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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2 / 2)

回忆此事时我问,当初为什么要骗我什么疼痛转移法,害自己多吃苦头。

他答:最烦你拖两条鼻涕,宁可受点疼也不想让你哭。

唉……那个小心思,其实……,其实是关爱我才会如此吧?见不得我哭,并不是因为我哭起来丑,另所所因,对吗?现在想起,他也有点儿傻呢……

……

我听见淙淙的水声,从记忆的深潭里涌出,曾经我也那么纯真过。曾经的我们,都那样纯真过。曾经的我们,可以让手紧紧地相牵着,可什么时候,这一切不复存在了呢?

我望着那幅画。想着要从这幅画里逃出去。可是我找不到出口,我在凄惶,我在苦恼,这个房间让我憋闷。

城市的阳光照进我的眼眸,无法躲闪的,我长大了,我们固执坚守的梦,醒了。我们不期望的光明已点亮了喧嚣的城市上空。

天色大明,明的媚丽,明的猖狂,无法遁形了,昨夜的我,今天的我,完全不一样的我,黑,谁能给我一点黑?

强奸我的男人躺在身旁,我们以一种很滑稽的姿势缠在一起,他的胳膊垫在我的头下,而腿绕在我的膝上,脸颊也紧紧挨挤着,我们共盖一条被,周围是扔得乱七八糟的衣物,情况仿若盛大而欣喜的新婚。

不合法的新郎,激情过后,睡的正香。我是强行绑着行房的新娘,除了死亡,无处可藏。

心头千万个画面纷涌而来,权昕说猪你吃夜宵不,权昕说不能放弃莫默,苏唐说你是不是总这么没心没肺,七十七说你现在已经死无葬身之地,半翼说代价没人能给的起,风没起,云却不断地涌上来,喉咙被堵得结结实实,我不能呼吸!

我曾固守的,我曾以为除了权昕谁都拿不走的那些最最珍贵的东西,就这样被这个男人夺去。而权昕,他已经不要我了,他宁可与一只熊瞎子共用美女,也不肯给我点滴爱希冀。我这样活着已无任何意义。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一万个声音在周遭的空间鼓噪,我的神经像一对被打击的音叉,嗡嗡地做着回应,对,我要做的,正是杀了他。

不管他是谁,我都要毁了他!我不知道他是谁,也许是权昕,也许是莫默,也许是蓝莲花,也许是苏唐,也许是我的爱情,也许被人强行奸污的屈辱,也许是发现世事不再纯洁的悲愤与仓惶。

世上所有的悲伤惶急如风暴向我扑来,一个万个绝望的念头,如一千万根箭矢,那万箭攒了心。

故乡的山间有一条小溪,叫权方溪,溪边开满蒲公英,白白绒绒的小花,柔静多姿,洁白晶莹,一堆堆,一层层的开成云海,只要杀了他,我就可以回到童年的世界,依旧划着我的小筏,在一片清净里驭风前行。

很轻很轻地从床上溜了下去,全身像被拆了骨,松散的已连血肉都架不起。软绵绵地穿好了裙子,这个急色鬼,并没有脱掉我的上衣,原来身上还有一地方是干净的。

放弃直立,我不能保证能走出一条直线。爬行对我来说省力些。

我看到厨房,刀架上全是我想要的好东西――菜刀肉刀剔骨刀,拿了看起来最尖的一把。爬回卧房的途中看到电脑,于是绕个弯,先拱到那里,用刀栽了一截电线。

怕惊醒他,爬回卧室后,动作很慢,四肢缓缓交替,匍匐至床前,他的眉,他的脸,他的睫毛长成一种婉转。看着他,我想的是火葬场的焚尸炉,火起了,烧了他的眉,他的脸,他那长翘小睫毛,“呋”,青紫天空下一阵黑烟,这块糖不复存在,我的恨与屈辱也可随烟。

捆绑费了些时间,像他昨夜固定我反抗的手臂那样,把他的双手交叉缚到床头。那么混乱的夜,他居然在完事后还穿上了睡衣!睡衣上居然可笑地印着一只小熊!滑稽到无聊!

从昨夜到现在还没吃饭,或许是因为饥饿,或许是因为紧张,汗水湿了衣服,蕴势,举刀。

却看到他的眸子,像初遇的那天,黑黑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眼睛可以这样黑。

我不知道无耻的男人眼睛也可以这样黑。我总以为应该会变色,诸如红色,白色什么的,可他依旧是黑。

他似乎早已醒了,眼睛里倒是没有一丝惊异,我有些失望。

第一次杀比蟑螂个体大的东西,我承认自己很惊慌,刀抖了抖,。

不行,方小篆,你不可以这么软弱,先杀了他,然后自杀,这件事就了结了。你就不用再为世间的情爱苦恼了,解脱,这个时候,你需要的就是解脱。

刀再次举了起来。

苏唐皱了皱眉,说出一句让我惊异的话:“原来你喜欢SM?”

