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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2 / 2)

“我为甚么要去管你未来相公的事,万一别人误会我们有私情,怎办?”刘士衡有些不耐烦起来,把衣裳朝苏静姗一扔,转身欲走。

苏静姗连忙打住了话头,叫住他道:“别忙着走,你还没看出这衣裳的玄妙之处呢。”

刘士衡只得驻足。苏静姗将那春衫的荷叶边袖子迎光举起,叫他来看,刘士衡凑过去一瞧,原来这袖子上另有玄机,竟是密密麻麻地绣满 了**,只不过要迎着亮才影影绰绰地显现出来;背着阴时,却是莲纹式样;若是在半明半暗之处,则又是另一番光景,那大段大段的**,隐在 丛丛莲纹之中,引得人伸长了颈子想看个清楚。

“妙”刘士衡终于称赞出声,“你这人虽说又笨又不谙世事,但还是有几分巧思的。”

“我笨?”苏静姗又不服气了。

刘士衡没有理她,径直唤进松烟,把衣裳递给他叠起包好,扬长而去。临走前称,要赶紧去苏州,把这件春衫献给席夫人,免得去迟了, 错过了她每月一度的佛寺进香。

一直在外等候的田悦江,此时才现出身来,趁着回头等他,朝店内瞄了一眼,但很快就被刘士衡搂住肩膀,把头扳了回去。刘士衡一面加 快了脚步,一面小声警告他:“既是木已成舟,就不许你辜负我十三妹,不然叫你好看”

“甚么叫木已成舟?你自己不也一样在筹划着退亲么?”田悦江不满地道。

刘士衡侧过头,上下打量他:“怎么?你想和我家退亲?休想”

官宦人家,最终脸面,若是田悦江退亲,那刘士衡的十三妹也就别想再嫁个好人家了,也难怪他这般威胁田悦江。但田悦江却道:“你放 心,我让你家主动退亲就是了。”

刘士衡看着他,似笑非笑:“怎么,你也想学我去七宝街口调戏民女?”

田悦江马上皱眉:“此非君子所为。”

“那你做君子罢。”刘士衡不屑地扭过头去。

田悦江知道自己向来没有刘士衡鬼主意多,见他这样,便只得放软了语气,央他道:“刘兄,再帮我一回。”

刘士衡看似心内有事,很没有耐心,一叠声地叫他自己想办法,竟抬腿先走了。田悦江注意到,他去的乃是肉市街的方向,不禁纳闷,难 道贵为户部尚书家的嫡孙,也需要自己亲自买菜了?他想跟去瞧瞧,又恐此亦非君子所为,正犹豫间,有周家小厮来请,说是碧螺有事相求。 一个丫鬟,怎能劳动小厮来请他,多半是周小姐找他有事,又不好明说,所以假托了身边丫鬟的名义。周小姐而今就借住在衙门,算是田家的 贵客,田悦江不敢怠慢,连忙丢开刘士衡那边,跟着周家小厮去了。。。。

第六十章 难嫁

自己得了慢性病也就算了,孩子病了好长时间总不见好也就算了,妈妈支气管炎总反复也就算了,可连看病归来坐个的士都能遇上车祸, 还以受害人的身份被交警大队从中午折腾到下午四点,连中饭都没吃,这还能不叫倒霉么,真是霉到家了……

………………

周小姐见了田悦江,没有说别的,只问他认不认得苏三成衣店的掌柜的,待听他说认得,便央他帮忙将扇子取回。关于这把扇子的来历, 田悦江也略知一二,至于刘士衡的态度,他就更清楚不过了,因此当下便应承下来。

而且,本来周小姐是托他明日再去,但因为好容易得来个正大光明见苏静姗的机会,便有些按捺不住,在书房围着书桌转了几圈之后,当 即就朝着苏三成衣店去了。

因有刘士衡打招呼在前,所以苏静姗在听他讲明来意后,二话不说就把洒金扇儿交给了他。这让原本打算趁机和苏静姗多讲几句话的田悦 江倍感失望,他想另寻个话题来讲,却又比不得刘士衡油嘴滑舌甚么都能拿来讲,因而憋了半晌之后,只得又老生常谈,规劝苏静姗开店还是 以坐镇幕后为上,莫要总在店里抛头露面。苏静姗听腻了他的这番言谈,若不是看在他是恩人的份上,简直就要抬脚走人了。

