啊,再哭就要露馅了!不能前功尽弃,坚守该坚守的,摒弃不必要的软弱吧!方小篆,要坚强啊!

我就给自己给自己讲笑话,对着墙壁大声地说出来:“猴子捡到一张卡,它很好奇,这是什么卡呢?跑到树上刚想问大家,结果被雷劈,猴子痛哭,原来是挨劈卡,哈哈哈!”伤口突然象马蜂蛰了一下,恶痛!冷汗乎乎地冒出来,痛死了!窝着身体抓着头发后悔了半天,忘记了,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还不能大声笑。

于是改成小小声的念叨:“一只猴子吃花生……,嘿嘿……;空难时,只有一只猴子幸存……,嘿嘿……”

猴模猴样猴叨叨了半天,这个法子挺管用,半个小时后自觉情绪趋于稳定,于是赶快拿起电话,拨号音响起,焦急而幸福,父亲,我回来了!我不舍得跟您分别呀!那边终于传来父亲的声音:“小篆。”哦,爸爸在叫我哦,我还以为听不到了呢!心里一疼,眼泪终究滑下,无声无息,等惊觉时,早已淌了满脸,爸爸!

极力压抑,声音里尽透异样,父亲还是察觉到了:“小篆,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怎么说?怎么说?父亲关切询问,我要怎么回答,不管了,我想哭:“爸爸,权昕,权昕欺负我,呜呜……”

心酸难过黄河泛滥,淹没了所有。干脆抱着电话大哭,哇哇哇哇……

……

那一场痛哭,消耗掉了积蓄多天的体力,很想再撑着给权昕打个电话,可实在没劲儿了,跟父亲道完拜拜后,就一下睡了过去,十几个小时没醒。

我说自己是睡着了,医生却坚持说我昏过去了,并且又给我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唉唉,只是睡的时间长了些,好像没有那个必要吧?

不过,我于梦中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权昕该倒霉了,没办法,那会儿状况紧急,只好拿他当挡箭牌了,他会被训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吧?哈哈!

……

等再给权昕打电话时,他果然撕掉斯文的外衣,冲着我嗷嗷乱叫:“你给我回来!方小篆!”

“呵呵……”捂着嘴偷乐。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整我?”

“谁让你不要我!”

“那你回来,我们立即去教堂!”

“娶我呀?”

“我还没说完呢!后面的墓地!”

“噢?去那儿干吗?”

“打架,谁输了就地掩埋!正好神父也是现成的!”

“哼,就你这态度,还想让我回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方小篆!”

“什么?”

“你可千万别落到我手里!”

“我长俩儿翅膀,飞呀飞呀,我不落!”

“就你还长俩儿翅膀?你是骑着个吸尘器自个儿在那儿美呢吧?快下来,那可不是巫女的扫把。再说了,骑个那多寒碜啊,你回来,我给你买一滑板,总比你驾着个扫把或者吸尘器强!”

这个……他也太会联想了吧……

……

夏立立很少提起她的老公,虽然我感兴趣地不停追问,却连她老公的照片都无缘一见。但是她现在的确很有钱,帮我支付了全部医疗费,感激的话没有多说,钱是小问题,回家后,找个理由问老爸要就行了。可这份情,却厚重的很,刻在心里,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我自然减肥了,骨头几乎将皮肤戳破,手腕上青筋毕露,想想自己以前的珠圆玉润,再摸摸如今身上的搓衣板,怎么感觉不到真实呢?就算是掉膘,但这种速度的确让人吃不消。

颧骨突了出来,眼睛也变大了好多,连嘴唇比起原来似乎都纤细了。对着镜子中自己的脸万分不喜欢,怎么看都像饿了十几天的菜狗,再加上又长着一对问号般的眼睛,于是乎,这张脸就有了生动的潜台词:“大爷大娘,就可怜可怜,给口吃的吧!”

唉……

身体渐渐恢复,人却变得极爱发呆,说着话或者看着电视就呆住了,掐断所有思路,暂时屏蔽感官,大脑沉沉的,突然一片空白。

夏季正在悄悄溜走,射进窗户的光线变和短而柔和,那群鸽子总在窗前不声不响地波浪般翻飞,淡淡的云,高高的天,呆呆的我,貌似无比和谐呢。

时间一天天过去,权昕渐渐开始催问我的归期,他无数次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别玩的太野了。有时他急了,会在电话那头边跳着脚边乱吵吵一通,有时又像个小父亲般,和声细气地跟我聊天,关怀备至的,昨天下雨了,问夏立立要件长袖吧,别冻着了。

我在医院里,恒温,不知道多舒服,长袖嘛,暂时用不着。倒是你呀,薇薇安好了吗?别记我的仇啊。

向权昕问起薇薇安,他语调蛮轻松的,说恢复的不错,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我说还好还好,吉人天?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