我靠!

我靠靠靠靠靠!!!!!

我喜欢SM?那我们来玩《本能》好不好?

手又抖的厉害。这个人,就是会在末江边一坐数小时,肩挑夕阳的那个男人?这个人,就是会不顾个人安危,跳下水中打捞落水群众的现代侠士?这个人,就是陪我喝酒,曾让人压抑心灵稍得释放的,我的朋友?

我的世界突然就U形的转弯了,莫默可以这样,翻过去她成了那样,权昕一贯这样,却于一个弧度后变成了那样。苏唐原来是雷锋,却在一夜之间学会了变脸,手一抹,卷上雷锋脸露出夜叉相。

夜叉说,别装纯情了,其实你喜欢被我上。于是女人虚伪的纯情穿在夜叉的诚实的三叉戟上,像我拍死的小强一样。

我呢,可以在上一秒像个白痴一样的活着,也可以在一下秒做2006的女杀手,先把这个人开膛破肚,再把心肝脾肺肾拿出来晾晾,刚才去外面拿刀,我已经注意到阳台上阳光大好,但可惜的是,这么好的阳光,阳台的晾衣架上居然是空的,我打算等一会儿呢,就把苏唐的内脏挂那儿去,让它们感受一下城市早晨的阳光。

刀落下了。

可爱的阳台马上就会被各种各样的内脏挤满。

到那时,躺在张床上的他将什么都不是,只是一点骨头和瘦肉罢了。他死后,我会陪他一条命,跟他一起去死。我不悲伤,也不向往,更不敢麻木,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只要能给我两个字:死亡。

……

刀扎在他身上,我竟没有什么手感,还记得说书人讲李奎劫法场,说杀人如削瓜切菜般。为什么同样是刀,我却没有体会到削瓜切菜的快乐呢?

苏唐也许是个迟钝的人,刀下去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啊了一声,而且声音不大,语气也不怎么吃惊,然后,他轻声念着,真想杀我也得让我抽根烟吧。

常识说,刀扎死的东西是不会说话的。

眼睛本来是紧闭着的,我的愤怒在举刀过头时达到巅峰,在落过腰际时就已经消退,在想像着滚滚血管东逝水时,怒火突然就沓沓无踪了。可听到他要烟就又悲愤满腔起来,无能的我连个人都杀不死。

我睁开眼睛,苏唐正向我望,他的眼神怪怪的,嘴唇有点发紫,跟我在末江边上见到的,几乎不是一个人。

仔细看那处作品,没有扎在苏唐身上,原先捆着他双腕的电线扣结已经空了,从捆缚中脱离的双手正紧紧抓着刀身,因为急于阻挡刀锋的去势,手被割破了,血滴滴嗒嗒地往下淌。

怎么回事,我流大汗,出大力绑出来的绳节居然是不合格产品,被缚者轻易就挣脱了,怪不得他一点也不紧张,原来明白我并没有捆住他,这个结局对他有点峰回路转的意味。

他腾出右手握住了我的手,往回一扭,手被他的手强行翻了起来,他的另一手上来了,用力一夺,就下了我的刀。

你太激动了。苏唐冷笑,想学别人杀人,先做碗红烧肉敬被杀者,再上根烟敬师傅,我教你如何完美地杀死一个人。

我不会做红烧肉,也从不给男人上烟。我说。

那你就别学别人玩杀人。你还真能下的去手。要不是我命好,可能现在已经被你干掉了。他用低头端详了一下了伤口,拿起抛在地上的衬衣,绕在手缠了一圈止血,然后抬头跟我说,就算上了床,也不用杀我泄愤吧,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他的不以为意触怒了我,我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了,你强奸了我。

你答应的,小朋友,他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我的头,你好像记性不太好?

我愣住。

鲜血殷漫的床单,如果裁下来,可以做几条红领巾,小时候,我总是把它们弄丢,权昕教育我,你应该去买一块红布,随时丢,随时裁,永远都有得戴。

但我没能买到一块红布,因为崔健拿他们去捂眼睛了,然后他唱啊唱的,有人用一块红布蒙住了天地,所以,他忘记了没有地方住。

我跟苏唐说,我没地方住,而他说,想住的代价是陪住。

我说,好,好,好。

是的。我说好。

红色的好,我曾经说过的好,从他身上流出来。染红了我的眼,眼前,暗赤浮动。

是的,他曾提醒过我,而我,全当耳旁风。

我不能走我也不能哭,因为我身体已经干枯。

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阳光穿越过我的眼,心思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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