好容易等到田悦江讲完,苏静姗生怕他还有后话,连忙转移话题,留他吃饭,田悦江不知不觉地红透了半边脸,连连推辞,转身去了,苏 静姗这才舒了口气,重回柜台里坐着,等着顾客上门。

田悦江回到家中,让丫鬟把洒金扇儿交给住在内院客房的周小姐,然后独自一人在书房闷坐了半日。晚间刘士衡登门,听他说了洒金扇儿 的事,欣喜若狂,直说要连夜赶回苏州,到席夫人耳边吹吹风,趁着这股子劲儿,哄着周家把亲给退了。

田悦江听他说起退亲,自己心思也有所活动,便不顾刘士衡的白眼,虚心向他讨教。他想要退亲的对象,乃是刘士衡亲妹,刘士衡自然不 情不愿,但到底经不住他再三央求,于是只得替他出了个主意,这主意却也不甚新颖,就是学他的样儿,到七宝街口去调戏民女。

这主意照说还是不错,因为刘士衡就是靠着这法子,使得周小姐把定情信物硬讨了回去,生出了退亲的心思,但田悦江听后却连连摇头, 直称这方法太过败坏他的名声,他好歹也是个生员,若是做出这种事来,叫别人怎么看他;再说他父亲又是本县县尊,若是他去七宝街口调戏 民女,就该有人说他父亲仗着官职,纵容儿子胡来了。

因碍着田知县的名声,刘士衡便只得把这法子弃之一旁,另替他出了个主意,这主意也不甚奇妙,不过是让他装病,也许刘家听说他病重 ,担心自家女孩儿嫁过去守寡,就找借口把这门亲事给退了也不定。

田悦江还是觉得此法不佳,称自己装病,会惹得父母尊长忧心,实在有违孝道。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刘士衡就不耐烦起来,道:“我只有这个本事,你再嫌东嫌西,就找别人去罢。”

田悦江对苏静姗的心思,也就只有刘士衡晓得,他哪里还敢去找别人,因此思虑再三,决定采纳刘士衡“装病”的建议,从今天起开始“ 病”起来。

刘士衡好人做到底,答应田悦江,等他一回苏州,就把他重病的消息告诉席夫人和自家母亲,怂恿他们和田家退亲。言罢,便回宅子吩咐 下人打点行装,准备第二日一早便启程。

第二日,田悦江拖着“病体”来看他,千叮万嘱,刘士衡一一都应了,末了仰天长叹:“难不成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钱没还,所以这辈子 来还账了?那可是我亲妹子,我竟帮着你拆散这桩亲事。”

田悦江多少有些讪讪的,只得道:“强扭的瓜不甜,若我和你妹成亲,心里却惦记着别人,也总是不美。”

他这样的呆子,竟能讲出这样的话来,刘士衡深感欣慰,觉得这也算得上是近朱者赤了,于是不再叹气,拍拍他的肩,登船去了。

田悦江看着船远去,也便扶了小厮的肩回家,继续装病去了。

刘士衡走后的第二天,有他留在东亭宅中的下人来知会苏静姗,让她把绣娘裁缝都先准备好,等刘士衡哄得席夫人开心穿了那荷叶边的衣 裳,她这边就开工批量生产。

这是正事,苏静姗不敢耽误,便把店中生意暂托乔姨娘照管,自己忙活绣娘和裁缝的事情去了。

乔姨娘很乐意帮苏静姗的忙,一来可以借此讨得计氏的欢心,好为她两名亲女多争嫁妆;二来苏静姗请她帮忙看店,是给了工钱的,这正 合了她想挣些私房给亲女添妆的心愿,从这一点上来说,她还是打心底感激苏静姗的。

苏静姗忙,计氏也忙,因为王秀才已帮她把徐秀才的人品打听清楚了,说是他为人品性端正,学问又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计氏听后 大喜,觉着自己寻着一位佳婿,没多等就遣了媒婆到徐屠夫家去探口风,但结果却让她又是失望又是气愤,盖因那徐屠夫说苏静姗太过优秀, 他家儿子匹配不上,还是请她另觅良缘罢。

计氏不是那没经过事的大姑娘,哪里不晓得这“匹配不上”就是看不上苏静姗的委婉说法,气得她躲在屋里发了好一通脾气。她想来想去 ,觉得自家闺女这也好,那也好,徐家不可能看不上她,苏静姗唯一值得让人诟病的,就只有她的出身,只是个商户家的女儿,可这也怨不得 她。她想着,既然徐秀才她们高攀不上,那就另寻户别的人家好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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